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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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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经典都是从大宋那边引进过去的,虽说有点儿沐猴而冠,可是人家的官员,不管肚子里有没有墨水,总要吟几首唐诗宋词,读一下四书五经不可,不如此,如何能显示自己与众不同,人家直接跟你套四书五经,这便是看得起,认为你和他一样都是文化人,给足了面子。
虽说这有朋自远方来在大宋这边早已泛滥了,可是在越国,能听懂的还真不多。这使节原本是含恨而来,这时见蓬莱郡王这般客气,又如此高看,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反握住沈傲温热的手,在肚子里搜索了一下,便开始拽词:“久仰郡王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沈傲心里骂,蓬荜生辉?这是什么跟什么。却是不动声色,立即哈哈笑道:“既然来了,本王一定要留你们多住一些时日。”说罢挽着越使,边走边说,跟在后头的官员立即让出一条道路,让二人并肩通过。
“还未请教贵使尊姓大名。”
“鄙人是越国国姓,名亨。”
李亨?这名字倒是汉化的够彻底的,沈傲立即正色道:“丰亨豫大,好一个亨字。”
李亨朗声笑起来,突然觉得这沈傲的凶名,实在名不副实,如此通达知礼,俊秀风姿的人物,岂是个杀人不眨眼之徒。
“这人很实在。”这是李亨对沈傲的第一印象。
二人出了码头,沈傲在前头骑马,让李亨上了一座八抬轿子,一开始李亨还很不好意思,搓着手,无论如何也不肯上轿,人家沈傲好歹是个王爵,和越王平级,这般的人物在前头打马给他开路,自己一个使节,怎么好喧宾夺主。
二人就在轿子旁客气,这个说李兄看的起小王,便请入轿安坐。那个说王爷不必客气,下使骑马已经足够,倒是王爷金贵之躯,岂能教王爷骑马。
最终李亨还是拗不过,钻入轿子,在越国,他的品级并不低,可是这般的八抬软轿,却是没有碰过,越王的乘撵,多半也就是这个样子。这时候坐进去,当真是飒爽无比,里头的座椅软绵绵的,铺了一层鹿皮,又填充了棉絮,两边还有靠手,居然还有个矮凳大小的小几子,上头摆着一顶香炉,香炉里头袅袅生烟,有一股丁香的气味。
坐在这轿子里稳稳当当,一点儿颠簸都没有,就是一个舒畅,李亨舒舒服服的贴在软垫上,几乎要睡着了,也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才有人掀起帘子:“上使,到了。”
沈傲热络的请李亨进了转运司衙门,也不和他谈什么公务,便立即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足足七十多桌,里里外外到处都是,酒席都是特制的,主座这边,是九道大菜,九道小菜,酒水更是京中贡酒,醇香无比。李亨直接被安排到了主座,沈傲这个郡王,反倒在下头陪席,李亨不动筷子,上上下下几百个官员都不动,都是注目着李亨,等李亨夹了菜,大家才热闹起来,纷纷拿起筷子。
此后更是敬酒谈欢,李亨是主角,那边的官员,都是按着沈傲此前的吩咐,一个个来敬酒,敬酒倒罢了,还要对诗,谁没有对下来,便要罚酒。
一听是对诗,李亨立时两眼放光,唐诗三百首,他是一句也没有拉下,于是摇头晃脑,一句举头望明月下来,下头的官员瞪着眼珠子,期期艾艾的道:“低头……低头……低头……”
李亨大喜:“罚酒,罚酒。”
低头思故乡,便是那刚发蒙的孩童都知道,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演戏,一句话,就是要把这上使伺候爽了。李亨见汉官都比不过自己的才学,此时的心情,真真是畅爽无比。
曲终人散,李亨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回去歇下。
这个时候,沈傲在书房里,边上几个泉州的主政大员在下头陪坐,有人道:“郡王,越国使节终究是下使,何必如此巴结,虽说这次是我大宋理亏,可是……”
沈傲笑吟吟的打断:“因为本王要办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大事。”
众人听他这般说,也就每词了,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乖乖的告辞出去,沈傲不忘对他们道:“明日起来再来,咱们陪李上使喝早茶。”
这些人,平时也都是别人巴结着他们的,如今却要他们巴结着一个番邦使节,还是个肚子里墨水不多却喜欢引文拽词的家伙,那是当真不乐意,却不得不道:“下官遵命。”这才趁着夜色,趁着小轿去了。
这一夜过去,李亨清早起来,头仍是醉醺醺的,呼唤了几声,立即有个胥吏进来,端着热腾腾的参汤,和颜悦色的道:“上使大人,郡王那边说,上使昨夜醉了,清早起来喝碗参汤,提提神,待会儿,再去望远楼喝茶。”
李亨大是感慨:“蓬莱郡王体贴入微,真性情也。”
端汤的胥吏心里偷偷笑,体贴入微和真性情有什么干系,只是脸上却是无比恭敬,将参汤放在八仙桌上,随即乖乖的站在一侧,束手而立。
李亨喝完了汤,那头晕的感觉消失了,精神大好,道:“郡王在哪里?”
胥吏道:“郡王今早三更,便赶去了望远楼,说是清早要请上使喝茶,要预先做好准备,吩咐别人去做,郡王又不放心,怕慢待了贵客,所以先行去了。”
胥吏顿了顿继续道:“郡王还吩咐,等上使喝完了参汤,再引上使去望远楼,郡王在那边恭候多时。”
李亨听了,真正是感激涕零,忍不住道:“这么说,郡王是一宿未睡?”
胥吏笑了笑:“只打了一个时辰的盹儿。”
李亨叹了口气,百感交集,道:“好,你引路。”
第567章 散财童子沈郡王
这般的礼遇,李亨颇有乐不思蜀之感,到了望远楼,由泉州上下官员作陪,李亨想要谈及商船袭港的事,话还没出口,这脸上就变得枣红了,原本来的时候,他是含冤而来,按着越王的吩咐,是气势汹汹来讨要说法的,如今那些责难的话脱不出口,只好道:“沈大人,东湾港……”
沈傲笑吟吟的摆手:“些许小事,现在说这个,岂不是大煞风景,本王与李兄情投意合,这事儿便是看在李兄的颜面上,也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李亨听了沈傲的许诺,心思也就放下,又觉得蓬莱郡王为人仗义,肯定不会教自己失望,再加上沈傲这边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住在一处官商的宅邸里,那官商已经掉了脑袋,家宅也抄没了去,清扫一下,比之那越王王府更加气派。
安顿下李亨,那边的急报又传来,船队一路南下,虽说再没有出现袭港的举动,可是在东湾港尝到了甜头,再加上人多势众,胆气也壮了不少,少不得要滋扰一下,惹出无数事端。南洋诸国,不胜其扰,从前汉商南下,举目无亲,是最老实的,此时人一多,就变得肆无忌惮。这两若的态度,怎么教人受得了,抱怨之声四起,再加上越国的事已传遍整个南洋诸国,大家都怕再发生这等事,因而少不得趁这个机会,派出使臣,前往交涉,希望宋庭能够杜绝此类事件发生。
汴京的鸿胪寺那边,已经接到了不少这样的抱怨,苏杭那边,也效仿泉州去了倭国,规模虽比泉州小些,却也是连绵数里的船只,浩浩荡荡,水手、水兵在两万人上下,这些人到了倭国,倒没有抢掠,倭国人一向待外客客气的很,各藩巴不得教大宋商人来贸易。就是这样,出的事也是不小。原来是一个倭国一个藩镇与另一个藩镇对战,其中一个藩镇眼看支撑不住,便向船队许诺许多好处,甚至愿意将领地内的银矿做抵押,当时的倭国,银矿极多,早有人眼红了,船队的商人商议了一阵,立即便有了决战,二话不说,操家伙就登了岸,结果是一个藩镇覆灭,一个藩镇崛起,倭人死伤便有两千余人。
整个倭岛,本就像一个自然的生态平衡一样,天皇不能完全控制住局势,各大名也没有将仇敌吞并的实力,虽有小规模战斗,却极少出现一边倒的战局,可是商队的抵达,却将整个平衡打破了,大名们看到了甜头,竟是争相与船队联络,并不只是希望商队帮助自己,怕就怕商队倒向敌对一方。所谓争相联络,就是争相贿赂,这个许诺货栈出海口,那个许诺银矿,更有甚者,割地的也有。
事关到了生死存亡,大名还顾得上什么,这个时候的倭国,也没有什么家国观念,对宋人除了钦慕,也并没有什么杂念,虽然好勇斗狠,也有不识趣的,可是见识到了船队的实力,哪里还敢放肆什么。
这么一闹,整个倭国竟有七八处港口的出海权和六座银矿开采权落在海商手里,货物还没有倾销出去,苏杭那边便赚了个狠得。
固然大名们没什么意见,只剩下恐慌,可是对当时日渐旁落的日本王室来说,却是灭顶之灾,身为倭国的代表,这个时候若是不抗议一下,怎么能行,海商这样胡闹,怎么也得收敛一下。
倭国那边虽然离大宋千里之遥,可是对大宋的方方面面却都柃的清,知道这个时候,要交涉的对象是那钦差沈傲,所以连一路去汴京的人都省了,直接扬帆往泉州这边过来。
原来海商落单在外头,莫说去欺负人,便是自己都觉得低人一等,到了各国港口,遇到了事都只能花钱消灾。这时候成群结队,比之蝗虫还要犀利。沈傲这个法子,虽说解决了沿途海盗滋扰和海商在异国受人欺凌的问题,却又矫枉过正,弄出个更大的问题急需解决。
汴京那边已经翻了天,叫骂声不绝于耳,弹劾的奏疏是一茬接着一茬,赵佶虽在万岁山养病,多少也有一些耳闻,他本就是个怕麻烦的人,现在满朝文武都要求取消海路新政,要恢复原状,禁止商船结队出海,这个时候,他也有了几分动摇,时不时向杨戬问:“这海事的新政,干休罢了吧,沈傲固然是为了我大宋着想,可是这般闹下去,不知还要捅多大篓子。”
杨戬只是抿嘴不语。问了几次,才道:“陛下可曾向沈傲有过许诺,不如等沈傲那边与诸国交涉之后再说。”
赵佶便颌首点头,从前自己鼓励沈傲放手去干,这个时候把沈傲召回来,这张老脸也觉得无脸去见他,只好作罢,叹道:“但愿他能安抚住。”
……
六月的泉州,已是烈日炎炎,热的叫人透不过气来,沈傲这边倒是还好,穿着夏衫,偶尔到亭下纳凉,吃着冰镇西瓜,偶尔看一下新一期的遂雅周刊,倒也惬意的很。
各国使节云集泉州,沈傲都是热络接待,绝对挑不出一个错来,可是一旦谈到商队的事,沈傲便借口转开话题,嘘寒问暖,人家问一句,沈大人,贵国的商……,沈傲立即就哈哈笑,泉州这边天气热,可是夜里却是很冷的,兄台一定记得多加几件衣衫,噢,你方才说到哪儿了?
如此冷落了他们几日,沈傲这边也没有闲着,几个博士日夜赶工,终于拟定了一份冗长的国书,里头的条款密密麻麻,足有数百之多,这才是他真正的意图。
时候差不多了,一大清早,沈傲叫了校尉来:“去,通知各国使节到这里来,本王要亲自和他们谈。”
各国使臣所住的别馆里,一听到蓬莱郡王要谈正事,哪里还敢怠慢,一点都不敢耽误,立即就都聚集来了。
来人之中,各国使节都有,足足几十个,大家不安的先在厅里坐着,相互用蹩脚的汉话打听,个个都是垂头丧气,那些船队,真真是害人不浅,大家说的激动,各自抱怨自己的苦处,一下子,这厅里竟变成了诉苦大会。
正在大家说到激动的时候,一声清咳传来,只见沈傲穿着一件夏衫,慢吞吞的摇扇进来,笑吟吟的道:“教诸位久候,抱歉的很。”
使节们纷纷站起,在座之人,虽然国家受了沈傲的坏处,可是他们自身,却都得了沈傲的好处,要撕破脸,肯定是不成的,都笑脸相迎的道:“王爷客气。”
“都坐,都坐,不必客气,来了咱们大宋,就像自己家一样。”沈傲笑呵呵的压压手,随即坐在主座上,目光先是落在李亨身上:“李兄,你这几日身体不适,本王送去的药材吃过了没有?”
李亨笑呵呵的道:“有劳王爷记挂,吃了,这病也好了。”
沈傲将扇子收了,转着扇骨道:“身在异国他乡,有个头痛脑热的,确实是件要命的事,李兄切记的注意身体,虽说来了大宋就像回家一样,可是你若是有个什么事,本王就不好交代了。”
李亨颌首点头,又道了谢。沈傲目光又落在倭国使节久保千寻身上,道:“久保兄是前几日到得,这一路行船,真真是辛苦,一直想和你交个朋友,可是又怕影响你歇息,不便打扰。”
久保千寻感激的道:“王爷客气,下使能高攀王爷,荣幸之至。”
沈傲一个个的垂询,每一个人名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路问下去,大家虽然略带着几分怨气,此刻也一下子消散一空了。沈傲见沈傲到了,转入正题:“这一趟商队出海,滋扰不少,可是我大宋的海政却不能荒废,唯一解决的办法,只能三令五申告诫一下了。”
这般一说,立时传出一阵窃窃私语,海商什么德行,仅仅告诫一下,怎么能教他们听话,李亨道:“王爷,只是告诫,难保他们不会固态萌发,此事对大宋不痛不痒,可是对我等下国,却都是天大的事,下国偏居边陲之地,产出又少,一场事故,便如剜了大家的心头肉,请王爷一定要出面重惩一下,否则下国永无宁日。”
众人纷纷道:“对,是要重惩一下,否则真要永无宁日了。”
沈傲只是淡淡一笑:“好,那就听你们的,重惩。不过要重惩,肯定要把犯禁的海商都清理出来,那就请诸位检举吧。”
“检举?”大家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宋人都差不多模样,就算能认出模样的,多半也已经变成了死人,这怎么检举?
见大家谁也不吱声,沈傲叹气道:“这就是了,我大宋有一句话,叫法不责众,总不能教我大宋把所有的海商都杀绝了,给诸位一个交代吧。如此,谁来为大家通商,谁来为大家互通有无,所以这事儿,只能另想办法。”
这个时候,谁也不吭声了。久保千寻道:“莫非大人有办法?”
沈傲淡淡一笑:“先不急着说办法,待会儿再说。现在本王要谈的,是给予各国补偿之事。大家都知道,这一趟让诸国都承受了损失,大宋是天朝上国,一向奉行睦邻友好的,如今出了这等事,诸位痛心,大宋天子和本王亦是痛心之至。既然有损失,就要弥补,否则大宋这边也说不过去。”
他朝身后的校尉递了个眼色,那校尉立即拿出一沓清单出来,纷纷下发到每个使节的手里,使节们都不做声了,低头去看,这一看,便都吓了一跳,李亨期期艾艾的道:“天朝当真给越国补偿这么多钱?”
在他的手上,越国的清单后面,赫然写着一千万贯四个大字,一千万贯是什么概念,就拿越国来说,一年的岁入,只怕也只是五百万贯上下的样子,一千万,就等于两年岁入,在大宋方面算不得什么,甚至不值一提,随便一个富余点的府军,一年就能缴出这么多银钱,可是对越国,却实在是天文数字了。
沈傲惭愧的道:“越国这一次蒙受损失最多,因此抚恤和补偿都是从重的,一千万贯,不过是聊表心意,但愿越国那边,不要生怨就好。”
李亨心里已转了无数个念头,这么一大笔钱,实在不是小数,拿回去给越王,肯定能有个交代,原以为能教大宋赔偿几十万贯,也就是了,毕竟越国的第三大港,损失也不过这么多,人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让大宋交代出几个凶手,将此事揭过去就是了,谁知沈傲一出手,当真是非凡无比,有了这笔钱,越国这边举国同庆或许未必,但是越王肯定是要大喜过望的。
至于其他的使节,得到的补偿虽然比不过越国,却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有的几百万贯,有的几十万贯,十几国相加起来,大致三千贯打了水漂。如今的沈傲,财大气粗,三千万贯为数当然不少,可是从那抄家的巨额财富中扣出一点来,倒也算不得什么。这一次沈傲下了血本,便是奉行着要先取之必先予之的想法,先给他们吃了甜头,接下来,便是收割了。
第568章 租界
南洋各国里,虽说补偿多少不一,可是这笔清单拿出来,却一下子压下了诸国的怨气,大宋的实力摆在那里,按照丛林法则,人家欺负了你就欺负了你,你还能如何?现在这般诚恳致歉,又肯提出丰厚补偿,这个时候,所有人如释重负,纷纷道:“王爷客气。”
沈傲淡淡一笑道:“客气就不必,大宋既是天朝上国,又是礼仪之邦,与邻为善是国策,如今又有错在先,肯定是不能怠慢了诸位。”
这时候使节们对沈傲评价只剩下豪爽、阔绰了。大家喜笑颜开,沈傲吩咐人换茶,接下来自然是闲谈几句。
李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王爷,大宋的恩德,下国欣然受之,只是约束船队,也是非同小可。大宋的船队一次出海便是数千艘,所过之处,多有滋扰,眼下已闹出这么大的事,将来难保不会再重蹈覆辙。”
李亨也不是个蠢人,这一趟,大宋提出了赔偿,且赔偿丰厚无比,可是这只是治本,那些商船如此嚣张,现在还只是抢掠屠戮了港口,下一趟,天知道还会出什么事,这几日李亨在泉州这边也有耳闻,说是大宋海贸日渐繁盛,船坞那边,新船日夜赶工,购买者如过江之鲫,明年这个时候,再出海的话船队的规模便是十万人的规模都有,这么些好勇斗狠的人放出去,便是在南洋灭国也是足够,现在不管,等王都都被这些混账东西攻破了,到时候再去哪里鸣冤?
现在这一任海路招抚使是最好说话的,可是这大宋的官走马灯一样的换,到了下一任,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得赶快让这个蓬莱郡王提出一个治根的办法来,以防万一才是正理。
有了李亨起头,在座的使节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也纷纷道:“对,商队如此庞大,下国哪里吃得消,便是将所有军队去防卫都不够,一旦起了冲突,下国哪里抵挡的住?”
沈傲为难地道:“诸位也知道,本王奉命海路新政,商队结伴出海,便是本王的政绩,若是荒废掉,本王这边就难办了。”
这话大家听得懂,就好像在座的使臣一样,若是不能让大宋提出一点赔偿,也没法向国内交代。人家沈兄弟够意思够豪爽,也不能让他为难。
沈傲继续道:“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
李亨道:“王爷但说无妨。”
沈傲微笑道:“既然你们约束不住海商,那就让大宋来约束。”
众人面面相觑,大宋怎么管?
沈傲见大家一头雾水,继续道:“其实这也简单,大宋与诸国风俗习性不同,难免产生摩擦,不如这样,大家要贸易,干脆大家划出一块地来,由我大宋这边管辖,设置官员,建立总督衙门,再由水师这边,抽调一批人在码头处巡检,大宋的商人和水手若是犯法,直接由总督衙门拿办,不必劳烦诸位动手,若是有人图谋不轨,也由总督衙门这边调兵弹压,若是他们的力量不够,则我大宋水师闻风而动,尽力驰援……”
这便是租界了,不过沈傲用的不是武力获取,而是希望用怀柔的办法得到。其实武力成分也有,各国的威胁是大宋的商人,这个时候大宋朝廷再站出来做个好人,调停一下,顺便提出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虽然是让各国都割出一块港口出来,可是这时候,莫说是南洋诸国,便是大宋这边,对国土的重视也不足够,对南洋诸国,海商的威胁实在太大,今日人家敢直接洗劫港口,明日会不会上岸灭国,这都是无法预料的事。
另一方面,对大宋,各国的警戒心理倒是不强,人的名儿树的影,大宋这么多年,国力鼎盛是肯定的,也没有看到欺负谁,恰恰相反,你便是纳贡称臣,大宋那边,还少不得给予丰厚的赏赐,从来没让人吃过亏。再者说,人家是中央之国,对你这蛮荒之地,也没多大的兴致。现在提出这个法子,就等于是让大家作出选择,是选择海商,还是选择引入大宋朝廷的军队,只稍一犹豫,大家便觉得,还是大宋朝廷这边可靠一些,至少人家还是讲道理的,碰到那些不可理喻的海商,那真是叫天不应了。
李亨已经有了决定:“这个法儿好,以宋军治宋商,下国这边直接和大宋朝廷派遣来的总督打交道也方便一些。”
越国在南洋那边块头算是比较大的,和大宋打交道也是最久,深知大宋一向自诩礼仪之邦,从来不咄咄逼人,倒也没什么后顾之忧,更不怕大宋趁机吞并或借故欺凌,因此他的反应也是最快,不似其他使节还存着疑虑。
倭国使节这时候也跟着响应,接着也有不少使节点了头,剩余的还在犹豫,只是这个时候,再不点头,人家都有大宋朝廷庇护着,你没有,海商那边还不专门钻你的空子,就抢你一个?
这出头鸟是肯定不能做的,见这边响应的不少,几个还在犹豫的使节,也只好点了头。
接下来要谈的,便是细务了。沈傲这边提出来的,是大国八百里,小国五百里的港口辖制权。这么一块地,也是不小,不过比泉州府要小,却也足够使用,还有港内的司法权,自然是交在大宋这边,其实司法权这一块,各国也不想要,让他们派出人去审判海商,这不是得罪人?至于其他的,如大宋商船只能在该口岸停靠之类,倒都好说。
这件事,居然谈得出奇的顺利,倒是说到驻军,各国的意见便不统一了。驻军这事没有疑义,不驻军,大宋怎么弹压得住不法的海商,最大的问题是驻军多少,多了,那边不能接受,少了,大宋这边对海商又没有威慑。最后还是以大国一千、小国八百敲定下来。
在沈傲看来,一千人上下管理一处港口问题不大,就算出了事,南洋水师这边,也可以立即作出反应。再加上港口还要招募皂吏、胥吏,人手肯定不成问题。
此后要商讨的,才是重中之重,南洋各国,大多靠海,海岸线也是极长,可是深水港却是不多,地理位置好的海湾更是少之又少,大宋这边到底要割哪一块才是最紧要的事,好的港口,便是大家的心头肉,岂是说割舍就割舍的?
谈到这个节骨眼上,沈傲一下子又不急了,反而笑呵呵地端着茶盏,慢吞吞地道:“本王这边,还有个主意,为了维护诸国的稳定,长治久安,一方面呢,也让大宋这边的海贸不致出差错,大宋分驻各国的总督府,自然要与诸国同心协力,大宋既派了驻军,弹压不法海商是一条,可是若是各国国内发生民变,或者遭遇外敌入侵,总督府这边,可以派兵援助,若是总督府的人手不够,只要诸国王庭求救,南洋水师也会星夜驰援。”
话及出口,使节这边顿时大喜,南洋那边,部族林立,各国王室并不安稳,一个不好,就有阴沟翻船的危险,许多地方,更是叛乱不断,说是危在旦夕也不为过。宋军虽然比不过金军,可是放在南洋这边,却也是精锐,总督府那边弹压不住就动用大宋水师,据说单一个南洋水师,将来就要招募五六万人,这支军马放在南洋,又是武备精良的精卒,镇压番邦叛乱,实在轻而易举。
有了这个保证,各国的王室就等于是安稳了,有了这个强援,谁敢反?
使节们只稍稍一想,立即就明白了沈傲的意思,作使节的,兴冲冲的回到国内去复命,虽说得了钱财赔偿,却要割地驻军,各国王室能不能点头还是一回事,只是有了沈傲这句话,便等于是一道免死金牌,是保证南洋诸国王室的根本所在,王室那边,还能说什么?欢欣鼓舞都来不及才是。
沈傲提出一个诱饵,再来谈割地就好办多了,他对后世的著名港口大多都有几分印象,拿了南洋的地图,大致就能将各国最优良的港口寻出来,这一番圈点,各国虽有不舍,可是想到方才沈傲的保证,却也不说什么,虽然口里说先要考虑考虑,心里大致也都认同了。
这一次谈判,大致还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之所以能够顺利,还是天朝上国这边信誉良好,从没有欺凌弱小的记录,南洋诸国这边虽有疑心,大多还是相信大宋这边的信誉。更不怕宋国借机吞并各国。若换了别人,人家愿意和你谈这个,那就是呆子傻子,这年头人心隔肚皮的,谁信谁啊。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沈傲也不急于促成,总要给人商量的余地,他自信自己抛出的橄榄枝对方肯定是要接的,人家总是要扭捏一下,有点矜持才能定夺下来。因而笑道:“好啦,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这边准备了一些酒水,本王来给诸位陪席,不醉不归!”
第569章 一盘散沙
带着酒意,使节们纷纷回去住所;而沈傲谈妥了割地之事,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下。
当初沈傲听到船队袭击东湾港时,真真是莫名惊诧,这般恣意胡为举动,大宋积累了这么久的声望,岂不是因为一群无法无天的凶徒付诸东流?
一开始,沈傲头痛的是怎么将这事儿压下,可是后来,那转瞬即逝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后来仔细权衡了一下,居然渐渐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问题的关键就还在中央王朝数百年积累的声望上,也即是说,对于无法无天的海商,大宋官军更受诸国信任。
沈傲伸了个懒腰,正要去小憩一下,接着再写一份奏疏出去。
正是此时,一名校尉进来,道:“王爷,倭国副使,保利久求见。”
沈傲不由地愕然了一下,道:“一个副使也来见本王,他们的正使为何不来?”
校尉道:“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背着正使来的。”
沈傲淡淡一笑,道:“有意思,叫他进来。”
过不多时,那一脸酒意的倭国副使保利久去而复返,先是深深给沈傲鞠了个躬,才是道:“下国使节见过王爷。”
沈傲打量他一眼,对他有几分印象,记得方才酒宴的时候,他总是唯正使马首是瞻,很是恭敬,脸上略带谄媚,这个时候,却是恭谨肃容,眼眸中,多了几分狡黠。
沈傲微微笑道:“怎么,保利兄是拉下了什么东西?”
保利久正色道:“下使前来,是代表关西藤原家前来拜谒王爷。”
沈傲沉默了一下,才是道:“倭国的事,本王并不熟稔,只知道在关东有个叫源赖家的对不对?”
保利久咬牙道:“是,赖源家在关西,挟持着天皇陛下,号令诸侯,和贵国的曹贼相似,我家家主藤原泰衡坐居关东,早想清君侧,除国贼……”
他话说到一半,沈傲大致就知道保利久是来做什么的了,连忙打断他道:“且慢,本王有言在先,曹公是沈某人最是敬仰的三个半人之一,你这般说他,是什么意思?”
“……”保利久无语。
沈傲道:“你还是开门见山吧,来这里为了什么?”
保利久讪讪道:“请大宋将驻军的港口设在关西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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