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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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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火冒三丈,目光在寻找那些胡言乱语的家伙。
这时候有人道:“荡寇大将军威武,沈愣子落荒而逃!”
“谁说的!”一个人站出来,按着腰间的剑柄,咯咯冷笑。
所有都不由向沈傲看过去,见他不识趣,纷纷咒骂:“滚开,滚开。”
沈傲一脚跨入围栏里去,道:“谁说平西王败了,依我看,是荡寇大将军输了才是。”尚方宝剑抽出来,手起刀落,那荡寇大将军斩成了两断。
所有人都呆住了。
坊里的伙计已经按耐不住,卷起袖子要冲进栏去。
那掌柜脸色大变,冲过来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荡寇大将军也敢杀?”
沈傲手里提着剑,倒是没人敢冲上去,可是所有人将他围住,这一下算是惹起了众怒。晋王一看情势不好,立即抱着手对边上一个公子哥道:“我和他不认识的。”
那公子懒得理他,只是嗯了一声。
赵宗见他敷衍,勃然大怒,一下提起他的衣襟怒道:“我说了和他不认识!”
“不认识就不认识,大叔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赵宗呆了一下,随即哂然一笑,放开这公子,道:“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时候沈傲中气十足地道:“这鸡是几品的?”
掌柜呆了一下,道:“鸡就是鸡,哪有几品之分?”
沈傲扬了扬剑,道:“既然无品无级,我为什么杀不得?”
“你……你……”
沈傲朗声道:“这是陛下钦赐的尚方宝剑,上斩五品大员,下斩不法斗鸡,怎么,谁不服?谁不服?不服的站出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了,连那掌柜的双脚都要软下,喉头滚动了一下,齐齐诺诺地道:“原来是平西王,得罪,得罪。”
公子哥儿们没见过沈傲,却也知道沈傲乃是汴京衙内杀手,像他们这类人最怕的就是沈傲这种人,一知道是沈傲,便立即缩了,许多人已经仓促而逃。
沈傲旁若无人,把剑插回剑鞘,拍拍手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诸位继续。”
说罢,沈傲从围栏中出来,边上的人都吓了一跳,都往后退。
等沈傲走到赵宗跟前,赵宗立即眉飞色舞地道:“哈哈,他是我的女婿,诸位快来看,我女婿……”
受了这惊吓,决胜坊的气氛霎时冷淡下来,只是坐在厢房里的郑公子的眼眸中露出轻视之色,对身侧的一个护卫道:“平西王又有什么了不起?哼,到时候有他好瞧的。”
眼看许多客人要离场,那掌柜似乎在和人耳语,过了片刻,朝那人点了点头,突然站出来,忍不住看了沈傲一眼,吞吞口水道:“诸位,今日本坊收了一只鸡,可有人要买吗?”
这一句话让许多客人都不禁驻脚,决胜坊一向只斗鸡不卖鸡,就算是帮客人代售,那也只是挂一个牌子,标上价钱让人来洽商罢了,这般隆重说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让掌柜亲自出面的,几乎是绝无仅有。
看客们议论纷纷,都想见识见识,而赵宗和厢房中的郑公子都是精神一振,双眸放出光来。
伙计已经提着一只鸡笼子出来,打开笼门,放鸡进入围栏,众人见了,不禁都倒吸了口凉气,纷纷议论道:“这鸡的毛色当真是世所罕见,荡寇大将军在它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你看它的爪子……”
有人道:“这鸡什么价钱?”
有些收到消息的,隐隐感觉这鸡与昨夜的窃案有关,只是这时候所有人心照不宣,却都不肯提及此事。
掌柜的道:“此鸡名叫鸡王,诸位各自竞价,价高者得。”
于是所有人摩拳擦掌,最先有人先开出了五百贯。
五百贯,对来这里玩乐的公子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鸡一看便是鸡中极品,但凡是内行人,只看它在围栏中闲庭漫步的姿态,就都有了底子,所以竞购的倒是不少。
“一千贯……”
“一千一百贯……”
“两千贯……”
“一万贯!” 一个声音慢悠悠地传出来,二楼的厢房冒出一个头来,不是郑公子是谁?郑公子消息灵通,听说武曲侯家的鸡昨夜丢了,今日这里便出现了一只毛色、精神如此的斗鸡,便是傻子,此刻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况且武曲侯家的鸡,郑公子早已垂涎已久,只是那武曲侯是个愣子,什么价钱都不肯卖。对郑公子这种一门心思都扑在鸡身上的人来说,真真是难受到了极点,今日这鸡出现,便是天大的价钱,他也出得起。
“一万贯,本公子要了!”见所有人都鸦雀无声,郑公子脸上已经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万贯买一只鸡,除了郑家有这大手笔,还有谁能有如此气魄?
赵宗本来想先看看情况,这位晋王喜好颇多,对斗鸡也是喜欢得很,尤其是这等鸡王,心里也早已痒痒了,前些时日沈傲送了十万贯到他府上,倒也不怕没钱。只是听到一万贯三个字,他脸色不禁黯然,一万贯去买一只鸡,便是他这亲王也没这气魄。
可是当赵宗抬起眼来看到了郑公子,脸色不由一变,整个人热血上涌起来。
纨绔和纨绔本就是天生的仇人,因为谁都想争风头,谁都不服输,郑家是江北首富又是皇亲国戚,当然有这个纨绔的资本。可是晋王身为亲王之首,若是别人倒也罢了,这郑公子刚刚还赛车让他输了一场,令他大为恼火,这时候又出来抢鸡,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赵宗本就是个浑浑噩噩的家伙,这时候热血上涌,高声道:“一万一千贯!”
沈傲在一边添油加火道:“既是鸡王,当然只有晋王才配得上它。”
沈傲这句话出口,赵宗就已经骑虎难下了,当着一个小辈的面,若是拿不下这只鸡,这面子往哪里搁?再者沈傲的嘴巴一向都不严实,有什么漏什么,跟筛子似的,明日满汴京城就会知道这件事。
赵宗这老纨绔实在输不起,折腾了一辈子,取乐了一辈子,决不能栽在这里。
这时候,赵宗看向郑公子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起来。
第759章 疯了
一万一千贯,对于决胜坊的纨绔子弟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有的人家底都没有如此丰厚,这时所有人皆是露出悚然之色,要看看出价的人是谁。
赵宗看到无数人朝自己侧目过来,换做是别人只怕已经受不得这么多道炙热目光了,可是赵宗却满是得色,终于觉得这一万一千贯花费得也还算值得,至少把自家的脸面给挣了回来。
沈傲心里乐开了花,一只鸡,这才刚刚开始就竞价到这个地步,看来昨夜那一趟还真是物有所值了。
郑爽脸色铁青,冷冷地看了赵宗一眼,自他出生落地,还没有人比他更抢风头的,如今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让他大是不爽。他是决胜坊的常客,经常来这里的纨绔公子哪个不认得他这个年少多金的郑少爷,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要和他叫板,今日自然不能和这老家伙罢休了。
郑爽冷冷一笑,风淡云轻地道:“两万贯!”
“两万贯……”决胜坊上下都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万贯足以够寻常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再娶上三四门妻子了,郑公子果然好气魄,叫出两万贯时,脸不红心不揣,嘴角只是淡淡勾起一点笑容,一手端着一杯茶盏,另一只手还搭在几案上,指节悠悠然地打着节拍。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赵宗脸上,赵宗亲王之尊,岂容人挑衅?一时火冒三丈,咬了咬牙道:“两万一千贯!”
不必说,如今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这二人现在争的不是鸡,而是一口气了。只是不知这年岁不小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与郑公子叫板。不过这人既然和平西王走在一起,想必也不是凡人,甚至还有人猜测,这赵宗,只是代平西王竞价而已。
汴京谁不知道,平西王和郑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误会’,如今这朝堂里的纷争居然延伸到了决胜坊,这一趟出来倒是不虚此行了。
这时斗鸡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乐趣,反而这二人相斗更能让人激动。
郑爽听到两万一千贯,心里更是大怒,此人刻意只加一千贯,岂不是故意消遣自家来着?他再看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傲,心里冷笑,想:“说不准就是这姓沈的要和本公子为难,早听爹说过,这沈傲与我郑家势不两立,今日本公子倒要看看,他平西王拿什么和我们郑家来争。”
打定了主意,他反而轻松了,淡淡道:“三万贯……”
“三万贯……”
这时大家的脸上已不是惊诧,而是木然了,郑家果然财大气粗,一只鸡,竟是能出三万贯,换做别人就算是再有家资,也要顾虑一下,偏偏这位郑公子连眉毛都没有颤动,而是叫了护卫拿了他的扇子来,慢悠悠地摇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宗。
“三万一千贯!”人一旦失去理智,尤其是赵宗这种本就没有多少理性的人,当真叫起价的时候,还真不会把钱当一回事。
钱,对赵宗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少爷……”侧立在赵公子身边的侍卫俯下身低声道:“何必要置这个气,一只鸡而已,让给他们算了。”这侍卫也不是傻子,一看赵宗的气度就不像是轻易能惹的,其实这个都不重要,郑家翻云覆雨,什么样的人摆不平?就是平西王,真要闹将起来也有一拼之力。可是这小少爷一直是个糊涂虫,几万贯买一只鸡回去,若是被老爷和二老爷知道,多半又要气得跳脚,小少爷是爹娘叔伯的心头肉,至多也就斥责几句,可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少不得要被打个半死。
郑爽这时也有点松动,正在踟蹰,可是偏偏这护卫没有眼色,又补了一句:“就怕少爷回去,让老爷知道,又要……”
“胡说……”郑爽勃然大怒,一柄扇子收拢,狠狠地敲了这护卫一记,道:“本少爷花几个钱,谁能说什么?没眼色的东西,滚一边去。”
迎向赵宗那轻蔑的眼神,郑爽龇牙冷笑道:“五万贯,我出五万贯!”
五万贯……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麻木,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们叫的只是字数,不是那真金白银了。
只有沈傲脸上看不到震惊,有的只是满肚子的坏笑。他捅了捅赵宗的腰,低声道:“算了,郑家家大业大,王爷,这鸡还是让给他们吧,这郑公子,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他有个姐姐,如今在宫里如日中天。”
赵宗双眉一横,冷笑道:“郑家算什么东西?十万贯!”
“……”
整个决胜坊,落针可闻。
所有人看向郑爽,若只是单纯出价十万,郑爽或许也就退了,十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可是前头一句郑家是什么东西,几乎让他抓狂,他恶狠狠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十……二万贯。”
沈傲双手一摊,很是遗憾地想,看来这好人是没法做了,造孽啊,这两个败家子。
“十三万贯。”
“十五万贯……”
叫到这个时候,不止是看客们面红耳赤,就是漩涡中心的郑爽和赵宗都感觉到了无穷大的压力,十五万贯,就是兑换成银子,也足以把这决胜坊填满,大致是一座小银山了,坊中的这些纨绔,别看人五人六,仆从成群,却也未必有这个家财。
“十八万贯!”郑公子吃红了眼睛,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道:“这只鸡,我郑某人要定了。”
赵宗面无表情地道:“二十万贯……”他报出这个数字,已经有些心虚,若是让王妃知道他用二十万贯买了一只鸡,这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郑公子飞快地道:“二十二万贯!”
“二十三万贯!”
郑公子冷笑道:“二十五万贯!”
二十五万贯,这个数字几乎是惊煞了四座,所有人都喉结滚动,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二十五万贯是什么概念?足以在汴京最繁华的地段,购置最好的土地,起一座占地十亩的宅院,请上数十上百个仆从,浪荡一生也有余了。至少这身家,便是和汴京城的巨贾也不会生出气短之心。
赵宗咬着牙,狠狠地瞪着郑爽,不禁对沈傲道:“这人当真可恶。”
沈傲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殿下,见好就收,和他郑家比财力,只怕所有的宗室加起来也比不过,还是算了吧。”
这一次沈傲是真诚的,他最怕的就是这郑公子突然放弃,到时候想哭都来不及了。
(文)赵宗不禁低声道:“我还道我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道,郑家的一个少爷居然比我还要穷奢。”他不禁道:“母后在宫里省吃俭用,还不如人家买一只鸡。”
(人)沈傲呵呵一笑,只是道:“殿下想开一些。”
(书)他的目的达到了,身为亲王,皇帝的同胞弟弟,太后最疼爱的儿子,晋王虽然不羁,可是他的心里隐隐还有一分天潢贵胄的傲气,只是在今日,这股傲气却结结实实地被人扇了一巴掌,纨绔了一辈子的浪荡亲王,想不到折戟在这里。
(屋)这种感受,只怕比杀了晋王还要难受,就如那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九五之尊一样,亲王也有自己的尊严,他们自认为自己无比尊荣,理应在无数人之上,可是谁曾想,原来这亲王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沈傲心里想,今日这一幕,只怕晋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沈傲不需要赵宗记得一辈子,只要记着三个月就可以。
赵宗总算清醒了一些,没有再叫价,冷哼一声道:“走!”
沈傲淡淡一笑,随他一道出去,赵宗今日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路过郑爽的马车的时候,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道:“郑家如此狂妄,他家公子的马车居然比皇子还要奢华。这天下是我赵家的?还是他郑家的?”
沈傲随他一同上了马车,安慰道:“来日方长,不过是输了他一次,下次再有机会,我去给晋王寻一只好鸡来。”
赵宗摇头道:“不是鸡的事,罢了,不和你说,待会儿我要进宫,你去不去?”
沈傲道:“不去,待会儿我还有事做。”
于是赵宗叫马夫将沈傲送到祈国公府才往皇宫去了。
沈傲从马车上跳下来,劈头便对门房道:“待会儿周恒回来了,叫他立即到书房去见我。”
门房应了,沈傲并不去见周夫人,也不去寻若儿几个,闲庭散步地到了周正的书房,这里如今已成了他暂时读书思考的地方,府上的人都收拾了一遍,周家毕竟是延续数代的大家族,里头的藏书自然不是沈傲这个暴发户可比,甚至许多书,沈傲还以为早已失传,这时候居然还能找到,心里不禁唏嘘,因此闲时,都会来这里坐一坐,或者抄录一些感兴趣的古籍。
第760章 太后的怒火
周恒是在傍晚时分才回来的,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疲倦,步伐沉重,可是精神倒是不错,兴致盎然地到了书房,沈傲正挑灯抄录《乐经》,见是周恒进来,便吁了口气,将笔放入笔筒,任桌上的行书自干。
“表哥,东西拿来了。”周恒拿出一张拮据,交到沈傲手上。
二十五万贯一文不少,落款自然是那郑公子郑爽。
周恒就是委托卖鸡的人,决胜坊不过是帮忙出售而已。谁也不会带着二十五万贯的钱出门,郑爽再如何招摇,也不可能随身带着一箱的钱引。更何况二十五万贯筹措起来至少也需要一两天功夫,尤其是对做买卖的人家,不管他的生意多大,如何富有,反而手上的余钱不多。只有乡下的土财主才会存着一坛坛罐罐的银子和钱引放在床头上。
所以郑爽要把鸡抱走,当然要留下借据,这借据自然也落入到周恒手里。
周恒呵呵笑道:“一只鸡二十五万贯,这买卖当真值得,我还当只能卖个几百贯呢。”
沈傲摇头道:“这只鸡对那些纨绔公子来说,最多价值五千贯。不过对郑爽来说,他买的不止是鸡,更是他的威风和脸面,郑家是皇亲国戚又是江北首富,他的脸面,二十五万也差不多了。”
周恒身为祈国公府的少爷也不禁咂舌,二十五万贯买张脸,在他看来就像做梦一样。
“表哥,下一步怎么办?”
沈傲将《乐经》塞回书柜上去,道:“郑家未必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让郑爽这样胡闹。你看,这借据上写着三日之内将钱送来,三天……哼!”沈傲冷笑一声,冷若寒霜地道:“他郑爽要是拿不出这笔钱,本王就要亲自上门讨债了。”
周正眼眸一亮,道:“让郑家丢一次脸?”
沈傲摇头道:“丢脸是其次,重要的是打他的脸,惹到你表哥头上,还想自在逍遥?等着瞧就是。”
周正苦笑道:“可惜不能把我爹救回来。”
沈傲淡淡笑道:“你爹早晚要出来,去了太原,事情查清楚,人也就出来了。不过去太原之前,这件事一定要做。一是干系着晋王,不能让后院着火。其二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这就犹如两军交战,要先挫败敌军的士气,再一鼓而定,将他们连根拔起。”
周正若有所思,道:“表哥说的,准是没有错的。”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沈傲最后道:“叫人偷偷送三万贯到武曲侯家去。早点歇了吧,明日我还要进宫去,清早的朝会不能错过了。”
次日,沈傲打马入宫,宫中倒是没有什么异样,李邦彦见了沈傲仍旧是笑吟吟地打招呼,沈傲对他的态度反而热络起来,朝会结束之后,赵佶对沈傲使了个眼色,沈傲会意,径直随赵佶去了文景阁,如今天气冷了,文景阁里几盆炭火日夜不息,专门有添碳的内侍伺候,从外头一进去,立即觉得百骸都透着一股暖意,赵佶淡淡笑道:“昨日不知怎么的,太后突然大发雷霆,这事儿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傲道:“微臣冤枉啊!”
赵佶苦笑道:“你们就是不让朕安生。”他嘴唇微微抖动一下,摇了摇头道:“晋王这家伙,昨夜在后宫不知说了什么,连朕都没听到什么消息,这晋王是你未来的翁家,你总要劝一劝他,朕和他年纪都大了,不能为老不尊。”
沈傲颌首点头道:“我一定好好劝劝他。”心里却在想,要不要再给他再添一把火?
赵佶随即道:“最新的消息,女真人已经破了契丹边关,拿下蓟州,如今十万铁骑,已经直指幽州,契丹三十万大军困守在幽州一带,要与女真人决战了。”
沈傲不禁动容,契丹人已经丢了大漠和辽东,如今只有中京、南京、东京三道,而这幽云十六州,可以算是契丹国的核心位置,一旦丢失,契丹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了。幽州,又是东京道的核心,这一场会战,干系实在太大。
赵佶继续道:“那完颜大石已经派了使者,要我大宋发兵,你怎么看?”
沈傲淡淡地道:“不能救。”
赵佶道:“你继续说。”
沈傲道:“女真人最强大的力量是骑兵,若是我大宋出兵,数十万大军集结,被女真人围城打援怎么办?所以只能静观其变,调拨天下军马前往大名府,与契丹人形成掎角之势,与女真人对峙即可。至于三路水师,也必须及早准备,可让各水师主力集结在蓬莱港一带,日夜操练,当然,朝廷最好发一道旨意,声称我大宋要调拨天下军马与女真人在幽州决战,令女真人攻打幽州时不敢倾尽全力就已经足够了。”
赵佶颌首点头道:“你说的对,上兵伐谋,朕再和李门下商议一下,让门下拟旨意,在各地抽调精锐果敢之士。”
沈傲笑呵呵地道:“我可以下令西夏国的精锐在祁连山一带集结,让女真人不得不抽调出力量来,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要让他们防不胜防。”
赵佶淡淡一笑,这时候他对女真人的畏惧感已经减轻了许多,祁连山一战终于让各国鼓起了勇气,让人知道女真人并非不可战胜。
二人寒暄了一阵,赵佶突然失笑道:“你去后宫走动一下,去给太后问安吧,今早朕过去,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竟是冷着脸对朕说什么她这太后还不如一个嫔妃。朕估摸着是哪个嫔妃惹她生了气,你去劝解劝解。”
沈傲应承下来,独自到景泰宫,在宫外朗声道:“沈傲给太后问安。”
“进来说话。”太后的声音显得很是不悦,夹杂着三分火气。
沈傲步入景泰宫,见太后正坐在一方胡凳上,一个人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上的雀儿牌,沈傲淡淡笑道:“太后是缺人打牌吗?”
太后冷着脸道:“本宫只是随意玩玩。”说罢很没兴致地将雀儿牌抛到一边,目光落在沈傲身上,道:“昨日你和晋王去那什么决胜坊,为什么不帮衬一下?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居然让一个郑家的小子折辱,你就能无动于衷吗?”
沈傲慢吞吞地坐下,呵呵笑道:“太后说的可是买鸡的事?”
太后抿嘴,表示默认。
沈傲道:“这种事微臣怎么能帮?郑公子对那鸡志在必得,若是微臣竞价,难道最后要花一百万贯买一只鸡回去吃吗?”沈傲嘻嘻笑道:“这鸡我可不敢吃,每吃一口都会很伤感。”
太后微微一愕,随即哂然一笑道:“人家敢,你们一个晋王、一个平西王为什么就不敢?亏得你还自称自己如何家财万贯,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傲辩护道:“太后息怒,我的钱和那郑公子的钱是不同的,我这钱是用自家的血汗和性命挣来的,那郑公子家的钱却是大风吹来的。”
“大凤吹来的?”太后不禁蹙眉。
沈傲笑道:“这是当然,微臣的钱,是冒了天大的干系,兵出祁连山,与女真人在旷野上逐杀赚回来的。可是郑家的钱……”他嘿嘿一笑,冷冷地道:“和大风刮来的也差不多了,就比如太原地崩,他们家囤积了无数粮食,一百文一斗收来,再用百倍的价格兜售出去,这不是大风吹来的,又是什么?”
太后冷冷道:“这就难怪了,哀家的那个皇上当真糊涂了,就容他们如此放肆?”
沈傲苦笑道:“陛下虽是九五之尊,有些时候被人蒙蔽也是常有的事,人非圣贤,总不能事事如意。”
太后的脸上铁青一片,道:“哀家一切的开支都是从简,每年也不过抠出一两万贯的体己钱出来,但那郑家的小子闭着眼睛就敢花二十五万贯买一只鸡。”重重冷哼一声,继续道:“至于那郑妃,就更加了不得了,原来她家底如此丰厚,为了讨好哀家,还要装作一副简朴的样子,她是做给谁看?”
沈傲含笑不语。
太后继续道:“哀家倒没什么,钱是身外之物,留着有什么用?只是可怜了晋王,他的兄长富有四海,称孤道寡,他这亲王,每年从宗令府也不过取钱三四万而已。”她继续道:“哀家在的时候,他还要吃人的亏,被人嘲弄;什么时候哀家去了,晋王怎么办?他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没吃过什么亏。难道叫这可怜的孩子天天生某些人的闷气吗?”
沈傲心里想,三四万贯居然还而已,天下不知多少人一年只靠着十几贯过活,也没见他们饿死。不过太后的心思,他倒是摸透了,两个儿子想要一碗水端平,一个是皇上,自然不必操心;和皇上一比,小儿子这亲王就越发让太后疼爱了,巴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晋王府去。
第761章 讨账
从太后宫里出来,敬德远远地朝沈傲使眼色,沈傲会意,拐了一个弯在一处长廊处等着他来。
敬德蹑手蹑脚地过来,含笑道:“平西王近来还好吗?”
沈傲淡淡一笑,道:“好得很,倒是不知敬德公公近来如何?”
敬德吁了口气道:“杂家这几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他压低声音继续道:“前几日打死了郑妃跟前的红人虎子,还不知道那郑妃会不会报复。”
沈傲深望他一眼,心里想,这家伙倒是识趣,这话不是摆明了向自己输诚吗?于是道:“怕什么?打死个奴才而已,郑妃算什么东西?这宫里,还不是太后说了算?”
敬德连连点头道:“对,对,平西王说的也有道理。这不是有最新的消息了吗。杂家知道平西王一定喜欢听,所以特地来给平西王报个信。”
沈傲道:“你说。”
敬德正色道:“太后叫杂家盯住郑妃。”咂咂嘴,笑嘻嘻地继续道:“这郑妃只怕是要完了,陛下宠幸有什么用?后宫三千佳丽,陛下今日宠幸她,过几日就可以宠幸别人,可是太后不是只有一个吗?”
沈傲微微一笑,道:“有劳敬德公公了。”
和敬德寒暄了一阵,沈傲才是从宫里出去。
初冬将近,汴京在经历了一场细雨之后,天气骤然变冷,沈傲躲在屋里烤着炭火,这时节莫说是他,便是一向早起的商贩都要在被窝里再打个盹,汴京的树木都变得光秃秃的,行人行色匆匆,撞到了熟人,也只是微微颌首,仿佛张了口就会让体力消耗殆尽一样。
沈傲性子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走动。所以每日猫在书房里,偶尔和妻子们说说话,大多数时候装模作样地看书,炭盆就摆在他的脚下,感受着丝丝的热气,整个人就更显得惫懒了。
读书对于沈傲这种人来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女人见了男人读书总不会觉得不务正业,因而让你叫他去采买东西,或者陪去放风筝、剪纸花时总是不忍开口,于是一个在装,另外几个反而不禁沉迷了,少不得要亲自煨碗汤去慰问,有时也会故作好奇地问看的什么书,沈傲当然不能说是《面首记》或是《说武唐皇》,因此总是盖上书,一副淡定从容,整个人真真如饱读诗书的大儒还要有几分书卷气,而后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好书,随手捏来的,从前也看过,今日再翻开来温故一下。”
若是若儿听了,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说:“夫君如今贵为亲王了居然还如此好学,那我就不打扰你。”
换做是春儿,则是双眸中闪露出憧憬之色,满是歉意地道:“那我不打扰夫君了。”便红扑扑着脸轻轻掩门出去。
要是蓁蓁,则会媚眼儿一抛,道:“要不要蓁蓁给夫君柔柔肩,这样坐着看,骨头都要酥了。”
最头痛的就是唐茉儿,唐茉儿会正正经经地坐在沈傲的对面,或许又要跟沈傲相互拆字、对题、破题了。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去了七八天,眼看就要去怀州了,沈傲本想天气暖和了一些再去讨账,谁知这天气反而越来越坏,一夜之间,天空中落起鹅毛大雪,雪花纷飞,所过之处尽是银装素裹,那层层的积雪压在屋脊上白茫茫一片,这美好的事物却往往伴随着刺骨的寒风,让人想亲近却又不得不驻足不前。
“悲催啊……大过年的去做黄世仁。”沈傲清早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冷风灌进来,让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即披了衣衫,套了一件袄子,整个人显得臃肿了几分,将刘文叫来,道:“把少爷叫来。”
周恒急匆匆地赶来,对沈傲道:“表哥,是不是该去讨债了?”
沈傲嘻嘻哈哈地道:“我们是读书人,读书人不叫讨债,叫讨账,去,到武备学堂调一队校尉来,刀剑都配齐了,省得有人赖账,到时候动起粗来,岂不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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