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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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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正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道:“有什么要紧的话,竟是这般神秘?”

藩官继续道:“后来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暖阁那边也没有传出动静,此后那怀德公公就心急火燎地过来了。”

怀德这个人,李乾正自然知道他的分量,继续问道:“他也有心急火燎的时候?看来是真的出了大事了。”

“接着那怀德便传了陛下诏令,驱我们出了崇文殿,从崇文殿出来的时候,下官才发现整个宫里已经乱成一团,非但是内侍和禁军,下官还看到几个御医,为首的一个,依稀像是楚太医。”

李乾正脸色一变,惊道:“你说的是楚正风?这人最擅长的是医治刀伤,莫非宫里有人受了刀伤?”

藩官道:“其他的,下官就不知道了,王爷,莫不是……”

只是须臾功夫,所有人仿佛都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应当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沈傲要和李乾顺说一件机密大事,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个骗局,待到了暖阁,趁着暖阁内无人,沈傲突然行凶,行刺李乾顺。李乾顺受人行刺,整个宫中自然是鸡飞狗跳,不但加强了禁卫,提早关闭了宫门,便是那太医也急促促地赶去了后宫。

眼下最让李乾正狐疑的是,他这个皇兄到底有没有死,就算只是受伤,这个伤,又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看向殿中诸人,慢吞吞地道:“立即叫人去,从宫里弄出消息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要知道。”他站起来,突然生出几分豪情:“动用所有的关系,不查出来,绝不干休。还有一样……龙囊卫那边,也要做好准备,莫让贼子们有机可趁。虎威军是不必指望了,倒是那羽林卫可以试一试。”

禁卫五军,除了殿前卫控制在汉官手里,虎威军至多保持中立,羽林卫倒是可以争取一下,再加上自身的龙穰卫,越王倒是自信在突变来临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李乾正扫了一眼殿中的宗王和藩官、藩将,道:“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吩咐,你们该是知道怎么做。把汉官们盯紧起来,小心他们会有动作。”

说罢,李乾正才是摆摆手,疲倦地歇息去了。

龙兴府一下子变得气氛紧张起来,皇帝已经三四天没有召见大臣,宫门却仍是紧闭,禁卫明显的森严了几分,据说有诏令出来,调虎威军入宫卫戍。

九门也已经封锁,城外的消息也传不出来,有的说虎威军已经铲除了宋军,有的说宋军已经逃之夭夭,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流言传出去,让坊间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宫里的消息封锁得极严,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便是宫中有内应,消息也透不出来,越王已是越来越不耐烦。

这个时候,在一个夜里,正当越王焦灼不安辗转难眠的时候,门房那边却送来了消息。

“王爷,有个公公求见!”

越王几乎是从床榻上跳起来,赤身裸体地道:“叫他进来。”榻上的侍妾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李乾正却是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深更半夜鬼叫个什么!”李乾正说话的声音略略带着颤抖,随即趿了鞋,披了一件衣衫便由人打着灯笼去了偏厅。

来的这个小太监很是狼狈,浑身都是尘土,身上湿漉漉的,一只脚一瘸一拐,艰难地要给李乾正行礼,李乾正摆摆手道:“你是谁?”

这个小太监确实陌生得很,宫里的太监数百上千,李乾正也不是每个都认得。

这小太监低声道:“是赵公公叫奴才来的。”

听到赵公公三个字,李乾正差点要跳起来,一双眼眸狐疑地扫了他一眼,道:“胡说,赵公公叫人来,也该是他的干儿子,岂会让你过来?”

这小太监急切地道:“现在宫里乱成一团,每人都有差事,也不是谁都可以走开,奴才和赵公公聚赌,输了他一千多两银子,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这小太监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手脚有点不干净,顺手牵羊,拿了一些不该拿的东西,被赵公公发现,赵公公说了,只要奴才肯把一封信传出来送到越王这里,不但赌债一笔勾销,也绝不告发奴才,将来还有天大的富贵……”

李乾正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太监到底是否可信,便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太监苦着脸道:“还能怎么出来,翻墙出来的,跳下来的时候腿都摔断了,比死了都难受,还要泅过宫外的护城河,算是九死一生,若不是奴才身体颇为健硕,只怕早已没命来见王爷了。”

李乾正见他一身湿漉漉的,腿脚又是一瘸一拐,一条裤管还流出血水来,整个人瑟瑟作抖的样子,倒是信了几分,呵呵一笑道:“你有赵公公的书信?”

第636章 动手

小太监什么也不说,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包裹了油纸的信,小心翼翼地呈到李乾正手上。

李乾正迅速地剥开湿漉漉的油纸,取出了一封书信,撕开印泥,叫人取了灯过来看。

只间信中写着:“陛下垂危,殿下好自为之。”十个字。

李乾正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眸来,深吸了口气,这确实是赵钱的字迹,应当没有错。

李乾顺垂危,此前李乾正虽然做出了这个猜测,也略略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证实了消息,心中已是乱成了一团。

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自己了可是眼看着朝思暮想的东西就要到手,李乾正心中却有几分焦躁和不安,大局已定之前,变数仍是不少,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再一次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李乾正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王敬中。”

李乾正哈哈一笑,道:“尽忠,尽忠……好你若是能尽忠于本王,本王绝不会薄待了你。”他这一笑,把先前的一点不安散去了,随即问道:“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形?”

王敬中道:“陛下现在整日都在暖阁里,谁也不见,几个太医也在轮番照料,后宫的嫔妃都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托人打听,不过除了怀德公公,其余的人都不准进去。还有……暖阁里据说有几次传出哭声,后来又止住了,也不知为何。”

李乾正慢慢消化着这些得来不易的信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沈傲那个疯子确实行刺了,而且李乾顺的病情只怕不轻,只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召自己入宫?

李乾正面色一沉,深深地注视着王敬中,继续问道:“还有吗?”

王敬中想了想,才道:“这几日所有的人都是忙得昏了头,其他的事,奴才也没有留意,奴才这一次出了来,是别想再回去了,赵公公说,到时候给奴才报一个重病,暂时先在外头躲一躲。”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是了,还有一件事,今日正午好像有个诏令,是怀德公公代拟的,说是要召杨振、朱禄几个人入宫。”

遗诏……

李乾正想到了这个词,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弓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传召的人中,有没有本王?”

王敬中沉吟了一下,才道:“这还是给怀德公公磨墨的太监传出来的,传召的一共是三人,一个是杨振杨大人,还有一个是兵部尚书朱禄,这两个奴才记得清楚,倒是另一个好像是什么虎威军的军使,叫李……”

“李万年!”李乾顺替他说出来。

王敬中顿时颌首,道:“没错,就是他。”

李乾正一时呆住:“怎么会是他?他算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要借用虎威军以备不测?这个不测是谁?”

随即,李乾正脸色大变,恶声恶气地道:“我这皇兄莫非是要提防自己的兄弟?怎么?他是要立一个女皇出来吗?”

王敬中不明就里地问了一句:“什么?”

李乾正并不和他说什么,只是道:“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王敬中偷偷看了李乾正一眼,连忙低眉顺眼地道:“是,是,奴才明白,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

李乾正摆了摆手道:“我让人安排你先去歇吧,若是还想起什么,直接来见本王。”

接着,有个主事领着王敬中退出去。李乾正叫人多点了几盏灯,呆呆地坐在殿中良久,期间忍不住喃喃道:“自家的兄弟,他到底要提防什么?莫非是那件事已经让他知道了?”随即又自信满满地摇头,事情过了这么久,又做得如此隐秘,岂会让他知道?再者说,赵钱还能递消息出来,说明事情还没有恶化到那个地步。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杨振这些人不知进了什么谗言,让他的这个皇兄昏了头。

李乾正豁然站起来,道:“去,拿本王的名刺,到各家去叫人,所有人都要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这大半夜里,漆黑的街道上只有声声狗吠,一顶顶小轿顶着月光到了越王府,来了一个人,门房立即便提着灯笼引人进去,足足半个多时辰过去,门口的小轿子已是将整条街道都堵满了。

李乾正在大殿中,愤慨地咆哮道:“自此之后,我国族再无立锥之地,元昊先帝打下的江山,却要拱手落到汉儿的手里。皇兄何等贤明,却被这些小人蒙蔽,大夏国的忠臣义士在哪里?祖庙和社稷该如何保存?”

李乾正咆哮了一会,才又道:“皇兄明日便召杨振几个入宫,诸位可知道是要做什么?”

这气氛实在诡异,许多人已经猜测出一点端倪,却没有接话。

李乾正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才冷笑道:“是要传遗诏,将这江山送到一个女子的手里。”他阴测测地笑起来,道:“杨振自是做他的顾命大臣,可是我等还有容身之地吗?”

满殿哗然,这些饱受排挤的宗室勋贵们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道:“汉儿杀我国族,至今还未索偿血债,今日又是这样,我们一起去宫城,向陛下陈说厉害。”

“去,当然要去!”李乾正斩钉截铁地道:“不过请诸位先忍耐一时,本王和诸位宗室王亲一道请求觐见。”

这时天色也渐渐亮了,李乾正虽是一夜未睡,精神却是极好,叫这些人在殿中等候,自己则带着十几个宗室乘了轿子直赴宫城。

到了宫门这里,立即有金甲卫士拦住,李乾正从轿中钻出来,冷冽地道:“快让开,本王惊闻皇兄身体有恙,特来探视。”

门口的殿前禁卫木然地道:“回越王殿下,陛下有诏令,任何人不得觐见。”

李乾正怒道:“我是天家血亲,陛下胞弟,外人能见,本王为何不能见?快让开!”

殿前禁卫仍是不动分毫,其中一个道:“陛下诏令,若无诏令不得入宫,违者杀无赦!”

这一句话让李乾正和十几个宗王面面相觑,这时有重重的禁卫提枪过来,组成一道人墙。

正在这个时候,却有两顶轿子适时地到了宫门处,轿中分别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杨振,另一个是朱禄,这二人正眼也不往李乾正那边看,便直接入宫,边上的禁卫竟是连过问都没有。

李乾正勃然大怒道:“汉儿能入宫,本王为何不能入?”

殿前禁卫道:“请越王殿下息怒,我等不过奉诏令行事,殿下请回吧!”

李乾正拂袖冷笑,道:“好,好……”说罢,带着宗王扬长而去。

……

越王府里,黑压压的人坐在大殿上,等到李乾正带着人回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纷纷道:“殿下,如何?”

李乾正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

倒是身后的吴王道:“汉儿入宫,我们这些血亲宗室却被拦在了外头。”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有个蕃官呆了一下,随即愤慨地道:“陛下是糊涂了……”

这句话实在大逆不道,可是在座之人,却有不少人暗暗点头。李乾顺在位这么多年,国族的利益非但没有得到巩固,反而日益被打压。李乾顺这样的做法,确实对缓和民族矛盾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使得西夏各族真心依附,不再以外人自居,可是国族却不免生出愤慨,李乾顺所考虑的,是西夏的利益,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得失。如今日子越来不如从前,在座之人谁都深有体会,从前他们不敢有怨言,可是今日,想到李乾顺弥留之际,竟是让汉儿去草拟遗诏,此时早已生出彻骨的寒意。

李乾正冷笑道:“皇兄不是糊涂,是受了汉儿的蒙蔽,我等身为国族,当清君侧,诛奸佞!”

众人轰然道:“清君侧!”

这般一呼百应,倒是在李乾正的意料之外,其实殿中之人大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便是既然皇帝快要死了,眼下这越王正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此时不拼一拼,更待何时?从龙之功,一向是最大的,再者真让汉儿们挟持住了遗诏,到了那个时候,这国族就愈发惨淡了。

李乾正雄心勃勃地坐在首位,虎目逡巡着殿内之人,道:“今夜就动手,各自带着自家的家奴,一齐去宫城,事情未明朗之前,其他人都不敢动手,虎威军会不会倒向汉儿那一边还难说,龙穰卫、羽林卫随本王去,羽林卫军使,可敢随本王去?”

坐在殿中的一个魁梧大汉咬了咬牙道:“有何不敢?”

李乾正信心满满地道:“有羽林军协助,如虎添翼,必定成功。记住,我等入皇城,并非是造反谋逆,不过是恳请陛下不要轻信奸佞之言罢了,入了皇城,不可妄杀!”

众人纷纷应诺,约定了集结的时间和信号,便各自去准备。

待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倒是那吴王却留了下来,迟疑地道:“王兄,闹出这么大的声势,会不会有人去通风报信?”

李乾正淡淡一笑道:“他们要去便去吧,数十万国族站在本王身后,去和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人报信还有什么用?本王已得到准确消息,皇兄已是垂危,只怕早已口不能言,这个时候,宫中的禁卫谁肯效命?我们的敌人,不过是杨振而已,有皇兄在,本王还忌惮他几分,现在皇兄没了,还怕他做什么?”

吴王想了想,道:“王兄说的是,没了陛下依仗,汉儿算什么?”

李乾正沉吟了一下,随即朝他招招手,压低声音道:“你来,我有话要吩咐你。”

吴王凑近一些,李乾正与他的关系倒是不错,因此也没什么避讳。

李乾正道:“若是我们入宫,陛下恰好驾崩,该当如何?”

吴王深望了李乾正一眼,道:“自然是拥戴王兄为我大夏之主。”

李乾正淡淡一笑,继续道:“可是皇兄若还活着呢?”

吴王哑然,沉默了一下道:“我便和王兄说实话吧,若是陛下还活着,你我虽是清君侧,实则已是谋逆作乱,到时候追究起来,都是万死莫赎。”

李乾正道:“没有错,所以入宫之后,你先带人到暖阁去,皇兄死了便罢,若是活着,就……”他朝自己的脖子跟前做了一个用手一切的手势,冷冽道:“事成之后,你便是首功。”

吴王看着李乾正的动作,不由地打了个冷战,随即又坐定,道:“一不做二不休,也只能如此。”

二人商议定了,吴王才是离去。

国族的怒火,其实早已积压,这二十年来,那一股愤愤不平,都被一个只手翻云覆雨的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可是今日,那个人已经日薄西山,龙兴府里,已是暗暗生出重重杀机。

国族之间,已是奔走相告,这件事本就瞒不住,甚至主谋之人,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

越王府已是车马如龙,许多人已经明目张胆起来,这些党项人虽然一再勒令去学国礼,可是他们口中所蔑称的汉儿精髓却是一丁点都没有学到。

第637章 浓情蜜意

夜色弥漫,宫城内静籁无声,李万年与兵部尚书朱禄二人在城墙上来回巡视,一队队禁卫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万年为人谨慎,可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激动,不是宗室的他,今夜一桩天大的富贵已经摆在了眼前。

至于朱禄,只是漫不经心地走着,时刻观察着宫城外的动静,与杨振入宫的那一刻,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引蛇出洞的天罗地网已经张开,他这个兵部尚书,无非是其中一个环节而已。

“翻云覆雨那个沈傲,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越王暗杀太子,这种事李乾顺自然不肯说出来。可是当杨振、朱禄到了暖阁,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傲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一侧喝茶,而李乾顺狰狞地看着两个心腹重臣,只是吐露出三个字:“杀越王!”时,朱禄对沈傲,已是佩服到了极点,从罪人到李乾顺最倚重的幸臣,此人居然只用了几个时辰而已。

要杀越王,谈何容易?没有罪证,如何动手?况且只杀一个越王,他的党羽遍布朝内,随时可能作乱,若是不能做到引蛇出洞,一网打尽,随时可能使得整个西夏陷入混乱。

“李军使,越王该来了吧?”

李万年嗯了一声,略带兴奋地道:“不会是这个时候,应当是在子夜过后,那时候是人最疲乏的时候,越王虽然不知兵事,藩将们却是知道,所以时间一定会选在子夜到黎明时分。”

朱禄颌首点头道:“那么可以让禁卫们暂且先歇息一下,本官去暖阁那边走一趟,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这里就先拜托李军使了。”

李万年颌首点头道:“大人且去。”

朱禄下了城楼,径直到了暖阁那边,李乾顺没有睡,这暖阁里灯火通明,杨振正在下头作陪,朱禄走进去,朝杨振颌首点头,交换了个眼色,随即朝李乾顺行礼。

李乾顺穿着最隆重的冕服,这一套礼服,只有在告祭天地和祖庙的时候才肯穿上。他阴沉着脸,那脸上犹如千古不化的坚冰,只淡淡看了朱禄一眼,慢吞吞地道:“什么时辰了?”

“陛下,亥时一刻。”

李乾顺只是略略抬了抬眼,慢吞吞地道:“快了!”

李乾顺阖上目,自顾去闭门养神,今夜与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何其相似,同样是这样的长夜里,要对付的同样是自己的亲族,一个是自己的母后,一个是自己的胞弟。

二十多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喝下那一杯鸠酒,没有任何表情,今日对这胞弟,也是一样。

天家无情,谁触动到了李乾顺至高无上的利益,那个人就必须死,当年诛杀后党,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今日,也是一样。

李乾顺阖着的双目微微张开一线,只是略略一扫,闪露出一道精光,突然道:“宗室们也悉数和李乾正厮混在一起了吗?”

这句话有些没有来由,外头的情形,也早有密报传入宫中,杨振颌首点头:“陛下,龙兴府的宗室一个也没有落下。”

李乾顺淡淡一笑道:“那就一网打尽吧,越王的余党,一个也不要留下!”

杨振对李乾顺的性子再明白不过,这个皇帝,是少有的圣明之君,而所谓的圣明,最首要的是无情,若是用读书人的话来说,那便是天下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所有人在圣明之君的眼里都是平等的,宗室也是一样,只要你听话,明君可以给你足够的好处,可是不听话,弹指一挥,便让你死无葬身。

李乾顺并非是完全无情,只不过这份情,寄托的是太子,太子的死,已经令他对所谓的宗室近亲的最后一丁点的信任都荡然无存。

自己的母后为了权柄,当李乾顺是个玩偶,自己的胞弟为了权柄,可以杀自己的独子,李乾顺已经意识到,这个世上,真正能伤害他的,只有这些近亲,既然如此,那么在今夜,就一并铲除吧,孤家寡人又何妨?

“沈傲呢,沈傲在哪里?叫他来!”李乾顺说到沈傲时,忍不住低低地冷哼一声,这个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能如此轻松惬意,八成是跑去寻淼儿了。

想到淼儿,李乾顺的心底不由地生出一丝暖意,留存在世上最后一丁点的骨肉,终于唤起了他的一丝亲情。

……

储香阁里温暖如春,外头的屋檐下,一盏灯笼幽幽的泛着光芒,怀德纹丝不动地站在外头,听到阁里的窃窃私语和绵绵情话,怀德没有任何表情,犹如这昏暗的光线一样,泛不起一丝波澜。

里头的声音在说:“你要多穿一件铠甲,到时候闹哄哄的,会受伤的。”

那大咧咧的声音道:“能伤我的人还没有出世,殿下,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不是铠甲,而是母爱。”

“母爱……”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借殿下的香肩躺一躺……”

“……”

怀德忍不住恬然一笑,那眉宇的冰冷终于舒展了一些,太子和公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样的感情,任谁都不能没灭,沈傲这个家伙,虽然胡闹了一些,倒也确实是个驸马的好人选。

暖阁里,沈傲静静地躺在淼儿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淼儿见他这个样子,打量着他侧过来的脸庞,那冉冉烛光之下,好看的弧线,让她也是不由地看呆了。

谁知沈傲突然张开眸子,道:“殿下尝试过长吻吗?很好玩的。”他眨了眨眼睛,明显在诱人犯罪。

换做是南人,只怕早已含羞了,淼儿却是咯咯笑道:“你这个时候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这都被她看穿?沈傲呆了一下,眼眸不经意地黯然了一些。

触动到了沈傲的心事,淼儿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醋意,酸溜溜地道:“难道这西夏就比不过汴京?”

沈傲幽幽道:“汴京的好处实在太多,可是在这里……”他吁了口气,顿了一下。

淼儿的眸光也黯然了一下,恍惚之间,觉得沈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那笑容略略带着几分苦涩。

沈傲继续道:“可是在这里,在小王的心中,这里唯一值得留恋的,只有殿下了。”

这种情话,也只有沈傲这般的脸皮厚的才能这般神圣地说出来,淼儿一听,颇有些认为自己在沈傲心中独一无二的滋味,那短暂的黯然立即变得无比欢喜。

正在这个时候,沈傲突然凑过脸来,与淼儿长吻在一起,红烛冉冉,春光无限。

短暂的时间,两个人的嘴唇略略分开,随即更加炙热的贴合在一起,淼儿情动,水蛇一般的躯体与沈傲重合,低声呢喃:“我什么都给你……”

我爱西夏……除了那永远沉着脸的皇帝,该死的越王,该死的国族,该死的食物,该死的天气,该死的……

沈傲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与那种欲拒还迎,和羞涩相比,西夏公主的滋味略带几分主动和放浪,这种放浪,夹杂着几分腼腆,却是全心全意的投入。

轻快地除掉了淼儿身上的衣衫,露出如羊脂的酮体,沈傲轻轻抚摸擦拭,犹如对待对珍贵的珍玩,生怕一不小心,便要砸碎。

深下的人儿,美艳得不可方物,那略带着红晕的圆圆脸蛋,一双炙热的眼眸在呼唤,沈傲压下去,尽享欢愉……

……

屋檐下,怀德听到一丝呻吟,那呻吟越来越大,靡靡婉转,怀德的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

这时黑暗之中,一个内侍过来,乖乖地朝怀德行了个礼,随即道:“大公公,陛下请沈傲去暖阁。”

怀德压低声音道:“再等一等。”

这一等,足有半个时辰,那撕磨之音才渐渐消逝,沈傲的声音让外头的两个人脸上又抽搐了一下。

“殿下,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奸夫淫妇?”

“胡说……快穿了衣衫,怀德还在外面。”

怀德终于有了几分欣慰,至少里面的两个……还记得自己。

又过了一刻,沈傲才衣冠楚楚地打开门出来,淼儿将他送至门口,怀德看了他一眼,木然地道:“陛下请驸马去暖阁。”

“马上就去。”沈傲回应了一声,又回到香阁中去,贴着淼儿轻轻地耳语几声,最后道:“等着我回来,待我为你的皇兄报了仇。”

淼儿的脸庞上,还泛着一层未散的红晕,小巧的鼻子低低嗯了一声,为沈傲捋平了衣衫:“我不许有人伤害你……”她这时候终于有了几分羞涩,垂着头道:“这个世上,只有我能伤害你。”

沈傲尴尬地咳嗽一声,抬起自己的手腕,可以看到清晰可见的咬痕,不由地笑了笑道:“淼儿的伤害值实在太厉害,下次要轻一点,小心告你谋杀亲夫。”

第638章 勤王

幽深的越王府里,李乾正如热锅中的蚂蚁,负着手团团转着,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淡,越到这一刻,李乾正却是越发急躁起来。

这种急躁有一种不安,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李乾顺的手段和无情他一清二楚,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个时候,长明宫里一队队金甲武士持着寒阵阵的长矛,当时的赵公公抱着他,看到灯火通明的宫室里,皇兄穿着冕服,佩剑进去。

当时的天空也是这般的晦暗,月儿也是这般惨然,他听到那个恐怖的男人厉声道:“朕才是天子,受命于天,执掌天下……”

这一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而下一句是:“来人,请朕的母后喝下这杯酒。”

李乾正的心跳加速,喉咙都冒起烟来,原本在他的思维之中,母后与皇兄是血脉之亲,理应亲密无间,可是那一夜,他才彻底明白,骨肉之情,在那皇兄的心中,不过是夜壶而已,高兴时,拿来用一用,不高兴,随时可以一脚踹开。

那一天夜里,数千人获罪,国舅、勋爵,那些一个个李乾正熟悉的面孔,都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小吏一个个揪出来,肆意蹂躏,斩杀殆尽。

只要那个皇兄不高兴,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什么都不是了。

李乾正沉着眉,在暗淡的灯火中,脸色苍白如纸,这个对手的可怕,从二十多年前就已根深蒂固地深埋在他的心里,而今日,他要去面对这个对手,就如二十多年前那样,在甲士的拥簇之下,进入暖阁,去效仿皇兄的所作所为。

成,即高入云端,决定万千人的生死。

败,便作寻常百姓而不可得!

李乾正突然冷冷一笑,喃喃道:“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们流的是一样的血!”

举起颤抖的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剑来,叮的一声,长剑发出吟声,端详着长剑,用手指去轻轻摩擦剑锋,双眉一紧,整个人变得冷酷:“就用这柄剑,和你做一个了断!”

“王爷。”一个主事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道:“各家都已经准备好,龙禳卫和羽林卫也已出发。”

李乾正端着剑,道:“有多少人?”

主事道:“各家的奴仆,还有不少国族的青壮,以及各王府的护卫,不算上龙禳、羽林,也有三万人。”

李乾正冷冷一笑道:“走!”

李乾正没有再迟疑,提着剑,陡然想起了自己的先祖,带着满腔的热血,一路穿过重重的殿宇,附近的王府护卫见状,纷纷拥簇过来,等过了门房的时候,李乾正的身边,已是黑压压的到处都是绰绰人影。

李乾正骑上马,后队的护卫步行尾随,过了几处街角,便看到一队队人流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有人惊呼道:“是越王。”接着便随着李乾正的队伍后头尾随,这一路过去,在李乾正的身后,已经不下万人。

到了御道这边,吴王和几个宗室王爷也分别带了千人过来,与李乾正会合,人群更是浩大,堵住了各处街道。

“王兄,羽林卫和龙禳卫已经待命,请王兄下令,立即便可攻城。”

李乾正冷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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