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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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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下旨裁撤越藩,设安南都护府,永葆越国安宁。”

“除此之外……”沈傲舔舔嘴,笑吟吟的道:“越国已经派出官员三十名,随水师前来泉州,觐见陛下,以示投诚之意。只不过李氏的宗室和越国官员与水师同行,微臣先来了一步,多则半月,少则数天,水师就要抵泉州了。”

赵佶听了,起先是不信,以为沈傲又是吹嘘,可是听到越国举国而降,又拿了李氏宗室,更有越人的上疏,便确信无疑,不禁拍腿道:“好!”

赵佶本就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更何况是这一桩大喜事,心中的大石非但落地,而且这赫赫武功,足以与任何君王不遑多让,很有一种扬眉吐气之感。当年先皇征越,历时两年而不能克,结果不得不议和,如今落到自己手里,却彻底的消灭了越国,也算是给先皇出了一口气。

这一战,虽是倚强凌弱,可是三月不到的功夫便灭人邦国,这才是真正出彩的地方,赵佶连说了几个好字,已经站起来:“有这喜报,朕这泉州算是来对了,这是天大的喜事,有功的要重赏,沈傲,这么说,那一日拿下占城的捷报并不是虚词了?南洋水师为何如此神勇。”

沈傲道:“微臣对南洋水师时时教导陛下的恩德,因此一到战时,人人争先,个个奋勇,都愿为陛下效力,为我大宋流血。水师虽是远道而来,占城的越军虽然以逸待劳,可是微臣军令一下,天子门生冲在最前,亲冒矢石,于是全军士气大振,小小越人蛮夷,岂可抵挡,自然四散奔逃……”沈傲很无耻的补了一句:“纷纷惊呼我壮哉南洋水师不可战胜。”

赵佶听了更是大悦,他人一激动,便不不自觉地站起来,在这厅中来回踱步,道:“很好,我大宋以文孝治国,可是武备也不能荒废,南洋水师绝天下之冠,都是你的功劳,也是朕的那些门生用命的结果。”

说到自己的门生,虽说赵佶并没有与校尉有太多的接触,却仍然觉得有几分骄傲。笑吟吟的道:“你做的很好,好的很,朕要如何赏你……且慢……”赵佶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又微微板起来:“既然是势如破竹,为何不立即送捷报来?”

沈傲早有言辞,道:“陛下先是送来捷报来,后来陛下痛责了一顿,微臣并没有怪陛下的意思,其实这战果连微臣都觉得吃惊,更不必说远在千里之遥的陛下了不相信了。因此微臣便想,捷报的事暂时压下,直到大获全胜,胜负分晓,微臣也不敢耽误,立即先行回泉州,给陛下报喜。”

这个理由没有任何指摘之处,赵佶颌首点头:“不错,也怪朕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傲道:“陛下若是小人,微臣哪敢称君子。眼下当务之急,是不是该立即裁撤越国,建立安南都护府,以安越人之心?”

赵佶慎重起来,在厅中慢慢踱步道:“裁撤越国,只怕各藩心中不安。”

沈傲正色道:“陛下,治理藩国,需恩威并施,诚心依附的,我大宋自然给予优渥,可是如越国这样的狼子野心,若是不灭其国,则天下的藩国都会想,越人如此罪大恶极,尚能延续社稷,到时候,只怕各国更不以为意了。”

赵佶颌首:“说的也有道理,朕这便下旨意,交由三省六部讨论,待他们有了个章程,再报到朕这边来。”他哈哈一笑,心情爽朗的道:“朕有平西王,可以高枕无忧了。”

沈傲心里想,这句话倒是没说错,辛辛苦苦跑上跑下确实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于是笑吟吟的生受了赵佶的这番感叹。

赵佶又道:“努努王子的事你知道吗?”

沈傲道:“微臣是清早到的,唯恐打扰了陛下安寝,所以先和吴大人说了几句话,这件事吴大人已经知会了。”

赵佶双眉凝起:“这个努努王子,着实可恨的很。”

沈傲道:“陛下息怒,不过陛下既然讨厌他,那么微臣不如给陛下看一出好戏如何?”

赵佶不由道:“什么好戏?”

沈傲的脸上凝起一层冰霜,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一闪即逝之后,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慢悠悠的道:“陛下到时候便知道。”

赵佶含笑道:“你倒是和朕卖起了关子。”他伸了个懒腰,有了几分精神:“本来朕今日是不想出去走动的,可是既然你回来了,那就随朕出去走走,去画坊看看,紫蘅呢,把紫蘅也叫上。”

沈傲有些疲倦,可是看赵佶兴致盎然,也打起精神,道:“那就叫人去把紫蘅叫来,陛下能赏口茶喝,提提神吗?”

赵佶朝杨戬努努嘴,杨戬立即端了一杯茶来,沈傲先将茶盏抱在手上,道:“微臣准备的这出戏,还要等咱们水师返程时再开演,陛下先少待几日,到时候保准让陛下大开眼界。”说罢轻轻的喝了口茶,呵呵笑道:“武夷茶果然醇香,许久没有吃过了。”

赵佶道:“用过了早饭吗?”

沈傲摇头。

赵佶便道:“去,拿些糕点来给平西王填填肚子。”

杨戬叫了个内侍端了糕点来,沈傲就着茶一边吃糕点,赵佶坐在边上看。沈傲立即露出一副不自在的样子,道:“陛下,微臣会脸红的。”

赵佶哂然一笑,故意朝杨戬道:“邃雅周刊买来了吗?”

杨戬叫人送来,赵佶便故意坐在椅上翻阅周刊。

赵紫蘅听到沈傲回来,且惊且喜的梳洗了一番飞快的来了,一见沈傲,连向赵佶行礼都忘了,粉拳砸了沈傲几下,眼中泛出泪来,撅着嘴道:“最没心肠的东西,还说什么旅行,到了这泉州,我倒像是累赘一样,不陪我玩。”

沈傲拼命咳嗽,连忙喝了口茶才顺了气,道:“这不能怪我,冤有头债有主……”沈傲朝赵佶那边瞥了一下,道:“总之我是钦命征伐,总不能抗旨不尊?”

赵佶立即咳嗽,将邃雅周刊放下,道:“好了,好了,新婚燕尔,哪有这么多胡话,杨戬,去准备车驾。”

三人一道出了行宫,外头的阳光暖和和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刚刚下过了雨,所以天气还有些冷,沈傲问赵紫蘅要不要加件衣衫,赵紫蘅说不必,说罢挽住了沈傲的手,笑嘻嘻的凑着沈傲低声说话。

赵佶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了,总觉得方才的提议太不合时宜,便将杨戬叫到边上来,低声的说几句话。

上了车驾,自然是赵佶一乘,沈傲和赵紫蘅一乘,在赵佶面前总还算大致安份,可是一进了车厢,整个人便酥倒在沈傲身上,轻轻用手去拧沈傲的腰:“早知我就不来了,你这没良心的,待会儿你非要陪我淘来几幅真迹不可。”

沈傲道:“谁的真迹?”

赵紫蘅道:“顾恺之的最好。”

沈傲听得心肝颤,顾恺之的真迹,这顾恺之流传于世的画作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几幅,大部分不是收入寺庙就是皇宫内库,外头哪里还有什么真迹。便安慰她道:“顾恺之?紫蘅,你落伍了!”

赵紫蘅睁大眼睛,道:“怎么?”

沈傲一副痛心疾首的道:“现在早已不流行顾恺之的画法了,况且此人人品太坏,三岁暴露下TI,四岁偷看女人洗澡,五岁……”

赵紫蘅一开始听了还只是嘻嘻笑,等到沈傲继续道:“十三岁时,去学人吟诗弹琴……”赵紫蘅听了气呼呼的道:“原来他也作诗?”

沈傲道:“作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嘛,不过我们这位顾大才子作诗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还说平生可以无画,不可无诗。”

赵紫蘅瞪着沈傲道:“你是不是骗我。”

沈傲立即道:“岂敢,岂敢。”

赵紫蘅一歪头:“那就不去寻他的真迹,那你说时新最流行哪个画师?”

“杨洁!”沈傲毫不犹豫的道。

赵紫蘅一头雾水,似乎在脑海搜索这个名字,好一会才大是泄气的道:“此人的画作比起顾恺之差的远了。”

沈傲心里想,小祖宗,人家虽然作画的技巧不如顾恺之,可是人家的作品多啊,流传于世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沈傲依稀记得,从前自己就是与周恒、周若合伙,拿着杨洁的画去招摇撞骗,才挣了邃雅山房的起步资金,这杨洁,真正是沈傲的幸运星。

沈傲孜孜不倦道:“杨洁的画,看上去似乎缺了神韵,可是画风流畅,一气呵成,也算是自成一派。再者说,杨洁对作画很是虔诚,每次画画时,都要焚香净手一番,吃了斋饭,才动笔。痴画如此,后世之人谁能比得过?”

赵紫蘅不自觉的道:“倒是和我的性子很像。”

沈傲笑吟吟的看着赵紫蘅,赵紫蘅便道:“那好,去淘几样他的真迹来,权当是看在性情相同的份上。”

沈傲松了口气,心里念:阿弥陀佛,顾大画师泉下有知,千万不要记恨我,要记恨,就寻杨洁去。

第777章 此地无银

画坊位于泉州新城的边沿,这新城商业繁华,所以从码头往画坊过去,一路都是接踵的行人,马车走不快。昨日下了暴雨,如今出了太阳,出来闲逛的人又多,虽然不是下工时间,却也是人挤着人、挥汗如雨了。

沈傲在车厢里,对赵紫蘅满口都是大道理,听得赵紫蘅眼眸中似乎多了一层薄雾,欣喜地看着他。

“从前还不知道原来你知道这么多东西。”赵紫蘅嘻嘻笑道:“倒是我捡到宝了。”

沈傲脸色一沉,一副很有风骨的大儒风范道:“像你夫君这样的男人就像是储藏百年的美酒,时间越长,越是醇香。”

赵紫蘅看着她,身子挨着沈傲,道:“你这是什么酒?”

沈傲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变得不太正经了,俯下身几乎用下颌顶住赵紫蘅的额头,道:“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喂喂……”赵紫蘅嘻嘻笑着,虽有些羞怯,反抗却不剧烈,沈傲封住她的薄唇,伸出舌尖粗暴的顶入她的香口,搅动一番,舌尖带着甘甜火热,赵紫蘅嘤的一声呼哧呼哧用鼻子喘气,这如兰的吐气芬芳环绕在沈傲的鼻尖之下,让沈傲更是激动,手不自觉的抄了赵紫蘅的衣襟探进去,心里不禁大笑:天可怜见,这世上还好没有发明胸罩。嗯,若是当真有人发明了,本王第一个砍了他,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就是祸国殃民,丧心病狂。

赵紫蘅发现了沈傲的手搭住了她的娇羞处,张大了美眸,无奈嘴被沈傲封住,想要呜呜抗议,却又怕外头的车夫和侍卫听见,身躯只好不安地蠕动,谁知这一动,酥胸也随之颤抖,堪堪落在沈傲手里。

赵紫蘅已经不敢动弹了,渐渐地也变得火热起来,良久之后,二人才分开,赵紫蘅气鼓鼓地道:“你身上有一股咸鱼味道。”

沈傲满意地搂住小郡主,道:“这有什么办法?海中行船,淡水本就少,十天半个月不洗澡是常有的事,难道我会告诉你许多人甚至一年半载都不洗澡吗?”

赵紫蘅便软化了,道:“在海上真辛苦,你累不累?陛下也真是,明知你刚刚回来,也该让你梳洗一下,好好地睡一觉,再陪他出来。”

沈傲突然觉得这时候的赵紫蘅实在不像从前认识的赵紫蘅,或许是嫁作了人妇,心理发生了变化,或者是在她粗暴的外表下,其实也隐藏着温情。

赵紫蘅见沈傲不说话,仰起脸道:“怎么了?”

沈傲叹了口气道:“其实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算不上什么,真正难受的是十天半个月连紫蘅都看不到,紫蘅,我在船上的时候真真想死你了。”沈傲突然觉得有点无耻,因为他本想说的是看不到女人难受,在船上想女人,可是立即改成了紫蘅。

赵紫蘅依偎在沈傲手臂上,皱着鼻子道:“那你下次再去远征什么大越,就带我去好了。”

马车稳稳停下来,车夫在外头道:“殿下,画坊到了。”赵紫蘅立即与沈傲分开,沈傲去掀了帘子,看到车夫在外头探头探脑,便板起脸,回眸看了脸颊上娇羞还未褪去的赵紫蘅一眼,鼓着眼朝车夫道:“看什么看,难道你以为本王[小说网·。。]会在车上做了什么有碍观瞻的事?”

赵紫蘅眼睛一瞪,那温柔霎时变得张牙舞爪,狠狠地拧沈傲的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做什么?”

那车夫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沈傲也是无语,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着众人说出来,是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沈傲明显看到那些便衣出来的殿前卫眼中浮出压抑的笑容。

沈傲先下了车,才扶着赵紫蘅下来,赵紫蘅落地的时候,咬着唇低声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郡主就是这浑浑噩噩的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等话出了口又觉得懊恼。沈傲只好安慰她,笑道:“放心,这车夫和护卫都是武夫,体会不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深意的。”

“可……可是……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样子……”赵紫蘅期期艾艾地道。

前面落了车的赵佶见二人踟蹰不前,已经不耐烦了,赵佶出来的时候换了上次在成衣铺买来的金丝儒衫,很是倜傥,袖口张扬,层叠三层,对襟又用黑纹描过,穿在赵佶身上,还真有几分大儒风范,他举了一柄未张开的扇骨,朝沈傲这边指了指,道:“不要耽误。”

沈傲和赵紫蘅不再说话,只好跟了上去。

画舫只有一条三里的长街,可是沿街的铺面却是一栋接一栋,里头都是以贩卖书画为主,在街道两边,也有穿着儒衫的读书人撑着一柄大伞,下头摆了书案,书案上放了笔墨纸砚,当场作画,以此兜售。

买画之人也是不少,各家铺面也是爆满,就是那书生支起的摊子,也零零落落地挤了不少人,也有一些是慕名而来的游客,走走停停,四处张望。

赵佶和沈傲夫妇并肩而行,看到沿街读书人支起的摊子,不禁皱眉道:“读书人难道也利益熏心了吗?这般抛头露面,不顾廉耻。”

沈傲要解释,谁知赵紫蘅回答得更快,因为边上的行人多,她毕竟是女人,虽有护卫刻意把行人撞到一边去,还是乖乖地依偎着沈傲走,她道:“读书人为什么不能抛头露面?圣人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又没偷又没抢,用自己的墨笔去赚些财帛又哪里错了?”

沈傲心里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在我的熏陶之下,居然还能引经据典了。

赵佶无言,哂然一笑,便不再理会,接着兴致勃勃的盯着这沿途热闹,不禁感叹:“为何汴京都没有这样热闹,真是怪哉,走,看看那书生作画去。”

说罢,领着沈傲和赵紫蘅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摊子上,一名三十多岁,带着纶巾,穿着儒衫的书生正举笔泼墨,浑然忘了赵佶等人的存在。

这书生作画很是认真,一双眼睛连眨都不眨,目光落在书案上,如痴如醉。

只是他的画在赵佶看来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在寻常人眼里,这画或许还能入目,可是在大师看来,既看不到神韵,也没有各种用笔的特色。

赵紫蘅忍不住撇撇嘴,道:“这画儿布局就错了,明明是仕女图,仕女是龙睛,怎么身后的阁楼却用重墨?”

赵佶也来了兴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寻常人画景,大多想用重墨来掩饰,而画人时,往往用细笔好描出神韵,其实他们不知道,重墨、细笔的用法与这恰恰相反。”

沈傲冒出一句话:“不是不知道,只是许多人很难掌握用细笔和重墨的技巧,其实作画重要的还是挥洒二字,画由心生,笔随着心走,一气呵成,自己想象中的画是什么样子,想画出来的是仕女的天真浪漫,抑或是幽怨绵长,都用心去感受,再动笔,才算真正一窥门径。否则就是再怎样练笔,多是一事无成的。”

作画的书生被这三人的议论惊动,不禁抬起眸来,眼中闪露愠怒之色,在他看来,这三人多半是夸夸其谈的买画之人,想购买自己的画,又怕要价过高,是以狠狠的贬斥一下。书生露出厌恶之色,道:“这么说,三位都初通了门径了?”

沈傲方才浑然忘我,这时候醒悟,也发现自己好像是在砸人招牌,刚要说几句谦虚的话。谁知赵紫蘅满不在乎地道:“我是一窥门径,至于他……”她指了指赵佶:“我这叔叔也算是精通了。”她俏皮地又将目光落在沈傲身上,很是钦慕地道:“至于我夫君,那就更不必说,天下间再无人及得上他。”

赵佶开始听到郡主说他精通,心里还洋洋自得,后来听到赵紫蘅对沈傲的评语,一时无语,他这人心高气傲惯了,偏偏对这晋王一脉最是耐心,只是苦笑一下,并不以为然。

书生炯炯有神地盯住了沈傲,淡淡道:“那么,庄某倒要赐教。”

这姓庄的书生估摸着是火气不小,声音很大,也不客气,立即吸引了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其实这画坊都是爱画之人的聚集场所,虽然还有一些是买画拿去装点门面的暴发户,可是大多数都颇有些造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作画还算能分出高下,因此比画的风气也有,因此边上的人听到赐教二字,立即激动起来,纷纷围拢,边上一个也是摆了摊子出来的书生,居然连生意都不做,兴冲冲地挤过来。

沈傲苦笑,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反而壮起了胆子,不管如何,在紫蘅面前,自己不能向人认输。便淡淡一笑道:“鄙人沈佶,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书生见沈傲以礼相待,脸色也就缓和下来,作偮道:“在下庄镇。”

二人通报了姓名,赵佶此时也兴致盎然了,道:“老夫赵傲,倒是也想来比试一下。”赵佶的话像是和庄镇说的,其实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看着沈傲,很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赵紫蘅听了他们自报姓名,大是兴奋道:“啊……我叫赵佶傲,喂……我叫赵佶傲……”

第778章 政绩

一个不大的画摊上,已是围满了不少人,都是饶有兴致,有性子急的,便催促道:“要比就比,就画仕女图。”

庄镇听沈傲自报姓名为沈佶,只当沈傲的佶是吉祥如意的那个,便含笑道:“沈吉兄,请。”说罢又看了赵佶一眼,道:“赵傲兄也请。”

画摊上有不少庄镇的画作,所以庄镇并不需要动笔,在沈傲和赵佶心里,其实二人真正的对手就只是对方罢了,并没有把庄镇当一回事。

沈傲还好,赵佶的脸上已经生出了些许红晕,他的画作得不错,却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笔,身为顶级画师,自然巴不得能够得到众人的认可,平素那些大臣倒也都对赵佶的画交口称赞,可是赵佶心里总是认为他们的言谈之中有几分阿谀的成分,这种评价当然大打折扣,如今隐姓埋名,混迹在这鱼龙混杂的街市,自己的丹青如何,终于有了个让人肆意品鉴的机会。

赵佶深深吸了口气,道:“谁还有书案,再摆一张来。”

过不多时,临近的画摊摊主立即叫人抬来书案,笔墨纸砚也都是现成的。沈傲和赵佶都着了墨,开始下笔了。

人们开始屏住呼吸,但凡愿意在这画坊一显身手的,多少总有几分自傲的资本,所以大家都充满了期待。

赵佶率先下笔,惹来无数的火热目光。当第一点墨着下去,不少内行已经忍不住叫好了,须知无论行书还是作画,起笔最是重要,若说起先的布局影响到后来的作画,那么从起笔大致就可以影响到布局的优劣。

赵佶的笔尖开始转动,顺势而起,开始布局。他时而起笔,时而落下,整个人进入忘我境界,一切荣辱都泡诸脑后,看得人流连忘返,不少人啧啧称赞起来。

待画到一半,众人才恍然大悟,这是一幅贵妇盛装出游图,画中出游的队伍华丽异常,三名女眷骑马殿后,中间两骑是盛装的妖媚女子,其中一个略显丰腴,脸上含笑,娇媚百态。另一个削肩见骨,唇角微微上扬,略带冷意。偏偏那消瘦的贵妇虽然冷淡,想是天性如此,可是那眼眸幽幽中,明明有活泼愉悦的光泽。

若是丰腴的女子天性浪漫,真正精妙的却是消瘦的贵妇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大宋立国,女子渐渐以婉约为美,所谓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对君子的约束,又何尝不是对妇人的束缚?虽是出游,消瘦的贵妇仍然表现出那种孤傲之色,便是要刻意藏露自己的心事,以约束自己,可是那顾盼的眼眸,所透露出来的愉悦光泽,让整幅画变得无比的生动。

待赵佶为消瘦的贵妇点睛,霎时传来震天的叫好,围看的人未必能作出好画,可是眼力多少还有,绘画最重的是神采,只这一点,神韵就出来了,颇有画龙点睛之妙。况且赵佶的笔力精湛,线条浓艳而不失雅秀,精致又不呆板,构图错落有致,疏密自然。最妙的是布局背景也是精妙到极点,只是用湿笔点出一些斑斑点点的草绿,不仅衬托出盎然春意,也使得整个意境清新空灵,而丰腴美妇妩媚的神态,再配以色彩富丽典雅的服饰,与那消瘦贵妇刻意压抑住喜悦,淡漠的表情相互映衬,整幅画更显张力。

这幅画因为不必丹青着色,又是一气呵成,只用了一个时辰,赵佶便已经停了笔,听到身边无数人的叫好声,也是神清气爽,心花怒放,这时已有不少穿着圆领员外衣的富人排众而出,道:“赵相公好画,鄙人愿出价五百贯购买。”

五百贯……寻常的画师作出画来,也不过五百文一幅而已,五百贯便是名家的手笔也未必能开出这个价钱,足以显见识货之人不少,甚至有人猜测,此人作画如此精湛,天下间也不过寥寥数人与之比肩而已,这人到底是谁?

另一个道:“八百贯,我要了。”

赵佶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话,这画当然是不卖的,只是这些商贾肯如此竞价,更令他心里生出满足。至于那庄镇的画摊摊主,这时候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朝赵佶作偮,羞愧难当地道:“相公高才,庄某班门弄斧,见笑。”

赵佶笑道:“无妨。”他心里记挂着沈傲,便负着手朝沈傲的书案过去。

方才赵佶最先作画,所以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再加上他用笔收放自如,围看的人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哪里肯挪到沈傲那边去?所以等赵佶往沈傲的书案那边过去,围看的人又将目光转到了沈傲这边。

其实这么多人,真正关注沈傲作画的也只有赵紫蘅了,赵紫蘅显然对沈傲更有信心,痴痴地站在一旁看,脚步一动都不动一下,小腿肚子酸麻了都没有知觉。

众人的目光才吸引过去,沈傲的画其实也差不多要收笔了,所画的是工坊织纱图,平时这仕女图,大多都是贵妇出游,而沈傲却是另辟他途,去绘画那妇人劳作的场景,这也算是一种突破,赵佶看得有趣,不禁道:“为何取材于此?”不过很快,他就不说话了。

丝织坊在泉州已经发展到了极致,这泉州上下单丝坊就足有数百家之多,更不必说那些小规模家庭式的小作坊了,所以对泉州人来说,制丝是一件耳熟能详的事,因为制丝需要心思细腻,男人大多粗心,所以丝坊中多以女工为主,也算是给了不少妇人出来工作的机会。

泉州虽然开放,女工出来做活的多,不过仍是男女有别,比如这丝坊,是不允许男人进去的,便是东家也只能在外厅验货,而工坊里不过是高级的丝工,还是督工,或是寻常的女工,都是女人,因此沈傲的笔下,那一个个婀娜的女性立即让人眼中一亮,绘出了一副别开生面的场景。

众人细细品味,起先倒也罢了,可是随后,终于爆发出一阵哗然,沈傲画中的人物不少,可是每一个人物在小细节的描绘上都生趣盎然,熨烫妇女凝神专注的表情,恰如其份的表现了从容温厚的心境,扯练时妇女身躯微微前倾,那种微微用力,稍咬牙关的姿态让人回味绵长,另一个妇人则是倚着栏杆站立,还用左手挽起衣袖,好像累得微汗涔涔,又像歇息之后又要去纺织机前拉丝一样。烧火的女孩因被火烤得甚为灼热,扭过头去用衣袖遮住脸,这一幕幕场景,结合在一起,很有丰富的生活气息和情趣。

更何况沈傲用笔细劲浑圆,刚柔并济,整幅画虽欠之神韵,取多了以往沈傲画风中不同的细致。

这幅画,虽然比不得赵佶的富丽堂皇、意境深远,可若是细细品味,却又别开生面,生动活泼。

那些想要站出来评判的,这时倒是为难了,沈傲和赵佶的画风完全不同,所画的画都是淋漓到了极致,在他们看来,天下间能有这样笔力的至多不过十人而已,且大多都是年迈的宗师,像沈傲这样年轻和赵佶这样因为保养极好而不显老迈的却是少之又少。

有人开始回过味来,心里想,能作出这幅画的,泉州倒真有两个,莫非是海政衙门里的……

“吾皇万岁,平西王殿下千岁……”有人忍不住大叫一声。

先是有人领悟,接着更多人缓过劲来,便也纷纷鼓噪。

赵佶想不到有人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反而笑起来,倒是护卫们这时候有些紧张了,纷纷围拢到他身旁。反观沈傲那边,因为所带的护卫都是殿前卫,殿前卫只顾着护卫赵佶,自己却是孤零零的,还是赵紫蘅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低声道:“别怕,别怕……”

沈傲道:“我怕什么?”

这一声万岁、千岁,立即引来更多人,这里本来就人多,霎时就混乱了,有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向前推挤的,有跪下称颂万岁的,一时间乱哄哄的,沈傲和赵佶又动弹不得,四处都被人群堵住了。一开始还觉得兴奋,渐渐又觉得太嘈杂,这闲逛只怕是别想了。

赵佶终于定下神来,作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道:“朕今日只是以画论友,诸卿不必多礼,都起来说话,不要混乱。”

前头的人听了赵佶的话,毕竟都是读书人居多,一个个道了谢,便都站起来。临街的一个铺面掌柜亲自跑出来,道:“陛下,街市上乱哄哄的,请陛下先进店中安歇。”

赵佶颌首点头,便在护卫的护送下进了店里,沈傲灰溜溜地跟上去,众人在店里坐定,外头仍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探头探脑,却又不敢进来,怕冲撞了圣驾。

/5/那掌柜给赵佶和沈傲斟了茶,赵佶便含笑着寒暄,道:“你这里的生意好吗?”

/1/掌柜回答:“托陛下洪福,好得很,小人虽是做买卖的,其实从前也读过书,若没有陛下的海政,小人只怕也不会有今日。”脸上露出的感激之色不似作伪。

/7/说到海政,赵佶忍不住深望了沈傲一眼,颌首点头道:“朕看到泉州这般热闹,也觉得欢喜。”

/z/外头一个书生道:“陛下的海政是旷古未有的德政,陛下看看这泉州,都是因为这德政才有的今日,百姓各安生业,人人衣食无忧,便是贞观盛世,依学生看也未必能有泉州的光景了。”

/小/这些书生见赵佶可亲,说话也没什么顾及,有人起了头,外头的人就一齐发言,须知泉州的书生和汴京的书生不同,只有真正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才不会将这种变化避之如蛇蝎。

/说/赵佶听了,便笑起来,喝了口茶,道:“朕不过是尽心竭力,做好一个皇帝的本份而已。”到了这时候,他反而显得有几分谦虚,心里便想,今日算是真正地体察了民情,那些清流会党,处处抨击,朕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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