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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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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顺叹了口气道:“他太小心了,身为皇叔,连淼儿都要算计,这就是汉人常说的天家凉薄。”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上个月越王府说是遭了窃?”
太监道:“对,是上月十五,被窃了不少东西。为了这个,越王还上书说要增加王府的护卫,陛下已经准许了,将越王的护卫从七百二十人加到一千。”
李乾顺挑了挑眉道:“太多了,七百二十人还护不住一个王府,只怕是内贼做的,和护卫的人数没有干系。你去和越王说,护卫就不必加了,叫他小心提防萧墙,祸起萧墙这句话也是汉人说的,朕知道他不喜国学,可是这句话,却很有道理,让他好生记着。”
太监颌首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
李乾顺道:“不必现在就忙着去,等事情过了再说。”
这太监吟吟一笑道:“奴才明白。”
李乾顺道:“和越王走得近的几个蕃官拟出个名单来,若是有武官,立即呈报,还有一样,宫里的侍卫也该清理一下。”
太监抱拳道:“奴才知道了。”
这个太监仿佛是个应声虫,除了明白就是知道,语气之中却没有谄媚之意。
李乾顺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暖阁之中红烛冉冉,李乾顺站起来,在空荡荡的殿中来回踱步一下,随即抄起桌上的杯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片做的杯盏膨地一声落在石砖上,应声碎裂,这个响动,立即惊动了外头的内侍,七八个人惶惶然地进来,看到李乾顺呆呆地立着,再看一地的瓷片和茶渍,纷纷跪下道:“奴才万死!”
李乾顺呆了一下,随即昂起头来,慢悠悠地道:“方才你们看到窗外有人没有?”
内侍们面面相觑,纷纷道:“奴才不知,奴才们一向都不敢贴着窗站着的。”
李乾顺道:“朕看到了,这人还带了一柄刀,是刺客!”
内侍们吓了一跳,左右张望,什么话都不敢说。
李乾顺继续道:“还愣着做什么,叫宫中的侍卫立即搜查,各处加强戒备,这么多侍卫,不是都说连苍蝇都不进吗?怎么刺客就能进来?”
他漠然坐下,内侍们有的去清理地上的茶渍,有的立即去知会侍卫那边,还有的给李乾顺换上了新茶,李乾顺慢悠悠地坐下,什么话也不说,呆坐了半个时辰,才有内侍过来道:“陛下,宫里的侍卫在各处都搜检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李乾顺僵硬的脸上浮出冷意,道:“这么大的动静,又靡费了这么多时间,刺客早就逃了,难道还会等着他们俯首就擒?出了这么大的事,朕要他们有什么用。立即拟旨意,让兵部尚书觐见。”
……
西夏国当今的国主圣明,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许多他的事迹,流传得非常多,如亲政之后铲除干政的太后,如剪除那些冥顽不化的守旧藩臣,在位四十余年,文治武功,歇养生息,在提拔倚重汉官的同时,也给蕃官极大的优渥。
只是今日,事情却是反常,不过这波折倒也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津津乐道,只是因为有刺客混入宫中,差一些冲撞了圣驾,真真是危险到了极点。正是因为这个,据说宫里的几个领侍卫的贵族悉数裁撤,暂时让兵部尚书祝文贤领了侍卫事。
宫中的变动,大部分人都没兴致知道,唯一有兴致的,倒是那刺客到底是谁。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兴起大监。四十多年前的时候,许多老人仍然记得,上一代的国主也是因为一个刺客,兴起大狱,不知拿了多少人,含冤的更是数不胜数,结果都是宁杀一千,勿纵一人,悉数死在狱中。
从宫里传出的诏书很快叫所有人松了口气,诏书之中只说宫中出了刺客,身为国主,李乾顺只是陈说了侍卫的疏忽之责,随即又自责说是他治国不仁,才遭人嫉恨,为君者应当反省,避免国人生怨。
至于拿捕刺客的事,诏书只字未提,等这诏书放出来,龙兴府上下霎时都是拍手称庆,都说当今国主圣明云云。
事情很快压下去,虽说有几个蕃官也突然撤职拿问,却也无人注意,明日就是各国精锐在城郊对阵,一些好热闹的都是早早睡下,明日好起个早,去选个好位置。
……
第二日清早,龙兴府城郊十里处已经搭起了一处高台,高台之下,是茫茫草场,一眼望不到尽头,从卯时时分,城门就已经开了,一队队西夏武士列队出来,在这里设置了一处方圆十里的阔地。
龙兴府这边也有百姓出来观看,不过他们大多数只在极远的地方张望,再往前走,便是禁区了,好在官府专门设置了一处土丘,来得早的,还有登高望远的机会。
接着便是一队队的马队入场,城郊驻扎的各国武士、骑兵纷纷过来。
高台上旌旗招展,随即便是城中的贵族过来,此后是各国的王子、王爷,沈傲也在其中,他和耶律阴德并马前行,一路说笑,路上撞到了那完颜宗杰,完颜宗杰瞪了沈傲一眼,那一双眼眸杀机重重,沈傲只是不屑地撇撇嘴,连理会的功夫都没有。
完颜宗杰讨了个没趣,大怒之下,想要拨马过来滋事,却被身后的金国武士拉住,低声在他耳畔耳语几句,完颜宗杰沉吟了一下,才拨马走了。
这高台共分为五层,颇有些像是金字塔,一个个台阶上去,第一层自然是最紧要的几个宗室和各国王子、王爷观看的场所,还特意设了凉棚,既可遮阴,又可躲雨。
沈傲几个人一齐坐上去,边上的耶律阴德低声道:“叫我们远涉千里过来,却是来看金狗耍威风,真是让人丧气,若不是父皇临行前千叮万嘱,叫我就算娶不到公主,也不要得罪了西夏,我早已拂袖走了。”
沈傲面色不动,淡淡地道:“谁来扬名立这个威还是未知之数,等着看好戏吧。”
见沈傲这般有信心,耶律阴德不好继续说什么丧气话了,只好颌首点头道:“沈兄说的是。”说罢,尴尬地清咳一声,故意去看草场那边了。
接着完颜宗杰也过来,这一次再见面,只当沈傲不存在,存了凉棚一个显赫的位置坐下,看到马场上奔驰的彪悍金国铁骑如风一般呼啸过去,忍不住翘起腿,嘴里咕哝一声,似乎是在说宰了南蛮子之类的话。
高丽王子王安最后过来,立即乖乖地到完颜宗杰身边,笑吟吟地道:“方才小王还想和殿下同行,谁知殿下先走了一步。”说着坐在完颜宗杰后头的位置上,不经意地看了沈傲一眼,脸色骤然一变,吓得立即缩回了目光。
李乾顺还没有到,所以这个时候虽然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却没有办法开始,所有人都焦灼等待,更有些不耐烦的,翘首向城门方向远远眺望过去,日头渐渐灼热起来,躲在凉棚里的人还好,那些只能在外头站着的党项贵族和西夏官员这时已是热汗淋漓。
足足用去了半个时辰,李乾顺的銮驾才姗姗来迟,与李乾顺同来的非但有西夏公主,更有李乾顺的同母弟越王李乾正,这李乾正在前头打马为李乾顺引路,等到了高台下,搀扶着李乾顺下来,一对兄弟搭着手,甚是亲密的样子,齐头沿着石阶一步步上去,有时李乾顺低声说几句话,李乾正听罢不由地呵呵笑出来,李乾顺也随之大笑。
这一阵笑,倒是将气氛缓解了几分,一路拾级过去,所过的人都站起来,朝李乾顺行礼,向李乾正问安。
第613章 虎入羊群
一团乌云,渐渐向炙热的日头移近,直到彻底遮蔽住了太阳,云层翻滚,大风猎猎,旌旗猎猎声中,战马的嘶鸣、响鼻声也络绎不绝。
李乾顺和李乾正上了最高台,凉棚里的人纷纷出来见礼,李乾顺朝着围过来的人纷纷颌首点头,看到完颜宗杰时,很是关心地问道:“殿下在这里住得还好吗?若有不习惯之处,但可报知。”
完颜宗杰笑道:“除了有些讨厌的人,一切都还好。”
这个讨厌的人是谁,多半不是沈傲就是耶律阴德。不过这句话当众说出来,实在无礼至极。
李乾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笑道:“殿下习惯便好。”
四顾了一下,又向那大理王子段讽道:“段世子要在龙兴府多住些日子,朕还要和你切磋佛理。”
段讽笑道:“如陛下所愿。”
李乾顺的目光最后落在沈傲身上,呵呵一笑道:“蓬莱郡王的行书教朕大开眼界,改日赐教。”
沈傲只是颌首点头,这种场面话,他是一点寒暄的兴致都没有。
李乾顺的棚子,是绘了七彩的彩棚,位居正中,两边的棚子才是其他人高坐,只是李乾顺和李乾正来得晚,两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只有居中的彩棚处留着一个宽大的椅子,李乾顺寒暄了一阵,大剌剌地牵着身后披着珠冠、霞衣的公主进了彩棚高坐,这时那面带笑容的越王李乾正却是呆了一下,想要寻个位置,却发现都已坐了人,皇兄的那个龙塌倒是宽大,便是坐上十人八人也是足够,他盯住那龙塌,想上前一步,却又有些不安,可是这般站着,面子又是挂不住,心里微怒,不知是谁搭的台子,竟是少了个位置。
李乾顺坐在彩棚里,含笑望向李乾正,道:“下头的人就是不会办事,皇弟,要不要和朕坐在一起?”
李乾正想要踏前一步,口里忍不住道:“下臣怎敢?”
他原本是想客气一下,其实这个客气也是有限,在他看来,自己是陛下胞弟,又是将来的西夏国主,与兄弟同塌,也算不得什么悖逆的事,只是这一句客套终究还是要的,其实一只脚已经迈开了,就等李乾顺笑着说无妨,便钻进去。
谁知这个时候,李乾顺却是含笑道:“既如此,那就叫人搬个锦墩来。来人,给越王赐坐。”
说罢,立即有太监像是准备好了似的,搬来了个锦墩,这锦墩不偏不倚,恰好放在彩棚的后首位置,边边角角里,连居高临下看那草场的视线都没有。李乾正呆了一下,刻意地深望了李乾顺一眼,见李乾顺已是顾不得他这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饶有兴趣地眺望着草场那边去了。
李乾正跺跺脚,只好坐到锦墩那里去。
这一个插曲,倒是没有人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草场上,各国的马队已经入场,已经列好了队伍,齐刷刷向高台这边注目过来。
李乾顺朝身侧的一个西夏武士道:“可以开始了。”
西夏武士立即拿着一面小旗站在高台上传达命令。战鼓擂了起来,号角连连,低声的牛角号呜呜作响。接着便是西夏礼部尚书杨振朗声道:“第一合契丹国对……”
这时候,完颜宗杰突然站出来,冷笑道:“且慢。”他身材魁梧,中气十足,这一声大喊,足以打断那礼部尚书的话。
李乾顺脸色微微一变,低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压住心里的怒火道:“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完颜宗杰傲慢地走到彩棚旁,半跪行礼道:“我们金国勇士从来只知道以少胜多,既然要对阵,何不让各国一起上?”
两侧的凉棚里纷纷传出低斥,便是那耶律阴德也站起来,道:“殿下未免也太狂妄了。”
李乾顺左右顾盼了一下,目光落在完颜宗杰身上:“殿下既然有信心,也是无妨。”
沈傲呵呵笑着站出来,道:“我大宋也是一向以一克十,金国武士要比,切莫拉上我们。”
完颜宗杰不屑地看了沈傲一眼,冷哼一声道:“那么就让金国的勇士先和契丹、吐蕃、大理国对阵,宋狗留待最后收拾。”
沈傲皱了皱眉,却又是晒然一笑,不再理出言不逊的完颜宗杰。
坐在李乾顺身侧的淼淼虽是用轻纱遮住了面部,一双乌黑的眼眸先是厌恶地看了完颜宗杰一眼,目光随即好奇地落在沈傲身上,见他怡然的样子,眼眸微微一愕,似是在深思。
耶律阴德几个这时反而不做声了,金军既然要以一敌三,自己这一方人多,有便宜可占,不妨试一试。
李乾顺见无人有异议,又叫来那西夏武士,吩咐一声,西夏武士立即去向那礼部尚书低语,站在下一阶高台上的杨振颌首点头,随即朗声道:“第一合,金国对契丹、大理、吐蕃……”
高台上人人哗然,都是抬起眸,朝向彩棚这边看来。
坐在彩棚边的越王这时冷笑一声,忘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好整以暇起来。李乾正在西夏的地位超然,虽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是谁都知道当今国主没有子嗣,越王一系与宫中血脉最是亲近,兄终弟及是迟早的事。
只是李乾顺招婿,倒是让越王忌惮了几分,若是淼淼当真嫁去了金国,以金国的影响力做后盾,那完颜宗杰足以凭借淼淼操控西夏政局,到时若是金国人借着淼淼立一个女王出来,也并非不可能。可别忘了,二十多年前,西夏国便是由一个女人掌控长达十年之久。
所以在他看来,金国人娶淼淼,自然是凶险万分,便是契丹、宋国也有威胁,唯独是大理和吐蕃最是不需担心。
李乾正正在胡思乱想,便看到草场四周爆发出一阵呼声,他的视线很狭窄,伸着脖子过去看,才发现草场上两队骑兵已经列好了阵势。金国人雄赳赳的列出一个剑锋阵型,对面的契丹、吐蕃等骑兵则是按品字排列。马嘶和响鼻声传出来,朔风阵阵,肃杀荡漾。
金国人个个矫健,面对三倍于己的骑兵怡然不惧,甚至阵型的两翼,时不时会有几个骑兵飞马出来,向对面怪叫发出挑衅,若是对面呵斥大骂,整个金军骑阵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待战鼓又擂动起来,金国骑兵开始收缩,骑兵冲锋的阵型越是密集,越具有突击、撕裂的功效,可是这样的阵型,对骑兵的骑术要求也是极为苛刻,不是精锐中的佼佼者,若是贸然采取这种阵势,极有可能还未突入敌阵,自己就已经彼此冲突凌乱了。
为首的一个金将,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矮小的个子显得矫健无比,他抽出木矛,矛尖指向苍穹,大喝一声:“乌突!”
身后的金人骑士兴奋起来,纷纷大叫:“乌突乌突!”
齐声大吼,爆发出强烈的自信和漫天的杀伐,一支支长矛下斜,虽是木矛,可是削尖的尖刺部位仍然散发出教人心摄的寒意。
那为首的金将又大叫一声:“乌突!”
身后的马队鼓噪起来,金国武士用马刺轻轻磕了一下马肚,战马并没有立即飞出去,而是不安的开始用蹄子刨着地面的青草和尘土。这样的声势,让人一下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震慑之感。
反观对面的联军,这时候反倒有些凌乱,三支骑兵互不统属,实力又是悬殊,反倒显得相形见拙。
金军开始动了,长矛上扬向天四十五度,坐下的战马开始只是徐徐奔跑,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大地在轰鸣,烟尘漫卷起来,密集的冲锋阵型之中,所有人脸上露出狰狞之色,这是即将杀伐的果决和无所畏惧的雄心。
百战之士便是如此,不知敬畏,不知保身,唯有杀伐。
战马的扬蹄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八百人的马队,犹如脱弓的箭矢,毫不犹豫的急冲。虽然阵列密集,却没有磕碰,马群在奔跑的过程中汇聚成了箭簇的形状,最顶端的仍然是那金将。
朔风刮面,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直到这个时候,契丹、大理、吐蕃人才开始发起冲锋,先前还是品字形的阵列,因为实力的悬殊竟是一下子拉开,只略一冲出,就已经稀稀拉拉得不成了样子。
沈傲坐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草场方向,心里不由想,这个完颜宗杰也不完全是个莽夫,至少行军打仗却是在行的,这些联军看上去人多,与一敌三看上去愚不可及,可是联军势众是优势,可是人一多,统属又不能明确,更没有并肩作战的经验,反而成了累赘。
他的眼眸中,只看到一只狼群,一群饥饿的泛着绿光的饿狼朝着绵羊和麋鹿群中发起最后的冲刺,此后会发生什么,似乎已经可以预料了。
第614章 巅峰对决
如风卷残云,又犹如饿虎扑羊,八百金国铁骑,一开始还只是小跑,距离联军马队五十丈之后,速度明显的加快,呼呼风声刮面而过,隆隆的马蹄不断敲击着地面,大地颤抖,血红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手中的木矛做好了前刺的动作。
越来越近……
以金将为首的锥形马队,犹如一柄飞剑,牢牢地扎入联军马队,两支马队撞在一起,金军的队形凝滞了一下,也只是凝滞了一下而已,这密集的阵型,仿佛利刃切木一般,长矛如林,不需要挺送,直接借着马力的劲道贯穿过去,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七八个金军也随之撞飞,更有一匹战马,被一名契丹骑兵扎中了眼睛,轰然翻倒,摔落下去的金军来不及站起来,立即便被踩成了肉泥。
虽是对阵切磋,伤亡仍然不可避免,血气弥漫开,人也变得疯狂了。金军的密集锥形阵型,虽然只是短暂受挫,可是在随后,立即发挥出了无人匹敌的威力,联军松垮的阵列,迅速地被撕开一道口子,随即这个口子逐渐拉大,像是尖锥入肉一样,先是针尖一样大小,只是这个针尖,瞬间放大了无穷倍,联军的马队,顷刻之间便被撕裂分割,无数人摔落,无数人看到金骑在身边呼啸而过,一下子失去了勇气。
顷刻功夫,八百金骑便从联军队伍中穿透过去,留下一地摔落在地的契丹人、大理人、吐蕃人。
金将冷冽地扬起手中木矛,随即大吼:“乌突……”
八百金骑毫不犹豫的拨马回头,后队改为前队,继续向联军阵中冲刺;又是一次贯穿联军的马队。
此时的联军,已经开始混乱起来,无数人骑着马在阵中打转,被金骑一冲,更加七零八落。那些被撞翻在地的更是被无数战马践踏,鬼哭神嚎,凄厉嘶喊。
贯穿出来,又是拨马回冲,几番来回冲刺,联军已是大溃,最后的一点勇气已经抽干,最先溃逃的竟不是本不善马战的大理骑兵,而是契丹人,契丹人对金军畏之如虎,更熟稔金军的战法,这般来回冲刺贯穿下去,虽说大家拿的都是木矛,死伤在所难免。
有一人拼命奔逃,两千余人便呼啦啦地散开,再也没有了章法。金骑仍然不罢休,随着金将一声呼喝,所有人散开,如狼似虎一样随意冲杀。
高台上,人人骇然,只是两柱香时间,八百金骑以一敌三,完胜!
完颜宗杰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在棚中叫了一声好,王安也是喜滋滋地大声叫好。至于耶律阴德和段讽几人,却是面如土灰,耶律阴德冷哼一声,道:“胜负已经分晓,快鸣金。”
李乾顺坐在彩棚中,看到那所向披靡的矫健身姿,不禁坐直了身子,目光幽幽,陷入深思。
第一合,金国毫无悬念地完胜,立即爆发出欢呼,党项人虽然已经汉化不少,可是骨子里仍有几分尊崇英雄的血液,万千人呼喊出来,声势骇人。
接下来只剩下宋人了,不过宋人的斤两,西夏人知之甚详,面对这些虎狼,认为大宋必败无疑,结局已经揭晓,已经有党项人高呼:“巴图,巴图……”了。
巴图在党项语中是公主丈夫的意思,也是英雄的尊称,有人大吼,其他人纷纷附和,直破云霄。
李乾顺呵呵一笑,虽然早已预料到结局,可是这一场对决实在精彩,让他大开眼界,也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同塌的淼淼却是凝起眉,若有所思。
坐在边角的李乾正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悦。
沈傲坐在棚中,方才那一幕,他也看在眼里,对金军的实力,此刻有了一层更深的理解,若说震撼还谈及不上,却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样的骑兵足可以横扫一方了。
眼见身侧的耶律阴德垂头丧气,沈傲朝他淡笑道:“耶律老弟,平时你们都说金狗厉害,今日本王才见识到了,果然所向披靡。”
耶律阴德道:“明日我便回国,这西夏呆不下去了,郡王什么时候走?”
沈傲淡笑道:“本王为什么要走?既然要做西夏国的女婿,这么快走,岂不是叫人笑话?”
耶律阴德呆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只是叹了口气,道:“郡王保重。”说罢,起身要回去打点行装。
沈傲拉住他道:“再等等。”
等那礼部尚书杨振宣布了结果,紧接着便是宋军校尉入场,李清带着从千人中择选出来的八百校尉打马进来,虽然没有金军那种彪悍的气质,却也是不弱,一个个默不作声,在旌旗下列好队伍,这种沉默,但凡是对骑兵略懂的人便能看出门道,骑兵不是单单由人组成,一个骑士相当于一个人和一匹马,人可以听话,可以听从命令,可是马毕竟是畜生,要它们行动如一,在声浪和鼓声中安静列队,对骑兵的要求极为苛刻,不但要有精湛的骑术,更需懂得战马的习性,做到与战马朝夕相处,人和马之间要有足够的信任。只是这一点,便是金军骑兵也不一定做得到。
金人虽是牧马,可是骑马只是率性而发,热情奔放之后,细心不足,固然精通骑战,可是其他方面仍有欠缺。
校尉则不同,成日呆在马上,再加上各种操练,已经对战马秉性耳熟能详。这时候一列列的排开马阵,队列仍是整齐无比。
他们没有拿木矛,而是在腰间悬挂了木刀,此外还搭着长弓,身后各自背着一壶弓箭。一壶三十枝,塞得满满的。
“点卯……”
李清大叫一声,各营各队的营官队官立即将命令传达,接着是各队报数,各队再将数字报到营官这边,营官再和李清核对。
这边在点卯,金军骑阵已是轰然大笑起来,那为首的金将几乎要跌下马来,拿着木矛指向李清,大声笑着用汉话道:“看看,南蛮子就像一群刚出壳的小鸡。”
金军们哄笑,连围观的西夏人也不由晒然,临阵点卯,真真是好笑。
李清不去理会他们,待核对好人数之后,骑阵立即散开,错落有致。
那金将看到宋军的松垮阵型,更是不屑,骑兵的威力在于凝聚,凝聚成一个拳头,再狠狠地砸过去,爆发出无人匹敌的力量。所以骑兵冲锋时的队形是否紧密,便可一窥对方的实力,这般松松散散的阵型,可见南蛮子果然不习骑战。
金将呼喝一声,木矛前指,这一次连乌突也不再说了,金骑们立即摆出了冲锋阵势,战马徐徐跑动,马上的骑兵随着战马的颠簸而不断调整着最佳坐姿,一阵阵低吼爆发出来,不断加快速度。
李清一双眼眸幽幽闪动,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
宋军校尉没有动,这个变化,倒是让所有人都呆了一呆,面对这样的敌人,他们居然坐以待毙,莫非是想依靠悬挂在身上的弓箭伤敌?
可笑,实在可笑,弓箭在任何时候,都只是辅助,尤其是这种野外对战,作用实在有限,在没有任何屏障的情况下,单靠弓箭,射不到两轮,等金军冲上来,便立即可以摧枯拉朽一样将宋军冲的七零八落。
这个道理,莫说是西夏将校,便是寻常的百姓也知道,许多人已经明白,对阵在一炷香之后,必定要结束了。
李清大喊:“预备!”
八百副长弓拉得满满的,一支支竹箭搭上去,虽是竹箭,穿透力也是惊人,箭尖引向半空,纹丝不动。
“射!”
弓弦的颤动声传出来,接着便是数百枝竹箭向半空射去,遮蔽住了太阳,密密麻麻,在半空射了一道半弧,随即朝金军马阵激射而去。
嗤嗤……为首的数十个金军被射中,轰然落地,使得身后的金骑看到前方的骑兵突然停滞,来不及勒紧缰绳,一头栽过去。
一时间,金军这边人仰马翻,倒了一片,金人大怒,尤其是为首的金将,此时皮甲上也挂着一枚竹箭,因为竹箭的穿透力不深,虽然穿透了皮肉进了筋骨,胸前鲜血泊泊流出,却凭着强健的体魄硬生生地忍下来,高呼一声:“乌突!”
金军士气不降反升,更是声势骇人,毫不犹豫地放马践踏在落马的同伴身上,如箭一般冲过去。
这个时候……
李清大呼一声:“散开!”
八百校尉这时动了,各队各营一下子分散开,拨马便走,向草场深处飞驰而去。
“逃……”
所有人目瞪口呆,人家冲到了近前,他们竟然说逃便逃,这若是战法,又是什么战法?
许多人心里生出不屑,南蛮子果然是南蛮子,在草场上遇到了金军,除了逃又能如何?
金骑们见宋军逃开,还以为对方怕了,这时更是士气如虹,用马刺狠狠夹击马肚,不断催动马缰,要一鼓作气地冲过去。
这草场上,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场面,一方在追,一方却是没命地逃窜,若是有心人一定能发现,这些宋军骑兵表面上是逃窜,可是逃得颇有章法,各队之间竟仍然保持着阵列,且虽然是各队分散,却绝不会有什么冲突,不会磕撞。
第615章 金军溃败
好端端的对阵厮杀,谁知却成了这个样子,全场已是嘘声一片,这时候大家想起那些落败的契丹人、吐蕃人,倒是突然转为同情,他们虽是一败涂地,至少还有厮杀的勇气,可是宋人未触先溃,不但让人看得索然无味,心里也暗生出不屑于故。
李乾顺坐在彩棚里,倒是并没有对宋军有几分高看,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完颜宗杰在棚中大骂道:“南蛮子的胆子比母鸡还要小。”
王安在旁开怀大笑,附和道:“母鸡尚可生蛋,南蛮子能做什么?他们常说一句叫手无缚鸡之力,想来这个时候形容他们,倒是契合贴切得很。”
相比完颜宗杰的放肆,沈傲只是端坐不动,仿佛没事人一样,不经意地对耶律阴德道:“耶律兄,可闻到臭味吗?”
这句话故意高声叫出来,耶律阴德呆了一下道:“在哪里?”
沈傲用手指向完颜宗杰,笑吟吟地道:“那不就是?”
耶律阴德不由冷峻不禁,身侧的吐蕃王子更是夸张,捧腹大笑起来。倒是那大理国的王子段讽颇有几分矜持,摇着扇子,面无表情,可是眼眸中分明有强忍着的笑意。
完颜宗杰听了个清楚,平时一向是他骂人,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立即拍腿站起来,大吼道:“南蛮子好大的胆子。”
沈傲撇了撇嘴道:“这臭气更重了,也不知是哪个蛮夷带来的,晦气,晦气,段兄,能否借你的扇子一用?”
段讽笑了笑,将扇子借给沈傲,沈傲捏住,在鼻下煽了煽。
完颜宗杰一时气结,这时候,草场上爆发出一阵惊呼,完颜宗杰侧目过去,只看到在前不断奔跑的宋军骑兵在一声声口令声中,侧过身去,弯弓搭箭,向后散射。
后头的追兵在奔射之下,伤亡虽然不大,可是有了这个威慑,攻势也渐渐凝滞,时不时有几个人被竹箭射中,栽落下来。
追兵反应过来,也纷纷取弓搭箭,对射了一下,倒也刺中了几个宋军校尉,可是追兵毕竟带来的箭少,奔射时身形也往往凝滞一下,这个疏忽,极容易与同伴磕撞一起,高速奔跑的战马若是碰撞,轻则都是摔落下马,往重里,便是血肉横飞也不一定。
再加上一开始金军的马力确实强,可是越到后来,宋军校尉战马的耐性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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