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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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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全歼他们,跑了一个,各营的营官就不要来见我了。”沈傲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突然想起自己的伟大职责,捡起那跌落的羽扇,玉树临风的轻轻摇摆,一双鲜亮的眼眸望向苍穹,说不出的孤寂,只恨不得这个时候某个男高音跳出来,为他高歌一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

哨塔之下,是两万余禁军和厢军分割包围住了五千余负隅顽抗的教匪……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第498章 真正的大捷

尸横遍野的阔地上,四处弥漫着血腥,禁军们还在尸体中搜寻袍泽的尸体,探着他们的鼻息,偶尔间,会有几声不甘的哭声,也有惊喜的声音,随即便将人抬起,送到郎中那儿去。

厢军也没有闲着,这些家伙天知道扒了多少教匪尸首的饰物,掏了多少口袋,遇到还没有气绝的教匪,一枪扎下去,给了个干净。

教匪负隅顽抗,所以俘虏并不多,不过寥寥两千余人,对于重伤的,沈傲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厢军恣意胡为,军中的郎中有限,救治自己人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照顾其他。

敌军的尸体直接堆到旷野上,用柴草烧了,也一时找不到棺木给那些战死的禁军和校尉,只能事急从权,捡了他们的骨灰,用瓷瓮装好,到时送回汴京去,再另行安葬。

一封封战报传过来,这一战折损的禁军就超过了八百余人,校尉牺牲也是惨重,竟有五十人之多,八百校尉一下子少了这么快,沈傲心情有些黯然。可是他也明白,校尉若是不身先士卒,这仗也没法打下去,这样的折损率倒是没有辜负他建学堂的初衷,一个国家也好,一支军队也好,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武备学堂的效用便是如此。

当天夜里,沈傲亲自写了一封奠词,当着三军的面悲戚地念出来,随即焚烧,在一片片哀悼声中,他打起精神道:“死者已矣,我们还要活下去,人总是要死,马革裹尸,本就是校尉和禁军的宿命,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常常仰望,默默思念。”

再也不回头,生怕再触及别人的目光,沈傲心情黯然地回帐子里去,帐子里的颦儿迎出来,问:“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沈傲悲戚地道:“我太无耻了。”

颦儿安慰他:“行军打仗,难免会有伤亡,你是主帅,当然是居后观看,这并不羞耻。”

难得女侠还懂得安慰人,沈傲黯然摇头:“你不懂,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今日将士在沙场搏命,昨天夜里我还在和一个女子搞七搞八,乱搞男女关系,现在想起来,真是不该,就算要东搞西搞,那也该留到以后再说。我这人没有自制力,太容易受诱惑,天生要命犯桃花的。”仰脸四十五度,一滴清泪在眼眶里团团转着要掉出来。

颦儿:“……”

沈傲真的是累了,脱了靴子,躺到床上,颦儿却是站在榻前不动。

沈傲看了她一眼道:“床上很暖和,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颦儿:“……”随即撇撇嘴,抱着剑道:“你做你的好人罢。”想要出去,走了几步又旋身回来,咬牙切齿地道:“不能便宜了你,非要打你一顿才解恨!”

沈傲大惊失色:“你打我做什么?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又要脱衣服了!”

颦儿扑上来,沈傲身手敏捷,却是一下子用手将她勾住,两个人顺势滚在床榻上,胸膛贴在一起起伏,粗重地呼吸,颦儿嗔怒道:“你说什么搞七搞八,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沈傲抱紧她,不舍得放开,口里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昨天夜里我们很纯洁很清白啊。”

帐子里很炎热,两个人这样搂着,热汗便出来,颦儿挣扎了一下,道:“你放开我好吗?给人看见了,不好。”

“看见了也不怕,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本大人的帐子里有个卫兵,还是娇滴滴的美妙人儿,他们就算没有看到,也会产生遐想,天知道我们在他们的想象中是什么样子,或许……或许……”

“或许什么……”颦儿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浑身如受惊的猫一样紧张起来。

沈傲将头埋入颦儿的胸前,丰润的酥胸上是一层牛皮的甲衣,牛皮的气味混杂着体香,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作用。

颦儿打了个冷战,牙关咯咯响了一下,碎牙一咬,轻轻推开他,瞪着他道:“方才你还要死要活的,怎么现在又是这副德行,你不是读书人吗?不是说桃花劫吗?”

沈傲一把将她搂住,道:“我不是说过,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承死者未尽的事业?咳咳……醉生梦死,也算是未尽的事业之一吧。我唯一做的,就是去为他们争取到最大的礼遇,让他们的妻子不致挨饿受冻,赡养他们的父母,让他们受世人的推崇,每到节庆时,要有人去祭奠告慰他们的英灵,哭哭啼啼的,将来还怎么统兵?”

搂着颦儿,虽然自觉自己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体内的欲火也不自觉地消退了,心里不由黯然,他娘的,这心情不好,多半连老军医也没有办法。

二人搂在榻上,相拥而眠,沈傲今日竟出奇地安静,一点也没有动手动脚的心思,睁着眼睛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颦儿见他这样,倒是担心了,又觉得这个男人表面上不正经口花花的,可是在这嬉笑的背后,却总有一些压抑着的心事,女人但凡觉得某人有些异样,难免就生出了母爱,轻轻抚摸着沈傲的背,低声道:“沈傲……”

“嗯……”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沈傲睁大眼睛:“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

颦儿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沈傲突然眸子一亮:“是了!”

“是什么?”

“我大宋的英灵,应该入孔庙,让万世瞻仰参拜!”

“……”

“不过这似乎很有难度,到时候免不得又有非议,不过我还是要去试一试!”沈傲兴奋得手舞足蹈,轻轻地在颦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不明白,禁军自然入不了孔庙,单可以给他们建一座忠勇祠存放骨灰,可是校尉不一样,他们是读书人,自然有理由让他们入孔庙,只要入了孔庙,还有谁敢轻视武人?你等等,我得再想一想。”

沈傲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任何一个时代,精英都会有个流行问题,在后世,社会的精英都考了公务员,而在西方,精英都去了华尔街,在大宋,最优势的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读书做官,也即是说,最优势的人才都是向社会的顶端流动的,大宋重文的同时要崇武,要振兴武纲,避免那孱弱的局面,就必须扭转这个趋势,让武官也能在最高的阶层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单纯地给予丰厚军饷,给予一个出身,还不够稳固,除非……进孔庙。

孔庙是整个大宋的精神图腾,上至宫里,下至满朝的官员和士林儒生,都将孔庙看做是神圣不可触犯的存在。

若是校尉的英灵神位能入孔庙呢?要办成这件事固然千难万难,可是一旦办成,那么大宋的优秀人才将不可避免地进行分化,一部分会流入军中,通过武备学堂的方式从军,也有一部分会流入庙堂。如此一来,武人,尤其是学堂出身的武人,地位将会扶摇直上。

武人地位的提高,对整个大宋的崇武风气也会形成极大的影响,一群可塑造的精英份子将会进入军营,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些人将会成为军中最耀眼的将星,他们会带领庞大的军队出现在大漠,会出现在关外,会翻过高原,会越过林莽,甚至……会乘风破浪,出现在大洋的彼岸。

大宋的武备,最差的不是先进的装备,不是充分的给养,这些其实都很容易做到,真正缺的,其实还是人才,一个自上而下,结构缜密的人才体系。

想到这里,沈傲已经开始琢磨了,什么人会成为阻力?谁的反对声音会最大?宫里头会怎样想?渐渐地,在淡淡的体香中,沈傲埋入那柔软的臂弯里渐渐睡过去。

第二日清早起来,便有飞马来报:“大人,朝廷钦命兵部尚书王文柄大人前来宣读旨意,慰劳军士。是不是开辕门派人去迎接。”

听到王文柄三个字,沈傲的态度冷淡,道:“人在哪儿?”

“二十里外,至多不过两个时辰就可到达。”

沈傲笑了笑道:“来得这么快?也真难为了他,迎接就免了,没这功夫。”

“这只怕不妥吧,毕竟是钦差,大人……”

沈傲淡漠地道:“我知道他是钦差,本大人莫非不是钦差?说起来陛下还赐了我一柄尚方宝剑呢,我是正牌子钦差,他是山寨版的,哪里有正牌子钦差去接一个山寨版钦差的?”

他这个理论还真没有人听得懂,山寨是什么?莫非是野路子的意思?不过这一仗全歼天一教精锐,不说禁军,至少教官、校尉这边对沈傲是佩服之至的,别看这位沈大人时不时发点疯,可是办事利索,操练出来的效果好不说,这一次以退为进,一次全歼天一教主力,就足以让人信服了。

沈傲既然这样说,众人也无话可说,心里想:“那兵部尚书莫非和沈大人有什么矛盾?”

这时,韩世忠快步进来,朝沈傲使了个眼色,沈傲屏退众人,韩世忠低声道:“大人,按着你的吩咐已经查出来了,这个人……”语气更加放低,附在沈傲的耳朵里嘀咕几句。

沈傲晒然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他,把那几个知道此事的俘虏都好生看押起来,到时候自有他们的用处。韩世忠,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我在报功的奏疏里,已经为你请爵了。至于升官的事,暂时我先压着你,这武备学堂的差事还得你来做,等再过几年武备学堂这边进入了正轨,再放你出去。”

韩世忠且惊且喜,这些年被人压制得狠了,到处受人排挤,想不到做了这个教官,倒是真正地有了晋升的希望。

韩世忠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大人,我宁做一辈子的教官,在这武备学堂,并不比坐镇一方的差。”

韩世忠这样说,倒不是他要客气,只是他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许多事已经割舍不下了,再者说,这在这儿做教官,将来军中的桃李遍布天下,说不定未来的边镇招讨使都是他的门生学生,这份荣耀,却不是寻常人轻易能得来的。

沈傲呵呵一笑道:“这件事再议吧。”

第499章 御剑与圣旨

官道上,数十骑拱卫着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这些人都是劲装打扮,腰间配着长刀,头戴着范阳帽,身上是禁军铠甲,一个个魁梧强壮,策马狂奔。座下的战马显然不堪重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扑哧扑哧地打着响鼻,马身上大汗淋漓。

烈日当空,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晒得人无所适从,马车的车轮滚过一道车印,留下漫天灰尘。

这样的天气,便是过路的客商都不愿意多停留,大多数会寻个乡里小店落脚打尖,避避暑再说;可是这队精骑却像是一点不在意,不断催马向前,虽是人困马乏,却是一刻都不敢停留。

马车里很颠簸,尤其是对王文柄这样大病初愈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件难忍的折磨,每一次颤抖,下身便钻心地痛,连下水都憋不出自动流了出来,裆部已经湿了一片。

王文柄咬着牙,却是哼都不肯哼一声,手里抱着圣旨,咬牙切齿地狞笑着。

这一切都是沈傲害的,再过两个时辰就可报仇雪恨了,王文柄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从天而降到沈傲面前,大喇喇地宣读着圣旨,那沈傲趴在自己的脚下,待圣旨宣读完毕,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该死的家伙,嘴中蹦出一句:“来,将犯官沈傲拿下!”

之后呢?之后自然是对沈傲百般羞辱想死?没这般容易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岂不是便宜了他?自己已奉旨辖制军马,将在外可君命不受;要捏死一个犯官,还不是玩儿一样?

至于以后的事,就随他去吧,便是抄了家,杀了头,亦无所恨。

人到了王文柄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想顾及了,命根子都没了,就剩下个残身,已是声名狼藉,活着还不如去死?王文柄活着的唯一信念只是为了等待报仇之日。

车厢在摇曳,突然开始剧烈抖动,慢慢的马车停下来,一个禁军将虞侯勒马到了车厢边,低声道:“大人,将士们人困马乏,这里正有一个客栈,是不是歇歇脚,顺道儿给马儿喂点马料。”

王文柄原以为已经到了,迫不及待地拉开车帘去看,恰好看到远处的酒旗迎风猎猎,不由冷哼一声:“歇,歇个什么?还只有几十里的路罢了,不要耽搁,继续走。”一开始他还能忍住,语气也还算平和,可是到了后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连嗓音都变得尖锐无比,最后继续走三个字喊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吊着嗓子像公鸡一样鸣出来的。

这将虞侯皱起了眉,原本钦差该有钦差的仪仗,这位王大人嫌速度太慢,抛掉了大队人马只带着几十骑彻夜狂奔,如今部下们一天一夜也只睡了三个时辰,一路只用干粮充饥,在马上颠簸了这么久,早就累得直不起腰来,这王大人却是一点体恤他们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着赶路,倒像是迫不及待赴任似的。

以往这兵部尚书王文柄,他是打过交道的,平日里还算和善,可是这一趟过来却不知是发了什么疯,一直没有给过好脸色好人看,那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刻薄的样子,便是骂起人来也是尖酸得很。

这将虞侯想了想,忍不住道:“大人,就算要赶路,多少也得派个人过去打听些消息再走吧,都说沈傲退兵到了清河坪,可是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没人知道的,不打探一下,问个清楚,贸然过去说不定会遇到教匪也不一定。末将是粗人,倒也不怕什么,钦差大人千金之躯,总不能犯险不是?不如我们打了尖,先吃饱睡足了,等那边有了消息,再赶过去,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面对这个兵部尚书,将虞侯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原以为王文柄会满口答应,谁知道王文柄却变得更激动,捋了一把颌下为数不多的稀须,这一捏,便又掉落下几缕稀松的胡须来,他瞪着将虞侯,阴阳怪气地啧啧笑道:“危险不危险,全是你说的。本钦差不怕,你怕个什么?你就这么想着歇脚?”

将虞侯一下子无所适从,只好道:“不敢,不敢,一切全凭大人吩咐。”

这王大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但人变了,连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柔了不少,这一恍惚,让将虞侯直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兵部尚书,而是个公公。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让他心里也起了疑,这是怎么了?接着忍不住地偷偷去看王文柄的下颌和喉结。谁知这一看,正好被王文柄看中他的心思,王文柄又羞又怒,几乎是从喉管里吊起的嗓子尖锐地道:“放肆,放肆,你这狗屁武夫,本钦差也是你能随意看的?滚,带人赶路!”连忙卷下车帘子,在车厢里还在骂骂咧咧:“杀千刀的贼,本钦差节制了军马,第一个拿你开刀,没有眼色的东西。”

这一叫骂,真真是什么斯文都没有了,平素那些文官虽然对武夫多少有点儿不屑,可是言语上却不会显山露水,就算是讥讽,那也是不留痕迹,让当事人还以为人家把你夸成了一朵花,至少也等到喜滋滋地回到家才醒悟被那些酸臭文人指桑骂槐了。可是王文柄这样骂,还当着这么多部属的面,少不得让这将虞侯难堪起来,拉着面皮,也不好说什么,勒马没好气地道:“走,继续赶路。”

骑士们纷纷怨声载道,心里多半问候了那王文柄的祖宗十八代,才慢吞吞地继续上路。

他们这一行人一路都不曾停歇过,到了后来速度越来越慢,那将虞侯不愿意再去受辱,干脆也不提歇息的事了,倒是那王文柄嫌速度不快催促了几次。

直到傍晚,才终于看到了营火,王文柄从车窗处探出头来,心就要跳到嗓子眼了,心里咯咯冷笑:“沈傲,本钦差来了!”

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周遭的动静,觅了路到了大营的辕门,那将虞侯就发觉有点儿不对劲了,这里的血腥气太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先去辕门向门口的卫兵通禀了一句。

接着勒马到王文柄车窗前,低声道:“大人少待,已经禀告了,至多一两柱香功夫,就会有人来迎。”

车厢里的王文柄这一次没有卷开帘来和将虞侯说话,只是坐在车里道:“好,那就等,这里怎么有一股怪味?”

将虞侯道:“是血腥气。”

王文柄啧啧冷笑道:“血腥气好,我就喜欢这味道,我问你,人砍头的时候会不会从伤口处溅出血箭来?”

这将虞侯也不知王文柄为什么问这个,迟疑地道:“这也是说不准的事儿,血雾倒是有的。”

王文柄嘿嘿一笑:“待会儿试试就知道。”便再没有声音了。

足足两柱香时间,辕门终于大开,辕门之后,已有人准备好了香案,营中的校尉、禁军列队出来,在辕门口列出个倒八字,再里头更有数重的禁军列出队列,沈傲带着军中的大小营官、中队官出来,老远便哈哈笑道:“今日一清早,起来的时候便看到喜鹊在高枝上团团转,想不到还真有贵人来了。”人从黑暗中出来,沈傲穿着紫色朝服,系着玉带,头戴着翅帽,一步步走过来,笑呵呵地看向马车,道:“王大人这一次钦命来此,想必一定是有要事的,本官与王大人是老相识,客套就免了,请王大人先宣读旨意。”

车厢里头的王文柄,拉开车帘子从车辕处钻出来,脚一落地,那阴测测的脸瞬时化作笑容,此刻的他见了沈傲,固然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瞬间功夫,他就做了个决定,都说猫戏老鼠,今日他倒是想好好和这姓沈的周旋周旋,先不要透露出风声,到时候再给他降下一道天雷,到时看他还怎么得意。

王文柄啧啧一笑道:“沈大人,咱们好久不见啊。”

二人寒暄了几句,言语之间自是打着机锋,见沈傲满面红光,王文柄心里冷笑:“下一刻看你哭还是笑。”

见时候差不多了,王文柄便肃容道:“沈傲接旨意。”

沈傲躬身行礼,朗声道:“臣接旨。”

王文柄冷笑着看了沈傲一眼,连眼皮都不肯抬起来,漫不经心地道:“怎么?沈大人就是这样接旨意的?”

沈傲楞然,道:“哦?莫非接旨意还有什么讲究。”

“不知死活的东西。”王文柄心里暗骂了一句,却是作出一副笑容:“圣旨一到,如天子亲临,你为何不跪?”

“噢,原来大人说的是这个。”原以为沈傲会跪下,谁知沈傲微微笑道:“大人,实在抱歉,本官好像不太方便。”

王文柄这时再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有什么不方便?”

沈傲道:“本官身上带着天子御赐的宝剑,这宝剑与圣旨一样,都是如朕亲临,若是天子剑朝着圣旨跪了,这个帐到底怎么个算法?”

王文柄一听,果然看到沈傲的腰间系着一柄精美长剑,按道理,像这种节制军马的大员外放出去,又辖制着京畿三路的军事,一般宫里头都会赐剑一把以示优渥,另一方面也方便调度的;只是如今一个人拿着圣旨,一个人带着御剑,王八遇到了乌龟,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傲呵呵笑道:“不如这样吧,本官呢,见了圣旨当然是要跪的,可是大人见了御剑也不能站着,本官跪下接旨,大人也跪着宣读旨意如何?”

第500章 打钦差

沈傲笑吟吟的看着王文柄,王文柄哑口无言,顿时生出一股羞辱感,心里想,死到临头,这个家伙居然还死鸭子嘴硬。他眼珠子一转,这股火气只好忍着,万事等宣读了旨意再说。阴测测的笑道:“好说,好说,跪着就免了,本官站着宣读旨意,沈大人便站着听旨吧。”

并非是王文柄不愿意和沈傲一起跪下,只是他这一跪,如此大的动作,免不得要牵扯到伤口,既然有御剑和圣旨,两个人都站着也合规矩。

沈傲犹豫了一下,笑吟吟的道:“好吧,那么本官就站着接旨意了,王大人,这可是你准我站的,到时候怪罪下来,本官免不得要牵扯上你。”

王文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话可说,肃容道:“沈傲接旨意。”

沈傲肃容侧立:“臣接旨。”

沈傲能站,不代表别人还能站着,沈傲话音刚落,瞬时身后的营官、中队管、校尉、禁军跪倒了一片。

王文柄正色道:“制曰:揽京畿三省事沈傲,朕猥以眇躬,获缵洪业。方此该藏之月,寔为震夙之辰。卿志切爱君,情深体国。然退守薄城而畏贼是何故?今国人相疑,俱言爱卿畏贼如虎,不能托以军国事。朕将于此观尔,即令卿交付军马,兵部尚书王文柄可替之。”

圣旨十分简短,与以往不同,从前都是大骂一通,棒子却轻轻落下,这一次却是夸耀了一番,说沈傲直切爱君,深情体国,这意思多半是对沈傲还有几分肯定,不管如何,至少说沈傲本心还是好的。至于后面就严重了,说沈傲抛弃薄城畏敌如虎,现在国人相疑,身为天子的,也不得不裁撤你的军事大权,由王文柄来顶替。

王文柄念完,脸上已露出得意笑容,将圣旨一收,冷笑道:“沈傲,圣旨你可听明白了吗?”

沈傲道:“明白了。”

王文柄得意非凡的道:“既然如此,来人,先解去沈傲的翅帽、官服,押解起来。”

身后的步军司将虞侯立即喏了一声,正要动手。

“且慢!”沈傲镇定自若的道:“圣旨只是裁撤,并无押解,王大人这是要借题发挥?”

王文柄眼眸中杀机腾腾,尖声咆哮道:“本官现在揽京畿三省事,是不是借题发挥还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拿下,先掌嘴!”

到了这个份上,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莫说是那步军司的禁军,便是马军司这边都默然无语,一个个怪异的看着王文柄。

“怎么?没有听到本官的话,快,拿……”

“啪……”

一个巴掌毫不容情的煽在王文柄的脸上,落手之人正是沈傲,沈傲朝王文柄冷笑,随即又是正反几个耳光打下去,王文柄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了,捂着脸高声大叫:“沈傲……你这是要造反?好大的胆子,连钦差都敢打哎哟……”

这个突如其然的变故,教人看的眼花缭乱,马军司这边倒没什么,那步军司的将虞侯眉头一皱,这个时候面上也不善了,向前一步厉声道:“沈傲,你这是做什么?”

沈傲冷面道:“自然是打人!”

将虞侯按住腰间的刀:“你可知你打的是谁?”

他手一按刀,沈傲身后的教官、校尉也忍不住按住刀了。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沈傲晒然一笑:“圣旨里是怎么说的,是说我失落了薄城,国人相疑是不是?”

他大喝一声:“韩世忠。”

韩世忠踏步出来,沉眉道:“末将在。”

“这薄城还在我们手里吗?”

“回大人的话,前军营刚刚传回的消息,薄城已经收复了。”

沈傲微微颌首,随即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疏直接甩在那将虞侯手里:“自己看吧。”

将虞侯接过奏疏,看了一遍,心里便有点吃惊了,这是一份报捷的奏疏,按着奏疏里写着的,这应当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一次便歼贼万余,杀贼八千,俘贼两千,不说这里头会不会有水份,可是钦差都来了,这沈傲还敢如此嚣张,应当不是骗人的。

他态度一下子缓和了一些,深望了沈傲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沈傲的圣眷那自是没的说的,这一次来圣旨,那也是因为汴京那边闹得太凶,可是眼下畏敌如虎变成了大捷,他这个将虞侯还真是两面为难了。不说别的,撤职是铁定的,可是押解就有点儿过份了,人家是有功之臣,又是天子近臣,今日押解了他,明日宫里头传旨意就免不得要了人的脑袋,这个罪过他可吃不起。

正在将虞侯恍神的功夫,那边王文柄已经抢过了奏疏,左右看了一眼,冷笑道:“圣旨便是圣旨,管你有功还是有错,眼下本官才是揽京畿三路事,你敢打我,便是罪无可赦周虞侯,你还愣着做什么,先把人拿下!”

那将虞侯脸色有点怪异了,拿人?到时候拿了人人家跑回汴京去告状,第一个倒霉的还不是自己?他王大人不要命,自己可不能跟着胡闹,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却愣是不动手。

王文柄已经疯了,冲到沈傲身前要亲自动手,谁知刚刚凑过去,沈傲抡起一个巴掌又是煽过去,随即用脚一踹,一下子踹中王文柄的下身,王文柄啊呀一声凄厉大叫,已是躺在地下再爬不起来,那下身顿时血淋淋的湿了一片,教人看的触目惊心。

这一下所有人都疑惑了,沈大人只是轻轻一踹,怎么就流了这么多血?还真是怪了?

王文柄这时候真是痛的想死的心都有,那刚刚愈合了一些的伤口被这一脚又重新撕开,剧烈的疼痛教他在地上来回打滚。

将虞侯这时不得不站出来:“沈大人……”

沈傲打断他,正色道:“谁来揽这京畿三路的事都不打紧,只有王文柄不行,便是来了圣旨,我沈傲也绝不将印绶交给他。”

将虞侯怒目道:“这可是圣旨沈大人可知道抗旨是什么罪过吗?”

沈傲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可是和我大宋的安危比较起来,本官宁愿抗旨。”

将虞侯一时也慌了神,抗旨不尊,这可是大罪,现在连钦差都打了,自己随扈在钦差左右的多少也得有个表示,可是这沈傲身后的马军司禁军和校尉一个个冷眼旁观,天知道步军司这边动了手,会不会引来马军司那边的同仇敌忾。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沈傲朗声道:“韩世忠,把人押过来。”

韩世忠应了,立即转身而去,过不多时,便领着七八个禁军押着十几个俘虏过来,这些俘虏浑身是伤,想必拷问了不少时候,一见到沈傲,立即跪下磕头,道:“大人饶命,饶命,我等知道错了,再不敢信奉徐神福的妖言……”

沈傲眼皮子都不愿意抬一抬,慢吞吞的道:“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些人都抱着将功补过的心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道:“是,是,我们说。这一次徐神福敢兴兵主动出击,是因为汴京城里有人给咱们报了信,说是汴京空虚,大人虚张声势,薄城一线不过万余禁军和一干厢军……”

这些人受了拷打,早已不信什么天一教了,天一教也不能当饭吃,这个时候翻然悔悟,又想着活命,自然添油加醋的将王文柄私放细作的事俱言相告,说完之后,便重重磕头,一个个痛哭流涕的道:“我等也只是受了徐神福那厮的蒙蔽,请大人开恩。”

沈傲不去理会他们,对韩世忠道:“押下去,好好看管起来,到时候送回汴京再让大理寺好好的审问。周虞侯,这些话你可听清楚了吗?”

周虞侯听了,这才明白沈傲为什么抗旨不尊,额头上顿时冷汗淋漓,心里想:“姓王的真是该死,作出这种事来,也难怪沈大人不肯交出兵权,兵权交给这串通教匪的人,不消几日功夫,那天一教多半就要兵临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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