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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寒门天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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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病了半个月还没好,显然就不是小病。

郭嘉扭身就要朝戏志才的家走去。

恰在此时,郭府门内跑出一个衣着贵气的孩童,蹦蹦跳跳从阶梯上下来,直接扑到郭嘉面前,抱着郭嘉的tui,笑嘻嘻地说道:“爹爹,你总算回来了,听孩儿给你念诗。”

郭嘉伸手抚在那孩童头上,柔声道:“瑾儿乖,你先回家,爹还有事,晚上回去听你念诗。”

四岁多的郭瑾抱着郭嘉的tui摇来摇去,就是不松手,死缠着要念诗给郭嘉。

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孩子想在父亲面前得到一些赞美之词罢了。

但是,郭嘉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郭瑾,回家去”

现在郭嘉没心情哄儿子,戏志才病重让他哪怕面对袁绍与曹操挥军关中都不曾紧张的心悬了起来。

郭瑾仍旧抱着郭嘉的大tui,歪头撇嘴道:“爹爹打了大胜仗,天下还有谁敢打扰爹爹回家?走嘛,走嘛,听孩儿给爹爹念诗。”



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七十九章 宏图霸业

郭嘉眼中没有嫡庶之分,儿子只要是亲的,他就不会区别对待,别人的儿子他没资格管教,自己的儿子,他一巴掌挥下去,也没人敢说三道四。

郭瑾仰着脸期盼地望着郭嘉,却没想到得到的回应是一记绝不敷衍的耳光。

小身板横飞三步,倒在石阶边上,郭瑾嘴边溢出鲜血,昏迷不醒。

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藏在门后偷偷观望着府外动静的甄姜提着留仙裙便疾奔出来,原本期望父子相逢的欢喜场面没出现,倒是儿子被郭嘉一巴掌打得昏死过去。

甄姜不解又委屈地望着郭嘉,抱起郭瑾,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掉落。

“哼,慈母多败儿。”

郭嘉无视甄姜委屈落泪的神情,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向着戏志才的府邸走去。

甄尧面无表情跟上郭嘉,甄俨迟疑片刻,朝着甄姜微微摇头无声一叹,加快脚步追上了郭嘉。

甄姜抽噎着抱起郭瑾返回家中,赶忙找人给郭瑾查看伤势。

跟在郭嘉身旁的文武官员大多都是一片漠然之色。

郭嘉打儿子,天经地义,谁也不能插口。

甄俨作为郭瑾的舅舅,生怕郭瑾被郭嘉从此厌恶,上前在郭嘉身边低声道“主公,童言无忌。”

郭嘉没有回应甄俨,依旧迈着脚步朝前走。

哪怕是童言无忌,有些话,在某些场合,谁也不能想说就说

郭嘉打郭瑾,不是郭瑾胡搅蛮缠,而是郭瑾目中无人的口气。

打了胜仗,打了大胜仗,不代表人人欢笑,人人无忧。

打仗没有不死人,打仗没有不劳民伤财的。

尽管郭嘉战果辉煌,但他不能大肆庆祝,不能得意忘形,如果比较善后的工作,他宁愿无仗可打。

损兵四万,意味什么?

益州至少万户百姓要做丧事,数不尽的泪水与伤痛都将长久地伴随着阵亡将士的家人。

一个孩子,不懂就慎言

决不能口无遮拦地把打仗说的如此轻松,如此得意,如此好似郭嘉一人的光辉

换个场合,没有外人在场,郭嘉会语重心长地教导郭瑾,让他明白战争背后的残酷与沉重。

可当时,成都的文武百官都在场,郭嘉是心烦意乱外加恨铁不成钢。

四岁的郭烨,就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随意开口

很快,戏志才的府邸到了。

戏府没料到郭嘉会登门拜访,而且文武官员随行这么多,府邸不大,容不下这么多人,郭嘉便让随行的官员都回去,他留下萧仁与他一同在戏志才这里探望。

迎郭嘉入府的是戏志才的妻许氏,郭嘉面带关切地询问起了戏志才的病情,许氏默默摇头,脸上一片黯然。

郭嘉走入院中,见到郭烨也在这里,正和戏志才的长子戏检坐在台阶上,两个年轻小子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瞧见郭嘉到来,郭烨与戏检打起精神给郭嘉行礼,郭嘉心中牵挂戏志才,挥挥手就来到戏志才卧床的房门前,刚想推门而入,又觉得不好,赶忙叫人把给戏志才看过病的医者叫来。

正倒腾汤药的老年医者战战兢兢地来到郭嘉面前,郭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志才究竟得了什么病?”

那老者张口就答“戏大人积劳成疾,只要长期调理,身子就能好转。”

郭嘉略微放心,看了看老者相貌,并不特异,询问了姓名后,老者的答案也没有让郭嘉运气爆棚碰上个华佗张仲景。

只要戏志才不是得了疑难杂症,也犯不着名医来治疗,天底下不是只有华佗会救人,没了华佗病人也有痊愈的。

郭嘉打算推门进去探望戏志才,可转念一想,如果仅仅是积劳成疾,为何许氏的表情那么沉重?

将心中疑问道出,许氏给了郭嘉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志才他近日毫无食玉,食物入口便呕吐不止,再这么下去,他恐怕,恐怕……”

郭嘉这下没有任何乐观的想法,他不是医生,也不知道戏志才这是得了厌食症还是其他什么病症。

把萧仁唤到面前,郭嘉吩咐道“去把成都所有大夫,不,但凡能找到的名医,都给我找来,能治好志才的病,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萧仁领命下去安排。

郭嘉推开戏志才的房门,里面传来浓重的中药味。

皱着眉头,郭嘉心中暗道如果吃饭时都是这个中药味,谁也没胃口啊

走到床边,郭嘉瞧见戏志才病怏怏的模样,心痛如绞。

才一年不见,戏志才形销骨立,何止是清减能形容的?简直换了一个人。

迷迷糊糊的戏志才睁开双眼,看到郭嘉,昏沉的表情略微振奋,挺起身子就要起身,郭嘉赶忙将他按下,沉痛道“志才啊,你怎能这样对待自己?”

曹操有荀彧,郭嘉有戏志才,这二人都是居中持重的重要谋士。

但兖州豫州的属地比不上益州,曹操也待在许都,这与郭嘉远离成都,把一切都交给戏志才来坐镇有着很大区别。

郭嘉是主,他在的时候,他可以做错一千件,一万件事情,做错之后,手下的官员去给郭嘉弥补,也没有人能向郭嘉问罪,所以,诸侯是土皇帝。

但是戏志才坐镇成都,事无巨细,要做到滴水不漏,八面玲珑,就不是想当然那么轻松,稍有差错,不但是有碍郭嘉霸业,他更是有失职之罪。

这样的压力和沉重的负担,一年多来的废寝忘食兢兢业业,积劳成疾,并不难想通。

戏志才苍白的面孔浮现一丝笑意,不答反问“主公,关中安定了?”

“哎呀你还管什么关中不关中,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病,其他什么都不要想给我听清楚,你必须好起来,从今日起,你所有的官职,我都收了,你就给我安心养病。”

郭嘉真是痛彻心扉,戏志才在他眼中,如兄如父,没有戏志才,还是孩子时就孤苦无依的郭嘉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今天。

戏志才面色大变,用尽力气抓住郭嘉的胳膊,坚定道“主公,此时正是主公宏图霸业的关键时期,我怎能放下政务置身事外呢?关中已定,不出三年,主公将一跃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到时攻荆州,击河北,甚至兵分两路会师中原都未尝不可,这个时候,我怎能拖累主公?”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郭嘉跪在戏志才的床前,抱着戏志才的手臂痛哭流涕。

为了他的霸业,还要赔上多少人的性命?

值得吗?

若真能天下太平,建立一个强盛的王朝,一切牺牲都值得。

可郭嘉的情感不允许他做到连戏志才都牺牲掉的地步,难道真让他拖着病魔缠身的躯体继续劳心劳力?

抹了把眼泪,郭嘉站起身,对戏志才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意已决,志才你留在成都只会牵挂政务,待我安排妥当便送你去峨眉山左道长那里养病,两年之内,你都不准返回成都。”

说罢,郭嘉忍着泪水退出房中,戏志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工作,很多人可以暂代,秦宓,张松,甄俨等等都可以替代,只不过也许在关键时候,没有人能够取代戏志才的作用。

郭嘉打关中,在关中与袁绍曹操决战,益州的粮草支援,益州的太平无事,张白骑即便作乱,也掀不起波澜,这里面不为人道的功劳,都是戏志才的,他不显山不露水,却功不可没。

郭嘉擦干净泪水,站在房门外,郭烨与戏检望着郭嘉,也不敢上前搭话,郭嘉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瞧了瞧旁边的空房,郭嘉朝戏检走去,问道“这间房可有人居住?”

戏检摇了摇头。

郭嘉继而说道“你去问问你母亲,我想在府中打扰数日,就暂居在这间房中。”

戏检不清楚郭嘉的用意,却跑去告知许氏。

招来亲卫,郭嘉命人小心地在戏志才卧房一旁的空房里面,两间房相隔的墙壁上钻一个小孔,这样郭嘉在旁边的房间里能够看清戏志才的动静。

如果郭嘉现身在戏志才面前,戏志才肯定会不断请求留在成都,郭嘉不想和他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但郭嘉也不放心戏志才,于是才出此下策。

天色已晚,亲卫们找来工匠小心翼翼地按照郭嘉的吩咐在墙上钻孔,郭嘉也趁着这个间隙带着郭烨返回自家府邸。

郭府中气氛死寂。

郭瑾被打的事情人尽皆知。

因为郭嘉已经返回,晚饭的时候,他的妻妾带着孩子都在等。

郭嘉的规矩,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饭,没有上下之别。

饭桌前,郭嘉神色严酷,淡淡地瞥了眼暗自垂泪的甄姜。

“郭瑾呢?”

甄姜没回话,还在委屈地抹眼泪。

一旁抱着还是婴孩的女儿的貂蝉赶紧对郭嘉说道“瑾儿还未醒呢。”

“哼”

郭嘉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蔡琰赶忙给郭嘉夹了些菜,然后又碰了碰不肯动筷子的甄姜。

“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他是没醒还是不想见我这个爹。”

郭嘉没有风度地扒拉两口饭,吃了个半饱就撂下碗筷,看也不看甄姜泪水决堤的模样。

如果郭瑾真要是半天还没醒过来,甄姜绝对不会出现在郭嘉眼前。

恐怕是小孩子耍脾气不肯吃饭罢了。

“这几日我在志才府中住,甄姜,你听清楚了,瑾儿如果你教不好,我可以找人来教。”

郭嘉头也不回地在夜色下离开了府邸。

第八十章 机缘巧合

郭府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气氛之中。

甄姜泪如雨下,听郭嘉话中意思,似乎要将郭瑾从她身边带走,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郭瑾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郭嘉要对亲儿子这么狠?

蔡琰的心也难以平静,现在的郭嘉,让她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惧意。

貂蝉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心思很单纯,安静地留在郭嘉身边服shi郭嘉就够了,其他的她不奢求,都说母凭子贵,从皇宫中走出的貂蝉在生下女儿后反而暗暗松了口气,比生了儿子还要高兴。

“妹妹,夫君会怎么做啊?难道他要让瑾儿与我母子分离吗?”

甄姜这个时候恐慌无助,只能求助关键时候往往出奇镇定的蔡琰。

泪眼婆娑的甄姜拽住蔡琰的胳膊,生怕这个时候蔡琰会袖手旁观。

莫名一叹,蔡琰拍拍甄姜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夫君今日生气,是因戏大人久病不起,瑾儿不知轻重又口不择言,夫君在那时是不教训瑾儿不行。”

反正郭嘉认为孩子要管教,而不是宠溺,在那个场合,当着文武的面,郭瑾不管留下怎样的印象,到头来郭嘉是撇不开干系。

甄姜的心空落落,她担忧从此以后郭嘉不再喜欢这个儿子,不再宠爱自己。

“妹妹,你说夫君会不会休了我?”

双眼通红的甄姜心惊胆战,冀望蔡琰能给她一个放心的答案。

蔡琰扬起一个轻淡的笑容,眼神望向他处,道“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夫君分的很清楚。姐姐放心吧,你可以想一想,夫君自小是如何长大的。”

有些话不用说透,意思表达出来就足够了。

郭瑾锦衣玉食,娇生惯养,这样的生活环境,郭嘉不见得会责咎什么,可要是成长出来的儿子只是一个二世祖,也就难怪郭嘉撂狠话。

甄姜似乎稍稍安心,沉默下来绞尽脑汁该如何让郭瑾赢回郭嘉的欢心,她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郭嘉。

望着安安静静吃饭的郭烨,蔡琰若有所思。

关中大战后返回的郭嘉,让蔡琰感到害怕。

是因郭嘉的城府已经深不可测,袁绍,是郭嘉的死敌,当年洛阳一战,萧忠萧勇葬身皇城脚下,侩子手是曹操与袁术,幕后主使却是袁绍,这一点,郭嘉心知肚明,换言之,郭嘉与袁绍是有死仇,这是si怨。

郭嘉兴科举,袁绍统领士族,从根本上代表了不同群体的政治利益,他们不可能共存,你死我活才是彼此最希望见到的结局,这是利益相冲,也是公事。

公si两方面,二人都有着化解不开的恩怨,可是,郭嘉偏偏心平气和地放了袁绍离去。

这样的城府,这样的心机,郭嘉对情感的控制力,让蔡琰已经到了一个敬佩甚至惊恐的地步。

王道无情不是狠辣,而是漠然,能够将情感作为武器,能够将不利的负面情感掩藏起来,扭转利弊,用之得当,将大有益处。

胡思乱想半晌,蔡琰忽然自嘲一笑。

这样,也好。

当有一天她人老珠黄芳华逝去,郭嘉可以喜新厌旧,以他的权势,国色天香予取予求。

她不怕被郭嘉冷落,女人的命,就是如此,再芳华绝代也抵不过红颜易逝的命运。

而郭嘉现在有这样绝对的理智,那么蔡琰反而放下心来,至少那一天到来时,郭嘉不会将这一片冷落的心牵扯到郭烨身上。

郭嘉暂时搬入戏志才府中没有惊动戏志才,对于卧病在床的戏志才,想要瞒住他是轻而易举。

房中摆设简约,一张床睡觉,一张矮桌办公对于郭嘉就足够了。

一夜无话,甄俨早早地将需要批阅的公文送来给郭嘉,除非有要事需要商议,郭嘉才会离开房中。

挨着墙壁透过小孔观察戏志才的动静,郭嘉愁眉紧锁,待隔壁房中送饭的下人退出房中后,郭嘉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还在贴着墙壁。

张任是萧仁萧义从近卫军中提拔起来的将领,能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部队中得到提拔,他的忠诚和无畏都经过了层层考验。

今天是他在郭嘉身旁负责护卫,在门外瞧见郭嘉这幅举动。

应该是滑稽可笑令人忍俊不禁的画面。

一个人主,偷偷摸摸像是在做贼,不可笑吗?

张任笑不出来,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沉重和敬意。

他也不相信郭嘉此时对戏志才的关心和紧张是在逢场作戏。

他是君主,完全没必要这样来收买人心。

“庸医,庸医……”

郭嘉低声切齿地念叨着。

今天的戏志才仍旧没有食玉,就喝了几口轻淡的稀粥,长此下去,身体肯定撑不住。

听到隔壁有动静,郭嘉赶紧又凑在墙壁小孔前偷窥。

戏志才艰难地坐起身,叫人去把戏检叫了进来。

戏检到来之后,戏志才虚弱地说道“你去请秦大人来家中一趟,切记,告诉秦大人不要声张,尤其不要让主公知道。”

在一旁听后差遣的戏检心里不是滋味,郭嘉就在隔壁,自家老爹还想不惊动主公?

乖乖地退出房间,戏检也不知道是去告知郭嘉还是直接去找秦宓,想了想后还是打算按照戏志才的吩咐行事。

刚走出两步,戏检就被张任低声叫住,请去了郭嘉所在的房间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戏检去而复返来到戏志才的病床前,望着父亲强硬着在穿衣打扮,似乎准备接待秦宓。

戏检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自责地说道“孩儿无能,没有请到秦大人。”

正在穿衣服的戏志才动作停顿下来,疑惑地望向戏检,追问道“为何?难道公务繁忙无法抽身?”

戏检低着头摇了摇,道“秦大人说主公有令,所有官员不得来家中打扰父亲休养。”

沉默。

戏志才又脱掉了宽敞的袖袍,老老实实躺在了床上,戏检给他盖上了被子后离开房间。

双目无神地望向上方,寂静的房中,戏志才轻叹道“主公,这又是何苦呢。”

走出房间后抹了把眼泪的戏检来到隔壁,郭嘉已经把刚才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他走过去拍拍戏检的肩膀,柔声道“为了你父,他想见任何官员,都不行,记住,有官员上门探病,你也要挡住。”

不用猜郭嘉也知道戏志才要见秦宓是什么目的,肯定是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些公务上的事情,同僚来探病,也会让戏志才再次把心思投向正事,这个时候,郭嘉希望戏志才能清心寡玉,简简单单地养病,什么也不要想是最好的。

或许是巧合,戏志才想见秦宓,戏检被郭嘉拦下,但秦宓却自己上门了,尽管是有要事见郭嘉。

自郭嘉返回成都后,戏志才的府邸探病的官员全部拒之门外,公事找郭嘉都要悄悄入府,不能惊动戏志才。

秦宓蹑手蹑脚地来到郭嘉面前,生怕脚步声让隔壁的戏志才听到。

“主公,戏大人的病情?”

秦宓先询问了一句。

郭嘉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不乐观。

不管怎样,先要断了戏志才操劳政务的心思再说。

秦宓见郭嘉这幅表情,也就不再多问,闲话不说,正事要紧。

“荆州刘表派人押送张白骑全家三十余口来到成都,包括张白骑的妻妾与子嗣,该如何发落?”

郭嘉听罢,疑惑不已。

张白骑的家人怎么落到了刘表手上?

秦宓接下来把事情前因后果告知了郭嘉。

张白骑造反,无论如何都要先安顿好家人,所以在他造反前夕,派了一小队兵马护送家人前往许都,这样能够解除张白骑的后顾之忧。

这一队人马朝着许昌而去,半道上便听闻曹操在武关大败,许昌他们不敢去了,于是转道去了襄阳。

局面很微妙,郭嘉实际上重创的是袁绍,但外人以为曹操也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张白骑的家人自以为郭嘉和曹操不死不休,曹操大败之后必定要找人泄恨,张白骑呢?造反之前可是郭嘉的部将,曹操凶名赫赫,屠城无数,张白骑的家人在这个时候信不过曹操,害怕杀人不眨眼的曹操背信弃义向他们挥起屠刀。

当时荆州刘表做出一副要攻打益州的态势,刘表又是仁义之君,口碑上佳,加上圣旨里面就有刘表作为外援的内容,张白骑的家人便以为刘表和张白骑在这一刻是战友同盟,于是转道襄阳,意图寄人篱下,暂且栖身。

他们前脚进入了襄阳城,周泰和蒋钦率军紧跟着就杀到了襄阳城下。

襄阳城开始戒严,他们连拜会刘表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他们去拜会,刘表也没闲工夫接见他们,但是他们这一行人是可疑的外来人,尤其是在襄阳岌岌可危的处境下,城内任何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

被误以为是细作和太平军内应的一群人曝露之后,先关押入了襄阳的大牢之中。

待周泰与蒋钦撤军之后,刘表才注意到了有这么一伙不速之客,张白骑的家人如愿以偿见到了刘表,大倒苦水,以为刘表是救命稻草,却不料刘表得知他们的身份后,二话不说派人押送去成都。

在这个时候,刘表是想法设法讨好郭嘉,不管郭嘉接受不接受,在他拥兵二十万的目的达到之前,他都不能得罪郭嘉一丝一毫。

收留张白骑的家人?

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惹祸上身。

第八十一章 刀下留人

“杀了。不,将这些人全部送去汉平县外,让他们一个一个都死在张白骑面前”

郭嘉闭目下达了这样一个惨无人道的命令。

杀人不过头点地,郭嘉杀张白骑全族只需要一句话,但这还不够,他要让张白骑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饱受折磨,人的痛苦莫过亲人阴阳相隔,郭嘉要让张白骑亲眼看着他的亲人是什么下场,而这个下场,又是谁造成的

秦宓呆立在郭嘉面前。

或许,他猜到了这些人的下场。

只是没有猜到郭嘉能够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

沉默片刻,秦宓没有反驳郭嘉。

祸不及妻儿,那太天真了

张白骑造反如果成功,他杀入成都后,郭嘉的妻妾与子嗣会是什么下场?

造反,本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任何缓和余地。

失败的一方,被砍掉的脑袋不会只有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想法太可笑,夷三族永绝后患或以儆效尤才是当行之道。

到了今天,郭嘉早已没有了丝毫的妇人之仁。

秦宓向外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面露忧虑地向郭嘉说道“主公,若行如此之事,百姓得知后,恐会有损主公威望。”

这些人该死,秦宓不为他们求情,这放哪个诸侯帐下都不能容忍造反。

但是,秦宓要考虑百姓听闻这件事后的反应,曹操屠城,千里之外的百姓闻风丧胆,郭嘉要是也从仁德之君转向了残暴之君,事情本质不是郭嘉嗜杀,但手段太激烈,同样会有不良后果。

郭嘉闭着眼睛轻叹一声,淡淡道“子勑,就按我说的去做吧,百姓如果认为我错了,那就随他们,张白骑将汉平县屠戮一空,近十万百姓死于非命,如果还有人怜悯张白骑,那就让他们同情去吧,死的不是他们的亲人,永生难忘的伤悲不是他们来承受,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我无法主导,但是我要让汉平县被杀百姓还在世的亲属,得到一份仇者快的答复。”

既然郭嘉坚持,秦宓也就不再劝说,脚步轻轻地离去。

对于百姓是否会认为郭嘉残暴不仁,郭嘉心中有过考量。

无论用什么手段杀光张白骑三族,从事情本质上,郭嘉是为百姓复仇,尤其是汉平县被杀的百姓,张白骑造反本就是千夫所指的逆行,在这一点上没人能给张白骑撑起道德旗帜。

而且普通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维模式,这一点是对郭嘉有利。

一个人先做好事再做坏事,与先做坏事再做好事是有着很大的印象区别。

先恶后善,旁人充其量就是用改邪归正的眼光来看待,而且还要时刻提防,并不放心,害怕此人反复无常。

先善后恶,旁人恐怕会多以宽容的眼光来说此人一时失足,应给与改过的机会,在道德舆论上会得到不少的支持。

当然,从本质上而言,一善一恶,一恶一善,没有区别,先行善后作恶,仍旧是罪,先作恶后行善,理应善莫大焉。

可就是先后之别,将善恶的印象或者轻重在人的心里有了主次之分。

曹操屠城,也许有枉杀的时候,却也不是所到之处尽皆屠城,当曹操坐拥半壁江山后,他需要的是民望,需要的是民心,他也善待百姓,体察民间疾苦,可就是很难挽回百姓对他残虐凶暴的惧怕心理,这就是先入为主,曹操从一开始给人的印象便是挥舞屠刀的暴君,百姓惧怕他,哪怕曹操做一百件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也抵不上他之前屠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城。

郭嘉入益州,与百姓秋毫无犯,又轻徭薄赋,对待百姓极尽优厚,在百姓眼中郭嘉是仁君,是明君,这个印象伴随着益州百姓已有超过五年,现在,郭嘉光明正大手段残忍地屠杀张白骑三族,百姓得知后,就算不认同郭嘉的做法,也至少不会公然反对斥骂郭嘉残暴。

涪陵郡,汉平县外

张燕神色复杂地望着囚车中数十人。

郭嘉要杀人,必须有人挥起屠刀,张燕就是郭嘉的刀。

邓芝面带不忍地望着张燕,问道“将军难道真要在张白骑面前格杀这些人?”

大手一挥,张燕止住邓芝的话头,沉声道“张白骑罪该万死,今天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主公。”

邓芝住口不言,斩首示众自古皆有,可当着张白骑的面在城下一个挨一个把他的家人都砍了,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押着张白骑三族亲人来到河边,张燕手持长刀,锋利的刀锋映照在毒辣的日光下格外耀眼,张燕朗声朝着河对岸的汉平县城高声喊道“张白骑,现身见我”

郭嘉的命令是当着张白骑的面处决他的家人,就绝不会是让张燕在营中随意就地格杀,不是简单的换个场合,而是要张白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一切。

尽管隔着百米有余,张白骑出现在城头后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家人。

宠爱的妻妾,有孩童有少年的子嗣。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张白骑面无血色,先让家人去许昌待在曹操那里,既是一种对曹操忠心的表现,也是他安置家人的一个选择,他固守汉平县,知道自己是九死一生的处境,但唯一欣慰的是家人已经安置妥当,总算没有断子绝孙。

可是现在

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在河对岸传来,张白骑不禁动容,烈日炎炎,他从心底却蓦然升起一股寒意,流转百骸,令他如坠冰窖。

张燕的刀缓缓扬起,张白骑再也无法镇定,惊慌失措地城头朝张燕祈求道“飞燕刀下留人听我一言”

张燕其实也不想做这侩子手,但这个差事,总归要有人来做。

听见张白骑的喊声,张燕抬起头望向城头,沉声喝道“有话快说”

张白骑面露挣扎,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地面,张白骑突然丢下佩刀,朝张燕哀求道“飞燕,我愿开城投降请飞燕念在你我共事多年,曾并肩沙场的份上,替我向主公求情,我张白骑罪无可恕,死不足惜,但请主公网开一面,放过我的家人,哪怕给我张家留下一脉香火,我在九泉之下,也会铭记主公的大恩大德。”

张燕收了刀,望着城头五大三粗的张白骑泪流满面的样子,心情十分复杂,转身下令将张白骑的家人全部押回营中。

邓芝走上来问道“将军真要为张白骑求情?”

张燕微微一叹,道“张白骑今日之过,纵使他有天大功勋也难以相抵,但他既然愿举城投降,我还是去跟主公言明形势,若主公不肯网开一面,到时再行杀伐也不迟。”

邓芝点头同意,他怕的是张燕此时感情用事去为张白骑求情。

造反一事,万死难辞,张燕如果力保张白骑,恐怕会被郭嘉的怒火殃及。

在汉平县外发生事情一来一回的空当里,郭嘉在成都着手安排着戏志才去峨眉山养病的事宜。

这几日戏志才终于有了食玉,气色好转了些,果然是断了他操劳公务的念头后,病情也逐渐好转。

这一点,郭嘉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明白日有所思夜有所念,故而茶饭不思的道理。

他一心都想着公事,但又不能如愿,心情糟糕的同时没有食玉很正常。

郭嘉暂时罢免了他所有官职,又不允许官员与他接触,戏志才知道郭嘉做事一向喜欢切中要害,他心知公事无望,也就解开了心结,安心疗养。

但这些还不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身体调养非一日之功,长年累月的操劳患病绝不是短时之内能痊愈和康复,哪怕表面看起来无事,实际上或许仍旧有很深的病根存在。

戏志才能下床走动,也就知道了郭嘉不声不响住在了他隔壁数日,嘴上不说,他心中是非常感动,郭嘉跟他开玩笑说当年我生病时,在病床前无微不至的人可不是别人。

张白骑想要投降给子孙后代换一条生路,秦宓带着这个消息来向郭嘉禀报。

郭嘉正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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