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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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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傲慢不可一世,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他的眉宇微微下压,在烈阳之下,双鬓也被汗水浸湿了,他勒住了马,在队伍前头来回逡巡了一下,韩世忠已经一步步走到沈傲的马下,拱手行礼道:“殿下,五期校尉已经集结完毕。”

沈傲扬着鞭子甩了甩,道:“不必全部校尉,挑选出一个中队三百人来,随本王走。”

韩世忠决口不问为什么,接了命令,立即叫了一队人马踏步出来。

沈傲面色冷俊,淡淡道:“拔刀!”

锵锵……一柄柄长刀自鞘中抽出,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儒刀出鞘,这一张张略带稚气的脸也渐渐多了几分杀伐。

沈傲什么也没有说,已经飞马出营,被挑选出来的校尉立即列队小跑跟上,场面仍是安静得可怕。

校尉突然出现在街道上,为首的也很快被人认出来,自然是汴京城最出名的人物——平西王,一时之间,不少人带着满腹的狐疑和饶有兴趣的心思追上去。不知又是哪个居然惹到了平西王头上,居然一下子出动了三百校尉,又不知谁要倒霉了。

人总免不得生出好奇之心,只不过转了几条街巷,那校尉之后便出现了迤逦而来的人群。

……

张鸣的女儿便是秦国公赵臻新娶的王妃,有了这层关系,张鸣要在这秦国公府‘小住’,这府里上下倒也殷勤得很。

谁都知道,这位张大人近来的运气实在差了一些,好端端的一个户部郎中,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官身这东西和别的不一样,这东西若是丢了,就像是三魂丢了七魄,这人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所以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张鸣的心情很差,不止是他,便是秦国公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堂堂秦国公的老丈人,居然被杨真那厮罢了官,这要是说出去,人家嘲笑的不是张鸣,而是他这天潢贵胄,一个国公皇子,居然连自己的岳父都保不了,这还了得?

杨真罢的不止是张鸣的官,更是在打赵臻的脸,赵臻年轻气盛,早就想发作了,只是无奈赵佶那边满心支持京察,杨真又是当朝首辅,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倒是这位老丈人够狠唳的,或许是实在被那杨真惹毛了,直接叫了人,竟是请了泼皮去把杨真打了一顿。而如今老丈人眼看大事不妙,便要借住到秦国公府来,赵臻倒也没有拒绝,恰恰相反,他反而觉得很是畅快,今日就是打了你,你能怎么样?难道敢来我秦国公府拿人?

这一对翁婿平素便在府中饮酒,喝醉了酒便骂杨真,日子过了几天倒也风平浪静,大理寺那边确实来过一次,可是连门都不敢进便被一个门房给打发了。赵臻这才觉得找回了一些颜面,见岳父郁郁寡欢,便劝道:“泰山大人不必忧心,那杨真现在被人群起攻之,滚出朝廷也是迟早的事,他人一走,人走茶凉,到时候再叫人上一道奏疏,父皇早晚会召你回朝。”

张鸣听了,也觉得有了几分安慰,与赵臻坐在小厅里,苦涩地喝了一杯酒,道:“老夫几十年寒窗苦读,又是几十年摸打滚爬,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谁知那姓杨的一纸公文便让老夫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实在可恨。现在外边的京察如何了?”

赵臻得意洋洋地道:“自从挨了打,那杨真便四处碰壁,以本公看,至多不过三月,非但京察进行不下去,便是杨真自身也难保。”

张鸣摇头,忧心忡忡地道:“老夫怕的不是杨真,而是平西王;京察的事,平西王也是支持的,怕就怕此人从中作梗。”

赵臻也是默然,对沈傲,他谈不上畏惧,可要说他凛然无惧那也是假的,随即哂然一笑,道:“泰山大人不必担心,在这风口浪尖,沈傲又能如何?来,满饮此杯。”

二人喝到了兴头上,张鸣的心事也就放下,不禁道:“京察、京察,京个什么察我大宋立国百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事,还不一样天下升平?这杨真无非是要排除异己而已,哼,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赵臻含笑道:“正是,本公虽然年轻,却也知道这世上一人岂能与天下人作对?别看他现在神气活现,早晚有他的苦头吃。”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主事太监蹑手蹑脚步伐极快地过来,低声在赵臻耳畔耳语了几句,赵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着唇道:“人到哪里了?”

“离得不远,已经有人到了门房。”

赵臻霍然而起,冷笑道:“这倒是有趣了。”

张鸣不禁道:“出了什么事?”

赵臻怒气冲冲地道:“还能什么事?平西王来了。”

张鸣吓了一跳,面如土色,道:“这……”

赵臻道:“泰山大人先到后宅去躲一躲,本公出去看看。”

说罢,赵臻带着几个王府侍卫和内侍到了门房,果然看到外头一队队校尉堵住了府门。他快步过去,恰好沈傲在外头下了马,赵臻负着手,冷冷地道:“什么人敢在公府外头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你们的主子过来说话。”

有个校尉小跑到沈傲那边耳语一句。沈傲却含笑着抿抿嘴,道:“让韩世忠去告诉他,把人交出来,不交,就进去搜拿,识相就好,不识相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韩世忠踱步过去,与赵臻四目相对,将沈傲的话转述一遍。

赵臻气极了,森然道:“这倒是奇了,平西王来了,为什么自己不来和本公说话?派一个狗腿子来做什么?”

这是把韩世忠当狗腿子了,韩世忠也不客气地道:“公爷自己拿主意吧。”

赵臻冷笑道:“你说人在公府就在公府?”

韩世忠与身边的校尉低声耳语几句,那校尉按着吩咐去了,过了片刻功夫,便有校尉押着七八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过来。韩世忠喝道:“跪下!”这七八人无力跪倒,痛哭流涕地求饶,全身上下都是鞭痕血迹。韩世忠举目对赵臻道:“公爷可认得这几个?”

赵臻看到这惨景吓了一跳,这几个人,他哪里不认得?两个是张鸣的儿子,算是自己的大舅子,还有几个都是张家的主事,只是现在被人打得不成了样子,像是死狗一样。

赵臻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不认得。”

韩世忠只是淡淡一笑,道:“公爷不认得,那么末将就只好指给殿下看了。”说罢,韩世忠将这些人的姓名、身份都点出来,才道:“现在公爷认得了吧?”

赵臻抿抿嘴,不说话。

韩世忠朝他们喝问道:“快说,案犯张鸣去了哪里?”

这七八个人被打得怕了,知无不言,七嘴八舌地讨饶招认,道:“三天前到了秦国公家做客,至今未回,将军饶命。”

韩世忠目光落在赵臻身上,一字一句地道:“公爷还要抵赖吗?”

赵臻眼眸一闪,又是冷笑,道:“胡说,他早已走了,出了这公府,谁知道去了哪里。”

韩世忠道:“既然如此,那么末将奉平西王殿下之命,只好进府去搜一搜,公爷恕罪。”

赵臻大怒,堂堂公府,岂是让人说搜就搜的?不说搜出来会给人口实,就算是没搜出来,让这些冲进去也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赵臻怒火攻心,他年纪又轻,平素除了赵佶还有谁敢对他吆五喝六?大喝道:“平西王是什么东西他说搜就搜?真当本公是郑国公吗?”

韩世忠的脸色闪过一丝犹豫,正在这时候,沈傲已经拨开校尉排众出来,沈傲的面色阴沉,他淡淡地道:“本王就来告诉你,本王是什么东西!”

第745章 谋逆

赵臻眼睛一花,就看到沈傲猛冲过来,扬手要打他,赵臻平素没曾吃过这亏,这时候反应居然快得很,连忙抱着头后退几步要躲。

这本是本能的反应,可是这一躲,堵在门口的几个国公府护卫都不禁退到一边了,赵臻又气又急,只怪自己不争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丢了面子。

而这时候,沈傲大喝一声:“还等什么进去,给本王搜,谁敢阻拦,立即拿下,权当是乱党余孽处置。案犯唆使人打的不是别人,乃是当朝首辅,连首辅都敢打,这和造反也差不多了。”

“遵命!”校尉们一鼓作气,挺刀如潮水一般往公府里冲,那公府的护卫想拦,又不敢,方才平西王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乱党余孽,这么大的帽子,平西王就是当场格杀了,多半也是白死。

再加上这些校尉凶神恶煞,挺刀如潮水一般往里头冲,谁有勇气去阻止?

赵臻被几个校尉毫不客气地撞到一边,怒气冲冲地想说什么。

沈傲这时冷眼看着他,冷冷道:“秦国公,王子犯法与庶民罪同,窝藏乱党是什么干系,公爷想必比本王还要清楚。公爷自己思量吧。”

沈傲二话不说,阔步进公府,一时之间,整个公府鸡飞狗跳,有狗仗人势的内侍大叫什么人的,立即被校尉一耳光打下去,大喝一声:“跪下!”于是这公府上下居然跪了一片人,校尉们再一处处花园草丛、厢房阁楼去搜,间或会有小婢的尖叫声传出来,使气氛更显得沉重。

沈傲在这公府闲逛,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见几个校尉押着一个穿着儒衫的老者过来,在沈傲面前按着他的头跪下,禀告道:“殿下,案犯张鸣带到了。”

沈傲居高临下地看着张鸣,冷冷道:“抬起脸来。”

有校尉抓住张鸣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张鸣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平西王会冲进公府来拿人,他满是沮丧,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告饶,却又想,早晚是死,这时候告饶,岂不是丢了自家的颜面?罢罢罢,索性表现出几分风骨吧。

他重重冷哼一声,怒目向着沈傲。

沈傲淡淡问道:“唆使人试图刺杀杨真杨门下的人是你吗?”

张鸣争辩道:“不是刺杀,是殴打。”

沈傲狰狞一笑,道:“还敢不认?不过自然会有你认的地方,你的同党在哪里,到底有哪些人,待会儿一并老实说清楚吧。来人,将这乱党立即押到京兆府去。”他屹然不动,语气加大了一些,继续道:“下本王的条子,把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都请来会审,还有各部各院的官员都叫来旁听,给杨大人去传个话,请他入宫觐见,就说刺杀首辅的人已经找到了。”

沈傲旋身出去,张鸣吓了一跳,原以为就算是拿了,那也是殴打杨真,虽然动静大,可他好歹也沾了那么一丁点儿皇亲,留住性命总还可以的,可是听这平西王的口气,似是要杀鸡儆猴,要硬栽一个刺杀首辅的罪。刺杀首辅,和因泄私愤唆使人殴打杨真不一样。前者是有预谋,后者只是私仇,这就等于是要将一件泄愤的事硬往谋反上去定性。若当真坐实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受到波及。

沈傲面无表情地出去,看到赵臻还失魂落魄地在门房这边呆立着发抖,心里想,毕竟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一遇到事就慌了,理都不理他,径直出了公府,翻身上马,道:“随本王去京兆府。”

……

汴京城里消息走漏得快,更何况是校尉冲进秦国公府这般的事。各部堂听了,都是一脸惊惧,议论纷纷。

接着便有人拿了平西王的名刺到各部堂来叫人,一听是去京兆府听审,不少人脸都煞白了,原以为杨真完了,可是现在看来,形势居然又是逆转,这京察只怕还要闹下去,没准儿还要闹到更大,原本这平西王还在幕后,现在站到了前台,以这位王爷的性子,这事儿能善罢甘休?杨真是罢官,这平西王可是敢杀人的。

王爷有请,谁敢不从?被人知会了的,连公务也都暂时搁下,叫来胥吏嘱咐几句,立即备了轿子到京兆府了。

京兆府这边满是肃杀,差役全部滚到了一边去,换上了真刀实枪的校尉,一队队校尉按着刀在外头来回巡视,让人一看,便觉得脖子有点儿发凉。

官轿远远停在街口,整整堵了一条街,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汴京的官儿多如狗,各部堂各寺院的人都来了,上到二品大员,下到七品小官,居然一个都没有拉下,别人都来,你若是不来,这算什么意思?平西王最喜欢就是睚眦必报的了,专门爱算小账,给人穿小鞋的,得罪了他罢官都是轻的。

许多人凑在一起,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各自饱含深意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有人咬咬牙,举步进去,大家鱼贯而入,比上朝时还庄严肃穆。

到了京兆府大堂这边,才发现许多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寥寥几个大佬还能享受一下,其余的管你是三品四品,都得站着,这边上还有带刀的校尉看住你,倒像是堂堂命官一下子成了钦犯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等到石英、周正这几个人进来,不少人便围拢过去,就算是平素交情并不深厚的也热络地打招呼,其实更多人只是想从石英、周正几个口里撬出点消息来,毕竟平西王有请,实在是一件心惊肉跳的事,没个准信,谁知道这一次听审,最后会审出什么结果来?

石英和周正二人只是含笑,最后一句话,无可奉告。

他们这般一说,大家就更担心了,若有所思地站到一边,心里就忍不住唏嘘,从前便是太师在的时候,大家虽恨太师不法,可终究只要愿意忍一口气,总算还能过且过。现在换上了杨真和平西王,这日子真是一日比一日难过了。

正胡思乱想,外头突然有人道:“带案犯!”

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过了片刻,两个校尉便押着张鸣进来,众人看了张鸣,顿时觉得兔死狐悲,不少人长吁短叹,仿佛从张鸣身上看到了自己。

张鸣身上的衣衫还算干净,显然并没有遭受什么虐待,不过脸色却是差到了极点,后头押送的校尉大喝一声跪下,张鸣双腿不由自主便弯了下去,看到这么多同僚都在,心里不知有多苦涩,好端端的一个官,如今落到这个下场,这时候甚至连怨恨和后悔也分不清了。

京兆府、刑部、大理寺的判官也都来了,总共是三人,不过这三人实在没有什么判官的架子,若不是赶鸭子上架,他们是断然不肯来的,三人坐定,却还不肯开审,还在耐心等待。足足过去一炷香,一个声音才姗姗来迟地传来:“平西王到。”

卡擦……卡擦……卡擦……

外头传来马靴的声音,好像是十几个人一起顿地一样,声音越来越近,每一次顿地声,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里。

万众瞩目之下,沈傲带着十几个带刀校尉进来,他负着手,面色冷俊,目光在这堂中逡巡,被他看到的人,都立即把头垂下去。

沈傲踏前几步,慢吞吞地道:“今日叫诸位来,是要审一桩惊天大案,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唆使人刺杀首辅,这样的事,上至三皇五帝,下到隋唐,到如今我大宋开国百年,也是闻所未闻的事,是什么人这般大的胆子,有什么居心,到底有多少同党,今日就要审个清楚,否则今日是刺杀首辅,下次就是刺杀皇上了。”

沈傲漫不经心地道:“本王还听说,这案犯居然和皇子是姻亲……”他脸上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继续道:“本来嘛,一人犯罪,是不涉及到亲眷的。可是这件事实在太大,这皇子们有没有牵涉进去,也是个未知数……”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张鸣更是面如猪肝,期期艾艾地道:“都……都是老夫一人的错,和秦国公没有一点干系。”

沈傲喝道:“没有干系?没有干系,为什么秦国公要窝藏你?没有干系,为什么秦国公府要阻止差役进去搜查?依本王看,不但有干系,而且干系极大。秦国公有三个兄长,一个是福王,一个是唐王,还有一个是许国公,哼哼……这件事早晚会水落石出,你万般狡辩也没有用。”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冷汗直流,这种事真要攀咬,说不准还真是惊天动地,到时侯张鸣受刑不过,一旦屈打成招,就牵涉到了四个皇子,四个皇子还有没有同谋?同谋是谁?这满汴京和四个皇子打过交道的官员难道还少了,一株连,就要牵涉几千几万人。

张鸣这时候真的后悔了,悔不当初,原以为只是解解恨,谁知不但要搭进去自己全家老小,还有可能要搭进秦国公去,他整个人颓然道:“殿下开恩,都是我一人的干系,请殿下……”

沈傲打断他:“是不是自然会查清楚,你算是什么东西?”他寻了一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沉声道:“审。”

堂官不敢说什么,立即举起惊堂木,啪的一声,道:“堂下何人?”

张鸣被沈傲方才的一番话吓得六神无主,早先想好的一些措辞居然都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期期艾艾地道:“草民张鸣。”

“张鸣,你可知罪?”

张鸣稍稍犹豫,最终还是点点头,道:“草民知罪。”

“那好,你来说,你所犯何罪?”

张鸣道:“草民唆使人打了门下令杨真杨大人,这件事都是小人一人所为,是小人出的银子雇的人,与他们约定……”

沈傲在旁怒喝道:“休要狡辩,你一个草民,也敢作出这等事?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原本判官心说这张鸣回答得如此痛快,只想着草草结案,切莫牵连开去,可是平西王这么一问,他们已经知道这稀泥是和不成了,便拍起惊堂木,道:“殿下说的不错,你一个小民,何德何能,居然敢刺杀当朝首辅,快说,是谁指使了你!”

张鸣吓得满头大汗,连忙道:“小民对天起誓,绝对无人指使。”

听审的诸位大人这时已经心惊肉跳了,这平西王实在是一件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一个京察惹出这么一桩事,天知道要死多少人。不少和四位皇子关系走得近的,已经是嘴唇哆嗦,双腿颤抖不止,实在有点欲哭无泪。

堂官看了沈傲一眼,沈傲冷笑一声,堂官会意,只好虎着脸,怒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不招吗?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请了你来,你还想抵赖过去?来人,押下去,打!”

第746章 大祸临头

校尉们应命,如狼似虎的扑过去,直接拉了张鸣下去,先打了十个板子,那张鸣在衙外嗷嗷惨呼,听得这衙内的人更是心惊肉跳,一个个面如土色。

挤在这里的官员,足足有一百七十之多,也幸好这京兆府正堂颇大,才容得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哪一个放在外头都是一言九鼎的角色,如今到了这里,眼见到平西王的威势和不肯善罢干休的姿态,这才知道这京察已经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谁阻挡,谁就要被碾成碎片,便是皇子也保不住你。

外头的惨呼声接踵传来,这衙内却是出奇的安静。沈傲坐在椅上,突然开口道:“对付这样的乱党,本王倒是颇有心得,要叫他开口还不容易?诸位大人且看着吧,不审出个结果,本王的名字倒着写。”

这时候,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谁都不曾想到,站出来的居然是御史中丞曾文,曾文一向和沈傲关系莫逆,换作了其他人也未必敢接沈傲的话茬。曾文忧心忡忡的道:“殿下,这种事还是见好就收,何必要弄到大家都下不来台的地步?”

沈傲淡淡的道:“到时候自然有人下台,且等着就是。”

曾文只好苦笑摇头,也不再劝。过了一会儿,被打的屁股稀烂的张鸣被押上来,堂官在沈傲督促之下,只好继续审问:“堂下何人?”

“草民张鸣……”

“张鸣,本官且问你,行刺杨真杨大人,是不是你的授意?”

“是。”

“你为何要刺杀杨大人,是受了人的指使吗?指使的人是谁,有多少人参与,他们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张鸣忍住剧痛,咬牙切齿的道:“无人指使!”

“大胆,你是不招供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来,拉下去打!”

如此反复了几次,这张鸣倒也硬气的很,居然咬着牙就是不肯招认,眼看人已经半死不活。堂官只好对沈傲道:“殿下,是不是明日再审,再打下去,只怕……”

沈傲淡淡然道:“本王不急,他早晚要招认的,今日就审到这儿吧,叫人给他治伤,明日本王继续来听审。”他站起来,冷冷道:“这么大的事,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朝廷要我们有什么用?今日本王有言在先,这张鸣给本王好好看住了,出了差错,本王灭他满门。”

沈傲冷哼一声,带着校尉拂袖出去。

这黑压压的衙堂里,所有人面面相觑,事情到这个份上,是人都知道平西王的决心了,揪住这张鸣不放,就可以攀咬到秦国公,牵涉到秦国公,这秦国公一脉一贵妃四皇子只怕全部要落水。再加上那些平素与皇子们交好的大臣,这么算起来,这朝廷里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更何况主动权握在平西王手里,平西王说谁是张鸣的余党,便是二品尚书只怕也只有落马抄家的份。如今想来,反倒是京察的手段更缓和一些,若是按着平西王的脾气来弄,到时候就算是想做个平民百姓,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般日夜拷打,张鸣便是铁打的汉子又哪里吃得消,只怕……只怕……”有人捋着须黯然摇头。

“早知如此,宁愿京察查到我头上来,这官做的实在要人命!”居然还有人这时候念起了杨真的好来。现在把杨真打了,让平西王走到前台,许多人已经生出朝夕不保的感觉。

众人窃窃私语了几句,都是摇头,各自散去。

天色已经黯淡,日渐黄昏,天空霞光万丈,使这汴京的上空多了几道阴沉之气。秦国公府这边,已经是鸡飞狗跳,赵臻气极了,堂堂皇子,居然被人欺负到这个份上,真是岂有此理,他在府里大发了一通脾气,连续打了几个内侍,将平素喜欢的瓷瓶、桌椅打的遍地都是。

赵臻怒气冲冲,在宫里头咆哮,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便叫了一个内侍来,道:“备轿,备轿,进宫,去见母后,去见父皇,平西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内侍们连忙去准备车驾,倒是有个内侍提醒道:“天色晚了,现在这个时候入宫,只怕宫门都要关了!”

赵臻扬手打了这内侍一巴掌,气势汹汹的道:“便是翻墙我也要入宫!”

他从中门出来,刚要上轿子,而这时候,几辆华丽的车马接踵而来。

这几辆车马秦国公的人都认得,借着黯淡的霞光,一个内侍道:“是福王、唐王、许国公几位殿下来了。”

内侍叫的这几个人,正是赵臻的嫡亲兄长,福王年纪最大,连儿子都不比赵臻小了,大腹便便的从车里下来,接下来便是清瘦的唐王,唐王也是个平素喜欢胡闹的人,不过今日却出奇的正经,至于许国公年岁稍小一些,只比赵臻痴长几岁,颌下刚刚蓄出一小撇短须,梳理的极好。

三人下了车,赵臻见了他们,不得不迎过去,道:“王兄,你们知道了吗?哼,这天下没有王法了,我这父皇嫡亲的……”

他话说到一半,福王脸色一变,居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赵臻一个耳光,双眸之中闪出无穷的怒意。

唐王见了,连忙劝道:“王兄,他年纪小,不懂事,何必动手打他,坏了兄弟的情分。”

那许国公却是漠然的样子,道:“劝什么,咱们兄弟三个早晚要死在他的手里,还要连带上母妃,打他还是轻了。”

赵臻没来由的挨了一巴掌,脸颊上火辣辣的,都说长兄如父,福王年纪又比赵臻大的多,在往常或许还谦让他几下,纵容着他,可是今日的态度让他又气又忿,不禁陶陶大哭起来。

福王负着手,只是道:“在这里嚎什么丧?有什么话到里头去说。”

说罢负手进这国公府,其他两个兄长也立即追上去,反倒是被喧宾夺主的赵臻被打懵了,追上去又不是,不追又不是。

好不容易,边上的内侍劝着他追进厅里去。福王、唐王、许国公三个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叫人上茶了。赵臻心中有气,可是见三个兄长这个样子,终究还是有点儿畏惧,唯唯诺诺的坐到边角的椅子上。

福王眼睛一抬,却是狠狠的将抱在手上的茶盏砰的一声放在桌几上:“站起来说话。”

赵臻大是委屈,只好乖乖的站起来。

福王冷眼看了赵臻一眼,抿着嘴不说话。倒是那唐王显得和气一些,道:“老四,咱们关起门来嫡亲的兄弟,一棵树上结出来的果子,同气连枝,方才王兄打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臻便呜呜的哭道:“既是同气连枝,为何我这做弟弟的受了别人的欺负,你们反倒打起我来?这也叫兄弟么?”

福王怒道:“你还敢胡说?”

赵臻只好忿然的闭上口。

福王道:“正是我们同气连枝,所以你做下的蠢事,我们都要替你担这干系,你可知道,你窝藏那张鸣,是什么罪过?”

赵臻满不在乎的道:“窝藏就窝藏,难道还能治我的罪!”

许国公冷笑道:“不止是治你的罪,便是我们这些兄弟,我们的母妃都要治罪,谋逆大罪,欲图不轨,这干系也是你担得起的?”

赵臻吓了一跳,膛目结舌道:“打了一个杨真,怎么就成了谋逆?”

福王喝了口茶,叹道:“怎么就不是谋逆,杨真是首辅,突然有人要行刺,主凶又被你窝藏着,现在那平西王出来审,便是一口咬定了有人指使,这指使的人是谁不是很清楚了吗?不是你赵臻是谁?牵涉到了你,就会有人问,你一个年轻轻的国公,为什么有这个胆量去指使人对首辅动手,到底藏着什么居心,又或者是什么人在唆使你。”

唐王跟着唏嘘:“最后算起来,自然就是你们兄长或是母妃指使的,我们又为何要指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王顿了一下,继续道:“咱们这些做皇子的,一旦牵涉到这种事,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父皇平素就待我们冷淡,这时候被那平西王挑唆一下,只怕……”唐王怅然叹了口气。

赵臻这时也被惊呆了,不禁道:“他……他们这是栽赃!”

福王正色道:“你现在才知道,就是栽赃,平西王要栽我们的赃,那张鸣和你连着亲,又是主凶,教唆之后更是被你窝藏起来的,他要栽赃,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前几日太子是什么光景你难道不知道?太子都如此,我们这些王公又算得了什么?”

赵臻这才知道了后果的严重,原以为一个平西王也没什么了不起,自己是天潢贵胄,是天家血脉,可是想了一番福王的话,立即感觉不寒而栗,比起平西王来,他毕竟还嫩得多,哪里会有老奸巨猾的平西王对手,现在刀架在了脖子上,赵臻也才是三个兄长你一言我一语才意识到。

赵臻脸色死灰,期期艾艾的道:“这……那……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第747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福王的火气要大一些,一听赵臻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沈傲这个人一向是谁招惹谁倒霉的,便是皇子,还不照样要让他几分?眼下沈傲敢来公府拿人,就知道要得罪四个皇子,以他的性子,既然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死,将福王这四个皇子干脆一窝端掉。

这样做,不就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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