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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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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淡笑着摇头:“西夏国主李乾顺便是看准了这个,所以才许了沈傲高官厚禄,尤其是这议政王,待那李乾顺登天之时,只怕要变为摄政王了。”

赵佶微微颌首:“以父亲的身份摄政,倒也有些意思。”

蔡京深望赵佶,道:“可是老臣不明白,沈傲到底是宋臣还是夏主,沈傲虽是贵为蓬莱郡王,可是与李乾顺给予的厚禄相比,实在寒碜了几分。”

赵佶深思一下:“他这一趟立下大功,朕该立他为亲王才是。此事还要母后那边点头,朕待会儿去打听一下母后的心思。”

蔡京淡笑着道:“陛下,便是亲王,只怕也不够了。”

赵佶皱眉:“你继续说。”

蔡京悠悠道:“陛下,功高盖主,沈傲已经赏赐不动了。”

赵佶怒道:“胡说八道,蔡爱卿,你糊涂了。”他豁然而起,道:“沈傲为大宋立下了这么多大功,这些话,以后不必再说,你告退吧。”

蔡京仿佛早已知道赵佶此时会有这样的反应,倒是并不觉得惊异,起身道:“陛下,老臣告退。”

微颤颤的由内侍引着下了山。

曙光亭里只剩下赵佶一人愣愣发呆,功高盖主四个字实在刺眼,可是蔡京说的……好像也有一点点道理。

他心里想,莫非这一次沈傲来,当真是以西夏臣子自居,要来和朕议和的吗?

赵佶想了想,口里喃喃道:“不会,朕不会看错人。”

那欣喜之中,突然增了几分阴郁,一天的好心情,竟是一下子化为乌有,赵佶伫立在曙光亭上,眺望着远方愣愣发呆,杨戬蹑手蹑脚的走过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赵佶突然回眸一笑:“沈傲会不会背叛朕?”

杨戬吓了一跳:“陛下多虑,蓬莱郡王忠心耿耿,断不会背弃陛下。”

赵佶哈哈一笑,道:“朕也有信心,那么,拭目以待吧。”

第650章 看老夫手段如何

蔡京微微颤颤地从宫里出来,宫门的一顶小轿子等候多时,蔡京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城,淡淡然地呢喃道:“是时候了。”

他钻入轿中,道:“回府。”

以往从宫里出来,不需吩咐,都是直接往门下省去,这一句回府,倒是让轿夫们有些惊愕,雷打不动的规矩,今日竟是变了。

轿夫们也不再说什么,四平八稳地抬起轿子,朝蔡府去了。

到了蔡府,蔡京由人扶出来,到了门房的时候道:“去把绦儿和伦儿叫来。”

蔡绦已经去了兵部公干,门房这边立即去叫,蔡绦在兵部这边得了消息,也是微微愕然,父亲今日是怎么了?他一头雾水,却是淡淡地叫来个主事,只说自己有些杂事,叫他先看着,说罢,便打道回府。

蔡家的家人大多数已回了兴化军老家,偌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了蔡京和蔡绦一房,还有一个蔡伦,拄着拐杖到了这里,从前那个倜傥的少年,眼眸中多了几分阴霾和怨毒,他将拐杖放在一边,一屁股坐定,看了上首纹丝不动的蔡京一眼,才端起桌几上的茶盏去喝。

茶水并不是蔡家平时吃的武夷茶,蔡伦眉头微微一皱,蔡家是福建路人,一向是喝武夷茶的,喝了一辈子,已成了习惯,怎么说换就换?

蔡京坐在上首淡淡一笑道:“伦儿身体好些了吗?”

蔡伦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语气冰冷地道:“身体是好了些,可是心疾却是久治不愈。”

蔡京摇着头笑了笑道:“那件事,忘了吧,心里滋生了怨恨,人就难免会失去判断,所以君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修身养性,才是最紧要的。”

这一句安慰话,蔡伦只是点了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蔡京继续道:“我已经为你选了一桩婚事,是钦天监监正的女儿,柳小姐年龄和你相若,生的也是端庄得体,性子醇和,也是读过书的。”之后他的声音不经意地道:“只是患了些许的眼疾,倒是不妨事……”

蔡伦难得地打断了他这个老祖宗的话,道:“曾祖父,这婚事我不要。”他咬了咬牙道:“清河郡主不是还没有嫁吗?只要她没嫁,孙儿就还有机会。”

机会……

蔡京笑得有着几分苦涩,在别人眼里,蔡伦已经娶过亲了,娶的是清河郡主的丫鬟,现如今是沈傲的义妹,虽说早已拿了修书去,从此一刀两断,可是天家也断不会将清河郡主再下嫁给蔡伦,否则就真要颜面丧尽了。

就是铲除了沈傲也绝无可能!

蔡京看了执拗的蔡伦一眼,心里叹息,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自己不知和子侄们说了多少遍,可为什么偏偏就没有人听得进去?心里怅然,只好道:“好吧,你自己拿主意。”

蔡伦道:“曾祖父这时候不是要去门下省公干吗?为何今日却是提早回来了?”

蔡京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淡淡地道:“等绦儿来了再说。”

蔡伦心知出了大事,这世上能令蔡京失态的人,除了那沈傲还有谁?想到沈傲,蔡伦的脸色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从沈傲进入国子监开始,二人似乎就成了对头,蔡伦这般的人物,原本应当是鹤立鸡群,可是遇到了沈傲,便连连遭人奚落,处处受人压制。

如今身子被沈傲打成了个残废,又添了一笔夺妻之恨,蔡伦对沈傲的仇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蔡伦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不经意地按在了自己的瘸腿处,伤痛已经不见,可是那种屈辱却令他几乎不能自持。

蔡京只是瞥了蔡伦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专心去喝茶。清河郡主的婚事被破坏,已经让蔡京明白,走到这一步已是不可避免,既然如此,只能压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蔡绦终于回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跨过门槛,朝蔡京躬身行了个礼,才坐到一边,道:“发生了什么事?”

蔡京捋须,看到蔡伦一双眼眸炙热地看过来,慢吞吞地道:“沈傲不日就要回京,此人位极人臣的时候到了。”

蔡绦脸色一变,道:“真恨不能让金国人宰了这个狗贼,如今却让他安然回来,据说还成了西夏的议政王,这天大的功劳,又落到了他的头上。”

蔡伦咬牙切齿地道:“不如让死士半途劫杀了他。”

蔡绦呆了一下,看了蔡伦一眼,呵斥道:“胡说,他身边有四百校尉,没有三千人也别想设伏击杀,三千人的动静,凭什么掩人耳目?”

蔡京也是厉声道:“伦儿,你是越发不像话了。”

蔡伦抿了抿嘴,狞笑道:“说笑而已,曾祖父不必见怪。”

蔡京再不理会蔡伦,沉声道:“老夫的时日已经不多,没有时间再从容布置了,要保全蔡家,只能拼一拼。”他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不除沈傲,阖家不宁。”

蔡绦脸色顿时变得犹豫,而蔡伦却大是兴奋起来。

蔡绦迟疑地道:“父亲……此时姓沈的如日中天,蔡家如何是他的对手?”他咽了口口水,若是在一年之前,听了蔡京的话,只怕早已跃跃欲试,可是自出仕以来,沈傲剪除政敌的手段令人生畏,况且如今已是身为郡王之尊,又是驸马,更深得圣眷,哪一样都是蔡家不能比拟的。

便说眼下的新党,也已经大不如前,投机取巧之徒纷纷转换门庭,其余的几个新党大佬也被沈傲一一铲除,蔡家固然还有一呼百应的声势,可是动了沈傲,旧党必然群起而攻之。

蔡京淡淡地道:“你不必怕,老夫已经有了主意,要除沈傲,其余的办法都没有用,唯有一样,便是他是皇子,也必死无疑。”

“谋反?”蔡伦心直口快地将蔡京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蔡京呵呵一笑道:“离谋反也差不离了,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之人都是什么下场?位极人臣而不知收敛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们可曾记得?”

蔡绦仍是没有信心,忧心忡忡地道:“可是陛下的为人,天下人都知道,要让陛下猜疑沈傲,只怕比登天还难。”

蔡京捋须,慢吞吞地道:“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现在恰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微颤颤地在厅中踱步,显得有些焦躁,又有几分激动,一字一句地道:“西夏议政王来宋,抓住这个,就有机会。”

蔡绦呆了一下,随即醒悟,沈傲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是蓬莱郡王,一个是议政王,若是以蓬莱郡王的身份,那么就是赵佶的臣子,这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若是有心人去造势,弄出一个议政王来宋,会是什么样子?

蔡京淡淡地道:“先离心再离德,伦儿,交一件事给你去做。”

蔡伦不由地精神一振,支耳倾听。

蔡京道:“大街小巷,都要贴上陈情,宋夏议和,哪里有这般容易?几十年来,西夏人杀了我大宋多少人?令多少人背井离乡?令多少人失去了父母、丧失了妻子儿女?三边那边白骨皑皑,这议和之事,万万不能。你来捉笔,把陈情贴出去,到时候必然群情激奋。”

蔡伦想了想,立即肃然起敬,曾祖父这一手果然厉害,宋夏之仇,虽然及不上宋辽,可是这些热血的文章一作,必然引起轰动,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少不得要闹一下。

蔡京继续道:“咨议局那边,也要把这事鼓动起来,其实这个也简单,只要坊间热议,咨议局的读书人肯定也要闹,要闹,索性就闹大一些,叫几个人去煽风点火,多造造声势,要让他们知道,沈傲不是蓬莱郡王,而是西夏的议政王,离了心,一切都好办了。”

蔡绦苦笑着摇头道:“父亲,从前清议也曾煽动过,结果被那沈傲几下子就打翻了,现在咨议局那边未必敢说沈傲的是非。”

蔡京淡淡一笑道:“真正厉害之处就是这里,读书人越是害怕,就越会生出怨恨,这些人,虽是读得几句诗文,却都是蠢物,脑子一热,就什么都敢说了。自然,单凭他们是不成的,还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衬一下。”他放声道:“来人。”

一个主事蹑手蹑脚地进来:“老太爷请吩咐。”

蔡京慢吞吞地道:“你亲自去一趟,把西夏国使李卫请来。”

主事颌首点头,立即去了。

蔡京眼眸闪烁,道:“这个李卫,也是西夏宗室,听说沈傲在龙兴府尽诛西夏宗王,这李卫算是运气好,因为在这汴京,才幸免于难。这个人……”蔡京幽幽一笑道:“可以用一用。”

蔡绦见蔡京一副笃定的样子,忍不住道:“父亲,孩儿还是不明白,请父亲大人赐教。”

蔡京摆了摆手,疲倦地道:“你不必明白,按着我的话去做就是。”

蔡绦只好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蔡京叹了口气,微颤颤地从厅中走到大门这边,扶着门跨过了门槛,一双浑浊的眼眸看着这幽深的宅邸,吁了口气,幽然地道:“沈傲,看老夫的手段如何?”

第651章 龙颜之怒

从三边出发,再一路南下,沈傲急着回京,因此所过之处都是盛情款待,却不多稍作停留。

沿途的春意已是越来越明显,马队一路奔驰过去,最先开路的是精神奕奕的童虎。

童虎的加入,对沈傲来说既是一个生力军,另一方面,也是一场交易。童贯将童虎交到沈傲的手里,更像是一副投名状,而这个交易的内容是,童贯愿意唯沈傲马首是瞻,缔结成盟友,成为继旧党、杨戬之后的另一个强大助益。而沈傲也必须保证童贯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将童虎培养出来。

童贯对政局的影响远远及不上杨戬,更及不上旧党,虽有几分圣眷,可是在沈傲眼里不值一提。

不过有一样东西却是杨戬和旧党所不能拥有的,那便是边军的影响力。大宋几大边镇,近百万边军,不管是否隶属三边,都对童贯都有颇多敬意,或者说,在这个圈子里,童贯已是大佬级的人物,声望极高。

将来武备学堂的校尉要肄业,要插入禁军和边镇去,若是没有人照看一下,单靠沈傲的大名压着,那些与校尉理念完全不同的丘八们或许不敢明目张胆地排挤,可是小动作自然不可避免,沈傲鞭长莫及,再大的本事也分身乏术,而有了童贯就不同了,打个招呼,便能令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捏着鼻子认了。

这种影响力不止是靠地位,更是靠高超的手腕凝成,童贯的长处就在这里,做太监,他能融入到太监里去,安安分分地做好一个出色的太监。做坏蛋,他能掺进汴京一伙去,做一个有前途的佞臣,杀人放火什么缺德事都比别人干得多。最后叫他去监军,他居然也能来事,摇身一变,就成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粗汉,一下子抓住了丘八们的软肋,打成一片不说,据说还收了数十上百个义子,这些义子都是阵亡将领的遗孤,买卖虽然没了,情分都还在,所以边军这边,几乎将童贯看成了最值得尊敬的太监,奉若神明的那种。

“这王八蛋要是混入文艺青年的堆里去,岂不是要把本王的风头也抢了。”沈傲对童贯佩服不已,不得不表示佩服。

还好童虎也是争气,倒也不是高衙内那样的货色,一身骑射功夫确实叫人佩服,这一路过来,他安排斥候,在前探路,选择宿营地都很有经验,甚至有些行军的知识,连其他几个教头都暗暗佩服。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看地形很准,也很想在沈傲身边卖弄,所以时不时打马在沈傲身边,路过某处山谷,便手指过去,说此谷可设伏兵,不过这山谷附近应当没有水源,伏兵最多坚持两日云云。

沈傲的心里暗暗地道:你这乌鸦嘴,真招来伏兵,本王先宰了你祭旗。脸上却是笑吟吟的,鼓励他道:“若要从这里过去,可以用什么办法破了谷内的伏兵?”

童虎大是兴奋,一张国字脸上泛着红光,声若洪钟地道:“王爷,要破它也容易,这山谷呈的是葫芦状,伏兵必然陈在两侧的山林之中,若是遇到伏兵杀出,只需为将者挺身出来稳住军心,再组成车阵,将车设在外围,里头布置矛手、弓箭手抵御不可。若是有骑军,可立即冲击隘口,夺了那里,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坚持两日,伏兵必溃,到时掩杀过去,便能反败为胜。”

沈傲噢了一声,一副受教的样子,随后道:“若是没有车呢?”

童虎呆了一下,才道:“行军打仗,这么多军械、粮草,岂能无车?”

沈傲道:“本王说的是假如。”

童虎便正色道:“这也容易,没有车阵,虽是艰难了一些,但是将矛手置于外围,同样可以抵御,只是伤亡难免大一些,能否坚守,就看为将之人能否与士卒们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了。”

沈傲淡淡地道:“若是连矛手都没有呢?”

童虎又是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想必极想破口大骂,只带了一队弓手出来,你打个屁仗?可是蓬莱郡王毕竟是郡王,更是童虎的顶头上司,骂是不敢骂的,童虎脸上的肌肉不由地抽搐了一下,道:“巧妇无米,便是吴起再生,又如之奈何?”

沈傲胜利了,喜滋滋地想:卖弄什么?内行还想糊弄我这外行?行军打仗的本事,本王不如你;可是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胡说八道的本事,你及得上我这内行吗?

童虎这一次吃瘪之后,就不敢再去骚扰沈傲了,远远地不敢靠近。

沈傲见他这样,又怕冷了他的心,招手叫他打马过来,恰好马队正途径一处丘陵,便问他:“在这里驱杀对阵,如何歼灭等若的敌人?”

童虎虎躯一震,眼眸中闪闪发光,王爷亲自询问,这是何等有意义的事?立即道:“丘陵对阵,最忌的是让敌人占住高处,所以必须先以骑军抢占丘陵,再依靠丘陵布阵,如此,胜算便可增添一分。”

沈傲颌首点头,一边摸着战马的鬃毛,一边问:“若是没有骑军呢?”

“……”又来……

童虎咬牙切齿地道:“那便速速将阵列设在丘陵附近,若是贼军上了丘陵,可立即教弓手射杀,我军抢占不到,自然也不能让贼军抢了去。”

沈傲望着远处的丘陵,颌首点头道:“不错,让他们不能依仗丘陵布阵也是个好办法。可是若连弓手都没有呢?”

童虎悻悻然地败退,留了一句:“卑下去看看斥候有什么消息。”便落荒而逃了。

转眼,汴京已是越来越近,过了前方一处渡口,再行五十里便可抵达汴京,沈傲心情一阵激荡,真想大喊:“汴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终于还是冷静下来,人困马乏,只好一边叫人先去通报,一边就地安营,歇息一夜再赶路进京。

……

文景阁里也是一阵忙碌,几个大臣都被召入阁中候命,等到赵佶龙行虎步地进来,众人一齐行礼,赵佶红光满面,兴致盎然地压了压手道:“坐下说话,不必多礼。”

等到赵佶落座,所有人才欠身坐下,左侧端坐的是蔡京,蔡京的精神显得有几分颓丧,越发显得老态龙钟了。右侧则是卫郡公石英、祈国公周正以及礼部尚书杨真。四个人目光都落在赵佶身上,赵佶爽朗地道:“沈傲回来了,就在城外,明日正午就能到。这一趟出使,他也算是劳苦功高;拼了性命,总算为我大宋挣了那西夏公主回来。朕不能薄待了他,今日叫你们来,便是商议出迎的事。”

石英淡淡地笑道:“蓬莱郡王回京,是天大的喜事,该慎重对待才是,请陛下拿出个章程来,好叫臣下们张罗。”

赵佶笑道:“朕打算亲自出迎,如何?”

礼部尚书杨真犹豫了一下,却是舔了舔嘴,什么也没说;石英和周正也都没有反对。

御驾出迎虽说隆重了一些,可是赵佶既然高兴,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赵佶见无人反对,喜滋滋地道:“那么朕就做主了?”

蔡京突然道:“陛下……”

赵佶的笑脸还没有退散,道:“莫非蔡爱卿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就是,朕不会见怪。”

蔡京慢吞吞地道:“老臣以为不妥。”

赵佶脸色一僵,这么多年来,蔡京在赵佶面前一向没有说过不妥两个字,赵佶说什么,蔡京只按着吩咐去做就是。可是今日,他却出人意料地提出了反对。连那一向不参与新旧党争的礼部尚书杨真这时也是微微愕然,蔡京今日这是怎么了?虽说沈傲与蔡京有嫌隙,难道拿出迎的事去做文章,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赵佶顿时变得有些沮丧,沉声道:“为何不妥?”

蔡京低眉顺眼地道:“陛下恕罪,老臣不过是陈述己见,绝无其他意思。”

赵佶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就快说,不要拐弯抹角。”

蔡京才慢吞吞地道:“老臣在想,若是陛下迎接的是蓬莱郡王,郡王是大功之臣,更是陛下的左右臂膀,与陛下更有翁婿之情,陛下出迎,名正言顺,并无不妥。”

赵佶原以为蔡京会说御驾出宫,定会滋扰百姓,心里早有了反驳之词。不曾想蔡京说出的却是自己没想到的话,一时也是愣住,道:“既如此,那蔡爱卿为何说不妥?”

蔡京不理会石英、周正看过来的目光,淡然自若地道:“可陛下若是亲迎的是西夏议政王,老臣身为首辅太师,就不得不仗义执言了。西夏议政王从西夏接了西夏国主李乾顺的使命前来,这一趟,便是要和我大宋谈及议和之事,虽有修好之意,可是在未谈妥之前,我大宋决不能示弱于人,否则难免被西夏人轻视。若是陛下出迎西夏议政王,西夏人更加狂妄,以为我大宋软弱可欺,陛下这般做,岂不是变成了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蔡京继续道:“正因为如此,老臣觉得大大不妥,请陛下三思后行。”

蔡京的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无懈可击,赵佶呆了一下,随即冷哼道:“沈傲不是西夏人。”

蔡京道:“可是他是西夏使节,还是西夏议政王,更是未来西夏国主的父亲。”

赵佶顿时丧气起来,近几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在大宋,沈傲已经位极人臣,而在西夏,他却是宏图大展,不说其他,沈傲对自己再如何忠心耿耿,难道就不会为自己的嫡亲血脉打算?从细作发回来的信息看,沈傲与那西夏公主的子嗣敕为西夏太孙已是板上钉钉了。

赵佶吁了口气,良久之后,才执拗地道:“沈傲不会负朕,朕知道。”

蔡京抿了抿嘴,淡淡笑道:“舔犊之情人皆有之,沈傲毕竟要为自己的子嗣打算,陛下,老臣断言,沈傲这一趟来宋,必然会以西夏国使的身份,又利用鸿胪寺寺卿的便利为西夏牟利!”

赵佶冷哼,却是理屈词穷,不由地看向周正道:“周爱卿以为呢?”

周正沉默了一下,却也不敢为沈傲作保,毕竟眼下沈傲的血脉只有一个,还是在西夏,沈傲到底如何想,周正固然和沈傲关系亲密,却也不得而知,周正只能苦笑道:“若陛下问郡王对大宋的忠心,微臣愿以全家作保,可要问微臣,沈傲是否会偏袒几分西夏,微臣不敢断言。”

赵佶叹了口气道:“蔡爱卿说的也没有错,那就另行委派人去迎接吧,蔡爱卿,你去如何?”

蔡京淡淡一笑道:“老臣遵旨。不过老臣要问,这出迎的礼节又当如何?”

赵佶有些烦躁地道:“这个也要问?”

蔡京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屡屡违背赵佶的心意,他徐徐道:“陛下,这么大的事,老臣不敢擅专。我大宋到底该是以迎郡王还是以迎使节的礼节事关重大,若是用错了,只怕要让人笑话。”

蔡京刻意将我大宋三个字说得很重,笑吟吟地看着赵佶,隐隐之间,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赵佶已是勃然大怒,道:“朕的臣子,岂能以使节之礼待之?”他站起来,烦躁地道:“今日就说到这里,朕累了,你们出宫吧!”下了逐客令,赵佶随即拂袖而去。

一旁的杨戬阴测测地看了蔡京一眼才追着赵佶的身后出去。

蔡京淡定从容地坐了一会,才微颤颤地道:“老臣领旨谢恩。”

言罢,还不忘朝石英、周若淡淡一笑,才徐徐站起离开。

第652章 太师 本王好想你

晨曦的阳光洒落在春意盎然的汴京城,街道逐渐热闹起来,这时,一队队禁卫突然列队出来,空气变得紧张了几分,接着几处重要的街道被封锁,沿街叫卖的货郎悉数被驱了出去。

一顶小轿子直接到了宣武门,宣武门这边,马军司禁卫列队屏息,几个礼部的官员显得有些焦灼,旁若无人地议论。

等到小轿子落下,礼部几个官员才过来见礼,蔡京从轿中钻出来,笑吟吟地道:“派了斥候没有?西夏议政王什么时候到?”

“应当快了,最多还过半个时辰。”

这几个礼部官员是以礼部侍郎周文涛为首,周文涛听到西夏议政王五个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可是太师这般说,也不好当面顶撞,便对几个礼部官员道:“蓬莱郡王就要来了,再看看有什么疏漏。”

一下子是议政王,一下子蓬莱郡王,听的让人头晕眼花,礼部的几个官员应命,各去准备。

蔡京看了周文涛一眼,呵呵笑道:“周侍郎近来可好?”

周文涛是从前任礼部尚书手里调教出来的,铁杆的旧党,他抿嘴一笑道:“尚好,倒是太师的身子骨差了些,该少些操劳才是。”

蔡京淡淡地笑道:“家国大事,岂能不尽心竭力?”说罢不再理会周文涛,阖目眺望远方。

周文涛也懒得理他,寻了几个礼部的官员闲聊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地平线外隆隆作响,蔡京神色不动,周文涛打起精神,道:“来了,诸位不要疏漏,随蔡太师出迎蓬莱郡王。”

蔡京淡淡笑道:“西夏国国使远道而来,不可怠慢!”

周文涛皱起眉,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几个禁卫骑军已经冲出去,马军司上下,都被武备学堂占据,是武备学堂步军科的实习场所,每隔三个月,便轮换一队队官进去,再加上沈傲从前在马军司的威望,马军司已是铁杆的武备学堂后备军,这几个禁卫冲过去,靠近骑军校尉马队时,心情一阵激荡,远远抱拳朗声道:“卑下马军司中队官周恒(赵擅、刘武。)恭迎蓬莱郡王。”

骑军校尉纷纷勒马,沈傲打马排众出来,眼眸一亮道:“原来周表弟也在!”

周恒比从前壮硕多了,一身的轻浮不见,多了几分果敢毅然,挺着胸脯道:“郡王,卑下是马军司一营三中队队官,这里没有表兄弟,只有郡王和卑下。”

沈傲哈哈一笑,这家伙居然敢和自己玩公私分明,那本王也公事公办,不再搭理他,又朝向赵擅、刘武两个中队官道:“你们也是武备学堂出来的?”

一说到武备学堂,两个中队官更是肃然,拱手道:“恩府先生在上,请受门下一礼。”这是读书人的一套,可是在允文允武的武备学堂,肄业出来的校尉行这个礼倒也恰当。

沈傲颌首点头道:“走吧,入城。”

带着周恒一干人飞马到了城门口,这里已经封禁,只等沈傲前来,想从这里出入城池的百姓,就只能绕路了。

蔡京脸上吟吟一笑,等沈傲下了马,已是热络的地迎上去道:“议政王黑了一些,却精神了不少。”

沈傲脸上保持笑容,心里却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老贼不死,呵呵一笑道:“蔡太师,可想死本王了?”说罢狠狠地扬起手,重重地压在蔡京肩上:“这一路过来,本王除了想念陛下和家眷,其次便是太师了!”

这一下压在蔡京的肩上下手重极了,蔡京双腿一软,差点儿一屁股跌下去,拼命强忍住,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他这个年纪,实在承受不住,额头上已经冒出大汗,却还要保持着笑脸和沈傲寒暄,无非是说老夫也想念议政王云云。

沈傲朝后面的童虎道:“童虎,你叔父和太师也是老相识,快来给太师见礼。”

童虎上前一步,正色道:“卑下见过太师。”

蔡京脸色一变,立即知道那边镇的老狐狸彻底倒向了沈傲,含笑道:“童世侄也随议政王来了,好,将来我大宋又多了一员猛将。”

沈傲板着脸训斥童虎道:“你这般和太师见礼,岂不是说你叔父和太师生疏吗?要热络一些。”说罢笑呵呵地对蔡京道:“童虎不懂事,让太师见笑。”

童虎挠挠头,道:“怎样才是热络?”

沈傲又是狠狠扬起手,重重拍在蔡京肩上,才道:“老蔡,本王从西夏带来了西夏的天山雪茶,稍后一定叫人送到府上,请老蔡品茗。”

蔡京反应慢,又挨了一下,脸上都抽搐起来了,却又不能和沈傲翻脸,只能咬牙忍住。

沈傲朝童虎道:“喏,这才是热络,这是西夏人最高的礼节,童虎,你来试试。”

童虎心里想,西夏人的礼节里哪里有这个?可是沈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他也要上前去,蔡京吓得连连后退,这童虎虎背熊腰,若是也学沈傲来那么一下,老骨头非要散了不可。

蔡京干笑道:“好啦,陛下还在文景阁等议政王觐见,就不耽误了,议政王,请。”

沈傲哈哈一笑道:“太师先请。”

蔡京继续客套道:“议政王是客,自然该议政王先请。”

这一个客字咬得很重,沈傲双眸中闪过一丝冷冽,随即哈哈一笑,趁蔡京不提防,又是被沈傲重重地拍在肩上,这一次蔡京实在疏忽,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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