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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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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药吹管,在跟死者面对面的时候轻轻的吹出。动作隐蔽,周围的人都不会察觉。因为吹送的量很少,所以死者当时也没马上的丧失了知觉,而只是感觉到不适回房休息。
天衣无缝的计划。凶徒隐藏在这三个人的群体中,不断的用另外两个人打着掩护。不过现在的情况好了一些,王森用他的分析取得了我的信任,是的,如果他预先知道掌柜是假的那也就没有必要对其不利了。嫌疑的范围缩小为两个,一直关押着他们,我相信真正的凶徒很快就会露出破绽的。而后我只需要杀掉凶徒,给另一个人足够的银子就可以了,关押的时候对他们好一点也就行了。
武松再次的想了一遍事情的过程,觉得没有什么纰漏。
“把王森带上来,其他的两个人暂时收押,严密监视,但是要好生对待。让账房先生也回去吧,这没他什么事了。”武松对旁边的手下发出了号令。
片刻,王森带到。
“王森,我想了一下,你应该是没什么嫌疑了。回到桂花楼就不要做杂工了,去负责采买吧,这也是个肥差,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应该是没问题的。先前回去的人工钱本月发双倍,你本月的工钱发三倍。另外啊,我这有些糕点,你吃两块,也压压惊。”
“谢大人。”王森显得是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淡定非常。
此时糕点端上,是酥皮的绿豆饼。武松随手拿起一个,一边吃一边示意王森也拿。王森拿过一个绿豆饼,慢慢的吃起来。
“王森啊王森,你这吃相太不雅了,你看这酥皮都掉出来了。”武松嘲笑着。
“小人出身低贱,不惯吃这糕点,吃着也就难看了。”王森笑的有些尴尬。
“嗯,还有,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看看这两个人身上还有什么疑点,想到了的话告诉我,必有奖赏。下去吧。”
“再谢大人。”王森又拜了一下,转身也就下去了。
这王森恐怕以后都会念及自己的恩德,以后自己就填了一个得力的手下。合谋者的范围也被缩小为了两个人,武松感觉高兴不已。桌上的绿豆饼还有大半盘,武二腹中有些饥饿,也就继续吃。
嗯这绿豆饼外酥内软真是不错,里面的绿豆是拿糖水和的。哥哥的烧饼摊不能总卖烧饼,也应该加一些这样精致的点心。这次把哥哥救回来,希望能让哥哥满意一些,以后少挑一些自己的理。哥哥中了迷药,估计也快醒了,不过我还是等两天再上门吧,不触哥哥刚醒来时愤怒的霉头,让嫂子先行安抚一下。不过武二也有感觉,嫂子跟哥哥并不是同一条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阳谷稳定一段时间,最好能让哥哥跟嫂子好好谈谈,嫂子如果确实是不想跟哥哥过了,那就改嫁吧。现在有我的身份,哥哥的烧饼名号会更加响亮,想必也会有来嫁的女子,虽说那样肯定是奔着钱来的吧,但这贫贱夫妻百事哀,哥哥会一直有钱,奔钱就奔钱吧。
武松正琢磨着家里的烦心事,突然看到仵作安道满从外面进来了。
“安前辈,有什么事吗?”武松对这个老者那是相当的恭敬。
“哦,武都头,是这样的。齐四的尸体被切的太碎,老夫刚刚才缝合完毕,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这样还是不太妥当。齐四就是咱这周边县城的人,虽说家里没啥人吧,但是‘狐死首丘’,从要把尸身运回故里。就这样的话太不好看了。您看能不能买一口气派一点的棺材,咱们封棺运回,这样呢,他的同乡不需要换棺,也就看不见尸身,省了很多麻烦,也免得寒了弟兄们的心。”安道满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是有些犹豫,毕竟气派的棺材,也有着不菲的价格。
“齐四也算是因我而死,安前辈,就按您的意思,买一口气派的棺材,价格什么的您直接从咱们公务费用上支,如果不够的话,再来找我。也希望能够免除兄弟们在办案时候的后顾之忧。”武松在这个问题上很豪爽,他现在也不缺钱。
武松和安道满两人一见如故,趣味相投,也就聊了起来。互相说了些以前在江湖上的趣事,倒真是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松好几次想询问一下关于虎魄的事宜,但最后还是制止住了自己,这是最大的秘密,还是等等吧,现在也没有到非问不可的程度。
聊着聊着,天色也就晚了,武松觉得腹中饥饿:“安前辈啊,你看这时候不早了,咱俩一起去弄些吃食,如何?”
“好是好,可是我比不上都头清闲啊,需要在县衙候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公务。”
“那好办,我打发人去买点酒菜,咱就在这吃。”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武松打发官差去桂花楼买几个菜,再买些酒。武二特意嘱咐要个回锅肉,桂花楼有个刘厨子,回锅肉烧的非常地道,武松回来之后也一直没机会吃。
官差领了命令,骑着马去买酒肉。
武二看见桌上还有两块绿豆饼就跟安道满说:“来来,前辈,咱先垫吧垫吧,一会喝酒也有点底。空口吃酒不甚爽利。”
“老夫岁数大了,这口舌老化,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产生唾液的速度,吃这绿豆饼,怕是要掉上一地的渣滓,都头莫要耻笑。”安道满哈哈大笑。
武松的心猛然的一紧:“那安前辈,一个年轻人,我是说年轻力壮的男人,在什么情况下,嘴里会没有唾液呢?”
“紧张,在极度的紧张的时候,嘴里是一点唾液都没有的。面容可以伪装,身体从不撒谎。”安道满紧闭着嘴嚼着绿豆饼,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掉出了几个渣。
马蹄声近,官差下马进来。“回禀都头,刘厨子今天回桂花楼后,听闻母亲生病,已经急速返乡了。请问都头要什么菜好。做个替换。”
第三十五节 理想
一起到来的两个信息让武松很不安。
“哦,随便换个菜就行。顺便你让其他人把下午问话的张树带过来。”武松脸上没有太懂声色。
“都头,出什么问题了?”安道满问。
“安前辈,可能我的判断上出了点纰漏,但我需要证明一下。”武松的手指在不安的抖动。
片刻,张树带到。
“张树,你还记得昨天五号桌的客人频繁催的那个菜是什么吗?”武松省略了客套,直接就问了这个问题。
张树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会。“都头,是回锅肉。客人前后催了很多次,我不会记错的。”
“那你知道一般店里都是谁做这道菜吗?”武松追问了一句。
“刘厨子,他做这道菜比较有名,只要他在馆子,那回锅肉都会找他。”
“我还很在意一点,五号桌在桂花楼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堂里所有的桌子都一样,这五号桌也没什么特别。要说特别之处,那就是五号桌以及附近的几张桌子,都是固定由我和李木这样的新人来负责。这样有个比较,也能看出新人的优劣。”
这就是武松想要的答案。
“嗯,你下去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放你回去了。”
“谢都头。”张树拜了一下,也就下去了。
伴着张树的身影消失在渐浓的夜幕中,武松的思绪也开始清楚起来。但现在,还需要的是,一个证据,一个能推翻一切推论的证据。
“安前辈,我思量了一下,咱们还是去桂花楼吃吧,要是有紧急公务就让衙役差人到桂花楼来找您,县令那如有怪罪,自然有我为您挡下来。”武松提出了建议。
“都头大人此行看来不全是为了吃饭啊,既然看得起老朽,那老朽愿意同往。”安道满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就同意了武松的提议。
武松与安道满两人各骑一匹马,奔向桂花楼,路途不远,眨眼即到。
武松到达桂花楼的时候,伙计们正在准别食盒,好把做好的菜送到县衙,见武松来了,也就停下了自己手头的活动。
“菜,不必装了,直接摆上,我跟安前辈就在这里用饭。”武松对众人说。
都头兼掌柜的话自然是无人反驳的,菜如数摆上。
“王森在吗,把王森找来。”武松的态度很随意。
有伙计飞速跑去给王森送信,而王森来的也很快,一见武松非常恭敬的施礼:“都头。”
“哦,我想来白天对大家太严厉了,所以晚上过来看看。王森,今天多有得罪之处,你也得海涵啊。”武松站起身来,捧起酒杯,敬了王森一杯。
王森连忙还礼,神情恭敬的喝了这杯酒。就在王森仰头喝酒的这一刹那,武松以极快的速度,抬起右腿,对着王森的左膝盖猛的踹去。王森仰头喝酒,神情放松,两眼有是看着上面,再加上武松出腿速度奇怪,因此这一脚踹得是结结实实,咔嚓一声,膝盖骨被踹碎。
王森惨叫一声,仰面摔倒。手里的酒杯随之落地,摔个粉碎。周围的人顿是一惊,但是武松如此做,却也没人敢阻拦。
“都头,这是为何,小人???????小人冤枉。”王森说话之时双手捂着膝盖,强忍疼痛的乞求显得无比的真实。
“王森,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必要演戏吗。武某人几乎被你骗过。”武松的脸上阴云密布,显得有几分狰狞。
“都头,冤枉啊。该说的小人白天的时候都已经说了,小人没有骗您。”王森的讨饶中也带了一些强硬。
“我承认,白天的时候你说的话里有相当多的都是真实的成分。昨天的事情的确如你所说,你把菜递给了死者,死者跟李木差点相撞,继而把菜给了张树。然后就感觉不适,上了楼。看起来是你们三个都有嫌疑,不过细细想来,这个事件是有问题的。”
“有什么问题?”王森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是表情安定了下来。
“这个事情看来巧合,但实际上是策划好的。五号桌的客人点的是回锅肉,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王森的语调在发生变化。
“五号桌是由新人负责,而新人也就是李木和张树。如果说,菜迟迟不上的话,那客人肯定是要找李张二人催要。回锅肉在本店一般是由刘厨子进行烹饪,这就构成了这个巧合的全部要素。只需要有一个你的同伙,故意的做到五号桌或者附近的新手跑堂区域,然后点上回锅肉,你在后厨从刘厨子那里端走回锅肉之后故意不上,那么客人就有理由一遍又一遍的催。菜在你那里有什么用呢,催过几次之后,客人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找掌柜。你端着菜只需要在暗处等待,等着掌柜跟李木或者王森其中的一人都在附近的时候,把菜递出去,同时对掌柜施放迷药,后面的剧情就水到渠成了。只不过真实的事件比你想的更完美,李木和张树居然同时出现,替罪羊也从一人变成两人,看起来你运气也是不错。”武松嘲弄般地看着往森。
“都头,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你没有证据不要含血喷人。虽然我是一介草民,你是堂堂都头,但大宋国是有王法的地方,你想给我随便安个罪名,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王森的口气开始越发强硬:“况且,我之前就知道,那个人是替身而不是你,如果我是凶手,何必杀一个替身?”
“的确,这是你最高明的一招,我白天的时候把你放了,也主要是因为你知道‘镜子的秘密’,但是你可曾记得我白天时说的一句话?”武松面带微笑。
“那句?”
“我说:‘我回桂花楼验尸的时候,好像镜子很光洁,没有什么灰尘’。其实我说的这句话是个陷阱,因为那个镜子,我嘱咐过专门清扫大堂卫生的人,每隔三天要擦一次,我怕别人发现镜子的秘密,所以祝福的时候特意说,这镜子能招财进宝,辟邪驱鬼,所以一定要晚上在没人的时候单独擦,还特意给他加了一点工钱,所以这事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我算了一下,前天正好该擦的日子。”武松的表情越发轻松:“所以,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你的这个灰尘实验。不过我当时想,你也是注意到镜子的人,特意说明一下灰尘只是为了让我相信你,这也不奇怪,很多人都喜欢用虚假的事来证明正确的事,所以我当时相信了。”
武松停了一下,转身回来,坐到了座位上。“但是我忽略了一个细节。你在形容镜子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是您走过这,就可以看到背后大厅的大部分动向。其他人一般不会察觉,因为这个角度仅仅对应您的身高’。你说的很对,这个镜子只有我这个个头才能充分的使用。从中午的时候见到你到我刚才走进桂花楼,其实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比比身高。在班房的时候,我们离着很远,问你话的时候,我坐着你站着。这个问题就被我忽略了,直到刚才,我给你敬酒的时候特意的比了一下,你的眼睛的位置,比我低了两指。你是不可能用镜子看到身后发生的事情的。”武松的面孔转为冷笑:“在后面的叙述中,你说你用镜子观察到了身后的事,很显然,这是撒谎。随后你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身高的漏洞,以至于在吃绿豆饼的时候紧张的没有唾液,掉了一地的渣。”
武松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王森,心里充满了成功的侥幸和捕获真相的满足感。“你回来之后,就想办法弄走了刘厨子,这样的话,昨天中午发生的事就变成了无法查证的迷案。我也相信刘厨子现在没有死,你们没这么快的动作,只要把他找回来,由他指正昨天五号桌的回锅肉出锅之后给了你,那证据的链条就可以穿起来。王森,你输了。”
武松说完了这些就不再说话。
沉默,桂花楼的大堂充斥着让人有些可怕的沉默,所有的人都仿佛雕塑一样立在原地。时间把这一切都定格在了真相被揭开的一瞬。
长久的沉默之后,王森叹了一口气:“你赢了,武松。说的完全正确,正确的几乎不需要我补充。”说完这些,王森的态度一转:“不过你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呢,我们为了银子,你也是。我们都是乱世里打家劫舍的贼人,只不过你穿着官衣,我穿着布衣,我们都该死。武松,银子是咬手的。”
“我们不一样。”武松的态度平和,看着卧在地上的王森:“你们有了银子之后,只会自己享乐。而我,我希望建立一个新世界,一个没有贼人和恶霸的新世界。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把你带回县衙,严加审讯,我们还要抓你的同党。”
“做梦,我宁死也不会屈从你们这些狗官。”王森说罢,用独腿奋起一跃,头撞到了桂花楼大堂的柱子上,脑浆迸裂,气绝而亡。
走出桂花楼的时候,武松回望了一眼死去的王森。“刘厨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王森,你输在了自己的‘想当然’上。我又怎么会让你回县衙,银子的事还不够满城风雨吗?”武松默默的想。
此时,翻墨的黑云遮住了明月,阳谷笼罩在肃杀的氛围中。
第三十六节 断裂
武大郎
武大郎苏醒的时候感觉到头疼,还感觉到了饥饿和干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饿醒渴醒的。
他坐了起来,发现在自家的卧室里,但是周围没有人。上午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子,洒满了房间,让人感觉温暖而又安全。
安全,很久没有感觉到的词汇了。武大郎感觉自己好像长久的生活在不安全里,但究竟是怎么不安全呢,他开始试图回忆。
但很遗憾,他的回忆从自己坐在轿子里闻到香气而摔倒,到刚才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这一段是空白的,无论怎么使劲想,都想不出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罢了,那就不想了。与其想这些,不如先解决饥饿的问题。他从卧室里出来,走下了楼,楼下有几个伙计正在忙着赶制烧饼,看见武大郎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您从外阜回来了?生意谈的顺利吗?”
武大郎听对方这么问,也就顺嘴接茬:“还行还行,大家好好干。”武植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是自己能插的上手的:“你们现在谁管账啊,从账上支点银子,我出去吃点东西。”
“掌柜,现在管账的不在,不过您从流水上拿些回来再补到账上就行了。”
武大倒也乐得省事,踹了银子,走出自己的家门。门口就是喧闹的紫石街。
好像,很久没在紫石街溜达了。不过现在实在是太饿了,去哪吃点东西好呢?武植用手摸了摸怀里的银子,颇有几分分量,看来现在生意不错,流水款都这么多。既然有钱,那也就不用想了,当然去本县最气派的馆子——桂花楼了。
武大有心想拦个轿子坐,可上次坐轿的经历给他带来的记忆实在不美好,得了,还是走着去吧。侏儒的身材虽然比不上一般人,但多年的体力劳动让他的四肢也颇为的结实,以前担着扁担还走遍了阳谷的大街小巷,现在空着身子,饥饿也不妨事。
干渴、饥饿、头痛,这些都拦不住武大对于桂花楼的向往,这是他一直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刚到阳谷的时候是没有钱,那时只能站在桂花楼的门口咽口水,等到后来有钱了吧,潘金莲这婆娘总在身边碍事,如果她在身边的话,来桂花楼就必须要带着她,多一个人多一张嘴,那花销可就太大了,武大舍不得这笔钱。
走到桂花楼的门口,武大一摸头,坏了,忘了戴花了。不戴那海棠花,别人怎么知道我的富贵呢,唉,看来潘金莲那婆娘不在身边也不好。
等等,潘金莲不在我的身边,她去哪了?是啊,我从醒来之后都没有见过她,按说她是不去烧饼摊的,我晕倒在床上,她怎么能不在我的床边服侍我?这不守妇道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她!嗯,武大郎想到收拾潘金莲的方法的时候,身上有了一些躁动。我这时候想她干什么,老子现在有钱,先吃,先吃再说。
武植想到此处,迈步进了桂花楼。桂花楼的大堂里没几个客人,都是空桌子,反而显得伙计多了一些。
伙计看到有人进来,连忙过来:“客官,您这请。”说着把武大郎拉到了靠窗的桌子那。
武大心满意足,刚要坐下,突然觉得不对。“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本县都头武松的哥哥、武大郎烧饼摊的武大??????武植!我怎么能在大堂吃饭,我要去雅间!”武大恨透了别人叫他武大郎,但可悲的是,连他自己都习惯于这种称呼,在脱口的一瞬间险些没有改回来。
“您是掌柜的哥哥啊,小的真是狗眼。”伙计擦抹桌案的动作更加的勤快,尽管那桌子已经很干净。“不是我们不把您让到雅间,是因为咱这桂花楼最近出了点没彩头的事儿,所以掌柜说了,雅间先关几天,平平事端,然后再弄个重新开业,冲冲喜。熟客都知道,所以您看,今天这都没多少客人。”
“怎么,你是说你爷爷我这样的身份不是桂花楼的熟客?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武大颇有些得理不饶人,不过他脑袋一转,突然注意到一个刚才说的问题:“啥?刚才你说武松是这的掌柜,他不干都头了?”
“这您有所不知啊,武都头现在是身兼两职。既是县衙的都头,也是桂花楼的掌柜。”伙计点头哈腰。
“这样啊,你们掌柜跟我是一奶同胞,我们父母死的早,他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是你们这的掌柜,这也就是我自己的买卖,我也不点菜了,就紧着好吃的上吧。当然了,完事的餐款你们找你们掌柜算去,也不用拿来给我过目了。”武大说这些的时候,颇有些要账的豪情。早知道武松已经做了桂花楼的都头,自己何必还像刚进门那样的拘束呢?
想到此处,武大郎坦然的做了下来,呼唤伙计上茶,边喝茶边等着上菜。武大也是真渴了,刚才还没觉得这么厉害,等待茶水一进嘴里,就觉得自己喝水的动作仿佛停不下来。倒在茶杯实在是太慢了,索性抓起茶壶,嘴对嘴狂饮,直到这一大壶茶水都喝干了,里面的茶叶都进了嘴,才觉得不那么渴。
武大郎放下茶壶,用手拍了一下肚皮,顿时肚子里水漾的感觉让他打了个水嗝。不好啊,喝了这么多水,一会就吃不下菜了,这不花钱的菜,可是要多吃点。现在水占了这么多肚子,亏了,真是亏了。好在这是自家的买卖,下顿可以接着来。想到这里,武大郎稍稍安心。
左等右等,等了接近半个时辰,桌子上就摆了四个小菜。武大郎对伙计频频发怒,让他们快点上菜,伙计只是说,后厨人手少,正在做,让他稍安勿躁。武大郎看着这四个菜,觉得肚中越发饥饿,唉,管不了了,先吃吧。于是拿了筷子就开始吃,觉得不过瘾,跟伙计要了个馒头,掰开,蘸着菜汤大嚼起来。
吃了半块馒头,武大抬起头来歇口气,却看到门外人头攒动,片刻之后,武松带着几个跟班进来了。
武松看见武大,急忙走到桌旁。“给兄长请安。”
武大用眼睛合了一下武松。“这当官了就看不上你这个哥哥了,说话都这么文邹邹的。你哥哥我念书少,不懂这些礼数,你这么说,是不是笑话我啊,武松。”
“哥哥,武松不敢。”武松态度恭敬,低头弯腰
“不敢最好,我听说你在这桂花楼也当了掌柜,那你看我这掌柜的哥哥来吃饭,他们就拿这么四个破菜来对付,你说这对吗?”武大眼睛里带了怒气。
“兄长莫怪,这帮伙计并没见过哥哥,因此不好做主。刚才有伙计特意找到我,问我应该如何处理,我当时就大骂了他们一顿。我怕他们招待不周就亲自赶来。哥哥,您这是第一次来,下次来的时候,他们一定是言听计从。”武松说话越发恭敬。
“到底是你的人啊,就听你的话,听不听我的,那就难说了。”武大虽然话不客气,但是面带喜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果然,武二回来之后,片刻间,杯盘罗列。各式菜肴将桌子铺满,武大咽了下口水,风卷残云,狂吃不已。
但是先前喝了很多水,后来又吃了半个馒头和一些菜,武大的食量已经打了折扣,所以没吃多长时间,就已经吃不动了,武大不愿轻易放下筷子,于是放慢了节奏,继续保持进食。
“武松啊,我刚才听伙计说,桂花楼要重新开业,这是怎么回事啊。”武大一边用筷子夹菜一边问。
“哥哥有所不知,我的替身大前天在这被杀,杀人的凶徒前天在这自尽。”武松回答武大。
武大听了以后浑身打了个哆嗦,那这地方确实是不太吉利,不重新开业一下,自己也不会再来这吃饭。“哦,这样啊,我说怎么来人来的这么少呢,不过凶徒既然已经自裁,也就没什么了。”
武松像是琢磨了一下什么,然后突然问:“哥哥,怎么嫂嫂没有跟你同来啊?”
“哦,她啊。”武大咽下了嘴里的菜:“我醒来的时候就没看着她,估计是去哪个摊上照看生意了吧,再不就是出去买什么了。”
“您看我是不是派人去找一下嫂嫂,以您的名义来找。嫂嫂一看,您出来吃饭也不忘了她,肯定是感念恩德,对您的服侍也更加好些。”武松说这话的时候,到是透着小心翼翼。
“行啊,把她找来吧。夫妻一场,也不能有好事抛下她。”武大打着饱嗝说。反正这些东西也吃不完,让那婆娘过来吃点,也是件好事啊,也让她看看,她的夫君多有本事,武大在心里高兴地想。
武松点手招呼差人过来,耳语了几句,几个差人转身出门,上马走了,马蹄声渐远。武大无心理会这些,专注于吃菜。
武松不说话,武大也乐得清闲。嗯,这菜味道真不错。以后天天吃。
过了一会,一个官差飞奔进来,在武松耳边说了几句。武松的脸变得越来越严肃。
“武松啊,怎么了,那婆娘不来?”武大边剔牙边说。
“不是的,哥哥。”武松的声音有些抖动:“今天早晨,有人看见在嫂嫂背着包袱坐船离开了阳谷。”
第三十七节 改变
武松
武松看着武植,做好了等待他发怒的准备。而武植只是停下了剔牙的动作,呆愣了一会。
“哥哥,我估计嫂子是出门办什么事了。虽然说到了码头上了船不一定去就去哪,但我让差人去追,也是能找回来的。即便是找不到,相信嫂子办完事就会回来的,我估计家里也有她留下的书信,只是你醒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发现而已。”武松看着武大不说话,反倒有些担心,不断的说话劝慰。
“罢了。潘金莲这是走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没曾想过,是在你当了都头,我手里也有了钱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家。我以为我有了钱,她就能不走。唉。”武大说着话时,猛饮了一杯酒,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酒有些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而武松分明看见,武大在咳嗽的时候,眼里有些泪花。
武松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些什么,他没有结过婚,甚至连女人也不敢长时间的看,在这时候,他只能看着武大,仿佛回到了年幼的时代,对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光,那个时候武松也是这么做的,他只需要看着武大,就可以了。
“她嫁给我的时候,原就是很勉强的,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也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也难为她了。能坚持到今天,也是不易啊。”武大说到这里,不再说什么,只是眼睛里的泪花已经控制不住,慢慢的溢出了眼眶。
武二看着哥哥流泪,心里也是颇为不舒服。他一直以为哥哥是一个刁钻的人,但这个时候,他发现,哥哥的本性是善良的。是啊,如果哥哥不善良,怎么会靠着卖烧饼,把年幼无知的自己养大呢?哥哥的刁钻、冷漠,是对这个世界的回应和反击。每一个人都认为侏儒是怪胎,都不会给侏儒什么好脸色,侏儒如果只会表现出善良,那会更加的遭人欺凌。
武松念及此处,在心中也是长叹一声。
“武松啊,我想了想,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安排了。”武大郎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缓慢的说。
“什么事,哥哥但说无妨。凡是弟弟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武松附和着说。
“我说什么你当真都听?”武植充满疑问的看着武松。
武松心里“咯噔”一下,哥哥这么说,估计是没啥好事。唉,不过我武松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哥哥纵使有千般不对,对我也有养育之恩,我就是拼上性命去做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想到此处,心中不再犹豫。
“哥哥尽管说来。武松能办不能办,都会尽力而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等说到后面的时候,武松的态度越发坚决。
“你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哥哥让你去杀人放火似的。清河县那一次,兄弟为我顶了罪名,我虽然嘴上不说,事后却是很后悔。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再有。”武大淡淡的说。
“哥哥不让我拼性命,武松一个糙汉,不知还能干什么?”武松充满疑惑的问。
“我琢磨,你该娶亲了。”武大的眼睛看着武松。
“娶亲?”武松琢磨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哥哥会忽然毫无预兆的说出这个来呢。
“武松,你也别感觉意外,实际上这事我已经思量了很久。人家都说‘长兄代父’,这个事情也确实应该是我来为你操办。咱们家,总共是兄弟两人。你哥哥我娶亲虽然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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