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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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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这万岁山是呆不下去了。
赵佶正想着,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会是太原来的消息吧?
赵佶坐下,这时候反而有了几分期待,对杨戬道:“去把李爱卿请进来。”
赵佶坐下喝了一口茶的功夫,便看到李邦彦气喘吁吁地过来,这万岁山占地极大,又要从山脚走石阶到山腰,除了赵佶可以坐乘舆,李邦彦也只能步行上山。李邦彦走得快,几乎是小跑着来的,所以气还没有喘匀,就进了驾鹤阁。
赵佶看着李邦彦失态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警觉,叫人道:“来,给李爱卿斟茶,赐坐。”
李邦彦来不及坐,便迫不及待地道:“陛下,太原出事了!”
赵佶一时脸色大变,心里想,太原出事就是沈傲出事,他一个亲王和钦差能出什么事?莫非是发生了民变?现在沈傲在哪里?是死是活?
李邦彦已经从袖中抽出了一分奏疏,赵佶几乎是抢步过去夺过来看,这一看,先是松了口气,却又皱起了眉,脸上升腾起怒意。
李邦彦轻轻抬眸,观察着赵佶的脸色,赵佶的脸上阴晴不定,甚至拿奏疏的手也有些颤抖。
突然,这奏疏被赵佶狠狠地摔在了几案上,赵佶怒气冲冲地道:“好大的胆子。”
赵佶对郑国公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已经滋生出了几分厌恶,可是厌恶归厌恶,不管怎么说,郑国公毕竟是国丈,是宗亲,如今沈傲说斩就斩,实在是耸人听闻,历朝历代,也没有人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赵佶原先还担心沈傲,这时候却又是对他满腹的怨气,大喝道:“那是堂堂国公,他哪里来的胆子?是谁借他的生杀夺予之权?朕太纵容他了,太纵容他了,如今竟到了这个地步!”
李邦彦听了,心知时机已到,立即跪下,正色道:“陛下,微臣有事不得不说。”
赵佶并不说话,只是咬着唇,有点难以置信地又捡起桌几上的奏疏来,仔细看了一遍,冷哼一声道:“这是臣子应当做的事吗?这是朕的肱骨之臣应该做的事吗?这是……”他一连串说了几句这是,最后咬牙道:“朕绝不姑息,绝不姑息……”
李邦彦在地上重重叩头,继续道:“陛下,这是王莽、曹操做的事,周公一定不会为之。”
李邦彦这句话脱口而出,其用心可谓歹毒到了极点,若说赵佶一开始还是责怪沈傲胆大包天,可是这句话就将这件事的性质引导到了异心上,臣子有了异心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后果不言自明。
第682章 落井下石
“陛下……”见赵佶动容,李邦彦哪里还敢错失这个机会?更加卖力地道:“平西王位极人臣,可是臣就是臣,身为人臣却擅自诛杀大臣,与王莽、曹操又有什么区别?这般的年纪就敢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忤逆到了极点,陛下若是再姑息养奸,今日他敢杀国丈,杀知府、都督,明日……”李邦彦想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不禁浑身颤抖:“陛下,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赵佶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盯着李邦彦,一动不动。
李邦彦被赵佶看得有些生寒,还是忍不住继续道:“陛下待沈傲恩重如山,高不可攀。又若碧波汪洋,深不可测。沈傲不思图报,反而忤逆到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可还有皇上?臣窃以为,大奸之人不知恩德相报往往无形无迹,貌似忠厚,实则心中常戚戚,口舌如簧,宛若君子,陛下可曾想过,王莽也曾以忠厚贤良得名,曹操也曾是不畏强暴的门尉,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这沈傲看似有些才学,自诩天下第一才子,蒙受陛下垂幸,掌握军机,勾结党羽,如今更是恶迹已露,陛下,眼下还来得及,再迟,微臣只怕酿出萧墙之祸。”
赵佶坐着,沉吟不定,他这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只是淡淡地看着奏疏出神。
李邦彦只当他在迟疑,终于闭上了口,等候赵佶裁处。
良久之后,赵佶突然淡淡地道:“沈傲不会反,他也不是曹操,更不是王莽!”
这一句话直接了当地给沈傲定了性,李邦彦听了,心里不由叫苦。
其实方才他若是不急于一时这般数落沈傲的罪恶,将沈傲比作是曹操和王莽,或许赵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不会回护沈傲,问题的关键还是他这一番不合时宜的话上。他若是将沈傲比作了曹操王莽,那赵佶岂不是成了汉成帝和汉献帝?这两个皇帝都是亡国之君,李邦彦这般比较,在赵佶耳中,颇有指桑骂槐之嫌。
再者赵佶和沈傲关系莫逆,又是翁婿,在赵佶心里,早已将沈傲当做了自己的子侄,对赵佶来说,李邦彦只是外人,而沈傲是自己人,沈傲犯了大错,他这自家人关起门来责骂甚至是鞭挞、处死都可以,这是家法。可是李邦彦一个外臣,居然如此数落,甚至是险恶到将沈傲比作王莽、曹操的地步,就已经突破了赵佶的底线一样。就如平日父母对待自己的儿子,关起来们来如何打都可以,可是一个外人便是指指点点一下,都会让父母生出恶感,甚至有不雅的,便是拳脚相加也不一定。
李邦彦错就错在将沈傲当做了赵佶的臣子,若在赵佶心中沈傲只是臣,那么他的这番话可谓是慷慨激昂,颇能蛊惑人心,偏偏他还是想岔了。
更何况赵佶之所以能下这个定论,还有一个外人不知的原因,若沈傲真有不臣之心,他身为西夏摄政王,又何必站在这屋檐之下,放着好端端的刘邦不去做却去做曹操,与赵佶订立密约?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赵佶最不相信的事,偏偏这李邦彦自以为击中了赵佶的软肋,大肆地渲染出来,当真以为赵佶会相信。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只是等于替沈傲说了好话。
李邦彦听了赵佶的定论,心都凉了一片,自家说了这么多,况且方才赵佶还是勃然大怒,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谁知这个时候,赵佶居然是话锋一转,瞧赵佶这口气,居然还对沈傲颇有回护。到现在,李邦彦还不知错误出在哪里,一头雾水地磕头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赵佶继续道:“朕知道他,你不必再说了。”
李邦彦只好叩头道:“微臣万死,确实是说得严重了一些。”
赵佶撇撇嘴,脸色才缓和下来,在这阁中踱了几步,道:“可是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沈傲虽然不至于有什么不臣之心,可是今日这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堂堂国公,他竟然说杀就杀?郑国公乃是郑妃的生父,是国丈,不请旨而杀之,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邦彦这时候再不敢说什么了,只是道:“陛下说的是。”
赵佶冷冷地道:“朕是太纵容他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朕如何向郑妃交代?又如何向朝廷交代?今日不给他苦头,早晚有一日,他还要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
听到教训两个字,李邦彦略带几分失望,道:“殿下……杀戮国公,应当重惩才能服人。”
赵佶颌首,徐徐道:“立即带一份敕命去太原府,锁拿沈傲回京审问,不得有误,这件事,朕要亲自署理。”
李邦彦不禁问:“殿下,谁可做这钦差?”
赵佶沉吟了片刻,道:“李爱卿以为呢?”他看着李邦彦,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
李邦彦哪里不知道赵佶的心思?原本是想推荐一个心腹过去,可是随即一想,又打消主意,方才赵佶的话令他记忆犹新,若是应对得一个不好,说不准沈傲没有栽下去,自己倒是要阴沟翻船了。
李邦彦道:“陛下,臣以为大理寺寺卿姜敏可以担当此任。姜大人熟知律法,一向主掌刑名,由他去,自然再好不过。”
赵佶听了李邦彦的话,倒是一时诧异,那眼中奇怪的光芒转而变得温和起来,淡淡笑道:“据说姜敏和沈傲之间有些干系,姜敏不会徇私吧?”
李邦彦正色道:“姜大人刚正不阿,不会让陛下失望。”
赵佶来回踱步了一下,冷冷地道:“好吧,就叫他去,告诉他,朕是叫他将沈傲锁拿回京,不是让他伺候一个大老爷回来。若是有一分的枉法,朕第一个就要追究到他的头上。”
李邦彦的心沉了下去,可是这时候实在摸不透赵佶的心思,不知赵佶想的是什么,眼见赵佶已经首肯,这钦差只能让姜敏去了。勉强露出一分欢欣鼓舞的神情道:“门下省这就拟旨意。”
赵佶似乎余怒未消,怒气冲冲地又拿起奏疏,冷笑道:“这个沈傲,不知给朕添过多少麻烦,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太原知府、太原大都督,如今又是郑国公……”说着,他狠狠地将手压在桌案上,大喝道:“朕要彻查到底,知会三省六部,朕要亲自御审,三省六部四十二司协同审问,副审的名单也要拟出来,这是开国以来最耸人听闻的大案,不可懈怠疏忽,明白了吗?”
李邦彦这时候更加不明白赵佶的心思了,若是赵佶当真维护沈傲,自然是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把事情暂且搁下才是。可是现在却又为什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把三省六部四十而司的官员都叫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莫非……陛下是要问过沈傲的罪,再明正典刑?
李邦彦一头雾水,这个猜想也有点儿说不通,若是赵佶当真要处置沈傲,要明正典刑,又何必要劳师动众?直接一个欺君、弑杀国丈的罪就可定夺。
其实他并不知道,赵佶现在也是有苦自知,一方面深恨沈傲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添乱,另一方面,又不能不念及一些旧情。可是郑妃那边却如何也要给一个交代,朝臣的非议也要平息,天下的舆情更不能忽视。要平息这场轩然大波,除了将事情闹大,赵佶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至于到时候沈傲是否罪证确凿就不是赵佶现在所考虑的事了,若真有其罪,当着天下人的面,赵佶也必须给予沈傲严重的惩罚,否则此例一开,这天下非要乱套不可。
李邦彦想了想,见赵佶一时失神,只好道:“微臣明白,这件事应及早通知到各省、各部、各司去,好让朝廷上下有个准备。”
赵佶微微点头,道:“你去办,记着,沈傲押到了汴京,就立即送到大理寺去,御审之期,再定夺吧。”
听了赵佶的吩咐,李邦彦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是御审,当着朝廷百贯、整个天下的面上,只要能咬定了沈傲的罪行,赵佶便是要包庇,只怕也不可能了,杀戮大臣本就是大罪,更何况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莫说是沈傲这个平西王了。到时候秉公处置,沈傲也绝没有翻身的可能。
“那么,微臣暂且告退,预先去做好准备。”
赵佶吁了口气,沉声道:“下去吧,随时等候传召,朕或许还有事要吩咐。”
李邦彦刚要走,便听到这阁外头传出婴儿的啼声,不禁朝门房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宫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莲步进来,急促地道:“陛下,王子殿下醒了醒来便哭,怎么也止不住。”
赵佶的脸上这才展出一点笑容,快步过去抢过这襁褓中的小人儿,呵呵笑道:“他爹不听话,连朕的小骏儿都生气了。来,来,来,朕带你作画。”
第683章 闹哄哄
赵佶抱着怀中的沈骏,逗弄了一会儿,便让奶娘抱着,又让杨戬为他磨墨,寻了笔来,开始落墨;从前他尝试画山水图,却都较之不太理想,在这沈骏面前,当然要大显身手作他的花鸟图,他画了一辈子花鸟,熟稔到了极致,稍作布局,落墨之后便先画出远处高山林莽的轮廓,他不擅长以山水为画眼,所以这山石只用来衬托,作为底色,再用层叠画法画出一幅粗大的枫树来,枯枝上停一只鹰,凶猛地侧首俯瞰下方张嘴急奔企图窜入草丛中的雉鸡。
赵佶的下笔虽不豪壮,可是这只鹰用的却是掺以水墨的重笔,他自身严谨结实的画风这时候也表现的淋漓尽致,画中左上角的鹰扭头窥视,与雉鸡形成斜线呼应,雉鸡向画外逃匿,惊恐慌张,又将想象延伸到了画外。若是沈傲这个时候在,只怕真正击节叫好的不是这鹰和雉鸡,而是这棵枫树,鹰与雉鸡虽好,真正的点睛之笔却在这枫树上,粗大的枫树主干与巨大岩石形成密不透风的厚度,给人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之感,将鹰与雉鸡之间奔杀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赵佶一气呵成,只用了半个时辰,这幅画便已落成,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一侧让奶娘抱着的沈骏已经呼呼大睡了。
赵佶不禁哑然失笑,便搁笔道:“这幅画就送给骏儿,他是朕的千里驹,也是朕的苍鹰,这苍鹰搏鸡图待会儿送去书画院装裱起来,要悬挂在骏儿的卧房里。”
一侧的杨戬至今还没有消化完方才的消息,如今陛下要锁拿沈傲,是福是祸实在是难以揣测,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度过难关,心中正郁郁不定,这时候听到赵佶的话,连忙道:“是。”
赵佶继续道:“杨戬,方才你还劝朕切莫心事重重,怎的你倒是有了心事。”
赵佶并没有抬眸去看杨戬,可是不需去看,从声音口吻便能听出杨戬的失态。
杨戬道:“微臣在想太原的事。”
赵佶口吻肃然地道:“内宫不干政,这规矩你还记得吗?”
杨戬听了吓得脸色苍白,立即拜倒在地,道:“老奴该死,竟是忘了规矩,请陛下恕罪。”
赵佶淡淡笑道:“起来,朕没有怪你的意思,说起来这虽是政务,却也是你的家事,你和沈傲的关系毕竟不同寻常。”他哂然一笑道:“你来说说看,太原的事怎么了?”
杨戬壮着胆子道:“陛下,沈傲的为人,老奴最是清楚,谋定后动,怎么这一次突然这般莽撞?郑国公是什么人?宗室外戚,又是国公,据说外朝颇具影响,富可敌国,这样的人,莫说是杀,就是寻常人连得罪都不敢,老奴因此以为,这背后一定有些隐情,请陛下明察秋毫。”
赵佶颌首道:“朕也是这样想。”
杨戬心里说,既是如此,为何不等沈傲回来再说,偏偏还要敕命钦差锁拿回京?
赵佶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出杨戬的心思,淡淡道:“你是不是在想,朕将他锁拿回京,御审钦查,是不是太过火了?”
杨戬不敢说是,垂着头不敢说话。
赵佶吁了口气道:“朕总要给人一个交代,国公岂能白死?朕这一次点头让姜敏去锁拿他,就已经有维护他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杨戬心中一想,姜敏与沈傲也是世交,这二人的关系倒是不错,陛下派遣他去,原来是故意为之,于是心中释然,忙道:“陛下圣明。”
赵佶脸带疲倦地道:“好端端的,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沈傲也该好好教训一下了,朕已经想清楚啦,若是这一次他当真是无端诛杀郑国公,朕也绝不会轻饶,否则人言可畏,就算郑妃不寻朕来诉苦,这满朝上下也会非议朕徇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道理朕说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杨戬心中恻然,道:“陛下说的是。”
赵佶反倒呵呵一笑道:“原本朕是想明日回宫的,可是现在看来,后宫那边只怕也要闹翻了,朕只能在这山中继续做闲云野鹤了,后宫的事,朕不管,也不想管。”
杨戬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是想将沈傲锁拿回京师后,再一并说?”
赵佶颌首道:“朕不能见郑妃,见了她,朕心中有愧,好啦,下去吧,朕先歇一歇,骏儿什么时候醒了,再把朕叫起来。”他拍拍手,看了看画,不禁道:“乌云压城城欲摧,世上本无事,为何总有人要搅了朕的清梦。”
赵佶不由地长叹了一句,目光幽远地朝向窗外看去。
……
此时,后宫已经闹翻天了,据说郑妃听了消息,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太医们赶去救治,各宫也不得不尽一尽礼节前去探视。这阁楼里如今已是熙熙攘攘,各宫各院的嫔妃相聚在一起,脸上都是不约而同的忧心忡忡,可是心中怎么想却都是藏在心腹中的事,谁也捉摸不透。
时不时有太医进出,阁楼的三楼分里室和外厅,里室是郑妃的卧榻,外厅则是来探视的人,这时从里室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太医院最是妙手的吴太医。
吴太医一出来,嫔妃们倒是都还坐得稳,不需他们询问,这吴太医便规规矩矩的给诸位贵人们行了礼,道:“郑妃娘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受惊,调养一下就可以了。下官已经开了一剂药,好好将养,自然药到病除。”
嫔妃们纷纷颌首,有人给吴太医打了赏,吴太医便提着药箱走了。
这外厅里却都是沉默,谁都没有说话,有人打量着贤妃、淑妃,也有人淡淡的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有人缳首喝茶,有人阖目沉思。
若是沈傲在这里,愣劲一出来,八成是要摆了桌案要画一幅深宫十美图的,这么多绰绰的美人儿争相斗艳,实在是稀罕得很。
贤妃和淑妃二人低声说着话,近来这两宫走得近,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也无人打扰,有人也不禁在想,若是让郑妃看到她们,只怕这心病就难医了。
淑妃这几日显得精神极好,淑妃只生了一个安宁帝姬,原本母只能凭子贵,幸好安宁在陛下身前颇为受宠,因此淑妃的地位在宫中很是稳固;如今安宁又生了个王子,就养在宫中,陛下也有敕这王子为镇南王的意思,比之皇子更加体面,女婿又是赫赫声名的平西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淑妃将来就算做不成太后,在这宫里也隐隐成为了二号人物,谁也不敢小觑。
至于贤妃的心情却略有几分低落,兄长待罪入狱,好在还有一个沈傲在支持着,虽然不必太过操心,可是在这宫里免不得有几分挂念,前几日太后倒是叫她去了一趟,慰勉了几句,言里言外都有几分替她做主的意思,倒是令贤妃放下了心。
至于其他各宫各院,大多都是墙头草,郑妃受宠便亲近郑妃多一些,眼看贤妃、淑妃地位超然也就多巴结她们一些,还有一些就是性子淡薄的,谁都不得罪。
许多人已经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了。正在这时,外头有人唱喏道:“太皇太后驾到。”
宫嫔们听了,慌忙起来去迎接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前些时日染了一些病,如今刚刚好转,在众嫔妃的拥簇下到了这厅里,便向着阁里的内侍问候了几句郑妃的病情,内侍一一答了,太皇太后淡淡一笑,道:“既然进了宫,就该绝了宫外的杂事,好好地伺候陛下才是正理。”
这番话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谁也不清楚。那阁里伺候的内侍却只得干笑着道:“太皇太后说的是。”
太皇太后颌首点头,目光落在贤妃身上,道:“沈傲也有些不像话,好端端的,怎么又闹出这种事来,连后苑都惊吓到了,该罚!”
贤妃盈盈道:“娘娘息怒。”她的眼眸里反而掠过一丝欣喜之色,太皇太后说的不是该死,而是该罚,这个罚字是有意为之还是脱口而出就不得而知,可是或多或少,太皇太后还是有几分维护的意思。
太皇太后都来了,太后却是没有来,许多人不禁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是宫里的礼数,虽然太后没有给人侍病的道理,可是来问候一下也是应当的,这么大的事早已传到了景泰宫,怎么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大家心中都在嘀咕,有人想起了不久之前,郑妃和太后之间的一些事。
太皇太后却是不以为意,对淑妃道:“骏儿还好吗?”
淑妃含笑道:“陛下叫人带去万岁山了,臣妾也想问呢,明日打发个人去看一看。”
太皇太后板着脸道:“山上这么大的风,可别吹坏了,要让人看紧一些,哀家前几日做了一身衣衫,掐了掐日子,还有十三天就是满月之期,到时候赐过来吧。只是可惜……”
太皇太后的话说到一半,却是不说了,许多宫嫔表情各异,却都在支着耳朵听太皇太后和淑妃的谈话,只听淑妃道:“只是可惜什么?”
太皇太后道:“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却有个混账的爹,儿子出生了,也没见他来看看,倒是在那边胡闹,今日倒好,搅成这个样子,怎么让人安生?”
淑妃讪讪一笑,不得不道:“沈傲年纪尚小,许多事是孟浪了一些。”
第684章 大事化小
太皇太后就不再说什么重话,只是道:“他也有明白的时候。”说罢又去问内侍,郑妃醒了没有,内侍进去看了看,出来道:“郑妃已经醒了,要穿了衣出来给太皇太后问安。”
太皇太后笑起来,道:“哀家是来探病,哪里要她问安?叫她好生地躺着不要动。”
正是此时,里屋的珠帘被拉开,脸色苍白的郑妃已经出来了,她一脸的楚楚可怜,道:“臣妾小恙,居然劳动太皇太后和诸位姐姐大驾,实在该死。”说罢盈盈一福。
众人都站起来,太皇太后虚抬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说话吧。”
郑妃便开始哭了,云鬓惺忪,面带梨花,嘤嘤道:“太皇太后要为臣妾做主,臣妾的父亲一向与人无争,安守本分,如今……如今……”
太皇太后便道:“这是外朝的事,郑贵人何必如此?一切都有陛下处置就是。”
这话的意思,太皇太后的立场就再明白不过,太皇太后是在冷眼旁观,根本不愿理这档子事。众人见太皇太后这般说,也都道:“正是,内外有别,郑贵人不必牵挂,是非总有公论。”
郑妃听了,凄凄惨惨地道:“是。”
太皇太后便叫郑妃坐到她的一边,又安慰几句,道:“你是做人妻妾的,便要知道嫁鸡随鸡的道理,娘家归娘家,岂能事事为他们出头?陛下至今没有摆驾回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听到后宫里头有人哭哭啼啼?收起泪来,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
郑妃只好道:“太皇太后说的是。”
太皇太后又道:“沈傲是外戚,郑国公也是外戚,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不过话说回来,郑贵人你虽不是国母,但也是宫中的贵人,娴熟端正还是要有的,不必嫉恨沈傲,他是陛下的左右臂膀,大宋这时候少不得他,为了大宋……”
太皇太后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郑国公都给沈傲杀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时还要劝郑贵人息怒,这太皇太后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郑贵人一直忍气吞声,原本她好歹也是宠妃,在这宫里多少还有几分分量,这时候听太皇太后这样说,忍不住打断道:“父母之仇没有冰释的道理,太皇太后,女四书里也曾说过,莫说是男人便是女子也该以孝为先,平西王杀了臣妾的父亲,怎的还能让臣妾与他言笑?”
太皇太后抿了抿嘴,也就失笑道:“这是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过去对淑妃道:“陛下带骏儿去了万岁山,也未尝不是好事,这宫里头煞气有点儿重。”
淑妃笑着颌首道:“太皇太后言笑了。”
郑贵人被冷落到一旁,眼眸中掠过不悦之色,却只能这般干坐着。
外头又有人道:“景泰宫主事太监敬德来了。”
敬德一向是太后跟前的人,他来多半是代表太后慰问的,郑妃听到太后不肯亲来,眼眸中又显露出失望之色,太后才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主人,郑妃和太后的关系原本好好的,却不知是原由,近来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冷淡了,如今郑贵人抱病,太后居然连探视也不肯,可见二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其他的嫔妃也察觉出异样,各怀着心思。
正在这时候,敬德已经上了楼来,他看了这里一眼,率先走到太皇太后脚下,磕头行礼道:“奴才敬德,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虚抬着手道:“不必多礼。”
敬德便站起来,又抱手给各宫的贵人问了安,目光最后落在郑贵人身上,对郑妃道:“郑贵人身子骨可好些了吗?”
这句话前面没有缀上太后两个字,所以只是敬德以自己的身份问候,郑贵人的脸色有点儿僵硬,道:“好多了,多谢敬德公公挂念。”
敬德笑道:“贵人身体有恙,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然是心有如焚。”随即又道:“太后娘娘听说郑贵人病了,也命敬德给郑贵人问个安,顺道儿给郑贵人带个话。”
太后的话就是懿旨,郑妃那里敢怠慢,立即道:“敬德公公为何不早说。”
敬德板起脸来,正色道:“郑贵人,太后说,我大宋的祖制,一向后宫不干涉政务,外朝的事,若是有人敢牵涉,太后定不轻饶。”
若说太皇太后的话还算是婉言的劝慰,太后的话就十分不客气了,郑贵妃勉强露出来的笑容不禁更加僵硬,却不得不道:“臣妾知道了。”
敬德看了郑妃一眼,继续道:“郑妃好生记住了,好好伺候陛下,太原的事和郑妃没干系,不要去打听,不要和陛下说什么,更不能哭闹。”
郑妃一时呆住,却只好噙着泪水道:“臣妾知道。”
敬德也不客气,又朝太皇太后点头:“娘娘,老奴告退。”
太皇太后的脸上看不到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站起来道:“天色不早,哀家也先回宫了,郑妃,注意自己的身体,太后的话要记在心上。”
太皇太后和敬德都要走,其余的嫔妃也就不好再留,纷纷站起来寻了个理由,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方才一道儿出去。
郑妃待所有人走远,整个人一下从楚楚可怜变成了冷若冰霜,眼眸中掠过几分怨毒,她旋身进了内室,欠身坐下,几个内侍立即跪到了她的脚跟。
郑妃淡淡地道:“方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都听到了。”
郑妃哂然道:“她们这是联起手来作弄我。”
“贵人息怒。”这些都是郑妃的心腹内侍,这时候也跟着着急了,这宫里各处当职的内侍,其身份都与自家的贵人有莫大的干系,比如杨戬,因为日夜陪着皇帝,当然是呼风唤雨,敬德跟着太后,在宫中也是二号的人物,郑妃这两年得宠,所以不少阁里的内侍鸡犬升天,在宫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如今眼看郑妃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底,哪个心里不焦急?若只是一个冷妃的内侍,在这宫里头只有被人呼来喝去的命,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再加上郑妃收买这些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们在外头的亲眷也都在郑家里头做事,没有郑家就没有他们的今日,郑家和郑妃完了,他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郑妃冷笑道:“息怒?息个什么怒?她们这是要逼着我不声张,乖乖地听她们摆布。”她阖着眼,冰冷地道:“可是这口气,我一定要吞下,这个仇,我却一定要报。”
内侍们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跪在郑妃的莲足下一动不动。
郑妃怨恨地道:“从今日起,谁都不要声张,郑家的事和本妃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去问,不要去听,也不要乱说话!”
内侍纷纷道:“奴才知道了。”
郑妃道:“都下去吧。”
众人散去,这后宫,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连一向喜欢串门的几个嫔妃居然也都安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
大理寺这边,姜敏接了敕命,顿时也是摸不着头脑,陛下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沈傲的关系,怎么突然让自己做这钦差,去锁拿沈傲?
姜敏心里,其实也有点儿着急,沈傲突然杀了郑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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