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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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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来的小厮当中。

这些小厮彼此不太说话,看衣着能够看出来,他们应该属于不同的妓院。武大的心中突然闪过一道危险的信号,既然每个妓院的小厮衣服都不同,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些小厮的衣服是那家妓院所独有的?如果是这样,自己穿着莫愁馆的衣服,岂不是跟这起火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武大举目望去,出来看热闹的小厮估计有十多个,他们所穿着的衣服粗一看去都差不多,虽然仔细看去都略有不同,但这黑灯瞎火的,想要仔细观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难怪,毕竟世面上便宜的布料总共就那么几种,想做出那么多种完全不同的衣服,也是非常困难的。

就在武大刚刚想要放松心里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让武大浑身一机灵,他几乎要本能的大喊,和用尽一切的力量去攻击这个人。但是理智阻止了武大的这种过激行为,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现在即便是自己有力量一招之间干掉这个人,也万难逃脱,要冷静,要冷静。

他克制的回过头,去寻找那个拍自己肩膀的身影。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看衣着应该是附近妓院里的某一个小厮。

武大没有真正的听过妓院里的小厮说话,这让他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他私下里听到过桂花楼的伙计是怎么说话的,还有以前在卖烧饼的时候,也没少跟那些市井无赖打交道,想来他们说话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干嘛?”武大没有客气,并没有拿正眼看这尖嘴猴腮的人,而是斜着眼睛,一副不削的样子。说的少,错的少,只说两个字,横一点,任谁都不会想到说这种话的,居然会是到胭脂巷来玩的客人。

那尖嘴猴腮的人并没有因为武大的无礼而感觉到愤怒,相反的脸上倒有一些笑意:“哎,你们莫愁馆怎么着火了,还着的这么大?怎么没看见有人跑出来啊?”

就这一句话,听得武大天昏地暗。

糟糕,这简单的衣服上,肯定有莫愁馆的标识,现在让人认了出来。看扮相,这人只是普通的小厮,他既然能够一眼的认出我是莫愁馆的人,就代表这衣服上肯定有行当内固定的记号,可能连位置都是固定的。

到底在哪呢?如果现在是白天,武大定然会仔仔细细的把身上看个遍,最好还能脱下衣服来好好检查这标记在哪,可现在是晚上,胭脂巷上虽然每家妓院门前都挑着灯笼,但这灯光不足以发现那些细小的痕迹,何况武大现在也不能脱衣服,自己的内衣上还沾着血迹,只要一脱衣服,那一切全都得露馅。

比标识更难处理的,是眼前的这个小厮,应该怎么答对呢?

“哎,问你呢,吓傻了吧,一看你就是刚干这行没多长时间。”那尖嘴猴腮的人显出得意的模样:“你不用担心丢了吃饭的家伙,我跟你讲,咱们这些在妓院里做下人的,其实抢手的很,毕竟这份工作是很多人不愿意做的。其实这有什么啊,每天生活在女人堆里,保不齐那个姑娘就看上了你,跟你来那么一下,虽然这往往是有条件的吧,但总比那些花银子来这玩姑娘的冤大头要划算的多啊。所以说,莫愁馆就算是垮了,你在这胭脂巷上随便找个地方,照样有安生钱挣,有新奶(和谐纵横)子摸,时常当新郎,有啥不好呢?所以兄弟,别害怕,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以后就到我们那去,我们那最近新来了几个西域的姑娘,奶(和谐纵横)子特圆,摸上一把半边身子都酥了。”那小厮在说到这的时候,浑身做了个抖动的动作,就好像真的摸到了那让他半身酥麻的东西一样。

武大觉得这小厮真是悲哀,这就是下等人的悲哀。那种下贱的女人,是要跪下来为自己服务的,而这小厮却以偶然的跟这些女人有点瓜葛为乐,因为这种下贱的事情而感觉到快乐,这小厮也是个下贱的人。但武大深知,这些东西不能说破,现在的关键是要尽快的离开胭脂巷,最好能把这小厮干掉,毕竟他看到了自己的脸,知道自己深夜穿着莫愁馆的衣服,站在燃烧的莫愁馆外。

“这位大哥,你说的好是好。”武大心中盘算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只能用什么计策来干掉这小厮。“可是这行我是不打算干下去了,这太危险了,你看我就离开了这那么一小会,居然这莫愁馆就烧了起来,我要是在这里面肯定就跑不出来了。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无人赡养,我这一没你说我那老娘可怎么办啊。在这干活实在是太危险了。”

“其实这都是难免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干什么活儿没危险啊。这胭脂巷上,三教九流都来找姑娘玩,自然邪门的事会多出一点。你来的资历浅,没见过这种事,这不奇怪。其实这种整个妓院突然烧起来的事,这并不是第一次。”那尖嘴猴腮的小厮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时拍了拍武大的肩膀。

哦?不是第一次?武大的心里急速的盘算着。

第一百四十一节 勒索

“那过去也出现过这样的事?”这是武大最感兴趣的事情,如果过去出现类似的事件,那现在莫愁馆的燃烧也会被认为是与那事情类似的事件,如此说来,就要好上许多。

“嗯,过去是出现过一次。那大概是五年以前,就在现在水榭阁的地方,原来那家妓院经营的很是红火,据说是经常能在里面看见县衙的官差,当时有一种说法,整个胭脂巷的妓院最后都会被它吞掉,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那妓院就被大火燃着,火势跟今天一样,不可阻挡,里面的婊子基本都被跑出来,被烧死在了里面。妓院这么被烧毁之后,大家都说那块地不吉利,都不愿意用,隔了半年多,这地才被人低价买走,建起了水榭阁。不过那水榭阁现在买卖也一般,虽然听说他们给阳谷的轿夫塞了不少的钱,让他们把客人往水榭阁介绍,而且说起来水榭阁也经常有一些番邦的女子,都是蓝眼睛黄头发,奶(和谐纵横)子大的不得了,按说怎么着都得生意兴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生意就是冷落,越是这样去的人越少,我估计还是那块地皮不吉利的原因啊。”那尖嘴猴腮的小厮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倒好像那土地是属于他的产业一般。

番邦女子,这听起来真不错,武大不信邪,如果他下次还能来胭脂巷,他决定要去那水榭阁尝尝味道,当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这位大哥,你懂的真多。”武大通过几句话的接触已经发现,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其实极度的愿意炫耀自己掌握的那点东西,在开始的冰冷接触之后,只需要略微的表现出乐意听下文,和称赞的态度,这种人就会迅速的忘乎所以,并且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那您看,像这种莫愁馆被焚毁的事,一般会怎么处理呢?说实话,我在那干活干了没多久,我倒是不怕丢了饭碗,只是怕粘上什么关系,被官府拉去顶罪,吃了官司,那就糟了。我一旦要是进了监牢,那八十多岁的老母无人赡养,可就要饿死在家中了。”武大郎说着低头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里怎么可能会有泪水,只是他发现,这小厮在说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燃烧的莫愁馆,只是在回答自己问题的开始才会瞟一眼自己,这种一瞥之下的记忆应当是非常模糊的,再加上光线昏暗,如果自己每一次再有一些附加的遮盖脸的动作,那即便是不干掉这小厮,他能够明确形容出自己长相的可能性也低了很多。

“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那小厮看了一眼武大,武大则通过手指的缝隙捕捉到了他的这一点眼神。这一瞥确实是非常短暂,这让武大更加放心。“整个胭脂巷的治安其实一直不太好,没办法,这就是烟花之地,而做这种皮肉生意,利润实在是巨大。本来也是,你想想,就是那些个女人,往床上一躺,两条腿一分,然后只需要或真或假的哼哼唧唧叫上几声,就能让客人乐得花大笔的银子。在那里躺着,也不是干什么重活,吃饭的饭量更比不上种田。何况大部分的妓女都是被卖到妓院当中来的,妓院根本不会发给她们银子,所以每天的银钱,几乎都是干赚的。这么大的利润,自然谁都看了眼红。帮会啊、土匪啊、甚至是官府都垂涎三尺,胭脂巷里也时常会发生打架斗殴。”那伙计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但他并没有扭过头,无疑,对比跟武大炫耀,眼前着火的景象更能够吸引他的注意。“据说每个月都要闹出几条人命。”

武大装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在那小厮的眼睛余光里,是可以发现这种夸张的动作的,自己的这种受教的样子,一定会让这小厮更加痛快的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武大不想知道那些零散的东西,他只是想知道一般胭脂巷发生事情的处理规则,根据这些规则,对自己的行为做尽量的遮掩。

“所以兄弟你不要怕。”那小厮的眼睛牢牢的被火情吸引,但是他仍然伸出手拍了拍武大的肩膀,以示亲密。“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不会引人注目的。整个胭脂巷,就好像独立王国一般,阳谷的其他地方的法律在这里是不试用的。就好比上次的那场火灾,官府只是象征性的调查了一下,就草草的结案,当时的结论说是那所妓院用火不善,自行燃烧。天啊,自燃,你相信吗?一幢那么大的高楼,会因为倒了个灯台什么的自己就燃烧起来,这种言辞都只是勉强说出的理由罢了。当时我就在胭脂巷干活了,我亲眼看到从那废墟当中抬出的尸体,很多是一块一块的。完整的一个人,即便是被烧焦,也应该是连载一起,怎么可能是一块一块的?据说水榭阁建立仔细清理地基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些被斩断的残肢。所以……兄弟,你明白了吧,胭脂巷里发生的事情,官府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应该都不会费力气去调查真实的原因吧。甚至我觉得,像放火这样的大手笔,很可能就是官府做的,咱们阳谷县夏天新来的那个都头武松,连老虎都打的死,据说人凶极了。放着妓院这么一块大肥肉,官府肯定是要加税的,另外平时这些妓院恐怕也得把漂亮的姑娘主动的送到官府去,供那些人享用。这么做的话,肯定有一些买卖家是不答应的,放火烧一家,杀鸡给猴看,其他妓院害了怕,也就是官府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您真是有学问,高见啊。”武大随口做着符合,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能够逃脱责罚的最大敌人,已经不是这些在胭脂巷上的目击者,而是自己的弟弟武松。对比几年前,阳谷县衙的唯一改变,就是多了一个武松。而且从弟弟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来看,尤其是在八月初八之后,弟弟简直成了阳谷县衙的实际控制着。那县太爷平时也不怎么出来说话,偶尔说些什么,也是全全的让武松管理。这事想起来真邪性。

说起来,也许,八月初八那天晚上,被抓起来的假县令才是真的,而现在的县令只是武松找来顶包的,如果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事情也就说的通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武松确定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只要这样,那胭脂巷发生的这起事件武松多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征兵,根本没有精力在别的问题上花费时间,这一点武大是知道的。

“不过……”那尖嘴猴腮的小厮说话突然凝重了起来:“如果一旦莫愁馆没有什么别的幸存者,官府倒是很可能拿你去顶罪。毕竟对外面需要一个说辞,五年前的那个自燃的说法很显然不能再用一次。要是官府说,有一个小厮因为受到了老鸨的欺压,然后蓄意纵火的话,好像对其他人也是一个不错的交代。这里打骂小厮的事情确实非常多,老实说,我也有的时候会有一把火烧了妓院的想法,只是想想那些又白又软的身体,就下不去手。不过我要是听到官府这样解释火灾的原因,我是会相信的。”那小厮说话停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相信,大部分的人也会相信的。”

武大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他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这已经不是一种建议,而是一种威胁。这个小厮已经很明显想要把自己抓起来,然后扭送官府,去吃那一点点的好处。虽然这小厮把自己送到县衙,肯定是得不到他想象中的赏金,而且很可能会得到责罚。但是,这种扭送就会把自己同莫愁馆失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武松不可能不进行详细的调查。这小厮也说的明白,大部分人都会相信的。这代表什么,如果自己不照他说的话做的话,这小厮就准备大喊一声,让出来看热闹的人一拥而上把自己拿下,到时候得了赏银大家分。

果然,在市井中混迹的无赖,会抓紧一切东西来赚取银子。武大现在也相信了,这样的人在妓院里,确实能够得到很多机会,跟那些妓女上床,而且不用掏银子。这些个毫无成本,却听上去无懈可击的讹诈,实在是太好用了。

这个讹诈的关键点在于,虽然武大明白,讹诈自己的人并不会得到任何的好处,但给自己带来坏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小厮威胁的事情是真正的损人不利己。但是可惜的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自己更不能解释这件事,因为凶手就是自己,这事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明白的,只能越解释越糟糕。

那么……武大冷静了一下,对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他有可能是知道的,因为他刚才故意提到了武松,这是不是一种明显的暗示呢?而且是在提到武松之后没多久马上进行的敲诈。这种如履薄冰的思考,带给我打的是难以名状的心里负担和压力,他赶到千斤巨石压在头顶上,他想抬起头看一眼天空,或者喘口气做一次彻底的没有胁迫感的思考,都是做不到的。

要冷静,要冷静,先以莫愁馆小厮的身份试探着看看,这不能着急。武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装出被吓呆的样子,当然这种装扮也不完全是伪装,武大甚至产生了“这吓呆的表情才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而那种淡定自若的冷静才是装出来的”的想法。

“前辈。”武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是嗫嚅着说:“前辈不要吓我……我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前辈让我做什么事,我一定尽力去做,只求前辈给我指一条明路。”既然对方没有特别明显的说出敲诈的意味,那就要顺着这个方向走,提前预知太多事,只会让对方给自己的身份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对方即便怀疑自己就是武大,现在心中也定然不能确定,否则他一定会直接跟自己谈价钱,而不是再来讲其他。不能给他验证自己想法的机会,武大暗自捏紧了拳头。只是他的拳头不是那么有力,反而他能够清晰感觉到的是手心里粘稠的汗水。

“这事儿说来也好办。”那尖嘴猴腮的人不再看莫愁馆的火灾,而是凝视着武大的脸。这突如其来的目光让武大没有任何机会躲闪。

武大也知道,这时候越躲闪的话,破绽就越多。妓院是三教九流都来的地方,这妓院里的小厮也定然是见多识广,如他所说,他在这经常会死人的胭脂巷当中既然干了至少五年之久,怎么可能是个蠢蛋呢?任何的蛛丝马迹在他的心里肯定都会做透彻的分析,自己那种躲闪目光的小把戏,现在如果用的话,一瞬间就会被识破的吧。

武大做出了一个焦急的,洗耳恭听的样子。这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武大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按理来说,这种事是要给兄弟们分一点钱的。你也是干这行的,你应该知道,咱们平时的工钱并不多,靠那死工钱过日子的话,还有谁愿意在胭脂巷混呢,靠的就是其他的油水。所以呢,我在这上面发你点财,你也别埋怨我。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的话,你大胆开口没关系,做兄弟的我肯定极力配合,绝不怨恨。”那尖嘴猴腮的小厮摇头晃脑的说。

图穷匕见,要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武大这个时候反而觉得心头一松,要钱的人是最好解决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单纯,往往花了钱之后就能直接的把他们打发了。武大十分想问这人要多少钱,可就在这话要说出口的时候,武大才想起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此时的自己是身无分文的。自己的钱袋跟血衣在一起,被自己慌乱的遗弃在了莫愁馆的衣帽间。不然的话,自己只要从那钱袋里拿出个十两二十两的,就能把眼前的小厮打发了吧,毕竟他一个月的工钱撑死了能有多少?估计十两一个的元宝都没见过吧。武大在心里得意而又有些可惜的想。

如果要是能让我回桂花楼取银子就好了,不过那样的话,身份也随之败露。唉,为什么当时自己就是那么疏忽,把银子忘在了火海里,现在身无分文,真是寸步难行。

“这位前辈。”武大决定实话实说,毕竟就算说假话说出花儿来,也不可能把空空的钱袋变出银子来。“我确实本来有些积蓄,但是今天走出来的时候匆忙,那银钱还在莫愁馆里,没有拿出来,现在想来,已经被烈火分化。等焰火熄灭之后,我去找找,估计还能找出些银水融成的砣子……”武大说到这的时候,不知道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抬起头,看着那尖嘴猴腮的脸,等待着他的答复。

同时武大也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自己有多大把握能够通过正面干掉这个人。这小厮虽说比自己身材要高,但是胳膊和腿都并不粗,看起来在妓院里从事的也不是什么体力活,不过话说回来,妓院里能有什么体力活,那些婊子都自己长着双腿,不需要由小厮来回搬动,否则话,那些个奶(和谐纵横)子还没等客人摸呢,首先就得被这些小厮抓爆。

“银子在莫愁馆?”那小厮的眼睛里泛出了愤怒的色彩,他一把抓住了武大的脖领子往上一提,看那意思,是想把武大拎起来。但是他明显低估了武大的体重和自己的膂力,因此只是试了几下之后,就放弃了努力,但手依旧抓着武大的领口。“你别瞎编了,会有哪个小厮出门的时候,把自己的私房钱放在妓院里?谁不知道,放在妓院里的钱都等于给别人了?就算是老鸨子不惦记着,跟你一起熟悉的小厮,还不趁你走的时候,把银子拿光?你这矮子,编瞎话都不好好的编,莫不是取笑我?”那人的神态愈加愤怒,手上的青筋暴起。

这让武大突然有了信心,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小厮胳膊上的力气并不大,然而胳膊上的青筋却代表他在拼尽全力,这样的对手,也许可以拼一下。

当然,尖嘴猴腮的这个动作,还让武大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在被那小厮拎起的衣领处,武大清晰的看到了“莫愁”两个字。看起来所谓的妓院标识就是在了这了,这离脑袋实在太近,字又很小,如果不是可以的拉起衣服看的话,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确实很难发现。顺着这个提示看去,武大也看到了那小厮领口上的字,那两个字不是十分的好辨识,但仔细看去倒也能模糊的辨认。

那尖嘴猴腮的小厮,领口上的字是:水榭。

第一百四十二节 诱杀

水榭,那意思就是说,这个小厮是水榭阁的?武大感觉到,水榭阁这个词似乎在刚刚被提及的够多了,另外很重要的一点是,这小厮刚才说的水榭阁的兴建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倾向性说辞,因此从话语当中,丝毫判断不出他很水榭阁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的身上却穿着“水榭”字样的衣服,这是为什么?难道说他跟自己一样,仅仅是随便抓了一套衣服换装的人?所以说才对“水榭阁”没什么归属感。要是这样的话,他就肯定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也就可以直接肯定了,他提及武松的目的,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敲出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原形毕露。

不对,不对,这不符合逻辑。这个人跟我不一样,他是了解这小厮衣服上的记号在哪里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下子就知道我是来自于莫愁馆的,那么他一定也知道自己衣服上的记号我是有可能看到的,虽然我发现的可能性确实是不大,但作为一个聪明人,即便是不大的可能性,也会做十成的准备,他只需要在话语当中做一点点关于语气的更改就可以做到完美无缺,这么简单的事他不可能不做,那也就是说,他真的是水榭阁的小厮?

武大的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圈,这个时候他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平时的自己,在桂花楼里安安静静的当那个东家,在谁眼里都是大爷一样的人物,什么时候需要这么费力的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和身份,也只有现在这样,刚刚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急于脱身的时候,才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恼。

武大的领口越来越紧,那尖嘴猴腮的人对武大在进行着胁迫,武大觉着如果长久的保持这样的动作,那四周势必会出现很多围观的的人,毕竟相比于火灾,两个活生生的人发生的打架斗殴无疑更有观赏性。更何况,现场一定有认识这个小厮的人,保不齐观众当中就有他的一两个帮手,而这些帮手必然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要是这样的话,今天对于自己来说,就真的是万难脱身了。

武大的脸对着燃烧的莫愁馆,此时的莫愁馆已经燃烧了一半,楼房的大梁因为烈火焚烧的原因不断的断裂着,然后发生着塌陷,自己杀人越货的房间,那些血水,那些脚印,还有那六个下贱女人的尸体,自己的一身血衣和放着银子的钱袋,这个时候都应该在火焰中消失了他们的本来形状。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走了。

那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离开的理由,但这小厮现在正在胁迫自己,想让他松手和放弃图财的念头是很困难的,最重要的,自己也吃不准这人到底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厮,但事到如今,其实武大可以做的选择不多。

“这位前辈。”武大一脸哀求的样子,同时双手向那小厮抱拳,因为自己的脖子正被掐着,在加上武大的身材矮小,所以这拳头抱的不高,看起来到好像要挥拳打这小厮肚子的样子。这弄的那小厮也是一愣,习惯性的做了个躲闪,这一躲闪,就把抓着武大领口的手松开了,并且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厮的这个动作,显得笨拙而又可笑,武大觉得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他见那小厮把手松开,规规矩矩的弯腰施礼。“这位前辈,小的给你赔不是了。前辈说的很对,那银钱是不可能藏在莫愁馆里的,藏在那里的话,小的也不可能攒下钱。只是您也知道,干咱们这行攒钱不容易,所以小的刚才一下子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才信口说了个谎话,欺骗了前辈,还请前辈多多原谅。现在小的知错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露出很意外的表情,但这表情一闪即逝:“想明白就好,我也不会难为你。实不相瞒啊,我也是从你那个时候过来的,刚来胭脂巷的时候手头没有钱,所以刚开始挣的那些银子看的比命还宝贵,别人要那自然是不会给的。为了这个,我也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后来我看开了,只要人活着,那挣钱的机会到处都是,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钱财,而葬送了以后挣大钱的机会。你醒悟的很早,我还是很高兴的。看你这个机灵劲,以后有的是大钱让你挣。其实以你的聪明也应该明白,今天我就是吃定你了,这银子也算是我作为前辈跟你这个新来的收的见面礼。你也别生气,等你在胭脂巷混个五六年,也随你怎么欺负新来的,他们那个时候也是会无所不从。这就是属于胭脂巷的规则,每个人都得遵守。”那小厮得意的笑了笑。

这是怎样的一种得意啊,这种得意在武大看来是最为丑恶的嘴脸。他见过恶霸抢占百姓财产的时候的样子,那更多的是一种单纯的胜利的表情。而这小厮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嘲弄。尤其当他说到“五六年”的时候,眼睛里表达的意思分明是“以你这德行也配在这活五六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死了”。但武大转念一想,这人越是这样的没有城府,就越能证明,他是一名真正的小厮,而不是什么其他身份的伪装者。

是啊,我下午的时候才来胭脂巷,傍晚的时候才杀人,就算是有什么仇家想来这算计我,那现在出现的话,速度是不是也有些太快了?

刚才那小厮退后之后,武大跟那小厮便有了一步多的距离,这个距离让彼此看来都非常的清楚,但武大知道,这种距离也会让自己在这胭脂巷上很显眼。毕竟,如果这胭脂巷上出了一名矮子小厮,总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新闻,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而且在火灾渐渐无聊之后,自己的身影也更能吸引眼球,这时候自己需要做的是,跟这个人站的近一点。一则能够让他放下一些防备的心里,二则也可以更容易找机会干掉他。

武大想到这里,就往那小厮的身边走了一步。那小厮竟然本能的想闪开,能够看的出来,那是强行的稳住了身体,然后低头看向武大:“你想干什么?”

这话中已经少了一些胁迫,而多了一些胆怯。但是周围都是人,武大必须要把戏演完,演好。

“前辈,小的的钱虽然没在莫愁馆里,但是银子这东西你也知道的,揣在身上多有不便,鼓鼓囊囊的,也容易被人抢走,所以我把钱放在一个别的存在了。我也有心孝敬前辈,所以想现在就去取,你看怎么样?”武大听那小厮刚才说,钱财是不能够放到妓院内的,但是银子这玩意的确不好携带,即便是只有几两也不可能天天揣在身上,更别说那些走路起来就会叮当乱响的铜钱了。因此,这些钱毕竟是要被放到胭脂巷以外的什么地方。这些地方肯定是依据个人习惯而定,自己这么说,肯定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这小厮敲诈自己,就应该想到了这个,否则的话,他辛辛苦苦的敲诈一场,最后只能得到身上的些许零钱,那就太不够本了。

“嗯。”那小厮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像句实话。钱这东西是不可能放在身上,不过你这小子也别耍滑头,去拿钱可以。但是现在的莫愁馆已经焚毁,你要是不回来,我可没地方找你,你去拿钱的话,我要跟你一起去。”那小厮的眼睛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转了半圈,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武大完全明白他的心思是什么,他一定想的是,要尽量的把自己所藏的银子,全都讹诈走,可能他还在估算,自己这在胭脂巷干了不长时间的小厮能够有多少积蓄吧。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前辈,这样不太合适啊。在哪里放钱,毕竟是属于我的一点秘密,让别人知道不太好。小的以后还要仰仗前辈,在这胭脂巷上混,怎么可能欺骗于你。前辈在这里稍等,小的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保证把前辈要的银子赠予前辈。”武大说的言辞恳切。

“你是不是当我傻?”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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