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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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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昌在旁道:“这都是按着武备学堂的方法,结合水师的步操操练出来的,白日里学员们也是例行操练,夜里也会让他们读些书,比不过校尉,至少大字都还认得几个。”
沈傲颌首点头,兴致高昂地道:“周老先生致仕之余还能为朝廷分忧,本王佩服。”
沈傲好歹也是办过武备学堂的人,行情还是懂一些的,单看这些学员的模样,就知道不会差到哪里去,亏得这周昌没有后世的经验,照猫画虎,居然能有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他不禁亲自走到队列跟前,一步步过去,那些学员想必也是第一次见到平西王这样的高贵人物,一个个有些拘谨,卯足了劲把身子绷直。
沈傲突然驻脚,在一个不起眼的学员面前停下,慢悠悠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王爷,我叫岳飞。”这个不起眼的人挺着胸脯略带些稚嫩地道。
沈傲先是含笑,随即一张脸跨了下来,用指节给了他头上一个爆栗子,恶狠狠地道:“你是岳飞,那本王岂不是西门庆?老实回答!”
这自称岳飞的人脸上苦笑,身板仍是挺得笔直:“王爷,我真的叫岳飞。”
沈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身后的周昌笑道:“回王爷,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岳飞。”
沈傲一时呆住,对这叫岳飞的人道:“你的背后是不是刺了字?”
“王爷居然也知道?”岳飞呆了一下,惊愕地道。
沈傲心里想,我还知道刺的是精忠报国呢,难道这些也告诉你?再次打量岳飞一眼,心里也明白,历史已经发生了偏差,这时候的岳飞应当还是个稚嫩的小青年,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学堂,其实也好解释,毕竟这里是除了武备学堂之外最吸引武人的地方,靖康耻没了,岳飞自然不会对什么金人有什么滔天的仇恨,多半这家伙也是当了几年兵,觉得没什么出路,跑到这里来混个前程。
“原来真是岳飞……”沈傲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略带羞涩的青年,这时候的岳飞,其实不过二十多岁,身体也不如沈傲想象中的那样壮硕,更没有什么虎躯一震的王八之气,除了眼眸清澈了一些,倒是一点都看不出岳爷爷的样子。
若说这个时代在后世谁最耳熟能详,岳飞绝对雄踞榜首,要说古代几个名将偶像,岳飞多半也是当仁不让地成为最具实力的候选人物之一。
沈傲眼眸中闪出一丝邪恶,随即很人畜无害地道:“岳飞,你站出来。”
“遵命。”岳飞跨前一步。
“转过身。”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目光中,沈傲很平淡地说。
岳飞狐疑的背转过身,将背部留给了沈傲。
沈傲很正人君子地道:“能不能把屁股撅起一点,双腿弯曲一点,不要紧张,本王只是看看学员的体力如何。”
岳飞无奈,只好撅起屁股,双腿稍稍地弯曲了一点。
“低一点好吗?”沈傲的话音中气十足,浑身上下散发出正气。
岳飞有点儿害羞,只好再蹲低一点。
这时候,后脑风声传来,一条腿不轻不重的踢在他的屁股上,他猝然没有防备,不由打了个趔趄,口里还在道:“王爷……你……”
沈傲踢了岳飞的屁股一下,收了腿,很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道:“没什么,看看你的应变能力而已,不错,很有弹性。”
沈傲说完,带着周昌一行人便往前走了。他的心里却是乐翻了天,很是惬意地想,今天的夜里在日记里一定要记上未时三刻踢岳飞屁股一记。更是豪气干云地想,天下之大,谁能踢岳飞的屁股?上下五千年,只有我沈傲了。
不过历史已经改变,不说沈傲将来必定名留青史或遗臭万年,这岳飞将来会不会成为后世家喻户晓的名将还是个未知数。沈傲心里默默祈祷,苍天啊,让岳飞那小子多一点成就吧,否则本王的日记教谁看去?
至于就地提拔这个青黄不接的小子,沈傲却没这心思,岳飞之所以能成为岳飞,自然有他的造化,自己把他送去武备学堂,或者直接任个武职,说不定是拔苗助长也不一定。
沈傲乱七八糟地想着,总算把队列校阅完了,整个船政学堂,总共也不过五百三十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规模自然比不上武备学堂,可是因为专攻水师的缘故,再加上这里又临海,有足够的舰船供他们反复操练,这个优势足以让他们在水师中占取一定的份额。
与周昌闲谈了一个时辰,晚饭索性就在船政学堂里吃了,沈傲对周昌道:“那个叫岳飞的在学堂里成绩如何?”
周昌不由看了沈傲一眼,心里想,莫非这平西王也好男风?否则……不过心里虽是这样胡猜,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正色道:“此人本来年纪大了一些,学堂是不打算收纳的,谁知他求告了几天,又跪在学堂门口,说是不远千里过来,一定要入学堂不可。老夫见他赤诚,便让他入了学。虽说入学比别人晚了些,却也是刻苦得很,再加上有几分天资,成绩很是优异。”
沈傲淡淡一笑,也就不再问了,对周昌道:“你这学堂将来还可以扩建一下,不过也不能急于一时,过两年再说,本王尽量拨下一笔银钱来。”
周昌喜出望外,道:“王爷,这学堂虽是老夫筹办,却是咱们泉州的学堂,老夫不敢居功,这学堂的祭酒,自该让王爷来做,老夫做一个司业已经足够。”
周昌是老江湖,沈傲肯给好处,他也不能不投桃报李,再者船政学堂在他手里,终究还有个极限。可是让沈傲做了这个名誉上的祭酒就不同,正如武备学堂的祭酒由天子兼领一样,有了沈傲,学堂将来的许多事就好办多了。说得再难听一些,沈傲做了祭酒,生员至少还可以再提高一个档次,毕竟武学学堂这东西是新事物,没有大人物镇着,谁知道能办到什么时候?肄业之后就一定能进水师做武官?
可是有平西王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在就不同了,南洋水师本就是平西王统辖的范围,至少将来学员的出入有了个强力的保证。
若是周昌做祭酒,他至多也不过是个学堂的祭酒罢了,可是把平西王拉下水,那么周昌就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学堂司业,虽说是宁做蛇头不做龙尾,可是这船政学堂毕竟是他周昌苦心经营的心血,自然希望学堂能够出类拔萃、数一数二。
沈傲淡淡一笑,倒也不拒绝,一个武人学堂,不可能永远让私人去筹办,将来若是就藩,也早晚要被沈傲收入囊中的,既然周昌肯提出来,沈傲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笑吟吟地道:“这样也好,不过你这司业还是学堂的总管事,本王只领个虚衔就是了。”
第682章 血光之灾
福州城里陷入了一阵恐慌,先前去拜谒提刑使的官员似乎收到了什么风声,一下子再没有了巴结蔡绦的兴致。
蔡京大致算是致士,虽说宫里没有出旨意,可是所有人已经深信,蔡京完了。门下省已经落入了李邦彦的手里,据说现在兴化军那边差役已经将蔡家围住,随时等着钦差过去查办。
蔡绦已成了热锅的蚂蚁,上一次一封奏疏过来,责问他军饷克扣的事,蔡绦再迟钝,也感觉到出了什么事,平白无故的,边军这个时候闹出事来,又恰恰在他这个兵部尚书刚刚卸任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不说,又突然有旨意来责问,如何回答,就事关到性命了。
蔡绦确实头痛了许久,最后咬咬牙,还是上书自辩,把兵部的龌龊抖了出来。随后,朝廷如捅了马蜂窝似的,认识不认识自己的,都是疯狂弹劾,非但弹劾他蔡绦,连蔡京也不放过,一些门生故吏此前还有些顾忌,这时候居然也反戈一击,加入了战团。
边镇的军饷,干系实在太大,蔡绦不是不知道,只是实在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父亲那边没有消息,听人说已经大病,再听到沈傲已经启程赶往福建路,蔡绦已经预感到,自己完了。
这时候,蔡绦已经没有闲工夫去记恨什么,唯一令他切齿的是那蔡攸,蔡攸这家伙居然潜逃了。蔡攸的潜逃,不但使得蔡家的形势雪上加霜,也引起了蔡家的恐慌。蔡绦对这个兄长虽然仇视,却也知道蔡攸是个极懂审时度势的人,这时候突然逃窜,必然已经看出了什么。
连续几日闭门不出,连公务也懒得署理了,他焦灼得辗转难眠,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汴京那边还没有将父亲治罪,有着太师这个虚职,至少说明宫里还有几分旧情在。
这时已经到了四月的月中,福州的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蔡绦换了官服,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该去署理下公务,耽搁了这么多天,若是再人弹劾一下实在不值,正要去衙门那边,门房有人急匆匆地过来,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蔡绦听到不好这两个字,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道:“什么事?”
“门房来了兴化军的差役,说要请老爷到兴化军去把事情说清楚。”
蔡绦冷笑道:“兴化军的差役也敢拿我?”
正说着,几十个差役已经旁若无人地冲进来,为首的只是一个押司,这押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正色道:“提刑大人,请随小人走一趟,有些话,还要请大人去说清楚。”后头的差役已经按住了刀柄,随时打算拿人的样子。
蔡绦哈哈一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他已是气愤到了极点,沈傲来拿人倒也罢了,便是禁卫来拿人,他也认了,可是来的却是几个差役,这算什么?他拂袖要走,已经打算叫人把这些家伙赶出去。
谁知这押司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既然不去,那小人就告辞了,不过……”冷笑一声,又道:“大人的家小都在兴化军,大人不去说清楚,我家知军只好动手了。”
蔡绦嗤之以鼻,冷笑道:“小小知军,也敢放肆!”
押司正色道:“大人是官身,我家知军自然没有办法治罪。可是蔡家上下,都是我家知军治下的小民,如何惩治,是我家知军的事。”说罢,转身要走,只丢下一张传引:“这是我家知军大人的官文,大人不去便罢,小人告辞。”
蔡绦脸色更无血色,陡然一想,留在这福州惶恐不安,倒不如和这个知军周旋一下,他这个提刑使或许还能有点用处,便冷笑道:“好,本官去,来人,点齐差役,随本官去兴化军查办蔡家一案。”
按道理,他管的是一省的刑狱,出了大案,他这个提刑使怎么能无动于衷?那段海要查,自家为什么不能查?想通了这个关节,蔡绦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唯一的希望还在汴京那边,只要自家父亲还在,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
泉州这边,沈傲的八卦消息时不时地成为坊间谈资,据说这平西王,如今成了船政学堂的祭酒,于是这时候,船政学堂在泉州人心中的地位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善堂如今也是开张了,不但偶尔施些粥米,同时也在招揽大量的人手,据说要的都是帐房,一时间也是许多人趋之若鹜,读书人去做帐房,那是万般无奈的法子,但凡有其他的营生,宁愿去教馆,也是不肯屈尊的,可是善堂的帐房就不同了,不说其他的,至少这身份上不会低,再加上这善堂又是做善事的,面子上也说得过去。
沈傲在泉州等了两天,新城的测绘图总算交了上来,虽然简陋,可是对一座还处在空白的土地来说却也足够,沈傲直接在地图上划了几块地,其中一块将来用来修建王府,其余的还有学堂的预留地,位置都是刚刚好,恰好处在正中,又将测绘图交给知府衙门那边,让他们拿着这份图商量着修改一下,尽量做到万无一失,把街道也可以拓宽一些。
等沈傲把泉州这边的事都处置得差不多,终于启程前往兴化军,一千多个校尉浩浩荡荡地开路,足足花了一天,才到了兴化仙游县。仙游如今已成了最紧张的地方,莫说是福建路的大小官员关注,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衮衮诸公,也是目不转睛地等着消息,此时,这座不大的县城,已经被厢军、差役控制,兴化军知军段海毫不客气地占了县衙,那仙游县县令只能做个帮闲,在旁听用。
沈傲的到来,让段海精神一震,此前他专门署理了不少蔡家的案子,无非是搜集一些证据,到时候让沈傲少些麻烦,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将沈傲迎入县衙,把人全部支开,沈傲和段海在后堂里一边喝茶,一边谈话。
兴化军知军段海的年龄并不算大,才四十冒头,早年蹉跎,再加上只是个赐同进士出身,所以在官场上并不如意,后来被沈傲点了个知军,他立即明白自家的前程已经完全寄托在这平西王身上,因此事无巨细,兴化军的大小动静,都立即呈报给沈傲那边,这一次沈傲要对蔡家动手,他几乎是拼了老命,冒着得罪太师的危险,彻底地站到了沈傲这边。
沈傲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既然人家要做他的党羽,沈傲也不客套,完全一副对待自己人的口吻,开门见山地道:“蔡家上下都控制住了吗?”
段海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一个都没有放出去,现在差役已经围住了宅子,不过王爷没过来,还不敢冲进去。”
沈傲呵呵一笑道:“办得好,传本王的令,叫人顺便去福州,把那蔡绦一起拿来,本王正好送他们一家子上路。”
这一句上路,段海已经明白,王爷这是要下狠手了,道:“蔡绦那边,已经叫人去请了,只怕今天也能到。”接着,他抽出一沓案宗,放在沈傲身边的桌几上:“这是蔡家一些人的罪证,都是证据确凿的,蔡家男丁共有七十九口,这些人,枉法的也是不少。”
沈傲拿起案宗,随手翻阅了一下,微微笑道:“难为了你,既然确有其事,那就好办了。”他也不禁有点儿震惊,这蔡家上下居然当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十三岁的小少爷,居然强抢过民女,真叫人看得目瞪口呆。此前他还记得汴京那边都说蔡京的家教好,宫里还特意下旨意褒奖过,说要天下的官员向太师学习,若是这样学习下去,非要天下大乱不可。
段海呵呵笑道:“下官哪里敢居功。”
沈傲仔细看了案宗,才继续道:“女眷全部放出去吧,准许她们每人带五百贯钱出去。”
段海愕然了一下,道:“王爷,这些罪证,再加上一条欺君罔上,那是合家都要治罪的,把女眷放出去,是不是不合规矩?”
沈傲虽是奉行斩草除根,可是这时代的女人只是附庸,杀不杀干系都不大,因而笑道:“这些女眷里,有多少是被他们抢去的苦主?就比如那蔡禁抢去的一个民女,给他做了通房丫头,总不能连苦主也一并治罪,把人放了吧。”
段海只好道:“下官这就吩咐下去。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傲伸了个懒腰,笑呵呵地道:“提刑大人还没来,咱们先等等他,省得到时候他说咱们没规矩,做人嘛,要厚道一些,要顾忌一下同僚的感受嘛,本王乏了,先去歇息一下,人到了后立即通报。”
段海讪讪一笑,道:“那下官这就去办事了。”
第683章 提审
中和元年四月十九,天边一团乌云压过来,眼看就有狂风骤雨。蔡绦黑着眼圈,在一队提刑衙门的差役的跟随下进了仙游县衙门。
仙游县算不得大县,境内又是多山,一向左右不靠,说穷,却是真的穷,再者说县里的良田都是蔡家的,每年的赋税,蔡家那边只是意思意思,谁也不敢说什么,于是这十几年来,蔡家虽富,整个县却是穷得不能再穷。
来这里做县令,真真是惨到了极点,别家的县令是一县之主,就算是府治、路治,至少人家那也是上等县,还有升迁的途径。偏偏在这里,穷乡僻壤不说,一辈子也别想弄出什么政绩来。上头还骑着几十口蔡家的老爷、少爷,这些人都是登天的人物,当然不敢得罪,莫说是他们,就是蔡家随便出来的一个门房的主事,在这县尊眼里也是不敢得罪的。
这县令,憋得很。
不过今日,仙游县县令坐在衙堂下的小凳子上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姓蔡的骑在头上这么久,早就看不过眼了,这时候会审这些人,他虽只是旁听,毕竟也是坐着的,舒坦!
蔡绦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仙游县县令还在考虑要不要站起来行个礼,毕竟蔡绦还是提刑使,只要朝廷还没有捋夺这个官,终究还是他的上官。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兴化军知军段海也带着兴华府的差役进来,这县令再不考虑了,立即给段海行礼道:“下官见过知军大人。”
县令也不蠢,蔡家那提刑使还有没有是两说的是,县官不如现管,巴结这位顶头上司才是正理。
段海只是含笑和他点了点头,和蔡绦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接着各自坐到县衙两边的位置上。今日莫说他这个知军,便是提刑使也不是主角。
这不大的衙堂里,已经挤满了福州、兴化、仙游的差役,一时有些乱哄哄的,段海皱了皱眉,道:“这是钦案,无关人等,全部出去。”
蔡绦倚着椅上,却是道:“正是钦案,才要有人见证,以正视听。”他尽量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随即端起茶去喝。
坐在下头的县尊干笑道:“不如叫一部人出去?”他本是和稀泥,一听两个人火气大,想来个折中的法子。谁知都是低头的两个大人都是看向他,眼中带着杀气腾腾的气焰,他立即不敢再说了。
也亏得他做了十几年的平调县令,这般不懂眼色,自然不能得到上官的提拔。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一声咳嗽,有人朗声道:“平西王到。”
段海和那仙游县令立即站起来,蔡绦犹豫了一下,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低头喝茶。
正是这时候,沈傲按着尚方宝剑进来,段海和县令都是行礼,沈傲只朝他们颌首一下,随即目光落在蔡绦身上,不由地皱了皱眉,突然又看到里头乱糟糟的,不由怒道:“无关人等,滚出去!”
方才段海和蔡绦在较劲,差役们也不知该听谁的,想走又不敢,留在这儿,心里也不安,看到这个穿着蟒袍的青年进来,再一听平西王三个字,早就吓得脸都白了,天下人不识蔡京的有,不识平西王的现在却是一个都没有,连交州那边玩泥巴的悲催人都听说过,更何况是在这风暴眼里的差役。
这些人也够爽快,不管是谁,二话不说,立即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净,还有几个,正在琢磨着平西王的话,平西王说的是滚,自家是不是当真滚出去?
整个衙堂,顷刻之间就清净了,恰也是这个时候,却见韩世忠领着两队校尉进来,各自按刀,取代了差役的职责。
沈傲大喇喇地坐在正堂的首位上,瞥了蔡绦一眼,冷笑一声,也不说什么,只是朝段海使了个眼色:“带人犯。”
有个躲在耳房的押司听了沈傲的话,立即拿着一份案宗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公案上,低声对沈傲道:“王爷,小人……”
“滚!”沈傲心情很不好,昨夜跟段海以及那县尊的母亲几个打叶子牌,一下子输了四千多贯,虽说人家要奉还,可沈傲也不好意思要,半夜三更才睡,清早又爬起来。
那押司本想说小人协助王爷办案的,毕竟官人审案,大多都是两眼一摸黑,没个专职的押司在边上,只怕连人犯的姓名会叫错。这时候沈傲一个滚字,他二话不说,飞快地逃回耳房去。
沈傲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案宗,随即对耳房那边负责记档的书办道:“开始记录。把人犯带上来。”
“带人犯!”韩世忠嘶哑地大吼一声。
过不多时,便有个一身绸衣的公子跨槛进来,目光率先落在蔡绦身上,忍不住惊喜地道:“二叔。”
这人生得倒还算倜傥,就是身子有些瘦弱,显然也是个酒色掏空了的人。这家伙一开始还有点忐忑不安,见了蔡绦,立即心神大定,目光最后才落在沈傲身上,冷冷一笑,正色道:“我是有功名的人,为何不赐坐?”
沈傲低着头去喝茶,压根不理会他。
蔡绦这时候道:“敢问堂下有什么功名?”
“监生。”
蔡绦冷冷地看向沈傲:“王爷,既是有功名,给他赐坐如何?”
沈傲将茶盏放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混账东西!”
沈傲的这一声大喝,真真把下头那公子哥吓了一跳,接着便听沈傲对蔡绦道:“你这提刑使是怎么办事的,朝廷的法度难道不知道?有功名就该赐坐,就这个你还要来问本王?”
被大骂了一通,蔡绦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原来还想借着这个功名给沈傲示威一下,谁知道沈傲不去寻人犯的麻烦,而是先来骂他,而且还骂得如此有礼有节。
心里一团火气,只好拼命压住,蔡绦沉声道:“来人,给人犯搬条凳子来。”
谁知沈傲惊堂木一拍,又是大骂:“姓蔡的混账东西!”
这衙堂里有两个姓蔡的,两个都骂了,只是不知具体骂的是谁,沈傲继续骂道:“这里是本王主审还是你这个提刑使主审?赐不赐坐,也是你说的算?”他冷笑连连,继续道:“你这么想审,那么不如就请你来审如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反正嘴长在沈傲身上,怎么骂都行,蔡绦火冒三丈,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冷哼一声,便不做声了。
沈傲的心情这才好了几分,心里想,让这蔡大人来协办此案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抚平一下自己的心中伤痛,缓解下深宵寂寞什么的还是挺有效果的。
沈傲精神一震,和和气气地对下头的公子哥道:“你既然有功名,又是监生,算起来和本王还有几分渊源,来,给他搬条凳子来。”
同样是搬凳子,沈傲说得,蔡绦就说不得,下头的校尉都绷着脸,想笑,却又不敢,还好他们的忍耐力足够,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
有个校尉给那公子哥搬了凳子,公子哥求救似地看了他蔡绦一眼,方才蔡绦被骂得狗血淋头,他也是亲见,这时候也不敢有什么造次了,小心翼翼地坐下。
沈傲慢悠悠地道:“堂下何人?”
公子哥好歹也见过些世面,不至于慌张无措,正色道:“兴化监生蔡明。”
沈傲立即去翻卷宗,这时候他倒是念叨起那押司的好来,早知不该叫他滚下去了,这一沓沓卷宗,要找出蔡明两个字也不容易,足足用了一刻钟,终于翻到了这蔡明的宗卷,冷笑一声道:“宣和五年,你聚了一群宵小,在福州城横行无法,当街与人殴斗,打伤四人,这没错吧?”
蔡明又看向蔡绦,蔡绦咳嗽一声,道:“王爷,此案福州府已经有了公论……”
“混账!”沈傲大喝道:“蔡绦,你太无法无天了,本王一忍再忍,你可知道,本王审的是钦犯,是奉旨行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蔡绦这时也是一肚子火气,新仇旧恨涌上来,道:“这是旧案,也已经有了判决,下官只是提醒一下,又有什么错?”
沈傲冷笑一声道:“本王让你提醒,你才能提醒;本王不让你提醒,你就给本王闭嘴。”
蔡绦无词,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沈傲继续问:“蔡明,本王在问你的话。”
蔡明喉头涌动了一下,道:“学生只是被一群泼皮胁迫,是以错手打伤了四个人。”
沈傲笑意更冷,道:“被人胁迫,还错手用刀割了一个人的耳朵,错手踢了一人一炷香的时间,害得人家回家之后重伤不治,半月之后身亡,来,来,来,这句话可是他说的,本王不得已,只能还原一下行凶的现场了。韩世忠。”
韩世忠站出来:“卑下在。”
沈傲慢悠悠地道:“你错手先打他一炷香,让本王看看这错手能不能把人打死。”
韩世忠什么也不说,卷起袖子,却免不得有点担心:“王爷,失手了怎么办?”
沈傲呵呵笑道:“失手即是错手,所以叫你多读书才是,不管是失手错手,先打了再说。不打够一炷香,本王就只好请蔡提刑与本王还原一下行凶现场了。”说着,眼睛朝蔡绦眨了一眨,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第684章 我敢斩你
韩世忠接了沈傲的授意,什么也不说,抡起一个巴掌,朝坐在凳上的蔡明煽过去。
蔡明躲避不及,也料不到居然还要动刑,一时呆住,火辣辣的一巴掌甩得他腮帮子都没了知觉,啊呀一声,便大叫:“二叔,二叔……”
沈傲无动于衷,朝右边坐着的段海道:“本王和你赌五千贯,一炷香时间,这蔡明打不死。”
段海苦笑,昨夜被沈傲磨着要去玩什么叶子牌,这叶子牌也不懂,谁知虽是半桶水,偏偏手气出奇的好,竟是赢了不少钱,这平西王一向斤斤计较,八成是惦记上他了。
段海只好低声道:“王爷,这是公堂。”
沈傲理直气壮地道:“现在是还原现场时间,所以本王只当这里是街市,段大人,你想想看,现在这里已经是人流交织,恰好前面有人殴斗,本王乍眼一看,不得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泼皮欺负蔡家的少爷,真是岂有此理,这群没王法的东西,你看,现在泼皮正在打蔡……啊不,是蔡少爷打泼皮了,段大人,你我身为路人,又是忘年之交,难道就不该赌一赌?小赌怡情嘛。”
段海被沈傲这一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想这笔钱不吐出来是不成了,昨夜他只赢了三千多贯,今日却还要把自己的身家也一并搭进去,咬了咬牙道:“下官……啊不,小人赌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再称官,既是还原现场,他们就是看热闹的草民。
这时候,韩世忠已经来回扇了蔡明七八个耳光,蔡明大叫,便四处逃窜,韩世忠攥着拳头在后面追,沈傲见了,大叫:“卡!”
韩世忠回头,道:“王爷,哪里不对?”
沈傲阴测测地道:“宗卷上说,那个被打的泼皮该是被人按在地上打,哪有这样一个打一个逃的,还有,蔡公子还狠狠地踢了泼皮的裤裆一下,为了尽量还原,真实可靠,令本王能够得知事情的原貌,来,大家一起动手,把这姓蔡的按在地上打,方才的不算,来,换一炷香,重新开始。”
蔡明妈呀一声,已是瘫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乞求蔡绦,嘶声裂肺地道:“二叔……”
蔡绦方才还忍着,这时候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道:“王爷,哪有这样断案的?这衙堂是有王法的地方,岂容人恣意胡为?再者蔡明身上有功名,岂能动刑?”
沈傲看向蔡绦,仿佛才记得蔡绦的存在一样,一头雾水的样子道:“蔡大人这话本王就不懂了,这是动刑吗?谁敢说这是动刑?仙游县县令,你来说,这是不是动刑?”
这仙游县县令被点了名,吓了一跳,立即道:“这是还原现场,王爷英明,下官断了这么多案子,也算是刑狱方面的老手,可是这还原现场却是第一次听说过,这法子……似乎……”他偷偷看了蔡绦一眼,这时候再不明白自己该站到哪一边,他就算是猪了,接着连忙继续道:“似乎很有效,将来下官一定要大力推介。”
沈傲心里想,做人要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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