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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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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既然已经碰到了你,那么,本大爷就勉为其难,救你出了那万劫不复的深坑火海吧!
行了没多久,一伙人回到了驿馆,会合了大郎。扈三得了彩头,执意要回请众位好汉吃酒,大家都不是虚情假意的人,当下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一伙人将就着在驿馆对面找了家干净的酒肆,叫来好酒好肉大快朵颐。
扈三已经知道了太史昆才是真正的首领,便又将跟着众人混的想法说了出来。太史昆问起:“扈三兄弟!想必你是扈家庄内门弟子吧!你家业富有,又如此年轻,何苦跟着我们这群粗人闯荡江湖?”
扈三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昆哥有所不知!我父亲为我说下一门亲事,可恨那人肥头大耳,蛮横无理,而且还好色……啊不!而且还不守妇道!我不乐意,所以就翘家出来了!”
太史昆心中有数,知道扈三是小姑娘任性,当下也不再多问,点头同意了带着扈三混江湖。
下午几人在校场的作为,已经轰动了大名府,所以这一场酒吃得可是不肃静。喝了没多久,就有些富户差了下人来拜会,说是高薪聘请武松、扈三当护院教头,都被太史昆打发了。
随后又有李忠并了几个大名府的武师找上门来,说了些久仰、关照一类的闲话,太史昆与他们喝了几杯,算是客客气气的送出门去。而后又有大名府留守司的一名指挥使派人来下聘书,请武松去做提辖,请扈三做都头,也被二人婉言拒绝。到了最后,居然又有一名中年文士,提了坛好酒来拜会。
这名中年文士姓李,名固,自称是落第秀才。他赖在酒桌旁,被太史昆连端了三碗送客茶也不肯走,明显的是肚子里有勾当。太史昆好生不耐烦,出口训斥道:“李秀才,我们这伙江湖人素来习惯了快言快语,你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若是无事,哪里来的速速滚回哪里去!”
李固眼珠一转,立刻掩面泣道:“在座的列位英雄好汉!在下是来求诸位主持公道的!在下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被个富户霸占了!如今在下思念女友成疾,眼看着活不下去了,还请英雄好汉们救我一救!”
自古道:文人相轻。不等太史昆说话,西门庆反倒是拿筷子点着李固的鼻尖,先叫喊起来:“你拉倒吧!瞧你活蹦乱跳的德性,还叽吧活不下去了呢!我问你,那大户霸占你女朋友时,下聘礼了吗?喝喜酒了没?拜天地了没?”
“这……”李固支支吾吾的说:“这些事,却是都做了的。”
西门庆又叫喊道:“哟呵!这不是全套的吗?那人家那富户给了你女朋友什么名分呀?”
“哦……嗯……是、是、是正妻……”
“正妻?”西门庆哈哈大笑道:“若是个妾也就罢了,试问一下,有强抢了女子回家做正妻的富户吗?人家分明就是合法夫妻,倒是你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目的有些不单纯啊!我看,是你这小子与自家主母通奸吧!哈哈哈!”
李固直被西门庆说出了一身冷汗,在李固的眼中,这个西门庆眼光太毒辣了!自己这么点破事儿,竟然一个照面就被说破了!
十八 行侠仗义
【凡是事还没办就先收钱的,嘿嘿,慎重啊慎重!————摘自《昆哥日记》】
西门庆见李固满脸冷汗,知道是被自己说中了,他心中大乐,正待再去奚落,却见太史昆一摆手,止住了西门庆的话头。
太史昆嬉笑道:“李秀才,我们这伙人么,被叫做大侠可以,被叫做混混也是可以的。不知道你是想让我们行侠仗义呢?还是收钱办事呢?”
李固愣了半晌,小心翼翼的问道:“在下弱弱地问一声,行侠仗义和收钱办事都是什么含义?”
太史昆道:“行侠仗义呢,就是我们主持公道,替你伸张正义,只不过呢,虽然我们当大侠的不需要报酬,但你好歹也得散些家财,救济救济穷苦百姓,以彰显大义。
若是收钱办事呢,那就简单了!你把需要我们做的事说出来,我给你定个价。若是你觉得合适,那么交钱办事,若不合适,一拍两散。”
李固一听,好生纳闷。这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钱么!若是选行侠仗义,还不定事后这伙强人要多少钱呢,还不如选个明码标价的,也省的日后被勒索。于是李固哭丧着脸,只说是要选收钱办事。
太史昆微微一乐,说道:“李秀才,你这事吧,说白了就是搞人家老婆。办这种事呢,也是分了等级的。
最低级的呢,是帮你把那女子绑出来,而后你们远走高飞便是。这样么,收你铜钱十贯足矣;
中间的呢,我们帮你恐吓一下那个富户,让他将女子休了,你再娶过门来便是。这样么,好歹你得拿出个铜钱百贯;
最高等级的呢,我们将那富户一刀砍了,让那女子继承富户的家业,此后你再娶了那女子,便可雀占凤巢,安享那富户的家财。这个么,嘿嘿,没有千贯钱你就别开口了。不知李秀才你选哪个?”
李固一听,双眼放光道:“我选高级的!最高级的那个!”
此言一出,在座人等纷纷摇头不已,金莲与扈三两个,就待开口叫骂。太史昆咳了一声,制止住众人发作,又向李固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交钱吧!金锭银锭,铜钱交子均可!若钱不够,玛瑙白玉,房产地契均可折价!”
李固惊叫道:“如何事情还没做,便要收钱的!”
“这不废话么!”太史昆叫嚣道:“杀人这等事,自是做完了立刻跑路!我等杀完人后,哪还有时间寻你要钱?”
“这……罢了!先交钱便先交钱!”李固咬了咬牙,当场便解开了长衫。他从贴身小衣内掏出一块方帕小心解开,取出一摞交子。
这些交子都是百贯一张的,共有十余张,他当下数了十张,哆哆嗦嗦的向太史昆递去,没想到旁边崔道成横过一只铁掌来,劈头将十几张交子全夺了过去。边夺,崔道成还振振有词地喊道:“死秀才!不知道交钞换钱经常换不够数么!剩下几张便当做火耗了!”
李固被夺了钱,虽然心疼,却也不敢分辩,只得垂头叹气。太史昆暗笑着说道:“李秀才,我这伙计服务态度不好,回头我自会说他!既然收了钱,那我们这交易便开始了。说吧,那富户是大名府内的哪一家?”
李固贼头贼脑的细声说道:“英雄!这富户姓卢名俊义,是个没有职务在身的员外郎!”
“噗!”太史昆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热茶如数喷出,浇了李固一头一脸。太史昆干笑两声掩饰住内心的诧异,对李固说道:“行啊,卢俊义是吧!我知道了,你丫回家等消息吧!”
李固听罢,唯唯诺诺的走了。他刚一出门,西门庆立刻一脸紧张的说道:“昆哥!卢俊义这人的名号我听过!他是当年神宗时‘御拳馆’天字号教师周侗的徒弟,一身枪棒功夫天下无双!就咱们几个人,恐怕对付不了他!”
太史昆无奈道:“小庆子,你说的倒是不错!卢俊义的名号我岂能没听过?他那玉麒麟的绰号天下英雄哪个不晓?”
“那……”一桌人面面相窥,心里都纳闷太史昆为何要接下杀卢俊义的营生。
太史昆举杯道:“众位兄弟别扰,此事我自有计较!来,喝酒喝酒!明日兄弟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众人皆知太史昆的能耐,自是心下大定。于是一伙人推杯换盏,尽情吃喝不提。
此后一连三日里,太史昆领了一群人天天在大名府闲逛。一伙人见了好馆子就吃,见了好东西就买,日散千金,好不快活,根本不再提及李固的事情。
在第四日日头上,太史昆等人正在一家济州人开的包子铺里面吃大包,却见那李固气急败坏的寻了过来。
李固一见太史昆,立刻埋怨起来:“你这人好不讲信誉!为何受了我的钱财,却迟迟不见动手?”
“钱财?什么钱财?你是什么人?休要无赖!”太史昆一脸无辜的说道。
李固一听太史昆这样说,暗暗叫苦。他扯着太史昆衣袖,苦叫道:“好汉!那日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去杀那卢俊义么?如何你又不肯认账?”
太史昆琢磨了琢磨,恍然大悟道:“哦!不好意思,那日我吃醉了酒,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不过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李固见太史昆认账,松了一口气。
太史昆又道:“我记得,当日咱们说好的先交钱后办事来着!你没有交钱,却如何让我办事?”
李固慌忙道:“怎的没交钱!我分明是把钱交了!”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太史昆温柔的说道:“秀才莫慌,你把钱交给了哪个?莫不是你把钱交给了旁人吧!如是那样,你却不能赖在我身上!”
“是……”李固把眼一转,向崔道成看去。只见崔道成赤着胸口,一身乌黑的膘子肉甩来甩去,活像一只刮了鬃毛去的黑野猪,甚是吓人。
见了这架势,李固先怯了三分,只是哆嗦着手指晃来晃去,不知道指崔道成好还是不指好。
钵大的包子,崔道成吃起来一口一个,此时他满嘴流着肥油,粗着鼻孔吼道:“死秀才!你看什么看!难不成是老子拿了你的钱?你若是敢这么说,老子先打你个半死,再拉你去见官!”
“这……这……唉!”李固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只好掩面蹲在地上叹气。
太史昆虚情假意地掺了李固一把,说道:“李秀才!我相信你这等忠厚之人定是不会骗人的!只是,你这钱财被别人骗去了,却不好让我来承担!不如这样吧!你再去凑上千贯钱给我,我们再做交易如何?”
李固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泣道:“你说的轻巧!千贯钱已经是我全部家当了!你教我去哪里再凑上千贯来?”
太史昆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看你还是选择行侠仗义这条路吧!”
“嗯?你是说……这件事你还能帮我做?”李固听得一线转机,立刻又燃起了希望。
“能做,当然能做!”太史昆道:“秀才,你想一想!等我们杀了卢俊义,你娶了他老婆,卢家的家产不就都是你的了吗?那家产,又何止十万贯、百万贯?我呢,也不多要,事成之后,你把卢家的家产分我三分之一即可!”
李固连想也未想,立刻点头道:“如此甚好!甚好!就这么办吧!”
太史昆拍手笑道:“李秀才果然豪爽!这样吧,有言道:空口无凭,不如我们就签个字据吧!”
“字据?”李固疑道:“怎的干坏事还有签字据的?”
太史昆冷笑道:“若是不签字据,我们杀了卢俊义找谁要钱去?”
李固无奈,只好答应签字画押。却没曾想,太史昆又道:“这签字画押,须得找卢俊义的老婆来签!要知道,卢俊义死后,他老婆便是财产的继承人!而你娶他老婆还需好多手续,我们哪等得了这多时日?”
李固咬了咬牙,只好答应下来。
果然李固那相好的、卢俊义的老婆也不是好人。还不到午饭时间,李固便拿了字据,欢天喜地的寻到了太史昆。看样子,那妇人也已经急不可耐了。
收好字据,太史昆叫上李固,领了众人回到驿馆,说是要商量作案计划。
太史昆先是对李固说道:“秀才,你怎的大白天就能见到卢俊义的老婆?你实话实说,你进卢俊义家如此方便,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固老老实实回答道:“不敢相瞒!在下是卢俊义的管家!”
古时候欺主的奴才最让人憎恨,所以众人听了李固的话,皆面露愤怒之色。太史昆不管这些,只是说道:“李管家,其实玉麒麟卢俊义的名号,我们这些江湖客都听说过。实话告诉你,单凭我们这几个,对付卢俊义着实有些困难。所以呢,我们需要时间召集江湖同门,共同来对付他!总之,这件事情急不得,快则十天,慢呢,拖个一两月也是有可能的!这段时间,你就慢慢等消息好了!”
听了这番话,李固虽有些失望,但仔细琢磨琢磨,太史昆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李固告别众人,叹着气走了。
眼见着李固已经走远,一伙人再也按耐不住,纷纷询问太史昆有何等同门,竟能对付的了卢俊义,太史昆抖着那张字据哈哈笑道:“兄弟们啊!人家卢俊义又没招惹咱,咱又何苦去招惹人家?待过上两三日,咱们兄弟轮番拿了这张字据,去卢家勒索那个傻歪歪的妇人便是了!”
众人听了太史昆的话,方知太史昆的心思。一伙人知道这是个生财的法子,顿时笑作一堂。
只是屋中一群英雄好汉都不知道,此时有一个十一、二岁的顽童,从隔壁的墙上收回紧贴着的耳朵,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十九 帅到刺瞎眼的师兄
【唉!俊义啊!我怎么觉得,你对老婆被偷这种事不怎么在意呢?————摘自《昆哥日记》】
一阵喧闹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太史昆。太史昆微微睁眼,发现天色才只是蒙蒙亮,不由叹了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太史昆身边多了几位武功不错的好手,他自认为安全了不少,因而对修炼武艺这事就懈怠起来。况且这些日子,他每晚都与金莲缠绵不休,因而每天不到日上三竿,他是决计不愿意起床的。
与太史昆相反的,是武松、扈三、邱、崔几个练家子。即使头天玩得再疲惫,吃酒吃得再醉,他们几个人也会准时在卯时一刻,也就是现在的五点来钟起床,借着天气凉爽,锻炼自己的武艺修为。
听得外面阵阵打闹声,太史昆知道准是武松他们几个又在玩实战演习了。太史昆道了声烦,正待闭眼睡个回笼觉时,忽然听见了两声惨叫。
不对!这等惨叫,分明是断筋折骨后嚎出来的,寻常较技,岂能弄出这等声音!太史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忙从枕头底下摸出飞刀捏了,小心翼翼的将面对内院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向外望去。
只见驿馆内院中,邱小乙、崔道成两人卷缩在墙角,惨叫不已,明显是被人打中了经脉。而院子中央,有一名身长九尺,威风凛凛,帅到刺瞎人眼的锦衣汉子,一手领着一名清秀顽童,一手提着柄没出鞘的长剑,大踏步地向太史昆睡房走来。
武松、扈三在院子中,神情紧张的做戒备之势。扈三轻叱一声,挥着双刀,拦在了汉子身前。
汉子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的说道:“哦?扈家庄日月双轮刀?你这刀法防守反击有几分精巧,可主动攻击却不怎么好使!”
扈三咬牙道:“我只是拦着不让你过去!我才不会先出手呢!”
“你当我先出手,就破不了你的刀法么?我拿虚招来诳你,你又能怎地!”汉子一面说着,一面挥着带鞘长剑向扈三面上点来。
扈三凝神静气,用上了“卸”字诀,就待来招架汉子的剑法,却没曾想到,这汉子的长剑点到半途,噌的又收回去半尺,复而向扈三肋下点来。
扈三一股刀意顿时没了对象,只得硬生生的换了法门,护住自己肋下,却没曾想汉子的长剑灵巧一折,又换了攻击部位,点向了扈三的肩头。扈三无奈,只得随着汉子的长剑再变招数。
如此三变四变,汉子的长剑只是信手沾来,看似随意的点了几点。而扈三却被这汉子诱地右手刀砍在了左手刀上,两刀齐齐坠地!
武松见状,赶忙一步踏上,洪喝一声,一记开山拳向汉子打去。汉子听得这拳暗含风雷之力,不敢硬接,只是侧身避过,喝彩道:“好力气!再来!”
武松心知这汉子厉害,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脚踏连环步,将一套通背拳打得呼呼有声。
若是寻常人,恐怕三两个回合就得被武松锤中,不死也只得半条命。但是眼前这汉子应付起武松这套拳法来,却是从容有度。也不见得这汉子怎样跳挪腾移,他只是微微晃动身形,便恰到好处地将武松一双铁拳擦身躲过。
汉子有心试试武松的力气,与他也硬换了两拳。只是武松的力气的确是比那汉子大,汉子换了两拳没吃到好处,于是也不还手,只是闲庭若步般的躲避。
如此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汉子大笑一声,说道:“不愧是一拳打翻马匹的好汉,一身力气果然了得!只是你的拳法粗糙了一些,否则我也是不好赢你!”
说罢,汉子突然踏上一步。这一步踏的,恰好是武松连环步的连接处。武松被汉子抢了位置,拳法顿时一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汉子一侧身,从武松两只胳膊中间挤了进去,用肩胛顶住武松的胸膛,大喝一声:“开!”武松猝不及防,一下子向后跌去,直把院中一堆空酒坛撞得粉碎!
汉子长笑一声,方待上前去看武松,却忽然耳廓一抽,“仓浪!”一声抽出长剑,头也不回,翻腕向身后连点九剑!
“叮叮叮……”一阵细密的金属相交声!这汉子竟然头也不回,仅仅凭着听声辩位,将身后射来的九柄飞刀如数绞落!
这样放飞刀的,除了太史昆还能有谁?太史昆见自己这样偷偷摸摸的放飞刀,都没伤了汉子一分一毫,禁不住得头皮发麻。不过太史昆这家伙乃是那种越刺激越来劲的人,只见他怪叫一声,一脚踢飞了窗户扇儿,提着一柄松纹精钢剑,越出窗台便来战那英俊汉子。
太史昆刚一露脸,跟随着汉字而来的顽童先叫喊起来:“老爷!昨儿个与李固谋划的正是此人!”
太史昆听了顽童的叫喊,嘴角暗暗发苦。眼前这个汉子是什么人,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啊!自己还没去招惹卢俊义,人家卢俊义便先找上门来了!
这种事,解释是没得解释的!太史昆也不会去做那种无用之事,只是咬紧了牙关,想要奋力拿下卢俊义。
剑法这东西,太史昆会的只有一路:化骨催心剑。如今是玩命的时刻,太史昆怪叫着将那把路剑法如数向卢俊义刺去!
“咦?你怎的会使这路剑法?”卢俊义见了这路剑法,不由得惊呼出声!只见卢俊义一抖长剑,竟然也使出了这化骨催心剑,两套一模一样的剑法碰了面,竟是两柄长剑剑尖碰剑尖,叮叮叮的连碰了数十次!
太史昆、卢俊义虽然使得是同一路剑法,但其间高下,明眼人一看就知!
太史昆使出这套剑法时,目露凶光,牙关紧咬,剑剑皆使出浑身力量,一副恶鬼食人的模样!
卢俊义使出这套剑法时,眉目含情,欲醉欲痴,剑剑皆飘逸流畅,一副仙人腾云的潇洒!
况且,先发招的是太史昆,后发招的是卢俊义,也就是说,剑尖碰剑尖的场面惊险固然好看,但造就这副特技镜头的功劳全在卢俊义身上,太史昆的贡献值充其量不过是个龙套演员!
这时候武松也自酒坛碎片中翻身而起,他怒吼一声,双脚连蹬,使出了看家招数“鸳鸯腿”,来与太史昆一起夹攻卢俊义。
卢俊义见了武松的腿法,又是“咦”了一声,连打也不打了,只是凌空跃起,退了三步,脱出战团,高声叫道:“两位先住手吧!我有话要讲!”
太史昆、武松二人听了这话,自是按住了拳脚,立在原地呼呼作喘。卢俊义打量了两人一番,先是对武松说道:“兄弟,你这路腿法可是叫‘鸳鸯腿’?又是从何处学来?”
武松道:“没错!俺这路腿法正是‘鸳鸯腿’!这是俺年少时,在老家王家村村口陪一个老头捉了半宿蛐蛐,那个老头一时高兴,传授与俺的!”
卢俊义道:“这就没错了,我师父最爱的就是斗蛐蛐!兄弟你可知道,那个老头正是我的师尊,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如此说来,你与我是师兄弟称呼!”
“师……师兄?这么巧!”武松挠着脑门,呆立当场。
卢俊义对着太史昆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你的这路剑法从何学来?”
“剑法?化骨催心剑么?”太史昆纳闷答道:“这路剑法也没人传授我,是我照着书本比划的!”
“书本!难不成,是秘籍!”卢俊义听了书本二字,顿时变得满脸通红,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吞吞吐吐的重复着书本、秘籍两词。
太史昆见了卢俊义这副模样,心里好笑,他唤了金莲,将那本《吕氏春秋》拿来,随手丢给了卢俊义,说道:“这位仁兄!我说的书本就是这本,你自己看好了!”
“这……这如何使得!”一时间,卢俊义手捧书本,竟是哆哆嗦嗦的激动了。
这就是现代人与古人只见观念上的不同了。在现代,什么科学知识都记录在书本上,从课本到各种专业书籍比比皆是,只怕你不爱学习,不怕你想学时找不到书本。因此,太史昆可以非常随意的把自己的书本给别人看。
但是在古代,书本还算是个稀罕物,谁家拥有了一套记载着知识的书本,谁家就拥有了一项独门的手艺,因此古人对书本多是敝帚自珍,不愿轻易给别人看。更何况,太史昆这本《吕氏春秋》也是本有来头的书本,因此卢俊义才会这样激动。
太史昆又客气了几句,让卢俊义只管看便是。卢俊义受让不过,捡了张椅子,果然闷头看起书来。
半晌,卢俊义总算是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满目中皆是痴迷之色。卢俊义恋恋不舍地将《吕氏春秋》交还给太史昆,口中喃喃有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太史昆见了卢俊义这副神情,忍不住问道:“喂,老兄!你干嘛这副样子?莫非……我这书中有什么玄机不成?”
卢俊义叹了口气,道:“兄弟!怪不得我见你使用这路化骨催心剑时步伐浮虚,丝毫剑意也没有,明显是没练过基本功!原来你这本书,是个只有招式,没有基本功的残本!”
“残本?”太史昆好奇道:“这从何说起?”
卢俊义道:“兄弟,你可知道你书中这本书,全名叫什么?”
太史昆纳闷道:“不是叫‘吕氏春秋’么?”
卢俊义缓缓摇头,说道:“要不怎么说你这本书是个残本呢!你这本书连书名都不全!此书全名乃:吕氏春秋战国秦汉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以来武学精要集萃,简称吕武精粹!此书记录的武学,是在这千百年历史来,由吕不韦、吕雉、吕布、吕洞宾等数十代吕姓后人,及毕生之力收集而来的!其中武功,自是非同小可!”
“啥!”太史昆听了这话,傻愣当场。
卢俊义继续说道:“我多年前,曾走访大江南北,侥幸学了些《吕武精粹》中的基本功,也凑巧学了几招精粹中的剑法。但我所学的剑法多是皮毛,比你这本书中记载的可少之又少了!”
“是这样啊!”太史昆听了这番解释,终于是明白了点。他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好运,开口对卢俊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本书就借你看几天吧!你若是有工夫,找个先生复印……啊不,抄写一份便是!”
“啥……啥子!这是秘籍哎!兄弟你……忒仗义了!”这会,轮到卢俊义被石化了……
二十 英雄之城
【都是第一次听到我的志向么?惭愧!我也是第一次说!————摘自《昆哥日记》】
卢俊义长叹一声,紧紧地握着太史昆的手,动情说道:“吾这些年走遍天南海北,访遍天下豪杰,可谓是看透了如今的江湖!
吾观如今江湖之上,舍得钱财的假豪侠倒是不少,可真心交流武术心得,以发扬振兴我中华武学的真好汉却是只有你一个!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做那虚情假意之人!我定将《吕武精粹》的基本功传授于你,而后我们共同研读这卷残本!”
太史昆将卢俊义的话过滤了一遍,得出来的结论是:卢俊义要把另外半本秘籍悉心传授!太史昆大喜过望,连忙问道:“老兄!是不是我学习了你的基本功,就可以与你一般厉害了?”
卢俊义含笑道:“兄弟你何必客气!你若学了我的基本功,又有这卷书本教授招数,日后成就必定要超过愚兄许多!”
“哇哈哈哈!这么牛掰!”太史昆心里乐翻了天!这厮一把拉住卢俊义,连忙吩咐大郎火速去办理一桌酒席,当下就要与卢俊义喝酒。
卢俊义点头道:“若是换了旁人,我自是不屑于与他同桌饮酒!但今日我认识了两位同门,须得大醉一场,以显兄弟情义!”
当下,太史昆招呼人亲自动手,就在院中摆开了酒桌,卢俊义替崔道成、邱小乙拍开了经脉,一伙人互通了姓名,问清了年龄,排好了座次,就待吃酒。
这一来,倒是急坏了一旁的清秀顽童。顽童扯着卢俊义的袖子,叫道:“老爷!今日我们为何而来你可是忘了?怎的又吃起酒来!”
卢俊义板脸呵斥道:“小燕子!你须得记住!男子汉大丈夫,一切皆以义字为先!至于家中那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休要在此时说来招人厌恶!”
清秀顽童无奈,只好捡了个角落,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酒菜上桌,一伙人吃喝起来。席间卢俊义倒是把自己的生平诉说了一番:自幼爱好拳脚棍棒,且天资过人,在十几岁时已经打遍大名府难寻敌手。而后十八岁拜入周侗门下,学习兵法武术,修为更上一层。自二十三岁后,又听说了《吕武精粹》乃武学奇书,因而游历江湖,寻访这部秘籍,后来果然在泰山吕祖飞升处寻得吕祖后人,学了这部秘籍的一部分,此后对阵便再也未曾输过。
卢俊义认为自身武功均来自周侗与《吕武精粹》,因此便有了将武松、太史昆视为同门的由头。
酒再喝了几分,卢俊义又说起自己志向来。他虽然在江湖上搏了好大的名声,但是他的志向却是从军征战,封侯晋爵。只可惜朝廷昏庸,宁愿用些溜须拍马的奸诈之徒,也不愿意让卢俊义有出头之日,因此卢俊义这一段日子的心情是很沉重的。
卢俊义又问起太史昆的志向来。借着几分酒劲,太史昆迷迷糊糊的绉了起来:“我的志向吗?呵呵,我的志向是建立一座城市!一座属于英雄好汉的城市!
我要天下的能工巧匠都汇聚在这里,把那神兵利器,天甲宝铠全都做出来!
我要天下的神厨酒师都汇聚在这里,把那名酒、美食散布于每一条大街小巷!
我要让天下的英雄好汉都汇聚在这里,有胡人来犯,就杀光胡人,就狗官来犯,就杀光狗官!”
“什……什么!”卢俊义闻言大吃一惊,他期期艾艾的说道:“贤弟啊!你这志向大是大,但就是有些不服王化了!”
“哈哈哈!”太史昆狂笑道:“卢兄!岂不闻祖逖中流击楫乎?我这城市,要建便建在幽云十六州上!”
“幽云十六州!贤弟好志向!”卢俊义闻言,方知太史昆大义,当下起身举杯道:“好个英雄之城!当浮三大白!贤弟,我来敬你!”
武松几人也是头一次听到太史昆的志向,纷纷感动不已,对太史昆这位首领的认识进一步增高,于是皆起身举杯敬酒,乐的太史昆哈哈大笑。
一伙人越喝越热闹,倒是急坏了一旁的顽童。顽童见卢俊义眼看就要吃的酩酊大醉,也不怕受责怪了,硬是挤到酒场中,大声对着太史昆叫唤起来:“你如何好意思吃敬酒!昨天你还与李固一起算计我家老爷呢!你不是自称英雄好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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