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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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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就笑了,随即道:“我还想打叶子牌,五十贯一局的,姜敏姜大人也是此道中人,只不过还差了两个人来凑个桌子,不知诸位有会玩的吗?”

姜敏听到沈傲说自己是此道中人,脸上肌肉开始抽搐。

众官员纷纷道:“自然会,自然会,只要殿下高兴,下官人等当然要作陪。”

于是沈傲便进了城,吃了酒席,便坐在厅中喝茶,立即有伶人抱着琵琶来了,声音委婉,纤手抚弄琵琶,引吭高歌,无非是郎情妾意,书生和青楼女的故事,足足听了半个时辰,沈傲精神抖擞:“来,来,来,打牌!”

于是……

只三个时辰的功夫,沈傲小心的将三张借据收好,姜敏输的少,这位大理寺卿实在是输怕了,知道平西王的本事,所以打起牌来格外的谨慎,纵是如此,还是八百多贯不见了踪影。至于当地的知府和一个辖县的知县,这二人就惨了一些,一个是三千三百贯,一个是两千九百贯,两个都是傻眼,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是这里是北地,不是江南,一年加上火耗和诉讼的钱也不过区区两三千贯而已,敢情自家是白忙活了一年?

沈傲见他们惨兮兮的,便大笑:“罢了,罢了,这帐就不必还了吧,都是自家人,本王知道你们的难处。”

他们连说不敢,不敢,郑家倒是也有一个欠账不还的,这消息天下人都知道,人家是郑国公,姓沈的还不是一样打上门去,把郑家少爷打了个半死,连人都带了回去,后来更勒索一亿两千万贯,到后来,连郑国公都被这厮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欠账有干系,不管里头的详情如何,大家至少还知道一个道理,便是欠天王老子的帐不还,都不能不还平西王的帐,这要全家不宁,说不定要死绝的。

沈傲见他们如此客气,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明日我就要押解回京,咳咳……这帐……”

“一定筹措,一定筹措。”

沈傲心情格外的好,送走了诸位官员,便在这州治的后宅住下,慢悠悠的喝着茶,那姜敏坐在下手的位置,不禁失笑道:“大祸临头,平西王还有这么好的心情?”

沈傲嘻嘻笑道:“正是大祸临头,才要及时行乐才是。”

姜敏哑然,沉声道:“莫非殿下已经有了脱困的办法?”

沈傲哂然一笑道:“这世上谁能困得住本王?龙游浅水,也有一飞冲天的一日,本王不是早已布置好了吗?难道姜大人没有察觉?”

沈傲说他是龙,倒也不算是什么悖逆之言,亲王穿着的本就是尨服,也是龙的一种,只要不说自家是五爪金龙也没人敢说什么。

姜敏听了沈傲的话,不禁道:“殿下布置了什么?”

沈傲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布置的东西多的是,到时候一齐发作起来,保准安然无恙。就比如这个时候……”沈傲眼睛望向汴京方向,笑嘻嘻的道:“也该有鱼儿要上钩了。”

姜敏听的雨里雾里,可是听沈傲自信满满的口气,心也不禁放下来,不自禁的问:“什么鱼儿?”

沈傲倒不瞒他,道:“郑家的二老爷。”

姜敏更加费解,道:“平西王能实言相告吗?”

沈傲笑呵呵的道:“姜大人可不要忘了,郑富的独子还在本王的手里,若是姜大人设身处地的站在郑富的立场上想一想,眼下本王被押解回京,身无旁顾,这时候,郑富会怎么做?”

姜敏不禁道:“营救郑爽!”

沈傲含笑道:“正是,上次在太原的时候,本王请他帮一个忙,让他写一份奏疏为本王辩护,这么做,并不是真要要挟他,而是要麻痹他,让他以为本王已经回天乏术,连这一根救命草也要抓住。以郑富的为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着边际的许诺而将郑家葬送掉?所以,本王相信,郑富一定会趁本王回京之前,派遣人手营救郑爽。”

姜敏不禁道:“平西王好算计。可是……”

沈傲打断他:“可是要营救,哪里有这么容易,本王已经让人飞鸽传书,偷偷埋伏了三百校尉在府中,只要郑家的人手跃过了院墙,便可以一网打尽。这平西王府如今已是一座瓮城,不恰恰是瓮中捉鳖吗?”

姜敏连连点头:“不错。”

沈傲继续道:“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几十个郑家的人夜袭平西王府,平西王府是什么地方?里头可是住着帝姬和几位王妃的,几位王妃,本王早已安排好了,绝不会惊扰到他们,可是一旦将这伙人人赃并获,姜大人,你就有好戏瞧了。”

姜敏恍然大悟,道:“他们是去营救郑爽,可是也可以咬死了他们要刺杀帝姬、王妃?到时候顺藤摸瓜,追究起来,这便是天大的罪!”

帝姬和王妃何其高贵,唆使人刺杀,抄家灭族也都够了,况且还敢公然买通大量人手行动,就在这天子脚下,这场官司打起来,郑家能不能保全还是两说。更为重要的是,一旦宫中得知有人公然对平西王府动手,会怎么想?若说此前对郑国公还有几分亏欠,觉得沈傲行事太过孟浪,可是这事情一旦捅出来,那最后一点点的怜悯也会荡然无存,而恰恰相反,平西王府的被刺,也将让沈傲得到更多的同情,一夜之间,沈傲就可以从一个侩子手摇身变成受害者。

人总是同情弱者的,这是天性。

姜敏道:“平西王高明,只这一条,御审就有八成的把握了。”

沈傲淡淡摇头,道:“这只是一样,本王还准备了许多东西来等着郑家和李邦彦冒出头来,这一次御审,并不是要本王脱困,而是要将怀州党一网打尽。”

姜敏不禁道:“平西王为何不早和老夫说知,倒是让老夫平白担心了这么久,看来这御审并非是殿下的祸事,反而是郑家大祸临头的时候。”

沈傲用很是寂寞的口吻道:“除掉了郑家,这天下才能安宁,不过这种人是杀不完的。”说罢打了个哈哈:“本王睡觉去也,姜大人也早些歇了吧,明日还要启程。”

姜敏点头,道:“老夫告辞。”

第691章 王府震怒

拂晓的平西王府静谧极了,连门房也还没有起来,这时候清早的风冷得令人忍不住缩脖子,连平时走街串户的货郎也不见踪影。

黎明之前,恰恰是天色最灰暗的时候,整个汴京仍然笼罩在夜幕之中,空中点缀着几颗摇摇欲坠的残星,雄鸡已经开始打鸣,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一队黑衣人出现在这院墙之外,其实平西王府的围墙并不算高,从前这是一个官员的宅邸,后来沈傲接了手,一路升迁,却只是换了个门脸,并没有另置新宅,所以比起许多王公的府邸来说,这平西王府反而最是‘寒酸’,只是这里的主人实在过于尊贵,却也最为显赫。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个正是郑武,郑武阴沉着脸,在这四周已经布好了探哨,他已经感觉时间紧迫,等到天亮,一切计划都要泡汤,于是低呼一声:“翻过墙之后有一处马棚,尽量不要惊吓到马,那里的马夫不到卯时三刻不会起来,大家迅速在这里集结,再随我走。”

其余的黑衣人都是护卫出身,护卫有一个好处,就是懂得规矩,绝不会像市井泼皮一样提出什么疑问,众人应诺之后,便一个个搭起了人梯,迅速翻入院墙,跳下去时,便可以看到无数的屋脊相连。

郑武率先跳下去,随即在马棚里等候,只过了一盏茶功夫,所有的护卫全部集结过来。郑武什么都不说,只是抽出腰间的刀来,朝西南方向振臂,刀尖斜指,于是众人一起随着郑武的方向蹑手蹑脚过去。

不知穿过多少屋宇,一切都没有出乎郑武所料,这个时候,就是护卫也吃不消,躲在角落里小憩了,这一路有惊无险,随即,一处杂草丛生的后园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帘。这里明显是平时堆放杂物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来,一处柴房显露在郑武眼前,郑武眼眸一亮,随即低呼一声:“就是这里,门口有两个校尉,迅速解决掉,带了少爷便立即翻墙撤离,动作要快,我们至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谁要是拖了后腿,倘若被人拿了,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应了,一群人蜂拥过去,当先几人已经提起了刀,飞快地猫腰过去,要去解决掉柴房前不远处的两个已经睡眼惺忪的校尉。

黑暗之中,任何事物都是隐隐约约,郑武的心情格外激动,一手提刀,身子却飞快地朝柴房奔去,心里想着救回了郑少爷,这件事便大功告成,潜入王府是死罪,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若说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眼看离柴房越来越近,他一脚将柴房的门踹开。

“轰……”

与此同时,几个冲过去解决守门校尉的人也立即动了手,刀枪出鞘,杀气腾腾。

“……”郑武正要叫一句少爷,可是他突然呆住了,黑洞洞的柴房里,没有少爷,却有几十枝长矛对着他,长矛的主人很不客气,脸上闪露着轻蔑之色。

郑武后退一步,长矛就向前挺一挺,而不远处也传出惊呼,郑武不禁斜看过去,才发现那几个要解决校尉的护卫已经仆然倒下,黑暗中,无数双眼睛闪烁着光芒,他们都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都像是停顿了一样。

“撤!”郑武招呼身后的护卫。

护卫们霎时乱了,没头苍蝇一样的四散奔逃,而这时候,四周都有铜锣声响起,许多声音道:“刺客,刺客……捉刺客!”

这声音刺破了拂晓,将整个平西王府一下子惊醒了一般,突然间,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人流,一队队校尉戴着铁壳范阳帽挺着长刀长矛出现,矛尖和刀锋的寒芒幽暗,挟着刺骨的冰凉。

“拿下,全部拿下,帝姬有令,要活的!”

“全部跪下,顽抗的,杀无赦!”

拂晓的薄雾渐渐散去了一些,这些护卫们才发现,在他们的周围,四面八方全是密集的人影,黑暗的绰绰人影发出哗啦啦的甲片摩擦声,从雾中杀出来,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列,夹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组成了一道道铜墙铁壁。

“有诈!”郑武被几十只长矛指着,感觉浑身冰凉,这才知道,自己所谓天衣无缝的计划,原来早在别人的预料之中,郑少爷只是一个诱饵,根本就没有在王府。他心中悲愤到了极点,大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想活捉我哪有这般容易?”接着将手中的长刀反手握着,飞快地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锵!”一柄长矛如毒龙出洞一般飞射而来,击中了郑武的长刀,接着数十个校尉一齐大喝,赤手扑上去,将他压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队官模样的人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摘下他脸上的蒙面巾,端详了他的脸,哂然一笑道:“想死,哪有这般容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来,押起来,好生地看着,要留他的活口。”

其余的护卫有的已经沮丧地跪倒在地,有的还要负隅顽抗,试图逃出去;对这些人,校尉们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一拥而上,就地斩杀。

……

天已经渐渐亮了,这时,一队校尉拥簇着几个妇人过来,为首的一个戴着凤冠,披着霞衣,绷紧着俏脸,婀娜的身材被一品诰命服掩饰住,正是安宁。

安宁一改从前那懦弱的性子,今日却表现得很是端庄,她的身后分别是蓁蓁、周若、春儿、茉儿几个,外围的校尉不敢过分靠近,都是距离着半丈的距离。

安宁莲步到了不远处,便驻了足,脸上带着淡淡的表情,想必是天色有些冷,连她的俏脸都冻得晕红。

一名营官模样的人飞快地小跑过来,单膝跪下,道:“殿下,人已经全部拿住了。”

安宁淡淡地道:“有多少人?”

营官道:“总共五十一人,当场格杀了十四个,其余的全部被俘。”

安宁冷声道:“平西王刚刚待罪,就有人欺到我们平西王府,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来人,立即备好车马,本宫要入宫,亲自面见父皇,陈说此事。这些人看押好了,还要细细审问。”她虽是用着极尽冰冷的态度说出这副话,可是说到后来,底气有些弱了,一双汪汪的眼眸不禁落在蓁蓁、春儿身上,颇有些求救的意思。

春儿毕竟是在外头见过风浪的人,见安宁有些不太自然,便正色道:“把人暂时押到柴房去,绑结实了,待帝姬去了皇宫见驾,自有处置;另外,从今日起,武备学堂调五百人来,日夜轮替守卫王府,以防宵小之徒趁机胡为。”

蓁蓁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道:“这件事大家都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带着刀枪,绝不会是寻常的宵小之徒,依我看,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是要刺杀王府女眷!”

周若愠怒地道:“王府一定要追究到底,不管是谁,敢做出这种事,都要严惩。”

唯有茉儿腼腆地垂着头,脸上带着晕红,双手抠着手上的一只丝帕,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道:“是,是啊,他们是要刺杀帝姬和我……我……”我字的声音越来越弱,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营官连忙道:“诸位王妃娘娘放心,一定不会出差错。”

几个夫人才旋身出去,他们都穿着一品诰命的礼服,在许多人拱卫之下,立即到了门房这边,随即,一辆辆马车已经等待好了,众夫人分别上车,飞快地向宫中去了。

这么大的事,消息很快地传了出去,最先是杨戬的府邸,这一夜杨戬本不当值,所以在宫外的府邸里歇脚,一听了这动静,立即起了床,口也不漱,便问报信的人:“小姐如何?”

报信的家人道:“安然无恙。”

杨戬吁了口气,道:“快,备车……入宫。”

不止是杨戬,周家、唐家也都惊动了,连那晋王府里也不安生了,赵宗眼睛一瞪,不禁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刺杀平西王府的女眷?”

报信的人当然是摇头。

赵宗连忙抚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好在紫衡没有急着嫁过去,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那我这做爹的就没法活了。”

晋王妃面色一冷,柳眉微微下压,道:“这是什么话紫衡已经许了平西王,虽说现在平西王待罪,可既然定了亲事,紫衡就是平西王府的人,如今平西王府闹出这么大的事,咱们晋王府难道能袖手旁观?若是有朝一日,紫衡嫁了过去,再闹出这么大的事,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赵宗连连点头,道:“爱妃说的有理。”

晋王妃道:“既是有理,还愣着做什么?快换了衣衫入宫去,这件事决不能再有下次。”

赵宗懒洋洋地道:“这就不必了吧,这么冷的天,又是大清早;再者说,安宁不也是皇兄的爱女,由她去说,不是一样吗?多我一个也是画蛇添足,爱妃,我能不能再睡个回笼觉?啊呀呀,年纪大了吃不消啊,这把老骨头经不得折腾。”

晋王妃没好气地道:“叫你去,并非只是叫宫中严惩,更紧要的是要表明我们晋王府的态度,让人知道,平西王府就算遭了难,也不是好欺负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宗知道不去是不成了,于是嘻嘻笑道:“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爱妃说得有理。”

晋王妃不禁失笑道:“王爷就不能换个词儿?”

赵宗肃容道:“爱妃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晋王妃便笑,赵宗脖子一缩,道:“我这就去换了朝服,要和皇兄好好说一说,这么大的事,皇兄若是置之不理,我非和他不干休不可。”说着,人已跑到卧房去了。

第692章 告御状

万岁山与宫城比邻,总共两个入口,一个是开向宫城,供宫中贵人出入,另一处则是朝向永乐坊,这永乐坊聚集着不少高官的宅邸,朝向永乐坊的叫神华门,门禁森严,四处都是殿前禁卫,神华门前门可罗雀,看不到一个人影,寻常的百姓就是在这里逗留也要被盘查一番;遇到支支吾吾的,可以直接带到大理寺去审问,所以大多数人便是经过这里,也都会加紧脚步。

这时候,数辆马车在一队校尉的拥簇下过来,殿前卫与校尉的衣甲大致差不多,只是佩刀不同,校尉胸口多了几个徽章,校尉们拥簇着的马车也华丽得紧,殿前卫哪个不认得?一看就是平西王府出来的。

其中一个殿前卫虞侯不敢怠慢,小跑着过去,单膝在马车前跪下,道:“不知来的是哪位贵人?”

马车里头才传出安宁的声音,安宁莺声道:“我是安宁帝姬,现在要觐见父皇,快快让开。”

虞侯心里叫苦,却不肯侧身让出道来,道:“帝姬恕罪,陛下此前就说了,平西王府的人一概不见,一切都等平西王回了汴京再说。”

赵佶做出这个决定,不过是怕有人来替沈傲说情,他自知自己为人优柔,被安宁哭哭啼啼的一闹,说不准就要许诺什么,于是干脆耳不听为净,且先熬到御审再说。

马车里一下子没有了动静,安宁这时也有些慌了,一双美眸显得有些没有主张,目光落在同车的周若身上,周若却是柳眉一蹙,道:“放肆,陛下哪里说过这种话?”

虞侯垂着头道:“确实有旨意,请娘娘恕罪。”

周若却道:“既然说不见平西王府的人,那沈骏是不是平西府家的?为何还在万岁山上日日面圣?”

这一句话把虞侯问得哑口无言,谁知周若言语又变得轻柔起来:“这一次进宫,是王府出了大事,要请陛下为我们这些女儿辈的做主,若是耽误了大事,只怕你也吃罪不起。”

那虞侯还在犹豫,心里想,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家人,我今日若是拦了,没准儿将来还要见罪。于是道:“不如让末将前去禀告一下。”

“不必禀告了!”不远处,三个人打马而来,一个是晋王赵宗,一个是杨戬,另一个则是唐严。

这三人一道过来,恰好在不远处撞到了一起,虽没有招呼,却都默契地一起过来,刚刚说话的是杨戬,杨戬继续道:“出了大事,要立即禀告陛下,事急从权,就请将军给个方便吧,若是陛下怪罪,杂家顶着。”

这虞侯抬眸一看,一个是内宫的首领太监,一个是嫡亲的亲王,另一个是国子监祭酒,内宦、宗室、清议的头头脑脑居然都来了,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好侧身让到一边。

众人一起到了宫门,落马下车,浩浩荡荡地朝万岁山上去,女眷们上山毕竟多有不便,这一路蜿蜒的石阶足有千道之多,所以赵宗、杨戬、唐严三个当先,后头的女眷则是慢悠悠地上去,之后连穿着二品诰命服的周夫人居然也来了,门口的禁卫又拦住,却被前头要上山的安宁等人看到,叫人迎了进来。

这些不速之客气势汹汹地上了山,早有内侍通报,赵佶不禁满是狐疑,抬眸道:“怎么一起往这山上跑?是不是出了事?”

杨戬倒没什么,晋王赵宗却是令赵佶头痛的人,此外那唐严突然上山来做什么?更不必说平西王众王妃和周国公的夫人,这些都是一时显贵之人,连通报都不必就上山,当然是有事要说。

“莫非是为沈傲求情?”赵佶陷入沉思,睡在他的卧榻上的正是酣睡正熟的沈骏,赵佶看了他一眼,打起精神,让奶娘将小孩子抱到后堂去,省得待会儿惊着了他。

过了一会,赵宗、杨戬、唐严三人跨步进来,先是行了礼,赵佶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不必多礼。”舔舔嘴,继续道:“若你们是为沈傲求情而来,就不必开口了,朕已经有了计较,况且旨意已经颁发,君无戏言,御审之事是断不容更改的。”

赵佶拿起桌上的一碗茶盏,心里说,今日将你们的话先堵死,看你们如何说。

谁知杨戬道:“陛下,为的不是平西王的事。”

赵宗道:“皇兄,平西王府出大事了!”

端着茶盏的赵佶的手不禁颤了颤,安宁刚刚回了王府,这时候出事,莫非……

还是唐严谨慎一些,想了想措辞,道:“今日拂晓,数十名贼人提刀入王府,欲行不轨,幸好被王府护卫察觉,这些凶徒号令如一,身手矫健,绝不是寻常的市井泼皮,如今人已经拿住,可是微臣窃以为,如今这个风口浪尖,平西王刚刚待罪,就有贼人如此,只怕这背后并不简单,还望陛下彻查此事,定要严查不殆,否则一味姑息,难保再有此类事发生,这一次还是幸好及时察觉,若是王妃和帝姬有什么差池,这时候只怕悔之莫及了。”

赵宗咬牙切齿地道:“天子脚下,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摸老虎的屁股?沈傲那混账固然待罪,可还是亲王,更何况宅中还有诸位王妃,有本王的安宁侄女,如此放肆,难道不怕王法吗?”

杨戬见赵佶的脸色已经铁青,趁机道:“陛下,今次是平西王府,下一次只怕是宫城了。”

赵佶气得嘴唇也打起哆嗦,心里后怕不已,安宁就在王府里,正如唐严所说,幸亏察觉及时,若是真有什么差池,这还了得?

赵佶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投掷于地,勃然大怒道:“放肆平西王只是待罪,他们就敢如此,若是坐实了罪名,岂不是要上房揭瓦?连王府都敢动,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唐严和杨戬已经跪下,一起道:“此事实在骇人听闻,前古未有,断不能姑息。”

赵宗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才后知后觉地也跪在地上,道:“皇兄,今日有人敢杀进平西王府,明日就有人敢杀到晋王府来,陛下若是不严惩,以儆效尤,臣弟只好卷了铺盖带了家眷进宫来避难了,这宫外是万万不敢住的。”

赵佶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瞠目结舌,原本还是一股子怒气无处发泄,这时候被赵宗一番话弄得尴尬无比。

正在这时候,安宁几个总算到了,赵佶快步过去,仔细端详安宁,道:“安宁受了惊吓吗?”

安宁只是缳首低泣,身后的周若也是泪眼婆娑地道:“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春儿言辞最是厉害,道:“陛下,歹徒如此,定是有人指使,此人这般大胆,必然不是寻常人物,陛下若是不闻不问,臣妾人等,宁愿辞了这诰命,迁居他处,再不敢住在这汴京。”

赵佶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又见安宁如此,女眷们都是惶恐之状,怒气又升了上来,道:“朕当然不姑息,不管是谁指使,朕定严惩不饶!”

正是此时,赵宗突然冒出来一句:“皇兄说是这般说,说不定等知道凶徒是谁,又改口了。”

赵佶不禁气结。

恰在这时,外头有人道:“太后驾到。”

赵佶顿时头痛,他最怕麻烦,没曾想偏偏还是躲不过,他挽着安宁的手,只好迎接太后凤驾。

太后也是方才听到的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于是立即便赶来了。她一进驾鹤阁,脸上立即绷得紧紧的,冷哼一声道:“皇上还在这里偷闲?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还不廷议,还不发旨意严惩?”

赵佶心中叫苦,连忙道:“儿臣正要这么办。”

太后看了驾鹤阁的众人一眼,挽住安宁的手,道:“可怜的孩子,好端端的天潢贵胄,却要受这样的惊吓,这还是天子脚下吗?”

赵佶听得脸上烧红,不禁语塞。

太后在安宁的搀扶下坐到榻上,左右张望了一眼,道:“这里倒是清静的地方,也难怪官家乐不思蜀,哎,平西王有罪,陛下要惩处这也是应当的,可是他是亲王,也是外戚,不管怎么说,总不能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这件事不但要管,而且要杀鸡儆猴,牵扯到的人该怎么处置,陛下你来说说看。”

赵佶怒气冲冲地道:“这般的恶行,朕怎么能姑息?沈骏将来还要出宫住在王府,若是往后再出这样的事,朕的外孙儿岂不是也要被贼人残害?若是查出背后的人,朕一定杀之后快。”

晋王赵宗大叫道:“在天子脚下行刺王妃、帝姬,这就是谋反,可以诛族。”

太后也颌首点头道:“不错,平西王府是什么地方,虽比不得宫城内苑,但也是禁地了,里头住着的,哪个都不比嫔妃低贱,官家,你怎么说?”

赵佶道:“彻查,诛族,但凡牵连的,朕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回答得倒是痛快,涉及到了自己的近亲,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继续道:“这既然涉及到了宗室,就由宗令府来审问,皇弟,你来做这主审吧,再调大理寺、刑部两个官员在旁协助,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误。”

赵宗道:“陛下放心,这种事交给皇弟就是,有皇弟在,一定水落石出。”

赵佶让赵宗来处置,不过是安抚一下太后,其实本心上,他总是觉得这皇弟有那么点儿不太着调,这时见赵宗拍着胸脯保证,也就不再说什么,目光落在杨戬、唐严身上,道:“杨戬和唐爱卿也去听案,有什么消息,可以立即禀告。”

赵佶焦躁地继续道:“朕现在在想,沈傲还未问罪,就有人敢欺上门去,若当真定了罪,岂不是一家老小鸡犬不宁?他固然有错,但也是大功之臣,对朕也是忠心耿耿,朕岂能让他受了委屈?”他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周夫人身上,又道:“夫人可是祈国公家的?”

周夫人福了福身子,道:“祈国公正是家夫。”

赵佶道:“传旨意给大理寺,将祈国公放出来,官复原职,让他以此为戒,往后更该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了。”

周夫人不禁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赵佶摆了摆手,吁了口气,撤掉御审眼下是不可能的,君无戏言,若是朝令夕改,只怕朝中不服。可是这时候将祈国公放出来,赵佶所做的,便是放出一个信号出来,让人知道,陛下对平西王,对祈国公,还是念着情分,后头的事下头去怎么做,赵佶不管了。

第693章 逆转

赵佶这边安慰安宁,那边还要听太后的牢骚,晋王赵宗冷不丁又说出一句叫人哭笑不得的话,更要在唐严面前摆出一点威仪来,这般一搅和,整个人已经吃不消了。

于是连忙发下圣旨,令赵宗即刻查办,又令杨戬、唐严听案,接着又随太后摆驾景泰宫,反而将安宁几个暂时留在万岁山。

各部各寺还有各殿的大学士全部传召到了讲武殿,赵佶穿着一身衮服出来,珠冠之后的脸很是不好看,他走上御座,脸色铁青,待三呼万岁之后,赵佶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一双眼眸透过珠帘在人群之中穿梭,随即落在一个官员身上,道:“京兆府府尹何在?”

一名官员出班,道:“陛下……”

赵佶冷冷地道:“平西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京兆府事先没有察觉?你这府尹是怎么做的?来人,带下去大理寺议罪,贬去琼州任推官吧。”

府尹大人不曾想到祸从天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京兆府府尹做得好,只消几年便可入六部,至少也是个主事官,谁知刚刚上任不到一年,便要贬去琼州做一个推官,锦绣般的前程只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这时候心里满是凄凉,只好磕头道:“微臣谢恩。”说罢,失魂落魄地出去。

一来就拿了个府尹开刀,殿中群臣一时肃然,许多人还没有听到消息,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因此有很多人不禁面面相觑,如今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下旨廷议,又突然贬了京兆府府尹,这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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