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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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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智环看向雕塑的脖间,道:“那是五族的重宝,可惜失窃了。”
沈傲不禁道:“连这种不值钱的东西都偷,这盗贼真是该死。”
鬼智环道:“谁说不值钱,这东西,比西夏的虎符还要珍贵。”
沈傲眼珠子一转,道:“这是一根银项圈?”
鬼智环惊愕地道:“你怎么知道?”
沈傲呵呵一笑,看到雕塑上的痕迹,道:“你们党项人就喜欢这个,不过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戴着银项圈,还真……咳咳……”他生怕鬼智环生气,转了一副口吻道:“拿了这个银项圈,就可以号令五族?”心里想,这东西可比武林盟主的令牌要珍贵多了。
鬼智环淡淡地道:“是,现在它落在李成的手里。”
李成,沈傲是听说过的,道:“这家伙既然偷了重宝,你们为什么夺回来?”
鬼智环摇头道:“不是他偷的。”
沈傲愕然。
鬼智环解释道:“这宝物三十年前就失窃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那肯定是他爹偷的,这种事我很有心得。”
鬼智环继续摇头:“他爹那个时候去了龙兴府。”
沈傲道:“他爹指使人偷的。”
鬼智环冷冽道:“你对李成很有成见?”
沈傲心里却在想,这下似乎有点麻烦,东西在那李成手里,那李成和自己又有前仇,这兵只怕借不到了。于是黯然地摇摇头道:“我恨李成。”
鬼智环呆了一下,却幽幽地吐了口气:“我也讨厌他。”
沈傲眼睛一亮,道:“想不到我们这般投契,连喜好都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出声音,正是乡老上来换火了。鬼智环低声道:“不要说话。”
沈傲凑上去,低声道:“那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天天要戴一副面具?”
鬼智环抿着嘴,并不说话。
沈傲伸过手去,想要去揭鬼智环脸上的面具。鬼智环的手不禁摸向短刀,短刀抽出,寒芒阵阵,正好抵住了沈傲的胸口。
“不要过来。”
沈傲嘻嘻笑道:“你要是刺我,我就放开喉咙大叫。”
鬼智环的短刃前送了一分。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子这么近,已经有些慌了,平时在寨中,族人对她奉若神明,哪里敢有什么逾越之举?
沈傲厚颜无耻地道:“我叫了。”
正是这个时候,沈傲的手飞快地揭开鬼智环的面具,鬼智环一慌神,短刃一横,恰好在沈傲的手上划了一道,淋漓的鲜血瞬时喷薄出来,沈傲低呼一声,立即向后退开一步。鬼智环吓了一跳,面具和手上的短刃不禁磕落,道:“你……你为什么不躲?”
沈傲咬牙切齿地看着手上的伤口,低声道:“连读书人都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鬼智环上前一步,蹲下身子,轻轻扶起沈傲的手,见伤口并没见骨,不禁松了口气,道:“谁叫你这么坏。”
沈傲得意非凡地笑道:“摄政王本来就坏,鬼智族长居然第一次听到?”眼睛抬起的时候,恰好看到油灯下的一张绝美姿容,那小巧的鼻尖,妩媚的眉眼,恰到好处的脸蛋,沈傲不禁道:“完了,本王不能早朝了。”
第716章 刺杀你妹
鬼智环俯下身去,带着几分愧疚,给沈傲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却不妨沈傲的目光露骨地在她身上逡巡,她抬起眸,看到沈傲带着入侵的目光,脸上不由染上一层红晕,语气冰冷地道:“看什么?”
鬼智环站起来,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沈傲正色道:“我当然要看,不但要看,而且还要永远记住。”
如此露骨的情话,更是令鬼智环有些承受不起,她习惯了冷漠和寂寞,心里暗暗生出警惕,冷声道:“你记住我做什么?”
沈傲扬了扬包扎起来的手,咬牙切齿地道:“你刺伤了我的手,而我恰好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读书人,当然要记住你的样子,将来好来报仇雪耻。”
鬼智环呆了一下,心里莫名地略带几分失落,眼眸又随即恢复冰冷,道:“好,那你记住我。”
沈傲凑近一步,道:“不许动,我要记住你了。”他一双眼睛,很富有侵略性,时而落在她的腰肢,时而移向她的胸脯,最后又落在她的脸上。
鬼智环弯腰去拾起鬼面,戴在脸上,淡淡地道:“记住了吗?”
沈傲伸了个懒腰,外面那换火把的乡老像是已经下山了,笑道:“记住了,回去再把它画出来,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了。不过……”他皱起长眉,像是为难的样子。
鬼智环恢复了冰冷,仿佛隔了鬼面,整个人都与这世界隔绝了一样,冷冷地道:“不过什么?”
沈傲嘻嘻笑道:“不过要是画了出来,到时候若是被妻子们瞧见,肯定要严刑逼供了,本王是个洁身自好的读书人,不能因此坏了自己的声名。不如这画,便送给你吧。”
鬼智环冰冷地道:“乡老已经走了,你也快走吧。”
沈傲只当她是默认了,狠狠地看了她的胸脯一眼,心里想,做人要厚道,我是个读书人,不可看,不可看,以后再也不看了。
沈傲摇着扇子,灰溜溜地走了。
只是那张绝色的容颜,还记在他的脑海里。身为一个画家,更是临摹高手,对事物的观察都很是细微,那张脸只要不是刻意想忘记,各种特点都了然于心,沈傲飞快地回到自己的竹楼,此时夜深人静,万物似乎都沉睡过去,叫了个校尉拿了纸笔来,挥毫泼墨,竟是只用了半个时辰,一副仕女图就画出来了。
只是画中的女子,并不是那样的冷气森森,而是踏步在群花绽放之中,甜甜的微笑,媚态十足,沈傲看着画,人也不由地痴了,心里想,这是艺术,这是创作,不能掺杂进无耻的想法进去。偏偏越是这样告诫,心里就越是翻腾。
沈傲吹干了画,将它悬在墙上,心里想,我若是马良就好,让画中的美人儿走下来,陪本王春宵一度也是好的。胡思乱想了一下,也是真的困了,倒头便睡。他虽然金贵,可是毕竟也饱尝过酸甜苦辣,竹楼虽是简陋,也没什么不适。
一觉醒来,落入眼帘的仍是这幅美妙动人的画儿,沈傲摇摇头,叫人拿了青盐温水来洗漱一番,心里想,这个鬼智环,好像会勾人魂魄一样,老婆大人们远在天边,这不是勾引本王犯罪吗?她对我有没有意思?否则她冷冰冰的样子,怎么肯和我说这么多话?
沈傲本就是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是他的本性,他常常聊以自慰,为自己找借口搪塞,读书人嘛,哪个不是这样?读书人管种马不叫种马,叫处处留情,遍地留香。古今多少佳话,不都是西门大官人这样的人流下来的?没有读书人,后世哪有那么多的佳话流传?
如此一想,心里就坦然了,打起了精神,沈傲叫那门外的校尉道:“来人,来人,走,随本王送画去。”
将墙壁上悬着的画揭下来卷起,夹在腋下出了门。清早的山寨显得格外的静谧,偶尔有几声虫叫,沿着溪水过去,那溪水留下无数涟漪,晨日当空,连树叶都沾染了几分春意。
沈傲轻车熟路,到了鬼智环的竹楼外边,厚着脸皮大叫:“鬼智族长,鬼智族长。”
竹楼里,坐在梳妆镜前的鬼智环不由气结,她戴上面具,却是动也不动。
沈傲不肯放弃,声音更大:“鬼智族长,鬼智族长。”惹得附近几个竹楼都探出脑袋来,却也无人去干涉。倒是有一个汉子见了,目光闪烁了一下,朝远处的李成竹楼过去。
沈傲看到了窗台上的纸花,心里不由大喜,想,这鬼智丫头也不是全然无情,这花儿不是还留着吗?于是叫鬼智环的声音就显得更大了。
鬼智环气得哆嗦,这般一叫,山寨里谁知会出什么传扬?更何况她和李成……鬼面之后的她咬咬唇,走到窗台前,恰好看到沈傲神情暧昧地看着窗台上的纸花,等沈傲见了她,高声道:“鬼智族长,昨夜不是说好了给你送……”
他话说到一半,鬼智环鬼脸之后的脸更是色变,昨夜……只这个词就足以令人遐想了,她是被族人奉若神明的族长,是五族之首,她咬咬银牙,一下将装在瓶中的花儿推下窗去,花瓶连同那五彩斑斓的花儿一同摔落,但是下一秒,鬼智环就情不自禁地有些后悔了,不自觉地伸手去捞,却是扑了个空。竹楼下砰的一声,那花瓶摔成了粉碎。
鬼智环突然苦笑,为何自己会这样的激动?平时那个永远冷静的鬼智环去了哪里?
沈傲看到花摔落下来,呆了一下,等到花瓶摔成了数瓣,才缩了缩脖子。立即冲过去将花儿收拾起来,口里大叫:“鬼智小姐怎么能随便乱扔垃圾?砸坏了小朋友怎么办?就算是砸到了花花草草,那也是罪过。”
鬼智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绪又搅动起来,叫了一声:“快走。”便重重地将窗砰的合上。倚在窗上,她的胸脯起伏了几下,重重地呼吸,就像是儿时的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一样,那惊心动魄还停留在心涧深处。她抚了抚胸,却没有料到她这动作竟有几分妩媚动人,和从前的自己全然不一样。
“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鬼智环心中恨恨地想着。她还是五族的族长,是几十万族人的首领,肩负着横山上下的荣辱与苦乐。
那纸花,在她的心里,就如那个人一样,都不过是个过客。
鬼智环站起来,从墙上解下那柄悬挂着的西夏长刀,长刀入手,整个人变得冰冷起来,轻轻一拉。刀身抽出,寒芒闪闪。可是这时候,她又犹豫了一下,走到窗台前,透过窗缝向外看去,却发现楼下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忽而,她的心里生出些许的失落,酸酸的,挥之不去,逐之不散。
沈傲懊恼地回到自己的竹楼去,叫人拿了个瓶子将捡来的纸花放进去,又拿了画悬在墙上。不过他这人一向厚颜无耻,吃了一次闭门羹,倒是没见他有什么心理阴影,叉着腰打量着画,卷起袖子道:“好画,好画,人好,画师画的也好,绝世佳人配上顶级画师,啧啧……”
这时有个校尉进来,抬头看到墙壁上的画,道:“王爷,这是谁?”
沈傲揽他到墙下,笑嘻嘻地道:“这个人做王妃好不好?”
校尉拼命咳嗽:“王爷,龙兴府和汴京那边怎么交代?”
沈傲正色道:“有什么好交代的?本王是读书人……”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一点气弱,连他自己都觉得头痛。可是再看这画中的女子,立即又变得中气十足起来,道:“读书人的事你不懂。”
校尉还真是不懂,讪讪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外头有人要见王爷。”
沈傲道:“是谁?”
“不知道,是个汉人。”
“汉人……”沈傲眼眸闪烁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道:“叫他进来。”
过不多时,便有个魁梧的汉子进来,浑身上下都穿着党项人的黑袍,刻意带了个帽子遮住了半边脸,一见到沈傲,立即纳头便拜:“小人见过平西王。”
沈傲坐定,心中猜测他的来意,他叫自己平西王,那么可以断定,这人一定是不久前从大宋那边过来的。微微一笑,扬起手道:“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见本王?”
这汉却是不肯起来,道:“小人叫梁武,给一些大户人家做护卫,一直都在三边那边讨生活。跟了一个怀州的商人。”
沈傲听到怀州二字,更是打起精神:“怀州商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贩卖些兵器,横山这边最缺的就是铁器,又出产皮毛和骏马,拿铁器和他们交换,往往能获得巨利。小人其实是苏杭人,家境颇为宽裕。后来朝廷兴起花石纲,当地官员与那供奉局狼狈为奸,看中了小人家中的一样传家宝贝,我爹不肯,结果给狗官以抗旨的罪名拿办,满门都被拿了去。”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继续道:“小人孤身逃出来,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只好到三边这边来讨生活。若不是王爷彻查花石纲,小人只怕现在还是流犯。”
顿了一下,梁武才又道:“这一趟,小人是来报恩的。”
沈傲呵呵一笑,请他起来说话,方才还是一副销魂入骨的样子,现在却如那名士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雅之气,叫人搬了个凳子来,请梁武坐下,道:“你慢慢说。”
梁武拘谨地欠身道:“小人在三边,因为无牵无挂,再加上肯拼命,便被一个富户雇了去,据说那富户的身后是个侯爷,这三边到处都是那人的生意。这一趟随他们出关,却是直接来了横山,说是要杀平西王,那富户对小人颇为信重,因此昨夜和小人约定,说是今日夜里就行动,除了小人带着的五十多个护卫,还有两个族的人愿意出动一百五十人,行刺王爷。”
沈傲不由地吸了口气,刺杀的事沈傲不是没有防备,事实上,听到怀州来了人,就生出了警惕。不过他带来的几十个校尉,也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两百人想要冲杀进来,却也没这么容易。只要坚持一时半刻,整个山寨警觉起来,危局自然也就解开了。
只是有了防备是一回事,没有防备又是另外一回事。沈傲看了梁武一眼,道:“若真是如此,这搭救之恩,本王来日必然重谢。”
梁武立即摆手道:“王爷客气,小人当不起。”
沈傲心中一动,道:“本王倒是想请梁兄弟帮个忙。”
梁武拱手道:“请王爷示下。”
第717章 猫戏老鼠
将梁武送出去,几个校尉聚拢过来,方才梁武的话,他们在外头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其中一个校尉道:“王爷,要不要先下手?”
沈傲淡淡一笑道:“听说过猫戏老鼠吗?几只跳梁小丑,也敢在本王面前蹦跶。”他突然想到鬼智环,心里想,若是鬼智环知道这件事,会站到李成的一边,还是在他这一边?
正想得出神,边上的校尉见沈傲贼贼的样子,也不敢打扰他的思绪,正是这个时候,沈傲突然摇摇手道:“走,随我到寨子里转一转。”
带着几十个校尉浩浩荡荡,威风八面,颇有纨绔子弟的气势,在这中坪转了一圈,正好看到那刷着朱漆的竹楼,沈傲不由道:“这是哪个乡巴佬住的地方?”
校尉们对这里也探查清楚了,一个道:“说是什么族族长李成的。”
“就是他了。”沈傲收起扇子遥指这竹楼道:“走,随本王去拜会这李什么成。”
漆红竹楼里,李成正与那客商说着话,听到外头喧闹一片,那客商听到沈傲的声音,知道是汉话,脸色一变,道:“李族长,那摄政王来了。”
李成冷哼一声,今早沈傲去见鬼智环的事,他已经知道,那沈傲胡说什么昨夜约定之类,也落入李成的耳中,如今整个山寨议论纷纷,虽然不敢亵渎鬼智环,可是李成心里却更加不是滋味。这时听到沈傲就在外面,长身而起,道:“怕什么,出去看看,这里不是龙兴府,还轮不到他显威风。”
李成带着那客商从楼中出来,正与沈傲等人撞了个满怀,沈傲脾气大,也不看清来人,直接给了那客商一个耳光:“狗东西,瞎了眼吗?连本王都敢冲撞!”
客商没头没脑的挨了一巴掌,捂着腮帮子痛叫一声,抬头一看,不是沈傲是谁?立即身子一缩,躲到了李成的身后。
李成腰上佩着一柄短刀,见有人行凶,正要拔刀出来,他手还没有搭到刀柄上,沈傲身后的校尉便已纷纷拔刀,一个个不客气地道:“大胆,敢在摄政王面前拔刀,不怕死吗?”
沈傲二话不说,扬起手一巴掌甩在李成脸上,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拔刀?”
李成想不到自己也挨了一个耳光,顿时大怒,举拳要打,沈傲反应快,抬腿一脚往他下身踹过去。
李成向后一倒,躲在他身后的客商立即扶住他,可是方才沈傲那一下,却是用力之极,他先是后仰,被扶起之后立即捂着下身浑身上下弓成了一个虾米,额头上冷汗流出来。
沈傲却是得理不饶人,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肩口上,口里还道:“本王最讨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抚摸下面,你当你是西门庆吗?耍流氓竟耍到了本王头上。”
李成口不能言,被沈傲一踹,身子后倒,在地上嗷嗷叫,那客商见了,吓得连动都不敢动,道:“别打,别打,这是李成李族长!”
“管他什么族长,族长就可以放浪形骸?可以抚弄下面?这是什么道理?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他是什么东西!”沈傲狠狠地又踹了他几脚,这才罢休,拍了拍手,道:“他叫什么?”
那客商浑身是汗地道:“小人方才说了,是族长李成。”
“李成?”沈傲啊呀一声,要去将李成扶起来,道:“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自家人,李族长,来,来,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地上滚啊滚的被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本王正有话要和你说,给你送礼来的。”
李成整个人像是抽搐了一样,疼得厉害,沈傲这一拉他,反而是痛感加剧,尤其是下身处,更是像要爆裂一样,连腿都绷得直直的,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
“沈傲狗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李成爆喝一声。
沈傲将李成扶到一半,听到李成口里的威胁,脸色一变,手也就松开,那李成又是重重摔下去,嗷嗷大叫一声,欲哭无泪。
沈傲冷哼一声道:“给脸不要脸,小小一个酋长,也敢口出狂言。”说罢,朝地上的李成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地道:“我们走,原本是想给他送礼物的,谁知这东西不识抬举。”
说罢,沈傲带着一干校尉,扬长而去。
等离远了,一个校尉带着忐忑不安地道:“王爷,此人毕竟是詹那族族长,这般折辱他,会不会引来寨中人的仇视?再者说……”
沈傲淡淡一笑道:“对朋友,像是乌善、黑山这样的,自然是要像春风拂面一样温柔。对这种敌人,不必有什么顾忌!”
“怕就怕那人……”
沈傲又是淡淡一笑道:“不必怕,今夜他们就要刺杀本王,这个时候,他们不会节外生枝。”他停住脚,看着这啰嗦的校尉,道:“你当本王是傻子吗?没有把握的事怎么会去做?这一次打了他,他便是打落了门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那李成足足在地上滚了一炷香时间,疼痛才缓解了几分,几十个族人围拢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将李成扶起,李成咬牙切齿地对边上打着哆嗦的客商道:“召集人手,召集人手,我不杀他,誓不为人,去,快去!”
客商却不敢听他的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入竹楼,屏退了那些族人,轻声道:“李族长,小心隔墙有耳!”
李成到现在还是疼痛难当,咬着牙在忍受,只觉得下身像要胀破了什么东西一样,可是他好歹是个成年男子,又不敢去叫族中的大夫来,这山寨藏不住话的,若是将这等隐私传出去,他这族长就无脸见人了。只好咬着牙关强撑着,也不知到底是否伤到了那宝贝地方,待无人的时候自己再敷些伤药。
李成的手搭在一方小几子上,不断地颤抖,恶狠狠地道:“什么隔墙有耳,我要杀那狗贼,难道还怕个什么?”
客商不敢靠近他,劝慰道:“李族长,若是现在带人过去,那摄政王身边也有数十个侍卫,若是相持不下,其他各族的人手又都赶到,尤其是那黑山还有乌善,他们二族人心里本就是向着那姓沈的,到时候僵持起来,不但前功尽弃,还打草惊蛇,李族长无论如何,也要忍耐一下,等到了夜里,突然袭杀过去,趁着所有人没有缓过劲来,取了那姓沈的人头。其他的人见人已经死了,也就没什么可说了。”
李成只顾着下身的疼痛,客商的话却只听进去了一半,焦躁不安地道:“好,好,你先出去,滚出去!”
客商生怕遭了鱼池之殃,连忙蹑手蹑脚地走了。
豆大的汗珠,落在李成的身上,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整个人如触电一样褪了裤子,裤头上,一滩殷红的血湿哒哒地留下来。
……
到了傍晚时分,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最后一道夕阳被乌云遮蔽,安宁的山寨渐渐灰暗下去。牧民们眼看变了天,立即赶了牲畜回圈,及早回到山寨。炊烟冉冉升起,在碎石的山道上,偶尔几个顽童相互嬉戏,等到大雨倾盆下来,这些湿淋淋的孩童,立即被爹娘拿着马鞭赶回竹楼去。
大雨说下就下,先是狂风飞卷,吹得教人睁不开眼睛,再之后便是哗啦啦的一声,天上地上都湿漉成了一片。那竹楼的屋檐,犹如是水帘洞前的瀑布,雨水嘀嗒而下,在屋前留下一滩滩水洼。
这时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个时辰不到,大雨便停了,乌云散去,天上星辰显露出来,雨后的夜空虽然仍是漆黑,可是星月却是格外的明亮。
竹楼里,竹窗轻轻推开,屋内的烛光霎时透射出来,那窗台上还残留着水渍,竹窗一推,便哗啦啦的往楼下流淌。星月与烛火相互辉映,一个人揭开了脸上的鬼面,她伫立在床边,一双星亮的眼眸闪动着宝石一样的光辉,那如脂的肌肤,轻轻抿起的嘴,却残留着几分无奈,窗台上没了纸花,方才从梦中醒来,听到那淅沥沥的大雨,却是从榻上起来,赤足要去抢救那花儿……
可是当她推开窗,才想起那花儿早已被自己推下,心里似乎少了一样东西,空落落的。
下了雨,天气并不炎热,她这时在想,这个时候他不会再去那里避暑了吧?叹了口气,却又是将鬼面戴上,那双多情的眸子,渐渐冰冷冷漠起来,藏在鬼面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而这个时候,在靠近中坪的一处小山坳里,一个个黑影开始集结,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雨过之后,地上泥泞不堪,林木之中,还残存着水渍,将这些人的衣物都打湿了。
两百多个人,连咳嗽声都没有,沉默得可怕。
有人背着一个人过来,背上的,正是李成。原本李成受了重伤,本是不该来的,可是想到那个人,李成就已经恨得牙痒痒,忍着剧痛叫人将他背来。他要亲眼看到,那个白日里对他殴打脚踹的人倒在血泊里,甚至他已经预想到自己在这人临死之前应该用什么恶毒的话去蹂躏他。
摄政王又如何?在这横山,是他李成的天下。杀了这沈傲,娶了鬼智环,他李成便是自立为王,也无人可挡。
李成被人安置在一块大石上,几个人已经凑到他身边,他看到一个人,不由低声道:“这人是谁?”
这人身材魁梧,一看就不像是党项人,也没有戴党项人的项圈。李成当然不认得。
这时白日那与李成说话的客商拨开人群过来,低声道:“李族长,这是小人的护卫头领,叫梁武,这人懂枪棒,手底下也有不少肯出力的兄弟。”
梁武适时地朝李成抱手道:“小人见过族长。”
这种恭谨的态度,让李成的怒气缓和了一些,颌首点头道:“那就动手吧,时间不多,冲过去,但凡有人阻挡的,立即杀了,还有那个沈傲,一定要提他的头来见我。”
第718章 猫死了
黑夜中,人影晃动,无数个人影从丛林中冒出来,轻而易举地冲到一处竹楼。
月色如勾,晚风习习吹得树的枝叶吱吱作响。令这些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路过去,竟是畅通无阻,竹楼附近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许多人生出不详的预感,一切都太反常,令人不得不提心调胆。为首的一个李成心腹冲上楼去,一脚将木门踹开,门剧烈的摇晃,门洞黑黝黝一片。
有人举了火把进来,才发现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所有人面面相觑,那一腔的煞气瞬时全部化为了乌有,有人不甘心地进去掀开了床铺,猫腰去查验了床下,仍是一无所获。
李成这时带着几个人过来,低吼道:“人呢?”
“只怕是走漏了消息,人已经逃了。”
李成的脸色阴沉,怒道:“傍晚下雨之前人还在,几十个人,岂能说走就走?”
那客商排众而出,道:“傍晚的时候这么大的雨,要逃也未必逃得脱。雨停之后,许多人还没有入睡,若是他们那个时候走,早就被人瞧见了。”他眸光闪动,一字一句地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不久之前逃的,他们对这里的路径不熟,逃不了多远。”
李成听了他的话,颌首点头道:“分头去追,刚刚下了雨,有人走动,就一定会有脚印。顺着脚印去,不要让他们走脱了。”他深吸了口气,若是真的让人逃了,今日的一箭之仇,岂不是永远都别想报还回去?
众人听了李成的话,各自带着一队人分头出去,这时他们也没有了顾忌,都打起了火把,朝着各个方向追去。
李成和那客商还留在这竹楼里头,外头则有几个李成的族人看守。他们这般大张旗鼓,早已惊动了许多人,一盏盏灯亮出来,发现了这边的异动,接着有许多人朝这边过来,乌善和黑山二人走得最急,一进这竹楼,二人都不禁脸色发白,黑山性子冲动,恶狠狠地向李成道:“摄政王呢?”
李成这时倒是恢复了冷静,淡淡一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乌善铁青着脸道:“李成,你太放肆了!”
李成却是含笑,对他们不予理会。这二人在李成看来都不足为患,全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时堵在门口的族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戴着鬼面的鬼智环莲步进来,她的手上,带着一柄西夏长剑,鬼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可是那一双漠然的眸子,却是微微颤动了一下,慢吞吞地道:“出了什么事?”
李成上前道:“没什么事,只是发现摄政王突然走了。”他想走近几步去示好,谁知鬼智环却是后退一步,全然不去理会他,鬼智环的目光落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画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赤足踏在千万朵鲜花之中,追逐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女子快乐极了,手微微前伸,就好只差一个指尖就可触及到那展翅飞翔的蝴蝶,身子微微前倾,忘乎所有的样子跃然纸上,那嘴角勾勒出甜美的笑容,尤其是那一双眸子,竟是出奇的迷人。
鬼智环不禁双肩颤抖了一下,整个人痴了,那一双眸子落在画上,呆呆不动。
这个人是她,却又不是她,虽有着和她一样的面容,可是那甜美的笑容,那不顾一切的忘乎所有,她却从未去尝试体验过。
她的目光往下移,桌几上,是一个崭新的花瓶,花瓶中插着沾了破碎的纸花,纸花的颜色已经有些褪去,无精打采地歪歪斜斜的沿着瓶口垂下,那慑人的芬芳不再,只留下最后一抹美丽。
物是人非,可是人去了哪里?
她的眼眸里,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升腾起一丝水雾,她忍不住情绪失控地道:“人呢?人在哪里?”
她的声音刻意地压制,却仍不免让人感觉到竭斯底里,李成不禁吓得后退一步,道:“已经走了。”
鬼智环横瞪了他一眼,冰冷冷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有人打着火把出寨?”
李成无言以对。
鬼智环冷笑,面具之下,竟有温热的液体悄悄流淌出来,可是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她缓缓按住了腰间的西夏长剑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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