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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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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章踟蹰道:“伯父那边还好说,看在世交的份上应当不成问题,就怕伯母不喜欢我。”
沈傲道:“所以才叫你争取啊,我问你,你从洪州来,都送给我姨母什么礼物?”
陆之章想了想:“我也记不清了,都是下人采办的,还有些是家里备齐的,多半是一些珠宝什么的。”
沈傲便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啊你,你真是太不会做人了……”
陆之章一听,噢,听表哥的口气好像送错了礼,脸色都变了:“怎么?伯母不喜欢吗?”
沈傲道:“送礼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之章摇头,他还真是蜜汁里泡大的公子哥,一脸的茫然,估计平时连衣服都是下人给他穿上的。
沈傲便道:“重要的是投其所好,我问你,姨母喜欢什么?”
陆之章踟蹰了片刻,摇摇头:“不知道。”
沈傲叹了口气:“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想讨取我姨母的欢心?表哥来告诉你吧,姨母最喜欢的就是礼佛,所以呢,你要送礼,就得从佛上下功夫。”
陆之章明白了,感激的望了沈傲一眼,心里想:“如果不是表哥提点,只怕我现在还蒙在鼓里。表哥人真好。”便道:“这好办,我立即叫人去买些玉佛、檀木佛珠来送过去。”
沈傲又是摇头:“国公府会缺这点东西吗?小章章啊,我是过来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呢,总是忍不住想提点你,可是你不开窍啊,让表哥很失望。”说罢摇头,太失望了,猪都比他聪明。
陆之章急了,连忙道:“表哥,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可一定要教我。”
沈傲叹了口气,道:“姨母要的不是佛,而是心意,你送个玉佛过去,能体现自己的心意吗?玉佛相对于国公府和陆府的家世来说能值几个钱?只怕姨母连瞄都不愿意多瞄一眼;所以呢,你应该自己动手,雕刻一尊佛像过去,这样,姨母才高兴。”
“雕刻佛像!”陆之章愣住了,讪讪道:“小生不会雕刻啊。”
“那就让我来,你教人拿工具来,我两个时辰之内就可以帮你雕好。”沈傲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小章章,你人不错,表妹嫁给你,我很放心,所以这个忙,表哥要帮到底。”
陆之章来了这汴京,举目无亲,虽说有几个世交,也曾去拜访过,可大多的世伯世叔见了他也只是闲聊几句,问一些起居,也就是了;年龄上有代沟,聊不起来;如今总算遇到表哥这样一个好人,这样无私地帮助自己,让陆之章很感动。
陆之章不好意思地道:“那么就麻烦表哥了。”
“不麻烦。”沈傲道:“你快去寻工具来,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陆之章点了点头,连忙跑回客房,叫了两个家人去寻工具,不过他也不是个完全不经世的傻子,对沈傲的热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的,便叫一个陆家的家丁去打听,问清楚这个表哥到底是什么路数。
工具送过去了,消息也总算打听出来了,这个表哥了不得,据说从前还只是个书童,后来和夫人认了亲,是夫人面前的大红人;而且表哥之所以能得到夫人的欢心,据说也和送礼有关,好像是在夫人的诞日,那个时候恰恰要从家丁中选拔出一个书童,表哥打败了竞争对手,还送给了夫人一件礼物,至此之后,夫人就和他很热络了;这个礼物原来也是一尊木佛,是表哥亲手雕刻的。
陆之章心里想,自己没有找错人,表哥果然是很懂夫人的心意,而且表哥也没有骗我,他叫我送一尊木佛,一定能像他一样讨得夫人的欢心。
有了信心,陆之章等了一个时辰,去洗浴了一番,换上了新衣衫,便跑去沈傲的住处。一看,表哥的木佛已经雕刻好了,不过这木佛……怎么说呢,有点惨不忍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陆之章便道:“表哥,就拿这个送给伯母?”
沈傲道:“没有错,送这个最好。你想想看,伯母会希望自己的女婿是木匠吗?”
陆之章摇头。
沈傲便道:“这就是了,好好的一个公子,怎么有这么好的雕功呢?你送的是心意,雕的不好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肯用心去做。”
陆之章明白了,连忙说:“表哥的话很有道理,好,就送这个木佛。是不是现在就去?”
沈傲道:“对,就现在去,这个时候姨母恰好刚刚小憩了片刻,精神正好,你送这个过去,她保准很开心。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去陪姨母说说话,我们一起去,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说些好话。”
陆之章道:“这样最好,我和表哥一起去。”他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怕到时候去见了伯母冷场,有表哥相陪,他的胆量就大了一些。
第083章 沈傲真是个实诚的好孩子
沈傲陪着陆之章去给夫人请安,陆之章颇有些紧张,手里拿着佛像,心里想:“到时候该和伯母说些什么话呢?若是惹得她不喜欢了,该怎么办?”他毕竟大部分时间是呆在洪州的,陆家在洪州势力极大,往常别人见了他都是去巴结他的,此时教他去正常地社交,讨夫人的欢心,反倒让他胆怯了。
可是有沈傲的陪同,又让他有了点信心,表哥太好了,若不是有这个表哥,他竟还不知道讨好夫人的重要,到时候贸然去提亲,夫人不同意那可就糟了。
一前一后,径直进了佛堂,春儿恰好迎面出来,与沈傲撞了个满怀,沈傲连忙扶住她,也顾不得有人在场,很关心地道:“春儿,你病好了吗?”
春儿挣开他,脸色窘红地垂着头道:“沈大……表少爷,春儿的病已经好了。”
小妮子太自卑了,沈傲板着脸道:“以后不许叫表少爷,就叫沈大哥,春儿,你的病刚刚好,我向夫人去替你请几日假,你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好吗?”
春儿抬眸,见沈傲那张就算板着却还带着温柔的脸上,那双眼眸直直地看着她,带着许多关切;压在心里许多的阴霾一下子似是爆发出来般,春儿有些失控地扑到了沈傲的怀里,便忍不住哭起来,口里道:“沈大哥,我……你,我以为你做了表少爷,就再也不愿意理我了。”
不理会陆之章的惊愕,沈傲连忙安慰道:“春儿太傻了,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在我心目中,春儿很重要的。”
春儿哭了又笑,揩去眼泪道:“你就会胡说。”
小妮子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从沈傲的怀里挣脱出来,胸膛上还留了不少的余温和泪渍,沈傲笑道:“我哪里胡说了,其实我有样东西要送你,只不过嘛……”沈傲卖起了关子,见春儿无恙,他的心情又好了:“现在不能给你,有朝一日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春儿总算恢复了矜持,口里道:“小姐说你浑身一无是处,就知道哄女孩儿开心。”
沈傲大叫冤枉,周小姐太不厚道了,自己去哄她的时候她不是也很开心吗?难道周小姐吃醋?虽然这样想,沈傲却不敢确认,周小姐对他的态度很怪,心思太难猜了,所以暂不去管。
春儿望了陆之章一眼,才发现身边有人,顿时窘迫起来,口里期期艾艾地道:“沈大哥和陆公子是要去见夫人吗?”
陆之章连忙道:“是啊,夫人在佛堂吗?”他对春儿很客气,这个丫头和表哥的关系不一般啊!得要给他留个好印象;而且看她的样子,像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这身份虽不高,可是用处却很大,不能得罪。
春儿道:“夫人和小姐就在佛堂呢!沈大哥和陆公子进去吧,我去为夫人拿一本手抄的佛经来。”说着羞红着脸,忙不迭地走了。
陆之章眼睛一亮,小姐也在,好极了,虽然来了周府,可是与周小姐只见了几次面,连话都未曾说上几句,趁着这个机会,和周小姐多亲近亲近。
沈傲和陆之章进去,夫人抬眸,见沈傲和陆之章进来,随即便笑:“沈傲,来,坐下说话。”再看陆之章,夫人对陆之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世交的洪州来的公子长得相貌堂堂,也很有礼貌,与若儿很般配,听国公的意思,他是来向若儿提亲的。
这也不错,洪州陆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在江南盘根错节,也算是一等一的世家了,能与他们联姻,若儿的婚事也不必再愁了。
夫人朝陆之章招手,道:“陆公子,你也坐过来说话。”
陆公子拘谨地朝夫人行了个礼,口里道:“见过伯母,伯母的身体很硬朗呢,前几日我来府上时送上了洪州的特产藕粉,不知夫人用过吗?洪州藕粉驰名天下,能姿容养眼的。”
夫人便道:“你这孩子……”心里想:“这个孩子似乎不太会说话,哪有一见了人就说这个的。”却没有半点责备陆之章的意思,反而对陆之章的印象又多了几分好感,毕竟钩心斗角久了,遇到一个这样单纯的孩子也不容易,往后应该对若儿会很好的。
陆之章坐下,极力想表现出自己的自信和风度,他望了一旁抿嘴不语的周若一眼,顿时眼睛又亮了,周小姐太美了,恰好那格窗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恰好洒落在她的脸颊上,那炫目之中,羊脂般的肌肤,鹅蛋的脸蛋,略尖的下颌,还有那柳眉、美眸,微微翘起的嘴唇,只看这一眼,陆之章就心猿意马了。
陆之章突然来了勇气,向夫人道:“伯母,国公府很大呢,虽然小生已住了几天,可是许多美景仍然没有看尽。”他先是随口说些奉承话,为下面的送礼做些铺垫。
夫人就笑:“国公府毕竟是在京城,能有多大。我倒是听老爷说洪州陆府占地千亩,琼楼玉宇连绵不尽,那才是真正的宽广。你到这里来,只怕是见了新鲜,所以才觉得大。对了,听说洪州有一座绳金塔,香火很盛吗?”
以为终于有了共同的话题,陆之章神采飞扬地道:“绳金塔素来是水火既济,坐镇江城的洪州镇城之宝。里面的禅师也都是得道高僧,香火很鼎盛的,那塔前时常还会有庙会,也很热闹。”
夫人便道:“既是禅寺,自该是高僧们修佛的场所,在塔前举办庙会,似有不妥。”
陆之章一听,哦,原来伯母不喜欢庙会,明白了,于是讪讪道:“伯母有所不知,绳金塔足有三十丈高,禅师们在塔顶,下头就是再热闹,也是听不见的。”
夫人讶然:“三十丈,竟有这样高。”
两个人说着话,沈傲不去插嘴,却是和周若眉来眼去,周若心知沈傲带这陆公子来,不知又弄什么玄虚,多半是要陷害这个傻公子一把,便笑吟吟地作壁上观,看看沈傲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而沈傲却是心里想:“我和表妹算是第二次合作了,第一次是害奸商,第二次更厉害,欺负老实的陆公子。看来表妹和我很投缘,她也很坏的,嘿嘿,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两只臭虫在一起,自然就臭味相投。表妹,表哥,两只臭虫,很好,我是公的,她是母的。”
说了一会话,陆之章总算忍不住了,正色道:“听说伯母很爱礼佛,小生这一次来,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伯母。”
夫人就笑,心里想:“这个陆公子还是很乖巧的,也不尽是全不懂世故。好吧,瞧瞧他怎样讨好我这未来岳母。”便喜滋滋地道:“陆公子有心了,不知是什么礼物。”
陆公子掏出怀中的佛像,小心翼翼地送过去,口里道:“伯母,这是我亲自雕刻的佛像,请夫人笑纳。”
“咦!又是佛像?”夫人倒是提不起很多的兴致,送礼就是这样,就比如后世,第一个送脑白金的,人家图个新鲜,也很好。可是第二个、第三个都来送脑白金,那只怕收礼的人家也就没有多少兴致了。
不过既是陆公子送来的,还是他亲手雕刻的,夫人还是有一些感动,拿起佛像,笑着道:“我很喜欢呢。”她拿着佛像看了看,心里却发出疑问:“怎么这佛像和沈傲先前送的那个差不多,太像了。”
有了这个疑惑,便去瞧陆公子的手,陆公子的手很干净,皮肤保养得很好,修长而又漂亮。
夫人似乎察觉了什么,再去看沈傲的手,这一看,发现沈傲的手上多了几道刻痕。
她心里明白了,这佛像根本就不是陆公子雕的,而是沈傲雕刻的。陆公子拿了沈傲雕刻的佛像却称是自己的心意,还说是他亲手雕刻来赠予自己的,这个陆公子,看来也不是很老实,好滑头啊。
想着,想着,夫人就心疼起来,沈傲这个孩子就是太老实,别人送礼,你张罗什么,弄得手上又是伤痛,又讨不到好。
有了这个念头,夫人看陆公子的眼眸就有点冷漠了。
沈傲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口里还在说:“陆公子的佛像雕得不是很好啊,不过他有这个心意,也是很好的。”
夫人心里更气了,沈傲太实诚了,明明是他在为陆公子出力,却让陆公子来赚这个便宜,到头来还替陆公子说好话,两相比较,沈傲心地太善良,陆公子的心思嘛,只怕就有些坏了;尤其是看他坦然接受的样子,还有点儿自得的模样,很碍眼。
母亲的神色,周若收在眼里,顿时明白了,沈傲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了,这样的馊主意,只有他想得出;一方面让母亲对他的印象更好,让陆公子反而在母亲面前失分;另一方面陆公子蒙在鼓里,却还在感激他为自己挑选礼物,还在母亲面前说他的好话。
想到这里,周若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只是这笑一转即逝;不过这个笑容,却全部收入陆公子眼中,陆公子心里乐开了,没注意到夫人对他的冷漠,心里却是乐滋滋地想:“周小姐笑了,真是好极了,想必周小姐也喜欢这件礼物;表哥人真好,若不是他给我出主意,只怕要引得美人一笑,比登天还难呢!周小姐是不是已经钟情我了呢?好,我要再接再厉。”
第084章 表哥给你出主意
陆之章还在那儿心猿意马,岂不知夫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
人便是如此,对一个人有好感时,这人的许多动作、举止都能让人觉得好;但是一旦好感变成了反感,这人的一颦一笑都能挑出个错来。
夫人眼睛一落,看到陆之章直勾勾地看着若儿,若是在方才,她也不过是晒然一笑,年轻的后生看看自家女儿,而且二人极有可能定亲,由此可以见得陆公子将来一定会好好疼惜若儿的;可是现在一看,心里就不悦了,心想:“这个陆公子不但奸猾,只怕品行也不好罢。”
想到此处,脸色就更冷了,对陆之章也冷落起来,故意去和沈傲说话,沈傲从容搭腔,口里又反复夸奖陆公子,一下子说陆公子的品行好,一下子又说陆公子心地善良,又是世家公子云云。
夫人看着沈傲,心里叹息:“这个傻孩子,只怕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沈傲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从前那个赵主事,背后这样的说他坏话,这样的排挤他,他还懵懂不知,现在对这个陆公子也是这样。”
陆公子不识趣,还未察觉到夫人对他的异样,心想自己送了礼,夫人也说很喜欢,于是这胆气就更壮了;笑着插话道:“夫人,家母在家也喜欢礼佛的,我也曾读过不少佛经,对修身养性很有用处。”
“哦?”夫人饶有兴味地看向陆公子,道:“你也懂佛,好吧,你说说看,我听着。”
夫人这样一问,陆之章就支支唔唔起来,其实他方才也不过是随口吹嘘,谁知道夫人竟突然要听,于是便道:“佛祖普度众生……拯救世人……”说了一箩筐不着边际而道听途说的话。
夫人一听,便心里有数了,心里想:“这个陆公子果然是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真不知往后会怎样。”只这一转念,那联姻的心思就淡了。
陆之章见状,顿时有些着急了,越着急越说不出话,便被干晾到一边,看着沈傲和夫人说话,有时候小姐也插一句嘴,很融洽,他却成了局外人。
周小姐今日高兴极了,沈傲这个家伙太卑鄙,可是今天这样的卑鄙,她很喜欢;便一口一口地叫着表哥,很亲热。
沈傲自然很享受,心里想:“表哥不容易啊,天天陪着你昧着良心去做缺德事,小若若不要忘恩负义的好,要知恩图报,嗯,用什么报答呢?这是一个难题,表少爷我不缺钱,就差老婆了,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喜欢多娶几个老婆的,他现在是一个都没有,实在不行,小若若以身相许也不错啊!”
越想越歪,沈傲忍不住呵呵地傻笑起来;周若看在眼里,便问:“表哥笑什么?”
沈傲当然不敢把自己的意淫说出来,太淫荡了,说出来怕会吓坏表妹的。连忙说:“我想起了个笑话。”
夫人便问:“沈傲的心思最敏捷了,你说说看,什么笑话,让我们也乐乐。”
沈傲便随口说了个笑话,他肚子里笑话多,毕竟两世为人,见识也广,信手捏来,夫人和周小姐已经笑得乐不可支了;只是陆之章在旁讪讪地笑,很尴尬,心里想:“表哥不但人好,也很会说话,若是我学得了他半成的本事,也不至今日说错话了。”随即又懊恼,本来表哥提点自己,送了礼给夫人,夫人很开心的,谁知竟又去说自己懂佛,结果被夫人拆穿了,若不是表哥和夫人、小姐说着话替我解围,今日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想着,想着,就更感激沈傲了。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沈傲才告辞,夫人便道:“沈傲是该早些回去了,先歇一歇,说不定老爷夜里回来还要寻你说话呢。”便叫周若送一送,周若见陆公子两眼放光,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母命,终究还是起身了。
沈傲和周若并肩出来,陆之章灰头土脸地跟在后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个婀娜多姿,一个身材修长,倒像是天生的一对,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些妒意;可是随后又想:“我不能这样想表哥,表哥这么好的人,我怎么能以小人之腹去妄加猜测他;他和周小姐是表兄妹,断不会有什么的。”
沈傲在前面停住,旋身过来朝陆之章招手,周若也停下来,回眸,眨了眨眼;陆之章吸了口气,连呼吸都要屏住了,周小姐实在太美了!
陆之章兴冲冲地跑过去,又生怕亵渎了周小姐,强迫眼睛去看沈傲,乖乖地道:“表哥。”
沈傲朝他摇头叹气:“小章章,你呀你……”说着只顾摇头。
陆之章好悲剧,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口里说:“表哥,怎么了?方才夫人生气了吗?哎呀,我真该死……”说着,他又偷偷地瞥了周小姐一眼,只看到周小姐嘴角微微翘起,吟吟地笑着。
沈傲连忙道:“不怪你,怪我,我没有想到你连一点佛学都不懂,否则我一定会叫你好好先找些佛经看的;现在弄到这步田地,姨母多半以为你这个人口无遮拦,姨母不欢喜的。”
陆之章连忙道:“那怎么办?我……我……”他说不出话了,看那样子,眼泪都快要急得流出来了。
沈傲便道:“小章章,不要急,我们再想办法就是;现在最紧要的,是你赶快研读佛经,要让姨母刮目相看。”
陆之章连忙道:“对,对,我这就叫人去买佛经抄本去,一定要好好地读一读。”
沈傲摇头:“小章章啊,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就算现在去看佛经,有什么用?佛家至理岂是你一两日能参透的,你得另辟他途。”
陆之章扭捏地看了周若一眼,道:“表哥难道又有办法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表哥无私地帮你,难道还会半途而废吗?你看,我表妹其实还是对你有那么一点好感的,所以你更要努力。”
周若瞪了沈傲一眼,把俏脸别到一边去,心里说:“在我面前,他这是说什么鬼话!”不过看着他逗弄陆之章的样子,确实很好玩儿;便微微一笑,继续作壁上观。
陆之章心里狂喜,望向周若,见她俏脸微红,心里想:“表哥说话太直接了,怎么能当着周小姐的面说这样的话,周小姐会害羞的呢!啊呀,若像表哥所说,周小姐真的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情意,我确实该更努力的。”便道:“表哥,你说,不管什么办法,我都照你的话去做,只要能让伯母开心,小生就是拼了性命也值了。”
沈傲笑道:“好办,你应该去叫人收购诸如真言宗、金刚顶宗之类的佛经来,这是密宗大乘佛法。此宗以密法奥秘,不经灌顶,不经传授不得任意传习及显示别人的,最是玄妙不过。然后你好好研读,就是懂了其中的只言片语,在姨母面前岂不可以炫耀炫耀?寻常的金刚经读了有什么意思,那是拾人牙慧,这天下人谁都可以说出一两个至理来。可是密宗大乘佛法却不同,若是你在夫人面前说出一些密宗的佛理,姨母一听,感觉那都是没有听说过,便会有了兴致去听,是不是?再一听,又很契合佛理,法人深省,是不是?这样一来,她还不看重你吗?”
陆之章连连点头,表哥太聪明了,见多识广啊!
不过,密宗是什么?没有听说过啊!但是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很了不得;表哥说得没有错,寻常的佛经看了也没有用,谁都可以说出一两句来,要学就要学高深的,要与人不同的,好,就密宗大乘佛法了。
只是这密宗大乘佛法到哪里去买呢?
沈傲看透了陆之章的心思,道:“这种经文是很难买到的,不过汴京城番人多,只要你多去问问,说不定能到番人那里能求购一两本。”
陆之章点头:“表哥,你放心,就是花再多的钱,我也要买来好好研读。”
沈傲很欣慰,拍着他的肩膀道:“表哥马上又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往后还是靠小章章你自己,要努力,加油!”
陆之章信誓旦旦地道:“表哥,我会努力的;还有……”他鼓起勇气望向周若:“周小姐,我一定会让伯母高兴,一定要将你娶进我们陆家去。”
周若愠怒道:“谁要去陆家?不要胡说。”
陆之章很尴尬,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周小姐只是害羞,当着表哥的面,当然会这样说。”
第085章 鉴宝大会
送走了陆之章,沈傲微笑着与周小姐道别,便回去歇息了,谁知路上遇到几个婢女,从前几个婢女见了他还笑话,大多都是和春儿的话题;如今却不敢放肆了,笑吟吟地叫着表少爷行礼,那媚眼儿抛得很勤快。
世态炎凉啊,沈傲总算是明白了,从前那个时候虽是书童,可毕竟是下人,所以自己和春儿有染,大家都在看笑话;可是如今不同了,身份一变,多半这些婢女们巴不得自己成了春儿,和这表少爷有点私情呢!
沈傲两世为人,这种事见得多了,不以为然,笑呵呵地和他们招了招手,便继续往前走。
抬眼往前看,迎面一个公子哥摇着扇过来,沈傲心想,莫不是周恒这小子?
可是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周恒比较肥胖,这人身材修长;再近一些,原来是曾岁安,不知这小子今天为何突然闯进这内府来了。
曾岁安见到沈傲,顿时笑嘻嘻地道:“沈公子,哈哈,好久不见,我在邃雅山房等了你这么久,也不见你来。”
沈傲连忙过去,苦笑道:“曾公子,我刚刚入了国子监读书呢,学业太忙,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再去邃雅山房。”
曾岁安道:“我早就听说了你的事了,哈哈,沈公子如今已是汴京城最知名的人物了,许多人都谈及你呢。”
沈傲很谦虚很低调地道:“一时侥幸,一时侥幸而已,曾公子怎么来了?”
曾岁安道:“家父与国公有旧,也是刚刚回来,正在商议鉴宝会的事。”
“鉴宝会?”沈傲想起来了,曾岁安的老爹也是热爱鉴宝的,那一次国公被那王相公骗了,当时曾岁安的父亲也在。看来两家的交情不浅,否则曾岁安不可能随意能进内府;这个时代的内府,就相当于寝室,那可不是随便让人进来的。
曾岁安继续微笑着道:“这一次鉴宝会有不少名家在场呢,据说大皇子殿下也会来,群英荟萃,这一次要争个高低出来。”
沈傲饶有兴致地看着曾岁安,打探道:“这鉴宝会有什么名堂?又怎么比试法,有彩头吗?”
曾岁安心里便想:“沈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别人说起鉴宝会,谁会去问彩头,他倒好,说到彩头时两眼都放光了。”随和地看着沈傲道:“比试的方法很简单,各人拿出一个古玩来,各自猜出它的真伪和来历,猜不出的则淘汰,如此往复,剩下最后一人,便算是赢了。至于彩头……”他摇了摇扇子,笑道:“鉴宝会是大皇子主持的,大皇子已经放出了风声,谁若是能夺得鉴宝第一,就有一份神秘的大礼。”
汗,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沈傲一脸的失望,口里在想:“到时候这神秘大礼莫不要是只兔子,把大家都耍了。”
曾岁安似乎看出了沈傲的心思,继续道:“这些愿意去参加鉴宝会的,大多都是痴迷其中的鉴宝高手,都不是为了奔着彩头而去的。”
沈傲笑了笑,眼睛一看,曾岁安的脚边还跟着一条很可爱的卷毛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品种,伴随在曾岁安的脚下,很亲昵地舔着他的鞋跟,便笑着道:“想不到曾公子也是爱狗之人,这狗很可爱。”
沈傲说起狗,曾岁安便来劲了,道:“我唤它驴儿,它的秉性很好的,不咬人;沈公子也爱狗吗?”
“爱的,爱的,不过我和曾公子不一样,我爱狗的方式和你不同。”沈傲脑子里邪恶的想起了后世的某个广告词,爱它,就吃了它;哈哈,这样一想,肚子里的馋虫就引出来了,好饿,这狗不错,肥嘟嘟的,放到锅里闷,一定很鲜。
曾岁安哪里想到沈傲爱狗的方式如此特殊,顿时大喜,连忙拉着沈傲的手说心得;过了好一会,刘文匆匆过来,惊喜地道:“表少爷和曾公子都在,这好极了,老爷让小的来请两位过去。”
曾岁安便笑:“定是国公教沈公子去商讨鉴宝会的事了,我方才听国公和家父说,沈公子非但诗词作得好,就是鉴宝,也很有心得,是不是?”
沈傲微微一笑:“让曾公子见笑了。”
两个人到了书房,垮槛进去,果然看到周正与一个中年的官员坐着,正说着话;这中年官员很清瘦,倒是长了半脸的落腮胡子,掺杂了些粗犷。
沈傲心里很邪恶地想:“曾岁安真的是此人的儿子吗?不像啊,莫非……”
这个想法很快又打断了,沈傲的三观很正的,这样无耻的事情连想都觉得罪恶,看来自己穿越之后是学坏了。
周正见到沈傲进来,对沈傲招手道:“沈傲,你来,哈哈,来拜见曾世伯。”
沈傲乖巧地过去朝那个中年官员行了个礼,道:“曾世伯好。”
曾岁安的父亲名叫曾文,身居御史中丞的高位,见到沈傲,却满是欣赏,心里想:“此人就是名动京城的沈傲,此人在国子监如此出众,又得到国公的青睐,将来必是不可小觑的人物。”想到这里,对沈傲多了几分看重,连忙道:“世侄免礼,不需要客气的,你和岁安是好友,往后多亲近亲近,有闲暇到敝府来,我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说到好东西,曾文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口里继续道:“据闻世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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