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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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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能冲撞的。

沈傲打马直接往正堂去,几个蔡府忠心的奴仆要拦,也立即被校尉拳脚相加清出去,有些则被沈傲骑马撞断了几根肋骨,在一旁唧唧哼哼。

到了正堂这边,蔡伦勃然大怒,许多往事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划过,自从有了沈傲,蔡伦就没有一日好过,任何事,都被他压了一头,他冷哼一声,朝沈傲凄厉喊道:“沈傲,你要做什么?”

沈傲勒着马已经进了正堂,朝他冷冽一笑,也不打话,直接一鞭子抽下去,这一鞭下手极重,直接落在蔡伦的脑壳上,啪的一声,蔡伦捂着脑袋嗷嗷大叫,整个婚宴,已是乱糟糟的一团,所有人都吓呆了。

沈傲指着披红霞的新娘道:“来人,把新娘带回去!”

校尉们快步涌入正堂,朝那瑟瑟做抖的新娘冲去,新娘大叫:“救命……”接着拉下红霞来……

所有人再次惊住了……

这人是谁?

沈傲在马上,原本还想摆出个招牌笑容给赵紫蘅一个惊喜,笑容这时也是僵住了,新娘不是赵紫蘅,是一个面色姣好,却也说不上非常出众的女子。

这少女大叫道:“我……不关我的事,是郡主……”

沈傲立即醒悟,翻身下马,在校尉的杀气和众人的愕然羞怒之中,突然朝身后的校尉劈头大骂:“还愣着做什么?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校尉们呆住,周处呐呐道:“抢……抢……”

“抢个屁,我们是来道贺的,道贺今日是蔡兄大喜的日子,咱们开个玩笑也就是了,过火了怎么成?快,都把礼物交出来。”沈傲拿出马鞭,先是道:“沈某人恭贺蔡兄新婚之喜,赠特制牛皮鞭一副,恭祝新人白头偕老。”

校尉们目瞪口呆,韩世忠呐呐道:“卑下……啊不,韩某人也恭祝蔡公子新婚大喜,赠……赠……”往身上的铠甲里掏了一阵,拿出几枚铜钱来:“赠铜钱若干。”

周处倒是摸出一块碎银,说了一阵场面话,最后颇有得色地道:“赠银二两。”

校尉们也一起鼓噪,一下子,礼物堆积如山。

沈傲笑呵呵地道:“蔡兄与我相交莫逆,既是同窗,又是好友,现在他已拜了堂,这喜酒,我是喝定了,来人,快送蔡兄和新娘入洞房,我等不醉不归,共谋一醉,好好为他庆贺。”

蔡伦看到那新娘,顿时手脚冰凉,一时脑子嗡嗡作响,蔡府其他人也是一时呆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郡主变成了一个丫头,这该如何是好?再加上姓沈的来捣乱,这婚事到底做不做算?

只可惜不管做不做算也来不及了,沈傲一声令下,立即有校尉驾着蔡伦新娘往洞房那边去。

沈傲撇了撇嘴,看到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大声道:“他娘的,本王很不高兴,蔡府婚庆,本王的好兄弟成婚,为何你们都是这般苦着个脸?怎么?是不是看不起蔡太师?看不起本王?笑都给本王笑起来!”

自持身份的大佬,当然笑不出,可是其他人也只有笑的份,只是这笑实在苦涩得很。

沈傲走出堂去,所有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沈傲大叫:“来,大家随我去赴宴,不醉不归!”

这个变故实在让人难以消化,先是沈傲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校尉冲撞进来,见人就打,后头又是狸猫换了太子,新娘另有其人,再看沈傲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许多人还是一头雾水。

看到这些校尉凶悍的模样,驱赶着大家去赴宴喝酒,大家也不敢说什么,也都赴宴去了。

……

后堂里,管事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高声道:“老太爷,不好了,不好了!”

蔡京打了个哆嗦,坐直身子,方才也是忐忑不安,可是一刹那的功夫,立即又变得从容自若,道:“慢慢说,不要急。”

“沈傲那厮,带着人来,把小少爷打了……”

蔡京猛击桌案道:“岂有此理,京兆府的快吏,为何不阻拦?”

管事道:“没敢拦,但是二老爷拦了一下,那沈傲直接策马过去,差点把二老爷撞了,接着直接进了礼堂,劈头就给了小少爷一顿鞭子,瞧那架势,倒像是来抢亲的。”

蔡京冷声道:“人被抢走了?”

管事苦着个脸,期期艾艾地道:“这……这倒没有,不过……新娘不是郡主。”

蔡京气得手都抖动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小人也不知道,反正揭开红霞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换了人,看她的身份,应当是晋王那边的丫头。”

蔡京叹了口气,站起来道:“走,随我去。”

蔡京从后堂出来,到了前院,这里摆了数百桌流水席,那些坐在席面上的官员见了蔡京过来,都是尴尬地起身唤了一声:“太师好。”

蔡京这时候只是冷着脸,带着几个家人走过去,一路上,看到许多校尉坐在席上劝酒欢叫,到了正厅那边,便看到沈傲正与几个宗室举杯喝酒,沈傲眼尖,看到了蔡京,立即站起来,笑呵呵地道:“太师也来了,哎呀呀,快给太师加个椅子,今日蔡府大喜,沈某人少不得要陪太师喝几杯。”

蔡京本要翻脸,可是转念一想,沈傲虽是意图抢亲,最后却又一副道贺的姿态,晋王那边丫头换郡主,如今也是拜堂入了洞房,这时候就算和沈傲争吵,沈傲最多也只是个玩笑开得过火,至于其他的,还能拿他怎么样?真要吵翻了天,依沈傲的性子定会闹将起来,带刀来赴宴的校尉不下五百人,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也只有天知道。

蔡京瞥了一眼与沈傲同坐的诸位宗室大佬,一个个脸上带着凄苦之色,可是对沈傲,却也不得不留着三分客气,也有几个宗室和沈傲交好的,居然还是喜气洋洋的。

蔡京深吸口气,几十年的风雨,早已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只是这个时候,他胸口仍是一股火气无处发泄,虽然不致当场翻脸,却也是冷哼一声,在沈傲身边落座。

沈傲为蔡京斟了一杯酒,笑呵呵地道:“太师今日大喜,总要喝上一杯,来来来,沈某先干为敬。”

沈傲也是豪爽得很,一杯酒端起,一饮而尽,说罢笑吟吟地看着蔡京。

蔡京虎着脸道:“老夫身体有恙,这酒不能喝。”说罢阖起眼看向沈傲:“郡王爷,你这份大礼,老夫身受,将来定有报效。”

这句话的隐喻是人都听得明白,下头的宗室王爷里有几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太师,这两个神仙打起架来,正好隔岸观火。

沈傲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蔡大人说笑了。”

第593章 ‘闹’洞房

酒过正酣,沈傲已是有些醉了,蔡京心情不好,带着不好的脸色在中途就退走了,几个同桌的宗室王爷,一开始也不好说话,沈傲这边劝酒,喜滋滋的倒像今日是他成亲一样,这几个王爷也就放下了矜持,学着沈傲猜枚敬酒,不亦乐呼。

虽然大多数哄笑的气氛是假装出来的,可是谁也不介意,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也不是自家的事,该头痛的是蔡家人才对。

蔡绦惊魂未定,这个时候也躲了起来,蔡家人除了奴仆,悉数都退席出去。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校尉从洞房那边赶过来,在沈傲耳畔低语道:“王爷,蔡公子在洞房里对新娘动粗,弟兄们在外头也不好劝。”

沈傲借着酒意,猛地拍案而起:“走,闹洞房去!”

沈傲来这一下,把脸上洋溢笑容的宗室们吓了一跳,只是很快,大家跟着纷纷叫好:“走,去闹洞房!”

沈傲打了头,宾客们见沈傲带着宗王们一道出来,校尉已从四面八成会聚过来,大家也都凑这份热闹,随沈傲朝洞房方向涌去。

洞房在后宅,连通这里的院子一向是森严的,大宅子里外府、内院是禁忌,寻常的奴仆若是不小心冲撞进去,打死都是常有的事。可是沈傲过来,再加上气势汹汹的校尉,更有乌压压的宾客,哪里有人敢拦?于是都直接放了进去。

洞房这边,已是乱糟糟的了,杯盏、红烛都是洒落了一地,新娘脸上肿了一块,嘴角溢出血来,缩在墙角低低饮泣。

蔡伦脸色狰狞,对这新娘也是打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坐下,口里还忍不住大叫:“郡主呢?郡主在哪里?你们……你们串通起来一起害我,一起害我……哈哈……我……”

可怖的脸上,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哪里还有什么自命风流的风采,继续道:“郡主和姓沈的有奸情是不是?哼,一对奸夫淫妇……奸夫淫妇。”他不解恨地站起来,走向新娘,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新娘用手去挡,吓得呜呜大哭,口里讨饶道:“姑……姑爷……”

她叫的声音越大,蔡伦打得越是厉害,正是这个时候,洞房的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沈傲带着许多人从门外露出来。

大家见到这个情况,顿时也是呆了一下,再去看蔡伦那扭曲的表情,已经有人对蔡伦生出不少的恶感。

沈傲走进去,上下打量了房间一眼,才是与蔡伦那双杀人的眸子对视,漫不经心地道:“这里好热闹,蔡兄好闲情,洞房花烛第一天,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蔡伦冷哼。

沈傲上前几步,目光落在那新娘身上,叹了口气道:“打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蔡兄平时也是这样的为人吗?”

蔡伦喝道:“干你何事?”

沈傲这时已经有了酒意,淡淡地笑道:“确实不干我的事,只是想告诉蔡兄,打女人的,真的不算什么英雄,沈某人就是要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本事!”他话音刚落,已欺身上去,一脚将蔡伦踹飞,这一脚用力极重,蓄意而发,蔡伦也没有任何的准备,被沈傲直接踢到了墙根,才止住了力道。

蔡伦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五脏翻飞,咳嗽一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然后,沈傲又冲上去,扯住他的头发,劈头就是一巴掌,喝道:“打女人不是本事,打你这贱男人才是真本事!”

接着又是一巴掌下去,继续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本王的义妹也敢打今日不打死你,我这个蓬莱郡王还怎么抬头见人?”

这一下全场哗然,什么时候这新娘成了沈傲的义妹了?再看那蜷在角落的新娘,此时也抬起眸来,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向沈傲,脸颊虽然高耸,可是止不住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怜香惜玉之情还是有的,有人低呼一声:“打得好!”

蔡伦先是被打懵了,继而也变得癫狂起来,凄厉大吼:“沈傲,我和你同归于尽!”说罢,便扑了过去,拽住沈傲的腿,张口要咬。

后头的周处几个,立即大叫:“不好……有歹徒要袭击王爷,弟兄们,上!”

几十个人轰然冲过去,也好在这蔡府的洞房足够宽敞,这些人原本还顾及蔡伦的身份,可是这时候,见他要行凶,也就顾不得什么了,围住他,下手也是极重,拳打脚踢一顿。

沈傲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踹了几脚他的后背,口里还不忘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打本王义妹的下场,这就是袭击本王的下场。不服气,就去告御状今日就算是打死了你,也让你无处伸冤!”

敢在蔡府说这句话的,也只有沈大郡王了;等沈傲抽开身,蔡伦已是奄奄一息,身下是一滩夹杂着白沫的血迹,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

沈傲和校尉们的凶状,看在众人的眼里,真真是畏惧莫名,便是那些宗王,只怕这一幕印在脑中一辈子也忘不掉了。好好的喜事,若是救不活,多半要变成丧事,可是沈傲却是不屑地拍拍手,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忘道:“什么东西仗着蔡家,就敢行凶,打了本王的义妹,连本王都敢打,不知死活的东西。”

周处也朝蔡伦吐了一口口水,跟着道:“王爷,要不要把他抓到京兆府去,光天化日,竟敢行凶,还是对王爷动手,依我看,此人八成是凶名远播的汪洋大盗。卑下听说汴京城最近出了一个大盗,凶名金笔书生,据说相貌斯斯文文,却是十恶不赦之徒,杀人越货,欺负良善,无恶不做。方才见这姓蔡的小子对王爷义妹的行凶手段倒是颇有相似之处,咱们既是武备学堂的人,又是大宋顶顶有名的良官,为了天子脚下的治安,吾辈责无旁贷。”

沈傲瞪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想,这家伙还真是会来事,很有沈某人风格嘛。

想着,沈傲淡淡笑了笑,道:“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打个半死不活也就是了,现在他这个样子,要是到时候死在京兆府,难道让官家给他治丧吗?”

说罢,沈傲在众目睽睽下走向新娘,蹲下身子挽住新娘冰冷的手,与新娘深深地对视,沈傲心里也颇有愧意,道:“义妹,这里是不能呆了,姓蔡的敢打人,就回娘家去,什么时候让蔡京那老东西跪在沈府那边磕头,才回来。否则……”他冷笑一声,森然道:“你一辈子就在王府里住着,谁敢说什么闲话,蔡伦就是榜样。”

沈傲将新娘小心翼翼地拉起来,扶着她走出洞房,外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但很快也醒悟过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更有几个宗室站出来,高声叫好。

反正现在蔡伦已经拜了堂,妻子是个丫头,且不管是不是沈傲的义妹,但清河是不能再嫁蔡伦了。蔡家这边,也不必给多少面子,方才大家看到蔡伦行凶,心里也颇为不悦,不管怎么说,这丫头也有不少人认识,好像是清河身边的贴身丫头,晋王府里出来的人,固然有错,那也该交回晋王府治罪,蔡伦凭什么这样打?

沈傲出手,让这群走狗心悸之余,更觉得畅快无比,鼓噪了一下,纷纷叫好。

蔡家那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几个蔡家的长辈匆匆过来,以蔡绦为首,先是去看了蔡伦,再看准备扬长而去的沈傲,脸色铁青,一时不知要不要发作,蔡绦呆了一会,才大叫道:“快,去送医,叫大夫来。”说罢才拦住沈傲道:“这个女人不管是不是王爷的义妹,既然嫁到了我们蔡家,便是我们蔡府的人,人,王爷不能带走。”

蔡绦拦住沈傲的时候,蔡府几个头面人物也都带了许多家人长随带棒过来,蔡府家大业大,护院的也是不少,这时候一起涌过来,聚集拥蔟在一起,也颇有声势。

沈傲身边的新娘已经害怕极了,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沈傲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没事,有我在。”说罢漠然地对蔡绦道:“蔡大人,本王若是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蔡绦冷笑道:“那就把蔡府上下人等尽数杀绝,人,一定要留下,我蔡家的儿媳,已经和郡王没有干系,是打是杀,也是我蔡家的事。”

沈傲这边,浑身挑不出错处,可是这一次,在伦常上,蔡绦却占了上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新娘确实是蔡家的人,他们怎么处置,沈傲一个义兄,插手的理由也不太充分。

正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咯咯冷笑道:“蔡大人,你这话杂家就不懂了,人,是咱们晋王府的,虽说是嫁了出去,蔡大人这个样子,岂不是连晋王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站出来的是个老公公,按常理,各家宗室王爷都有些公公伺候,这些人往往成为王府里的总管、主事;这位公公姓周,乃是晋王府的内事主事,这一次晋王府独女出嫁,父母当然是不能来的,便让周公公陪着过来,这周公公一开始见到狸猫换了太子,也是骇然,一时六神无主,叫了个人回去报信,可是这时候,想到蔡伦方才凶残扭曲的样子,心里反而大是庆幸,还好,还好,嫁出去的只是个奴婢,若真是郡主,遇到这么个郡马,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本来这件事既然有沈傲出头,周公公也不打算管,可是蔡绦一意要将新娘留下,新娘是郡主的贴身奴婢,在府里头也颇有地位,与周公公也有几分交情,所以周公公才站出来,不管怎么说,这奴婢是不能留在蔡府了,否则铁定要被打死的。

第594章 光天化日啊

周公公代表晋王府站出来说话,倒是让蔡绦一时无言,晋王背后是太后,得罪了沈傲,同时又将太后推到对立面,蔡绦再蠢,也知道是自寻死路。

蔡绦冷哼了一声,只好站到了一边。

明眼人一看,这蔡家已是示弱服软,想到从前的蔡家何其风光,政出一门,无人可挡锋芒。一个蔡家的走狗走出蔡家这个门,寻常的部堂主簿见了都要笑脸相迎。那个时候旧党凋零,流配的流配,罢官的罢官,仅存的几个,都只是像石英、周正这样的世家大族,就算这样,都还是乖乖地蛰伏,在朝堂之中,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再看看现在,罢黜的官员又重新回到朝堂,流配的官员也以各种名义重新有了廷议的资格,石英占据住了中书省,在三省中与蔡京分庭抗礼,沈傲更是权势熏天;今日这般的折辱,蔡家竟也只能退步,这背后,隐喻着什么?许多人从前看不清,今日却是看清了。

沈傲冷冷一笑,挽着新娘,带着校尉们穿过数道仪门、牌坊,沿途所过,所有人都乖乖让出道路,看向沈傲的目光,除了敬畏还是敬畏。

沈傲淡淡地拍着新娘的手背,低声安慰。

这新娘揩干了泪,也不再害怕了,半倚着沈傲,低声道:“奴婢叫冬儿,郡主不肯来,就叫了我……叫了我来,奴婢既怕郡主见罪,又怕……”

沈傲低声道:“你姓什么?”

冬儿懵懂地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从小就是做丫头的,先是在一处富户家,后来才卖去了晋王府。”

沈傲道:“往后你就姓沈吧,本王说认你做妹妹,从今往后你便做我的妹妹,以后就住在我那儿,我叫人收拾个阁楼,给你安排个丫头侍候,你好好住着,谁敢欺负你,就和我这个做兄长的说。”

冬儿泪汪汪地颌首点头道:“谢王爷。”

沈傲旁若无人地哈哈一笑道:“还叫王爷?”

冬儿道:“谢兄长。”

沈傲牵着她的手,到了门房这边,突然转过头去,后头目送他的宾客吓了一跳,以为沈楞子又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只见沈傲笑嘻嘻地朝他们拱拱手道:“诸位,沈某人先告辞了,下回见。”

“下回还是不要见的好。”许多人心里腹诽,却都是蜂拥过去,笑呵呵地抱手道:“王爷走好。”

沈傲刚刚从蔡府这边出来,叫人给冬儿预备了一辆马车,扶着冬儿进了马车,自己也翻身上马,却听到有人大叫一声:“沈傲……”沈傲抬眸向街角望去,看到一个如百灵一般的身影提着裙裾,赤着脚朝这边奔来。

“紫蘅!”沈傲眼眸中闪露出一丝笑意,随即策马奔过去。

空旷的街道上,沈傲及时地拉住了马,赵紫蘅就在他的马跟前,扬着俏脸,带着如春风一样的笑容,这笑容如棉花糖一样化开,口里喘着粗气,胸口起伏着,艰难地道:“我……我知道你来救我了,我……我就跑过来,累……累死我了。”

沈傲伸出手,赵紫蘅用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掌上,沈傲渐渐用力,将她拉上马来坐在鞍前,双手穿过她的腰肢拉住缰绳,上马的赵紫蘅惊魂未定,继续道:“我……我以为你不来了,我害怕,就叫冬儿来,冬……冬儿呢?”

沈傲抿着嘴不说话。

风儿袭过,赵紫蘅披在发鬓后的发丝向后飘扬,轻抚着沈傲面庞,赵紫蘅咯咯一笑,回眸过来,朝沈傲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呆住了,你真是坏死了,既然要来,为何不给我传个口信,让我担心?”

沈傲淡淡一笑,仍是不开口。

赵紫蘅道:“反正我是不做那蔡伦的妻子的,要做,也只做你的。你不许笑,我们现在去哪里?”

沈傲这才道:“郡主,慎言,你看看你的身背后。”

赵紫蘅一双眼睛好奇地透过沈傲向后看,立即咂舌不已,在他们的身后,竟是乌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宾客们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都站出来看,见沈傲和清河郡主这般,真真是无言以对,再想到那蔡伦,大致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都鸦雀无声,谁也没有说话。

赵紫蘅大是羞怯,大叫道:“呆子,还不快走!”

沈傲呵呵一笑,说罢策马逃之夭夭。

一路径往府上去,下了马,将赵紫蘅抱下来,叫周处等人回去,才引着冬儿出来,赵紫蘅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飞快奔进去,大叫:“我去寻安宁,吓一吓她。”

冬儿提着裙裾跟上:“郡主……”

沈傲大是无语,没结成婚,也值得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开了眼界。随即晒然一笑,慢慢跟上去。

……

蔡府这一出戏,只消一个时辰,汴京便传开了。晋王府那边,据说晋王发了很大的脾气,车驾都准备好了,大致是要去告沈傲一状,却不知怎的,那马车总是不动,最后灰溜溜地又赶回了马房去。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事儿要错,那也是郡主的错,眼下蔡伦已经娶了亲,总不能再娶一次;闹大了,只会把这个笑话延续下去,让晋王府抬不起头来。晋王的性子冲动,晋王妃却是颇有心机之人,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

倒是宫里那边,得到消息时却是最晚的,直到第二日清早,才有人报上来,景泰宫里,太后发了好一阵脾气,把宫里头的有头有脸的人都叫了来,就是赵佶,此时也生了无妄之灾,乖乖地过来请罪。

太后的性子,其实大致和晋王也差不多,脾气并不好,除了太皇太后,赵佶和嫔妃们都跪着,她冷哼一声道:“官家,这就是你的幸臣,咱们大宋的蓬莱郡王做的好事,蔡家那边,蔡公子被打得奄奄一息,紫蘅那边,拜天地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还……还被沈傲骑马抱走了,咱们天家的脸面,还怎么搁?”

赵佶唯唯诺诺,一时也是词穷,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紫蘅也是胡闹,叫个丫头顶替,让人遗笑大方。还有就是,虽说是丫头,可是丫头好歹也是晋王府出去的,那蔡伦说打就打,可见此人性子暴戾,儿臣现在一想,倒是有几分庆幸,还好紫蘅没有嫁过去,遇到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人,紫蘅这天真浪漫的性子,肯定郁郁寡欢的。”

太后冷笑道:“你就继续为沈傲辩护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向着他?”

赵佶讪讪笑道:“儿臣哪里还敢维护他?一定给他个教训,不如朕这就下旨申饬好了。”

“申饬?想得倒是简单!”太后对晋王那边最是宠溺的,想到晋王府颜面扫地,也就急火攻心了。做母亲的,终归对小儿子偏袒一些,再加上赵佶是皇帝,赵宗却只是个王爷,她这个太后,便更觉得对晋王有亏欠了,此时怒火攻心,启口道:“剥了王爵吧,给他个教训,立即下旨,还要让他闭门思过,往后再敢胡作非为,哀家绝不饶他。蔡京那边,要抚恤一下,派个人去,好好地说,还有那个蔡伦,给他赐个侯爵,权当是宫里的照应。”

赵佶道:“沈傲的王爵,是立下大功挣来的,咱们大宋得了多少好处?就如这府库,若是没有沈傲,也不会这样充盈。母后息怒,儿臣心里是这样想的……”

太后打断道:“这事儿哀家做主了,官家不必再劝。”

赵佶一时也是无言以对,呆呆地不说话,原本一开始听到这消息,赵佶对沈傲也发了一通火气,恨不得立即飞出宫去,当着那家伙的面给他两耳光。可是太后这边一骂,赵佶反倒又站到了沈傲的船上去了,这里头的心理变化,大致和知己差不多,我可以收拾,但是别人不能收拾,我可以骂,但是别人骂,就难免就有光火了。

太后一口咬定了是沈傲的错,赵佶心里就想,沈傲再胡闹,会有紫蘅胡闹?两个虽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是太后把罪责都推到沈傲一个人的身上,赵佶就忍不住辩护几句。

太皇太后看这一对母子僵着,便道:“其实呢,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般兴师动众,坊间就越喜欢议论,倒不如宫里这边揭过去也就是了,可以暗地里给沈傲一个教训。”

太后板着脸,恶声恶气地道:“不成,沈傲太欺负人了,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正说着,景泰宫的主事太监敬德蹑手蹑脚地进来,低声道:“太后,晋王觐见。”

太后道:“请进来。”

赵宗左摇右摆地进来,开口就道:“母后,你要为我做主啊。”

太后冷着脸道:“跪下说话。”

赵宗见情况不对,看了赵佶一眼,立即乖乖跪下。

太后虎着脸道:“你看看你的家教?只生了一个女儿,也管不住。哀家记得,紫蘅平日还是很听话的,如此乖巧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你知错不知错?”

赵宗讶然,天底下说赵紫蘅乖巧的,只怕也只有太后一人了,其实也难怪,紫蘅进宫,在太后那边虽然也爱耍下脾气,大致还是乖巧的,大多数都是巴望着太后为她撑腰,不乖巧怎么能成?再者说,太后偏着晋王这一房,在她心里,紫蘅再怎么胡闹,多半也觉得不坏,绝不会往坏处去想。

赵宗老老实实地道:“儿臣知错。”

太后冷哼一声道:“你也要思过,闭门思过,三个月内,不许出门,哀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不争气的儿子?将来指不定让人怎么笑话呢!”

大骂了一通,赵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朝着赵佶挤了挤眼,意思是请赵佶为他说几句好话。谁知赵佶心里有气,自身都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他,只是板着个脸,乖乖地跪着。

太后骂完了,便道:“最坏的就是沈傲,除了他,紫蘅还能跟谁学坏了?怪不得紫蘅到哀家这边来都说那沈傲的好处,什么会画画,依哀家看,作画的人,就没几个好的。”

赵佶脸色一黑,天知道太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还是指桑骂槐,却也无可奈何,悄悄地叹了口气。

太后继续道:“一定要重惩,哀家还是那句话,剥去王爵,再发一道严厉的旨意去申饬下,还有一样,往后他来后宫这边给哀家问安,就给哀家挡了,哀家不愿见他。”说罢,朝赵宗道:“晋王满意了吗?”

晋王赵宗面如土色地道:“母后,不可啊……”

第595章 今时不同往日

太后板起脸来,深深地看了赵宗一眼,道:“怎么?这样处置你还不满意?沈傲固然是坏,可是官家那边也要用,好歹也是有功之臣,难不成要杀了他的头才甘心?”

赵宗苦着脸,道:“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他眼珠子一转,无可奈何地道:“儿臣恳请母后,不要责罚蓬莱郡王。”

这一句话,让殿中之人都是微微愕然,赵佶朝赵宗看了一眼,心里想,朕这皇弟莫非是转了性?从前从不肯吃亏的,今日怎么学会忍气吞声了?

太后慢吞吞喝了口茶,又用丝帕擦了嘴,才是慢吞吞地道:“你说,为什么不要责罚?”

“这个……这个……”赵宗往四周看了看,显然正在考虑是否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太后知道他的心意,朝嫔妃们道:“你们都退下去,哀家不用你们陪着。”

嫔妃们道了一声安,便纷纷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太后、太皇太后、赵佶和赵宗,赵宗这才没有了顾忌,笑呵呵地道:“母后,沈傲这个人也不算太坏,不过是犯了些小过错,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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