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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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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咳嗽一声,微微颤颤地朝赵佶抱手行了个礼,欠着身子道:“正如沈大人所说,既然京兆府有了判决,现在更改只怕有损朝廷威仪,若是京兆府的判决还没出,倒是可以有宽容的余地。”
赵佶颌首点头:“那么就按着鸿胪寺的意见办吧,至于倭使要闹,今年朕多给他们一些赏赐就是,塞住他们的嘴,朕还不信,几个留学生能闹出多大动静来。”
随即,赵佶咳嗽一声,目视着所有人,又道:“朕想好了,如今四边不宁,武事不能再荒废下去,昨日沈卿向朕提议兴建武备学堂,以振我大宋武运,这件事朕斟酌过,确实可行,就以太学的成例把这个架子搭起来吧。朕来做这个祭酒,沈傲就来做学堂司业,替朕把着关,至于其他学正、教习,可从兵部和军中抽调,只是这学舍就有些麻烦了,蔡爱卿帮朕去看看,地方宽阔一些,总不能叫他们到屋舍里学习弓马!”
“陛下领着祭酒,这是历朝都没有的规矩,只怕不妥吧。”说话的是尚书令李文和,这位李文和是蔡京的人,平时唯唯诺诺,一切以蔡京马首是瞻,倒是恰好适合在尚书省里掌舵。
李文和此时也没有多想其他的,只是觉得堂堂天子,屈尊去做个祭酒本就有点荒唐,更何况还是武备学堂的祭酒,那岂不是将国子监和太学都压了一头?大宋扬文抑武,文武之间的地位悬殊,可是赵佶这么来一下,士林那边肯定闹得凶。
李文和话音刚落,赵佶的脸色刚刚有点僵,蔡京已不动声色地道:“李大人,这是武事,你不要糊涂。”
李文和咀嚼着蔡京的话,顿时醒悟,立即吓出一身冷汗,这武备学堂本就是亲军,除了陛下来做这祭酒,还有谁敢担这干系?连忙恍然大悟地道:“是微臣孟浪了。”
赵佶笑呵呵地摆摆手:“不打紧;百废待兴,这件事就交给沈傲去做,他要什么,尚书省和各部都给一点方便,教习、学规、还有操练的器械都不能耽误。”
尚书省本就管着六部,算是六部之首,专司执行,李文和连忙道:“这个好说,微臣一定尽量给沈大人方便。”他小心翼翼地瞧了沈傲一眼,对这个沈楞子有点儿畏惧,哪里敢不给他方便,沈楞子不找他的麻烦就要阿弥陀佛了。
蔡京淡淡然地道:“陛下,武备学堂建起来是否有些不妥,毕竟有些颠覆了我大宋的常规。”
赵佶看了沈傲一眼,道:“沈卿,你来向太师解释吧。”
沈傲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在座之人原本也有点不以为然,可是听说入学的都是童生、秀才,倒有不少人释然了,说来说去,这武备学堂原来培育的还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如此一想,阻力就不大了,文人歧视武人,不是说武人是大老粗,而是认为他们不读书,不懂得圣贤的道理,那些入学的学生都是读书人,士林那边就算有非议,终究还会陷入争议之中,不致一面倒的口诛笔伐。
沈傲口干舌燥地说完,赵佶含笑道:“诸卿还有什么异议?”
话说到这个份上,又见官家和沈傲两个兴致勃勃,此时提出异议不啻是要跟官家和沈傲打擂台?就算心里有意见,也无人敢站出来反对了。
“那就这么办了,门下省那边拟出旨意来,让朕来过过目,至于沈傲嘛,你也多费费心,尽快拟出一个章程送到宫里来。”赵佶最后拍板,显得兴致更浓,随后说了几句闲话,今日这小朝议才算尘埃落定。
等所有人都走了,赵佶将沈傲留下,对沈傲道:“朕既是祭酒,你就要做出点样子来,否则连朕都跟着你蒙羞,知道吗?”
沈傲应下,露出苦笑,道:“陛下,我是不是该去见见太后?”
赵佶道:“又陪着太后打叶子牌?你这家伙真当自己闲着无事吗?偶尔陪太后玩玩也就是了,别老想着玩,好好看着武备学堂和鸿胪寺吧。”
沈傲笑呵呵地道:“陛下,安宁的年纪不小了……”
这句暗示算是让赵佶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惦记着自己从前的承诺,赵佶没好气地道:“你还怕跑了不成?实话和你说了吧,时间拖得越久,太后那边点头越容易,反正太后要为安宁选婿,朕都在这边挡着,你还用得着怕人跑了?少跟朕玩花样,给朕好好写个章程出来,朕等着过目。”
第441章 大宋特色的老油条
章节名:大宋特色的老油条!
章程这东西,沈傲没写过,一方面要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另一方面也要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出来,沈傲总觉得用古文有点儿为难,可是若是用白话文,赵佶那边肯定要训斥,因此只好寻了许多前人的章程来,依葫芦画瓢,慢慢地把自己的想法添加进去。
除了忙着写出一个章程,沈傲还要管着鸿胪寺,另外又懊恼着安宁的事这陛下的心意是隔三岔五的变,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眼下蔡京那边总算消停了,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再在这个时候闹什么幺蛾子,看清眼下的局面,蔡京自然也是小心翼翼,沈傲也寻不到他的把柄,再者说了,若是没有一击致命的机会,沈傲这个时候也绝不会乱动,至于蔡京,也知道沈傲如日中天,不愿触这个霉头,所以这几日,二人遇见,也都是客客气气,把手畅欢。
沈傲就琢磨着趁这机会,把安宁的事办了,可是赵佶那边又突然不肯放松,倒是让他一时琢磨不透了。
一边坐堂一边想着心事,那一边同文馆主簿杨林小心翼翼地踱步进来,悄悄地站到一侧,也不吭声。
沈傲抬眸道:“怎么了?”
杨林道:“还是倭人那边的事,大人,这一次只怕我们想不放人都难了。”
沈傲心情不好,阴着脸道:“不要卖关子,有什么说什么,是不是礼部那边还不肯干休?你去和他们说,就说我说的,鸿胪寺做事,还轮不到礼部来指教,有什么官司,就是打到宫里去,我也未必怕了他们。”
杨林微微摇头道:“只是这几个留学生中有一人非同小可,此人叫源赖清,乃是倭人国内最大的家族首领之子,他的父亲不久前为倭人国主平定了叛乱,如今在倭国如日中天,倭使那边一开始不肯说出此人的身份,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如今也没有顾及了,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放了源赖清,至于其他的,我大宋如何处置,他们也不过问了。”
“哦?源赖清?这个名儿好啊。”沈傲饶有兴致地笑了笑,随即道:“这人,我不点头,谁也不许放不过名字好也没用,管他爹是谁,我和他爹又不是很熟,凭什么叫我放他?”
杨林道:“这事儿捅出来,只怕倭国那边不肯罢休。”
沈傲笑了笑道:“就是要他不肯罢休才好,杨林啊,你那同文馆是清水衙门,这个时候,还不趁机多捞点油水?”
杨林顿时明白了,既是感激又是欢喜地道:“下官知道了。”
“源赖清……”待杨林走了,沈傲又念了那名字,笑了笑,继续埋头写章程。
为了这个事,礼部又派了人来闹了一次,沈傲统统挡了驾,凭什么有好处,你礼部一个人捞?沈傲早就断定了,倭人那边在礼部花的银子不少,鸿胪寺这边还没有发财呢放人?做梦。
沈傲一点也不急,好不容易捞着了一条大黄鱼,哪里有能说放就放的道理,他的立场摆了出来,整个鸿胪寺上下立即看到商机无限,如今一个个铁了心和沈傲站在统一战线,油水多一些,上下都有好处,至于礼部……管他呢,他们吃饱喝足了,鸿胪寺不就只能喝点汤?这说不过去啊。再者说了,咱们是照章办事,京兆府那边还要发文,不但严令不许放人,还要闹出点响动,作出一副立即要押解刺配的样子。
那边倭人的来使叫平田信,此人已经急红了眼,赖源家在扶桑刚刚平定了一场叛乱,声势无人可比,乃是日本朝中第一人,其势力已遍布了半个关东,资本雄厚,眼下这位赖源家的公子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按理说该打的也打了,竟还发配到交州去,到了交州,只怕一辈子没命归国了。等他回到扶桑,如何向赖源家交代?
所以平田信一边托礼部这边斡旋,花钱如海似的在京兆府里吊着,可是最后人家双手一滩,平田信傻了眼,这不是坑爹吗?钱送了这么多,你办不成早说啊。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不一定能帮你,可是背后踩你的能量还是够了的,平田信只能马不停蹄地去鸿胪寺里打点。
先是托了人,叫来几个鸿胪寺里的人出来喝喝花酒,送点银子,先打听打听再说;人家比礼部的态度好得多了,不像礼部那边混账东西,收了钱还板着个脸,这鸿胪寺的官好歹出了钱还能赚个笑。
“这个事嘛……”说话的人是鸿胪寺怀远驿主簿王丹青,这人也是个会来事的,胖乎乎的脸上可以拧出一把油来,笑呵呵地道:“难!”
“难?”
王丹青皱着眉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怀远驿管不了这头,你得找对人,找对了人,事情就容易了。”
“只是不知管事的是谁?”
“当然是同文馆,不过兄台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去请杨林杨大人来,他来了,准有主意,不过这位杨大人也不是轻易能见的,这个……这个……”
这又是具有大宋特色的暗示了,平田信一咬牙,一沓钱引就往王丹青的手里塞,王丹青受了‘侮辱’,怒气冲冲地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本官清廉自守,最看不得这些歪门邪道,会稀罕你们倭人这点银子吗?”
话是这么说,一沓钱引已经落入了王丹青的腰包,王丹青还不忘训斥:“往后不要这样了,这样很不好,你们倭人啊,就是喜欢这调调,见人就塞钱,还让咱们大宋的官怎么照章办事?”
平田信有苦自知,只是陪罪,说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年头,送礼的人还落不到好,真真让人情何以堪?
当日王丹青就把杨林请了来,先是喝了花酒,平田信将杨林引到僻静处,一边倒着苦水,一边还少不得往杨林手里送钱,杨林做了半辈子的官,还没一个有油水的,如今见到一张张的百贯大钞,连手都忍不住哆嗦了,清贫了半辈子,总算咸鱼翻身,足够置办一个大宅子绰绰有余,激荡之余,心里头对沈傲千恩万谢,却是冷着脸道:“这件事,我会留意。”
留意?平田信要疯了,最新的消息,人马上要发配走了,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还留意个什么?
咬咬牙,平田信又将一沓钱引送出去,说了许多好话,只恨不得给这位漫不经心的老爷磕头。
“这事嘛……”杨林这才摆出一副愿意干涉的架势,慢吞吞地道:“还得寺卿大人做主,他点了头,才肯放人。”
平田信像是看到了曙光,忙道:“能不能请大人引荐?”
杨林冷着脸道:“只怕寺卿大人不肯见你,我倒是知道有个叫曾岁安的主簿,可以帮你引荐,他和沈大人是至交好友,有他说话,比我管用得多。”
平田信觉得自己像个皮球,从京兆府踢到礼部,又从礼部踢给了王丹青,如今踢来踢去,还是不见个头,心沉入海底,却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那就有劳大人了。”
早知道只是引见,就不该给这姓杨的送这么多银子了,一开始还以为他能做主呢可是钱都送了出去,你敢开口去要?打落了门牙只能往肚子里吞。
于是他见了曾主簿,后来又见了少卿少爷,银子花得海了去了,只怕这一趟连路费都贴了回去,平田信总算等来了曙光,不管怎么说,那位沈大人终于肯见了,约定了明日下午去,不过平田信却不敢放松,下头这些小鬼都如此难缠,见了正主,礼物当然不能少了;于是连夜向汴京的倭商们四处借钱,还有一些大商贾和倭人也是有交情的,也能筹点银子出来;大宋的海贸十分发达,扬帆出海东渡扶桑的海商往往能得到巨利,这些人也愿意借钱给平田信,写好了欠条,不怕他不还账,不行,那就用倭人的特产来抵,反正是少不了好处的。
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夜,平田信一大清早起来,左等右等,晌午就到了鸿胪寺,据说那位沈大人正午回家去了,要过个时辰再来,这鸿胪寺上下收他好处的人不知凡几,待他倒是客气,迎他进了小厅,斟茶递水叫他慢慢等,时不时还有几个大人或者差役进去,这个笑嘻嘻地说:“国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那个说:“国使大人不要急,沈大人马上就来了。”
对这些人,平田信也不敢怠慢,他知道这衙门里头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个小吏,说不定是沈大人跟前伺候的,没准儿还是个能说上话的角色,所以对哪一个都是如沐春风,趁着空子,几张钱引就塞过去,再心疼银子,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得了好处的人说了几句好话就走,马上又有一个进来,倒像是排好了队,专门等这位散财童子发钱似的;有的还不忘提点平田信几句,比如说那位沈大人有什么喜好之类,平田信虚心受教,心里就琢磨:此人对沈大人知根知底,莫不是沈大人的亲信?于是大手一挥,三百贯送出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442章 人无信不立
汴京城对平田信这种外来户来说就像是个迷宫,陷进去就甭想再出来了,跌打滚爬了半个月,连一根鸡毛都没有捞着,银子却是花了不少。
其实这并不是说倭人智商低,一群依靠僧侣和世家贵族统治的扶桑,哪里懂得什么叫江湖险恶。而汴京城就不一样了,便是一个最底层的九品小官,那也是正牌子科举出身,换句话说,人家那是踩着不知多少人肩膀爬上来的人精,其智商之高,可不是凭一群依靠恩荫上位的家伙相提并论的。
折腾的手段多的是,平田信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个踢来踢去的皮球,油水刮了三尺厚,玩也玩累了,赚也赚足了,给他一个面子,终于肯让他见一见沈寺卿。
沈傲懒洋洋的到了鸿胪寺,杨林早在这儿久侯多时了,小跑着过来道:“大人,人已经到了。”
“噢。”沈傲漫不经心的点头,道:“让他等着吧,我还赶着写章程,迟些要送到宫里去。”
杨林颌首点头,笑呵呵的道:“大人,倭人出手不凡啊,便是下官,来回就送了两千贯,大人千万也不要客气,难得遇到这么个冤大头,不抽筋扒皮,他的身家也早晚便宜给礼部和京兆府。”
沈傲伸了个懒腰:“才两千贯也叫多?我的杨大人,你在同文馆主簿呆的久连人都木讷了,往这上头翻个十倍本大人或许还看得上眼。”
杨林倒吸了口凉气,原本这种事也不好当面说的,毕竟总要有个遮掩,这位沈大人倒是够豪爽,一点儿也不客气。杨林讪讪笑道:“下官哪里比得过大人。”
沈傲打发道:“我已经想好了,原本倭人那边是该由同文馆管着的,过几日上疏,把倭人名正言顺的划到你们同文馆的名下去,往后你和倭商们打交道也方便些,去吧。”
杨林听了,喜出望外,钱谁不喜欢?同文馆有了这个名份,那些倭商还不要老老实实和他打交道,番商是舍得打点的,这里头的油水可想而知。相较来说,高丽和扶桑相比,实在是一点油星都没有,毕竟高丽人主要的贸易对象是接壤的金人,除了一些奢侈品,高丽商人是极少扬帆过海而来的。而倭人就不同,据说这倭人在一个海岛上,什么都缺,不管是丝绸还是瓷器,只要是大宋的东西都趋之若鹜,再加上倭人那边有不少金银矿产,这都是硬通货,去那边做生意的海商不少,来这边采买的倭人也多,一旦和同文馆打交道,还要守着清贫。
再者说了,人家沈大人放了话,赚番商的钱没什么心理负担,那叫本事,你有本事,能抠出钱来,沈大人是不管的。
杨林欣喜的道了谢,心里明白,自个儿如今已算是沈大人的半个心腹,心里忍不住唏嘘。
沈傲先进去继续润了笔,又交代了礼宾院那边敷衍西夏人的事,才慢吞吞的到了偏厅,咳嗽一声,垮槛过去。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平田信差点儿从座上弹跳起来:“沈大人……”
沈傲坐下,和蔼的招呼平田信也坐,道:“我是素来喜欢和你们倭人打交道的,倭人爽快,这是有口皆碑的事,本大人嘛,就喜欢爽快的人。”
送了这么多银子出去换来一句有口皆碑,平田信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立即道:“有大人这句话,下使受宠若惊,其实这一趟来,下使也为大人带来了礼物,还请大人笑纳。”说着就要掏钱引,这段时间他掏着掏着也就习惯了,居然还掏出了心得,手腕轻轻一抖,另一只手从袖子里一探,便是一沓沓钱引落在手里。
沈傲摆手,厉声道:“钱,本官有的是,你那点儿家当,本官还真看不上。”
平田信心情掉落到谷底,在他看来,能收钱的天朝官员好歹还能说两句话,碰到连钱都不要的,连话都别想说,像沈傲这种开口就是你那点家当满脸鄙夷的,更是不好说话了。
他胆战心惊的道:“下国是穷了一些……”
“穷不可怕,穷也要穷的有志气!”沈傲打断他,目光幽幽,一副训儿子的架势:“你们倭人那边自己惹的事,现在又来求情,四处用糖衣炮弹去教坏我大宋的官员,这算是怎么回事?说得难听些,我大宋的官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被你这一教唆,叫他们往后拿什么脸面做人?”
平田信脸色苍白,心里想,还需我去教坏大宋的官,谁比谁坏还是没准儿的事呢。口里连忙致歉:“是,是下使的过错,大人见谅。”
沈傲才慢吞吞的道:“至于那个源赖清,哼,他既触犯了我大宋的律法,我大宋该怎么判决还怎么判决,你奔走也没有用,这件事我已上疏了官家,莫说是你,便是源赖清他爹亲自来,也别想翻案,我还是劝你收收心吧,刺配去交州又不是琼州,十年八年之后不就回来了吗?还能增长点见识,你就当他是去交州留学长本事了,不要担心。”
去交州长见识长本事?平田信真是哭笑不得,那个鬼地方他是知道的,处在大宋的南疆,比扶桑还要落后,到处都是蛇虫蚂蚁,还有不少不服王化的番子,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赖源公子去了那里,十年八年之后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长个什么本事。想到归国之后,赖源家向他要人,平田信就要哭了,抹着泪花恳求:“大人千万开恩,赖源公子虽然有错,可是该打的也打了,驱逐出境便给了他教训……”
“你不必恳求。”沈傲面无表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求也没用,实不相瞒吧,案子都定了,再松口,朝廷的威信在哪里?”
平田信只是乞求,真真是眼泪都出来,其实他不知道,往往求人办事的,被求者都要将事情说得严重几分,不严重你来求我做什么?不严重怎么叫你乖乖掏银子?可见倭人狡诈时确实狡诈,可是再往深一点,就有点一根筋了,这也怪不得他们,没有科举,就没有文化,没有人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掌权的平均智商有限的很,那点儿弯弯绕绕他也想不明白。
沈傲叹了口气:“你哭个什么,传出去倒像是我堂堂大宋官员欺负你们倭人似的。先坐下说话。”
平田信又看到了希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坐下,却是站起来弯腰鞠躬:“大人只要肯高抬贵手……”
沈傲挥手打断他:“这件事难,太难了。”他皱着眉,叹息道:“京兆府那边肯不肯放人还是未知数,还要保证不能遭人弹劾,所以御史台,宫里头的诸位公公那边都要打点好。最紧要是官家,官家在这事上是发了话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想看,我大宋皇帝金口玉言,要想更改有多不容易?”
平田信听得冷汗淅沥沥的从背脊上流出来,这几日单和礼部和鸿胪寺打交道就教他脑子满是混乱,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原来鸿胪寺也做不得主,还要走宫里和御史的路子。
沈傲板着脸:“所以我还是奉劝你罢手算了,这事儿不容易。”
平田信咬着牙:“还请大人指点,源赖公子是一定要救得。”开玩笑,不把那源赖清带回去,他也只能剖腹谢罪了,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试一试。
沈傲沉吟道:“给你两条路吧,一条是你自己去打点,方方面面的干系你去摆平。”
平田信更是头痛,这么多干系凭他一个外来户怎么摆平,忍不住问:“第二条呢。”
沈傲抱着手上的茶盏笑了,笑得很暧昧:“那就托付给我,让我去给你梳理关系,不过嘛……你也知道,我是读书人,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难免会有点心里负担……”
后面的话不必继续说,若是连这个平田信都不能明白,那他就真是猪了。幸好他应付不来那些老油条,可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还是绰绰有余,立即道:“那下使就将源赖公子的性命托付大人,大人,摆脱了。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但凡下使能够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痛快!”沈傲拍案而起,豪情万丈的道:“既然倭人朋友们如此痛快,我也向你打个保票,源赖清准能保住性命,死不了。”
他顿了顿:“其实我要的东西也不多,我这人平生最爱刀剑,据说你们倭人锻刀技术倒是一把好手……”
“大人要刀,那就太容易了,我立即奉上几柄……”
沈傲手一摆:“几柄?本大人要的是一千柄!”
“啊……”平田信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按理说,倭刀在这个时代确实先进,可是所谓的先进也是有原因的,比如中原的战争规模往往超过十万百万,如此大规模的会战,几把好刀发挥的效果并不大,所以中原的武器特点在于实用并且能够大规模装备。可是倭刀明显不具这个特点,因为这样的刀生产的工艺过于繁琐,保养也十分困难,耗时耗力,糜费也是不少,所以这刀在倭人之中也只有殷实的武士阶层才用的起。也亏得他们的战争规模往往类似于中原村户之间的械斗,所以武器的重要性便显现出来,日本人也是一根筋,于是干脆往死里琢磨什么样的刀砍人最方便,日久天长,还真被他们琢磨出来了,难得有了一样可以拿得出的特产。
一柄倭刀的价格已经不菲,这位沈大人狮子大开口,竟是要一千柄,这是什么概念?说得不好听些,便是整个倭国,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千,一千柄倭刀的价值若是将海运和护送人员一路的花销一并算上,只怕三十万贯也不止,亏得沈傲开的了口。
三十万贯对于大宋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倭国,已经差不多一年的税赋了,亏得沈傲提出来竟如此轻描淡写。
“大人……”
“怎么?舍不得?那就算了,当我没说,来人啊,送客,本大人恰好要赶进宫里一趟,平田兄,咱们下次见。”
平田信急了,忙道:“不是舍不得,而是给不起,若是大人要五十柄,我立即写信回去,请赖源将军筹措尚还可以筹措,可是一千柄……”
“那就算了。”沈傲起身要走。
“且慢……”
“怎么?平信兄有事?”
“大人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沈傲又坐回去,又笑了起来:“办法倒是有,其实嘛,一千柄也不难,不如这样,我呢,先收一百柄,至于其他的,你们也不必给了,不过你立即向国中去信,叫赖源家立即带二十名刀匠来,让这些刀匠来为我制刀也是一样。”
沈傲松了口,平田信的心情却并不轻松,这倭刀好歹是倭国唯一能混口饭吃的手艺,不说别的,那些倭商偶尔带几把刀来也能卖出点银子,刀匠在倭国本就不多,如今一下子送来二十名,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他想了想:“这件事,我立即向赖源家通报,只是赖源公子这几日就要刺配去交州,就怕敝国回了信……”
沈傲拍板道:“这个好说,人,我先叫京兆府扣着,先不要刺配,什么时候刀匠来了,我再交人。”
第443章 上下一致的忽悠
糊弄完了倭人,沈傲也没有多少闲情雅致,带着写了半个月的章程入宫,赵佶刚刚和三省那边议完了事,正无所事事,打算去万岁山歇一歇,听说沈傲来觐见,打起精神叫他进来。
沈傲落座之后,将章程呈上去,赵佶只略略看了看,对这些东西他也不太上心,将厚厚一大叠章程放下,便问:“这个法儿行得通?”
沈傲当然只有打保票的份,若是连他都没有自信,这学堂还办个什么:“行得通的,陛下勿忧。”
赵佶展露出笑容,道:“这便好,筹办的事,你负责看着,各部会和你配合,不过朕有言在先,这是你先提起的,办得不好,朕这个祭酒也失了颜面,这干系你得担着。”
沈傲露出苦笑道:“办得好了可有赏赐吗?”
赵佶哈哈一笑:“也就是你有这个胆子,竟开口向朕要赏了,这样吧,学堂办得好,往后就由兵部拨付钱粮,终究靠你那点银子搭个架子起来还好说,维持个几年就不成了。”
沈傲心里想,这样也不错,见了效,只要兵部那边肯拨钱,又可以省下一大笔开支,好歹还有百来万贯做自己的家底,再者说了,若是全靠他来维持,这学堂还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他原本就打定了主意,反正把皇帝拉下了水,皇帝做了这祭酒,学堂办得不好,宫里的脸面一时也搁不下去,所以宫里或兵部拨款也是早晚的事,有赵佶这句话,他心里也有了底气,便笑呵呵地道:“微臣还想请一道旨意。”
“你说。”
“我大宋读书人诸多,可是真正能考取功名的却不多,能不能请陛下发旨给各县学、府学,叫他们劝说一些学问尚可,可是功名无望的读书人入学,单凭微臣这边,毕竟学堂刚建起来,只怕一时也招募不到人手。”
赵佶想了想,瞪了沈傲一眼,道:“你就是麻烦,朕倒是明白了你的鬼主意,把朕拉来做了祭酒,好利用朕替你办事,是不是?”
沈傲正色道:“这学堂还不是陛下办的吗?”
这一句话算是把赵佶的不满堵了回去,武备学堂还真是赵佶办的,人家说得好听,那叫为你分忧,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赵佶眼下也只有点头的份,做了这祭酒,若是到时候连生源都不能保证,只怕连着他也要遗笑大方了,转而道:“好吧,朕明日叫门下拟份旨意出来。”
接着让沈傲陪着他说了几句话,赵佶便打发沈傲走了。
有了赵佶的支持,学堂的事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学堂的地址也选好了,离着鸿胪寺不远,原本是一处禁军的营房,如今腾了出来,占地不小,足有数百亩之多,这在汴京,已是十分难得。沈大寺卿化身为包工头,出了银子请了工匠来对营房进行修葺,还有一些设施免不得增设,好在校场、营房都是现成的,可以省下不少银子。
至于教习那边,兵部也大方,拿了一份花名册来请沈傲自己选,兵部倒是从来没有和沈傲打过交道,只是听到沈傲的名儿就怕了,哪里敢和他有什么牵扯,所以沈傲要护具、枪棒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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