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娇妻如云-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么,这枚戒指想必应该也与宫廷有关,有意思。

古玩背后隐藏的故事越深,沈傲的战斗力就越强,兴趣就更浓,一枚世所罕见的檀木绿松戒,这已经足够让沈傲好好研究一番了。

宫廷,宫廷……又是周正的祖传之物,魏晋时期……姓周……

得好好想想,慢慢的排查。沈傲抬头去看房梁,不知怎么的,看房梁看上了瘾,一时间改不过来。

什么!房梁上竟然有一个蜘蛛网,天,这可是堂堂国公的书房房梁啊,太不可思议了,这只蜘蛛好大的胆子,太岁的房梁上动土。

厄……还是集中精神想要紧事吧,沈傲陷入深思。

历史上许多人物纷沓而至,姓周,姓周……沈傲想起了一个人,周瑜,不,应该是周瑜的儿子周胤,周胤并不出名,唯一出名是有了一个大名鼎鼎的老子和一个小名鼎鼎的老婆,他的老婆姓孙,是当时吴国的宗室。

莫非周正正是孙胤之后,那么许多事就可以理解了,比如周胤的妻子是公主,在宫廷中长大,耳濡目染,也喜欢戒指也不一定。既然喜欢,自然不能给她戴嫔妃们的金银戒。毕竟身份不同,礼仪还是要有的。那么孙氏自己定制一枚木戒,如此一来,用以和嫔妃们区分,嫁给周家之后,传给自己的子孙也是常有的事。

在那个时候,拥有一枚戒指可是不平凡的事,毕竟可以证明家族拥有宫廷血统,如此一来,周家视若珍宝也说得通。如今传到了周正手上,周正本就酷爱古玩收藏,自然对它格外的看重。

这只是推论,沈傲当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本来就是鉴宝人的职业素养,此时总算理出头绪,他不禁吁了口气。

想起周瑜,沈傲忍不住想起一首诗,徐徐吟道:“美哉公谨,问世而生。于吴定霸,与魏争衡。乌林破敌,赤壁陈兵。所以玄德,谓瑜世英!”

那美哉公瑾脱口,周正眼睛一亮,等到沈傲吟毕,周正叫好,道:“不用说,你已猜出了它的来历。”

沈傲很矜持的笑道:“想不到国公竟是周公瑾之后,真是令人惊讶。”

周正捋须大笑,有一个闻名天下的祖宗自然是一件光荣的事,很令人陶醉。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听沈傲道:“可惜,可惜了,这枚戒指却是假的。”

“假的?”周正大惊失色,口里道:“你有何凭据,不要胡说。”他被沈傲这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吓得方寸大乱,半信半疑,这可是传家之宝,若真是假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054章 钓鱼执法

沈傲微微一笑,捏起戒指的内壁道:“公爷仔细看,是否发现油脂不均。”

周正脸色凝重的眯着眼去看内壁,像是为了说服沈傲,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似的,道:“或许……或许是磨损了也不一定。”

他又何尝不知道沈傲指出的问题,只是心里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流传了数百年的传家之宝,到了自己的手里,竟被人掉了包……

沈傲摇头:“磨损是断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油脂是临时添加的,除此之外再看这绿松石,外表上看似是用了魏晋时的工艺,可是仔细一看,明显是仿造的,敢问公爷,魏晋时期可有横切法吗?”

横切法是切割宝石的一种工艺,到了唐初才开始流行,在此之前,大多是以平磨为主。这绿松石虽有磨痕,可是细看之下,竟隐隐有切面的痕迹,那么沈傲猜测,唯一的可能制造者为了省功夫,先用横切法,再用横切法来制造这枚绿松石。

魏晋时期是不可能有横切法的,这就是沈傲断定它是赝品的重要证据。

周正仔细去看,平时他并未注意,此时看那绿松石的菱角,已是面如土色,口里道:“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曾请了些品鉴大家来观赏这戒子,他们都确认这是真品无遗,怎么……怎么就给人换上赝品了?”

沈傲心念一动,顿时想起了一种作案手法,这种手法说起来其实还是他的首创,他故意伪装成鉴定师,并且伪造了鉴定师的资格证,挂牌成立一间办公室。

如此一来,鉴宝的人便三三两两的来寻沈傲鉴定,若是碰到名贵的珍宝,沈傲就故意对顾客说暂时还不能断定真伪,过一周或者半月再来,那顾客带着宝贝走了,沈傲却利用这段时间制造出一样赝品,等到那顾客携带宝贝再来时,沈傲只需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可以将赝品与真品掉包。

随后,沈傲宣布顾客的宝贝是赝品,等那顾客带着赝品失望而去,哪里会知道又一件无价之宝落入了沈傲的囊中。

这样的诈骗手法很简单,却相当实用。因为一般来鉴宝的,大多都没有鉴赏的能力,他们携宝而来,是希望鉴宝师能够辨明它的真伪。而沈傲要做的只不过装腔作势,先是故意说需要查些资料,拖延时间,让自己尽量在短时间内制出赝品,从而进行下一步计划。

最后,真品落到沈傲手里,而沈傲光明正大的宣布鉴定的宝物是赝品,谁也不会怀疑沈傲早已将宝贝掉了包,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沈傲怀疑这枚戒指也这样被人掉了包,手法与自己从前的方法很多相似之处。

看来,是碰到高手了。

沈傲坐下,很淡定从容地道:“公爷先莫慌,或许我有办法将这戒指找回来。”

周正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沉住了气,心慌过后,眼眸中换上了杀气腾腾之色,沉声道:“若是揪出盗戒之人,我必杀之后快。沈傲,你来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沈傲问:“公爷在三个月前将此戒指示人,当时在场的鉴宝人有几个?”

周正沉吟片刻道:“三个,一个是御史中丞曾大人,还有一个进京述职的潭州知事杨大人,另一人倒是面生,是杨大人引荐来的,说是潭州鉴宝第一人。”

哇,原来曾岁安的老爹也是个收藏家,沈傲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当真是太小了,心里又在琢磨,他是御史中丞,就算宝物再珍贵,这个险他也不敢冒,毕竟对方是国公,一旦发现,那锦绣前程可就化为乌有了。

另一个潭州知事想必是来巴结周正的,暂时也可以排除。倒是最后一个什么潭州第一鉴宝人嫌疑最大,毕竟这人没有官职,了无牵挂,恰好撞见了这件宝物,生出贪婪之心也不一定。

周正亦起了疑心,问:“那人似是姓王,叫王朱子,你也怀疑他吗?”

沈傲道:“国公可知他在京城哪里落脚吗?”

周正苦笑:“当时我只顾与曾大人闲扯,没有顾及上他,也不好多问。”

沈傲道:“如果他真是盗宝贼,一定还留在汴京。”

周正道:“何以见得?”

沈傲道:“这样的宝物非同一般,拿在手里太烫手了,必须尽快脱手。而汴京城达官贵人最多,能出得起价的人也多。而且,这人在公爷身边一定安排了个内应,一旦公爷发觉出异样,他随时会逃出汴京去。”

“内应?”周正眉宇凝重起来,祈国公府的家规森严,奴仆各司其职,想不到竟有人里通外人!岂有此理!

沈傲道;“若是没有内应,这人总不会亲自潜入内府来掉包,那么可以肯定,他一定买通了公爷身边最亲信的人,才能施展他的计划。”

周正颌首点头:“对,最亲信的人,让我想想。”

所谓最亲信的人,就是最有作案机会的人,周正心里想:“能动我戒指的,除了夫人、恒儿、若儿之外,还有谁呢?对了,还有一个。”他双眸一张,掠过一丝冷意,道:“我沐浴时,这枚戒指会交给赵主事保管一段时日,莫非这人就是赵主事?好极了,我这就叫他来,倒是要问问他,公府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吃里爬外的事。”

赵主事?是他?

沈傲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人品很重要的,他表面上虽然是一副可惜好好一个忠仆堕落与此的样子,心里却阴暗的想着赵主事被人剥干净身子被人拉去点天灯上辣椒水的场景。

老东西,跟我沈傲玩阴的,今天总算被我抓到把柄了,看我怎么整死你。

沈傲的三观有时候很正,可是在有些时候却扭曲的厉害,最大的区别还是朋友和敌人,对朋友,他绝没有话说,可若是敌人,沈傲就没有这么多妇人之仁了,不把对方整死,再踩在脚下踏上一万脚绝不干休。

“惹我?背后说我坏话?你死定了!”

沈傲想了想,却很快冷静下来,道:“现在盘问赵主事很不妥。公爷想想看,那赵主事会承认此事吗?他一定很清楚这件事一旦承认是必死无疑的,失口否认却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他咬着牙不招供,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他在府外的同党一旦发现不妥,只怕会立即潜逃。到了那个时候公爷固然能解一时之快,可是要找回戒指却难了。”

周正因为丢失了传家宝,此刻也是有些乱了方寸,否则也不会如此急躁,此时听了沈傲的提醒,深望沈傲一眼,心里想:“这个后生很不简单,聪明伶俐,又懂鉴定之术,思维缜密,又读过书。往后可不能慢待了。”

谁曾想到,沈傲一番话竟让周正生出了爱才之心,沈傲继续道:“况且他府外的同党绝非是寻常人,他敢调换公爷的传家之宝,证明此人很有胆魄。又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一个赝品,可见他心智和艺技相当高超、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很不简单。依我看,他应该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做事滴水不漏,绝不会给人留下破绽,要抓住他拿回戒指的话,只能智取了。”

沈傲对这个幕后的艺术大盗也生出了佩服之心,完美的计划,精湛的技艺,能与这样的高手交手,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好吧,那就来试一试,看看宋朝的大盗厉害,还是后世的大盗更强。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娘的,你这前浪该死在沙滩上了!”

周正问:“如何智取?”

沈傲微微一笑:“公爷听说过钓鱼执法吗?”

周正一头雾水,却见沈傲笑吟吟地道:“请公爷放心,就以半月为限,沈傲一定为公爷将这戒指找回来,完璧归赵。”

第055章 钩心斗角

淮南连夜运来的荔枝,奉化的蜜桃儿,邃雅山房的茶水、糕点,此刻一一摆在沈傲的书桌上,春儿笑吟吟地给他打扇子,这丫头经过了一场虚惊,对沈傲越发看重了,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对着沈傲若有若无地放电,让沈傲心猿意马。

沈傲答应了国公寻回戒指,原本是想将官家的画伪作一个用于捉住盗宝人的诱饵,可现在看来是画不下去了,只到了一半就搁下了笔,猛地搂住春儿腰肢,口里说:“春儿,你近来越来越水灵了。”

春儿吓了一跳,腰肢扭了扭,手里的团扇拿捏不住了,口里说:“沈大哥不要这样,被人瞧见了不好。”

哦,原来她是怕羞。沈傲却不怕,在他的那个世界,男人女人都是野兽,群兽乱舞,搂搂抱抱算什么,巴黎铁塔的塔尖,圣约翰大教堂的广场,克里姆林宫的红星下,自由女神的底座,香火缭绕的寺庙……野兽们只有想得到,没有做不到。

“不怕的,这里没有人。”沈傲探手拧紧春儿的腰,春儿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在这刹那的功夫,沈傲已低下头,轻轻地在春儿耳边吻了一下。

春儿顿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酥麻感,更是惊慌了,呜咽了起来:“我变坏了,呜呜……”

变坏?沈傲顿时一愕,随即连忙道:“春儿人很好,没有变坏。”

春儿咬着唇贴在沈傲的胸脯上继续呜咽:“你……你骗我,我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呜呜……夫人知道要打死我,以后嫁不出去了……”

哇,想象力太丰富了,沈傲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咬牙道:“谁说我们的春儿嫁不出去,我娶你。”

春儿泪眼模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沈大哥,你不一样的,你将来要考相公的,我听人说了,老爷要抬举你,将来要教你去太学读书,我……我只是个奴婢,配不上你的。”

沈傲心里一紧,原来这丫头是自卑心作梗,连忙道:“我就是个书童,书童配丫鬟,天生一对,就算将来我不做书童了,那又有什么要紧,书童可以做相公,丫头就不能做夫人吗?”

前襟湿了一大块,全是春儿的泪水,沈傲的心更软了,连忙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怜悯地想吻吻春儿的香唇以此安慰春儿,春儿却只顾着哭,不配合,让沈傲顿时无处下手,悲剧啊……

“咳咳……春儿,你过来。”

这个严厉的声音传过来,春儿、沈傲都吓了一跳,回眸一眼,原来是周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虎着个脸,眼眸中怒气腾腾,又是生气又是失望。

春儿连忙抽出身来,擦拭着眼泪走到周大小姐的身后头去,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去钻。

沈傲心里暗骂周大小姐擅闯书童宅,却又有些因为给人撞见他和春儿亲密的尴尬,但脸上却装作不惊不慌的样子,无耻地笑道:“什么风把周大小姐吹来了。”

周若扯住春儿的手,却是教训春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明知他不是好人,还和他搅在一起,以后再不准见他了。”

春儿抽泣,说:“小姐,我……沈大哥不是坏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维护沈傲,沈傲心里顿然生出对春儿的感激,谁知春儿的下一句让沈傲听了差点吐血。

“他只是急色罢了。”

汗,沈傲很无辜,只怕要让她穿越到沈傲的世界去,看看那些野兽男女,小春儿就知道她的沈大哥有多纯洁了。

周小姐心里现在酸得很,她原是来看沈傲的,刚刚才是对沈傲生出一点点好感,结果却遇到这一幕,心里酸酸得都想哭了,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扯住春儿的手道:“走,以后不要再理她。”

哭哭啼啼的春儿就这样给周大小姐给带走了。

沈傲心情不好,画是作不下去了,吃了口糕点,坐着发了会呆,觉得这场误会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大,不行,找机会得去解释一下,就怕周若把这事告诉夫人,沈傲觉得自己倒没什么关系,春儿还有脸做人吗?

他心烦意乱地推开窗子,远远地看到赵主事探头探脑地在院子外张望。

哇,这家伙居然改行做间谍了?

沈傲冷笑,他的住处毗邻周恒的卧房,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从这里往下看,那赵主事的身影很猥亵。

“赵主事!”沈傲从窗口叫他。

赵主事抬头,哇,不得了,被人发现了,连忙正正经经地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捋须道:“啊,是沈傲啊,方才我听见这里有人争吵,是以过来看看。”

沈傲皮笑肉不笑地道:“这里好得很,有劳赵主事费心了,赵主事要不要进来坐坐?”

赵主事脸皮厚,颌首点头:“自沈傲兄弟进了内府,我还一直没和你认真说说话呢,既然沈兄弟盛情相邀,赵某就却之不恭了。”自顾推开院门,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赵主事是一头雾水啊,这个沈傲的战斗力太强了,先是夫人那边被沈傲摆平,让他一下子失宠。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跑到公爷那里去挑唆,谁知眼看着这小子就要被赶出府去了,这家伙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是还能继续安然无恙地留在国公府里。

听府里许多人的口气,还说是公爷很欣赏这个小子。赵主事感觉很憋屈,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耍弄得团团转。

不行,得接近接近他,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老爷夫人都对他另眼相看。

沈傲下阁楼去开门,两个人先在门口很客气地相互谦让,沈傲说:“赵主事能来拜访,蓬荜生辉,其实我早就想和赵主事好好聊聊,赵主事是府里的老前辈,许多事得向赵主事请教呢。”

赵主事道:“沈傲不要这样说,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有倚老卖老的资格,都是做下人不分彼此的。”

迎着赵主事进去,分别坐下,赵主事一副很后怕的样子地道:“昨天见吴三儿心急如焚地跑来要见夫人,被我撞见,我一听,才知道原来是你吃了官司,当时也着急得很,立即去向老爷报告,希望老爷能去将你救出来。万幸得很,你总算是出来了。”

沈傲很感激的样子:“赵主事待我那是没有话说的,沈傲四处惹事生非,还要劳动赵主事跑前跑后,真是惭愧。”

赵主事哈哈笑道:“沈傲不要这样说,我们都在一个府里做事,这就是缘分,你出了事,我能袖手旁观吗?”

“是,是。”沈傲小鸡啄米地点头,心里阴暗地想:“以后你出了事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哼!哼!让你永不翻身!”

赵主事又道:“沈傲,我问你,昨天老爷叫你去书房,都说了些什么?”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明明老爷开始很生气,扬言要把这家伙赶出去,怎么等沈傲出来时却是春风得意。

就算是老爷,虽然面色不太好,却竟亲自将他送出书房,府上的这些下人,谁受过这样的待遇?别说是下人,就是少爷,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很费解啊,这个家伙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沈傲抿了抿嘴,道:“这个嘛……咳咳……赵主事,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就不能实言相告了。”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笑得很暧昧。

越是如此,赵主事就越想一窥究竟,心里头像猫挠似的,痒痒麻麻的。

可是他也拿沈傲没有办法,尴尬一笑,赵主事便道:“既然沈傲不愿意说,我自然不能勉强的。”便不去说这件事了。

问也是白问,与其如此,不如想个别的办法从这小子口里套出话来。所以赵主事故意岔开话题,开始讲些府里的事,哪个哪个人品行不错啦,哪个哪个偷懒耍奸啊,他了若指掌,推心置腹地给沈傲说,教他要注意哪个哪个等等。

沈傲心里冷笑:“我最该注意的不就是你赵主事吗?”心里虽是如此想,口里却说:“赵主事这番话,对我的帮助很大,看来这府里也不简单呢,竟有这么多钩心斗角的事。”

赵主事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沈傲明白就好,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也不要杯弓蛇影。”

第056章 下套

到了傍晚,赵主事告辞,沈傲亲自送他出去,一副很感激的样子地对他道:“赵主事一番话,让我大彻大悟,往后我们还要多亲近亲近,说不定将来很多事儿还得依仗赵主事帮忙呢!”

赵主事握着他的手,一副很豪爽的样子地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尤其是对你这样的晚辈,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

依依话别之后,赵主事满腹心事地跑到凉亭处沉思,这个沈傲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很单纯啊,不过这更证明了这人一定是个外方内圆的狡诈之徒。

只是,他是怎么取信国公,让国公对他青睐有加的呢?

赵主事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症结。如今沈傲在内府的声势如日中天,国公、夫人都包庇着他,让他这个内府主事很是灰头土脸。

再这样下去,只怕这个主事是干不下去了,不行,不能就这样认输,沈傲啊沈傲,若是连你都收拾不了,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下定了决心,赵主事就开始梳理起来,首先,得先从沈傲那里把话套出来,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迷惑国公的,知道了这小子的优势,再采取下一个步骤。

“好,就这样办!”赵主事想定了主意,便急匆匆地往膳房里赶,膳房直通地下的酒窖,只有赵主事配有钥匙,里面的藏酒无数,赵主事和厨子们打了招呼,便下去搬了一坛子酒来。

赵主事向厨子吩咐道:“做几样小菜,送到沈书童的宅子里去。”

厨子不敢多问,讨好似的地应诺下来。

赵主事又回到沈傲的住处,抱着小酒坛在外高声道:“沈书童,沈书童……”

沈傲推开窗探出头来:“呀,又是赵主事,赵主事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赵主事笑呵呵地道:“今日难得躲个闲,我这里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酒,今日与沈书童畅饮几杯。”

沈傲噔噔下楼,为赵主事开门,一边说:“赵主事实在太客气了,本该是我请赵主事喝酒才是。”

“无妨!”赵主事进屋,和颜悦色地道:“我和沈书童很有缘分,将来在内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就想结交你了。”

沈傲匆匆忙地去准备好桌椅,接过赵主事的酒坛子道:“赵主事费心了。”

屋子里没有酒杯,碗碟还是有的,沈傲也不附庸什么风雅,直接拿青花碗将酒倒上,口里道:“沈傲先敬赵主事一碗。”

赵主事喝了,抹掉嘴角的酒渍,道:“我们慢慢喝,待会有人送下酒菜来,今夜我们不醉无归。”

沈傲苦笑道:“沈傲酒量浅得很,只怕不用两碗就醉了,届时,要赵主事见笑了。”

赵主事呵呵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放胆喝吧。”

这时候的酒并不纯,一碗酒下肚,沈傲虽然说自己的酒量浅,其实一点压力都没有,反倒是赵主事,脸色已微微有些红了。

有了点醉意,两个人便放下了架子,赵主事絮絮叨叨的道:“沈书童,这些天你似乎跟春儿很相熟?”他拍拍胸脯,嘿嘿笑道:“若是你有心,我去和夫人说一声,让你们永结同心,哈哈,到时候可莫要忘了我这个大媒人。”

沈傲心里暗骂:“我和春儿还需要你做媒,狗拿耗子。”脸上却是微微一红,有些郝然地道:“赵主事有心了,这事急不来,等等再说。”

恰在这个时候,有厨子端了下酒菜来,都是些熟牛肉、猪肝、鸡杂之类的肉食,沈傲浅尝了一口鸡杂,顿时心里就要骂人了。话说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他这个书童的伙食也是到膳房里吃的,怎么赵主事叫来的菜和自己平日吃的口味就是不一样,敢情这些厨子是分别对待,对国公、夫人、主事这些人都是费了功夫的,而下人吃的都他娘的是敷衍了事?

好吧,看来做人还是要有理想,做下人没前途啊!

沈傲深切地认识到这之间的差距。

不过,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些万恶的厨子果然没有前途,整天窝在膳房里连风声都不去打听,沈书童如今已成了国公、夫人身前的大红人,他们居然还懵懂不知,看来这些人一辈子也就是做个厨子了,拍错了马屁,某人可是会打击报复的。

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已是几碗酒下肚,沈傲显得有些酒力不支了,不肯再喝。赵主事却是一味的劝酒,口里说:“沈书童,干了这碗我们就作罢,来,来,来,我替你满上。”

等这碗酒喝干,赵主事又道:“今日喝得高兴,再喝一碗,你我一见如故,难道连碗酒都不肯赏脸吗?”

沈傲只得继续喝,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了,期期艾艾地道:“赵主事,这酒是再不能喝了,再喝只怕明日清早不能去给国公回话。”

“哦?”赵主事竖起耳朵:“不知回什么话?”

沈傲现出一丝警惕,傻乎乎地笑道:“就不告诉你。”

赵主事急了,便道:“那就再喝酒。”说着又要给沈傲斟酒。

沈傲连忙摆手,口里道:“好,我说,我说还不行?这酒就免了。”他打了个酒嗝,神神秘秘地道:“国公看上了我的一幅画。”

“画?”赵主事顿时觉得这画一定不简单,国公是什么人,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寻常的画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便故意冷笑道:“国公收藏的宝贝多着呢,哪里会看上你的画。”

沈傲急了,拍着桌子道:“谁……谁说看不上?这可是官家的手迹,价值万金,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赵主事,你想想看,官家的画好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坊间都流传官家乃是我大宋朝百年来最厉害的画师。”

沈傲站起来,一只脚架在凳上,伏着身子居高临下地去看赵主事,醉醺醺地道:“可是坊间可有流传出官家的画吗?”

赵主事想了想道:“官家是谁?他的画自然是在宫中收藏,断然不会流出来的,偶尔有些手抄临摹的也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在宫里见了真迹回家再画出来的。”

沈傲高声道:“这就是了,官家的画在坊间只有一幅,而这幅画就在我的手里。”

赵主事半信半疑,心里说:“他怎么会有官家的画,这不可能吧?”

可是种种迹象又让他不得不信,否则国公怎么会一下子对沈傲有所改观呢?

沈傲哈哈地大笑道:“赵主事一定不信我的话,好,不信你就去打听打听,说起来昨日我碰到的那个官司,还是因这画起来的。”

“哦?”赵主事的心提起来,故意问道:“我只听说和一个公公有关,是一个公公要状告你。”

沈傲冷笑:“其实这画就是曹公公偷出来的,他偷了画,不敢声张,却恰巧被我给……哈哈……”他故意不说具体的过程,让赵主事自己发挥想象,继续道:“曹公公知道我偷了他的画,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向我索要,只好去报官,却说我诈骗了他妹妹的钱财,嘿嘿……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想拿官府来逼我,教我把画交出来。这件事干系太大,赵主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赵主事连忙说:“不说,不说,说了要掉脑袋的。”他突然明白沈傲为什么在自己面前闪烁其词了,原来是这个原因。再联系国公和他之间的变化,恐怕事情的真相真和官家的画有关联。

第057章 不简单的对手

心乱如麻抱着空酒坛子出了沈傲的屋子,赵主事满心都在琢磨着沈傲方才的一席话,价值万金的官家画作,这到底是真是假。

回到住处,赵主事却是睡不着,和衣躺在榻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心里想:“这件事要不要知会王相公一声?”随即又摇头,自言自语地道:“不行,王相公说了,非到万不得已断不能去见他。”

“官家的画……”赵主事腾地坐起来,低声道:“这件事得调查清楚,有了准信再说。”

恍恍惚惚地想着,他累极了,往塌上一歪,就囫囵个儿呼呼大睡。不知不觉天开始亮起来,那阳光穿透窗格,洒落下一片金黄,赵主事起身趿上鞋子,脑袋还有些胀痛,昨天为了从沈傲口中扣出话来,他也喝了不少酒,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反倒有点儿不利索了。

“年纪大了啊!”赵主事心里感叹,在这府里当了半辈子的差,说白了其实就是一条狗,赶着现在还有点儿方便,得赶快为自己赚点养老、棺材钱。想到这个,他顿时又想起了那幅画,若说不动心,那是绝不可能的,不行,事不宜迟,谁知道沈傲什么时候把画交给国公,得抢在他前面把画弄到手。

他整了整衣冠,顿时又恢复了管事的做派,捋着须想了想,便出了门。穿过了月洞、长廊,有几个仆役撞见了向他问好,赵主事朝他们颌首,拉住一个当差的道:“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什么事,叫杨哥儿为我看着。”

他负着手,在下属面前自然有一股气度,大摇大摆地出了府。

要辨明画的真假,就必须去证明沈傲身上真有一幅官家的画作,先要去京兆府衙门打听打听,好在他在京兆府里也有熟人,有一个差役算是他的同乡,虽然久未联络,可是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