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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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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吧。”
反光?能反光的,应当是金属,铁器,难道是……短刀?可是杀人的东西已经出现了啊,是树枝,短刀又会是怎么回事?西门庆快步奔了几步,到了李强手指的地方。果然,半陷在雪中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西门庆从怀里拿出刀鞘,把短刀插入,严丝合缝,正是搭配。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西门庆觉得李强一定还有保留,也许李强早就看清楚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现在只是在一点点的嘲弄自己。不过此时的西门庆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需要证据,只要能够确定这个人是武大所杀,最起码,寻找神秘人的做法,就是笃定正确的。
第一百六十七节 亦真亦假
“确实是还有一些,不知道对东家有没有帮助。”李强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耳朵,显得有些犹豫,看来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也吃不太准。
“我什么样的推测都要,你尽管说。”西门庆答道。李强不确定的表情,倒是给西门庆吃了一颗定心丸,看起来对方也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我觉得,杀人的时间应该发生在晚上,具体的时间应当是晚饭后过一段时间。”李强说出了对于杀人时间准确的判断。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尸体在外面放了这么久,早就不能确定死亡时间了。”西门庆非常纳闷,自己连判断哪天是命案的时间都很费劲,为什么李强能够说的这么清楚。“你的理由是什么。”西门庆握紧了手中短刀的刀柄,他也说不清这其中的原因。
“首先,案发时间在晚上,这个应该是很好判断的。东家你刚才也看到了,现场遗留下了大量的痕迹,从杀人的凶手利用在树下挖坑,吸引死者的注意力,然后转身,一招之间杀人,这整个动作来看,凶手并不是泛泛之辈,可以说的上是智勇双全的存在。如果是白天犯案的话,以这个人的手段,绝对不会在现场遗留下这么多的痕迹,要是发生在白天,他会从容的处理现场,我们来到这里也许连尸体都发现不了。凶手是在晚上犯案,根本就看不清楚周遭的东西,才会遗留下大量的把柄。刚刚找到的短刀上没有血,也就说明了,这短刀在那天并没有伤人。短刀不太可能是凶手所带,如果他有短刀,就会考虑更加稳妥的杀人方式,而不是用树枝这种粗糙的武器。假定现场只有凶手和死者两个人,那么这短刀不是凶手的,就应当握在死者的手里。看来死者当初是用这匕首反抗了的。”李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刚才东家拿出了刀鞘,但是您刚才搜索的方向,并不应该是刀鞘的合理丢弃位置,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凶手在发现死者的短刀的时候,就是没有刀鞘的,他拿起来把玩了一下,觉得没有办法携带,就随手把短刀扔了下来。这种不经思考的动作,更可以认定,凶手是在晚上犯案,而且是略有慌乱的情况下所为,否则刀子的丢弃,应当更加合理。至于刀鞘为什么在相反的方向,老实说,我想不明白。除非是死者有一个同党,这个同党事先埋伏在树林里,然后单单把刀给了死者,想让死者杀掉凶手,没想到差了一步,反而被杀。但是很显然,证明现场有第三个人的话,需要更多的证据。”李强说到这,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很合理。”西门庆点了点头:“那么,为什么是在晚饭后一段时间呢?这个时间有点太精准了吧,难道是尸体的肚子里有没消化的东西,你用这个判断出来的?”
“没有”李强摇了摇头:“要判断尸体的胃部有没有食物的话,对于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的尸体来说,只能剖开腹部来判断,我们没有带刀,这个是判断不了的。况且死者看衣着,仅仅是普通的下人,这种下人即便是吃晚饭的话,也只是草草的吃上几口,胃部那些可怜的东西,根本不能证明他吃的是正常的晚饭,还是贪嘴偷吃的东西,所以凭这个是无法证明的。我凭借的是,坑的位置。”李强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地面。
“位置?这坑的位置有什么奇怪的,别卖关子,直接说。”西门庆有些着急。要是能够证明案发的时间在晚饭后一段时间的话,好像也恰巧能跟莫愁馆的火灾时间对上号,完全符合从胭脂巷步行到这里,而后杀人的时间消耗。
“我不知道东家注意没有,坑的位置,在树的南侧,当然不是正南,稍微的偏东一点,但是偏离的不多。”李强说道。
“在南侧那又如何呢?随便找了个挖坑的位置,又能说明什么呢?”西门庆不解。
“在现在看来,确实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东家要想到,案发的时间是在晚上。其实东家也应当能判断出来,杀人的时间应当是在十一月十四中午之后,因为坑中并没有明显的雪,而十一月十四的中午是下了雪的。尸体已经完全冻硬,应当也不是最近两三天的事,也就是说死亡的时间应当是从十一月十四的晚上,到十一月十六晚上这段时间内,是比较合理的。这三天的晚上,阳谷都是晴天。十四十五十六三天的月亮都很圆,每月月满之时,入夜之后,月亮便在东南边出现,午夜的时候,会挂于偏南侧的天空的当中,在后半夜,渐渐的向东南方坠下,而后就是黎明破晓,天相的规律如此。我们基本能够确定,所谓的挖坑仅仅是为了给杀人作为掩护,也就是说挖坑的地方是随意的找的,那么选择在树木的南侧挖坑,则正好月光可以找到树下,方便行事。”李强解释到。
“不对。”西门庆摇了摇头。“要是你这样说的话,当时月亮正好在凶手的屁股后面,月光会把凶手的影子覆盖在坑上,那还能看见什么,岂不是一片漆黑。如果他们手中确实没有类似于火把灯笼之类的东西的话,这样岂不是给自己增加麻烦。相反,要是刚入夜的时候,月亮在东南侧,是不是既能找到坑,还不至于把影子投射到坑上,你用这个方法判断,很显然是不对的。”西门庆一边说,一边蹲在坑前,做着示范。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李强的不简单。如果不是谋划好的杀人的话,确实很有可能,月亮是唯一的光源。
“东家说的影子,正好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李强接口道:“东家说的没错,的确月亮会把凶手的影子投射在坑上,对于他的挖坑工作来说,确实没有太多的帮助。可是东家你忘了,凶手在这里挖坑是为了杀人!从尸体的位置来看,当时凶手就在他的后方,当然可能稍微的偏左一点点。”李强略作思考之后,继续说:“这样的话,月亮也会把死者的影子,投射到凶手面前的地面上,凶手不用回头,就可以较好的判断出死者的位置,然后才可以凶猛迅捷的转身,形成一击必杀。靠影子定位,毕竟容易出现问题。凶手为了让这种定位显得精确,一定会尽力让月亮出现在自己的正后方,只有这样的话,一击必杀的把握,才会更大一些。所以从坑的位置,大体上就可以确定当时月亮的位置。南偏东一点点,也就是说,入夜一段时间了,但还没有到午夜。这时间应该正好是晚饭之后。”李强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结论。
“精彩。”西门庆禁不住的出声赞叹,的确,李强所用的依据,自己都是看到的,都在合理的推测范围之内,能够想的如此环环相扣,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你既然构想的如此缜密,为什么刚才说有些吃不准呢?”西门庆对于这个问题很好奇。
李强突然笑了,好像西门庆在说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一般。“我的东家啊,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我的推测只是根据常理。然而这种用稀少的线索,所推测出来过去的景象,本身就是靠不住的。所有的构想,都建立在杀人者和被杀者一切的行动都是最合理的,但是,人的行为,哪有那么多合理?如果凶手一边挖坑一边在跟死者交谈,不断的回头,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影子来确定对方的位置。再如果,凶手是个听音辨位的高手,那也不需要。甚至,凶手只是回头胡乱一戳,就正好击中了要害,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的确是存在的。通过线索来还原过去,无论听起来多么符合逻辑,都很有可能一个细节,被误导的南辕北辙。”李强说到这,轻轻的叹了口气,用遗憾的眼神,看着地上那不深的土坑。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西门庆有些痴迷,他觉得李强比自己想的深邃百倍。最难得的是,他做了如此精妙的构想之后,居然能够从容的从这种幻象当中退出来,对那种建立在精妙逻辑之上的假想,抱有怀疑的态度,这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没了。”李强摊了摊手。“东家,我只能想到这些。而且尸体上的树枝被咱们拔了出来,相当于破坏了现场,现在我们已经不能报官了,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定罪。”
西门庆压根就没想报官。“那你说,咱们怎么处理这尸体好呢?”西门庆也很想听听李强的看法。
“很简单,就这么放着。这一带的土地结构我很了解,上面的土很软,用树枝和手指都能挖开,但是不需要挖多深,就会变得坚硬起来。我们什么工具都没带,根本不具备掩埋尸体的能力。再加上前几天下过雪,勉强掩埋的话,新土被翻出来,也很容易惹人好奇,到时候被人从土里再把尸体挖出来的话,要是查到我们,就百口难辩了。现在已经是深冬,打柴的樵夫不会在这个季节来这里,等到这再有人的时候,估计就是春天了,那时候一切证据都被毁灭干净,说不定这尸体也被野兽叼去吃了,您完全不必担心。”
很合理。李强的思路永远是那么的合理,甚至他的行为,他说的话,都透着合理二字,让人无从辩驳。但是……这是那个一直在药铺的伙计吗?西门药铺里会有这样的高人?太不可思议了吧,另外我总觉得李强有些不对劲,他今天的这些精妙的见解,让这种感觉更加的深了。
“好,那咱们就把尸体这么放着,咱三个回去,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希望二位守口如瓶,毕竟说出去是要惹麻烦的。李强你没事的时候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想到什么新东西。咱们走吧。”西门庆说完,做了一个大家离开的手势。
“知道了,东家。”李强答道。
三人转身,向着北方树林的边缘走去,一路无话,很快的到了拴马的地方,看马的伙计一见西门庆回来,满面赔笑的走了过去:“东家,您回来了。”
西门庆点了点头:“我们进去的这段时间,你看没看到其他人?”
“其他人?”那伙计稍微想了想:“没有,这地方哪来有什么人啊。”
“哦,那就好。”西门庆非常怕被武松抓到把柄,要是如此的话,很有可能还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就先被武松干掉了。
一行人翻身上马,西门庆的心思有些沉重,发现了一起命案,案发时间也大体上对的上,虽然有很多的反向线索,但还是大体上能证实凶手是个矮子。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证实,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在武大背后写字,和在树上刻字的人,只是,能有这样飘忽不定身手的人,一定是个高人,这样的高人要是不想见我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就算找的到,有这样手段的人物,真的愿意跟武松为敌吗,也许这只是他游戏人生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西门庆心中有事,再加上胯下的马匹相对租来的要瘦小一些,行的也就慢了下来。李强和另外的伙计骑的马强壮,壮马不甘心在瘦马后面吃亏,总是不肯行在后面。西门庆无奈的挥了挥手,两名骑手也就不再控制马匹,几步就窜到了西门庆的前面。这样一来,西门庆和王安,落在李强和看马伙计之后。
就在西门庆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安突然用手拉了一下西门庆的衣服。西门庆的心中一凛,现在的场合,王安完全可以说话,他只是用手拉了自己一下,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西门庆看着王安,王安没有言语,只是偷偷的用手指了下看马伙计的马鞍后侧。
西门庆揉揉眼睛,仔细观看,那马鞍的后侧好像有点东西发白,但看不清楚,他心中焦急,用膝盖一顶胯下马的肚子,那马快行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二人。距离拉近后,西门庆看的分明,那白色的东西,是用白灰写成的两个字——“水榭”。
啊!西门庆心中大惊一声,几乎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这鬼魅一般的事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可是他并没有恐惧。是的,用白灰写字,武大背后的字迹也一定是这样的。在西门药铺上马的时候,西门庆仔细的看过这两匹马,如果马鞍上有字,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能够发现。去树林的路上,一路上跑的都比较快,别说是人,就算是真的鬼魅,也很难在飞跑的马上,写下这么工整的字。再说,骑马的时候,周遭风大,要是之前就有的字,现在早就被吹掉了。也就是说,唯一的可能,字是在我们进树林查看的时候被写下的。
写字的人是谁?是那个看马的伙计?不不不,他没理由这样做,而且“水榭”二字,跟树林里死者衣服上的字一样,看马的伙计,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呢?决计不是看马的伙计,这么说来,写字的另有其人。
大白天的,还能见鬼了?看马的周围只有一颗小树,没有别的遮挡,不管是谁,想要接近马匹,一定会被看马的伙计看到,对,再问他一次。
西门庆想到这里,继续让马加快速度,奔到了看马伙计的旁边。西门庆用他能够做到的最严肃的表情和语气,对那个伙计说:“你再想想,看马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人出现,这个人应该接近过你的马,不要说谎。”
“东家……”那伙计犹豫了一下,然后为难的说:“我……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看马的时候,确实出现了一个人,她跟我问路来着。”
“什么样的人?”西门庆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问哪的路,然后往哪走了?”
“是一个女人,身段挺好看的,长得什么样子看不太清楚,她戴了顶大帽子。她就是问我,往南走是什么县?我说我不知道,我这辈子没怎么出过阳谷,不知道那边是啥县。她就‘哦’了一声,跟我说她的相好的去南边了,她很想去找,但是她不知道在哪,又不认识路,一个女人家挺不容易的,我就劝了劝她,我说那个人真有意的话,一定会再回来的,你自己走太不安全。完了她就丧气的原路返回了,就是这样。东家,我真不是有意不说,主要这是个女人,我是真没想起来。”那伙计解释道。
一个女人,水榭,有意思。水榭馆里的女人可都是妓女,可是一个妓女,能有那样好的身手?我不相信。但是不管她是不是那个世外高人,看起来我都有必要去一趟水榭馆了。西门庆暗想道。
第一百六十八节 润浸
现在去水榭阁,时间上有些不太对,再者说来,神秘人帮助自己的层面固然很大,可也不能排除,这是武松在钓鱼,还是要等一等再说。等到晚上吧,那个时候,再去胭脂巷,我就可以有很多的理由,去那玩玩嘛,反正从前的时候,我也是那的常客。西门庆暗自想到,然后他对其他的三个人说道:“没事了,咱们回去。”
三人齐齐点头,四人四马,向北疾奔。心急马快,没过多久,就已经上了西街。这时候日头西坠,已经快要天黑了。还没等到西门药铺,西门庆就勒住了马,招呼王安:“王安啊,你带着马和剩下的人先回去,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
王安会意的点了下头:“东家您放心。”
说罢,西门庆翻身下马,把缰绳交到王安手中,眼看着三人继续向西行。西门庆又看了看日头,现在去胭脂巷仍然不妥,这个时间的客人还很少,需要再找个地方花些时间才行。正琢磨着,肚子突然感觉饿了。
西门庆这些天心里有事,吃饭的时候也都是应付了事,不出屋子的话,消耗小感觉不出来,可下午骑马这番折腾消耗很大,让西门庆有些扛不住了。还是要寻个地方吃些东西,去哪呢?西门庆站在街头仔细的往两边看,眼睛落在了西江茶坊的牌匾上。
上一次在这,收获了三万两银子,虽然也是惹祸上身,但毕竟兆头还不错,今天就在这吃点东西,看到那些反对武松的人,也能顺便聊上几句,没准还可以获得些线索,对,就这么干。西门庆想到这里,迈步走进了西江茶坊。
茶坊的伙计笑脸相迎:“西门大官人,您请这边坐。”
西门庆一愣,抬头看去,这伙计仍然是生面孔。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这些伙计可没有用尊称,为什么今天这么懂规矩,这让西门庆倒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偶:“嗯,来了。”
伙计慌忙擦抹桌案,西门庆什么还都没有点,点心水果就已经摆了上来,这到让西门庆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来这就是想简单的吃一口,晚上还有正题呢,弄得这样普涨,简单吃倒显得有些小气了。
“伙计,我晚上有事,随便吃点就走,不需要这样的。”西门庆琢磨这种话还是说在头里,西江茶坊算是对自己非常友好的地方,不能把这友好弄的生分了。
“西门大官人,您这是什么话。实不相瞒啊,上次在这里包场的那妇人已经彻底的把西江茶坊盘了下来,现在这就是她的产业,她特意嘱咐过我们,说您要是到这来,一定要好生招待,不能怠慢,而且一切费用全免。”伙计说话的时候,挤眉弄眼,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西门庆心里就别提多别扭了。西江茶坊距离西门药铺很近,这妇人盘下了这店,就可以说对自己形成了监视,摆明了是要看着自己跟武松相斗,不斗死一个不罢休。既然这种监视都变得如此明朗,似乎自己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能白吃饭还是不错的。
“那就捡后厨拿手的菜上吧,我一会还有事,所以快一点。”西门庆不再有什么顾虑,而是用豪气的口吻说。反正也是被监视,扭捏也是没用的。“不对,等等。”西门庆突然想起来,自己放任对方上菜的话,很有可能弄的很复杂,那也就背离自己的初衷了。“还是跟上次一样,一盘牛肉,一个馒头,一碗粥就可以了。我最近肠胃不好,吃这些最好。”
“这就跟您自家馆子一样,不用这么朴素吧,西门员外。”伙计试探着说。
“怎么……不行?”西门庆反问道。
“可以可以。”伙计慌忙点头:“您稍等,这就来。”
片刻之后,肉、馒头和粥齐备,西门庆看到吃的东西,方知自己有多饿,此时也顾不得平时在外人面前的架子,甩开腮帮子死命的吃喝,这动作像极了西门庆平时看到的街头的力巴,看来吃喝的样子跟这个人本身的关系并不大,而是跟心态有关。那些力巴,天天为生计而忧愁,对于他们来说,吃饭就是一种奔跑,如果跑慢了,就难以生存。对于现在的西门庆来说,吃饭真的是一种奔跑,如果吃满了,就查不到线索,查不到线索,就只有死。
这些念头在西门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之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牛肉的香气,馒头的松软与米粥的缠绵。这餐饭吃的极其过瘾,风卷残云之后,西门庆打了一个幸福的饱嗝,但在这饱嗝之后,刚才那种逃离的心情又瞬间的涌了上来。
怎么办,现在去哪?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坐轿子去胭脂巷,应该正好是妓院开始来人的时候,我混进水榭阁。等等,我混进水榭阁做什么呢?我并没有见过那个在马鞍上写字的女人,不知道她的样貌,那要怎么去寻找她呢。不不,这事应该不用我担心,下午的时候,是她来找我的,我去到水榭阁,她也应当会主动出现,来接近我。可是,她来找我的时候是下午,我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绕了个大圈,在几乎回到家的时候,又折返过去,估计早就超过了那姑娘设想的时间范围。唉,我真是蠢,刚才大好的线索摆在面前,我居然没有白天去一趟胭脂巷的勇气。
西门庆啊西门庆,你优柔寡断,胸无点墨,智商平平,你究竟拿什么跟武松斗啊?凡人跟天神战斗,怎么可能会胜利呢,只不过是为其他人,增加一点笑料而已,而你自己,只能够成为笑料当中那个最让人不齿的小丑。
西门庆想到这些,心情越发的烦躁,他有心再吃些东西,赶走这些负面的情绪,但怎奈胃部充实,已然吃饱,这时候即便吃再好吃的东西,怕也是没有那种好心情了吧。想到这,他长叹一声,然后说:“我吃好了,是不是不用结账了?”
那伙计马上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是的是的,不用结账了。您瞧我这记性,我差点把大事给忘了。”
“什么大事儿?”西门庆心中一凛,难道是我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贵妇已经等的不耐烦,嘱咐伙计当我再次来西江茶坊的时候就不让我出门,直接干掉我?之前让我先吃一顿,好不做个饿死鬼。看来那女人想的还挺周到的嘛,这样也好,与其去追寻虚无缥缈的线索,倒不如在幸福之后的忧愁中死去,筋疲力尽的西门庆想的很开,一种豁达的情绪第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这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
“是夫人让我交给你一件东西,你等等啊。”那伙计说完话,竟不理西门庆,径直的往后面跑去。
西门庆看了看西江茶坊的大门,仍旧虚掩着,自己只要站起身,轻轻的推门,就可以走到西街上。脱离了西江茶坊的控制范围,最起码有逃跑的机会。谁知道那伙计拿上来的会不会是什么上吊的绳索,或者是装着毒酒的酒壶。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够继续活下去,再怎么说都是有希望的,说不定我投军之后,真的可以出人头地。
西门庆几乎就要站起身来,但是他始终没有走出那一步。他感觉,自己逃避的太多了。他感觉,自己的恐惧实在是太多了。三万两银子,自己分文没动,真的就是那女人想要取走自己的命的话,把银子退给她不就行了,大不了再加上店铺。何况那女人应当也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刻干掉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脑子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吹坏了吗?转过念头来的西门庆,想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可笑。这种欠别人东西的感觉,确实太难受了,尤其,当这东西是一笔巨款,或者是一条命的时候。
伙计跑过来的脚步声打断了西门庆的胡思乱想,西门庆抬起头,他看见那伙计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似乎有个小袋子。袋子?那是什么东西,西门庆想不明白那会是什么。伙计走的很快,几步到了西门庆的近前,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西门大官人,这就是我家夫人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这是什么?”西门庆不解的问,他并没有用手触碰,谁知道这袋子有什么古怪。
“这个我家夫人可没说,他只是告诉我说,这东西会对西门大官人现在调查的事有帮助,而且夫人还说,要是西门大官人真的有心的话,应当自己就可以看明白夫人送这袋子的意思,别的就没有跟小的说了。现在小的把东西和口信都带到了,完成职责,西门大官人您可以现在就离开,也可以选择在这参详袋子。”伙计微微鞠躬,而后把碗筷撤下,换上了茶水,退了下去。
西门庆把袋子拿在手里,仔细观看。这袋子有巴掌大小,四方且扁平,看上去更像个面饼,而绝非布袋。接口出用细密的针脚缝制,针法精湛,令人叹为观止。袋子并没有口,是封起来的,而且里面也有东西。用手指捏去,感觉里面的东西像是粉末状的,西门庆放在手里做着拍打,想要拍出些粉末,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缝制袋子的布料质地紧密,无论西门庆怎么拍打,也没有一丝半点的东西泄露出来,这让西门庆有些丧气。
这东西是什么呢?不对,东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袋子里装的东西。可是袋子缝的这么紧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打开袋子,可是一个袋子,又能说明什么呢?那女人要是查明了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我现在也算是为她做事,居然还猜这种哑谜,实在是好生没劲。西门庆把袋子摔在了桌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虽然说,刚才喝了粥,但那米粥粘稠的很,远不如这样喝水来的舒服和解渴。
一杯茶水下肚,西门庆的心思平静了许多。这女人给自己猜谜是有用意的,西门庆回过味儿来。如果自己能够猜出这谜题的话,就代表自己并不蠢笨,除了会说那些豪言万丈的口号之外,对于那女人还有些实质的作用。可是反之,如果自己猜不出这谜题的话,也就可以从一个方面证明,自己仅仅是一个会说空话的人,丝毫没有存在的必要。也许那个时候,才是抹杀自己的时刻吧。虽然也许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是要是连个谜题都猜不出来,距离打败武松,也就过于遥远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谜题,就肯定会有答案。要是我西门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袋子也弄不明白的话,就谈不上搬到武松这座大山了。
西门庆来了劲头,重新把袋子放在手上把玩,几乎从每一个角度,去观看,去抚摸。缝制袋子的布料没有任何图案,四周都一样。而针脚的疏密程度也完全相同,应该也不是用这个在传达什么信息。不管怎么说,袋子里的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先打开看看吧,反正那女人也没说,不可以打开袋子。
西门庆想到这里,把袋子拿起来使劲的用手撕,撕了几下,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劲儿太小,还是袋子太过于结实。无论是布料还是针脚,都没有出现任何的破损。西门庆有心想跟伙计借剪刀,但想来自己的窘态一定会被伙计转述给那女人,这让西门庆有些不甘心。解开谜题正确的办法,一定不是用剪刀剪,如果是用剪刀剪的话,伙计一定会为自己拿来剪刀一类的东西,这才说的通。
可是伙计什么都没有给我拿,连解开谜题的钥匙都没有,这让人应该往什么方向想啊。西门庆心中气恼,抓起旁边的杯子,就往嘴中倒去,这时候,他才发现,杯子中的茶水,早就被自己刚才一饮而尽。
等等,伙计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给我,我并没有要茶水啊?这茶水是伙计主动给我上的,而且是在扯掉了碗盘之后,端上来的。我刚才喝的是粥,就算是不喝茶,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何况我也说明,不要给我上其他的东西。也就是说,茶水,很有可能就是解题的钥匙。可是……茶水怎么解题呢?
按照上剪刀,就是要用剪刀剪开袋子的思路来看,上茶水,那就应当是用茶水去浸湿袋子?对,应该是这样,这是合理的。袋子是用布缝成的,如果那妇人并不想让我用水去浸湿的他,那完全可以用不透水的牛皮来缝制袋子。牛皮的袋子一样可以让我从外面摸到里面的东西,对于能够轻易拿出三万两银子的女人来说,找一张缝袋子的牛皮,并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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