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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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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慈太后似也觉得说得差不多了,看了一旁依然惨兮兮的赵宗一眼,道:“那哀家现在要问你,眼下言官纷纷要弹劾晋王,说他擅离京师,你该怎么说?”
赵佶道:“儿臣将奏疏束之高阁。”
赵宗松了口气,火候差不多了,握着钦慈太后的手,道:“母后,皇兄对儿臣还是很好的,你也不要责怪他,他是天子,总是要有些顾忌的。”
沈傲在旁忍俊不禁,这个赵宗真是阴险狡诈,他自己犯了错,到头来倒还来充好人,反观那位皇兄,没鼻子没眼地遭了一顿数落,还左右不是人。
钦慈太后立马笑了起来,便对赵佶道:“你看,你兄弟都这般维护你,和和睦睦的才是正理,我们是帝王之家,更该给天下人做个表率,教他们看看,帝王家也有亲情的。”
赵佶心里苦笑,依然低眉顺眼地道:“母后教训得对。”
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钦慈太后便让赵佶坐到跟前来,问他近来是不是过于操劳,让他放宽心,先是一棒打了赵佶头晕眼花,随即又奉上一棵甜枣,赵佶松了口气,忙道:“儿臣倒也没什么,只是母后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钦慈太后方才顾着教训赵佶,没有在意也跟着进来的沈傲,现在得了空闲,一双眼眸落在沈傲身上,见沈傲侧立在门边上,便道:“这是谁?怎么进来了也不说话?”
沈傲心里想,我敢说话吗我?说了你就嫌我多嘴了。
心里虽是委屈,但沈傲还是无比恭敬地朝钦慈太后行了个礼,道:“微臣仁和县尉沈傲,见过太后。”
钦慈太后想了想,顿时笑了起来,在外人面前,钦慈太后是很有母仪天下的形象的,看着沈傲,微微含笑道:“沈傲,哀家想起来了,安宁那丫头和紫蘅都提过你,还有贤夫人,也曾说到你,据说你是艺考和科举状元,想不到你这般的年轻!”
沈傲呵呵一笑,道:“太后过奖,微臣不过是有几分虚名罢了。”
“这不是虚名,世上能考上状元的又有几人?据说你还给安宁看过病,安宁这个孩子自小体弱,许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你有这般的妙手,哀家还要感谢你呢。”
钦慈太后一边说,一边叫人搬了锦墩来让沈傲坐。
沈傲上下打量钦慈太后一眼,心里想,这个太后倒是很会做人,喜怒只在一念之间,随时准备好了两副面孔,看来这宫中的女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灯,单凭着方才她的那些话,沈傲就觉得这太后不是小觑的人物。
不过这也不打紧,太后的手段再如何高,那也是用来管理后宫的,自己与她没有利益冲突,倒是不必怕什么,笑呵呵的道:“太后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钦慈太后笑吟吟地又说了些勉励的话,随即突然道:“对了,你是祈国公的亲戚吗?”
沈傲点头称是。
钦慈太后笑道:“难怪这般的机灵,很好,你也算是宣力功臣之后,官家不会亏待你的。”
沈傲汗颜,笑呵呵地道:“太后这般待微臣,微臣会更加尽心尽力了。”说完这话,眼睛不经意地落在钦慈太后的几案上,几案上摆着一副叶子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之心,身为大盗,赌具他自然耳熟能详,可是这叶子牌他只是从古籍中略略听说过,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识。
叶子牌在唐末宋初时就已经流行了,一般都是贵族之间消遣的工具,尤其是各家的夫人最为热衷,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的妇人大多尽量减少抛头露面的机会,娱乐项目很少,这叶子牌就成了难得的消遣工具。
所谓叶子牌,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早的纸牌游戏,具体的规则沈傲也不懂,心里忍不住想,这叶子牌不知与那扑克是否有什么联系。
钦慈太后注意到沈傲的视线,抿抿嘴笑道:“怎么?沈傲也爱玩叶子牌吗?”
沈傲连忙道:“微臣倒是不会,只是第一次见这牌,有几分兴趣。”
钦慈太后便笑着对赵佶、赵宗道:“大男人对叶子牌有兴趣,这倒是奇了,哀家还是第一次知道。”
其实打叶子牌的男人多了去了,男人好赌,叶子牌就是一个极好的赌具,之所以她不知道,不过是身边本就没有几个男性,赵佶、赵宗又各有爱好,对叶子牌不太热衷罢了。
钦慈朝沈傲招招手,道:“你来,哀家来教教你。”
沈傲也不惶恐,从容地走过去,心里想,想来这钦慈太后一定是个牌迷,一看他露出一点兴致,便忍不住要倾囊她的叶子牌的心得经验。
钦慈太后叫沈傲到身边去,告诉沈傲这个牌是什么,那个又是什么,这纸牌本是御用之物,做工极好,比之后世的扑克不遑多让,再加上叶子牌的规矩也简单,与后世的麻将略有相似,听明白了规矩,沈傲心里想,这还真是麻将的老祖宗,而且还属于麻将的傻瓜版,譬如麻将有筒子、万子、梭子以及东西南北风等等,可是叶子牌却有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4种花色。其中,万贯、索子两色是从一至九各一张;十万贯是从20万贯到90万贯,乃至百万贯、千万贯、万万贯各一张;文钱是从一至九,乃至半文、没文各一张。类型上比麻将简化了许多,因此比起麻将更加容易上手。
钦慈见沈傲学得快,顿时大悦,连儿子都顾不得了,道:“不如这样,左右你也无事,就陪哀家打几局玩玩。”
沈傲很心虚地道:“和太后打牌,要不要彩头的?太后,学生家里只有几万贯钱,可经不得输的,我们玩小一点好不好?一百贯一局,小赌怡情嘛……”
赵佶听得吹胡子瞪眼道:“你当这是赌档吗?和太后打还要小赌?”
钦慈太后却是心情大好地笑着,道:“好,就小赌怡情,一百贯一局,官家和晋王要不要也来玩玩?”
二人对叶子牌都没有兴趣,连忙摇头,赵佶道:“母后,儿臣还有事要处置,先告退了,待明日再来问安。”
晋王道:“进了宫这么久还没有回家去看看王妃,儿臣也先走了,母后好好玩牌。”
二人慌不择路的逃之夭夭,想必对叶子牌深痛恶绝。
钦慈太后便道:“得再寻两个人来,贤夫人不是你的姑姑吗?不如就叫她来,安宁左右也无事,去问问她是不是有闲。”
内侍立即去叫人了,过了一会儿,先是贤妃徐徐进来,给钦慈见了礼,见了沈傲,微微一笑,道:“沈傲,你不是去了杭州吗?”
沈傲道:“又被皇上招了回来。”
贤妃笑道:“回来也好,在外头做官,也不见得比汴京好。”说罢,便坐到钦慈太后的一边,问了些冷暖。
再过了一会,安宁公主也来了,安宁公主又消瘦了一些,见了沈傲,一时竟忘了给太后问安,一双水雾腾腾的眼眸儿深望着沈傲,似有幽怨,随即又察觉到失态,将俏脸别到一边,不敢再看沈傲了,对着太后行礼道:“儿臣见过太后。”说罢,乖巧地站到一边,道:“不是说打叶子牌吗,怎么还少了一个人?”
钦慈笑道:“哪里少了,加上这位沈学士,不正是四个吗?”
安宁公主含羞道:“他一个大男人,也打叶子牌的吗?”
沈傲心里偷笑,正经无比地道:“微臣只是初学,还要请大家承让。”
言明了规矩,四人各坐桌上一角,推了牌,每人各取了八张牌,沈傲拿了牌,只一看,便跟着上家出牌,他对麻将本有心得,在后世,麻将作弊最高深的方法并不是换牌,之于特异功能更是扯淡,真正有用的还是计牌,也就是从打出来的牌中计算哪些牌已经出了,哪些牌还没有出现。这种方法需要很高的记忆力,沈傲为了学习这个方法,从前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这叶子牌比之麻将数量少的多,因此要记忆也容易了许多。
出了一圈牌下来,沈傲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底,太后的水平应当是最高的,其次是贤妃,至于安宁完全是凑数的份。沈傲先故意输了两局,先对三人进行观察,这里头又有门道,不同的人,拿了好牌和坏牌的面部表情是迥异的,譬如钦慈太后,若是拿了好牌,眼睛便忍不住眨一眨,这只是最细微的表情,可是认真观察,却能瞧出端倪。
“好了,看本公子大杀四方,先赚点零花钱来花花。”沈傲心里有了底,心里涌出雄心壮志,却是一脸苦相地对钦慈太后道:“太后的牌技出神入化,微臣实在是差得远了。”
钦慈太后笑道:“你第一次能打到这般的水平,已是很不错了。”
第350章 读书人的事你不懂
沈傲陪着太后又打了几圈,仍旧是输得一败涂地,贤妃在旁笑道:“沈傲,你这般输下去,只怕到时你连新宅子都要当了也还不起这笔债呢。”
安宁抿抿嘴,似笑非笑,见沈傲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便道:“不如这样,我们将赌注减少一些可好?”
她怕沈傲吃亏,不忍看到沈傲沮丧的模样。
钦慈太后上了劲头,不肯罢休道:“先打了再说,沈学士连这点钱都输不起吗?”
沈傲心里偷笑,他这叫欲擒故纵,不先输几局,如何能麻痹对手,苦着脸道:“是,是,难得太后高兴,不过嘛,一百贯玩得没有兴致,不如这样吧,就以五百贯一局如何?”
钦慈太后赢在兴头上,没有多想就应下:“好,哀家全听沈学士的。”
沈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洗了牌,下一局出牌时,沈傲的打法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明明太后的牌儿好得很,就差一张九十万贯,可是出了数轮,却总是不见来,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待她拆了九十万贯的连牌时,沈傲却突然甩出一张九十万贯来,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来了,仿佛这个沈傲,一眼就洞悉了她的底牌一般。
这一局沈傲连续翻了两番,一把就赚了三千贯,安宁蹙着眉,道:“沈学士,事先说好了,我可没有这么多月钱输给你。”
沈傲晒然道:“不打紧,不收你的钱,总行了吧!”
接着又是七八局下来,沈傲势如破竹,竟是连赢了数把,一会儿功夫,非但将方才的欠账全部还清,单钦慈太后一人便输了他六千贯,眼看天色不早,再过半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钥了,沈傲不敢逗留,向钦慈深深一礼道:“微臣侥幸赢了几把,请太后恕罪,至于这赌局,不过是玩笑罢了,太后不必认真,微臣告退。”
沈傲若是不这般说倒也罢了,可是故意不要钦慈的赌帐,钦慈反倒不依了,愿赌服输,堂堂太后难道还赖了一个小小县尉的钱吗?若是传出去,母仪天下的威仪还往哪里搁?
钦慈道:“该输的自然给你,你能这么知礼,哀家已经很高兴了,这输掉的钱是不能不还的,没的叫人笑话呢!”
沈傲还是再三拒绝,钦慈太后含笑道:“既是如此,哀家便赏些东西给你吧,过几日叫人送去。”
沈傲不要钱,钦慈就等于欠着沈傲一个人情,身为太后,岂有欠人人情的道理,所以这人情非奉还不可。
沈傲也正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故意不要钱,钱算什么,几千贯而已,沈傲如今的身家,随随便便拿出来也不是这个数字,还真不太放在眼里,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钦慈欠着,帐这东西,欠的时间越久,到时候要还给沈傲的就越多。
沈傲再三行了礼,才大喇喇地告辞出去,一路出了菊花,随即步行出宫,许久没有回家,想到就要见到家中几个娇妻,心头忍不住地荡漾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回去。
兴冲冲地到了家,门房的人见了他,一边笑嘻嘻的相迎,一面去飞报。
沈傲走进去,这是他的家,一个真正意义的家,那种回到汴京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他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前院,才发现这前院满当当的停着两辆货车,货车上装满了货物,都用油纸封了,也不知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人来送礼?莫非是太后叫人送来的?”沈傲想了想,哑然失笑,太后哪有这么快就送来?
举步继续往前走,心里又想,第一个撞见的是若儿呢还是蓁蓁,茉儿又在做什么?
沈傲举起眉眼来,向前一看,却看到一个风姿绰绰的老妇迎面过来,相对于老妇来说,确实够风姿绰绰的,来人正是沈傲的丈母娘,唐夫人。
沈傲汗颜,丈母娘真是无处不在,笑呵呵地过去问了个安。
唐夫人眉开眼笑地道:“早就听人说你今日已经回来了,哎呀呀,你这一番下杭州瘦了不少,回来可要好好将养身体,对了,杭州好玩吗?为何不见四夫人回来?”
四夫人就是春儿,沈傲连忙把春儿留在杭州的原因说了,便指着两辆大车问:“这是哪里来的?”
唐夫人笑道:“说是一个叫阿巴也骨的金国商人送来的,他说你爱古玩,因此特意拿了些不值钱的玩意来请你赏玩,茉儿他们不肯收,谁知那人叫人留下了车,人就跑了。”
沈傲哈哈一笑,金人也来送礼了,看来自己回到汴京的事,早就传扬到各方的耳朵里了,这是风口浪尖啊,谁都想巴结一下。
沈傲想了想道:“他们既然要送,就收下吧,反正他自己说是不值钱的东西,送到柴房去。”
恰好刘胜兴冲冲地赶来了,听了沈傲吩咐,立即指挥人将车子推到柴房去。
和唐夫人说了几句话,不知不觉地到了后园,三女才慢腾腾地出来,见她们巧饰淡妆的可人模样,沈傲心里明白,她们方才听了通报,反倒是不急着出来见自己,都躲回房里化妆去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妆还不就是画给自己丈夫看的。沈傲不去点破,当着丈母娘,也不好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只说自己饿了,叫人到厨房拿些饭菜来。
吃饱了饭,唐夫人倒颇是识趣,便道:“老身回去了,那死鬼夜里没有人做饭,宁愿饿着也不愿意自己亲自下厨的,君子远庖厨,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圣人说出来的话,教得这些徒子徒孙一个个只懂得饭来张口。”
沈傲心里大笑,连忙挽留道:“干脆我叫人去将岳父接来用饭算了,何必这么麻烦。”
唐夫人不肯,才道了别离开。
等到唐夫人走了,沈傲嘻嘻一笑,一把揽着茉儿、蓁蓁二人,左拥右抱,对茉儿道:“丈母娘里,你母亲最是厉害,方才那一句丧尽天良的圣人,听得真让我肝儿都颤了。”
茉儿有些羞涩,道:“我娘就是这个性子,你也莫要怪她。”
沈傲无比严肃地道:“我哪里怪了她,倒是觉得她的话实在是受用不尽。”
蓁蓁嫣然笑道:“你口里这样说,心里一定怪了,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恨不得将圣人刻在自己脑门上日夜供奉。”
周若在一旁有点儿吃醋,见沈傲揽着蓁蓁和唐茉儿,心里酸酸的,故意将气撒在沈傲身上,道:“是啊,回了汴京也不先赶着回来一趟,叫个人送个口信也好,害得我们吓了一跳。”
沈傲无比正经地板起脸来,深邃的眼眸仿佛透过了黄昏的光线穿越了无数院墙、街巷,清澈的眼眸微微一闪,正色道:“若儿,你夫君是朝廷命官,干系着天下人的福祉,怎么能先私后公呢在其位谋其政,回到京城,当然是先进宫和皇上讨论时事,商议时局,顺便再述了差事才是。”
周若扑哧一笑:“整整一个下午,你都和官家在商议国事?哪里有这么多国事让你商量的?”
沈傲当然不能说自己去了打叶子牌,苦笑着放下茉儿,茉儿如蝴蝶一般跑开,嗅了嗅自己的衣襟道:“衣服有些发酸,我先去洗个澡吧。”
蓁蓁闻言,便去叫人烧水,沈傲沐浴一番,换了干爽的衣衫,不由心旷神怡起来,拉着三女在后园的亭中坐着,天色渐晚,一轮圆月高悬天空,夜风拂面,带来几分凉意,却也让人清醒了几分,互道了几句别离之情,唐茉儿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在前院的那两车东西夫君看见了吗?”
沈傲轻轻摇着扇子驱赶蚊虫,闻言道:“我已叫人将它们送去柴房了。”
唐茉儿道:“那人自称是金人,这些礼物我们不敢收,才放在前院等那人来取,夫君,金人来送礼一定是有所求,还是退回去的好。”
有唐严那样的父亲,茉儿对这些事倒是略有些了解,满是担心。
沈傲哈哈一笑:“东西都送来了,他们不来取,那我们只好照单全收了,怕个什么,送东西是送东西,有所求是有所求,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会受这些礼物的影响就是。”
唐茉儿道:“可是你若是不为他们办事,他们告发了夫君怎么办?”
沈傲嘻嘻一笑:“茉儿这就不懂了吧,明日挑几样先送到宫里去,我看他们到哪里去告,我们这叫没收金人财产,非但无过,还是为国争光,既削弱了金人的实力,又提高我大宋官员的收入,这是两全齐美的好事,陛下听了一定很高兴。”
他这般歪理说出来,不得不让人目瞪口呆,蓁蓁为沈傲筛了茶过来,道:“就是你会胡说八道,收了人家的赃物,你还有理了。”
沈傲接过茶,突然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收礼不能算贿赂……读书人的事,能算贪污受贿么?”
四人正说着笑,刘胜小心翼翼地过来,乘着夜色在不远处停下,不敢太靠近,禀告道:“少爷,辽国使臣求见。”
第351章 讲义气的沈学士
金人的崛起,使得关内的时局窘乱起来,敌人变成了朋友,朋友成了寇仇,各方使节依托着汴京大显身手,不管是西夏、金人,还是吐蕃、契丹,目光都聚焦在一个县尉身上。
大宋的政治自赵佶登基之后就不是从前的光景,眼下宠臣当道,受到信任的太监可以镇守三边,踢蹴鞠的可以一跃成为太尉,统管天下军马,眼下这小小县尉,也一时成为热门,殿试对策能成为一项国策,这是古今未有之事,沈傲连夜入京,各方已经意识到,这场暴风的风眼,正是在这个县尉身上。
八月二十,沈傲任仁和县尉,即刻上任,九月十七,沈傲被召回京师,二十三,抵京之后立即入宫,在宫中足足呆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里,赵佶和沈傲说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认的,就是这个从杭州召回的县尉,一定与金辽事务有关。
接到了消息,各方纷纷运作起来,耶律定正是其中一个,身为天柞帝第五子,因为联宋的干系重大,他是第一个以皇子身份出使的辽国使臣。
耶律定明白,拉拢这个沈傲事关重大,不但可以缓解辽国败亡的颓势,更为重要的是一定要得到宋朝对新政权的认可。
这个新政权,说起来也奇怪,虽说时间只过去一个月,可是辽国仍是兵败如山倒,辽国国主天祚帝已被金军吓破了胆,位于关外的临璜府在上京道沦陷之后已被金军的虎视耽耽,这位老兄干脆得很,立即作出决定——西逃。
此后,金军一鼓作气,立即拿下临璜府,辽国国都自此沦陷。只是问题出来了,临璜府攻陷,辽国震动,位于南京的耶律大石会同宰相李处温二人立即将二皇子耶律淳拥戴为皇帝。
逃到大同的天祚帝仍在,南京却又出现了一个新皇帝,于是,显赫一时的辽国自此分裂,一个以南京道、中京道为基地,另一个则以大同为都,管辖着西京道。
耶律淳既即位,得知父皇还活着,居然还一口气跑到了西京大同,自然也不客气,干脆遥尊他为太上皇,继续做自己的国主。可天祚帝不乐意啊,于是这西辽和东辽变成了势同水火的局面。
耶律定是耶律淳派来的,他是耶律淳的胞弟,这一次就是希望宋庭能够承认东辽,只有这样,兄长皇位的合法性才能更加稳固,至于那个仓惶逃窜的父皇,耶律定是顾不上的。
沈傲刚刚回府,他立即接到细作密报,当即启程拜访,径直进了前院,看到有不少下人正搬运着前院的大车,他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脸色不禁苍白起来,故意与刘胜说了几句好话,掀开其中包裹着油纸的小箱,一看,连手都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耶律定一拳砸在车辕上,犹如一头发疯的豹子。
那些搬运东西的下人一时惊呆了,这个人真是奇怪,莫非疯了吗?
小箱子里装的是一颗明珠,其实明珠也不值什么钱,最大的问题是这颗明珠是耶律定见过的,乃是辽国怡情公主冠上的饰物,明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要略略一想,耶律定就明白了,金军攻陷临璜府,怡情公主是耶律定的姐姐,已被金军俘虏,明珠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金军手里,此后,金人带了这些明珠又到了汴京,大肆收买大臣,希望大宋能改变联辽国策与金人盟誓。
耶律定生气的不是金人送给沈傲的礼物,而是想到那被掳去的姐姐,国仇家恨此刻勾了起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大怒一声,拿起那明珠重重往地上一摔,狠狠踩上几脚,口里还在咒骂着:“金狗……”
明珠碎成了数瓣,他的举动,让刘胜几个人惊呆了,刘胜谨记自己的职责,这些礼物是自家主人的,东西摔碎了,怎么交代?大吼一声道:“呔,你这厮好生无礼……”
刘胜比不得他爹谨慎,毕竟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岁上下,难免有些心气,再加上这耶律定的无礼表现,更是怒从心起,呼喝着几个下人就要揍人。
“住手!”沈傲听了传报,与夫人们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会客,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了地上的明珠,对刘胜道:“怎么回事?”
刘胜道:“表少爷,这厮把你的礼物摔碎了,这是上好的明珠呢。”
耶律定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上下打量了沈傲一眼,心里也明白自己铸了大错,礼物是金人送给沈傲的,这即是沈傲的私人物品,自己本就有求于此人,这样做实在有些过份,连忙躬身道:“请问是沈傲沈学士吗?鄙人惭愧,竟是不小心摔坏了您的明珠。”
沈傲带着笑打量眼前的来客,连忙挽住他,很真诚地道:“啊呀呀,还行什么礼,原来是辽国来的朋友,学生是最喜欢与辽国朋友打交道的,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耶律定道:“鄙人耶律定,沈学士,多有得罪了。”
沈傲正色道:“一个明珠而已,不过七八万贯钱的事,摔了就摔了,耶律兄切不可再说这种客套话,沈某人是那种为了小小明珠而不要朋友的人吗?更何况宋辽乃是兄弟之邦,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耶律兄能来我这里走一趟,沈某人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明珠的事休要再提。”
一旁的刘胜糊涂了,这明珠满打满算也卖不出五千贯去,表少爷怎么说它不过是七八万贯钱的事?就这小小的明珠也值七八万贯?
奇怪,真奇怪,换了往日,邃雅山房那边来报账说一日赚了三百贯表少爷都喜滋滋的,若真是七八万贯的珍宝,表少爷为什么说得这般漫不经心。
刘胜不由地挠了挠头,一点也体会不到表少爷的险恶用心!
耶律定自然不是刘胜,听了沈傲这番荡气回肠的话,脸色稍稍一变,心里已经明了了,深深一躬道:“沈学士果然是雅人,鄙人佩服至极。”
沈傲笑了笑,道:“雅人谈不上,沈某人别的没有,就是有义气,所谓千金难换知己,钱是身外之物,我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耶律兄,还是请进客厅喝口茶吧。”
耶律定随着沈傲进了客厅,叫人点了蜡烛,厅中顿时光亮起来,又奉了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沈傲当先问道:“不知耶律兄此来,有什么见教。”
耶律定道:“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沈学士,与沈学士交个朋友,此外,我国国主一直希望沈学士能够代表贵国皇帝出使鄙国,此事已再三向礼部恳求,若是一切顺利,半个月内沈学士便可随鄙人成行了。”
沈傲哈哈笑道:“只是不知贵国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这使节,如此盛情邀请,倒是教我汗颜了。”
耶律定眼眸闪烁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因为沈学士是聪明人,今日天下,与战国并无不同,在我的心目中,沈学士就是合纵攻秦的苏秦,当今天下,金人最强,有入关吞囊宇内之心,虎视天下,野心勃勃,只有沈学士这般的大智之人,才能撮合宋辽之合,共抗强金。”
沈傲的心里也不由地笑了,看来契丹人汉化的水平不错,这位国使不但汉话说得圆润,引经据典竟是一点都不比儒生差。
沈傲微微笑道:“苏秦是不敢当的,不过眼下的时局,对于宋辽来说合则有利,抗金也是刻不容缓的事。”
耶律定探了沈傲的口风,不由大喜,道:“沈学士说的没有错,不过眼下西夏欲与金人夹击我大辽,形势已危如累卵,大宋可以出兵相救吗?”
沈傲淡淡一笑,故意把玩着手里握着的茶盏,饱有深意地道:“相救也容易,不过还要从长计议,等两国签署了新的盟约再说,这件事,不急。”
沈傲不急,耶律定急啊,一日不签署盟约,大宋就拖延时间,等那西夏真的动兵了,就悔之不及了。
耶律定随即一想,立即猜透了沈傲的居心,签了盟约才肯帮助,这沈学士是故意要逼着辽国尽快签署盟约,否则他们就会一直拖延下去,只是宋国打算拿来交换的国书会有什么内容呢?若是条件太苛刻该怎么办?
耶律定苦笑一声,心里想,再苛刻也只能就范,拖延时间对宋人没有坏处,对辽人有着大大的害处,那是要冒国破家亡的危险,沈傲的狡诈之处也在于此,将西夏的事务与宋辽的关系捆绑起来,以此来逼辽国作出退步。
盟约的事还没有谈,耶律定就发现自己已经落于下风,他叹了口气,道:“沈学士的意思,鄙人明白了。”
沈傲爽朗地道:“这就好,大家都是聪明人,沈某人最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
二人一直谈到深夜,之后的话就不再涉及到国事了,偶尔也说些琴棋书画,耶律定倒真是个聪慧之人,现在还不是真正谈的时候,先拉了关系再说。
到了子夜,耶律定才是起身告辞,沈傲热络地将他送出去,临走时还不忘道:“耶律兄,你我一见如故,方才打碎了明珠的事,你切莫挂在心上,我们的交情就是十棵百棵明珠也不能换的。”
第352章 城门失火啦
清早起来,掐指算了算,今日是九月二十四,沈傲跑到后园活动了筋骨,刘胜兴冲冲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表少爷,表少爷……”他喘了口大气才道:“昨天那个辽国人叫人送来了八万贯钱,说是赔偿夜明珠的费用。”
刘胜以为沈傲一定会大惊失色,谁知沈傲处变不惊地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然地道:“知道了。”
刘胜道:“表少爷,八万贯啊。想不到那辽人如此大方,早知道让他多打碎几件明珠、瓷瓶儿,表少爷保准要大发一笔。”
沈傲训斥他道:“你于心何忍?人家赔了八万贯就得了,做人要有原则知道吗?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刘胜引着沈傲到前堂,一个辽人夹着一个箱子等候多时,见沈傲过来,连忙站起来,将箱子打开,里头一沓沓的钱引只晃得人眼晕,辽人道:“沈学士,我家主人昨日砸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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