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相公罩我去宅斗-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若是想问她为何要害你,莫不如问我。”梅姨娘突然出声道:“是我要她这样做的。”
  “为什么!”方玉婷片刻失神,像是没明白梅姨娘的话。待回过神来,突然嘶吼。
  梅姨娘笑着道:“你锦衣玉食的,大概忘记了你五妹妹是怎么死的。我可没忘记。你不觉得这手法似曾相识?我这一招还是跟你学的呢。”
  方玉婷大脑嗡的一声炸开,喃喃自语尤不相信:“你是如何知道……我与从家大爷……不,不可能,不可能……再说,你如何请得动肖金安呢。”
  “我是请不动,利请的动呀。”梅姨娘似乎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我既有心为五丫头报仇,怎么会不派人盯着你,抓你的把柄呢。”
  方玉婷凝神想了片刻,立时艰难挪动身体,冲外面大吼:“颖儿,颖儿,你这个死丫头,我要撕了你……”
  梅姨娘见她猜到,叹口气:“可见你平时多不得人心,连贴身的丫头都出卖你。”又道:“也好,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就当我积德了。”
  “你家二爷与从家大爷都在争吏部给事中的位置,这个你知道,我也知道。不足为奇。可你不知道的事,你家二爷去京城述职,被三王妃的孙女,如今的日和郡主瞧上了。”梅姨娘慢慢说来:“他述职回来,早已经志不在一个小小的吏部给事中了,他要给郡主做郡马爷了。可是家有糟糠,虽不能生育,却也是甘于贫穷过了的,休是名正言顺,可难免落下一个凉薄自私的名声。”
  “于是你就伙同他,引诱我承认从大爷逼迫于我,让他成了一个大家眼中的被戴绿帽子的可怜虫?哈哈,真是好计策。”方玉婷抚掌大笑。
  笑了好一阵子,上气不接下气后才喘息着道:“我是说那条靠老婆跟别人睡觉才吃上饭的狗,如今怎么敢算计起主子来了?原是有你这个毒妇撑腰。”
  “我不毒,二丫头,我真的不毒。”梅姨娘瞧着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长长的叹息一口气:“我若是毒,早在听五丫头说你算计方玉烟的时候,就该要了你的命,而不是今时今日,因为一念之仁,赔进去了五丫头的命,才对你动手。”
  “方玉烟?你还记得她是你亲生的闺女呀。我还当你忘记了呢。”方玉婷惨白着一张脸直笑:“夫人以前刻意纵得她嚣张跋扈之时,怎么没见你一点儿动静呢?”
  梅姨娘不理会她专门捡痛处踩的歹毒用心,只冷笑着反击道:“如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气。我将你接了进来,你该知道,我不可能真的那么好心,白白供养你的。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等我逮个机会,再把你送给从家做人情。”
  方玉婷听见从家二字,活生生打了个寒颤,牙齿咬得格格响,面露怨毒的瞧着梅姨娘:“你跟我说实话,当初我姨娘的死,你到底有没有份?”
  那个接生婆只说陈氏和金娘子伙同她给姨娘下毒的事情。可是陈氏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梅姨娘怀孕的时候,恰好她姨娘争宠,若是以前,她会相信梅姨娘不嫉妒,可如今,随着梅姨娘一人独大,狠戾的性格渐渐暴露出来,她恨自己当初被梅姨娘蒙蔽,轻易就相信了那稳婆,放过了她。
  “既如此,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梅姨娘将她对从家的惧怕看在眼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笑着道:“你姨娘的死,不仅是陈氏,我,还有一个人,只怕你猜也猜不到。”
  说着将方老爷默认的意思告诉了方玉婷,然后瞧着方玉婷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模样,得意的笑了:“若非老爷授意,夫人下毒害姨娘这么大的把柄,为何这些年我从来不拿出来用?你也不想想。我握着那稳婆在手,却从来都是静悄悄养在庄子上,不敢轻易示人,而是在陈氏压制了二十多年,忍气吞声的……”
  她话没说完,方玉婷已经面色恢复如常,冷静道:“知道了。”
  梅姨娘诧异她恢复的这样快,忍不住道:“只可惜你是个嫁出去的姑娘,若非如此,你倒是个很好的对手。”
  陈氏的手段太烂太直接,她一向瞧不上的。
  方玉婷苦笑,动了动身体,拢了拢头发,对梅姨娘道:“你请我大姐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梅姨娘瞧着方玉婷凄惨的模样,倒不是心软,反而是想知道,她能有什么话对方玉荷说。只是方玉荷不在府中,只能等晚上回来。
  何家贤想要见方玉婷一面,被梅姨娘拦住,只说请了大夫给她治伤,需要静养。
  晚上方玉荷回来,方玉婷又要求所有的人都在场,还要去侯府请肖金平。梅姨娘以为她有什么重大的辛秘要讲,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来,只是事情涉及到侯府,不敢轻易怠慢,只能将所有人召集,先由着她。
  便有绿尛在梅姨娘耳旁小声道:“三少爷不见了。”
  梅姨娘一愣:“那个废物能去哪儿?”绿尛小声道:“不知道,昨天晚上送过去的饭就没有动。”
  看着何家贤她们都得了消息,渐渐进来,梅姨娘只能先将方其业的事情搁浅,低声道:“先去找,别闹出动静。”
  绿尛领命而去。
  待人都到齐了后,方玉婷看着方玉荷,又看看肖金平,认真道:“姐夫别怪大姐了,侯夫人是我下毒害的,虽不至死,但是我命人在她的药中做了手脚,然后嫁祸给大姐。如今我成了这副模样,没什么好隐瞒,更不好再连累大姐蒙冤。”
  说完竟然是将以前害侯夫人,夺取管家权的细节一一说出,肖金平满是震惊,方玉荷本想扑上去打方玉婷,一是见她奄奄一息,二是肖金平在场,只得作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抹着眼泪:“你如今这样,快别说了,我原谅你便是。”
  方玉婷便露出一副知道错了,要悔过的模样出来,姐妹两个惺惺相惜,互相认错。
  肖金平在一旁听得满脸愧色,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动了动嘴唇忍住了,心里却是天翻地覆。
  当年方玉荷与他也算是琴瑟和谐,带着翰哥儿幸福美满。全因方玉婷在中间作梗嫁祸方玉荷,导致家庭破裂。
  如今虽已另娶,但新世子夫人粗俗不堪,又因娘家有几个钱,侯府没落而耀武扬威,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成日里不过是懦夫一样的活着。
  此刻见方玉荷泪眼朦胧,宽宏大量,便又想起她昔日的那些好处来,心思活泛。
  碍于家中的那个母老虎,不好直说,只能忍了。
  出了院子,红梅笑着道:“二姑奶奶真是聪明人,只可惜聪明得过头了。”
  何家贤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回来的时候新世子夫人辱骂方玉婷,方玉婷这是在她心里添刺呢。
  替方玉荷平反,世子不可能不后悔,只要后悔就会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况且,翰哥儿还在方府养着呢。
  叫了那么多人来,只怕不日就会传出去,新世子夫人听了更会惴惴不安,吵闹害怕。更是怕方玉荷趁机报仇,人多方玉荷又不得不原谅她,真是处处都算计到了。
  “她一直是很聪明的。”何家贤感慨道,若是聪明人是这样的下场,她宁愿做一个蠢钝之人。
  三日后,方其业失踪的消息才传到她这里来,只是叫人帮着找,梅姨娘并没有让消息传出去。
  七日后,肖金安送来一纸休书。
  三个月后,肖金安与郡主定下婚约。
  方玉婷绝食而死。
  何家贤得到消息的时候,半点也不吃惊。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若是寻常女子,想不开是正常。
  可方玉婷不是寻常女子。
  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女子。夫君另娶,父母双亡,无人再能为她做主。
  从家可能存在的报复,梅姨娘的威胁……
  方家隆重的为方玉婷发丧。
  三夫人和五夫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言语中难免因为方玉婷的“迷途知返”感到庆幸。
  方玉婷能够以死明志,倒是为方家出嫁的姑娘们挣回来一些脸面。也为未出嫁的姑娘们赢得一些名声。
  瞧着三夫人和五夫人在方玉婷葬礼上笑得忍都忍不住的嘴脸,何家贤不禁为方玉婷感到悲哀,也为古代女人的地位感到悲哀。
  方其业回来,已经是又一年春天,然然四岁,方宝坤也有两岁出头了。翰哥儿七岁,方宝乾三岁多,林姨娘的儿子方其格也快四岁,方其凯九岁。都跟着先生在家启蒙。
  此间,三老爷的官职又往上升了一级。五老爷家的方其乐也在岳父大人的帮助下,谋得一任县令。
  这一年,方其瑞又是空白卷下场。
  梅姨娘得知后勃然大怒,逼迫方其瑞将生意尽快转手出去,两个人闹了一场,不欢而散。
  何家贤正在屋子里教然然写字呢,方其瑞怒气冲冲推门进来。然然上前去笑着拉方其瑞:“爹爹,怎么啦,你看然然写的大字?”
  说完把墨汁未干的纸拿过去。
  方其瑞歉意的望一眼女儿,收敛了怒火,笑着说道:“写的很好。”顿一顿又道:“你且去找奶娘洗漱了,带弟弟玩一会儿就睡觉吧,爹爹有话要跟娘说。”
  何家贤忙吩咐奶娘带两个孩子下去。
  “她如今已经是当家人,居然还想着封诰命。可这诰命是说得就能得的吗?”方其瑞很是不满梅姨娘的作为。19

  ☆、227、婆婆之威

  “这是她的心结,自然希望能早日实现。”何家贤劝道:“你跟她说明心意,难道她还能逼迫于你?”
  “她……她……”方其瑞虽然很不想说,只是对着何家贤笑容的面庞,实在忍不住说了出来:“她明着说,我生意做得再好,家财万贯,也不过是下贱低俗之人,上不得台面!叫我趁早死心,好好走仕途……”
  “我岂能不知仕途好走,可那为官者难道不是劳心劳力?我偏爱经商的算计和谋划……”方其瑞怒道:“她居然骂我一身铜臭。”
  何家贤知道梅姨娘说的是现实,可是也太“唯官独尊”了些,那些没有做官的,难道都饿死了不成?
  方其瑞突然握着何家贤的手:“阿贤,你说,我若是破釜沉舟,你会不会……”
  “不会!相公做什么,我都喜欢。哪怕一贫如洗,哪怕风餐露宿。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健康平安,就好。”何家贤笑着指一指:“你这两年掌管家里的生意以来,挣了多少银子?可我又花了多少?家里的摆设还是一样,我的吃穿还是一样,然然和坤哥儿的用度还是一样。所以,我不会怪你。”
  她认真的看着方其瑞的眼睛:“我一直说过,做自己想做的喜欢的事情,才是幸福。人生路上走一遭,若是不能顺心如意,成日里战战兢兢夜不安寝,再好的前程,有什么用呢?吃得好睡得着,比什么都重要。”
  方其瑞大受感动,紧紧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就呼吸急促起来。
  何家贤轻声道:“你忍着些,还有一年就过了孝期了。”
  “是了。我不能拖你下水。”方其瑞喃喃道。若是孝期有孕,只怕日后为官,光一个“孝”就能除了他。
  可是这样一来,梅姨娘难免迁怒何家贤,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便是又混了一年,到了秋闱之时,梅姨娘便四处走动起来,给京城的故人们写信,为方其瑞打听主考官,打听考试的题目……
  方其瑞听后握紧拳头,并不言语,由着梅姨娘张罗。
  按时间到了京城,下了场,梅姨娘还翘首以待他能考上呢,不求好名次,只愿能上榜。
  就有送文书的官差到了。
  梅姨娘大喜过望,命婆子抓了一把银钱给了那官差,那官差诧异的瞧了梅姨娘一眼,自言自语道:“莫不是个有病的吧。”
  只是谁还嫌银子多呢。捏了捏是真的,放在荷包里收走了。
  梅姨娘忙打开文书,半响后倒吸一口冷气,气得拿着文书的手不住的抖。
  方其瑞去佛堂跪了三天。
  文书上说,方其瑞在考场对巡视的考官出言不逊,被革了举人功名。
  方其瑞跟何家贤讲时,是这么说的。那主考官巡视过来,见他一字未写,问他为何。他径直道:“老匹夫,关你什么事?”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何儒年得知消息,在家里足足骂了三个时辰的孽障,又将何家贤叫回去,狠狠责骂了她“督促不严。”
  徐氏在一旁劝着说道:“她哪里有本事管住姑爷。”
  因着这个缘由,新进中了举人的黄缺带着何家慧往家里送节礼的时候,何儒年没有拒绝,何家慧喜出望外,连带着何家贤也为她们夫妻二人高兴。
  何家慧自嫁给黄缺后,一心一意过日子,也不与娘家往来,倒是黄缺念念不忘恩师,每逢过年过节定要拜访,自然是被拒绝的多,得以进门的少。
  如今得了认可,怎么能不高兴。又道:“怕孩子没外祖,一直不敢生。如今得了岳父岳母大人的首肯,我跟家慧的婚事这才是真正的成了。”
  说的徐氏不住的抹眼泪,一直说孩子们懂事。
  何儒年到底也是承认了黄缺这个女婿,只是教育他们要低调行事,那些流言蜚语稍有不慎,就能要了家慧的声誉,连累孩子和娘家。
  两个人答应了。
  何儒年又意志坚决的去方家辞了职缺,不再教四老爷家的方其宣和沈姨娘的儿子方其凯,在家潜心给何长谨启蒙。
  一来二去,日子便清贫起来,倒是方其瑞借着请罪的由头,三五不时送些银子过去,勉强贴补着,徐氏又不敢跟何儒年说,只能艰难度日。
  春娇便又起了心,想把珊瑚赶走。
  如此闹了几次,何儒年苦不堪言,为了求个清净,托人带话叫把珊瑚带回去。
  何家贤以为是珊瑚又不安生,正待要问,春娇却是病了,需要人照顾,把珊瑚接回去的事情不了了之。
  眼看着要过年关,梅姨娘与方其瑞二人仍旧是不理不睬,方家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下人们已经开始默默的站队。
  连周氏都开始坐不住,想要出院子打听消息,被方其宗呵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二弟的人品我信得过,他绝不会吞了宝乾的东西。”
  周氏一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暂且按耐住。
  方其瑞却又快马加鞭的将方家的铺子都盘了出去,生意也都转手了。
  梅姨娘大喜,以为他要服软,笑着道:“你还年轻,从头来过也未尝可知没有前途,都来得及。”
  岂料,翌日一早,却是失踪了快一年的方其业出现在方氏钱庄,等待接手转交。
  方其宗也被人推在轮椅上出现在方家钱庄,与方其业一同接手账簿。一同监管的,还有方玉荷。
  这一切签字画押,请了中间人做证完成后,梅姨娘在后宅才得到消息,怒道:“方其瑞,你可是我生的!”
  可是尘埃落定。
  方其瑞一下子成了袖手闲人。
  三夫人和五夫人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等梅姨娘过来,问道:“可需要我们给两位老爷去信?”
  两位夫人见梅姨娘沉思不说话,又道:“若是老大媳妇真的要主持中馈,咱们只要不答应就行了,拖着她,等老爷们回来再做定夺。”
  梅姨娘叹气道:“你们两家已经是分了家了,若是家里大事还能说得上话,这种中馈的家务事,跟你们不沾边,你们又能说什么?”
  三夫人不言语。
  五夫人道:“我看未必就是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也可以。到底是您嫡亲的儿媳妇。”
  梅姨娘叹口气:“与其指望她,莫不如指望我自己。她跟我从来就不是一条心。”
  说的三夫人和五夫人面面相觑,半响三夫人才狠心道:“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把大奶奶弄走。这样后宅就没了主事的人,难道让男子们主事不成?”
  梅姨娘和五夫人大吃一惊,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苦笑道:“莫看我。与其让老大媳妇处处拿捏我们几个长辈,还不如……”她做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梅姨娘颓然:“她到底是乾哥儿的生母,我们再瞧瞧吧。若老大是个明白的,就该知道我当家比他媳妇当家好上一百倍,只要他不瞎,如今方府在燕州城的地位,可是与以往截然不同,他定然能看见的……”
  五夫人双手合十道:“那就阿弥陀佛了,正好不用费事。”
  她的儿媳妇怀着身孕,五夫人不愿意去做有损阴德之事。
  事实证明只是虚惊一场,接管了生意,方其宗言辞恳切的跟梅姨娘说道:“您把家里料理的井井有条,燕州城没人不夸的。三叔和五叔的致仕,家里孩子们的功课,都是您的功劳。”请梅姨娘务必接着管家。
  梅姨娘虽知道方其宗是个能顾全大局的,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瞧不起周氏,倒是颇为意外,推辞了两三下,接受了。
  如此方家又换了一个局面。
  方其瑞如今既不愿意读书,也没有了生意接管,便是坐在家里带两个孩子,偶尔指点一下方玉荷和方其宗。
  方其业还是要靠五石散过日子,好的时候便好,不好的时候撒起泼来,方其宗就命人将他关在房子里不许出来。
  好在方其瑞将大部分需要费心费力的产业都转了出去,如今剩下都是临街的铺子和乡下的庄子,只需要收租就可以了。另外给方玉荷留了一间绸缎庄,需要打点一点,她也足以应付。
  方家逐渐在燕州城的商圈淡出人们的视线,开始走科考的路子。
  只是除了方其瑞之前有举人老爷的功名,后被革了去,其余的子弟也都只到秀才,就止步不前,梅姨娘在这上面颇为费了一番心思,只是孩子们还小,只能待来日方长。
  至于方其瑞那里,梅姨娘是骂也骂过了,理也讲过了,方其瑞一口咬定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主考官气量狭小。
  绿尛劝梅姨娘:“许是二爷真的不是故意的呢,奴婢打小就没见过能舍得将功名送出去的。何况不止是秀才,是个举人老爷。多少人考了一辈子也未必考得上!”
  看看梅姨娘皱着眉头,仍旧是怒火中烧的模样,想了想又道:“……别说作出这种行径的人很傻,就是二奶奶,只怕也不会轻易与二爷善罢甘休的呀……”
  梅姨娘听到她提何家贤,怒道:“我瞧着何家贤定然是知情的。”
  绿尛“啊”了一声,疑惑道:“奴婢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媳妇……”
  “何止是你没见过,我活了这么些年,不也一样没见过?”梅姨娘沉声道:“这个何家贤,当初瞧着还是个贤妻,如今发觉,她倒是清心寡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功名利禄,官职银子,二爷现在一无所有,她照样波澜不惊,若是说她不知情,我定然是不信的。”
  绿尛就道:“若真的是二爷的主意,她也没什么能耐反对。”
  “没能耐反对也该提前过来跟我说一声!”梅姨娘明显是迁怒:“她既然眼里没我这个婆婆,我自然也不会对她再如此宽容,该立规矩的时候到了!”
  绿尛在一旁小心谨慎劝道:“您以前不是说过,二奶奶不太懂这些……从前还帮着二奶奶,尽量让奴婢提点她,让她别在夫人面前立规矩的……”
  “那是因为陈氏本来就是商贾女出身,自己也不懂什么规矩,全是跟那些不成体统的半吊子人家学的,何家贤立与不立,在陈氏眼里根本没有大的区别。所以我才说陈氏那些手段上不得台面,拿何家贤根本没办法。那会儿老爷也护着何家贤,何家贤只要稍微硬气些,她就撞了铁板。”梅姨娘眯起眼睛:“我这里可不同,你且瞧着吧。”
  绿尛深信不疑。
  当家人是高门大户出身,是宫里的嬷嬷教养的,真正的官宦世家。那举止礼仪,人情世故,通达精炼,非寻常官宦人家可比。
  方其瑞听说梅姨娘要教何家贤管家,倒是没多说话,反而叮嘱她道:“我知你的性子,除却自由,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凡是要多为然然和宝坤想想。想她们日后的前途。梅姨娘虽然于权势上急功近利了些,可这些年对你我都还不错。这次要教你管家,大抵也是因为我没了功名,她也终于死心的缘故,你多学着写,日后方家还要靠你主持中馈的。”
  何家贤其实也渐渐明白过来,在古代生活,就必须遵循后宅的规则,先前是梅姨娘没要求,她也就听之任之没去管这些,如今人家存了心要教育她,她作为媳妇和晚辈,也只能乖乖受着。
  况且只是学习管家,她之前管过,也没有出什么大错,只要一切按照以前的旧例来就行。再不懂的,再去从家问问。
  想到从家,何家贤又是一阵黯然。自从然然与那从少玉的婚事没有了,她实在抬不起脸再去从家,只怕再也不会去了的。
  倒是从四奶奶,不知道有没有惦记她。
  想着便走到梅姨娘那里,梅姨娘笑意盈盈,拉过她的手:“我就说是个乖巧的,果然一叫就来了。我们家不是那些规矩多的人家,专门折磨媳妇为乐的,加上老爷夫人的丧事,根本没有空去教你。如今眼瞅着我年纪大了,到底身体有些吃不消,你该学着管事,独挡一面了。”19

  ☆、228、教导礼仪

  何家贤本就诧异梅姨娘为何愿意交出权力,听方其瑞的解释是死心,梅姨娘的解释是年纪大。想来是梅姨娘爱面子不想说得太直白,便默认她的死心了,也笑着回话:“这是儿媳的责任。”
  梅姨娘对陈氏有成见,自然不肯将权力让给周氏,只是不知道方其宗为何不为周氏争取?现在财政大权可都在大房手中了,且又是名正言顺的嫡媳妇。
  当然,这些弯弯绕绕何家贤一下子想不明白,只存了疑问在心中,问梅姨娘她需要做什么。
  梅姨娘道:“我新立的规矩你先背熟了再过来。实际的事务等那些婆子丫鬟们上手了再教你。”
  这也是正常,何家贤便在旁边听绿尛念。
  晨昏定省什么的是夫人专有的权利,梅姨娘无法享用,因此没听见这一条。
  何家贤先是松了一口气,暗道日后不用早起。
  就听绿尛念道:“请了大户人家教养嬷嬷过来教礼仪……”不仅她要参加,周氏也要参加,还有然然,以及三房未出阁的姑娘方玉翠,五房十岁的小女儿方玉莹……除了长辈,家里的女眷都要参加。
  “你就去通知她们吧。”梅姨娘揉揉眉心:“那嬷嬷大概明日就会到了。”
  一把年纪了居然要重新学规矩,周氏狐疑的瞧着何家贤,心里不信,暗道是不是梅姨娘怕管家之权落在她手中,故意找了这样一个差事来折磨她,便笑着道:“大爷病着,每日要伺候吃药。从前什么都不管尚且三两日的不舒服,如今要看账目,神思劳累,更加羸弱,乾哥儿又小,时时刻刻离不得人,只怕没时间去。”
  何家贤想到也是实情,笑着道:“那我去跟当家人说一声,大嫂就不参加了。”
  周氏笑意盈盈的道了谢。
  其余的人倒是很爽快,三夫人五夫人更是高兴的连声答应,称赞梅姨娘想的周到。
  何家贤这才明白礼仪举止对姑娘们来说如此重要。
  真是难得她举止粗鄙,方其瑞居然没嫌弃她,谢天谢地。
  去梅姨娘那里回话,梅姨娘不在,便将结果与绿尛说了。
  绿尛听说周氏不参加,像是早就猜到,不等何家贤说完,就立刻沉声问:“当家人叮嘱过奴婢,若是二奶奶这种事情都办不好,就不用想日后管家的事情了。”
  何家贤哪里想管家,正要解释,绿尛又道:“二奶奶不必解释。只是人不到齐,课不开。若是二奶奶没办法劝大奶奶准时参加的话,那其余人也请二奶奶再跑一趟,一并回绝吧。”
  何家贤吃了一惊,立时觉得难堪起来,支吾道:“三夫人和五夫人那样高兴,我怎么去说?缺了一人又不是开不了课,那嬷嬷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
  她话音未落,绿尛已经正色道:“当初说好是几人,那就是几人,若是人人都这样不尊规矩,当家人定这些规矩还有什么用?再说那嬷嬷,寻常人家难以请得到,若是气走了,到时候责任二奶奶只怕也担不起。”
  何家贤想到三夫人和五夫人拦着不许奄奄一息的方玉婷进门的那种凶神恶煞和狠绝冷漠,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边两房是得罪不起了,只能再去找周氏。
  将绿尛的话传了一遍,周氏诧异道:“谁家的嬷嬷也不过是个下人,怎么就偏她如此拿乔做大,人还没来就开始摆架子,只怕去了也是受气,我就不去。”
  何家贤听她态度坚决,正待要劝,周氏听见屋里孩子哭,已经跑进去了。何家贤杵在门口,进出两难。
  一整天便在这种无效的奔走之中消耗殆尽。
  回到房中跟方其瑞说了,方其瑞便道:“你该学着点的。”
  何家贤诧异这种无理要求方其瑞居然赞同,就听方其瑞道:“梅姨娘明摆着是为难你,我也瞧得出来。可她说的有道理。以前家里有老爷夫人管,你学不学的无所谓。可日后我们分家单独过日子,若是你连这等事情都做不好,又如何治理内宅?我是庶子,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有嫡庶之分,因为许诺了这辈子不纳妾,只有你一个。可是然然呢,你能保证未来的姑爷只有她一个吗?若是家里娶小,再加上丫鬟婆子一大堆,她若是治不好家,被婆婆姑爷嫌弃不说,只怕那些丫鬟婆子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方其瑞握住她的手:“我如今已是白身,功名没有,银子没有,只等大哥与我契完分家书,便自立门户单过。我自然要为着孩子们白手起家努力挣钱,你也要学会料理家里。我们不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独门丁户,大哥三弟三叔五叔家虽然分开了,但是也是要常来常往。若是你还不能通达人情,与他们往来,只怕日后就真的再也抬不起头来。我知你聪慧,又爱读书,只是不屑于将心思用到这勾心斗角上面来。但这是不可避免的。”
  何家贤眯起眼睛笑看方其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你的意思了。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婆婆妈妈的啰嗦。”
  方其瑞将她搂在怀里,正色道:“不是我啰嗦,是我对我们的未来既期盼,又害怕。”
  何家贤知道他在怕什么。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他们能适应清贫的生活,然然和坤哥儿呢?他们可以做生意养活家人,可若干年后,然然看着自己的堂姐表姐们衣食不愁,而她却从千金小姐成了需要为了生计抛头露面的老妈子?坤哥儿本来能在学堂念书的,若是因为他们不上进,得过且过的缘故,只能在家里认几个字?最后再娶一个目不识丁的媳妇?
  想到这里,何家贤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前世的何然然何尝不是如此。
  何书礼有公司,有钱,她本该是坐着轿车上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可最后,住在破陋的出租屋,承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妈妈的怒火。
  若是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