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国之寒门天下-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天天不休

【由文】

第一卷 乱世将至

第一章 坟前对话

秋风萧瑟,天色昏沉的野外,一座枯坟前,身着米白长衫的十岁少年盘腿而坐,手中提着一酒壶,时不时仰头自饮,神色静默却寂苦万分。

时至黄昏,天幕渐暗,从远处又走来一人,儒雅青衫,手中同样提着一个酒葫芦,来到坟前默默一拜,随后与那白衣少年并肩而坐,长叹一声。

“奉孝,逝者已矣,保重身体啊。”

而那十岁少年却泠然一笑,又灌下一口酒水,抹掉嘴边酒滴,摇头不语。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除了丧母之痛之外,还隐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却让他头疼万分,内心挣扎不已。

作为一个穿越人,唐盛是幸运的,却也是倒霉的。

倒霉的是他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幸运的是他穿越到了人杰地灵的颍川,成为了天生奇才号称鬼才的郭嘉,可不幸的是如今才十岁的郭嘉已经成了孤儿,更是在历史上不到四十岁便去世。

母亲去世后自取表字奉孝的郭嘉在坟前孤坐三日,整日饮酒,少年风发的雄姿如今却恍如潦倒不堪的流民,颇有自暴自弃的趋势。

沉默许久,郭嘉面色冷漠地转头望向身旁年长他的青年,说:“志才,我父早亡,我母含辛茹苦抚养我十年,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家中田不过百亩,屋不过数间,金银玉帛早已用尽,家道贫寒至此,却还有屑小之徒觊觎窥伺,逼死我母不说,还欲将我赶出颍川,志才,你说,我郭奉孝是不是该沐浴净首,任其横行霸道,听凭宰割?”

戏志才喟然长叹后,动容道:“奉孝,此事归根究底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插嘴,但既然你与我开诚布公,我也就畅所欲言了。你父在郭家是庶出之子又偏居颍川,远离家族中心,在家族中无权无势,如今遭此大祸,虽然在你口中是郭家谋你家产,逼迫你母子,可在外人眼中,这可真的是郭家自己的事儿,说到底,你身上流淌的血脉还是郭家的,换言之,你父留下的,郭家正主自然有处置之权。不过你放心,此事我已告知文若,文若援手助你,从此无患。”

郭嘉仰天哈哈大笑,却露凄凉之意。

“文若助我?荀家一门英豪,颍川名门,名士大族之间岂会无利起干戈,荀家助我不过是让那郭家豺狼就此罢手而已,倘若某天我无人庇护,郭家岂不是又要再起歹心?我郭奉孝难道终其一生要托庇于人?志才,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戏志才面容严肃,沉声问道:“何话?”

郭嘉将手中酒壶朝天空奋力一抛,嘶声咆哮道:“世间豪门皆一丘之貉,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此恶不除,天下无太平!”

喊完此话,郭嘉脱力一般仰面倒在坟前草地上,面色突然沉静如常,只是眼眸中流转着一股哀忿。

穿越到东汉末年的唐盛从前的想法十分简单,历史上的郭嘉天生奇才,奇谋百出料事如神,他或许无法成为军事天才的那个郭嘉,却凭借对此后百年天下大势走向了如指掌,至少可以做一个谋略上乘的谋士,待天下大变之时,投身明主,自可保证一生荣华富贵。

“志才,如今天灾不断,朝中外戚宦官专权酿成人祸,神州大地饿殍满地,流民随处可见,可名门望族都在做什么?囤货居奇,谋取暴利,世家之内饱读诗书之人又在做什么?上不思报国安邦,下不做安定造福一方百姓之事,千方百计入朝为官也不过是为了家族谋取最大便宜,如今天子公然卖官售爵,此乃亡国之兆!”

戏志才眉尖一挑,沉声喝道:“奉孝慎言!”随后他左右巡视一番,幸好此地荒凉鲜有人迹,否则郭嘉此言若是传了出去,必然是惹祸上身!

“呵呵,戏志才还怕我郭奉孝说真话吗?戏志才还怕我一个十岁小儿道出你心中所思吗?天子昏庸,朝臣无能,地方权贵粉饰太平,可怜天下千万百姓苟活度日,亡了吧,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大乱之后天下大治。”

郭嘉心中苦闷,压抑许久的情感不由自主宣泄出来,他等不了了,他等不及四年后的黄巾起义,他等不及九年以后的董卓入洛阳,等不及十年后关东军伐董,等不及乱世奸雄曹孟德起兵陈留了,若是真的等明主现世,他便还要再忍十年,可过去的十年,他已经忍得够多了,世家子弟的欺凌与白眼,豪门权贵的压迫,到了如今,母亲含悲而死,临终前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泣不成声,泪如泉涌,最终死不瞑目。

郭嘉知道,母亲无法放下自己,在这世道之中自己如何存活下去是母亲临终前都无法放下的心头大石。

“奉孝,我知你意,也知这世道艰难,大汉四百年到了今天,若说气数已尽,我是不信,若是有明君登基,以雷霆之势整顿朝纲,肃清奸佞,那么大汉还是有救的。可当今天子正值壮年,膝下两子还只是孩童,此法,恐怕是我痴心妄想了。”戏志才摇摇头灌下大口酒水,面上愁云密布。

天子正值壮年不假,可昏昧如猪,整日沉迷女色,更是贪恋财物,长年累月下来,身体每况愈下,不出十年就将入土为安。

当然,这是郭嘉心中所思,不能宣之于口,毕竟天子在皇宫之中的所作所为,身体健康状况,并非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以知道的。

“志才你素有大才,若是碌碌一生而无所为,恐怕你自己就不心甘吧。”郭嘉仰望着黑幕下的夜空,星辰密布,灿若夏花。

戏志才苦笑摇头,涩声道:“你我皆是寒门出身,奉孝你虽年少,但才胜于我数倍,乃我平生最敬佩和自豪的朋友,知我者非奉孝莫属,我纵然不甘心满腔才华沦没,但时事如此,无可奈何啊。一非豪门望族,举孝廉难比登天,二无巨资之富,那东都洛阳明码标价的官位,可望而不可及。即便想为官一方造福苍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也许对历史来说,匆匆十载之后便是天下大乱之时,但此时此刻,对郭嘉来说,十年,还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时光,想到此处,郭嘉从戏志才手中夺过酒葫芦,灌下一口之后,说:“如今天下亡国之兆已露,你我二人只待时机到来,便有了用武之地。”

戏志才哭笑不得,指着郭嘉劝慰道:“奉孝,酒乃穿肠毒药,你如此年少便贪恋此物,千万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啊。”

郭嘉抹干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戏志才说:“酒不离身的戏志才难道也知道酒乃穿肠毒药?莫不是怕我喝光了你的美酒才出此言?哈哈哈,若是文若听了此话,恐怕绝不相信。”

与郭嘉斗嘴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戏志才无言以对,想了想之后突然表情严肃地说道:“前日我拜访文若时,南阳名士何颙恰好在荀家作客,你猜何颙见到文若时说了什么?”

郭嘉接口就说:“王佐之才!”

戏志才面露惊容,讷讷地问道:“你可是从别处听说此事?”

郭嘉摇头道:“这三日我守在母亲坟前,寸步未离,你我二人皆是世人眼中高傲之徒,平日与相往来的朋友屈指可数,而在此时能来看望我郭奉孝的,除了你戏志才,恐怕只有荀文若了,而听你言,荀家有客,文若自然不方便离开,谁又能给我通风报信告知荀家发生了什么?”

心思急转不过一瞬之间,戏志才也知郭嘉所言非虚,心中惊疑更甚,问道:“那你如何能知何颙所言?”

郭嘉不答反问:“文若之才,不配王佐之实?”

戏志才哑口无言,沉默良久后叹道:“文若确有王佐之才,何颙慧眼识人,此言不虚。遥想当年你不过六岁之童便与我和文若纵论古今,常常语出惊人发人深省,文若言谈举止可谓大家风范,见识不凡,王佐之才,恰如其分,只可惜,可惜……”

“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啊。纵有王佐之才,若无明主,经天纬地之才又如何?”郭嘉轻笑着说道,这一会儿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半开玩笑起来,却都是大实话。

戏志才默然无语,是啊,荀彧才华之高,颍川之内恐能及者,莫不过眼前至交好友郭嘉,可出身士族的荀文若尚且报国无门,更何况是贫寒子弟郭奉孝呢?苍天不公,为何给他们一身才华却又让他们生不逢时呢?

戏志才在心中长吁短叹,郭嘉却站起了身舒展了筋骨,迈出一步,脚下趔趄险些栽倒,幸好戏志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苦笑着说:“奉孝啊,以后这酒啊,还是少沾为妙。”

郭嘉推开戏志才,哈哈一笑,三步一摇,五步一晃地朝家走去,边走边朗声道:

耳根得听琴初畅,心地忘机酒半酣。

若使启期兼解醉,应言四乐不言三。

第二章 接济难民

回到家中陋室后的郭嘉与戏志才酣饮半宿,同塌而眠,直到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古代酒精纯度不高,宿醉之后并无太多后遗症,郭嘉起身后洗漱整理一番出了家门,恰好看到街上人流涌动,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的流民四处乞食,景象惨不忍睹。

正在郭嘉发呆之际,一位面貌英俊神光内敛的蓝衫青年来到了郭嘉面前,出言问道:“奉孝在想什么?”

郭嘉恍若惊醒,扭头一看,叹道:“文若,今日又来了多少流民?”

丰神俊朗的蓝衫青年正是荀彧,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恐怕不下一万。中原连年天灾不断,今年又逢大旱,收成恐怕不足往年三成,许多地方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处境艰难啊。”

郭嘉冷笑道:“不知豪门大户家的粮仓里昨夜又烂了几斗粮食呢。”

荀彧默不作声无言以对,他知道郭嘉对世家有偏见,不,不能说是偏见,应该说郭嘉对世家的看法一针见血,只不过换做旁人来看就是敌视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郭嘉家中,正好戏志才也已醒来,并在屋中弹琴,郭嘉荀彧并不打扰,静坐两旁,闭目聆听。

戏志才所弹之乐希音冲和,大气之外更显磅礴之势,令听者内心激荡,斗志昂扬,凝久不散,荀彧更是在心中赞道:闻志才所奏之乐,已知其志三分,雄心之大,壮志之高,若用之得宜,不可限量!

当最后一个琴音落定之后,室内久久无声,良久,郭嘉才和荀彧同出一口气,平复下心中激昂,戏志才也拿起绢布擦拭双手。

三人相交不论尊长,不分贵贱,只在交心,因此少了须臾奉承的赞赏,繁文缛节更是不放在心上,便是如此,才让三人情谊难得。

端上三杯清茶待客,郭嘉朝荀彧问道:“文若此来,所为何事?”

荀彧心中有愧,面色尴尬地说道:“奉孝丧母之后,我家中有客不便外出,此来,一是请罪……”

话还没说完,郭嘉便笑着打断了他。

“文若不必如此,我知你心意即可。”

荀彧面露苦笑,继续说道:“二来嘛,我父出面与郭家周旋,从此郭家必不会再生事端,此外,再赠良田千亩以慰你的丧母之痛。”

郭嘉听后,哈哈大笑道:“良田千亩?郭家真是欺人太甚,我家中贫寒,亦无奴仆,千亩之地,何人来耕?”

戏志才和荀彧也同样苦笑不已,这要换了别人,恐怕至少得高兴半天吧,好歹也是良田千亩,可面前这个毕竟是有着鬼才急智的郭嘉,转眼间便洞悉其中玄机。

“那奉孝,你的意思呢?”荀彧不温不火地问道,他已知郭嘉有了对策,他甚至想过自己若是处于郭嘉的立场该如何做,无非就是卖地,关键就是卖给谁。

郭嘉还未答话,戏志才已经愤然道:“郭家之主可恶至极,竟欲折辱奉孝!可恨!”

荀彧和郭嘉对视一眼,笑意甚浓,郭嘉心中亮堂,却还是问道:“志才此言何意?”

戏志才撇了眼郭嘉后笑骂道:“郭奉孝你心中比谁都明白,郭家这么做无非是让你转手再把这田地卖给他们换取钱财,颍川俊杰皆说你郭奉孝清高自傲,如今你若是卖地换钱,必被旁人耻笑。你卖还郭家,此乃大耻!卖与旁人,亦落他人口实,遭人羞辱,倘若你不卖此地,良田荒废,那更是旁人奚落之据,说你郭奉孝不过一黄口竖子,能言善辩却只能夸夸其谈,良田千亩尚不能治,何谈其他?”

“哈哈哈哈……”郭嘉与荀彧放声大笑,此事他们三人心中都已想到,利弊得失早已成竹在胸,难处不在能否看出这良田千亩的祸心所在,而是如何应对才是难题。

“奉孝心中既有对策,何不说出来?此事我思来想去都难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荀彧直视郭嘉,看他有何良策。

戏志才同样也十分好奇,奇谋百出的郭奉孝如何化解这个难题。

气定神闲的郭嘉沉吟半晌后开口道:“文若,我虽年幼,但你知我心,此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文若再帮我一次。”

好奇的荀彧试想:难道奉孝要将千亩良田卖与我?不,这样一样会落人口实,那?赠与我?这倒是个办法,却也难掩悠悠众口骂他郭奉孝攀附之嫌。

“奉孝有何难处尽管言之,力所能及之事,我必不推辞。”荀彧真心说道。

郭嘉想了想之后说道:“请文若借我三百户之家一年活命之粮。”

荀彧和戏志才满面疑惑之色,两人都没预料到郭嘉所吐之言并非他们所料。

“这,这倒无妨,此事我可做主,不过,奉孝能否将你心中所思和盘托出,我心中十分好奇奉孝你的想法。”

荀彧一口答应,只是和戏志才一样,面露思索,心中大奇。

郭嘉笑道:“郭家不过是料定我无耕地之人罢了,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还发愁什么?”

此言一出,戏志才和荀彧心领神会,脑海中便想到了乞食果腹的难民。

三人不再言语,相视半晌,忽然齐声大笑,戏志才更是笑过之后拍手赞道:“奉孝行此善举,一可让郭家所图落空,二可积德济百姓,实在是功德无量。”

而郭嘉心中所图却不止戏志才所讲那么少,至于更多,日后自见分晓。

郭嘉虽与荀彧是至交好友,借粮一事却是郑重无比,立下字据,画押为证,约定三年之内分期归还。

一月之后,郭嘉名下的良田千亩加上本家之前有的百亩之地均已有了劳力耕种,而在距农田不远处的树林旁也建起了简陋的居室,其中最大的一间木屋之中,传出了朗朗读书声。

站在屋外的荀彧面上平静,心中却难以自制地起伏不定。

郭奉孝,真鬼才也!

自己尚不过十岁的少年,却敢教书育人,在这简陋的木屋之中教化贫民之子,也不知这近百的幼童将来能否报答郭奉孝的一片苦心!

郭嘉刚刚讲完课走出木屋,正巧碰见荀彧和戏志才,戏志才是应郭嘉之邀,前来授课,毕竟他也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这育才之事也和他意,欣然接受。

倒是荀彧出身士族,不可能放下身段来做这被豪门望族所耻笑之事,身份所限,实在无可奈何。

“小太公,滔滔不绝一上午,恐怕口干了吧,来,小太公请喝水。”荀彧打趣地递上一杯水,眼中尽是揶揄之色。

郭嘉回他一个白眼,腹诽不已:那个挨千刀的老道!

数年前有个老道与郭嘉有一面之缘,称郭嘉是姜太公转世,便有了小太公的称号,本来时间已久,早已无人问津,可最近接济流民,百姓之间郭嘉名声大噪,便有了好事者深挖郭嘉往事,试图多了解郭嘉一些,于是,这小太公的称号也就被翻了出来,现在倒好,他接济的三百户流民都称他为小太公。

“奉孝,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我荀彧最近几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京都洛阳大贤大智之人也偶有面谈的机会,可是能想出这些的,只有你郭奉孝啊。”

荀彧指的是郭嘉叫那些七八岁孩子所用的方法,识字用拼音,算数用公式等等,而这些,都让荀彧和戏志才啧啧称奇,那些勤学好问的孩子们不出一月便能识千字,更是能够举一反三,学识进度快的惊人。

郭嘉苦笑道:“文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教书育人,任重道远,虽然志才常说我有捷径能将这些孩子教导成大才,可学海无涯,纵使你和我加上志才三人绑一起,又岂敢说尽知天下学识?现在这些孩子怀着感恩之心勤奋刻苦,我只希望将来他们衣食无忧时别生了懈怠惫懒之心。”

荀彧理解地点点头,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远处走来一仙风道骨的老人,只见老人一手扶着雪白胡须,一边啧啧称奇,眼神在农田和林边的田舍转来转去。

郭嘉只是不经意地顺着荀彧的视线瞄过去,结果神情一震,匆忙地朝着那老人跑了过去。

荀彧伸手欲拦住郭嘉问个明白,却慢了一步,手中落空,再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郭嘉直接窜到那半百老人面前,伸手拽住老人雪白的胡须,恶狠狠地说:“死老道,我想死你了!”

那老道疼得呲牙咧嘴,眼角都涌出泪花了,急忙求饶道:“唉唉唉,我说小友,你轻点儿,轻点儿,既然挂念老夫,为何要刁难于老夫啊?”

郭嘉手不松劲,怒气腾腾地说:“你招摇撞骗就算了,为何当年要说我是姜太公转世?现在逢人就叫我小太公,你可知太公何意?”

太公一般是指小爹,小爷爷,郭嘉总被人这么叫,自然不耐烦了,况且用他的想法就是,将来找媳妇都成问题了!要不然女方一见面,先唤一声:小太公!郭嘉怎么办?应下来吗?那泡妞没戏了,平白无故成长辈了。不应下来吗?又太没礼貌了,第一印象就毁了。

而事情源头,正是面前这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儿!

只听那老道继续求饶:“小友,你撒手吧,老夫这胡须可要被你拔光了!老道左慈先给你陪个不是,咱们有什么话,先撒手再说好吗?”

左慈?郭嘉一愣,手上的劲儿就松了,左慈老道立刻仰起身子昂首挺胸,一手抚须,变成了高人风范。

第三章 天命已改

左慈老道虽然在三国历史中并没有留下大放异彩的事迹,却绝对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本以为这鹤发童颜的老道不过是个招摇撞骗之徒,没想到误打误撞碰到了传说中的人物,郭嘉也不纠缠了,当下在田舍外的长桌前与荀彧和左慈同席而坐,奉上清茶待客。

荀彧对左慈十分好奇,他也知道郭嘉小太公称号的来历,一直希望见一见这方外高人,毕竟能够在郭嘉七岁之时便大言不惭地说郭嘉是姜太公转世,在荀彧眼中,老道并没有言过其实,以郭嘉之才,堪比姜太公,若是日后有“周文王”请他出山辅佐,大事可期!

而能够在郭嘉幼龄之时便看出郭嘉之才者,岂会是泛泛之徒碌碌之辈?

“不知老人家高龄几何?我观你面色红润犹如青年,却又白发苍苍,心中实在好奇的紧,若有冒犯,还请见谅。”荀彧拜了一礼,算是提前赔罪了。

正喝茶的左慈一口水喷了出去,呛住了,咳嗽数声之后才抹干净嘴巴,在郭嘉和荀彧疑惑的目光中狼狈地避开视线,口气生硬地低声说道:“老夫刚过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三十而立!这老道如今才三十岁出头?那怎么头发全白了?就连胡须都是白的!这时代有质量这么高的染发剂?

荀彧和郭嘉表情惊讶,郭嘉更是直接地问道:“老道,你这瞎话说的太没水平了吧?你三十出头?骗谁啊,你别说你生下来长的毛就是白的!还有,你都自称老道老夫了,我只听人有把自己说年少的,没见过三十装八十的。”

郭嘉言语粗鄙,荀彧见怪不怪,却也认同郭嘉这个说法,只看左慈如何辩解。

神色尴尬的左慈长叹一声,尽显无奈之色,解释道:“老夫我年幼随方外高人学艺,少年时便常常夜观天象,发现大汉王朝气数已衰,深知乱世将至,入世若求高官必如履薄冰,若敛财求富贵恐死于非命,隧入天柱山潜心学道求长生,奈何少时入山,十数载光阴弹指过,乌发染霜,偶然下山游历时为世人解惑趋吉避凶时,世人皆称我为尊长老者,久而久之,老夫也就习惯了。”

荀彧一脸惊容,还有这等神奇的事情?在山里潜心学道,学着学着,头发全白了?不过世上奇闻异事之多,常有非常理能度之事,以这老道的慧眼识人本事,倒是信了七八分。

而一旁的郭嘉则把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此时他心中暗想:难道天象还真的跟天下大势有联系?左慈观天象便能料定天下走势,而且左慈学道之前的顾虑并不假,乱世之中,做官?玩政治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这是拿人命做本钱的大生意,赔了的话,自己的命玩儿完算是好的了,若是搭上一家老小甚至一族众人,那就是灭族之祸。做生意?乱世生意难做,流民四起落草为寇的不在少数,山贼匪类更是天天打家劫舍成了固定工作,乱世之中,有钱人要么是待宰羔羊,要么是军阀的自动提款机,稍有不慎,恐怕也是不得善终。

由此可见,左慈本事不小。

当知道此人是左慈之后,郭嘉就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于是也将话题引入正题。

“左老道,那你为何又来此处?莫非三年前害我不够,如今还欲火上浇油?”郭嘉面色不善,实在是被小太公名头坑害不浅。

左慈郁闷不已,心中想道:若是旁人得姜太公之名头,必然欣喜雀跃,这顽童怎么如此抵触?

百思不得其解的左慈也懒得再去想其中缘故,坦言道:“老夫此来,本是想见一见大发善心的小太公,如今嘛,却想与小太公交个朋友。”

嗯?自动送上门?郭嘉心中惊疑,心想我只不过是接济了几百户流民而已,又没有扯大旗造反,你跑来交朋友?这话听起来有点儿投靠之嫌。

“左老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不妨直言,交朋友?咱们不必遮掩,我一无权,二无势,你不可能有求于我,而你又避世长久,断不可能轻易与我有交集,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左慈面红耳赤,被郭嘉呛得有些难堪,倒是荀彧无奈地轻叹一声,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好友无话可说。

不过左慈倒也不恼,毕竟以他行事作风,正如郭嘉所言,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跑来交友,他的确有所图。

“既然如此,老夫就坦言之,小太公,当日老夫观你面相,说你是姜太公转世,此不过一喻,以你之才,日后不可限量,而你身旁这位朋友,与你当日的面相,有八分相似。”

左慈言毕,荀彧心中大惊,感叹此人果然本事不俗,而郭嘉同样震惊,月前荀彧才得王佐之才之名,如今左慈再一次肯定这一说法,若说老道不会看相,郭嘉如今反而不信了。

但是,疑问来了,郭嘉皱眉问道:“左老道,你说文若与我当日面相有八分相似,难道我今日面相与三年前有所不同?”

左慈犹豫半晌后沉声道:“老夫直言,请小友莫怪,当年我观你面相虽日后前途无量,却有中年夭折之相,今日一见,小友面相却与当日截然不同,老夫识人看相无数,你,却是唯一一个命数气运突然转变之人,老夫看破天机却难以参破其中缘由,故想留在小友身边,看看是老夫学艺不精看走了眼,还是这天下真有命数无常之异类。”

常言道三岁看八十,估计面相命理之说也是如此吧,郭嘉自己清楚历史上自己的什么命,先投袁绍,后投曹操,三十八岁病死在曹操征伐乌丸的途中,说是中年夭折,的确如此。

作为穿越人的郭嘉已知天命,自然不甘被命运摆布,少时便勤于锻炼身体,再者他也不可能整日读书学理,与朋友谈天论地,吟风弄月之余,却显枯燥无比,于是每日做些简单的身体锻炼已经成了生活习惯,一来嘛强身健体,不求长生,只愿长寿,二来嘛,也是打发时间,否则娱乐项目匮乏的时代里,他能被自己逼疯了。

郭嘉听到自己天命已改,顿时喜形于色,暗想自己应该能长寿了吧,而荀彧却面露凝重之色,试探性地问道:“请问道长,如今奉孝之面相如何?可否相告?”

左慈沉吟片刻后摇摇头说道:“如今小太公面相我已无法看破,只知小太公当今命格已贵不可言。”

荀彧默默点头,贵不可言四个字足以令人生畏,在他心中,贵不可言意味着郭嘉日后必位极人臣,必是辅国重臣!

想想也对,以郭嘉之才,若有明主相识,自然如鱼得水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荀彧却忽略了三年前左慈说郭嘉乃姜太公转世,由此而论,成就已然非常人所及,如今,命数大变,却已然贵不可言,其中玄机,恐怕一般人也难以参透。

摸着下巴做出思索状的郭嘉打量着左慈,左瞧右看,让左慈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太公为何如此盯着老夫?”

郭嘉耸耸肩,撇嘴道:“左老道,你既然说要留在我身边,我呢,自然是欢迎之至,可是呢,我这里不养闲人,你虽然有洞察天地玄妙的本事,可在我这里没用啊,要不你做个算命先生如何?在颍川招摇撞骗好歹也能混口饭吃。”

气的两眼翻白的左慈拍案而起,说:“老夫我懂得可不止这些,虽说舞文弄墨不行,兵法韬略也不懂,但老夫我一身武艺不敢说天下无敌,却也不是寻常的武夫能比,再者,天文地理,阴阳五行,我无所不精,我留在此处,并非寄人篱下,糊口度日,我自行解决。”

“哎哎哎,别生气,别生气,你一把年纪了,淡定淡定。左老道,你看这样如何,你呢,就暂且在我这里住下,稍后我便带人给你搭建一所木屋,以后呢,吃饭这种小事不劳你操心,你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挑几个孩子当徒弟,教他们武艺,另外你懂天文地理,阴阳五行,你看,我这里三百户人家就靠着种地为生,你没事了教教他们这些知识,将来也好能预防天灾,免得收成不好了,咱们都跟着饿肚子,你看怎么样?”郭嘉笑眯眯地望着左慈,荀彧在一旁目瞪口呆,今天又见识了郭嘉的另一面,现在的郭嘉,简直像一只小狐狸。

左慈刚想开口拒绝,却转头一想,留在这里观察郭嘉恐怕需长久之时,整日无所事事确实无聊,郭嘉的提议也算和他胃口,于是,左慈点头答应了下来。

郭嘉正在教导的孩童年幼者不过五岁,年长者不过八岁,总数九十七人,郭嘉从教导他们开始便灌输了相亲相爱的理念,近百的孩童以兄弟相称,食则同席,寝则同榻,遇到问题共同解决,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一个多月下来,这些异姓兄弟之间少有纠纷,更多呈现出一种默契和情谊。

尽管郭嘉和戏志才不遗余力地教导他们,给他们灌输先进的知识理念,但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人各有所长,因此,在学识上的悟性和天赋在这群人中有了很直观的反应,有的孩子一点即通,有的孩子照本宣科不得其意,也因此,郭嘉希望这些孩子各展所长,他真正期待的是这些孩子最终能够出现几个商人,政客,武将等等,而不是清一色的学者。

因材施教的想法没有问题,可是郭嘉一没那么多精力,二实在是他所学有限,自己尚且懵懂,谈何教化他人?他倒是想培养几个武将,可他顶多能打一套军体拳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