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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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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开始轰击。

天上呼啸而过的铁弹、巨石、弩箭漫天,龟缩不出的勤王越军损失极大,不得不狼奔而出,而这个时候,骑军从天而降,从侧翼不断的冲杀出营的越军,越人反击,骑军立即避走,随后,又在越军的薄弱处发起更大的攻势。

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几乎毫无悬念,处处被动挨打的越军,这时候已经疲于奔命了,好不容易集结起来,抵住了水师骑军,在他们的正面,连绵数里,列成一字长蛇的宋军乌压压的开始掩杀过来。

无数的呼喝声中,城中的越人看到的是,勤王越军在与宋军接触的一刹那,很快便被摧枯拉朽的打破许多缺口,两翼和后队不断受到骑军的冲击,立即溃不成军,水军大胜,穷追数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越军又被一阵冲杀,继续溃退,水军继续穷追。

此情此景,教人看的心底生出寒意,虽说勤王的越军统属不明,良莠不齐,可是宋军的实力,今日算是让他们见识到了。

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宋军就是这样的勇者,他们无所畏惧,永不退缩,而越军一出现伤亡,士气立即骤降,一旦发现宋军的顽强,先是局部出现溃退,接着这个局面弥漫了整个越军,最后全军崩溃,绞杀在一起的越军没命奔逃。

六七万大军大败,降者无数,溃逃的更是难以计数,所谓的南洋之虎,一但遭遇到更加强大的军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越国王庭,一场朝会紧急召开,主战派这时候没有了声音,而议和派此时明显占了上风,新主李道寒魂不附体,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现在已经不是主战还是主降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投降,如何取信宋军,如何让平西王接受投降的问题。

李道寒原本肤色红润,可是今日却显得苍白如纸,他年约三十余岁,厚唇哆嗦了几下,终于发问:“诸卿,眼下时局,如之奈何?”

李道寒与父亲不同,他更像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儒生,四书五经早有读的熟稔,甚至说话时,居然还带着几分汴京味的汉话,这本是越国贵族们荣耀的象征,越人自称华国,在南洋以小中华自居,大宋说大越是蛮夷,大越反过头来,就对南洋的穷兄弟们不懂礼法。反正这是一笔糊涂账,所以这李道寒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为人又软弱,一句如之奈何,当真是道尽了心酸。

“为今之计,只有负荆请罪了。”

李道寒沉默了一下:“可若是宋人不肯呢?”

“据说平西王与蔡攸有仇,现在这蔡攸从占城逃回升龙,何不如绑了他去做投名状。”

李道寒大喜过望,心知到了这个时候,十个蔡攸也算不得什么,立即下了罪己诏书,又陈表请降,绑了蔡攸,叫了使臣连夜送出去。

星夜之下,沈傲的大帐里灯火如豆,近几日实在太疲倦,因此让他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好不容易睡下半个时辰,便被人叫醒了,听说越国王都来了使臣,沈傲骂骂咧咧一通,心不在焉的胡乱套了衣衫,在大帐中召见。

率先入帐的是被人押来的蔡攸,蔡攸面如死灰,万念俱焚,见了沈傲不禁叹了口气,随即羞愧的低下头去。

沈傲认出了蔡攸,立即来了几分精神,含笑道:“蔡兄别来无恙?”

蔡攸倒是有几分硬气,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恨只恨蔡某托所非人,误交匪类。”

这句话是转着弯的骂越人了,那随来的越国使臣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即拜倒:“下臣见过殿下,下臣奉国主之命,特来与殿下交涉。我大越国受蔡攸蒙蔽,冲撞了上邦,如今已是翻然悔悟,敝国国主愿袒胸露乳,出城请降,负荆请罪,请殿下……”

沈傲不理会这使臣,只是朝校尉道:“来,把钦犯蔡攸押下去,诉说他的罪状,明正典刑!”说罢才道:“请降?”

“是……是来请降,还望殿下恕罪。”

沈傲沉默了一下,靠在椅上,慢悠悠的道:“请降?请的哪门子降,本王申诉越国,发布讨越檄文时未见你们请降,攻占占城,北征升龙时未见你们请降,到了这个时候,你们反倒来请降了?熙宁年间的时候,你们侵略我大宋的疆土,直到我大宋发天兵反击,你们才议和请降,可是本王要问,那些被你们杀戮掉的军民,难道就白死了,本王带来的将士,有人死在占城,有人客死在深山密林,耗费了弹药无数,今日,你们才来请降,你们当本王是呆子、是傻子?”

沈傲喝了口茶,说了这么多,喉咙有些发干,继续道:“告诉你们,本王是楞子,楞子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不知……”大越使臣冷汗直流,不知这平西王到底是拒绝,还是借口要漫天要价。

沈傲冷笑道:“楞子就是,本王说过要杀姓李的全家,那么这城中姓李的,一个都不会留。就是本王说过天下再无大越,这大越国的从此只能见诸于史册。就是让你们社稷无存,宗庙捣毁,这就是楞子,回去告诉你们国主,沈楞子来了,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要兑现本王的诺言!”

“殿下……”使臣听得冷汗流地,来不及擦拭,一肚子的腹稿全部忘了一干二净,还想再说什么,沈傲已经霍然而起,按住腰间的剑柄,冷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休要多言,回去告诉钦犯李道寒,城破之日,就是李氏覆亡之时,还不快滚!”

沈傲一副要拔剑的样子,吓得那使臣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着逃之夭夭。

沈傲才吐了口气坐下,双手抚在案上,道:“人来。”

几个武官走进来,沈傲敲着桌子,道:“方才的话你们听到了吗?”

武官纷纷拱手,肃然道:“回殿下的话,记住了。”

沈傲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武官们一头雾水。

沈傲摇摇头,苦头婆心道:“记日记对修身很重要,从今日开始你们就要做笔记,白日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记下来,唔,本王方才那一番痛斥越国国使的话也一并记进去,好啦,都下去,本王要去记笔记了。”

第768章 灭越

沈傲的回答,让越宫中的李道寒目瞪口呆,他一边躁动不安的听着使臣的回话,一边玩弄着手上的镇纸,良久,他抬起眸,道:“大越国要完了吗?”

使臣沉默了一下,伏在地上,道:“绝无侥幸,殿下,下臣尽力了。”

李道寒站起来,不由冷笑,道:“那么,就玉石俱焚吧。传达本王的诏令……”

而正在这个时候,宫殿外传出凌乱的脚步,仿佛有万千人朝宫殿过来,听这声音,便知道这是越国军中军靴。

李道寒脸色一冷,怒道:“是什么人,深夜惶惶,居然敢闯入宫禁?”

“殿下……”率先进殿的几十个越军军将漠然的跨进来,他们的身后是一片黑暗,却可以明显感觉到无数胸膛里的心脏跳动,急促的呼吸。

当先一名将军单膝跪下,道:“十年前,先王征大理,是末将为先锋,受创十余处,率先击垮大理军,先王当时摸着末将的肩膀说,阮卿家劳苦功高,宗室决不辜负。”这姓阮的将军面不改色,继续道:“末将今日来,便是请殿下念在末将劳苦功高的份上,救末将一家老小,请殿下成全……”说罢,眼中迸出泪水,狠狠的用头顿地。

李道寒又惊又怒,大叫:“来人,来人,夜闯宫禁,你们可知道犯了什么罪。”

另一名将军双膝拜倒,道:“殿下活命之恩,末将感激不尽,请殿下救末将全家老小!”

第三个、第四个将军一齐跪下,外头也有无数军卒一同拜倒,一浪接一浪的声音道:“请殿下活命!”

李道寒的脸色变得无比阴冷,森森然的笑道:“你们就是这样效忠本王的?”

姓阮的将军抬起头来,擦拭了眼角的泪花,漠然道:“事急从权,殿下一人可以救末将百余条人命,李氏一宗可以拯救大越一族百姓,君王死社稷,这句话殿下难道没有听说过?请殿下开恩。”

无数人又是叩头:“请殿下开恩。”

那跪在地上的使臣这时候也忍不住道:“殿下,横竖是死,何必要落人笑柄?”

李道寒脸色苍白,森然道:“本王若是不愿死呢?”

姓阮的将军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后,无数的军将纷纷站起,冷冷的看着李道寒。

李道寒不禁后退一步,嘴唇哆嗦起来:“难……难道就没有一个忠贞之士吗?我大越国……”

“来不及了!”姓阮的将军大吼一声,打断李道寒的话,手指着李道寒道:“殿下既然不愿死,那么大家就帮一帮殿下。”

……

拂晓。

城外的宋军大营湿漉漉的,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雨水如毛尖一样挥洒下来,偏偏这大越的夜晚居然又闷又热,完全没有雨过之后的清新。

到了卯时的时候,连绵的大营就沸腾了,到处都在埋锅造饭,操练的口令声骤响不绝,炊烟燃起,带着一股饭香。

沈傲清早只吃了一点粥,就没有了兴致,叫人将碗碟撤下去,将杨过叫来,杨过早在大帐之外等候,踏步进去,便问:“殿下,昨夜下雨,一些火药受了潮,只怕是不能用了,这里天气湿气重,再不攻城,只怕火炮打不响。”

其实杨过的意思,就是来请示平西王今日是否攻城的,毕竟各营那边都急着打,将佐们耐不住,这些人当然不敢来找平西王,只好去磨杨过,杨过吃不消,隔三岔五的有人卷了帘子来请战,换作是谁都觉得麻烦,所以每隔一个时辰,就装模作样的来说几句话,都是拐弯抹角,其实就是催促沈傲下令。

沈傲气定神闲,教人端了一杯茶来,这茶水刚刚煮开,烫得很,所以沈傲并不急于喝,而是将茶盖轻轻掀开,低头吹开茶沫,茶盏里,随着沈傲的轻吹泛起涟漪,水纹荡漾,泡开的茶叶尖散发着阵阵的浓香,沈傲只闻其味精神头就来了,呵呵笑道:“不急,不急,也就是这一两日,越人就要归降了。”

杨过愕然,道:“不是说殿下不准降的吗?”

沈傲呵呵一笑,道:“本王是不许那李氏来降而已,姓李的触怒了天威,自然是要抄家灭族的,可是本王有好生之德,难道能把大越人都杀了?这叫只究首犯,其余不问。”

杨过听到沈傲有板有眼的吹嘘好生之德,冷峻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绷着个脸,实在有点吃不消。

沈傲见他脸色异样,眼睛一瞪:“你想笑就笑出来。”

杨过吓了一跳,立即道:“卑下是在想,像殿下这般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俗语说的好,慈不掌兵,殿下心存善念,又能掌握兵事,真真是旷古未有的才子。”

沈傲淡淡一笑,心里骂:老子玩口是心非这套把戏的时候你还嫩着呢,还想糊弄本王?

杨过见沈傲不追究,便道:“殿下的意思是……”

话说到一半,一名校尉径直进来禀告,道:“殿下,升龙城城门大开,不知为何。”

沈傲精神抖擞,道:“再探!”

校尉去了,过了一炷香功夫,去而复返,道:“城中出来许多手无寸铁的越国官员,跪于城外道旁,已经有人送来了降表。”

又过了片刻,一名越人官员进来,抱着一方匣子,并奉上降表来,盒子中装的是李道寒的头颅,这越人官员要请沈傲查验,沈傲捏了鼻子,道:“拿出去喂狗,抱着这东西难道是想来恐吓本王吗?拿走,拿走!”

接了降表来看,毫不意外的是,这份降表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了李氏父子身上,说的再明白,就是大家都是纯洁、清白的,最坏的就是这一对父子了,大家受了他们的裹挟,不得已之下,只好抵御天兵,如今李道寒伏诛,请平西王恕罪云云。

沈傲将降表拍在桌上,从嘴缝出蹦出两个字:“进城。”

水师入城,道旁的升龙军民跪着迎接,先是过去一支马队,随后沈傲勒马进城,待到了城下的时候,昂首看到那城门上的升龙二字,忍不住驻马,朝身后的杨过道:“升龙,升龙,这李氏父子看来早就野心勃勃了,居然敢取城名为升龙,这是要置今上与何地?不过是两条虫罢了,也敢夜郎自大,来人,把这名儿改了,叫顺化。”

杨过兴致勃勃的道:“顺化这名儿好。”

沈傲不理会道旁的越国百官,继续打马,直接到了越国王宫,水师蜂拥入城,开始拿捕越国王族,捣毁李氏王寝陵墓,随后,越国百官一个个胆战心惊,在王宫勤政殿等候。

当沈傲到得时候,百官纷纷跪拜。

沈傲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李氏是元凶,你们就是胁从,虽然归降,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一句话开门见山,先听到胁从二字,这殿中的百官吓了一跳,后来听说死罪可免,心情又不禁松了一下,于是一起道:“请平西王降罪。”

沈傲抿抿嘴,冷笑道:“降罪?你们吃罪的起吗?”他淡淡一笑,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本王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来,来,都起来吧。”

那姓阮的将军站在右首的位置,心情不禁一松,勉强带着笑容站出来道:“殿下,大越国不服王化,今日天兵从天而降,下国自此并入宋土,下官们心中感激不胜,从此之后,便是宋人了。”

他这句话很有讨好之意,其实大越国从前也曾是中原王朝的疆土,若说是重新收复,倒也说得过去。

沈傲大喇喇的坐上银殿,却不吃姓阮的这一套,冷冷道:“谁说本王要将你们并入宋土?”

越人官员不禁讪讪然起来,谁知道这马屁居然拍在了马腿上。

沈傲板着脸道:“大宋沐泽四方,你们这蛮荒之地,真当有人瞧得上吗?不知道的,还真当我大宋稀罕你们,是要开疆扩土才征伐你们。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大宋虽然灭了大越国,可是仍然奉行以越治越的手段,从此之后,在越国设立安南都护府,除委任都护府都督之外,越国的法令一切照旧。”

沈傲才不是傻子,越国户籍人口不少,又多山,真要将他们置入大宋的疆土,这么多人,谁去养?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越人治越人,只要委派都督,割让土地,勒令赔偿也就是了。

越人们开始咀嚼起沈傲的话,心里便大致明白了沈傲的意思,越国还是越国,只不过设立了安南都护府,这就意味着安南都护府将是越国最大的机构,在这都护府之下,会是什么局面,还得这平西王发话,话又说回来,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越人治越,治越的除了在这殿中的百官,还能有谁?说来说去,他们只不过换了一个新的主子,其他的一切如常而已。

第769章 安南都护府

捣毁升龙,从远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谁也不曾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戏剧性,莫说是越国,便是水师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过了几日,各地请降的降书便传递过来,大越上下,毕竟识相的多,眼下李氏都完了,谁还愿意和姓李的一条道走到黑?

沈傲倒也爽利,对归降的,都好言劝慰,居然一下子从屠夫变成了菩萨,各地的官员全部留任,各镇的将军也都令他们原地镇守。

随即,安抚诏令颁布出来,无非是只追究恶首,其余不问之类,令各府、各县、各镇谨遵职守,不得有误。

这份诏令,犹如大赦,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大越国的局势,顷刻之间便缓和下来。而南洋水师只驻扎占城、顺化,倒也相安无事。

沈傲在顺化王宫中住下,顺化王宫规模不小,如今成了南洋水师的中枢,时不时有军将进出,到了十五这天,天蒙蒙亮,沈傲刚刚换了衣衫,精神正好,听到外头传来声音:“有圣旨。”

沈傲急促促地带着将军们跪接,传旨意的是个老太监,和沈傲并不相熟,他一路过来,风尘仆仆,起先是想到占城,后来才知道南洋水师已经拿下了顺化,顺化城是什么,他懵然不知,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升龙已经改了名儿,意味顺从归化的意思。

好不容易表明了身份,到了宫城,看到平西王带着各部军将设好了香炉,老太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傲一眼,才无奈地展开圣旨,道:“制曰:平西王沈傲身负皇命所托,率军远征大越,其志可嘉,甚为劳苦,朕心甚慰。”

众军将听了,心里都想,原来陛下这圣旨是来犒劳三军的,心里甚是欢喜。

可是沈傲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他是接圣旨的老油条,这几年接的圣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赵佶那性子,最喜欢的就是先扬后抑或是先抑后扬,往往开先夸你几句,后头就少不得破口大骂,若是前头骂你,后头说不定话锋一转,又说你的好处了。听到这里,沈傲心里便想,这圣旨的后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老太监的脸上略带尴尬的表情,道:“朕顺应天命,继承大统,文武百官,欺上瞒下者有之,贪功吹嘘者有之……”

沈傲越听越不是味道,等到这圣旨念完了,才恍然大悟,噢,原来自己居然弄虚作假了,他站起来,身后的将佐一个个挤眉弄眼,那老太监很是惭愧地过来,道:“殿下……”

沈傲道:“你不必劝慰,骂了就骂了,你看看,今上总共也没有发出几份骂人的圣旨,物以稀为贵嘛,千百年之后,说不准这圣旨价值连城呢,这是我沈家的传家宝,将来是要传诸万世的。”

老太监讪讪地笑了笑,沈傲吩咐人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先去歇了。过不多时,便有校尉过来,道:“殿下,越国百官已经在勤政殿等候了,请殿下主持廷议。”

今日的廷议,是沈傲刻意的安排,他颌首点点头,道:“走,去看看。”

……

勤政殿其实并不大,这么多人分为两班站着,显得有些拥挤,沈傲出现的时候,越国人纷纷拜倒,一起道:“殿下千岁。”

沈傲负着手,径直上了银殿,坐下之后,叫人斟茶上来,慢吞吞地道:“李氏伏诛,本王代为监国,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出来。”

当下,便有一名越臣道:“殿下,李氏既然伏诛,越国群龙无首,大宋天朝上邦,下臣们心甚仰慕,因此下臣人等一同上疏,请殿下代为奏陈大宋皇帝陛下,请陛下设安南都护府,重设郡县,代为管辖。”

接着许多越臣一起道:“请殿下代为奏陈,以遂下国。”

沈傲之前就透露出设立安南都护府的意思,而今日的廷议,不过是把这件事摆上台面罢了。这件事,沈傲不能明目张胆地提,要提,也是越国人自己提。

沈傲板起脸来,面带微怒地道:“这是什么意思?李氏无法无天,残害百姓,穷兵黩武,因此本王奉钦命率王师而来,如今既然为大越除了李氏之祸,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越人自己不推举出贤明的君主,休养生息,却反倒让大宋派遣官员管理?这么做,非但我大宋要遭人非议,便是越国之中也有人不服。此事休要再提,本王是断然不许的。”

沈傲说得义正言辞,越人们听了,却哪里不明白?于是大家再三恳求。

沈傲怒了,拍案而起,道:“这是什么话?大宋派驻官员,设立都护府,每年要糜费多少银子?我大宋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管你们越人的内务?”

一名越人道:“都护府可收取税赋……”

沈傲又是摇头,打断他道:“这就更不成了,不知道的,还当我大宋剥皮敲骨,此事不必再议。”

沈傲的态度很是坚决,越人们偏偏就是不肯,你一言我一句地恳求了几句,沈傲逼得急了,怒道:“不成就是不成,便是你们越人送本王五百万白银的好处也万万不成,不容商量,你们当本王是什么人?本王是来吊民伐罪的,你们越人的事,自然由你们越人自行处置。”

五百万两银子,恰恰好是越国国库的数目,一个子儿不多,一个子儿不少,下头的越人心里大骂沈傲贪得无厌,一下子不吱声了。

沈傲一看,怎么一下子就冷场了心里大叫了不得,这戏是不是演过头了?还是这群家伙舍不得割肉?看来越人终究还是有点廉耻的,还知道五百万两白银的要价高了一些。

沈傲拼命咳嗽几下,见大家都没动静,都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大有一副老子不陪你玩的姿态,若是这么下去,这‘劝进’的把戏就演不下去了。好在沈傲的脸皮厚,于是厚颜无耻地道:“其实……本王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们送本王四百万两白银的好处,本王……本王也是万万不干的。”

太无耻了,沈傲心里这样想,老脸都不禁红的发紫。

下头的越人这才有了动静,终于还是有人吱声了,道:“殿下,下国宁愿解银相送,也请殿下代为奏陈,好让天朝派下都督,统管大越。”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傲只好‘勉强’同意。

从殿中出来的时候,沈傲深吸口气,心里想,搞政治果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还是真枪实刀的实在。

安南都护府的架构,其实沈傲早有了安排,这安南都护府,职权与太上王差不多,具体的政务是不管的,可是有一项权利,就是否决。也就是说,越国人自己设立三省,可以自行委派官员,可是都护府的权利也简单,就是可以让委任的官员滚蛋。除此之外,再设立安南军,控制一部分越国军权,拥有越国各口岸自行调整关税的权利。

虽然权利少,可是每一样权利都紧紧抓住了要害,否决权在相当程度上控制了越国的政局,军权保障了通商的利益,关税成为大宋进一步扩大商贸的重要手段。至于其他的权利,当然是越国人自己去折腾,这就使得越国就算矛盾激发,越人的矛头也会指向越人的官僚的机构,大宋虽然会受波及,却总是可以置身事外,所谓只反贪官不反皇帝,都护府就是皇帝,越人自己的三省六部就是贪官,若是越国激起了民变,那也不是都护府的事,也是越军自己镇压,这就使得都护府更像是越人的裁决者。

至于安南军的职责,口头上是说防止外敌入侵,其实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辖制越军而已。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好处让都护府占着,脏水坏事什么的和都护府没干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自己闹腾去。

都护府的人选,还需上呈朝廷再做决定,不过沈傲认为,朝廷多半的选择就是相互推诿,最后又把皮球踢回海政衙门。三省六部那边一向是不太热衷海政的,再加上让人到蛮邦去做官,这不是充军发配?毕竟是个都督,按道理至少也该四品以上的官员充任,可是你任命谁去,人家少不得要记恨你一下。

做官,讲究的是四平八稳,所谓中庸便是如此,你坑人一把,人家难道就没有党羽,到时候少不得要和你拼命的。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把这烫手山芋送到海政衙门,其实就是让沈傲自己看着办。

把这都督的任免送到沈傲手里也好。朝廷里的衮衮诸公既然不想管,沈傲却知道,都护府的干系很大,几乎控制着一个藩国的民生,说得再难听点,谁能控制安南都护府的人事任免,就是没有王冠的安南之王,落在别人手里,倒不如落在沈傲手里更实在。

安南的掌控,使得海政衙门对南洋的控制力增强,这就意味着,南洋诸国的生死荣辱,都在海政衙门的控制之下。

不过,一个消息也落到了沈傲的案头上,一支大食人的舰队在安南沿海徘徊,他们原本要驰援占城,只是不曾想到占城的陷落居然如此之快,不得已,立即龟缩了回去,现在这支舰队遇到了最尴尬的局面,由于安南全面倒向大宋,使得他们失去了补给的口岸,一支千里迢迢赶到安南的舰队失去了补给,结果只怕早就注定了。

占城那边,炮舰组成的南洋第一舰队已经出击,尾衔在这支舰队之后,发起了攻击,大食人的舰船技术并不差,可是遇到炮舰立即便占了下风,几次海战都铩羽而归,穷途末路之下,只好选择了投降。

俘虏还在占城,经过拷问之后,这支舰队的背景已经清晰了。

这支舰队并非是大食人国主派出的,而是当地一个极有背景的总督组织的冒险行动。

沈傲现在必须作出选择,要嘛就是重新与大食人谈判,要嘛就是彻底与大食人反目,若是谈判,或许可以得到好处,可是对长远来说,在南洋多了一个竞争者,对沈傲的海政是不利的,沈傲沉吟了片刻,终于下达了命令:“治罪。”

远征大越国,几乎是以强者的身份欺凌弱小,虽然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看不清南洋水师的实力,也料不到越人居然如此不堪。可是在沈傲心里,从远征的那一刻,这场战争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这么做,既是敲山震虎,震慑南洋各藩国,另一方面,也让商贾们看到了一个机会,暴力有些时候,也是一笔买卖,且收益极大。

沈傲相信,不久之后,整个南洋会出现一个新的局面,而这个局面的开始,为海政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第770章 凯旋

整个水师,都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除了少部分水师仍然驻扎顺化、占城,其余的全部撤出。

一名水师将军被招到了顺化王宫,将军很年轻,乍眼一看,不过是二十多岁,水师的武官年轻的多,一方面是一些老将直接裁撤了下去,另一方面,水师的专职人才又少,不得已,只好从校尉中提拔。

将军摘下了范阳帽,夹在腋下,这安南的天气潮湿得很,戴着帽子头发都觉得黏黏的,很不舒服。他坐在靠近勤政殿外的一处空置阁楼里,里头已经有不少忙碌的博士了,大多数人都坐在公案后,或是整理账册,或是提笔写着什么,并没有理会他。

偶尔会有校尉进来看这将军一眼,见将军桌几上的茶水喝尽了,便去换了新茶来。

将军笔挺地坐着,一丝不苟,在他的胸前,一枚儒章和勋章在阁楼里的油灯照耀下颇为耀眼,给他换茶的校尉忍不住道:“将军是水师二期出来的?”

将军含笑摇头,道:“一期出来的。”

校尉道:“那就不是水师校尉了。”

一期并没有分为水师、骑兵科,所以一期出来的校尉多半都是步兵校尉,不过话说回来,南洋水师也不止是水师校尉,毕竟水师的架子太大,既需要登陆的水师步兵,还需要少量的骑兵。

校尉忍不住看了将军胸前的勋章一眼,肃然起敬地道:“京畿北路叛乱的时候,将军所立的功勋不小。”

将军下巴微微抬起,露出矜持的微笑,喝了口茶,正要说话,这阁楼里走进一个博士来,拿着一个单子,问:“水师第三舰队步兵营营官吴勇到了吗?”

将军立即站起来,道:“卑下在。”

博士的脸上宛若冰山融化,微微笑道:“殿下在勤政殿等候,随我来。”

领着吴勇出了阁楼,到了勤政殿门口,吴勇连忙将范阳帽戴上,小心翼翼地系好了颌下的帽绳,整了戎装,才步入殿中。

勤政殿里已经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殿中设了一方大桌案,点了灯,有几名将军侍立在沈傲身侧,沈傲负着手,眼睛落在桌上的安南地图上,虽说现在安南都护府设立已经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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