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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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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知道,沈傲一旦遇到了事的时候总喜欢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满口答应下来,小跑着带人张罗去了。

……

宫中的每一个举动都引起了许多人的格外注意,宣和三年以来,这朝廷的事居然一桩接着一桩,一个个大佬接连落马,虽然给以了许多后进者机会,却也让人时刻都绷紧了神经,谁知道下一个落马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平西王入宫觐见的消息也很快传开,李邦彦在门下省听到消息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上年户部的府库开支奏疏查验,听一个胥吏喋喋不休地将蛛丝马迹说出来,李邦彦的身体不禁僵了一下,眼睛虽然落在奏疏上,可是心神却乱了。

这个时候陛下召见平西王做什么?莫非和咨议局有关?

李邦彦焦灼不安地等到傍晚,从门下省出来,坐在轿子,直接叫人往东宫去。

这时候程江也已经到了,二人居然在东宫门前碰了头,程江朝李邦彦笑道:“李门下也来了?”

李邦彦只是点点头,忍不住问:“咨议局里的士人到底说了什么?不会出事吧?”

程江笑道:“老夫怎么知道?走,先进去见太子殿下。”

二人一齐进去,赵桓听见他们来了,快步迎出来,在一处走廊处碰了头,二人向赵桓行了礼,赵桓笑吟吟地道:“走,到殿中说话。”

到了殿里,赵桓率先道:“本宫已经得到了消息,咨议局已经上达了天听,是那姓吴的通过卫郡公递上去的是不是?卫郡公在宫里呆了两个时辰,平西王才被宣入宫中。本宫已经让人在宫中打听陛下对平西王到底说了什么,不过……”赵桓遗憾地道:“当时宫中的内侍都被遣散开去,知道奏对的只有杨戬一人。”

李邦彦道:“莫非沈傲又花言巧语……”

程江打断他道:“这也未必,陛下宣平西王,或许是问罪也不一定。”程江皱眉道:“可是平西王又安然无恙地从宫中出来,可见他的圣眷,陛下难道就真的如此放任他?”

赵桓冷静地坐在椅上,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很是苦恼地道:“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宫里的心思猜不透,说再多也是枉然。”他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不能再等了,单靠咨议局,当然掰不倒他,李门下,是不是该让朝臣们动手了?”

李邦彦道:“下官已经联络了不少人,也有不少官员对平西王早已心怀不满,只要殿下肯振臂一呼,他们定然跟随。”

赵桓颌首,拍案道:“好这就动手,本宫要看看,这大宋到底是谁家天下。”

第731章 联姻

郭家庄。

周围的耕地已经荒芜,据说自从这里换了主人,便顺势将佃户全部打发走了,好在给了佃户足够的银钱,不至于让他们失去生路,倒是没有惹起什么纠纷。

只两个月功夫,荒芜的田埂上杂草更胜,居然一直没有人清理,就是从前一条通往郭家庄的土路也渐渐隐在杂草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萧条。

暮色西沉,暮霭飘忽,远处影影绰绰的松枝上停着几只老鸦,扑哧扑哧地在林中转悠,哀鸣阵阵。

靠近松林这里的是一处供商旅休憩的小客栈,从前这客栈还热闹得很,后来随着郭家庄的兴废也就萧条下去,却不知是谁突然将这里盘下来,继续打开门做生意,这掌柜雇了几个伙计,只是一天也难得见到一个客人。就算偶尔出城踏青的游人在这里小憩,也不过是进来喝一壶茶,就着一碟茴香豆子胡乱吃一些,生意极其惨淡。

这家客栈的掌柜并不常来,每次过来都是行色匆匆,正在这日落西沉的功夫,伙计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倚在门前打盹儿,却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

“是掌柜的来了。”两个坐在长条凳上倚着门的伙计打起精神,扶了扶长巾帽子,飞快地过去给掌柜的牵马。

这掌柜四十来岁,面色阴沉,一双眼眸如锥入囊,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照例询问了生意的事,随即道:“去把徐塘叫来。”

他进了客栈,上了二楼的上房,过了片刻功夫,便有个短装打扮的书生进来,上身是开襟的短衣,下身是马裤,头上却戴着读书人的纶巾,这一身装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徐塘朝掌柜躬身行礼道:“东家今日来得怎么这么晚?”

掌柜坐在椅上,并不与他寒暄,开门见山道:“最近有什么消息?”

徐塘正色道:“又有两百多个新招募的人进了庄子,这么算下来,人数至少在一千三百人之上,每日都有从汴京的车马进去,大多都是运粮食和一些蔬果来的,可是前日清早,却来了三十多辆大车,大车用毡布蒙得严严实实的,车轴的印记很深,这车里带着的东西分量只怕不轻。”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你再说明白一点。”

徐塘道:“车里装的东西并不多,却厚重无比,除了金铁,学生已经想不出什么东西了,依学生看,那车里装的应当都是兵器。”

“兵器!”掌柜吸了口气,继续问:“千真万确吗?”

徐塘苦笑道:“只有九成把握。”

掌柜倚在椅子上,手指伏在椅柄上打着节拍,阖目沉思了片刻,道:“来不及细查了,老爷说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知不知道,后天就是月中,正是大朝议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站起来道:“明日把这客栈撤了吧,该查的也查得差不多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这就是铁证。”

徐塘道:“那待会我就把消息传出去,让大家做好准备。”

掌柜淡淡道:“辛苦你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掌柜便在这上房歇下,客栈又沉静下来,天色不早,生意又惨淡得出奇,因此这里关门得也早,新月刚刚上了枝桠,便开始上起门板准备歇业。

在二楼的上房里,向远处眺望就可以看到清郭家庄的轮廓,掌柜在上房推开窗,远望那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庄子。

郭家庄与那客栈相比却显得热闹多了,一排排屋舍里灯火通明,每排屋舍都舍得给油灯添油,灯光明亮;在灯下,是并肩而坐的探子,他们白日操练,夜间也不能闲下,都要在室内听博士讲学。

这里自然不教授什么四书五经,课程多以各地语言、饮食、习惯为主,偶尔也会教授一些做生意、算账、做工、还有暗语、夜行之类的常识。

从郭家庄出去之后,他们会改头换面,或称为店伙,或去做货郎,有的甚至去衙门里做差役,甚至还有人成为船工,所以许多知识未必让他们精通,至少也要他们有所涉及。

这样的日子枯燥到了极点,不过对这些流民来说,能有个营生,每月有银钱养家糊口,实在是幸运的事,所以不管教官、博士如何折腾,他们都能忍受,也没有人发出什么怨言。

靠近校舍的大堂里,就是陈济起居办公的地方,一处独门的厅堂,两边还有耳室,夜已经深了,功课也已经布置了下去,陈济独自斟了一壶茶坐到榻上,榻上是一个长几子,几子上是棋盘,棋局显然已经乱了,陈济随口喝着茶,目光幽幽地落在这残棋上,一动不动。

烛光冉冉跳跃,映照在陈济平静的脸上,他喝了一口茶,脸上浮出一丝疲倦。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陈济并没有动,等到一个人影踏入这耳室里,陈济只是道:“城里有什么消息?”

来人隐在昏暗的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到他的脸,他淡淡道:“殿下已经入宫了,从宫里平安出来,李邦彦从门下省出来就立即去了东宫。”

“嗯,那吏部尚书如何了?”

“程江也去了东宫,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话,像是发生了争吵。”

“争吵?”陈济抬眸。

“是,李邦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那程江却是踌躇满志。”

陈济颌首点头道:“还有呢?”

“当天夜里,李家的下人拿了名敕四处去拜访朝中各家大人了,都是平时和太子、李邦彦交好的,拜谒了的人都已经记下来,总计是七十三人。”

陈济吁了口气,道:“看来他们是要在大朝议的时候有所作为了。”

“要不要将这些消息送去给殿下?”

陈济摇头道:“不必啦,殿下比你我清楚,你下去吧,再有什么消息立即告诉老夫就是。”

陈济喝了一口茶,方才进来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陈济突然喃喃道:“校尉、探子、还有十亿贯的家财,如今又是监国西夏,他会君临天下吗?”陈济仰起头来,看着房梁,一双眼眸像是穿破了屋瓦,脸上浮出一丝冷笑,淡淡地道:“这么多人的身家富贵维系在他的身上,他脱不开。”

一夜过去,清晨的曙光从云雾中挥洒而出。

平西王府已经装束一新,几十辆马车停在府外头,除此之外还有一千校尉骑着马,披红带绿,热闹到了极点。爆竹响了起来,沈傲跨上马,得意洋洋的坐在马上,大叫:“出发。”

队伍开始动了,前方校尉们骑马开路,还有京兆府的差役打着铜锣举着牌匾,沈傲被人拥簇着过了街道,看热闹的人已经堵住了半条街,几个稚童拍着手,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穿梭,大叫道:“平西王又娶新娘咯!”

沈傲坐在马上大感郁闷,心里想,他们为什么要说又?实在太坏了这么小的小孩子就懂得讽刺人了。

沈傲的心情极好,倒不是真要去娶新娘子,而是去晋王府那边送六礼,时间还是在昨天定的,他从宫里出来,突然道:“明天不错,是定亲的好日子,好,就这样决定了,明日去求亲。”说罢,把刘胜叫来,好一通的吩咐,彩礼连夜就准备好了,京兆府、武备学堂都已经通知过去,就是晋王府那边事先也打了招呼。晋王府那边连夜叫了个人来问:“怎么这么快?”

沈傲回答说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之类。

这样的回答,让晋王很不满意,觉得这家伙有什么阴谋似的,可是人家要来,那也挡不住,干脆就不搭理了。

这迎亲的队伍迤逦得老长,所过之处,倒是有不少人欢呼,虽说咨议局那边把沈傲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沈傲在民间的声望倒算不错,沈傲见大家捧场,便得意洋洋地坐在马上对大家招手,叫人分发糖果一路散出去。

这就惹来了更多的孩子如飞蛾一样蜂拥地跟着沈傲的马跑,校尉们又不好驱赶,弄得沈傲很是尴尬。

偶尔会有几个书生过来看看,随即露出鄙夷之色,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送彩礼的队伍才到了晋王府门口。

沈傲穿着尨服戴着梁冠下马,看晋王府大门紧闭,后头的校尉道:“殿下,我们去打门。”

沈傲叉着手,道:“这种事当然是本王亲自来,让开,让开。”说罢,走上前去,狠狠地拍门,道:“开门,开门,乘龙快婿上门来了!”

里头门房传来嗡嗡的回答:“殿下恕罪,我家王爷说这门不开的。”

周恒突然窜出来,大叫道:“他们这是逼我们破门而入了。”

沈傲去拍周恒的脑门,训斥道:“破门而入?你当这是打家劫舍吗?懂点规矩,这门撞坏了,最后还不是要花老丈人的钱去修缮?老丈人的钱就是表哥的钱,你这是砸晋王府还是砸你表哥?”

周恒立即心虚,整个人矮了一截,道:“那怎么办?”

沈傲呵呵笑道:“架梯子去,快叫人去搬梯子!”

几个校尉一哄而散,要去寻梯子,那些好事的人便大叫:“到我家搬,我家里有梯子。”

还有人大笑道:“冲进去把郡主抢出来!”

人就是这样,聚在一起胆子就肥了,以前不敢说的话这时候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说出来,随即再淹没在哄笑之中。

这时梯子已经有人取了来,大家纷纷给抬梯的校尉让开一条道路,晋王府里头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这时候终于打开了一条门缝,晋王赵宗贼眉鼠眼地探出半个脑袋,吹胡子瞪眼道:“脸皮太厚了!”

沈傲立即去推门,周恒几个过来帮手,一下子将这中门打开了。

赵宗便一本正经地拦住沈傲的去路,对沈傲道:“平西王来本王这里有何贵干?”

沈傲毫不客气地道:“来给泰山大人送六礼了。”

赵宗瞪大眼睛道:“本王只爱王妃,又没有断袖之癖,你给本王送六礼做什么?”

沈傲大是汗颜,立即作偮道:“是给郡主送六礼来了。”

赵宗端着架子道:“清河郡主确实待字闺中,可也没有许给你,你为什么来送六礼?”

沈傲语气不善起来,道:“王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明明是你在督促说郡主嫁不出去,再不来送礼就要成老姑娘的。”

赵宗吹起胡子,道:“是吗?本王说过吗?”他立即心虚了许多,只好道:“好吧,你先到厅中去坐。”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到了厅里,晋王妃已经披着凤霞危襟正坐地等候多时,赵宗与王妃并排坐下,沈傲毫不客气地坐在左侧,周恒几个校尉也不客气地要坐,却被几个王府的仆役叫骂:“喂喂,王爷没让你们坐,到外头去等着。”

周恒叫道:“岂有此理为什么叫我们到外面等?我们是奉命来保护平西王的。”

仆役道:“王爷不用你们保护。”

一个校尉瞪大眼睛道:“天子门生在这儿,你也敢拦?你好大的胆子!”

沈傲连忙过去劝:“罢了,罢了,吵个什么?真不像话。”他瞪大眼睛,对那仆役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来的都是客,哪有赶客人的道理?来,来,不必客气,大家都坐。”

那仆役咕哝了两声,朝晋王妃看了一眼,晋王妃只是淡淡点头,仆役才退到一边去。

第732章 爱上你的床

赵宗只好招呼大家:“来,上茶来。”接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了,倒是晋王妃捅了捅他,赵宗会意地咳嗽了一声,只好道:“定亲?定什么亲?嗯,今日不算什么吉日,就算定亲,至少也要等到下月初八再来才是。”

赵宗摆起了谱,好歹是郡主,怎么能轻易许亲?总要端一下架子。

沈傲等仆役送来了茶,轻轻地喝了一口,才道:“话不能这么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来了,总不能空入宝山,老丈……”

赵宗端着茶盏的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把茶水泼到自己身上,叫道:“本王还没答应,不许叫老丈人。”

沈傲呵呵一笑,只好道:“不叫就不叫,我稀罕吗?”

赵宗顿时气得哆嗦,正要发作,晋王妃这时候抿嘴笑道:“世上哪有这样来求亲的?既是来求亲,总要低三下气一些才是,多给女家留点面子,大家才能心满意足。对不对?”

沈傲吁了口气,道:“王妃,这六礼是送来了,小王恳请王妃收下。”

晋王妃呵呵笑道:“收是自然要收的,不过我听说平西王一向小气,这彩礼不会太过寒酸吧?我们晋王府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人家,总不能让我们下不了台才是。”

沈傲脸上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丈母娘果然不好对付,正色道:“清河郡主这般金贵的人物,若以货值来论彩礼未免就太俗套了,其实这彩礼除了喜饼和寻常的蔬果之外,本王并没有带什么金玉古玩来,倒是送来了一幅画,作为清河郡主的订婚之物。”

赵宗道:“啊……王妃,他拿一幅画来搪塞我们。”

晋王妃抿嘴笑道:“平西王只送来一幅画,是不是太寒碜了一些?”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道:“不寒碜,不寒碜……画在哪里?”耳室里突然钻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来,宛若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过来,沈傲定睛一看,不是赵紫衡是谁?

赵紫衡抚着胸口喘气,道:“画在哪儿?给我看看。”

晋王妃不禁哑然,原本还想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脸上却生出绯红,红得发紫。

赵宗也是呆住,想呵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似乎又有点不太妥当,情不自禁地去看晋王妃,想让晋王妃来拿主意,谁知道晋王妃的表情比他好不了多少。

赵紫衡笑吟吟地走到沈傲的跟前,摊手道:“画儿呢?拿来!”

沈傲坐在椅上,带有几分尴尬地道:“不是画,是彩礼。”

赵紫衡想了想,觉得并没有什么分别,便道:“那彩礼呢?拿来!”

沈傲咳嗽了一声,道:“这个要你的父王同意收下才行的。”

沈傲的眼睛看向赵宗,赵宗呃了一下,道:“收,收下,这门亲事就算定了,来人,把人都打发走,看什么热闹?有什么热闹好看的?没见过求亲吗?”

沈傲欢喜无限地站起来,朝赵宗作偮道:“泰山大人,这婚事是不是真的算定下了?”

赵宗的额头上冷汗淋漓,看了晋王妃一眼,见晋王妃微微颌首,才道:“定了,定了。”

沈傲呵呵一笑,便对赵紫衡道:“走,带你看画去,你的闺房在哪儿?噢,我记得了,我还去过几次呢。”

赵紫衡提起裙裾就要和沈傲走,晋王立即大叫:“且慢!”

沈傲只好放缓身子,道:“泰山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赵宗的脸上又青又白,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道:“既然是定亲,这成婚的日子总要商议一下才是。”

晋王妃的脸像是被炭火烧了一样,硬着头皮道:“对,总要定个日子,宗令府那边也好预先做个准备,郡主下嫁和寻常百姓不同……”

赵紫衡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总要定个日子才是。先定了日子才去看画。”

晋王妃继续道:“我看四月十五这一日倒是大吉之日,不如就定在那一日吧,掐指算算还有两个月的筹措时间,倒也不至于仓促。”

沈傲有点尴尬了,期期艾艾地道:“四月十五……那个时候小婿说不准已经到泉州了。”

赵宗吹胡子瞪眼道:“去泉州做什么?”

沈傲深吸一口气,道:“有大事要做。”

赵宗看看晋王妃,晋王妃只好道:“此去泉州要多少时日?”

沈傲想了想道:“多则一年,少则半载。”

“这么久……”晋王妃不禁吸了口气,脸色略带几分不悦,道:“是泉州的事重要还是和紫衡成亲更紧要?平西王,咱们晋王府一退再退,你冒冒失失来定亲,本宫由了你,你带着一幅画来提亲,我们也由了你,总不能定好了亲,人却跑得无影无踪了是不是?你自己要想好,不要耽误了自己,也不要耽误了紫衡。”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国事要紧,不过……咳咳……事情总有个两全的办法,先让小婿想一想再说。”

说罢,才驱散了众人,在赵宗和晋王妃杀人的目光之下,与赵紫衡逃之夭夭。

小巧的阁楼,香炉生出袅袅檀香烟气,房中很是整洁,赵紫衡欣赏完了画,整个人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叫小婢将画收好,不禁道:“画得真好。”她旋过身的时候才发现沈傲这厮居然已经毫不客气地躺在了她的香塌上打起了呼噜。

赵紫衡怒气冲冲地将沈傲摇醒,道:“不许睡我的床。”

沈傲却不肯起来,笑呵呵地道:“这里好舒服,香香的,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为什么不能睡?”

赵紫衡无词了,硬着头皮道:“可是现在还没成亲,你又要去泉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沈傲突然发现赵紫衡的脸居然生出了绯红,心里想,她居然还会害羞。他略略一想,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抓住赵紫衡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荑,笑呵呵地道:“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及早成亲,还有趣得很。”

赵紫衡先是有几分尴尬,听了沈傲的话就被吸引了注意,睁大美目道:“你说,什么办法。”

沈傲翻身坐起,笑呵呵地道:“你把耳朵支过来。”

赵紫衡满是狐疑地附耳过去,沈傲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温暖的吐气让赵紫衡麻麻痒痒得有着说不出的舒服,赵紫衡的脸上又红了,期期艾艾地道:“这……这……成吗?”

沈傲给她打气道:“一定能成的,紫衡最了不起了,世上没有事能难倒她。”

……

傍晚的时候,晋王府的饭厅里坐着晋王一家三口,主事的太监已经指挥人端了一碟碟菜肴上来,饭厅中各角都点了宫灯,这样的气氛之下,赵宗正和晋王妃挤眉弄眼,似乎想说什么。

晋王妃虽然会意却只是苦笑,赵宗的意思是由她来说教一番,可是这说教又有什么意思?如今亲事都允了,这女儿还是交给沈家去管吧。

赵紫衡心不在焉地喝了一碗汤,突然道:“我和沈傲商量了……”

赵宗立即支起了耳朵,连晋王妃都不禁用香帕擦拭了嘴,一双眼眸很在意地落在赵紫衡的身上。

赵紫衡继续道:“我和沈傲下月就成婚。”

“胡闹!”赵宗想拍桌子,结果怕惊着了王妃,手悬在半空最终又放了下去。

晋王妃却道:“方才和那平西王商量的时候,他不是说要去泉州?”

赵紫衡窘着脸,吃了几口饭,便觉得肚子里有了几分东西垫底,心里想,待会儿我把话儿说出来,说不准就要罚我不吃饭的,先吃了东西再说。

赵宗再三催促,赵紫衡才道:“沈傲说,我们旅行结婚,一起去泉州,一边玩,一边成亲!”

“旅行……还成婚……旅行怎么成婚?成婚难道还能四处转悠?”赵宗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晋王妃已经冷若寒霜了,啪的将筷子放在桌上,用着冰冷地口气道:“不许那沈傲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愣子,我就知道他一肚子的坏水!”

赵紫衡争辩道:“我既然已经许给了平西王府,就是平西王府的人了……沈……沈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所以……”她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妥当,语气越来越弱,不由地渐渐将头埋了下去。

晋王妃从餐桌上站起来,淡淡道:“不许就是不许,罚你今夜不许吃晚饭,回屋去面壁思过。”

赵宗有些不忍,道:“爱妃……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晋王妃语气不善地道:“来人,把郡主带回去,严加看管。”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赵宗不禁点了点两眼有些红肿的赵紫衡,道:“你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一定是那混账东西教你说的。”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若是到时候你母妃坳不过你,真让你和那姓沈的胡闹,去什么旅行成婚,能不能……能不能带你爹一块儿去。哈哈……父王只是说说而已……”

第733章 狡兔三窟

“老爷,时候到了。”

这时候天刚拂晓,亮堂的厅外头漆黑得不见五指,熬了一夜没睡的一个仆役弓着身子朝在厅里打盹的李邦彦低声说话。

李邦彦的脸色晦暗,嗯了一声,眼睛还没有睁开。搭在椅柄上的手动弹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微微抖动,才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了。”

李邦彦疲倦地张眼,眼中布满了血丝,这一夜实在太漫长,让李邦彦既有些不耐烦,又觉到几分害怕。他喃喃道:“寅时三刻,时候到了。”叹了一句,随即道:“周先生醒了吗?”

“已经候着了。”

李邦彦抬抬手,道:“请他进来。”

进来的是之前那客栈里的掌柜,这时撤下了圆领的员外衫,换了一副纶巾、儒衫的打扮,使他整个人少了几分市侩,多了几许儒雅。周先生含笑着给李邦彦见了礼,李邦彦朝他压压手,道:“坐,先生不必客气。”

周先生欠身坐下,问:“大人一夜未睡吗?”

李邦彦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道:“干系着阖府上下的身家性命,老夫又怎么能睡得着?”他吩咐人去泡一壶茶来,才自嘲地笑道:“都说老夫是浪子,可是浪子也有正经的时候,眼下这局面,老夫实在是看不透,越看越糊涂,周先生到府上已经七年了,老夫幸赖先生时常指点,可是今日,周先生就真的不能给老夫一个实话?今日到底凶吉如何?”

这周先生恬然一笑,吁了口气道:“大人自己心里岂会不清楚,又何必问学生?”他沉默了一下,手搭在膝上,道:“学生有两个疑问,其一,平西王狡诈无比,手刃郑国公便可知他的心机,杀郑国公,在天下人看来,都以为他只是泄一己私愤,谁知全天下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样的人,大人认为他只会平白无故地去拦住太子的车驾,从而引起天下的公愤吗?”

“其二,那郭家庄招募了这么多人手,动静这么大,平西王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要知道,蓄养私兵在我大宋与谋逆相差无几,他这样做,就不怕有人借机抓住他的把柄吗?”

李邦彦叹了口气道:“老夫担心的也是这个。事前倒是没有想得如此深远,可是越到后来才感觉事情不简单。”

周先生吁了口气,很是同情地道:“大人何不劝说太子,请东宫暂行忍耐,另图良策?”

李邦彦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不善起来,他从椅上站起,负着手在这厅中来回踱步,怒道:“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再者说,那吏部尚书程江总以为老夫要抢他的功劳,要向太子邀宠,对老夫时时防备,老夫若是去劝说,程江必然反对,你当太子会听谁的?”

周先生道:“程江与太子素来交好,大人虽然位列门下,只怕东宫那边也不过是借助大人的权柄而已。”

李邦彦激动地道:“正是如此,所以这些话不能说,说了难免又要和那程江滋生争执,平白得罪了太子。”

周先生又是同情地道:“大人所言不虚,可是大人难道就不曾想过急流勇退吗?”

李邦彦不安地驻足,目光幽幽地看向周先生,沉默了片刻,摇头道:“不能,有些东西老夫放不下,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老夫一辈子的心血,岂能拱手给他人?周先生,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周先生沉默了一下,道:“那大人就立即安排好后路吧。”

李邦彦叹了口气,道:“后路是预备好了,泉州那边有人给老夫传递了个消息。”

周先生木然不动,显得并不意外。

李邦彦道:“你道此人是谁?”

周先生摇摇头。

李邦彦吁了口气,道:“蔡家大公子蔡攸。”

周先生道:“他还活着?”

蔡家父子与王黼、李邦彦的关系很是复杂,蔡家父子交恶,而王黼以蔡家马首是瞻,李邦彦又与王黼素来不睦,反倒是蔡攸和李邦彦关系匪浅,蔡攸手段圆滑,李邦彦素称浪子,二人性格颇为相似,又有共同的敌人,因此私下都会兄弟相称,再加上怀州商人从前过往三边的时候,要打通三边的关节,也都是李邦彦与蔡攸打招呼,所以蔡攸在熙河的时候,给予了李邦彦不小的方便。

周先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蔡攸居然还活着,甚至还敢与李邦彦联络。

李邦彦今日不知怎么了,居然对周先生推心置腹起来,淡淡道:“蔡攸虽然龙游浅水,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如今他已经化身为大越人,据说在大越颇有些地位,他带了无数珍宝出海,还以大越商人的身份,在泉州做了不少生意。”

李邦彦寻了个位置随意坐下,继续道:“新近冒出来的兴越商行你听说过吗?”

周先生不禁道:“这幕后的主人是他?”

李邦彦颌首点头道:“正是,这商行有船两百艘,雇佣的水手居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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