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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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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骄傲,越骄傲反而会被人看清。要矜持,要低调,当然还要表现出那一点点高深莫测,这样才能让别人更加佩服推崇。

名利,名利,沈傲爱钱,更好名,什么淡泊名利其实都是假的,往往口里说淡泊名利的人都是伪君子,真要淡泊名利,那还四处叫唤干什么。

沈傲是真小人,喜欢被人推崇有什么不好,沈傲巴不得去做暗夜里的萤火虫田地里的金龟子,够鲜明,够出众才好。

他心里想:“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感谢郭嘉?还是CCTV?哇,很感动啊,大家的情绪都很高,尤其这两个和尚,这眼神怎么似曾相识。让我想想,对了,这简直就是还珠格格里追求小燕子的五阿哥翻版啊,虽然和尚长的搓了点。可是这眼神,会放电。”

沈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037章 皇帝老儿来挑衅

香客们纷纷过来和沈傲客套。能来灵隐寺上香的,多少还是有些身家地位的人。大宋朝以文立国,书画名家不计其数,可是在寻常人眼里,要遇到这样的名家却是难上加难,如今得遇一名书画双绝的天才,香客们都觉得很荣幸。

泪流满面啊,总算有了一个附庸风雅的机会。

沈傲被许多人围着,很开心,很得意,从前是大盗,虽然在那一行很有声望,可是在普通人眼里声名狼藉。想不到到了这里,居然有了被人追捧的机会。他心里暗爽,口里却很谦虚,很认真很低调的说:“学海无涯,距离王右军、顾恺之的技艺我还差那么一点点,我会继续努力,不能骄傲。”

大家一起拍掌叫好,纷纷说沈傲太谦虚,于是教沈傲作诗,让他们一睹为快。

沈傲道:“诗就不做了,现在不做,谢谢诸位抬爱。不过过几日在邃雅山房的诗会,我会去向汴京城的各名家挑战,到时欢迎大家去为小弟捧场。”

“好。”气氛很浓烈,香客们有点遗憾,不过沈傲说要参加诗会,到时候再去看他的表现不迟。

有几个远来的香客一头雾水,问:“邃雅山房在哪里?怎么从未听说过。”

立即有人满是歧视的道:“邃雅山房你竟都不知道?陈济陈相公你总有耳闻吧。”

那远来的香客顿时有些气短,连忙说:“陈相公名满天下,自然是知道的。”

那些听闻过此事的人纷纷道:“陈相公便是在邃雅山房举办诗会,邀请汴京各才子荟萃于邃雅山房,从青年才俊之中评出个高下来。”

外地的香客们连忙尴尬的点头,把邃雅山房四个字记得牢牢的,以后省的为人鄙视。

周若、春儿却是在偷笑,沈傲这个人太鬼了,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推销他的邃雅山房,好卑鄙,好阴险。

这时,空定、空静各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茶已换了好茶,糕点自然也不再是寻常款待香客的俗物,只有最重要的贵宾才能享受的。人就是这样,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能力,就理应享受什么样的对待,就是光头和尚们也不能免俗,说是众生平等,可是终究还是分出个三六九来。

“施主慢用。”空定看沈傲的眼睛有光泽,光芒闪闪的,恐怕要不是这里闲人太多,恨不得要屈膝拜师了。

沈傲很客气,连忙说两位高僧辛苦了,在众目睽睽下吃了糕点,又喝了茶,连声说好。两个和尚顿时大喜,一个说:“这是极品徽茶,用后山清泉泡制,沈相公慢慢享用。”另一个说:“这是贫僧新琢磨出来的千层桂花糕,沈施主莫要嫌弃的好,若是还能入口,就多吃几块。”

用过了糕点、茶水,恰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沙弥过来,说:“哪个是周小姐,沈施主?周夫人要下山了,请你们速速到山门去。”

周若、沈傲连忙应了,众人依依不舍,沈傲对两个和尚道:“下次再来拜访吧,在下告辞。”又对众香客道:“诸位莫忘了到时去邃雅山房捧场。”

众人轰然应诺,空定、空静道:“施主若是有闲,可来寺中随时赐教。”

释小虎道:“沈施主要教我变戏法。”

空定立即给他一个爆栗子,低喝道:“这么没规矩。”

释小虎挨了师叔的教训,眼泪都出来了,说:“沈施主我不叫你变戏法了,呜呜……好痛。”

沈傲摸摸他的光头,还是那么的有手感,笑道:“下次来寺里看你,给你带好玩的来。”

说着在众人的目送下与周若、春儿离开。

夫人在那边等久了,见到周若他们过来,笑了笑:“这天阴沉沉的,只怕要下雨了,我们快一些回去。”

又说自己抽了一支签,讲给沈傲听,沈傲笑道:“夫人是天生的大福大贵之相,就是不问鬼神,也绝无灾厄的。”

夫人便笑:“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

这时释小虎从茶房追过来,隔着老远问:“沈施主,我师父师叔愿赌服输,叫我来问你,你要他们做什么事?”

沈傲笑道:“不急,等我想好了再要你师父师叔效劳。”

释小虎哦了一声,飞也似的回去复命了。夫人问什么愿赌服输,春儿嘴不严,将方才的赌局说了,夫人笑呵呵的说:“沈傲很有才学,这两个禅师以书画自傲,你能令他们心服口服,真是不容易。”随即又道:“虽是如此,以后可切莫与禅师们赌了,寺庙是庄严宝地,不容你胡闹的。”

这句话微微有责怪之意,更多的却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沈傲低着头,连忙说:“以后再不会了。”

夫人点头,一行人下山,坐了马车打道回府。

第二天,汴京城便流传出消息,说是灵隐寺出了一名天才神童,书画双绝,就连一向以书画自傲的空定、空静两个高僧也为他折服。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倒是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不过后来消息越传越离奇,先是说这个天才神童已接受了邃雅山房的邀请,要去诗会上与众才子一较高下。这倒还算离谱,等传的人多了,这信息开始逐渐走样起来,什么天才指名道姓要与汴京四公子挑战,什么要拳打曾岁安,脚踢名满汴京的小神童周文征,要一鸣惊人,把汴京城的才子狠狠踩在脚下。

有了冲突,闲人雅客的兴趣就来了,是谁敢这么嚣张,简直就是岂有此理,竟敢把汴京的才子都不放在眼里,太气人了。

坊间热议纷纷,各赌坊也开下了赌局,一时间,邃雅山房的关注度飙升,没听过邃雅山房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热点问题从陈济转到了那神秘的天才少年身上。

沈傲的压力很大,哇,这些碎嘴的王八蛋还真是什么谣言都敢传,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现在只怕他已成了汴京城才子们的眼中钉,很遭人恨了。

好吧,先不管了,众矢之的就众矢之的,遭人记恨就遭人记恨,既然要参加诗会,反正是要争取夺冠的,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只能逆流而上了。

……

保和殿东阁,金琉璃屋瓦的殿宇之中,熏香扑鼻,几个小宦官安静的伫立着,从东阁里传来一阵惊叹声。皇上刚刚早起,吃了小碗燕窝银耳汤,三皇子就兴冲冲的赶来晋见了。

官家儿子多,可是最喜爱的莫过于三皇子赵楷了,宦官们通报,官家今日兴致也好的很,立即传见。

东阁中并没有过多的堂皇,反而清雅别致更多一些,古木沉香,胡木缕空,墙壁上琴棋书画挂的琳琅满目,一副长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长案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堆积着不少书册。

赵佶在位二十三年,如今年纪也已不轻了,纵是如此,肤色仍然保养的极好,显得不过三十出头。他伏案看着与案上的画卷,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

画是三皇子送来的,乍看之下,差点让赵佶吃了一惊,这不正是前些时日自己绘制的瑞鹤图?怎么落到楷儿手里。等他细看时,发现这幅画又有区别,只感觉这幅画更多了一分出尘之气,笔意更胜一分。

“楷儿,这是你作的?”

赵楷连忙道:“孩儿的微末道行父皇还不知道吗?这是祈国公府里某人的手笔。”

赵佶微微颌首,目光很快被落款给吸引了,单是论画,赵佶自认不输作画之人。可是那落款却让赵佶吃了一惊,赵佶的落款很别致,只有一个‘天’字,这个天拆分开来,便是天下第一人的意思。只是这幅画的天字与自己一样,都是用瘦金笔法,这种字体乃是赵佶自创,赵佶一向很为之自负。想不到同样一个天,同样是瘦金体,作画之人的水平竟还在他之上,那瘦直挺拔的字仿佛是仙鹤舞蹈一般,水平高不可攀。

“怪哉!”作为瘦金体也即是鹤体的祖师爷,竟还有人比赵佶更厉害,赵佶除了惊叹此人的天份,就只能为之称奇了。

“这书画是谁做的?”

赵楷苦笑道:“孩儿并不知道。”便将清河郡主比画的过程说了,最后叹道:“此人的画笔鬼斧神工,孩儿不是对手,是以请父皇为我们助阵。”

赵佶笑了起来,捋须道:“好,好极了。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这人的书画堪称绝妙,好罢,朕就为你们助阵,去和这人比一比。去传紫蘅来为我研磨,有这小丫头给朕鼓气,朕绘制出一幅佳作,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画人开开眼界。”

高处不胜寒,曲高和寡,身为九五之尊,更以书画闻名天下,赵佶无疑是寂寞的,下臣之中书画能比的过他的不多,就算偶尔有几个大才子,在自己面前也断然不敢挑衅,反而处处表现出技不如人,以讨好他这个天子。如今撞到一个同等级的对手,赵佶顿时来了兴趣,要和这人比一比,一较高下。

第038章 诗会之上宾的感觉

清早起来,周恒已经在外面吵翻天了,今日是邃雅山房开业的日子,吴三儿在邃雅山房已准备妥当了,叫人来请。府里头夫人也听到了风声,高兴的很。听说周恒也去,特意教人备了车,叫了几个长随跟着,准备好了爆竹,要教沈傲、周恒两个赢个彩头回来。

春儿去催促陈济成行,陈济至今还蒙在鼓里,哪里知道沈傲偷偷的摆了他一道,拿着他的名号到处去招摇撞骗。陈济见到春儿,正要说什么,春儿便递了一张纸过去,陈济接了,定睛一看,便不说话了,对春儿道:“姑娘,你回去禀报,就说马上来。”

这纸上当真是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字体的小字,每一种笔法不同,每一种字体各异,陈济倒吸了口凉气,看了这纸,只能心服口服。

陈济立即动身,与沈傲、周恒会合,再加上公府的长随,竟有十几人之多,其中几个贴着陈济,专门负责拱卫他的安全。

汴京城秋意盎然,沿街树枝上光秃秃的,街道上满是落叶,行人渐渐多了。天刚亮,整个城廓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周恒掀开车帘,教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挪边上一些,望着前方街道上的人流道:“沈傲,你看,许多人都往山房赶呢,待会一定很热闹。”

沈傲舒舒服服的靠在后垫上打了个哈欠:“这是自然,只要今日的诗会能够成功,山房的生意就不成问题了。”

周恒兴冲冲的道:“那我们可以赚多少?一年能赚足三千贯吗?”

沈傲撇撇嘴:“三千贯?我的周董,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堂堂公府世子出来做生意,一年好歹也要有五六千贯入账吧。”

“五六千贯。”周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怎么这么多,好,好极了,有了这些钱,以后再也不必去账房支钱了。”

马车到了汴河边上,这里已停满了不少车马,带着僮仆扇着纸扇的公子,穿着儒裙眼高于顶的秀才相公,在人群中兴奋张望的三教九流,还有穿插其间挑着货物叫卖的货郎,很热闹。

“看来同志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沈傲心中暗喜,虽然放出了许多噱头,可是到底能取得什么效果,沈傲还没有把握,现在看来,效果出乎他的意料。

下了马车,车夫们系马垂杨下,沈傲和周恒不急于进去,负手看汴河沿岸风景,看曙光初露。陈济所坐的马车却十分低调,直接从山房后门进去,生怕下了车被人认出,到了那个时候就难以脱身了。

山房还未开张,来人就已不少了,公子们下了马车,纷纷相互打招呼,若是有请柬的,那更是尾巴都翘了起来,恨不得把那请柬贴在脑门上。

请柬是什么?请柬就是学问的象征,是陈济陈相公的认可。

“张相公,正巧我们说到你呢,快来,快来。”说话之人摇着扇子,看到一人骑着老马缓缓行人,远远的打着招呼。

这张相公自然是姓张的了,爹妈取得名字不好,叫张一刀,为了这个,张相公不知被多少人嘲笑过。张相公不是杀人的好汉,而是读书求取功名的书生。这名字与行当冲突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此一些认识他的,都知道他喜欢别人叫他张相公,若是有人直呼其名,张相公暴走起来那说不定就真是好汉了。

张一刀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他的家世一般,误打误撞的考了个功名,在汴京城里学问却不算拔尖的。想不到承蒙陈济相公青睐,竟有了参与诗会的机会。昨日夜里,他一夜没有睡好,到了清早便骑着他的老马来了,他心里清楚,有了参加诗会的资格,不管能不能拿个彩头回去,这身价就算是上去了。他现在在城里大户人家里教馆,准备来年的科考,中个进士、经史,正好还缺钱买些书籍,回头去跟东家涨涨价钱。

把马栓在湖畔的杨柳树下,张一刀掸掸头顶的文生巾,昂首阔步,去和那打招呼的人寒暄。这一身行头价值可不低,今日张一刀有备而来,自然要梳妆打扮一番。

闲聊片刻,突然有人道:“山房开张了,快来看。”人潮涌动,让张一刀不得不随着人潮过去,他放眼看去,只见这邃雅山房外观并不奢靡,反而是一股浓重的清雅味,没有过多的堂皇装饰,却饱含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沧桑之感。

有人在大吼:“诸位能来捧场,小店蓬荜生辉,不过今日人流太多,少不得要得罪诸位,请多包含,大家排队入场吧。”

来这里的大多是读书人,自然也没有人胡闹硬闯,谁做不来有辱斯文的事,瞬间便排出一条长龙,竟是从这里一直到了街尾处,看不到尽头。

张一刀便不再和人寒暄了,连忙寻了个位置去排队,他心里想着:“这里果然与庙会不同,连进场都有规矩,诗会就是诗会啊。”

足足等了半晌,眼看前面的队伍已经到头了,有的人进去,有的人却一脸懊恼的出来,很沮丧。“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家店还不许客人进去不成?”张一刀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等到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学子要入店时,张一刀才知道世上还真有把客人往外头推的店铺。

原来这门口站着两个儒生,一个微微捋须,一个瞪着三角眼打量来人,那人刚刚要进去,手便将他拦住了,三角眼似笑非笑的道:“公子莫急,邃雅山房只许读书人进去,其余的闲杂人等是不能进的。”

那学子理直气壮的道:“我就是读书人,你瞧不出吗?”

捋须的儒者冷笑一声:“是不是不是你说的,得试过才知道,我出一上联,若是你对出来了,则邃雅山房愿恭迎公子。可是要答不出,就只能失礼了。”

学子有些紧张,口里说:“好,你说出上联来。”

三角眼摇头晃脑的道:“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请问公子,下联何解?”

学子踟蹰的托着下巴,陷入深思,这对联挺难的,若不是饱读诗书又有急智的人还真不定能对的出。

踟蹰了片刻,三角眼已不耐烦了,道:“公子请回吧,回去好好读读书再来不迟。”

那学子满面羞红,很是惭愧,灰溜溜的走了。

张一刀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原来这邃雅山房只许学问好的人进去,目不识丁抑或是读书没有长进的,是断然不能进的。

“如此说来,能进这山房的,应当都是才子了,好,好极了。”张一刀心里暗爽,这个规矩很对他的胃口,若是什么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那还谈的上什么雅字?能进去的人越少,越是能显出他的身价,显出他的学问不凡。

张一刀拿着请柬,朝两个老儒行了个礼,口里道:“学生有礼。”

两个老儒见了张一凡的请柬,顿时堆笑,回礼道:“公子是有请柬的名士,就不必考校了,请公子入内吧,招待不周,万勿见怪。”

他们对方才那学子和张一刀简直是判若两人,一边是冷眼相待,一边是极尽殷勤,两相对比,让张一凡更是舒畅极了。若是寻常的店铺,那些伙计自然见人三分笑,倒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可是这里对凡夫俗子冷若寒霜,对待张一刀却如杏花春雨,这身价和地位就显出来了。

“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已是名士了。”张一刀喜滋滋的朝两个老儒点头,跨入门槛。

第039章 诗会之黄花闺女

进了邃雅山房,张一刀目光一扫,里面的客人并不多,有几个是他熟识的人物,汴京四公子赫然已经来了多时,正围着一张朴色桌案喝茶。张一刀认识他们,可惜他们不认识张一刀,在四公子面前,张一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与他们一齐进邃雅山房参加诗会,让他生出荣幸之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在解试中一举夺魁,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张一刀假装很镇定的样子,去打量里壁装裱的一首诗词,他顺着字喃喃念道:“蜉蝣沧海里,最是梦难收。剑气凌千载,文星聚一州。春花争入眼,俊杰共登楼。联句临风饮,高情月自留。”

诗并不算千古佳句,却很动张一刀的心,文星聚一州,俊杰共登楼,哈哈,这里的文星、俊杰莫非说的就是我吗?哎,世上竟还有人记得我张一刀,能进来与这里的文星俊杰们讨教诗词,此生无憾了。

张一刀的眼眸中隐隐流出泪花,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读了几十年的书,难得能够得到认可。

大宋朝取士,每一科不过取数人而已,要通过春闱可谓难上加难,张一刀自知自己一辈子已经无望了,许多人也早已淡忘了他的才学,想不到到了这里,让他总算重拾了一些希望。

他揩去眼角的泪水,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厅中去,此时进来的人已不少了,各自寻了位置坐下。能进来这里的人,大多都算是有些才学的,都是相互不断点头致意,看对方的眼神也都有彼此尊重之意。

张一刀坐下,身边一个公子立即收拢扇子,朝他拱了拱手,口里道:“相公高姓大名?”

张一刀见这公子很热络,心里也觉得亲近了。于是连忙道:“鄙人姓张。”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只道出姓,满腹的难言之隐。话说爹娘给自己的名字真是流毒无穷,一刀,一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吉利也不雅致,就是山上打家劫舍的好汉也没有取这诨号的。

这公子又连忙笑:“原来是张相公。”便和张一刀闲聊起来,问张一刀近来是否留意明年的春闱,读书人说起这个,总是有说不尽的话题。张一刀考的场次多,这些年场场都没有拉下,经验丰富,以过来人的身份给这公子指点,公子不断点头,感叹道:“张相公竟是不能提名,实在可惜。张相公也不必懊恼,早晚要高中的。”

张一刀连忙称谢,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公子姓温,叫温弼舟,瞧瞧,人家这名字多好,既朗口又有文气,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哎,说起这个,我为什么又埋怨起我爹了。算了,子不语父过,不想了。”

恰在这时候,一个小姐笑吟吟的端着糕点、茶水过来,这小姐天生丽质,素装清丽,穿着一件寻常的衣裙,站在厅中却仿佛出水芙蓉。那樱桃嘴上含着笑,笑容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既熙和又端庄,步步生莲的挪步过来,声音竟比黄莺更好听,喃喃细语道:“请两位相公、公子喝茶,吃些糕点,待才子们都入了场,诗会才开始。若有怠慢处,请勿见怪。”

她说的话很得体,随即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贝齿,比大家闺秀更大家闺秀一些。

张一刀年纪大,倒是不觉的什么,只觉得这女子犹如春风灌面,说的话让他生出很大的满足感。可是那温弼舟温公子就不同了,眼中闪出一丝亮光,口里说:“不怪,不怪……”手就去接那小弟递过来的茶,触碰到小姐的手时,顿时感觉到指尖滑腻的很,就像摸到了上好的绸缎一样,爽。

那小姐立即缩手,脸颊儿羞涩的通红,裙角一扬,便匆匆的走了,留下一道儿倩影让温公子思绪连翩。

“这小姐不知是哪里来的?哇,真是令人心动,那一眸一笑,都教我心肝儿颤的不行。”温公子直愣愣的发着呆,竟是恍恍惚惚,有点儿茶不思饭不想了。他是多情公子,身边的女人自然不少,家里还有两房侍妾,可是现在想来,和那小姐相比,家里的侍妾简直就是粪土啊。

什么才最令人心动,什么样的美人儿才能让人朝思暮想?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其实都是空话。女子的面容各有特色,在一百个人眼里,就有一百个绝色美女。此刻,温公子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来自雄性最原始的野性,是一种占有的欲望,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越是得不到,温公子心里越痒痒,如百爪挠心,有一种苦涩,又有一分甜蜜。

“温公子,温公子……”张一刀想不到这温公子竟是个急色之人,虽说孔圣人说过食色性也,上至官家下至朝臣也莫不以狎妓多情为荣,可是你也太急了吧,至于如此吗?张一刀已经感觉有些交友不慎了。

温公子回过神,连声致歉,又与张一刀闲扯,可是心思却再也不放在闲谈上了,满脑子都是那小姐的倩影,挥之不去。

张一刀也逐渐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便慢吞吞的去喝茶,这茶不喝不知道,一喝却是回味无穷,口里道:“好茶,是了,我似是曾在哪里尝过这茶,对,是在灵隐寺,真是奇了,这灵隐寺的和尚莫非来这里为客人煮茶吗?若真是如此,单这份茶水,就不虚此行了。”

张一刀又去尝糕点,又是一阵心中叫好,自进了这邃雅山房,所见所闻所触及的无不是天下最精美的事物,惬意之余,又有一份浓重的成就感,短短半个时辰,张一刀感触良多。

宾客们差不多来齐了,竟有百人之多,熙熙攘攘的让这宽敞的厅堂也觉得拥挤起来,一些来得晚的,不得不随便寻个小圆凳子在角落里坐着,翘首以盼,都满怀着期待。

这时,吴三儿从楼上下来,他戴着翅帽,身上是一件上好的圆领员外衫。换了个马甲果然比之从前青衣小帽要精神了许多。向众人团团稽首道:“诸位才子俊杰,今日是邃雅山房开门吉日,诸位能来捧场,敝店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吴三儿话说到一半,就有人道:“快请陈济陈相公出来。”

众人纷纷喊:“是,快请陈相公出来与我们相见。”

吴三儿毕竟没有经过大场面,连忙缩了舌头,再说不下去了,说:“诸位少待,我这就去请陈相公来。”说着便上楼去。

在楼上,陈济与沈傲却都是沉着脸,一张画纸摊在案上,一边的周恒道:“这是郡主昨夜教人送来的,看来郡主还是不服气呢。”

陈济的目光落在画的落款那一个天字上,脸色变了变,道:“是清河郡主送给你?没有说是谁画的吗?”

周恒满不在乎的道:“我问这个做什么?”

沈傲笑了笑:“因为这是真迹。”

“真迹?谁的真迹?”周恒一头雾水。

沈傲道:“官家。”

周恒目瞪口呆,期期艾艾的道:“官……官家,这莫非是三皇子拿了官家的真迹要和我们比斗?”

沈傲摇头,道:“你看这画墨迹未干,显然是新作,是官家向我挑战呢。”

周恒一下子头重脚轻了,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先是和郡主斗画,后来牵涉到了皇三子,如今连官家都牵连进来,是福是祸也没有个准头。

“好凶险啊,伴君如伴虎,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不算摸了老虎屁股。沈傲啊沈傲,早知道我就不去追求清河郡主了,不追求清河郡主,郡主就不比拿假画羞辱我,不羞辱我我便不会和你相熟,不和你相熟……”

“哇,这家伙栽赃,到头来好像是我害了他一样。”沈傲虎着脸打断周恒祥林嫂一样样的碎念:“不和我相熟就不会摸到老虎屁股?周董,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周恒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从认识了沈傲日子倒是过得很惬意,生活多姿多彩,于是便不再计较,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傲笑了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们就当作这是官家的赝品,和他再比比,怕什么?莫非我们画作的比官家好就要杀头?再者说,官家既然送了新画来,一定是对斗画起了兴致,若是我们就此认输,反而不好。”

沈傲收起画,瞥了一旁默不做声的吴三儿一眼,问:“三儿,你不在楼下主持诗会,上楼做什么?”

吴三儿道:“下头的才子都要见陈相公,教陈相公下去。”

第040章 斗诗

楼梯口,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下来,众目睽睽中,许多人屏住了呼吸,有人惊呼道:“是陈济陈相公,呀,陈相公来了,学生有礼。”

许多人纷纷站起来,朝陈济行弟子礼。

偶像的号召力果然巨大,这些自命不凡的才子见到了陈济,一个个都矮了一截。跟着陈济下楼的沈傲等人,很是失望,因为他们很悲哀地被当成了空气,尤其是沈傲,一直梦想着做萤火虫金龟子来着,谁知今日权当做了陈济的绿叶,连陪衬都嫌碍眼。

“这家伙这么挫,居然也有人喜欢,没天理啊。”沈傲心里哀叹,看着满面春风挂着矜持笑容的陈济,心里腹诽:“装,继续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陈济哪里知道沈傲的心思,他今日的心情很激动,很舒畅,想不到这么年过去,大家还没有忘记他,人活在世上,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推崇,值了。

下了楼,陈济坐在上首,身前的桌案上还有个牌子。咦,得看看写着什么,陈济翻开那牌子,便看到牌子上写着天下第一相公五个朱笔大字。

汗,陈济哭笑不得,胡闹,太胡闹了,天下第一相公,这是把老夫往风口浪尖里推啊,天下第一,岂是自己能当得起的?就是苏轼再生,也绝不会敢如此嚣张啊。

陈济面色微微一红,偷偷地想去把牌子盖了,虽然脸皮厚,也盖不住这样的。

沈傲坐在陈济一边的小案上,朝陈济使眼色。陈济知道了,这家伙是要自己宣布开场,于是咳嗽一声,道:“今日有幸能与诸位相聚于此,诸位抬爱,陈某铭记于心。”他还想发几句感言,另一边沈傲已经打岔了,口里说:“陈相公快宣布诗赛开始,我想很多人已等不及了。”

厄……陈济愕然,愠怒道:“开始把,规则很简单,今日就以这邃雅山房为题吧,每人限时为上榷续尾,超过时间或者是对不出的,淘汰。”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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