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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寒门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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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家中的『女』人,无论姐妹,或者『女』儿,都会是一种筹码,是自强自大的一个工具。

蔡瑁凭真本事,根本斗不过蒯越蒯良,但是蔡家送了一个老婆给刘表,荆州的形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蔡家所扭转,蒯越蒯良是正人君子,哪怕做回小人,蒯家能送得出一个把蔡家之『女』比下去的『女』人吗?

诸葛一家依附荆襄世族,不光自家的人要娶当地豪族士族的『女』儿,还要礼尚往来送一个『女』儿出去。

郭嘉为什么对糜贞视而不见?甚至刻意回避,这里面的因由,完全是政治婚姻令他产生的厌恶感。

如果吴苋是筹码,那么作为拥有者吴懿,要用她换什么回去?他已经是甘宁麾下的得力帮手,再进一步,则要与甘宁许褚张辽等等军中主将平起平坐,那个境界与层次,将是郭嘉治下令常人望而生畏的地位

因为这样的背景,郭嘉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大乔所说吴苋钟情于他的话。

避开大乔灼热的目光,郭嘉轻声道:“我与她萍水相逢,话都不曾多说几句,她的心意,我知道了。”

大乔俯下身去,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略显委屈地道:“夫君不信妾身的话吗?吴姑娘真的对夫君一片深情。”

“姐姐?不要压疼了夫君。”

『揉』着惺忪睡眼的小乔还打着哈欠,一夜缠绵,她现在全身酸软无力,扭了扭身子,继续趴在了郭嘉肩头,想要再睡一阵。

郭嘉肩头微动,『弄』醒小乔,笑道:“你姐姐现在正糊涂着呢,恨不得你的夫君立刻再娶一个进『门』,你说说,有这个道理吗?”

小乔的睡意就这样消散,凑到郭嘉脸颊旁,娇憨一笑,贴住他的脸庞闭上眼做出一副满足状道:“哎呀呀,谁让夫君长得俊俏嘞?就算妾身不认识夫君,哪怕看上一眼,都会想要立即嫁给夫君的。唉?姐姐要夫君娶谁呐?”

大乔很无奈,她没说过要让郭嘉娶吴苋,只是不希望郭嘉罔顾了吴苋的真情。

错把真情当诡计,这样的憾事,大乔不希望发生在郭嘉身上。

“吴苋呗。我懒得陪你们闹,赶紧起身吧。”

郭嘉把压在身上的大乔放到一旁,而后便要起身穿衣。

“夫君,那吴姑娘?”

大乔还不死心。

郭嘉头也不回地道:“我自有分寸。”

大乔放下心来,目光一转,惊呼一声,素手掩在嘴边,望着小乔满目错愕。

看上去,小乔遍体鳞伤,小乔自己也吓得惊叫一声。

刚穿上袖袍的郭嘉回首望去,小乔身上留下了几乎数不清的『吻』痕……

第九十五章 若如初见

最终,郭嘉给了大乔一个满意的答复。

糜贞与吴苋接替大小乔在桃源村的工作,看上去郭嘉是对大乔宠爱而选择了相信大乔,实际上郭嘉立马着手让郭修暗中查一查吴懿与吴班近期的动作,有没有能够让人怀疑的举动。

这才是郭嘉的本意,让吴苋接任,是试探吴懿。

吴懿与吴班固然掀不起风『浪』,但郭嘉对每一个细微的事情都慎重对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多米诺骨牌的崩塌,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环节倒下就够了。

新婚刚过,郭嘉仍旧被『女』人缠着,而且是让他最头疼的两个『女』人。

这两年甄荣收敛了很多,不再只顾玩耍嬉闹,当姐姐反过来跟五妹甄宓学起来做才『女』,总之是让郭嘉心中十分庆幸。

可是眼前这两位,郭嘉见了她们都有绕道走的冲动。

“姐夫你说句话啊”

“姐夫,你不能再耽误我与二姐的青『春』年华啦”

“姐夫,你要是不答应,我和三妹就投河自尽”

“二姐,溺死之人身体浮肿,很丑哇。”

“那,那我们就在城『门』口吊死。”

“吊死的人舌头伸出来也很丑啊”

“那你说怎么死?”

“让姐夫来说,姐夫,你想让我和二姐怎么死?”

……

时光如梭,岁月流逝,郭嘉感叹自己的眼光差得离谱。

想当年,这两个孩子五六岁的时候,他就亲眼见过,接触过。

那时的两姐妹,多文静啊,彬彬有礼,笑不『露』齿,在人眼中是乖巧娴静。

现在……

已经二十岁出头的甄脱和甄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长相仍旧甜美,五彩衣流仙裙,穿在她们身上真是漂亮动人,可为什么『性』格就变得越来越离谱了?

胡闹能有个限度吗?

甄家的确在甄豫手上变成了商贾之家,可回顾三代,甄家绝对称得上是书香『门』第,不知道甄脱和甄道的父亲,那位早早病故的甄逸见到两个『女』儿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从黄泉杀回人间……

『女』儿家有这么明目张胆『逼』婚的吗?

太不淑『女』太不矜持了。

或许,是诗经读多了,诗经里面有很多**『女』爱都是自由奔放,大胆『浪』漫。

郭嘉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面前两位姑『奶』『奶』既委屈又愤然地怒视着他。

前几日郭嘉纳妾时,她二人就在现场,拿着一块手帕在手里又拧又扯,要不是甄姜发现得早压住了二人,说不定当时热闹的婚宴,会上演一出疯狂的闹剧。

十年前,郭嘉睡过她俩。

仅仅是睡而已。

十年后,两姐妹用这个做理由,开始『逼』婚。

从先父的遗言到郭嘉在她们少时便玷污了她们的『肉』体,从彼此一往情深到人生责任……

幸好没有外人在,要不然郭嘉真是无地自容。

不过两姐妹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剩下以死相『逼』。

不过听在耳中,真去死的勇气,她俩肯定没有。

对『女』人,尤其是对难缠的『女』人,郭嘉很有心得。

从开始琢磨到实质研究,今时今日大功告成出师,基本上灵感和实践都是从这两姐妹身上得来。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女』人闹腾,男人不理,只要男人能坚持下去,『女』人肯定偃旗息鼓。

郭嘉现在就在沉默,不管她二人说什么,郭嘉只当耳旁风。

猛然抬起头,郭嘉神『色』微动。

甄脱和甄道以为郭嘉被她们的真情实意所感动,满心期待地盯着郭嘉。

“我饿了,你们一起来吃点东西吗?你们就算不饿,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吧,片刻不停地说了一上午,难道口不干吗?”

说完,郭嘉又『露』出了一个很『迷』人的微笑。

如果郭嘉不是今天贵为土皇帝的郭嘉,甄脱和甄道一定一左一右扑倒郭嘉,『乱』拳伺候

两姐妹似乎这一次有着一系列的应对措施,郭嘉近年来对她们的言语轰炸逐渐有了免疫力,她们必须想出新『花』样来给郭嘉施加压力。

嘴巴还是要说,不过光说还不够。

“姐夫,你要是不答应,从今天起,你去哪里,我与三妹就跟到哪里。”

甄脱昂起下巴,一副已经胜利的姿态。

甄道紧紧跟在郭嘉身后,寸步不离,盯着郭嘉的后脑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郭嘉会瞬移一般。

郭嘉的起居饮食,都是貂蝉在负责,哪怕她现在是郭嘉的妾,府中琐事本有下人来做,但她仍旧还和以前一样,改变的只有身份以及与郭嘉的关系,从主仆变成了夫『妇』,其他一切如故。

郭嘉吃饭规矩不多,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或官员,能『私』下里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围坐在一起。

貂蝉端了最后一盘菜上来后,亲自给郭嘉夹了几筷子菜。

“『女』儿呢?”

郭嘉边吃边问。

貂蝉始终带着浅浅动人的笑容,道:“刚睡下。”

婴孩没有日醒夜睡的习惯,有时候晚上会很『精』神地哭闹,白天有时也睡得很安然。

“明天我要外出,大概一个月后才返回。”

郭嘉的话是说给貂蝉听。

他的确要外出,要去巡视汉中和巴东,在那里打造的船只与新组建的水军,他要亲自过目才能心里有个底。

“姐夫,你真的如此不待见我与三妹吗?”

甄脱心酸而又委屈。

甄道直接泪流满面。

她们以为郭嘉是为了躲她们。

貂蝉慌了神,赶忙拿起手帕去给甄道擦眼泪,还不断说着安慰话。

郭嘉吃饱喝足,擦擦嘴后,对还在抹眼泪的两姐妹道:“我要是为了躲你们而出远『门』,最起码不会是一个人出『门』。”

带上蔡琰,带上甄姜,带上大小乔,带上貂蝉,不管郭嘉带谁出『门』,生活有人照料,同时也不是孤家寡人,公『私』分明的郭嘉,假如真的假公济『私』,干脆就直接全家外出旅游了,何苦自己一人跑外地去忍受寂寞?

甄脱和甄道愣愣地对视一眼。

有道理。

郭嘉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把娇妻美妾扔家里的原因,只会因为公事。

说过要如影随形的两姐妹果真郭嘉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

在益州府办公,批阅公文,两姐妹躲在一边,郭嘉晃晃脖子,她们就跑上来捶肩『揉』『腿』,郭嘉手边茶杯见底了,她们就赶紧添上八分。

一个多时辰后,郭嘉坐着马车来到了成都军营,兜兜转转,跟武将们『交』待了一些事情后才从军营里出来,甄脱和甄道趴在马车里快睡着了。

返回府中的路上,甄脱和甄道一左一右趴在郭嘉的大『腿』上,甄脱问道:“姐夫,你每日都如此繁忙吗?”

郭嘉淡淡一笑:“不,明日要出『门』,临行前督促一下军士『操』练不能懈怠,仅此而已。忙不忙,要看有没有好帮手,有能人相助,做起事来事半功倍,自然也就无需多费心思。”

郭嘉说的轻松,作为君主的他,实际上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至少有七成时间也是从早忙到晚。

尽管他放权给官员,用问责制度来加强效率,但是很多具体的发展规划事宜,他都要亲自跟进查看进度。

譬如兴修水利,要修坝防洪,要挖沟引渠等等方面,这都不是三五日就能完毕的工程,事项郭嘉做了决定,有了规划,指派了官员去做,预计三年后,五年后,就会有个结果。

但是,这三年五年中,郭嘉难道就不管不问了?肯定不可能,假如三五年后没有完成或是出现了纰漏,郭嘉把负责的官员碎尸万段,也不能挽回流逝的时间。

一桩桩一件件,益州加上关中,大大小小方方面面,事情很多,郭嘉不会把目光紧盯在某一处,却也要偶尔关注一下,官员在某一项工作中废寝忘食,郭嘉是兢兢业业面对全局规划,也并不真的是个甩手掌柜。

这些,郭嘉没必要跟甄脱和甄道解释。

“哦。那姐夫平日清闲时都做什么?”

甄道勾着自己的发丝绕在手指上,似乎趴在郭嘉的大『腿』上休息十分惬意。

轻笑出声,郭嘉故作惊奇地反道:“难道我的一举一动,还有你们不知道的?”

有甄姜这个内应,甄脱和甄道比别人更深入地了解郭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甄道推了推郭嘉,撒娇道:“姐夫你说说嘛。”

郭嘉无可奈何,道:“练练武,看看书,陪一陪子『女』,就这样,还能怎样呢?”

其实清闲下来后的郭嘉更多的还是喜欢在成都内走一走,或者去周边郡县中看一看民生状况。

高处不胜寒,不了解百姓的生活状况,郭嘉想要得人心就是纸上谈兵。

郭嘉时常会想起一个人,一个在当下还未出山之人的子孙后代。

历史上司马家后来有一人承继司马炎的帝位,这位皇帝在八王之『乱』中丢掉了皇位,同时还留下了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

某一年饥荒,有人禀明皇帝,皇帝却反问:“百姓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呢?”

晋惠帝司马衷留下的这个故事听起来是个笑话,可反过来想,一个当权者连百姓的生活处境都不了解,还有什么资格和能力保住江山?

郭嘉这些年就是这样,绞尽脑汁去想一些反面教材,引以为戒,他走到今天,殊为不易,不得不以身作则,哪怕他劳苦一生,他都希望能给家人子『女』一份安稳的未来。

马车在日落黄昏时停在了郭府阶梯下,甄脱和甄道齐齐下了马车。

“晚饭在府中吃吧?”

郭嘉邀请两姐妹。

此时此刻,两姐妹似乎格外沉寂,简直换了个人。

“姐夫,你公事繁重,我与三妹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啦。”

两姐妹表情认真地给郭嘉行了一礼,而后扭身远去。

那一刻,郭嘉似乎见到了她们小时候的模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九十六章 瞒天过海

守住了关中的郭嘉从实力上已经与惨败返回河北的袁绍不相伯仲,而因为他是胜者,所以在这一段时期,郭嘉在天下的威望已经压过袁绍一头,天下第一强盛诸侯的美名从袁绍的头上转到了郭嘉这边。

天子势单力薄,汉室名存实亡,当今天下能够主宰沉浮掌控乾坤的第一人,无疑就是郭嘉。

很多年前,夜观天象推算形势发展的左慈与于吉,曾经就对今天的局势有了预料,帝庭暗淡是汉室崩颓之兆,帝师在中原崛起,帝友在西方虎视眈眈,博士在南方忽闪忽暗,微微潜亮,三公辉耀河北,而太吏则在东方等待风云际会。

今时今日,左慈与于吉纵观大势,已经明白了这诸侯五星所代表的人物,帝庭自然是刘协,帝师是曹『操』,帝友是郭嘉,三公是袁绍,博士,左慈与于吉以为是刘表,太吏则让二人捉『摸』不透。

前些年,他们以为是刘备,后来,又以为是吕布,可这颗太吏始终光不耀眼,暗不消逝,不温不火的走势,让人难以捉『摸』,结合吕布与刘备的霸业轨迹,似乎都不相符。

天相是一个征兆,未必会显『露』地十分细致,也就是说也许一个征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才会发生,却未必会是眼前。

左慈于吉假如能将他们夜观天象所推测的事情告知郭嘉,那么郭嘉只会笑着告诉他们:南方的博士,绝不可能是刘表,刘表只剩下十载寿命,如何能左右天下?太吏也绝不会是吕布或刘备,刘备只是徐州的过客,吕布也即将面临穷途末路。

东方太吏,郭嘉若来猜,料想只有一人,孙仲谋。

而南方博士,郭嘉恐怕会猜出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结果:诸葛孔明。

历史上诸葛亮是臣,不是主,可刘备这个眨眼云烟的皇帝没当多久,蜀汉就进入了诸葛亮执政时期,诸葛亮是丞相,更似无冕之皇。

天命或许是注定的,而天兆则是跟随时局变化而改变,郭嘉异军突起,有了这个变数,假如他知道南方还有博士在蛰伏,东方仍有太吏未觉醒,他恐怕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派人去将诸葛亮与孙权斩尽杀绝。

曹『操』恨不得眨眼间就剿灭吕布张绣袁术刘表孙策等人,郭嘉也同样恨不得让现在的大敌未来的劲敌早归黄泉。

秋末时节,郭嘉亲率一万亲卫巡视巴东与汉中的军营。

站在他这个高度,有了他这样的地位,别说在荆州的刘表会派数不尽的细作在益州境内刺探情报,就连河北袁绍也每天关心郭嘉的一举一动。

诸侯势力之间你来我往互相提防,郭嘉也派细作去各个诸侯属地之中,同理,他的属地也肯定有很多别的诸侯派来的细作。

这些,郭嘉心知肚明,却根本做不到杜绝敌人『奸』细出现。

人海茫茫,郭嘉不能为了几个细作就搞得满城风雨,百姓正常的生活会被当权者紧张过度的苛政而打『乱』,刺探情报的细作不会成群结队,他们只会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人,郭嘉今天能抓一个,后天也能抓一个,但永远都抓不完,成都的城『门』在非战争时期是不会关闭,哪怕是益州境内拉响军事警报,成都四方的城『门』也只会在夜晚关上戒严。

抓细作,搜探子,如果大张旗鼓去做,会搞得人心惶惶,『精』神紧张,而低调去做,耗费的人力与财力,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何况每个诸侯都有这样的处境,郭嘉也不想建立一个类似锦衣卫这样的独立部队,尽管初衷是好的,但这种拥有着主宰他人生死的部『门』,总会有变质腐朽成为以权谋『私』工具的一天。

郭嘉巡视巴东与汉中水师大营的消息不胫而走,他既不是秘密前往,水军的组建,战船的打造也是公开的,益州百姓知道,其他诸侯后一步,也都听到了风声。

荆州襄阳

刘表老了,以往总是风轻云淡的恣意逍遥姿态变成了日日愁容的表情。

预计到了来年『春』天,他在荆州就能拥有二十万的兵马。

这本应是一个让他充满了安全感,能够虎视八方的资本。

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写着益州情报的竹简被刘表挥手摔在了地上,他罕见地如此失态,如此没有风度。

“郭嘉,郭嘉郭嘉你为何咄咄相『逼』?”

宽敞明亮又摆设『精』致的堂内,刘表雷霆大怒,呈报军情的蔡瑁垂着脑袋,既不安慰刘表,也不为他排忧解难。

荆州扩军,『私』底下的动作蔡瑁已经安排妥当,新军的编制中,都有他安『插』的人马,他尽管是荆襄世族出身,却仍旧明白一个浅薄却有数不尽的才子名士不愿承认的道理:有兵,才有权,有才,『乱』世未必活得久。

任你荆襄世族才士辈出,千军万马压顶摧人之时,你的诗赋,你的才气,你的才名,你的出身,你的家世,都挡不住一个无名小卒挥舞的刀枪。

刘表是当世八骏兼皇族宗亲,蒯越蒯良也是荆襄名士,蔡瑁比不上他们,他们『吟』风『弄』月之时,蔡瑁连附会的资本都没有,但是现在,蔡瑁甚至可以在短时之内使荆州易主,他要发动兵变,刘表甚至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他的枕边人,就是蔡家『女』,只不过蔡瑁没胆气一跃而上称王称霸,他能颠覆刘表在荆州的统治,却未必有能力治理好荆州,同时能与其他诸侯平起平坐,何况他与刘表因为有了姻亲的缘故,自然是利益结合后站在了同一阵线。

刘表只能通过这样摔砸物品的举动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周泰蒋钦退兵后,荆州与郭嘉重归于好,刘表以为他可以再高枕无忧十年,因为曹『操』接下来会进入与袁绍一较高下的局面,而袁术在称帝后即将面临覆亡,江东孙策勇不可挡,深有雄风,这是事实,但是刘表拥军二十万,他不惧怕孙策,江东不可能比荆州发展的快,尤其是孙策在扫平江东后,也将进入一个休养的时期。

最让刘表忌惮的郭嘉,刚刚拿下关中,未来数年的统治重心,想当然的必定会是关中。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汉中与巴东组建水军的消息。

刘表刚放下没几天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汉中和巴东有水军,意味着什么?

从汉中和巴东可一北一南从水路杀入南阳郡与建平郡,加上步卒大军,襄阳甚至有可能一夜之间就北西南三面被困。

江河自西向东而流,益州的水军东进有天时,荆州的水军要逆流而上并且遭遇益州境内狭隘的地利。

“主公,眼下该如何做?”

死气沉沉的刘表跪坐在已经被他踢翻的矮桌前,默不作声半个时辰,犹如入定,而他闭上了双眼,又好似高僧圆寂。

蔡瑁可以理解刘表现在的心情。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却又要提心吊胆,换了谁,也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

睁开眼,眼神中充满了寂灭一般的失望,刘表从不否认蔡瑁的能力,可,关键时刻,为何他只会问,而不会献策?

该如何?该如何?

刘表反常地惨笑数声,站起身挥挥衣袖,有气无力地蔡瑁说道:“下去着手准备也兴建水军吧,在江面险要之处设下防御,至少也要在益州水军成型之前,荆州必须做好防范准备。”

刘表无可奈何,军队的用处是根据实际情况而改变的。

郭嘉有水军,可长驱直入,顺江而下,可打荆州,可伐江东,自然是用处很大。

江东有水军,可通过长江天险据守南方,是将地利优势发挥到极致。

但是荆州有水军就未必有益州和江东那么大的优势和用处。

当然,刘表如果要打江东,有水军自然如虎添翼,可刘表是守成之君,他要防范中原,防范江东,防范益州,三面环敌。

荆州的水军顶多也就是防范益州郭嘉从水路出兵,襄阳在荆州北面,如果在长江以南的位置,水军对襄阳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护措施,可襄阳偏偏利用不了长江天堑,刘表的水军,从作用上根本无法对中原而来的敌人起到优势,曹『操』如果来打襄阳,肯定不是坐船,而是骑马。

郭嘉可以坐船也可以骑马。

形势就是这样,刘表被动地要将二十万军队中划拨出至少十万来组建水军,防范益州的郭嘉,要知道郭嘉拿下关中后,以往益州能养兵二十万,今后这个数字,恐怕不会变,但是,以前益州的二十万兵马还要防备关中的李傕郭汜,今后,郭嘉可以『抽』调更多的兵力东征。

慢一步得到消息的蒯越跑来面见刘表,刘表在书房里心不在焉地翻着竹简,挥挥手道:“异度,我今日心情不佳,有事改日再谈。”

蒯越拱手道:“主公,郭嘉在益州兴建水军,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刘表冷哼一声,放下竹简,拂袖离去。

曾经,蒯越两兄弟说过郭嘉会把重心放在经营关中上,这才没几个月,益州就传来了消息郭嘉组建水军。

水军用来干什么?肯定是顺江直下啊

刘表这个时候心情很糟糕,也不想再听蒯越说什么了,反正,郭嘉组建水军是千真万确,不管有没有玄机,这一点是假不了。

蒯越走出刘表的府邸,秋风掠过,他仰望蔚蓝的天空,自言自语道:“郭嘉,你的瞒天过海,比暗度陈仓还要高明啊。”

第九十七章 奸诈狡猾

秋高气爽,建业西郊,英姿飒爽的一双男儿策马奔腾,张弓搭箭,面对树林从中奔逃不及的野兽毫不留情地射出箭矢。

“哈哈哈,公瑾,你又输了。”

孙策大笑着将弓箭收起来,招招手让随从去将战利品抬回来。

骑马来到孙策身边的周瑜苦笑不已,孙家儿郎各个骁勇,而且还都有一个嗜好,就是狩猎。

舍命陪君子的周瑜心思不在这里,而在公事上。

异姓兄弟的一对主臣在日落之时慢地朝建业返回。

“公瑾,你似乎有心事?”

一向开朗的孙策瞧见周瑜心不在焉,于是出言相询。

面貌俊郎堪称美男子的周瑜微微点头,表情略显凝重。

“郭嘉在益州建水师,恐欲图江南。”

日后的江南是指如今的江东,而当代的江南却是江东西面。

孙策闻言,收起游玩的心态,认同地点了点头。

曹操要打袁术,那么袁术死后的属地归谁?这是一个问题。

曹操即便剿灭了袁术,也未必会驻军寿『『chūn』』,一来是他要整合兵力与袁绍决战,二来寿『『chūn』』所在的位置会让曹操夹在荆州和江东之间。

郭嘉这个时候兴建水师,意图十分耐人寻味。

如果郭嘉把心思打在了寿『『chūn』』这边,那么至少要先攻占荆州才行。

周瑜最担忧的事情,就是郭嘉一旦拿下了荆州,那么天下格局,将会发生巨变

有了关中的郭嘉就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

有了关中再加上荆州,郭嘉将有起码超过六成的机会令江山重归一统

周瑜比谁都明白,无论是曹操,孙策,或是郭嘉,要图霸天下,荆州是非取不可

得荆州者,将主导天下走势。

江东实际上与益州非常相似,益州有秦岭,东吴有长江,是自保的天然优势。

可要向外走,光靠着自保的优势,绝不可能。

所以郭嘉看准时机攻伐关中,继而兵行险着击退了曹操和袁绍将关中牢牢握在手中。

立足江东的孙策要席卷天下,仅靠江东六郡的属地,很难直接北上吞并中原,又因长江这道天险所在,吞荆州几乎是势在必行。

可江东,不管是兵力,财力,人力物力,从基础到现有的囤积,都难以与荆州相提并论。

孙策不想要荆州吗?想,但他未必能打得下荆州,刘表只跟孙策消耗,就能耗死孙策,郭嘉在益州粮草丰实,他的大军去围攻荆州,围城一年郭嘉都支撑地起,可孙策若是外出征战,短则一月,长则三月之内,必定退兵,粮草根本无力支持,这样的底气和资本,是郭嘉用了五年不出益州换回来的,孙策也明白,所以他也开始安定民生,希望用休养生息来发展壮大。

而江东的兵马人口基数是制约他们不能轻易动兵的根本原因,一旦损兵,想要补充就要耗费很长的时日。

实际上孙策内心对郭嘉非常感『『jī』』,如果不是郭嘉下令让周泰去打荆州,『阴』差阳错斩了黄祖,孙策现在恐怕手头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挥军杀入荆州,名义就是为父报仇。

父仇不共戴天,孙策不管是出于自家人报仇雪恨的心理还是更进一步拉拢孙坚旧部效忠之心,他都要在有了实力之后去打荆州,而他准备打荆州的名义是名正言顺,而且只要杀了黄祖,孙策就退兵,绝不在荆州留下一兵一卒,言出必行,是给父亲报仇就是报仇,不能让外人以为他是图谋荆州,只不过孙策要打荆州也要先掂量自己的实力,孙家与荆州的世仇在历史上也是到了孙权时代才将黄祖手刃。

不管怎样,黄祖死了,头颅也在孙策手中祭奠了孙坚的在天之灵,这样,江东免去了一次损耗,兵马不损,粮草没有征战消耗,更不用犒赏将士,孙策刚刚自立门户,兵马钱粮正处拮据,省下一些,就是对他快速强盛的帮助。

“他若伐荆州,有失道义。我料郭嘉八成是未雨绸缪罢了,短时之内是不会对荆州动兵的。”

孙策遥望残阳落日,微微感叹。

诚如他所言,郭嘉刚与荆州言和,假如突然发难,的确师出无名。

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刘表不能冒险,身家性命不能寄托在郭嘉的道德品质上。

“公瑾,不出数年,荆州将再起战火,江东也要早作准备,我意,任命你为江东水师大都督,江东不能没有水师,不管曹操现在是将目光投向了北方,还是刘表防备的始终是郭嘉,江东都要先自保而后再图进取。”

周瑜即便是一个有着过人才干的青年,但他刚刚二十出头,便被孙策提拔到了如此的高度,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周瑜自己也感到震惊。

不过转念一想,孙策自己就是一个年轻君主,提拔任命年轻人就无可厚非,郭嘉麾下的主将,一个个也都是年轻之辈。

八年前,张辽二十岁,甘宁二十一岁,高顺,许褚,典韦,也都一个个不到三十岁,那时,他们便跟随郭嘉打天下,天下大乱,英雄辈出,武将的锋芒往往就是在年轻时便足以大杀四方。

郭嘉的一举一动都是天下聚焦,所以他兴建水师,各方反应是接踵而至。

袁绍松了口气,他已然要与曹操一决生死,当今天下能够左右中原局势的枭雄,只有关西的郭嘉。

而曹操给郭嘉封了侯,升了官,又派荀彧亲自去联络郭嘉,这一系列的举动让袁绍感到不安,生怕郭嘉倒向了曹操,即便不是臣服朝廷,可要是郭嘉公开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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