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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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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辨明画的真假,就必须去证明沈傲身上真有一幅官家的画作,先要去京兆府衙门打听打听,好在他在京兆府里也有熟人,有一个差役算是他的同乡,虽然久未联络,可是套几句话不算难事。

那同乡今日果然在当值,随他到了衙外一个角落,问:“赵老叔,今日你怎么有空闲了,平日也见不到你人,这国公府比京兆府衙门还森严,就是传个信都麻烦得很。”

赵主事笑嘻嘻地道:“先不说这个,有件事要找你打听一下。”于是便问起沈傲的官司。

这同乡是个书吏,赵主事刚刚说到沈傲,他顿时便想起来了,道:“我记得他,此人闹的动静大着呢!”于是便将前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先是曹公公带着妹妹状告沈傲,这书吏是办案老手,一开始也认为此人必死无疑了,曹公公出马,十个这样的人也得死。谁知案情出现了波折,沈傲却是拿出了一幅画……

赵主事心中狂喜,道:“是一幅御画吗?”

书吏颌首点头:“正是,御画在身,好歹也算是官家的信物,谁敢动他?再者说了,此人既能得到御画,多半是官家赏赐的,来头不容小觑啊。那一日当值的好像是刘通判,当时他便吓了一跳,这案子就再也审不下去啦。”

赵主事点头,道:“那御画是真的?”

书吏道:“这还有假?曹公公和通判岂是好欺负的?当时是特意请人来甄别过,确是官家的真迹。”

赵主事心里不禁想:“这个沈傲当真大胆,这幅画来路不正,他竟敢在京兆府里光明正大地拿出来。”随即又是点头:“是了,他越是大胆拿出来,曹公公怕东窗事发更是不敢声张,通判、差役们也都会误以为这是官家赏赐的,这件事就算天下人都知道,可是谁又会去深宫禁苑里和官家去说?难道官家赏赐一幅画,也要过问?”

“此人胆子很大,却又很有心计啊!”作出了这个判断,赵主事堆笑着让书吏回去办公务,说是过几日要寻他叙旧,这书吏也不疑有他,便回去签押房了。

“看来是该去和王相公商量了,看看王相公有没有办法。”赵主事打定了主意。

他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处僻静的庭院停下,瞧了瞧,然后打开篱笆门,蹑手蹑脚地进去。

屋里有着警惕的声音传出来:“是谁?”这个声音浑厚而带有一丝厉色,将赵主事吓了一跳。

赵主事连忙道:“王相公,是我!国公府的赵主事!”

“两千贯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你还来做什么,快滚!”

赵主事尴尬地压低声音:“王相公能否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赶人不迟。”他连忙道:“今日我打听了一件事,沈府的一个书童得了一张御画。”

“御画?”那声音喃喃念了一句,便沉默起来。

赵主事站在厢房门口焦躁不安地等待着,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见里面没有回音,便有些心灰意冷了,搓着手正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儒生,风淡云清的模样,唯独那眼睛很凌厉,他看了赵主事一眼,冷笑一声,旋身走进屋里。

赵主事连忙尴尬地追进屋去,在这个人面前,他显得特别谨慎,小心翼翼地陪笑道:“王相公近来可好?不知那戒指脱手了吗?”

王相公自顾自地坐下,却没有叫赵主事坐,冷声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是!”赵主事连忙道:“是我多嘴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御画。”王相公连眼睛都懒得抬,却是一副专注地样子地拿起身前一青铜小鼎炉在手上把玩。

赵主事道:“事情是这样的,官家画了一幅御画,后来被宫里的一个太监给偷了出来,却又不知什么原因落到了国公府的一个书童手里。这个书童姓沈,叫沈傲,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就为了这个,他还吃了一场官司。这沈傲听说国公喜欢古董、字画,因而便起了巴结的心思,想把这幅画赠予国公,混个前程。”

“那御画你没有亲眼见过?”王相公此刻才表现出了些许兴趣。

赵主事摇头:“我怕打草惊蛇,是以并没有去看。”

王相公阖着眼,冷笑道:“没有见到真容,就是分辨不出真假了?或许是人家设局让我们现身也不一定,你太毛糙了,若是背后有人跟踪,你我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蠢物,真是愚不可及……”

赵主事连忙分辨道:“虽然没有见到画,可是我却四处打听了,这沈书童手里有一幅御画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说着便把沈傲在京兆府拿出画的事说出来,继续道:“当时京兆府请人查验过,确是真迹无疑。况且这一趟来,我很谨慎的,并没有可疑人跟踪。”

王相公放下鼎炉,又是陷入深思,过了一会才道:“既然是御画,我倒是有些兴致,不过还是小心一些,还是老规矩,画归我,我另给你两千贯,如何?”

赵主事搓着手,贪婪地笑道:“跟着王相公就是痛快。”

王相公冷哼一声,道:“少说些无用的话,你现在就回去,还是按我们以前的办法来,安排我与这个书童见一面,去吧。”

赵主事连忙说好,脚步轻快地去了。

第058章 太学

天气逐渐凉了,一觉醒来,凉风便灌进了里屋。沈傲打了个冷战,才发现窗子没关,头晕脑胀的去关窗。春儿就在外面将手蜷成喇叭状在喊:“沈大哥,沈大哥,今日府里来了个和尚,夫人叫你过去。”

是春儿,沈傲兴冲冲的探出脑袋,笑嘻嘻的道:“春儿,你没有事吧,来,进来说话。”

春儿俏脸红到了耳根,跺跺脚,咬唇说:“小姐叫我不要理你,更不许进你的屋子。”旋身飞快去了。

哇,太伤人自尊了,苛政如虎,想不到沈傲比苛政还可怕。

沈傲趿鞋去穿了衣衫,又想起肚子空空如也,想去膳房里找点吃的,可是想及夫人那边在等回话,就不能再耽搁了,风风火火的往佛堂里赶,路上遇到几个丫头。看到了沈傲,都是嘻嘻的笑,上下朝沈傲打量。

沈傲从她们边上走过去,听到她们的声音低声在说:“就是这个沈书童调戏春儿呢,昨日我亲眼瞧见春儿进了他的卧房,后来大小姐气呼呼的将她带出来……”

“是了,是了,春儿自从那里出来之后一天都没有和人说话,就是与她最相好的香儿也没有搭理,香儿说昨夜见她流眼泪了。”

这个声音传到沈傲的耳朵里,沈傲回眸,杀气腾腾的要看谁在这里背后说人坏话,那些丫头顿时鸟作兽散,呼啦啦的全部跑开了。看来沈傲的名声在丫头们心目中不太好,名声很臭,和街上的流氓坏人差不多。

不过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些人虽是指指点点,却分明有几个稍有姿色的临走时还不忘给沈傲暗送一个秋波。

“太坏了,太坏了。”沈傲很纯洁的心里腹诽,却又想到春儿,情绪又有点低落。他是个男人,自然不怕人说,可是春儿不同,难怪今日春儿这样的对他,看来得赶紧消除这件事的影响才是。

满腹心事的到了佛堂,现在沈傲身份不同,自然不必人去通报。径直走进去,里面的人还不少,最引人注目的三个光头和尚,沈傲认得,一个是空静、一个是空定,还有一个是据说会武功的小和尚释小虎。

两个大和尚坐在蒲团上,小和尚坐在他们中间,大和尚在给夫人讲经文,小和尚却是撑着眼一动不动,好像入定了一样。

夫人则是跪在蒲团上,一脸虔诚,不断的颌首点头,附和大和尚的话。春儿站在夫人身后,见到沈傲进来,连忙把脸撇过去。沈傲分明可以看到,她的睫毛下颤动着晶莹的泪花。

沈傲很心疼的望了她一眼,他是个随意惯了的人,想不到一件小小的事竟造成了她这么大的难堪。不行,自己是男人,要有担当,等为国公找回了戒指,就把这件事摆平。

反观坐在夫人一侧的周若,却是冷眼看了沈傲一眼,那蔑视表露无遗。沈傲看在眼里,却不腹诽了。知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昨天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当是调笑,可是看到今天产生的后果,再看可怜兮兮的春儿,沈傲才知道这里不是群兽乱舞的那个时空。虽然朱子这个假正经还没有出道,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有忌讳的。

见沈傲进来,歪着头了无生气的小和尚顿时露出喜色,笑嘻嘻的道:“沈施主,好玩的东西呢。”这小和尚记性很好,还记得沈傲上一次道别时说要给他带好玩的东西。哇,好现实,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连要礼物都这么理直气壮。

沈傲哈哈笑,先去见过夫人,夫人笑吟吟的道:“你看,正主来了,两位禅师等你很久了,你快坐下,恒儿呢?怎么这两日都没见他人,教他也来听听两位禅师的道理,这心就没有这么野了。”

周若道:“父亲到处在找他呢,他不敢出来。”

一语道破了天机,夫人和沈傲都笑,沈傲趁机瞥了春儿一眼,见春儿也有些冷峻不禁,毕竟还是女孩儿心性,再愁也有舒展的时候。沈傲朝他眨眼睛,她一下子又惊慌失措了,垂着躲避。

小和尚释小虎又道:“沈施主,好玩的东西呢。”他是得理不饶人,满是憧憬。

可怜定静、定空两个大和尚连连咳嗽,憋得慌,在夫人面前,他们又不好教训这不听话的孩子,可是由着他胡闹,这脸又放不下。人家一看,哇,还得道高僧,连小和尚都教不好,还怎么在和尚界混?

沈傲嘻嘻笑,道:“今日忘了,下次再给你带,谁知道你突然找上门来。”

释小虎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道:“好吧,下次一定记着,不许骗我。”

“我哪里敢骗你啊,本书童最怕暴力男了。”沈傲心里想,连忙应承了,不敢再和他纠缠。向定空道:“禅师,不知你们今日来做什么?”

空定道:“说来惭愧,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你在寺中留下了墨宝,今日寺里来了一个施主,很看重你的画,说是想见施主一面。”

“见我?”沈傲笑了,不过随即想,这人想要见我,随便找个人通知就是。灵隐寺是朝廷颁布了金册的大寺庙,竟然劳动两个禅师来请人,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不过嘛……本书童是说去就去的吗?不去,要来自己来,几十里路呢,当人是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沈傲打定了主意,微微笑道:“有劳空定禅师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身子欠安,就不去了。”他抿抿嘴,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他有急事,就来国公府见我吧。”

夫人也在旁帮腔:“是这个道理,这人也太无理了,沈傲又不是奴才,哪有这样折腾人的,回去告诉他,他要来,国公府开门相迎,他要是摆架子,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就这么失色?”

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国公府也是有谱的,她也没将沈傲当下人看待,摆谱,到一边去。

空定颇有些尴尬,连忙合掌道:“实在冒昧的很,施主既然不去,贫僧也没有再请的道理。我们这就告辞。”

沈傲拦住他,道:“既然来了,何必这么快走。”

空定倒是很想留,在这里和沈傲切磋切磋书画也好。上一次沈傲留下一幅布袋和尚的诗画,他揣摩了很久,终于有了些领悟,近来笔力见长,还想向沈傲多多讨教。不过想起尚在灵隐寺那个客人,这个念头就打消了,道:“下次若是进城,定来拜望,今日只怕无缘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任他们走,夫人亲自把他们送到外府去,与沈傲折身回来,口里说:“老爷昨天很喜欢你呢,夜里说了你许多好处,沈傲,你这些天多读读书,或许……”她熙和一笑,很慈祥的道:“或许过几日就不必以书童身份去太学了,老爷正在活动,看看能否给你争一个名额来。”

进了太学,就等于是贡生了,相当于不需要经过下层的秀才考试,有了直接进行省试的资格。

此时太学生的学生极多,有数千人。大多是从八品以下官员或普通百姓的优异子弟中招募。除此之外,国子监也称之为太学,里面的学生与太学一样,都属于贡生的范畴,只是招募的学生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或者勋贵的族人。沈傲进的太学和周恒进的不一样,不过嘛,身份还是一样的,寻常人都叫他们做太学生。

沈傲很感激的道:“有劳国公和夫人费心了。”

夫人却只是吟吟的笑,心里说:“沈傲命里有贵人相助,或许我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贵人,这个孩子将来一定非同凡响。”

第059章 小郡主

在佛堂闲坐了一会,沈傲有点儿心不在焉了,春儿抿着嘴黯然伤神,周小姐又是嘲弄轻蔑,唯有夫人最体贴他,问他许多事。沈傲一一作答,其实夫人也只是闲扯,见他六神无主,便问:“今日你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沈傲当然不会说出缘由来,口里只说:“昨夜和赵主事喝了些酒,今早醒来头有些疼。”

夫人听到是赵主事,顿时有些不悦了,心里想:“这个孩子,赵主事这样的人,这孩子竟是全无戒备之心。赵主事不知在他身后搬弄了多少是非呢。”想着想着便要责备一声,可是话未出口,心又软了。这是个好孩子啊,有些话还是不和他说的好,只要有我在,赵主事就搬弄不了他。

春儿却在想:“沈大哥昨夜去喝酒了?他是不是也很后悔,所以去借酒消愁。”瞄了沈傲一眼,关切起沈傲的身体来。

沈傲若是知道夫人这样想自己,只怕要捧腹大笑了。不过说起来,在夫人面前,沈傲还真是一个乖孩子的样子。

只是在周小姐看来,沈傲在夫人面前越乖,越证明他有多腹黑。

“这个人很难猜透,既不是正人君子,却有时会做几件好事,真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周若一时失了神,又想起昨日撞见沈傲轻薄春儿的样子,信誓旦旦要娶春儿为妻,顿时又怒了。他凭什么娶春儿做妻子,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想着,想着,周若又觉得心酸,不知怎么的,每一次那一幕浮想起来,她就想哭,长长的睫毛颤动,闪着些许泪花。

夫人关切的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太学那边的事,我会催促老爷加紧着办,眼看着今年的博士、助教们都选定了,择日就要开讲经义,总不能耽误了你。”

夫人老是提太学的事,便是认为沈傲对进学的事很上心,其实沈傲对太学倒是有兴致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三教九流就是混的再光鲜,比起读书人还是差的远了。既然有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沈傲很感激的道:“夫人的恩德,沈傲将来一定好好报答。”

夫人便笑:“你这孩子,往后好好用功,便是报答我了。”

沈傲点了点头,读书的事他是把握的,本身他的底子就很厚,古籍读过不少,只要把四书五经背熟了就行。经义的事到太学里可以学,放了学还有陈济帮自己补课,陈济可是大名鼎鼎的状元,心得和文章的揣摩能力在这汴京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哪些该关注,如何开篇更好,如何结尾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是如数家珍。

反正已拜了师,叫了这么多句夫子、老师的,总要捞点便宜回来。

就这样想着,出了佛堂,沈傲突然想到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又多了一分慈爱,心知夫人是完全将自己当作她的子侄看待了,也不知是自己太阴险还是夫人太善良,吁了口气,心里想:“不管怎么说,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夫人。”

一时失神,迎面一人风风火火的撞过来,鼻尖传来一阵芬香,对方啊呀一声,连忙退开。

来人是个女子,少女优雅而静谧,身穿着一件迤逦在地的宫装长裙,精致的五官雪白无暇,柳眉之下,美眸慌乱的望了沈傲一眼。

“咦,这人好像认识,在哪里见过。”沈傲与她对望,对她有些印象。

少女确实和他见过,那时她着的是公子打扮,就在邃雅山房里和三哥还腹诽了沈傲一番呢。原来她便是清河郡主赵紫蘅,这清河郡主最痴的便是画,自与沈傲斗画之后,顿时大感惭愧,又有些不服。因而这些时日总是惦记着这桩子事。

官家作了画已经送来了,可是祈国公府的画师却还未拿出画来。在往日,只需三五日那画师便有回音的,现如今过了许多天,却是音信全无。

赵紫蘅坐不住了,有心来祈国公府看看,当然,她借着的是看望周家小姐的名义。

赵紫蘅与周小姐其实也算不上熟识,此时却只能找这样的借口。径直进府,叫下人不要通报,她一人在内府徘徊,浑然像个小暗探,要将祈国公府画师揪出来。

这一路随意乱转的,她也是满腹的心事,沈傲迎面过来,她还没回过神,就撞入了沈傲的怀里。

见是一个男人,赵紫蘅顿时怒了,别看小郡主平时很文静,其实却是个急性子,否则也不会冒昧的跑到这里来。跺着脚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为何不退避。”

沈傲先是有些歉意,但又见赵紫蘅咄咄逼人的提着裙裾满脸怒容,活脱脱的一个母山猫,就差嘶牙咧嘴,笑道:“这可怪不得我,你不是一样没有退避?”

赵紫蘅便道:“就是你的错……”话说到一半却是顿住了,口里道:“我认得你,你姓沈,邃雅山房那个作诗的是不是?”

邃雅山房那个作诗的,这句话从赵紫蘅的口里说出来,和某某巷子里挑大粪的一样。

“汗,小姐,你也知道本书童是作诗的啊,我的天,这么高尚的职业,怎么到了她口里却好像很低贱似的。”沈傲无语,微微一笑,才慢吞吞的道:“正是在下。”

其实沈傲是误会小郡主了,在小郡主眼里,只有画师才是世上一等一的清贵,至于其他什么做官的、作诗的、挑大粪的在她眼里都一视同仁,算不上什么歧视。

赵紫蘅眼眸中划过一丝惊喜,问道:“那么说你就是陈济陈相公的徒弟咯?”

沈傲心里有些微微发酸,瞧这小妮子满眼憧憬的样子,原来又是个崇拜陈济的傻妞,心里感叹,作诗就这么下贱吗?陈济有什么好。吃醋归吃醋,脸上却没有显山露水,道:“算是吧。”

“算是?”赵紫蘅怒了,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陈济相公是什么人,既是状元,画又做的这么好,他竟是一点都不觉得骄傲。

她定了定神,压抑住怒火,便道:“你师父呢?他的画为什么还没有送来。”

沈傲奇怪道:“画,什么画?这我可不知道,他的画又不值几个钱。”

第060章 赤裸裸的歧视

赵紫蘅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道:“你懂什么?陈相公的画举世无双,你有眼无珠。”说着竟是入了迷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眸仿佛蒙了一层水雾,喃喃道:“陈相公的画风多变,下笔如神,尤其是那瑞鹤图,健笔开张,挺劲爽利,侧峰如兰竹,媚丽之气溢出画中。你这俗人,亏你还拜陈相公为师,若是学了陈相公的一半,也绝不敢说这样有辱斯文的话。”

赵紫蘅气死了,原来眼前这个家伙对画的标准是能换多少钱!

真是俗不可耐,一幅这样好的画作,沾染了买卖两个字就已玷污的不成样子了,这人真是恬不知耻,不懂画也就算了,竟还胡言乱语。

“陈济陈相公?瑞鹤图?这瑞鹤图不是本公子画的吗?怎么成了陈济作的了?”沈傲大跌眼镜,方才他那一句话并没有错,陈济的画在他眼里只属于二流水平,没想到这个丫头竟是这样大的反应。

“瑞鹤图,瑞鹤图……圈圈个叉叉,这人就是清河郡主!”沈傲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这咄咄逼人的美人儿原来就是自己一直素未谋面的对手,想不到她已被自己的画作折服。

也不对,这美人儿没有被自己折服,多半是以为那瑞鹤图是陈济作的。

太冤枉了,太可耻了,不行,要解释清楚,难得多了一个女粉丝,还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儿!

虽然脾气有那么一点点坏,但是沈傲相信,在他的帮助下,这个坏脾气的美人儿一定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沈傲咳嗽一声,笑了起来,很自豪地道:“那瑞鹤图嘛,其实说起来虽是上乘的作品,可是相较起来,还是有一些着墨生硬的地方,比起官家的真迹来,只能算是互有优劣。”

赵紫蘅的樱桃嘴儿微微下拱,分明有轻蔑的意思,道:“瑞鹤图是不是上乘,又岂是你能品评的?”

沈傲很郁闷啊,被女粉丝这样顶撞,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于是连忙道:“为什么我不能品评,那画本就是我作的,我自己的画会不知道?”

赵紫蘅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你为什么不说这瑞鹤图是你左手画出来的?”

沈傲抬头望天,想了想,喃喃道:“你倒是猜对了一半,在给背景着墨时,我确实用的是左手。”

“不知羞!”赵紫蘅朝他做了个鬼脸,很是唾弃的样子,道:“你要是说这画是你蒙了眼睛画的,或许我还信你一分。”

哇,被这小郡主耍了,沈傲很生气,还想说什么,周小姐却来了,警惕地望了沈傲一眼,便认出了赵紫蘅,口里道:“郡主今日怎么有空闲来玩了。”

赵紫蘅飞快地跑到周若身前,凑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地说着话。周若一边听,一边很有深意地远望着沈傲,让沈傲心里有些发毛,不知这郡主到底说什么。

随即,周若和赵紫蘅俱都笑起来,周若努力虎着脸道:“好了,他这人脸皮厚得很,你越是骂他,他越是起劲,不要理他了,我们去后园玩。”

紫蘅小鸡啄米地点头:“我看这人就很讨厌,我们走!”

沈傲望天无语,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好像最近犯桃花劫了,处处遭人冷落?

哇,一定是赵主事,是赵主事那个混账东西给本书童带来了霉运,不行,要收拾掉他!踩死他!

佛曰:从一个地方受了挫折,就从另外一个地方将自信找回来。沈傲很信佛的,连上帝都信,上帝不是还说过吗,有人煽了你的左脸,你就去找个好欺负的煽死他。这个道理实在太符合沈傲现在的处境了,女人是老虎,屁股不敢摸,也惹不起,那就找个软柿子了。

沈傲回到住处,远远地又看到赵主事在自己篱笆门前探头探脑,冷笑一声,早就料到赵主事盯上他了,来得真是正好啊!

沈傲大大咧咧地走过去,道:“赵主事。”

赵主事回眸,哇,原来沈傲没有在屋子里?

连忙笑道:“沈书童,哈哈……”他干笑几声,便迎过来,很热切地道:“等你很久了,我还以为你昨夜喝得醉醺醺的,今早这么早起床呢。”

沈傲很惭愧地道:“昨夜让赵主事见笑了。”他露出些许警惕的样子,又问:“我昨晚没有说什么昏话吧?”

赵主事心里冷笑,正色道:“说了。”

沈傲大惊失色:“说了什么?”

“官家的画。”赵主事笑吟吟地看着他,不断地注视着沈傲的眼睛,想借此来观察沈傲心里的想法。

沈傲的眼睛与赵主事对视,立即错开,露出几分心虚的样子笑道:“这不过是玩笑话,赵主事不要当真。”

赵主事笑着把住沈傲的臂膀道:“沈书童不必担心,这件事就算我知道也不会传出去,你放心就是了。来,来,我有话和你说。”

沈傲不情不愿地被赵主事拉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凉亭下,沈傲先是道:“这真的只是玩笑,赵主事,真的只是个笑话而已。”

沈傲越是紧张,赵主事越是觉得痛快,含蓄地笑道:“沈书童当真想将画交给老爷吗?”

沈傲的心虚样子更加明显了,继续否认道:“什么画?什么老爷?赵主事到底在说什么?”

赵主事道:“沈书童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的经过,我已原原本本地都听你说了,再掩饰有什么用。”

沈傲叉着手,怒目道:“赵主事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

赵主事也有些怒气了,抬腿要走人,冷声道:“好,既然你否认,我这就走,不过要是说漏了嘴,呵呵……”

沈傲脸都变了,连忙笑着拉住他:“赵主事,有话好好说。”

赵主事冷哼道:“还有什么可说的,沈书童信不过我便是。”

沈傲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信不过赵主事,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被人告发,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主事这才消了气,慢慢悠悠地道:“我已说过了,绝不会去告发你。”他微微一笑,继续道:“只不过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可有想过,这幅画有可能是假的吗?”

“假的?”沈傲很惊愕,连忙道:“断然不会是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赵主事真会开玩笑。”

赵主事心里冷笑,想:“看来这姓沈的已乱了方寸,好极了。”口里道:“这种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沈书童你想,若真是假画,你送给了老爷,老爷会怎么想?原本你说有一幅画要献给他,是一幅御画,就已经犯了国法了,老爷之所以首肯,是因为他酷爱各种古玩书画,是以愿意铤而走险。可要是假的,只怕你吃罪不起。”

沈傲听了,也担心起来,喃喃道:“听赵主事这么一说,倒是真要小心一些。鉴赏书画我倒是懂一些,只是火候还不够,可是这幅画又不能示人,要找人来鉴定倒是难了。”

眼见沈傲入瓮,赵主事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道:“我倒是认得一个人,可以为沈书童鉴定。这人的嘴巴很牢,绝不会乱传出去的。”

第061章 谁在忽悠谁

鉴画?还是赵主事指定的鉴定人员?

阴谋气息很重啊!

沈傲平时很精明,可是今天却没有太多疑虑,爽快地道:“好,什么时候去鉴定?”

赵主事不怕他不答应,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敢不就范?难道就不怕自己去告发?

赵主事呵呵一笑,道:“何必要选什么日子,今日风和日丽,不如现在就走。”

赵主事是不愿意再耽搁了,现在的沈傲就是他手心里的孙猴子,虽说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可是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长,越有可能出差错。

沈傲有些疑虑,沉默了一回,才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赵主事在这里等等,我去取画。”

沈傲神神秘秘地取了画,用衣衫包着,奉若至宝的样子,对赵主事还是不放心,问道:“赵主事,你不会带我出去后,叫人抢我的画吧?”

太直接了,赵主事就喜欢他这样的直接,哈哈,这个蠢货,就算要你的画,还需要抢吗?这种画若是抢了,你咬咬去自首,岂不是连我也牵连进去?王相公是雅贼,对付你这滑头还需要动强的?

赵主事连忙道:“沈书童这是什么话?我堂堂祈国公府内府主事,会做这样卑鄙的事?”

“好,这就好,那请赵主事带路吧!”沈傲笑呵呵地不再有疑虑了。

两人一前一后,沈傲抱着那用衣衫遮住的画筒,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生怕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跳出一个好汉,手里拿着一对板斧,口里大吼:“打劫,金银、铜钱、书画、信用卡……汗,台词说错了。”

……

到了一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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