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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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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要为我们出头?可是大宋立国以来,就算是历朝历代,一向只有官官相护,哪里有为了草民相互残杀的道理?

灾民们满腹狐疑,心里想,只怕是这平西王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一开始,他们不敢离校尉们太近,这时候索性大了胆子,凑近了来看,那淡淡的薄雾掩盖不住那蟒袍正冠,锦衣玉带的身姿,只见平西王长眉下压,眼眸如刀,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对左右的人道:“昨天就是这些人吗?”

身侧伫马的是周恒,周恒正色道:“正是他们!”

沈傲颌首点头,已经有了计较,打马上前,前方的马队纷纷为他让出一道道路,沈傲向前十丈,与文尚相隔已经不足二十丈,他看了文尚一眼,认清了这人之后,才说出两个字来:“滚开!”

“殿下!”文尚见了这尨服的青年,一点也不敢放肆,坐在马上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来这里,莫非是要见我家大都督吗?我家大都督今日乏了,恕不见外客,还请殿下勿怪。”

沈傲喝道:“再说一遍,滚开!”

文尚的后脊已经流出冷汗,兵来将挡这句话说出来是一回事,可是真要面对这钦差、亲王、天子门生,他还真没有这个胆量,更不敢在王驾之前舞刀弄枪,可是又不能让这些人冲入大都督府,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请殿下恕罪,末将职责所在……”

“滚!”

文尚驻马不动,这时候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话不说三遍,沈傲见文尚不让出道路,什么都没有说,打马回到本队,口中只说出一句话:“杀过去!”

“杀!”

八百名骑兵校尉爆发出一阵怒吼,童虎一马当先,扬起手中长刀,高呼一声:“斩杀官军,罪无可赦,今日奉王命杀官贼,谁敢与我同去?”

骑兵没有回答,只是爆发出一声:“杀!”

八百余骑,脱缰而出,放马奔驰,如一阵风一般横扫而去。

边军骑军已经紊乱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都是大宋的军马,这些人居然说杀就杀,连声招呼都不打,那文尚见骑军们掩杀过来,慌忙地带着两个骑军奔回本队,这时候也是心乱如麻,原以为带着人来吓吓这平西王,谁知反将自己吓了一跳,真让他们去杀这些校尉和钦差,他实在没有这个胆量,只好道:“将他们打回去!”

骑兵校尉已经距离骑军三十丈,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拿出武器,放马要冲,队形也凌乱得很。时间仓促,战马都跑不开,眼看着前方的校尉如猛虎扑羊一样杀过来,此时胜负已经见了分晓。

“轰……”如下山猛虎一般的骑兵校尉狠狠地扎入骑军阵中,人仰马翻,前队的校尉被撞下马去,后队的校尉源源不断地继续冲击,生生地在骑军之中豁开一条血路,将骑军分割。

骑军霎时大乱,昨日他们四处驱杀,今日却成了被人驱杀的对象,这排山倒海的声势,虽然人数只有八百,又哪里是他们所能披靡?顷刻之间,仅有的一点士气也荡然无存,开始四散奔逃。

童虎没有丝毫的停顿,高呼一声:“杀!”

骑兵虽经历经了一次冲刺,队形居然丝毫不乱,各队纷纷散开,四处驱杀,手中的长刀鲜血淋漓,血腥化开,说不出的恐怖。

文尚这时已经明白,这些人为何面对两千骑军毫无畏惧,骑军校尉的战力不在女真铁骑之下,所爆发出来的战力足以让对手未触先寒,眼看骑军已经溃散,他哪里还敢逗留?带着十几个骑军飞快向后巷窜逃。

童虎早已盯住了他,带着十几个骑军校尉死死咬住,后头的校尉弯弓搭箭,一边追击,一边飞射。顷刻之间,便有数名垫后的骑军落马,文尚眼看后头的校尉追得紧,又一个个箭无虚发,这时候已经明白再逃只有被射成刺猬的结局了,立即顿住马,翻身下马来,整个人跪在雪地上,惊恐地大喊:“末将助纣为虐,实在该死,万望恕罪,末将是都虞侯,宁愿不要这前程,愿自请辞官,但求饶我一命。”

校尉们已经不追了,却是打马围着文尚转圈圈。

童虎也翻身下了马来,今日杀得实在痛快,他手中提着染血的刀,哈哈大笑一声,对马上的校尉道:“斩杀都虞侯是什么罪?”

校尉们道:“死罪!”

童虎长刀反手握在手上,刀锋狠狠地向跪在脚下的文尚一刺,直没文尚的心窝,文尚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看了童虎一眼,随即仆然倒地。

童虎恶狠狠地道:“这死罪,就让我这做教头的来领,与平西王和你们无关!”

他抽出刀来,谁知这时候,十几个校尉一齐翻身下马,个个挺刀朝文尚刺过去,顿时在文尚僵硬的身体上刺了几十个窟窿,十几个校尉一齐道:“这都虞侯明明是我们杀的,和教头有什么干系?要领,也是我们来领!”

童虎低声骂了两句,正要上马继续追击,这时候又是一队骑兵校尉过来,打头的是个中队官,这人嘻嘻哈哈地道:“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到地上文尚的尸首,心下已经了然,下马道:“好端端的一个都虞侯,朝廷钦命的武官,就被你们捅了这么多刀,这像什么话?罢罢罢,我刘正龙遇人不淑,只好见者有份了。”说罢,抽出刀来,狠狠地在文尚身上砍了一刀,其余的骑兵也纷纷落马,一刀刀劈过去。

这文尚也算是倒霉,遇到这么多愣子,顷刻间被砍了个血肉模糊,连全尸都留不住。

童虎大喝:“都虞侯已被童某斩杀,诸位,继续追杀这群贼官军!”说罢,翻身上马。

众人一齐道:“都虞侯已被我斩杀,大家一起杀贼了。”

接着四散开去,寻那些没命奔逃的骑军。

大都督府的动静,早就轰动全城,平西王率部击溃文尚所部,斩首数百,在这大都督门前,早已是一片狼藉,伏尸数百。

城内的边军这时候也吓了一跳,太原的将军们都带了各部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还以为是兵变,等到了地头,才发现原来是内讧。

这些将军此时表现得极为谨慎,一看到平西王的旌旗,原本还杀气腾腾地要看看谁敢在大都督府门前撒野,立时就瘪了。

比如这都司梁建,在太原城中好歹也算是老资格,原本磨刀霍霍带着所部杀将过来,远远看到这场景,立即不做声了,身后一名亲卫道:“大人,要不要杀将过去?”

梁建反手给了这没眼色的家伙一鞭子,道:“狗东西,你瞎了眼吗?走,随我去见过平西王殿下。”

沈傲打马伫立在这大都督府门前,十几个军将从四面八方过来,都只带着一两个侍从,到了沈傲的马下,乖乖地跪下,一齐道:“末将见过平西王殿下。”

沈傲铁青着脸,他发起脾气来天王老子都不认的,直接一声:“滚开!”

大家见状,什么话都不敢说,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走了,临走时连队伍一道拉上,下令道:“这里什么事都没有,诸位随我回营操练!”

追杀溃军的校尉们纷纷聚拢在这门前,沈傲当先驻马,看着眼前的府邸,一声令下:“把这大门撞开,把这宅子统统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

“遵命!”

第671章 斩都督

大都督府已经乱作了一团,中门紧锁,可是外头被敲打得咚咚作响,更有校尉从墙上翻下来,护卫们见他们杀气腾腾,连挡都不敢挡,纷纷抱头鼠窜。

内宅的家眷、仆役也都各自收拾了行装想要走,才发现四面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于是都惊慌失措地乱叫。

那主事王贤连滚带爬地寻了文仙芝,凄厉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文尚文虞侯已经被斩,两千骑军鸟兽作散,平西王带着军马将整个都督府围住,就要杀将进来了,老爷……连走都走不脱了。”

文仙芝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心知大事不妙,早已身如筛糠,瑟瑟发抖,脸色青白得骇人。他虽是文官辖制军马,却没有太大的胆量,这时候想到一桩桩沈傲的事,目光中已经露出绝望之色。抄泉州官商满门,斩苏杭造作官员满门,杀蔡京全家,难道……今日要临到自己的头上?

“不对,不对……”文仙芝安慰自己,自己并没有把柄握在姓沈的手上,他……他怎么敢……

文仙芝一屁股颓然地坐在檀木椅上,听着王贤继续道:“老爷,现在该怎么办?后宅里已经乱作一团了,小少爷吓晕了过去,夫人不知被哪个没天良的下人抢了首饰,还有几个姨娘都要走,在那儿争抢饰物……”

文仙芝听了,不禁怒道:“老夫还没死,他们慌个什么?”顿了一下,又不禁道:“郑国公呢,郑国公难道就作壁上观?看着老夫倒霉吗?哼,老夫完了,他还想活吗?这个时候再不同心协力,更待何时?”

王贤哭丧着脸道:“郑家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哪里指望得上他们?”

文仙芝狠狠地拍案,将茶几拍得咚咚作响,冷笑道:“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好一个郑克!”

恰在这时,一个少年冲进来,陶陶大哭道:“爹……我的蝈蝈不知被谁踩死了!”

文仙芝站起来,一脚将这个少年踹翻:“滚,滚!”

少年连滚带爬地出去,随后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一股黑压压的人流,朝正厅这边涌过来,这少年见了他们,立即要回跑,被一个校尉快步追上,提着他的后襟,大喝:“你是谁?”

“我……我爹是大都督,你……你们好大的胆……”

手起刀落,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有人道:“这狗官的儿子是我斩的,谁也不要和我争,朝廷归罪下来,也是我一人承担!”

接着几十把刀入肉的声音传出来,众人纷纷道:“谁说是你斩的,明明是被你打伤了,我周文昌补上了一刀。”“这是什么话,你补的那一刀明明还没死,人还在抽搐的,是我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的,这一下算是死透了。”“明明这脑袋是我斩的,怎么算到你杨文明的头上?”“都别吵,我是队官,要算,也是我朱呈管教不严。”

“……”

外头的声音传到厅里来,文仙芝已经面如土色,不禁毛骨悚然,支撑着身子站起来,龇牙咧嘴地道:“疯了……疯了,都疯了……”想及儿子没了性命,又惊又怒,脸上闪过一丝决绝,这时候反而镇定下来,捋平了身上的紫衣袍冠,危襟正坐在檀木椅上,对王贤道:“站在一边候着,本督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刀架在本督的脖子上?本督乃是朝廷命官,身居二品,敕命牧首一方,他们敢动本督,就是造反,是谋逆!”

他大喝一声:“本督就是要看看,这些乱党贼子,还敢做什么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头的惊呼声越来越多,人影接踵进来,一个个校尉按着染血的刀拥入这正厅,站在一边的王贤,已经吓得瘫成了肉泥。

文仙芝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顾不得去擦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大呼道:“你们是什么人?想造反吗!”

几十个冲进来的校尉都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动弹。

文仙芝见他们如此,便朗声道:“擅闯大都督府与谋逆无异,现在都给本督退出去,本督还可以为你们求情,快滚出去!”

校尉们仍然没有动,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仙芝。

突然间,有人道:“殿下来了。”

于是这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的厅堂立即有人让出一条道来,沈傲按着尚方宝剑,穿着尨服昂首进来,目光落在文仙芝的身上,冷冷一笑道:“文都督别来无恙!”

文仙芝略带惧色,硬着头皮冷哼一声道:“殿下带兵围了大都督府,杀我大宋边军,斩本督次子,这是何故?”

沈傲漫不经心地道:“讨个公道!”

文仙芝却道:“你这是谋反!”

沈傲撇撇嘴,已经开始缓缓抽剑了,冷笑道:“随你怎么说,本王来了,就是要取你的狗头,杀你满门,天大的罪,本王也认了!”

“你……你……”文仙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整个人面色死灰,道:“你可知道杀了本督就是谋逆大罪,谁也救不了你,纵然你是亲王之尊,是驸马都尉,圣眷在握,也绝无侥幸!”

沈傲将剑抽出来,淡淡地道:“本王知道!”

看到那明晃晃的剑身,文仙芝的身子已经完全瘫在檀木椅上,期期艾艾地道:“殿下还是想清楚的好,本督确实有得罪殿下的地方,可是罪不至……”

沈傲跨前一步,长剑前指,大喝一声:“不是罪不至死,是万死莫赎,昨日你令边军逐杀灾民时,可曾想到有今日?知道那一千六百人尸积如山时,你可曾问过他们有至死之罪?”

文仙芝道:“本……本督……他们……这些……这些刁民乱党,死之何惜?”

沈傲提着长剑,已经快步冲上一步,锋利的剑锋破风而过,狠狠地扎入文仙芝的胸膛,文仙芝坐在椅子上,呃啊一声,发出一声惊呼。殷红的鲜血泊泊流出来,他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还没有死透,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傲。

沈傲与他相隔不过一尺,狠狠地旋转着剑柄,剑身随着沈傲的力道在文仙芝的血肉中旋转,沈傲恶狠狠地道:“那么……你就和他们一起去死!”

文仙芝的口里已经溢出血来,正在最后的弥留之际,胸膛钻心的疼痛传遍他的全身,他身居高位,手掌军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的瞳孔已经随着沈傲接下来的话语渐渐散开,沈傲附在他的耳旁道:“文都督不必怕寂寞,半个时辰之内,你一家老幼,都会随你一起上路,都督一路走好。”

沈傲将剑从文仙芝的胸膛里抽出来,鲜血溅出,文仙芝死在这檀木椅上,歪着头,一双眼睛仍然睁得极大。他临死之前,明显嘴唇在蠕动,到底还想说什么,谁都不知道。

沈傲收剑回鞘,看了厅中的校尉一眼,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校尉们一起抽刀,抢上去把文仙芝斩为肉泥,一起道:“杀人!”

这大都督府已是鸡飞狗跳,仆从护卫甄别之后,全部赶了出去,其余的家眷一个不留,沈傲下达这个命令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文仙芝杀了一千六百人,沈傲杀他三十余口又算得了什么?所谓祸不及全家本身就是个笑话,文仙芝贪墨的钱财,难道不是全家共享?文仙芝的官身岂不是鸡犬升天?既然享受了这个好处,那么这个责任就该所有人来承担。

文仙芝既然敢杀别人全家,就要有自己全家被斩杀的觉悟。

很明显,这个家伙没有这个觉悟,临死时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自以为死得无比冤屈。

从大都督府里出来,沈傲显得有些疲倦,身上的尨服上已经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他有些累了,手无力地搭在剑柄上,从门房出现,才发现在这大都督府外头,竟被人山人海淹没。

“殿下千岁!”黑压压的人跪在雪地里,从前的猜忌一扫而空,他们除了顶礼膜拜,已经不能用任何东西去答谢。

沈傲这时候露出一点羞涩,只好又缩回都督府去,恰好撞到了提刃的童虎,童虎道:“殿下,文家满门已经全部伏法了!”

沈傲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比你叔父要强!”

童虎也露出羞涩的表情,将刀插回腰畔,略带腼腆地道:“谢殿下褒奖。”

沈傲道:“现在,本王就在这里,你去把太原城中各部边军将佐全部召来,把文家满门的头颅都悬挂在这都督府门前,让大家列队,升帐擂鼓!”

童虎重重道:“卑下遵命!”

沈傲回到大都督府正厅去,这厅叫白虎厅,乃是升帐召集将佐署理军政事务的场所,端是肃然无比,从前是文仙芝高踞这里指指点点,如今沈傲毫不客气地坐在首位,两班校尉列队两边,外头又是一列杀气腾腾的校尉卫戍,营官、中队官、队官各有所司,沈傲肃然道:“擂鼓……”

“咚咚咚……”鼓声如雷,声震九天之上。

第672章 做人不太厚道

都督府的鼓声传出来,城中各营的将佐都觉得奇怪,这时候擂鼓做什么?那平西王和太原都督打生打死,何必要牵扯到大家的头上?

后来才有人来报信,说是太原大都督文仙芝满门三十多口全部被平西王斩了脑袋,几十颗头颅挂在了都督府的门前。

众将都是骇然,他们虽是行伍之人,杀人像割韭菜一样,也都算是狠人。可是直接杀了一个二品大员全家的,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几个将佐这时都坐不住了,聚在一起通气,这个道:“那平西王相召,我们要不要去?”

另一个道:“杀都督,可是大罪,若是我等去了,朝廷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党羽?这平西王也是的,他要杀人,咱们也不碍着他,由着他去就是,如今把大都督全家杀光了,又召我们过去,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众人都是唏嘘,提及这家伙,难免露出畏惧之色,这家伙简直是天煞孤星,走到哪儿杀到哪儿,从前杀人还讲个理由,杀官商是官商反事已露,杀蔡家是蔡家欺君获罪,杀女真人是国仇家恨。今日倒好,连个理由都不要了,直接斩下了许多人的脑袋,连边军都斩了几百个人头下来。边将原本一向是目中无人的,虽说朝廷的官员们都鄙夷他们,可是在这边镇一亩三分地上,多少还有点儿傲然,如今撞到了个更狠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叫他们滚就得滚,现在又召他们去,也正寻思着要不要去。

先前那都司梁建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若是我们不去,惹了那愣子,说不准下一次就来杀你我了,罢罢罢,还是去了再说,看他说什么?”

众人都觉得有理,什么都不说,各自牵了马,连亲卫都不敢带,生怕被那姓沈的挑出什么错处,几十个人熙熙攘攘地一起打马到了大都督府。

大都督府门前人潮汹涌,却全都是灾民,将佐们看了,都不禁皱眉,好在没人拦他们,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们放马过去,这一路上,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尸体倒是都搬走了,都司梁建不禁吹胡子,心里说,那文尚也是该死,一定要给大都督做看门狗,幸好老夫没有调兵去阻拦,否则这血说不定就是老夫身上流出来的。

一直到了中门,便看到屋檐下挂着几十个人头,男女都有,梁建看得心虚,左右顾盼,发现随来的几个将佐也都是如此,不禁想,老夫沙场征战,见过的死人多了,为何今日见了几个脑袋反而生寒了?

他们一起在门外下了马,一个个乖巧地对门边的校尉行礼,尽量露出笑容道:“能否通报……”

说还没说尽,校尉只朝他努努嘴道:“殿下在白虎厅等候多时。”

大家纷纷点头,安静地进去,若换做从前,哪个守门的敢这般倨傲?早就有几个按耐不住的赏两个耳刮子上去,偏偏这些人反而觉得人家这样的态度实在是理所当然,谁也没说什么。

绕过了影壁,两边都是漠然的校尉,按着刀笔直的站立在旁观,一双双眼眸冷漠地打量着他们,让梁建等人很是心虚,好不容易捱到了白虎厅,大家这才站好,一起在外头道:“王爷在上,末将人等给王爷问安。”

里头传出一个声音:“进来!”语气很是不客气,就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儿子学生一样。

大家垂着头,乖乖地进去,又是行礼,连高踞在首位上的沈傲看都不敢看一眼。

沈傲目光沉着,淡淡地道:“都站起来说话,今日本王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太原都督文仙芝纵容军卒杀戮百姓,今日已经伏诛,这太原不得一日无主,哪个是都司梁建?”

梁建立即道:“末将就是。”

沈傲颌首点头道:“即日起,你便暂代都督之职,署理军政吧。等朝廷什么时候委派了都督来,你再与他交割。”

梁建心里叫苦,原本代职都督,他是做梦都想的,只是绝不是这个时候。眼下代职了这都督,不说上头有个平西王,只能一个提线木偶。且说等到朝廷得知平西王杀太原都督的事,敕钦差来治罪,他这都司说将起来也从平西王手里拿了好处,难保不会有人疑心他与平西王有染。到时候御史弹劾,他这一张嘴,哪里说得清?这真是天大的冤枉,简直是要人老命了。

梁建也不是傻子,想定之后,双膝一跪,立即陶陶大哭道:“殿下饶命,末将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暂代都督。”

沈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本王不要你的命,这都督的职事,非你暂代不可。”

两班的校尉,这时候站得更直。梁建心里大叫:“苦也,今日若是违了平西王的命令,说不准顷刻之间人头落地。可要是暂代了这都督,少不得要牵扯到平西王,到时候自己就是从犯,弑杀上官这条罪讲得清楚吗?”

可是这时候,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道:“末将遵命,一切唯平西王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沈傲这才颌首点头,笑呵呵地道:“这才像话,有粱都司从旁协助,本王在这太原做起事来就容易多了。”他脸色一板,道:“梁建,你既是代职都督,本王要问你,眼下城中无粮,百姓饥寒交迫,该当如何?”

梁建心里说,来了,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才刚刚被拉下贼船,便要给这平西王担干系了。

梁建期期艾艾地道:“这……末将以为……以为……”他哪里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平时都是别人给他拿主意,上官下了命令,他去做就是,如今叫他来拿主意,实在是为难了他。

沈傲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道:“怎么,你说不出?”

梁建差点给吓得有些魂不附体,这暂代都督比文都督还惨,姓文的死了也就死了,我这老头子却连死都不能。只好硬着头皮道:“还请殿下示下。”

沈傲淡笑道:“这倒是有趣,你是暂代都督,倒是问起本王来了。”

梁建苦笑道:“末将只是个粗人,实在不堪重任,不若殿下另举贤明?”

沈傲脸色又板了起来,道:“就是你了,你还推脱什么?快把主意想出来,想不出,这十数万百姓身家全部担在你的身上,若是冻死饿死了一个……”沈傲狠狠地拍案道:“梁都督可还记得文仙芝的下场吗?”

梁建打了个颤,心里说,平西王这当真是要把我忘火坑里推了。只好唯唯诺诺地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说着,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文仙芝做都督,八面威风,他这梁建暂代都督,这屁股还没坐热,就得乖乖地跪在这里,哪里见什么威风?只有一肚子的委屈。

沈傲便叫人上茶,一边翘着腿,一边喝茶,又让人拿了书来,摆明了是要和梁建耗上,这梁建也活该倒霉,满脑子不知想什么,要赈济灾民,又没有钱粮,他便是天皇老子也拿不出主意,只怕想个一年半载也还是没有。

每隔一炷香,沈傲便放下茶或是放下书,和颜悦色地问梁建:“梁都督可曾想到了良策了吗?”

梁建总是抹着冷汗道:“末……末将再想想。”

一直耗了两个时辰,梁建已经跪得两膝酸麻,连身边的将佐都不忍心看了,老梁好歹也是老资格的边将,不少人还是他带出来的,在文官那边,这就算是门生了,如今见他受这苦,也都为他委屈,却又没人敢去替他说话,只好像木头一样矗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眼看天色已经晚了,沈傲肚子空空,梁建没生气,他反倒生气了,横眉怒斥道:“你这都督是怎么当的?十几万灾民嗷嗷待哺,就等你拿主意,你却如此怠慢,是什么道理?莫非你和文仙芝是一路货色,不顾灾民死活吗?”

梁建最怕的就是沈傲将他和文仙芝连在一起,这时候什么面子都顾不上了,放声大哭道:“末将无才无能,耽误了王爷大事,实在想不出主意,请殿下处置!”

沈傲冷哼道:“大胆,既然没有主意,又何故切居高位,尸位素餐?”

梁建心里大叫,这高位是平西王你叫我坐上去的,尸位也是殿下你一定要安在我的头上,这时候反倒怪了我来?心里有千般的委屈,却还是不敢说,只好道:“饶命,饶命!”

沈傲阴沉着脸道:“耽搁了一炷香,就有许多灾民饥寒交迫,更何况是耽搁了两个时辰?这样做官,心里可存着一丝百姓?来,拿下去,砍头示众,以儆效尤!”

梁建听了,整个人魂不附体,高声大叫:“末将冤枉。”

众将佐也都看不下去了,这摆明了是坑人啊,于是纷纷站出来道:“殿下,粱都司平时一向奉公守法,又是沙场老将,功劳无数,何不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又有人道:“粱都司年纪大了,一时想不出也是常有的事,就请殿下再给他一些时间。”

沈傲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下,淡淡地道:“说的也是,梁建,本王听说过你,虽然没什么建树,却也为国效劳了一辈子,本王也不忍心惩处。可是眼下事情紧急,你总要拿个主意才好。”

梁建老泪纵横地道:“末将当真不知拿什么主意。”

沈傲吁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有个建议,不知梁都督肯不肯采纳?”

梁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却没有今日这般凶险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只是寄存在自己的脖子上,朝夕不保。死了他一个倒也罢了,谁会知道这沈傲会不会又发起疯来,把自己一家老小全部拿去算账。这时候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平西王糊弄了,这平西王说是建议,他哪里敢不遵?摆明了是叫自己听他的‘建议’行事。

他犹豫了一下,道:“请殿下示下!”

第673章 赶鸭子上架

沈傲笑呵呵地道:“这是什么话?你是代职都督,本王只给你一个建议采纳,说示下做什么?倒像是本王命令你一般。”

下头的人的脸都拉长了,心里都说,你这般坐着,人家跪了两个时辰,敢不采纳你的意见吗?

梁建苦笑道:“是,末将听取殿下的建议,请殿下明示。”

沈傲抖擞精神,正色道:“眼下事情紧急,多耽搁一日就可会生灵涂炭,都督何不如将城中的米商都请了来?据说他们都囤积了大米,就让他们将粮食献上,官府商民一同共度难关如何?”

梁建心里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又是大叫苦也,米商囤积粮食本就是利字当头,怎么还肯捐出粮来?简直就是笑话。

梁建哆嗦地道:“若是粮商不肯给呢?”

沈傲抚案,微微笑了笑,风淡云轻地道:“若是不肯给,这就是破坏商民团结,是囤货居奇,罔顾我大宋生灵,梁都督,你说该怎么办?”

梁建这才明白了沈傲的意思,原来将自己摆出来,为的就是这个。

天可怜见,那商人的首领乃是郑国公,那也是个断不能惹的人物,人家有受宠的女儿在宫里,怀州人在朝廷中影响也是不小,便是这边镇,谁敢说没有收过他郑家的礼物?不肯给,自己能拿郑国公怎么办?这句话应当问自己若是向郑家催要粮食,郑家拿自己怎么办才是。

梁建期期艾艾地道:“末将不知。”

不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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