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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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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节 终点?

因为半天堡上有严格的固定,伙房只有每天三餐前的时间,是对外开放的,半天堡对于普通士兵的行动,限制的非常严格,他们大体上也只能在固定的范围里活动,待遇只能说比伙房中的伙夫好上一点点。

而天黑的时候,才应该是来取用伙食的时候,现在这个时间还没到,所以这阵嘈杂,并不正常,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文)但是伙房的伙夫能出什么事呢?潘金莲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伙夫几乎不能够离开伙房,唯一能够得罪外面的事,就是饭菜做的不好。可是即便是饭菜做的不好,普通的士兵也是没资格前来盘问的,只有一些军官才可以。但军官来找事,应该会顾及身份,绝对不会如此的喧闹,当然了,如同黄虎上一次来的情况,另当别论。黄虎那次来,是有意的跟邓白起冲突来跟潘七炫耀,即便是那一次黄虎的发难,也是在正常的取餐时间。

·人)所以,这阵喧闹带给潘七的是瞬间爬上心头的焦躁和心慌,她很想招呼黄虎,把她拉起来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刚刚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就听到那喧闹的声音已经越过了门口,朝里面来了。

·书)这让潘七暂时停止了自己的行动,反正到这边来,自己不用太起身也可以看个究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惹了事,在离开地狱之间,看见在地狱中的人受苦,反而更加珍惜自己即将到来的自由。这时候的潘七,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屋)但是喧闹的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让潘七有些心慌,她对伙房里的布局了然指掌,那几个可能惹事的人的位置都已经过去了,对方所奔向的目标,好像就是白案,也就是说,不是自己就是毛蛋。

毛蛋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慌,他依旧是在那有节奏的工作着,甚至没有回头,相反,他手的节奏越发的快了起来,连刚才被忽视的第三下揉捏都变得有力了些许,虽然比应有的力道还差了许多。

看到毛蛋这么泰然自若,潘七的心里有了点底。毕竟毛蛋这人精明异常,现在和自己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以说毛蛋的自由完全依靠着潘七,那么在这时候,即便是潘七有危险,毛蛋的警觉性,也不会让他现在还这么安生。

躺着的潘七,相信站着的毛蛋,因为他的视野更远。

可是,她错了。就在潘七还在饶有兴致的琢磨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悬空,她居然被人抬了起来,然后被放到了一个担架上。这让潘七猝不及防,她很想挣扎着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牢牢的捏住,这些粗壮的胳膊即便是潘七没有生病也抗争不过,何况现在她的生命之火只是在风中摇曳的小火苗。

“军爷,军爷,他怎么了啊?”这时候毛蛋才转过身来,他胡乱的蹭了几下手上的面,对抬担架的人低三下四的说道。

潘七这才注意到,视野范围内,总共是三个人,两个人抬着担架,另外有一个领头的。这领头的看起来是个小头目,身上的衣装也略微的好于普通的喽啰。

“我们接到了举报,说伙房里有个打摆子的病人。整个半天堡的人,都吃这里做出的东西,怎么能让病人在这里呢,万一要是吃了他做的东西,出了问题,那就是你们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以抵消。我们来这是处理病人,你们这些伙夫趁早退散,要是还有上来阻拦的话,小心刀剑无眼。”小头目拍了拍自己的腰刀,发出皮革的撞击声。

“军爷,军爷,您弄错了,他只是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下而已,不然您看,这许多的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做的完呢,您放心,这些食物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一会做好了,我吃给您看。”毛蛋说话的语气非常着急,看起来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少废话,我跟你说,你们这些厨子的命不值钱,要厨子还不容易,我们率领军队,去攻打个城镇,把里面最好的酒楼的厨子绑来也就行了。所以,年轻人,不要跟我谈条件,否则的话,我会怀疑,你身上是不是也生了什么病。不要以为白案厨子多么值钱,我相信,这伙房里,绝对还有别人会,上面只需要给一点点好处,保证有人自告奋勇。”小头目一边警告着毛蛋,一边挑衅的看着周围。

这一切来的太快,潘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同时她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别说是呼喊,就算是能够下来撕扯一顿,她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抗争的过三个兵丁。

“我劝你们不要动手,你们抬着的人是很有背景的,动他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脑袋是否安好。”毛蛋负手而立,气宇轩昂的正色道。

“哈哈哈,你一个厨子,居然还威胁军爷,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这失心疯也是个了不得的病症,虽然不传染,可是一个失心疯做出来的东西,谁敢吃。我看也要把他带走。”小头目哈哈大笑。“年轻人,我刚才劝过你,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英雄不是人人都可以逞的。哈哈哈。”说罢,小头目从自己的腰上摘下一根铁链,这铁链的上面有铁环,不知道他使用了个什么办法,顷刻间,就把铁环锁在了毛蛋的手腕上。

这一下,毛蛋就算是不想走也不行了。

潘七竭力的扭过头,她惶恐的看着周围的人,难道今天自己就要命丧于此?黄虎虽然足能够拯救自己,但现在没有办法联系上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能靠周围的人来拯救自己。可是,谁能为自己出头呢?潘七依次看过一张张默然的脸,她看到黑脸屠夫,也看到了蓝衣胖子,这些人也都在看着她,但是她们并没有什么动作,相反,他们的表情值得玩味。

也是,潘七曾经对蓝衣胖子说,她是神使;曾经对黑脸屠夫说,她是总寨派来的密探。无论是神使还是密探,地位都非常的尊崇,都远远的超过卑微的厨子,这种尊崇的地位,应当足以满足保护自身安全的需求。也许,蓝衣胖子正在期待着潘七,突然间爆发出什么样的神力,将这三名兵丁斩的身首异处;也许黑脸屠夫正在期待着潘七,突然间从腰间摸出什么腰牌,证明身份,而这三个兵丁因为发现自己闯下大祸,为了不累积家人,当场自刎谢罪。

当然,潘七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她所说过的话,都是谎言。这些靠尊崇身份累积起的谎言,虽然迅速的建立了她在伙房中的地位,但是,当危险到来的时候,弱者是不可能来保护强者的,相反,一旦强者不足以保护自己,那么弱者将失去对强者的迷信,不再追随。

土崩瓦解。原来在伙房里,经过了无数心机,盘算和布局才构建起的地位,只需要是那个人,一张简简单单的担架,就可以在瞬间撕扯的粉碎。很脆弱,不是吗?

潘七放弃了挣扎,她显得很坦然,相对于死亡来说,她所更畏惧的是屈辱的死亡。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在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候,她依然希望能够给伙房里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们觉得她可能是有所保留,要让奇迹在离开伙房之后发生。潘七知道,她的生死无论如何也不会传回伙房,也许这样的话,她将才伙房里成为一个传说,作为半天堡上众多有头没尾的故事之一,而永远流传下去。而那个故事将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神使,一个是密探,它们共同的主角,都是一个被抬出之后,不知踪影的人。

这是潘七能够选择的最体面的结局,她不再看周围,而是把双手放在小腹上,用最为优雅的卧姿来迎接黑暗的未来。只是最为可惜的是,直到临死,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潘七本来是女人,他们会想对待那些男人一样,粗暴的对待自己的身体,而不会有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但是想一想,当时被推下深井的海砂,她的死亡是不是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凄惨呢?

如此想想,便是报应。如此想想,潘七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多少怨恨。她开始觉得,那个尼姑是有意的不告诉自己命运的结局,因为尼姑已经看到了这种卑微的死法。是的,如果尼姑当时这么多潘七说的话,潘七定然会非常的不满意,定然会称呼尼姑是个骗子。

只是,在满怀希望的时候,突然绝望的死去。人生,还真是值得玩味啊。从白案到伙房的门的距离,居然如此的远,远到在走过这个路线的时间里,潘七几乎思考了自己短暂却充满了各种各样事端的一声。

旧梦如此,往事如烟。爱恨情仇又如何?只是可惜了毛蛋,居然因为替潘七出头,而送了性命。

第二百九十六节 坠落?

屋外的天气很好,因为快要天黑了,所以天空呈现出深蓝色,冬天里本就升不高的太阳,现在挂在很低的地方,把人的影子拖的很长。

潘七小时候曾经无数次的面对自己被拉的修长的影子,幻想着长大的样子,而现在想想,如果能够选择,还是回到过去的话,长大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潘七依稀记得,她进到二龙山的那一天,天气也很好,她就是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了伙房,在路上,还被兵士所勒索,还是邓白帮她出的头。

可是,最后邓白却因潘七而死,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恩将仇报,但是不杀死邓白的话,潘七也许都无法活到今天。可是既然怎么挣扎都是死亡,那杀死恩人,还有意义吗?

潘七看着天空的深蓝色,有些发愣。她好长时间没这样平躺着看着天空了,冬天的地面无比的寒冷,如果躺在外面,只需要一小会,骨头缝里都会充满了寒气,就算是在炉火边烘烤一天,都不可能将自己温暖过来。潘七对这个时候的天空,有一些贪婪的留念。她希望,半天堡上的人,在处理像她这样的病号的时候,最好能扔在野外,而不是如同传说中的一样,被放到什么山洞里。潘七想在死的时候,脸冲着苍天,来欣赏不管是白天或是夜晚的美景。

铁链声接连着传来,那是被牵在后面的毛蛋,而毛蛋和兵丁之间,还不断的爆发着种种的对话。

“今天的晚饭还没做好,把我们俩抓了,今天半天堡上将会有很多人晚上没有主食,很多人将会饿肚子,这种饥饿会引起士兵哗变,到时候,你们能吃罪的起吗?”毛蛋在不断的做着威胁,虽然潘七看不到毛蛋,却能够想象的出,他那脸上带着年轻稚气的脸,无比认真的表情。

“哈哈,那我们可不管。反正我们晚上有东西吃,至于其他人,会不会哗变什么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劝你老实点,别额外吃什么皮肉之苦。”这声音并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头目,应当是抬担架的兵丁。也正是因为这兵丁双手都在抬担架,并没有空出手去殴打毛蛋,否则的话,毛蛋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潘七觉得这兵丁说话的声音有一点熟悉,她挣扎着扭了扭脖子,仔细去看后面兵丁的脸,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原来后面的兵丁,正是当初送自己来伙房的两个喽啰之一。至于前面的那个,潘七实在是无法看到,没有办法判断。

这也算是一种循环,由他们送来,再由他们送走。只是当初答应的每个月上缴的龙钱,一次也没有交过,不知道一会会不会因此而受什么额外的苦。

刚刚的小头目并没有出现在担架的后面,可能是在前面领路。估计毛蛋觉得跟抬轿子的喽啰抱怨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也没在发出什么声音。潘七不在四下张望,她只是看着天空。

冬日傍晚的天空上没有什么云彩,但是光线却有着一些层次感,西方相对比较明亮,而中天的颜色则黯淡了许多。本来按照潘七的想法,东方的天空应该是最为黯淡的,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东面的天空中有着一丝红晕,最开始潘七有些不解,略微思考之后,她才想起,那是东面的那颗红色的彗星,那是她作为神使的时候曾经信奉的神。

担架虽然在慢慢的移动,可是所面对的天空,却没什么两样。这种安静的行走持续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在安静中被无限度的拉长,拉长到潘七几乎都要睡着了,在她觉得这条路可能永远都不会完结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紧接着,便是感觉到急剧的下落,接着,火辣辣的灼热疼痛感,和冰冷的地面所带来的寒气,交替而来。

潘七勉强的像四周看看,原来,她被扔到了地上。看来,命运的终点,到了。

“得了,就是这了。虽然你这分量不重,可是兄弟们抬了你这么远,也算是不容易。你这是要死了,可是呢,到了那阴曹地府,可不要怪我们,也不要跟阎王小鬼说我们的不是,上指下派的,不听从命令,我们也活不下去是不是呢?多多理解,多多海涵啊。”这是那小头目的声音,很明显,他这话是对潘七和毛蛋说的。

潘七躺在地上,刚才这一下摔的不清,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好好看周围的环境了。只是觉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比在半天堡的营寨上,风要大许多。这风如同噩梦里厉鬼的嘶吼一般,一阵一阵,绵延不绝。不过还好,有这么大风的地方,应当不至于是什么山洞。潘七刚才的愿望算是实现了,她强迫自己的内心,高兴了些许。

“哈哈哈,就是就是。要不是看你们快死了,说什么也得交点苦力钱啊,我们哥俩抬一趟多不容易啊,吃这碗饭真是啊,谁都得伺候,伺候上面还行,居然一个病号,还得抬过来,麻烦,真麻烦啊。”一个喽啰抱怨着说。

“谁说不是呢,这个不光得抬过来,一会还得从山崖上扔下去。我可告诉你俩啊,扔下去的时候,别挣扎,要是挣扎呢,我们就只能把你打晕了再扔下去。其实我告诉你们啊,这山崖我做过实验,从上面扔一个东西,大概得眼睛眨个七八下,才能到底。你们想啊,这段时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就跟飞似的。人这一辈子,最多也就能有一回,好不容易体验一把,别晕着过去,那就不好了。所以啊,别挣扎啊,要不就可惜了了。”另一个喽啰说道。

“少跟他们废话,快点干活,一会还得回去交差。躺着的那个好像不太能动了,你们先扔他,估计也不会有啥挣扎。手脚麻利点。”小头目呵斥着喽啰。

第二百九十七节 鬼神?

“行勒,来,二狗子,搭把手。”一个喽啰一边说着,一边往手心在吐唾沫。

“哎,等会。你瞅瞅,躺着的这个,是不是有点眼熟?”那个叫二狗子的喽啰说。

“我看看啊。”那个喽啰弯下腰,蹲在潘七身边,仔细的打量。好半天,才拍了拍脑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咱俩上次送到伙房的那个?这小子还答应每个月给咱俩上供呢,结果后来让邓白那老小子给护犊子了。想来这人肯定是邓白一党,二龙山邓龙的余孽,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哥俩送你去的,现在又要送你走,人这辈子啊,这是逃不开缘分二字啊。”喽啰一脸奸笑着。他一边说话,嘴里一边喷出飞沫,这些唾沫都喷到了潘七身上。

潘七真想躲开,虽然在半天堡这个地狱里待了这么久,但潘七也受不了这种脏。其实在两个人都进入她视线的时候,潘七就已经确定,这两个就是来的时候勒索她的那两个。不过潘七没有说话,她希望能够躲过去这次灾祸,而不至于死前再白白的遭受到什么羞辱。

“怎么?这人你们认识?”小头目发话了。

“是啊,这人欠我们钱没还。我们哥俩当然认识他了。”二狗子说。

“这个……”小头目捻了捻下巴上的胡子。“我听说啊,这人死之前,一定要偿还好所有的债务,否则的话,到了那阴曹地府,要受这拔舌剥皮之苦,咱们都是大仁大义的人,我也不忍心这小兄弟,到了那边受这种罪,我这人啊,就是心软。那就这样吧,既然他欠你哥俩钱,你哥俩就快点要,要完了,好赶紧送他上路。”小头目挥了挥手。

“就等您这句话呢。”另一个喽啰说。

“哎哎,说你呢。”二狗子用脚踢了潘七两下。“听见刚才我们头儿说的话了吧,怎么样,仁义吧。来来来,反正你也要死了,这个身上的钱呢,生不带来,死也带不去,是吧,给我们哥俩,也就算是免了一遭到阴曹地府里的刑法,你看行不?”

潘七暗暗叫苦。她身上虽然还有一点金子,可是是决计不能够给喽啰的。金子这东西太过于扎眼,给了喽啰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有一定的背景,恐怕还要被百般盘剥,搜身是肯定的,要是在死之前暴露出自己是个女人,再让身体蒙受羞辱的话,那真是死都不安生。另外,潘七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让毛蛋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潘七是不相信什么欠账之后,到阴曹地府受罪之说,这摆明了是骗人的。反正都要死了,就是没钱,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两位大哥,我确实是想把账还了再上路,可是你们也知道,邓白死了之后,伙房里一直没有个头目,龙钱已经有一阵没发了,我身上确实是一点钱都没有了。不信的话,二位可以搜。咳咳。”潘七咳嗽了两声,显出虚弱的样子。这两声咳嗽是故意的,她意在说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可能保卫身上的财产,不怕搜查。类似于空城计一样的做法,应当能让两个喽啰相信她身上确实是没钱。

“来也是个穷鬼,去也是个穷鬼。哎,你说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二狗子没好气的说。“得了,那就让你去那边受罪吧。”说完了话,二狗子就过来伸手搭潘七的身体。

“等等啊。”另一个喽啰拦住了二狗子。“就这么扔下去,咱俩的账不是瞎了。我看这样吧,他虽然没有钱,可是呢,这身上还有身衣服,脚上还有双鞋。现在是冬天,可没有人天热衣服多,衣服拿回去,也能值点钱,不至于落个空手。咱们就把他衣服扒了,全当抵账了。”

“对啊,还是你聪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二狗子一拍脑袋,然后对潘七说:“我们哥俩不忍心看你到那边受苦,就用你身上这身破衣服顶债吧。今天这天儿确实有点冷,但是脱了衣服呢,不用忍多长时间,也就粉身碎骨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想想,你摔碎了之后,带着衣服呢,那些山间的虎豹豺狼什么的,吃起来也不方便,不如脱了衣服的好。我听说佛祖当年用身体喂鹰,你这个呢不穿衣服下去,也是积德行善的事儿,下辈子呢,估计还能投个好胎。不过你可得记得我哥俩的恩德啊,这银子下辈子还得还。”二狗子的嘴非常碎,但是他一边说话,就一边来解潘七的衣服。

潘七心里无比焦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性别的秘密守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今天就要被揭穿?虽然潘七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骨子里她也没有想过为武大守什么贞操,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这些个男人看到自己白嫩的身子,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潘七知道,悲惨的程度,会超过自己的想象。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玩弄过自己之后,才会把她推下山崖。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潘七甚至希望自己的身上能一下子的燃起烈火,瞬间的把身体和衣服化为灰烬,这样体面的死去,已经是她能想象到的最好结局。但是,幻想不能够解决问题,二狗子的手并没有停下来,他在潘七的身上上下的摸索着,隔着变体衣,潘七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些敏感部分,被来回的触碰着,她的心里害怕,可是身体居然起了些许的反应,这种难以解释的情况,让潘七觉得羞辱而又绝望。

好在二狗子他们还没有发现这个,不过,潘七明白,这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他们的手,如同带有利齿的蠕虫一样,撕咬着潘七,要把她的身体、灵魂、心智以及那仅剩下一点点的尊严啃食干净,潘七感觉自己浸泡在空前的绝望中。

“慢。”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并不是十分响亮的声音,但潘七却觉得心中一亮,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为自己出头呢?仔细的判别一样声音,正是毛蛋。刚刚亮起的心,又沉了下去,她本以为,会是黄虎。毛蛋本身也是囚徒,在潘七之后,也会被推入悬崖,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组织这一切呢?他什么都做不到。

“哎呦,小子,你有什么话说?”另一个喽啰问道。

“我看出来了,两位兄弟都是场面上的人。虽然说,我跟这位躺着的兄弟一会就要下去,摔个七荤八素。可是咱这地方的人,讲究个死有死像。当然了,现在这死像我们是求不了了,可这一身衣服,怎么也得保存下来。我可真听说过,裸死的人,不会入地府,而是直接会化为厉鬼,当晚报复。”毛蛋的语气中,居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种戏谑般的嘲弄。

“你可别吓唬我们,我们哥俩不怕鬼。”二狗子说道。不过他还是把手从潘七的身上拿了下来,转而面向了毛蛋:“可是他欠我们钱啊,他又没钱,你说怎么办?难道你帮他还?”二狗子斜着眼睛看着毛蛋。

“对,我帮她还。”毛蛋回答的很干脆。“我在半天堡许多年了,身上也攒下了些龙钱。这些钱我死也带不走,就都给了三位,希望三位拿了之后,能让我和我兄弟体面些的上路。我们保证,到了那边,不会说三位的什么不是,相反还替你们多多美言。”

“哎呀,他可欠我们不少钱啊。你有多少啊?不知道够不够。”二狗子一边轻轻的摇着头,一边挤着眼睛,钩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毛蛋。

“不错,身上总共是二十七张龙钱,你们三位可以一人九张,我相信还债是足够了。当然,我看那位爷看起来就像个头目,你们哥俩也可以一人少拿一张,多给那位爷一些。”潘七说话的同时,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听起来是在用手指着那个小头目。

“罢了,会办事,难怪能在半天堡这地方活这么多年。”小头目的声音传来,语言中充满了赞赏。“可是你大概没搞清楚状况,我们完全可以拿了钱,也把你俩的衣服扒了,这样对于我们仨来讲,不是收获更大吗?在冬天没有什么比温暖和食物更宝贵,你也知道,龙钱拿回去其实用处不太大,在这个档口上,完全比不上两身保暖的衣服。”小头目的话,摆明了要耍无赖,两头都想拿,甚至还包括了毛蛋的衣服。

潘七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效果,毛蛋所做的只是徒劳的挣扎,这会让屈辱来的更深更彻底。

“你们知道,二龙山为什么要在总寨之外,兴建一座半天堡吗?”毛蛋的声音再度传来,只不过是他所谈的话题,跟先前的没有半点联系,这让潘七一愣。

“死到临头了,你说这些干什么?”二狗子笑出声来。

“半天堡这个地方,非常的不吉利,但是总寨必须找个地方镇在这。不相信?你们这些日子总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半天堡的幽灵吧,邓白死的多蹊跷,不用我说吧?”毛蛋的声音没有半点恐惧。

第二百九十八节 亡者的婚愿

毛蛋的话显然奏效了,三个兵丁都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是时间并不会随着他们的沉默而停歇脚步,相反,在太阳就要下山的时候,它下坠的时间是平时的几倍。山间的夕阳是很好看的,光线成条状的洒下,可是这些光线和山崖边呼啸而刺骨的寒风应和着,又伴着一个关于幽灵的话题出现的时候,一切就有些不同了。

“那好吧,就留下你们的衣服。反正你们那身衣服也带着味儿,不会有什么人喜欢穿这样的衣服,估计到手也卖不出去。我这人鼻子灵的很,要不是这样的话,我倒想留下穿。”小头目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说的两句话构成不了什么样的联系,更像是一种徒劳而苍白的解释。潘七可记得,刚刚他想要她的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钱在哪?”二狗子紧跟着说。看起来,领头的发话之后,其他人乐得停止这种不祥的活动。

“就在我怀里,钱这么宝贵的东西,我当然是随身携带了。”毛蛋回答的时候,不断的晃动着手腕,手腕带着铁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你别动,我去拿。”二狗子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二狗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就好像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个被锁住的瘦弱的年轻人,而好像是一头正在舔着嘴唇的雄狮。二狗子走路的时候,脚下有些拌蒜,潘七甚至听到他重重的咽下口水的声音。

二狗子为什么要心虚呢?这一点潘七想不明白,现在的她和毛蛋,摆明了已经无法给这三个人创造任何的麻烦,人数优势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潘七是一介女流,况且现在重病,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而毛蛋虽然健康,可是太古偶年轻,平日里做的也只是一些白案的活计,如果想黑脸胖子一样,所做的工作是屠夫的话,那倒是可以另当别论。面团的柔软,如何能够带给人悍勇?唉。

潘七这时脑子里所想的人,竟然是武松。要是武松在这的话,应该很容易的就料理了这三个人吧。不,也不会那么简单,双手被铁链锁住,而且又背靠山崖,再好的身手又怎么比得过三个身手灵便的人呢?

潘七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已经死到临头了,就不要再想着怎么脱险,满怀希望的去死,下坠的过程中会感觉到无尽的绝望。毛蛋已经做到了最好,他可以让她死的体面,死的有尊严,如果人死后真的可以去另一个世界的话,在那里,人应该是没有年龄的,要是还可以碰到毛蛋,要是死者也可以婚配的话,潘七倒是愿意以鬼魂的方式,嫁给毛蛋。也算是能够报答了今天的恩德。

死之后的事,应该跟生前无关,活着的时候嫁了一次,死了之后再嫁一次,也应该能够算得上是贞洁烈女吧。这种没有边际的想法,充满了潘七的脑子,她在等待着属于她的死亡,属于她的终点。

然而,这一切不会那么迅速的到来。

二狗子已经走到了毛蛋的身边。“在怀里的什么地方啊?直接告诉我,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弄乱你的衣衫,到那边也可以体面点。”二狗子问毛蛋。

到这里,潘七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在这山崖边的对话,无论是三个兵丁,还是毛蛋,句句话不离阴曹地府,句句话不离“那边”,难道说半天堡上的兵丁都很信这个?或许吧,在这么个地方,如果心中没有一点迷信的话,是很难坚持下去的。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刚才毛蛋说出半天堡的幽灵时,才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在我左面的怀里,你从我领口这伸下去一摸,就能摸到钱卷成的卷,很好找的。”毛蛋回答,铁锁链在哗啦哗啦的响。

潘七使劲的转了转头,让毛蛋也出现在视野当中,只是距离稍稍有些远,看不了十分的真切。不过潘七发现,毛蛋的铁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拴在了旁边的巨石上,怪不得小头目不在毛蛋的身边。二十七张龙钱,应当是相当大的一卷,的确是很好找。这种廉价的货币,只能在二龙山的总寨和半天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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