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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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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外,还没有发挥过别的作用。
反正又不会有疼痛,至于右手会不会彻底的被磨平,石手好像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
“你这样会死的。”月牙的声音传来:“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的体力快支持不下去了,这片黑沙漠好像能够消耗生命的根本,在这里的体力消耗速度,是在别的地方的几倍。”
石手也感觉到了,他疲劳的速度确实在加倍,但他没有选择,他不可以前功尽弃,他不可以放弃对于沙漠的复仇。石手把他自己想象成一把尖锐的匕首,正在用这种方式,划开沙漠柔软的肚皮,把石化的爪子,送入它还在跳动的心脏。
“我知道。”石手简单的回答着月牙:“但是我觉得,这是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这也是我复仇的方式。”这是石手第一次说复仇,他原本是个账房先生,可以说当了半辈子的顺民,各种宏大的愿望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偷偷想想,或者在梦里梦梦罢了。他秉承的原则一直都是隐忍,尽量的能够顺从每一个人的要求,他不是没有仇恨,只不过是他一直觉得仇恨不能够解决问题。但是他现在发现,出了仇恨的力量,他不可能依靠着别的东西活下去。可是一个念头突然窜进了他的脑海,如果沙漠真的被杀了,那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一个可笑的想法,石手强迫自己忘了,然后继续的进行着这种挖掘。他从左面开始挖,一点点的完成这个长六丈,深三尺的沟。每一寸的沟底,他都只能够搜寻一次,然后风沙就会把它填埋。石手不敢用右手来完成这种工作,石化的手指根本无法完成这种细密的感觉,每当差不多完成深度之后,剩下的一两寸,他都会用左手去完成,这样顺带着就能够完成全部的搜寻。
可是他的左手,依然是由血肉构成的。细密的沙子连成片的时候,比钢铁还要坚硬,比刀剑还要锐利。他的左手指肚,慢慢的渗出了鲜血,这些鲜血,渗透到了黄沙之中,在深沟的底部,形成了一块块血色的沙块。
就快到最右边的界限了,石手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他的左手疼痛无比,被磨破的伤口上,还挂着细密的黄沙,石手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伤口,只能够这样的听之任之。好在,这种搜寻就要结束了,石手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搜寻没有结果的话,他就会彻底的放弃,躺在沙漠上等待死亡,他知道,这一次不会等太久,他已经无比的疲惫,眼皮沉重的往下搭,瞌睡像马上要决堤的洪水,随时可能奔涌而下。
六丈,还剩下了最后一尺的距离,石手原本紧悬着的心,居然突然的安定了。他感觉到,他终于要迎来自己沙漠之行的结局。活着,或是死亡。
第三百八十五节 血沙
石手一寸一寸的掘进着最后的一尺,他想给他自己一个无悔的结局。左手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手指甚至已经不会渗出血来,石手甚至觉得,有些沙子已经同手指上的骨头在接触,他感觉不到,却能听得到那种摩擦所传来的声音,这声音有些像夏日的蝉鸣。
是的,就是阳谷夏日的蝉鸣,夏天最热的时候,蝉鸣的声音大的吵人,比枝头的乌鸦还要让人聒噪。石手最为厌烦的就是这样的声音,往往他无比困倦的时候,只要一听到这个,就万难睡着。蝉鸣般细密的声音,曾经引发过石手无数次心里暴躁的咆哮,但是这一次,骨头与沙子合奏的“蝉鸣”将可能成为石手人生最后一段活动的伴奏。
石手觉得,这真是老天跟他开的玩笑。
掘进剩下最后一寸。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了力气,石手看见,他右手的手指被末端了很多,指关节上面的部分所剩无几,右手没有疼痛,那消失了的部分,石手只要不去看,就会以为它们还在。这种状态的掘进,让在在沟内空洞的挥动着右手,虽然幻想中没有被磨损的指尖已经在沟底进行着挖掘,可实际上,右手距离沟底,还有半寸的距离。
石手有一些意识恍惚,他已经不可能再使用右手了。好在,最后的距离只剩下了一寸,用左手也是可以的。石手抬头看了看之前他挖过的部分,最左面的那里,被沙子填的只剩下了一尺多。对于沙漠的复仇就是这样,它的“皮肤”愈合的太快,而它的“心脏”到底在哪,石手仍然不得要领。
他在思索这些的时候,左手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的一下一下的挖掘着,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最后的这一寸,他仿佛只是为了完成某一种仪式一般,完成了这种仪式,他就可以毫无遗憾的完结生命,即便是未来在死者的世界遇到了武松张树,也足可以交代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左手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石手有一些丧气,这么硬的玩意,可能靠血肉之躯是挖不了了,可是右手已经损坏,难道是上天有意不让他完成这种死前的仪式?
等等!沙漠中怎么会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这周围都是最为细密的黄沙,分界线的这边,连一颗大粒点的沙子都没有,触碰到坚硬的东西,意味着……石手勉强的用右手的残指和左手挖了几下,然后他终于发现了刚才所触碰的硬物。
依然是一只骨骸的手,只不过,这只手不同于先前的白色,而是通体黝黑。石手用有些麻木的左手手指捏了又捏,最后,他肯定,这只骨骸的手,是由铁制成的。
莫非有人生有铁骨,然后又变成了路标?石手有些傻了,他没有想到,找到的会是这么个玩意。可是这手埋藏的这么深,可以想象,铁骨的骨骸埋的就更深了,如果线索在骨骸的其他位置上,即便知道方向,石手也不可能进行挖掘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么就只能在这只手上寻寻文章,这是石手最后的希望。石手又看了一边这只手,就发现了问题。先前的所有路标,在指路的时候,所用的都只是食指一根手指,但是这个路标非常的奇怪,指路的是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而且所指的也不是任何的方向,而是径直的指向天空。
这真是开玩笑,难道我还能飞起来?石手感觉到丧气,他没有想到,自己花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所进行的死前意识,居然会是以一个笑话作为最后的结局。
石手看着这只由两根手指指天的手,非常不舒服,他用最后的力气,去掰那跟竖起的中指,其实石手也知道,他的血肉之手不可能掰的动铁,这种行为纯粹是一种发泄,一种孩童般不可理喻的发泄。
可谁知道,这饱含愤怒的一掰,居然起了效果,铁手的中指被石手一下子掰断,落在了沙子上。石手正在发愣,从铁手的断指处,汩汩的流出了血液,这些血流入了石手所挖的深沟,一点点的延伸。而石手的左手流的血之前在沟底所凝结成的血沙块,居然发出了亮光,好像在呼唤这些流出的血液一样。
从铁手中涌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流满了整个六丈长的沟底。然后血液化为暗红色的光,从沟底向四周延伸。石手看的呆了,但是他也知道,这周围即将起什么变化,于是他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自己挖的沟,瘫坐在旁边,静候着结果。
在红光闪耀了几次之后,沙子开始慢慢的向左右分开,好像有什么活着的东西,要钻出沙子一样。石手已经没有力气逃了,也许,即将钻出的会是什么怪兽,这样也好,被吃了倒也干净,不用考虑死相的问题。
向沙漠的复仇,终于引起了它的反击,这也不错,最起码我让它心烦了。我虽然没有杀死沙漠,却让它不得安生,作为一个凡人,还真是很有面子啊。石手有些骄傲的想。
沙子一点点的向上冒,石手却感觉有点不对。要是说钻出来的是什么怪物的话,总应该脑袋先出来,然后才是身子,怎么可能会有脑袋和尾巴一起钻出来的道理,除非……它的头就有六丈宽,六丈的深沟一起的抖动,只是它的头在来回蠕动而已。但这也不太可能,什么东西的头会这般扁平。千万种想法,在石手的脑海里来回的激荡,他突然想到,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见证呢?也许张树所说的就是这个吧。
石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在沙子缓慢的上升了片刻之后,红光终于慢慢消退,石手隐隐期待的怪兽并没有出现,他仔细的揉揉眼睛,向渐渐消退的沙尘的中心看去,涌出沙漠的,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些玩意,而是一条船。在这条船的船尾,站立着一个铁制的骷髅船夫,他的右手断指处,已经不再流血。
第三百八十六节 尽人事
如果不是这种诡异的出现方式,以及现在身处的是大漠,而不是南方的泽国,石手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这真的是一条船,跟阳谷周围码头上划的那种小船差不了许多。
不,还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站在船尾的那个铁骷髅,石手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过程,似乎是骷髅的血和石手的血一起,将这条船召唤了出来。石手见过许多奇怪的事,可是在大漠中出现这样的光景,似乎仅仅在梦中才有着可能。
石手知道,这决计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现实。船已经出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按照正常来说,出现了船似乎应当坐上去才算妥当,可大漠里只有沙子,并没有连成片的水,船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除非下面有轮子,前面又有骆驼拉着,这样的话,还可以成为一个看上去有些蹩脚的马车。
石手正在琢磨这些事的时候,却发现,铁骷髅的手已经出现了变化,却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现在指的并不是正上方,而是指着“他”面前的这条船。除了少一根手指,他指路的方法和手型,跟之前所遇到的白骨,都是一模一样的。
石手没有选择,他的体力已经不够他走出多远,除了上船拼一拼之外,他就只能够留在原地等死,这显然是他不想看到的。石手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几乎是爬上了船,坐下之后,他发现几乎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这也不错,不管结局怎么样,好歹不用在沙子上继续待着了。过去的这一段时间,石手的一切活动都在沙子上进行,他有的时候甚至产生了连身体里流淌的血也掺上了沙子的错觉。这条船,石手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做的,他的右手本来就没有感知的能力,左手残破不堪,几乎丧失了知觉,好在他并不在乎这一点,只要不是沙子做成的船,就算是死在上面,也可以说是对生命的一种告慰了。
石手本以为坐下之后,船只会产生什么变化,但是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船仍旧停在原地,那煞有介事的铁骷髅,看起来除了流血和指路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是在这里同石手一起形影相吊。
石手看了几眼铁骷髅之后,失望的转过身来,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所在,在船头上,插了一把匕首。之所以石手认为那匕首是插在上面,而并不是船的一部分,是因为他能够看出匕首,是骨头制成的,跟造船的材料明显不同。仔细看去,匕首应当插在船前的一个圆孔里,匕首并没有把这圆孔填满,在面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空隙,石手奇怪的是,这种空隙,居然没有被流沙填满。
石手慢慢的看出了门道,在圆孔的周围,有着一丝丝斑驳的流血痕迹,虽然被沙子打磨的已经很淡了,但是血液超强的附着性,还是让这些痕迹顽强的停留了下来,这么一看,一切就很明显了,这把匕首是要沾血,然后插到圆孔里,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石手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之前有人不止一次的这样做过。
要血的话,这很好办,石手的左手伤口并没有愈合,他忍着剧痛将伤口在骨匕首上蹭了几下,几乎已经干瘪的手指,又留出了一点点的血,沿着匕首的刀刃向下流淌,在这个过程当中,风不断的吹着这本来就不多的血,沙子似乎也想把血滴留在半路,所以等到血进到小孔中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石手当然明白,应该把匕首拔出来沾血的效果更好,可他的双手都已经没办法攥成拳头,试了几次,那匕首就好像长在船上一样纹丝不动。血流进了圆孔,但是船仍旧没有什么变化,石手仿佛听得到这艘船在沙海中,无声的叹息。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石手还是相信,这条船是靠血驱动的,石手的手已经不可能顶着风沙流出更多的血液,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血是否是有用的,也许这条船,也是挑人的。
张树不可能留下没有答案的谜题,一定……断指!铁骷髅的断指,流出了很多的血,也许这些血并不是单纯的召唤船只,可以驱动也是说不准的。刚才断指掉在了铁骷髅前面的沙子上,那个地方已经被船顶了起来,石手连忙低头仔细寻找,不一会就在铁骷髅前面的船底找到了断指,铁手指在船只上很显眼。
断指已经不流血了,但这是石手最后的希望,他勉强的用两只手的手掌,夹住断指,在匕首的刀刃上,轻轻的一割,然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骨匕首割破了断指铁做的外皮,看似单薄的断指,在那一瞬间几乎全部变成了血液,附着在匕首上,沿着刀刃缓缓向圆孔下降。风沙狂吹,但不能动它分毫,这些血几乎是无损的,流进了圆孔中。
寂静,天地的寂静,风沙在这一瞬间也停止了,石手感觉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呼吸和心跳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沉默了,这种沉默维持了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然后,天昏地暗,天地间的风怒号着,好像群鬼在地面的缝隙中涌出,在世间无所顾忌的狂舞。每一粒沙子都有了生命,它们一起的升腾起来,做着绝望的狂欢。
石手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踢了他的屁股一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船已经在飞速前进。船尾的铁骷髅屹立不动,只是他本来空洞的眼眶中,闪着红色的光芒。
船要到哪里去?石手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船只的目的地,将是旅途的终点。他已经不可能再靠自己的力量向前了,船只的驱动,也代表着他把所有能做的事都做了,好在在手指失去功能之前,他已经把石块仅仅的捆在了背上,他能够感觉的到月牙,那只凶猛的老虎现在趴在角落里,瑟瑟抖动。
第三百八十七节 听天命
船只在大漠中航行,其实大多数的时候,石手感觉船只是浮空的,只是在飞翔的力量即将耗尽的时候,才会点一下脚下的沙子,然后继续飞行。开始的时候石手还能大概分辨出飞行的方向,但是在狂风中,船只做了几次猛烈的回旋后,石手就分不出来了。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船只至始至终没有进入那片黑色的象征死亡的沙漠。
石手甚至感觉,连这些狂风和舞动的沙粒,都只是在分界线的这边活动,黑色的那面,是永远不会踏足的。那就好像是一片绝对死亡的区域,连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惧怕。船只航行了大概半个时辰,石手已经看不到黑色的沙漠了,但是周围的哀嚎声越来越清晰,似乎这里的风中夹杂着死者最为凄惨的嘶吼,石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不明白,他不明白船为什么自己会走,也不明白这趟旅程的重点在哪,在尽人事结束之后,他所能剩下的,就只有听天命了。
天色这个时候有些擦黑了,石手的肚子也开始饥饿,他的干粮和饮水都在身上,可是以他残破的左右手,是没有办法拿出来的。当然,他可以在地上打滚,把这些东西抖落出来,但是那样的话,他也会毫无疑问的被甩到船外。不管怎么样,都决计不可以下船,石手打定主意,不吃不喝,他相信,即便是他晕倒了,月牙也会帮助他支撑一段时间,这样想想,心里就有底气的多了。
但是很显然,张树并没有想让石手陷入如此的绝地。石手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有光传来,此时船只的周围还弥漫着一层沙子,眼睛并不能看出太远,而现在的天色也并不是十分黑,能够看见光,代表前面有人,而这有人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船只又航行了片刻,石手已经能够看得清光亮的来源,那是一座城市。这座城市有着黑色的城墙,同船只一样,看不出是什么材料。船只在靠近城市之后,沿着城墙的边缘开始继续前进,石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城墙的新旧程度并不相同,有一半的城墙相对能够新一些,而另一些就要旧的多。
能看出这些,也是因为石手在桂花楼的时候经常跟房子打交道,虽然粉刷等手法可以模糊新旧,但是建筑表面的磨损,却是无法避免的。大漠里的城墙,一定被风沙打磨过无数次,两部分城墙的被打磨程度明显不同,而且存在着明显的分界线。
船只绕到了相对旧的城墙那里,就好像知道道路一般,从一个不大的入口钻了进去。船只一进城墙,石手感觉到周遭的风沙顿时小了很多,空气静止下来之后,石手赶觉到,旅途的目的地,就应该是这里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看到了城市里的居民,石手第一眼看到这些人,就觉得压抑。因为无论高矮胖瘦,他们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而且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袍子,这更给眼前的景色,平添了几分诡异。居民们看到石手所乘坐的船只,都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然后,他们都相继的缓缓抬起头,把眼睛瞪的很大,石手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紧接着,他听到了那些人的惊呼:“鬼船。”沉默循规蹈矩的仿佛假人一样的居民,开始四散奔逃,除了“鬼船”,石手从他们口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哑巴回来了”。
哑巴?哑巴是谁?石手有一些奇怪,虽然他自己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话,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哑巴啊。船上只有一个人,哑巴说的不是石手,那会是谁呢……不对,船上不止有一个人,船尾还有一个,虽然他仅仅是一具铁骷髅。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这里的居民认识这尊骷髅,并且称呼他为哑巴。这么说来,真的有人生的一副钢筋铁骨?不知道他的“哑巴”的名号是怎么来的,是真的哑巴,还是仅仅不太乐意说话。
石手在琢磨这些的时候,船只却继续飞速向前,一路上所碰到的居民都在短暂的沉默后,四散奔逃。石手不能跳下船,因为跳下之后,以他现在的体力,将不可能再追赶的上,但是他很想和这些居民对话,于是他只能用叫喊的方式来尝试沟通。
但是……他的话堵在嘴边,怎么都喊不出来。石手有些急了,他确实是有很多天没有真正的说话了,同月牙的交流只需要用脑子想想就足够了,石手甚至怀疑他自己是不是丧失了说话的能力,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发现,四散奔逃的居民也沉默了下来,在这个区域,居民们口中不再呼喊着“鬼船”,甚至连因为恐惧而自然发出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哑巴一般。石手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这里好像被人下上了什么禁咒,如鲠在喉的困境纠缠着每一个通过这里的人。
同时,他也发现,这里的地面已经不是沙地,而是硬地。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个是因为,天上的赤鬼再度闪耀了起来,周遭事物的颜色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如果说船只在沙子上滑行的话,还勉强能够说的过去,可是船只在硬地上,依然保持着这么快的速度,就让石手有一些担心了,尤其,在进入城市之后,船只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反而速度还略有增加,这艘船发狂一般的向前冲,好像在寻找它宿命中的仇敌一般。
石手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毕竟,这样的航行,只会产生唯一的结果,那就是撞上东西。现在仅剩的悬念就是,到底会撞上什么。船只航行的过程当中,对这片旧城区没有任何的留恋,它甚至不会在某一个路口做一个转弯,只是沿着道路向前,如果不是道路自身的转向的话,就绝不改变方向。石手回头望去,骷髅眼窝处的两道红光燃烧的更加明亮了,在快速的行进过程中,拉出了长长的拖影,就好像两颗小赤鬼一般。在这种光景的映衬下,本来没有生命的铁骷髅,在夜色中变成了一个复仇的勇者,正驾驶着战船,向前冲锋。
石手在脑海里回响了刚才的方向,他基本判断出,船只冲锋的方向应当是那片城墙相对比较新的城区,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从新城的城门进入呢?向这么大的城市,绝对不会仅仅只有一个门的。
石手正在疑惑间,答案已经出现在眼前。船只所沿着的道路,走到了尽头,可它并没有停下,反而船尾的部分开始燃烧,这种燃烧,让船只的速度比刚才足足快了一倍。整个船只像一颗火流星,带着斩破空气的咆哮,愤怒向前。石手已经看到了前方的东西,那是一道墙,一道看不到左右尽头的墙。
以船只现在的速度,已经不可能完成什么转向了,看来它是准备撞向这里。石手明白,他该下船了,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被撞个粉碎。虽然在这么快的船上跳下去结果未必会好上多少,但总比这种不明不白的玉石俱焚要好的多。打定了主意的石手,开始使劲的把着船帮往下翻,他两只手的手指几乎都丧失了功能,这使得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艰难无比,饶是如此,石手也明白,他必须要这样做才行。
好在船帮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部分,正方便石手把右手卡在上面,借助这个力量,他狼狈的翻出了船。飞快的船速使得他在离开船之后,在地面上翻滚了很多圈才停了下来,这让他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剧烈的疼痛,甚至连呼吸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看来是肋骨断了几根,石手在西来的路上,曾经听江湖客们将过判断自身受伤程度的简单方法。
不过这还不足以致命,石手明白,即便是没有人帮助,他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他的眼睛盯着那条燃烧的船,在石手离开船只后,船尾的火焰,蔓延到了船中间,整个铁骷髅都站立在火海之中,动作巍峨有力,他的眼睛闪烁的红光,比最为炙热的火苗还要鲜红,船只迎来了最后的一次加速,然后,撞到了前面的这道墙上。
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石手感觉到了巨大的声浪,他身上的衣服被声音吹的猎猎作响,耳朵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听的能力,嗡嗡的声音在脑袋中聒噪不已。巨大的烟尘,让石手看不清事情的结果,他挥动着袖子,想要快点看清,船只和墙壁的较量,究竟谁是胜利者。
这让他等待了好一段时间,他肋骨断裂的疼痛折磨的连呼吸都几乎无法维持,但他的眼睛依旧瞪的滚圆。漫长的等待过后,烟尘逐步散尽,结果显现了出来。
那道墙已经被撞出了一道大口子,而刚才所乘坐的船只,也化为了碎片。但是,那尊铁骷髅,依旧存在。
第三百八十八节 另一种人生
武松
巨大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武松面前的玻璃蜡烛,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碎掉了。虽然他一直希望这样的事情能够发生,可当蜡烛真的破碎的时候,这种毫无征兆的突变仍然让他觉得意外。
这么大的声音,按理来说应当会有惊天动地的震动,但是房间内的其他东西,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刚才还在燃烧的玻璃蜡烛,化为了不再光鲜的粉末。
武松记得很清楚,那个穿着学士袍子的人说过:不能用双手或者其他东西去触碰玻璃蜡烛,等到烛火熄灭的那个时候,武松就可以走出密室了。武松开始的时候并没觉得什么,他以为这跟普通的蜡烛一样,虽然是玻璃材质的,只不过会燃烧的缓慢一些,但等进来待了一天之后,他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根蜡烛好像并不燃烧它自己,一天的时间,它在武松的眼睛里似乎变的更长了,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白天,现在是第三天的傍晚,蜡烛熄灭了,虽然并不是燃尽的,可武松至始至终没有触碰过它,应当也不算违规。
武松站起身来,拿起身前的碎饼来咬了一口,学城里的吃食让他觉得烦躁不已,这里非但没有酒水,而且连其他的配菜都没有,所拥有的,只是这永远嚼不出滋味的碎饼。吃这个东西,嘴里会变的很干,在最初的一段时间,武松每一口饼都需要吃两遍,因为第一遍的时候,会有超过一半的碎末从嘴里掉落出来,在这里,粮食是不可以被浪费的,即便是这样的碎饼,也不是随便吃。武松抱怨归抱怨,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毫无浪费的吃了这些玩意,才可能继续的活下去。
武松并非不感觉到沮丧,当他在颠簸和意识不清中到达学城的时候,本以为能够获得良好的诊疗,哪里却知道,这里的人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规矩,按照武松的脾气,他会用双拳将这里的一切都砸个粉碎,可当他真的要提起拳头这样做的时候,他却发现一个悲哀的现实:他身上的武功已经都废掉了。
这并非是病痛让他把武功招式全都遗忘,恰恰相反,武松在不能动的这段时间,把他所会的武功套路,彻彻底底的想了几遍,他相信,如果现在还能出招的话,那他一定比原来悍勇一倍。但可以,他的手脚已经永远不能那样了,现在的武松,连跑步都做不到了,无论事态多么紧急,他所能做的,仅仅是不紧不慢的走而已,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只要略微的快上一点,全身的骨头就会发出濒临崩溃的声音。同双腿的无力一样,双拳也是如此,现在别说打死吊睛白额的猛虎,就算是两块豆腐摞起来,武松都没有把握能够一掌把他们拍碎。
一力降十会,手脚没有半分力气,在精妙的招式,对于现在的武松来说,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空中楼阁。
武松自小悍勇,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把他当成一个糙汉,甚至近些年来,他已经开始把这种叫法当成是一种夸奖,毕竟,武大就从来不会被人这样称呼。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叫这个名字了,这种痛苦,就好比是拔掉老虎所有的牙齿,砍掉四个爪子和尾巴,再将它放到平时被它捕食的动物面前。也许它暂时饿不死,但是现在和过去的对比,羞愧愤怒和不甘,会杀掉每一头,曾经虎啸山林的猛虎。
武松想到过放弃他自己的性命,虽然举起刀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死亡的方法多种多样,哪怕是不吃东西,也能够缓慢的死去。每当这种想法产生的时候,武松就会想到李六——那个他曾经最要好的朋友,那个身手矫健,投军报国,却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武松明白,他现在所忍受的“今天”,正是死去的李六曾经无比期盼的“明天”,那武松还有什么资格去死呢?他的这条性命,本就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他还要替李六活着,不但这样,也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才对。
武松反思,之前的他,过分的仰仗武力,结果到头来,动刀者刀下死,不得不说是一种报应。在这样反复的思想纠葛了很久之后,武松慢慢的坦然起来。学城的人给了他一些必要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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