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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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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昆、武柏两人同时一挑眉,齐声叫道:“粮草!”

三十五 运气超坏的老爸

太史昆道:“如今这二十万大军吃的粮草从何处而来?”

武柏答道:“自然是从兴庆府中取!如今新粮刚刚丰收,兴庆府各个粮仓皆储满。由于夏国禁止商人屯粮,因而兴庆的粮库都是官府的。

最大的粮仓有两个:城南粮仓谓之官仓,应有十万石存量,目前仁多、野利、没藏这几家吃的粮都是从这里取的。城北粮仓谓之皇仓,其中存粮应不下五万石,嵬名阿吴、梁观潮的军粮皆来源于此。”

太史昆道:“如今他们四家相互畏忌,谁也不敢将大军开入城中,偌大的一座兴庆城,只有三千属于府治的差役负责治安。这也就是说,二十万大军中并无人把守粮草。”

武柏道:“不错,如果我们能够将这些粮草付之一炬,他们几家没了吃的,退也不是,留也不得,那就只有血战一场分个胜负了!”

旁边柳叶儿抚掌笑道:“烧粮草吗?这个最简单了!我做些火龙出水,让二郎哥哥他们几个在城中尽情施放就是了!”

“烧了粮草,只是个迫不得已的法子!”太史昆笑道:“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些粮草搬到嵬名氏的杀生军中去!”

“怎么搬?”武柏苦笑道:“一辆大车不过能运送五石粮草,这儿有十余万石,需要两万辆车马,咱们去哪里找这么多人手?”

“人手是现成,兴庆府里十万百姓贵族人心惶惶,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座随时可能陷入战火中的城市。只要咱们能占住一个城门,再让贤者乾顺鼓动一番,不怕这些贵族百姓不帮着咱们往外运粮。”太史昆胸有成竹,道:“要做,咱们就做个大的。不只是粮草,就连城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玩意我一并都要了!想做到这一点么,我需要去拜访一个人。”

“谁?”

“米擒伯瑜。”太史昆道:“就是子贡家那个传奇老爷子。兴庆府所有库房都在这个老爷子的掌控之下,只有他支持咱们,咱们才能真的将兴庆府掏空!”

武柏闻言,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拜访?”

太史昆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把子贡这小家伙叫醒,押着他去找米擒老头!”

昆哥行事素来果断,大半夜的,他与武柏两个果然踹开了米擒子贡的房门,将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没曾想,子贡听了太史昆的要求,苦笑一声,道:“别费劲了,我们家老爷子不行了。如今我们米擒家正在选拔正式的继任者,两天之后就见分晓了,到时候我帮你引荐,你直接找我们米擒家的新任族长说事得了。”

“什么?你们家要换族长?”太史昆吃惊道:“怎么个选拔法?没你的份吗?为何这几天没听你说过此事?”

“还是老规矩,有资格做继任者的一人给十万贯去做生意,谁赚的钱最多谁就是族长。”米擒子贡无精打采的说道:“连上我在内,一共六个有资格继任的。那五个人么,个个摩拳擦掌,而我么,嘿嘿,反正也赚不过他们,还不如躲在这里图个清静。”

太史昆摇头道:“小子,怎么这么没志气?不争抢一下试试,怎知道自己没机会?”

“唉,昆哥既然好奇,那我就给您讲讲我的情况吧!”子贡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一段故事。

原来米擒家的这六位继任者,有五位都是米擒伯瑜老爷子的玄孙,只有子贡一人是孙子辈的。而且,子贡他还不是末子末孙,而是长子长孙!

诸位看官一定觉得奇怪了,为何子贡是长子长孙,怎的年纪却是这般幼小呢?这其中缘故,皆因子贡拥有一位运气超坏的老爸。

米擒伯瑜共有六位儿子,子贡的父亲乃是老大。这个老大,从一生下来就倒霉。他究竟倒霉到什么程度呢?

伯瑜长子即将出生的时候,他非常激动,连忙请了大夏国最最有经验的接生婆来接生长子。不料,这有经验的人,往往是年纪老的人。接生婆那年七十有二,腿都站不直了,老眼昏花那是没跑的了。那个年代又没有老花镜,你叫接生婆如何清晰视物?这不,剪脐带的时候老妈妈一时没看清,咔嚓一剪子将长子的小鸡鸡剪了半截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米擒家的这位长子生的人高马大,模样俊俏,可谁能想到他夜夜忍受着木有小鸡鸡的痛苦?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们纷纷娶妻生子甚至有了孙子,他却只能默默的为弟弟们献上祝福。

终于,长子到了花甲之年。在他过六十岁大寿的这天夜晚,他忽然觉察出了自己的胸口一阵乱跳。

“心脉乱了吗?看样子我的生命快要活到尽头了。”长子默默想道:“我这一辈子,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出门仆从成群,回家妻妾……哎,一个也没有哇!我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也许就是……没见过女人那里是个什么模样了。老了呀,时不待我了呀,想干点啥就抓紧吧!”

念罢,长子叫过一个贴身伺候了他好几年的丫鬟,郑重其事塞给她了万两白银,拥着她回了房。

三个月后,丫鬟竟然有了喜脉。长子老泪纵横,拍额痛哭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来我可以的!你说这么年了我怎么非得撑到六十多才琢磨这事儿呢?早干嘛去了呀!”

长子有喜,全府轰动。尤其是伯瑜老爷子,当年遇人不淑几乎成了他这六十年唯一的心病,如今见了长子有了血脉,更是与老妻亲自搬到了长子府中,召集大宋、大辽、大夏妇科儿科名医数十人伺候孕妇,欲弥补当年过失。

十月怀胎终成正果,这天晚上,到了分娩的时候。伯瑜与长子守在产房门口,老婆婆更是亲自进了产房督战,避免再碰上个昏聩的接生婆。

“哇哇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刺破夜空!

长子从未经历过这个阵势,一把攥住老爹的手,惊道:“咋回事儿?孩子怎么一生出来就痛哭呢?这是咋了?”

伯瑜正待解释,老婆婆恰好也出来了。长子一把扯住老娘,问道:“咋了,咋了?孩子是怎么个情况?”

老婆婆高兴过度,那脸色着实是有些扭曲。她大声说道:“男孩,是个男孩!和你刚生下来时一模一样!”

“啊!也木有小鸡鸡!”长子捂着胸口,脸色灰白,缓缓歪倒在地。众人上前救护时,只见长子已是没了气息。

“啊!我的儿呀!我是说,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啊!他有小鸡鸡呀!我的儿!呃~~!”老婆婆毕竟也是快八十的人了,如今她见得自己失口吓死了儿子,竟然也是白眼一翻,血脉倒涌,两腿一蹬,辞世而去。

“啊!儿子!啊!老伴儿!”米擒伯瑜痛不欲生,手指产房,凄凉高呼道:“孽孙,孽孙!你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讨账的呀!”

一段陈年旧事说完,太史昆与武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一生下来就是个讨厌鬼呢。我觉得我与乾顺实际上很像,所以,我愿意与他交个朋友。不为功名利禄,也不为什么当上族长,只为的,我们能共同缅怀一下出生时的那份孤单与落寞。”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米擒子贡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忧伤,但依稀能感觉道他有几分自嘲。也许,十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已经被迫学会看清楚自己。

“说了这么多,想必昆哥您也能明白了。”子贡道:“另外五个继承者,是我那亡父五位弟弟府中的最精英者。不但他们本身就是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实力出众,且他们身后还有本家数十位叔伯兄弟的强力支持。而我呢?自生下来起就是孤单一人。”

太史昆叹了口气,道:“怕是他们早已做好了功课,自比赛开始之前,就有许多有来往的生意人等候在他们家门口,只等比赛一开始,他们的资金就会迅速流通,在短短几日之内,即可滚成数十万贯乃至数百万贯!”

“没错,如今比赛已经开始两天了,估计其中的最强者,资产已翻了十倍。”子贡笑道:“我没那种本事,所以我也不与他们竞争了。”

“其实你可以找些专业的团队来帮你运作此事的。”太史昆眨了眨眼睛,道:“依你这么说,参赛者并不只是有资格继任者一人,而是他们的团队。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他们更专业的团队来帮助你。”

“更专业?团队?什么意思?”子贡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你虽然没有家人,但你可以花钱找人来帮你的忙。”太史昆耸了耸肩膀,道:“据我所知,有一种人叫做佣兵,他们最拿手的,就是帮人争夺家产。”

“竟有此事?”子贡诧异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这种人?他们之中最佼佼者是谁?”

“天京,佣兵之城天京可以找到这种人。”太史昆一撩额前散碎的长发,骄傲说道:“而其中的最佼佼者,就是本人。因为,我就是佣兵协会的会长,天京城的城主!”

“呃?昆哥的意思是……”

“夺家业,而且是米擒家族这种庞大的家业,收费应该是非常高昂的。不过呢,你可以将任务简单化,也就是改为帮你赢得这次比赛。”太史昆淡淡一笑,道:“我们刚开业,给你打个八折;咱们是朋友,再给你打个八折;今儿月末,正巧这个月我们需要业绩,给你优惠个八折;你方才那种伤感的眼神打动了我,我以会长的身份再给你个八折!八的的四次方丢了零头算你四折,十万贯刚刚好!”

三十六 天助我也

“昆哥你真的肯帮我?”子贡一下子来了精神,飞快地说道:“其实,我是有些想法的!我这几天,还是思考了一下如何才能取胜的!咱们先来说说我二叔那一支的,他们掌控着族中的钱庄,因而他们选择的生意是兑换黄金!

具体是这样的,大宋的宝仁号在夏国境内收购黄金,不过呢,一方面他们没这么多人手,另一方面我大夏律法也不允许宋人在大夏通兑现银,因而宝仁号需要一个代理人。这个代理人,正是我二叔家的继承人。

宝仁号开出的价格是一百一十贯钱换一两黄金,而二叔家民间收购的价格是一百零五贯换一两黄金。表面上看,二叔家的利润并不高,可是二叔调集所有家丁,早在半年前就在大夏散布了消息。

黄金这东西,在夏国并不流通,寻常人放在手中也就是个摆设。如今有人高价收购,售金者自然蜂拥而至。目前二叔家商铺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队,二叔以这十万贯钱收购、售出滚动起来,在这两天内已经翻了数倍之多!

我想,我们可以在他家对面也开个铺子,一百零六贯收,一百零八贯卖,以此阻击他!我们以两万贯作为本钱,滚动的要比二叔家更快!至于另外八万贯么,……嘿嘿,还有另外四家呢……”

“得了,甭那么费劲了。”太史昆摇了摇头,道:“宝仁号收金子是帮我收的,我开的可是一百二十贯一两黄金!你要有那精力,还不如直接卖给我呢!”

“啊!背后的金主竟然是昆哥您!”米擒子贡喜道:“那就好办了,另外四家不用理会了,咱们直接把十万贯都投到换黄金上就可以了!”

“行了,你别琢磨这个了。”太史昆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二叔家人手费、门面费、交际费、运输费根本就没算到这十万贯本钱里去!搞不好,门口排队的都是托,那些金子都是他们自己家攒的!收金子?我来问问你,你有那么多验金的师傅吗?你总不能不管真伪一并全收吧!单这一点,你就干不成!”

子贡闻言,还待争辩,太史昆一摆手,问道:“你们家的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子贡道:“后天一早,辰正时分!”

太史昆道:“如果到了时候继任者候选人没有准时出现怎么办?”

子贡道:“那自然是弃权了……什么!昆哥你是打算……万万不可,那都是我的血脉亲人,我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们!我们米擒家家风正直,从未发生过为夺取家业伤人之事!我不能开这个先河!”

“谁说我要伤害他们了!”太史昆撇嘴道:“我就是给他们下点绊子!武柏,你带着巧音去趟宝仁号,打我的旗号,想办法请老二门下的继任者喝酒,到时候,嗯,你明白的,那个蒙什么汗什么药,分量别太多哟!”

武柏哈哈一笑,领命而去。太史昆又问:“老三家干什么的?”

子贡道:“三叔准备去大宋真定府弄一批定窑名器。这批瓷器,乃是大理国皇室所购,三叔他在四个月之前就委托定窑制造,却不是这三天!说起来,他也违规了!”

“这不算什么事。”太史昆仰起脖子大喊:“皇甫瑞,起床,马上给我跑一趟真定府老孙那里!下面,老四干什么的?”

“四叔去波斯捣弄葡萄酒……”

“去波斯走贺兰山不?”

“肯定得走。”

“还用我说吗?让思明和如意去乾顺他老姐那里传个话呗!”太史昆道:“继续,老五!”

“五叔贩马,去辽西京……”

“马植,起床了!赶紧的去找二郎,骑他的乌龙龟上路!让张觉那小子派上几千人马把事情给我办咯!”太史昆道:“继续,最后一个,老六!”

子贡叹了口气,道:“六叔如今豁上了,他倒卖军资!”

太史昆道:“军资?卖给谁?不会是辽国人吧!”

子贡道:“不是,他低价收购了我们夏国禁军的上好兵甲,卖与大宋的边将种师道!”

“事儿怎么这么凑巧!”太史昆摇了摇头,喊道:“老秦!我知道你早醒了!抓紧!跑趟老种相公的经略府吧!”

“你瞧,事儿简简单单的办完啦!”太史昆拍了拍手,道:“小子,你要是能当上家主,能不能在兴庆府内配合我一下?”

“你就放心吧。”子贡说不出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叹气道:“若是当了家主,无论如何我也会帮助你把兴庆府搬空的。”

“借你吉言,我这就要着手准备兴庆府之事了。”

想要搬空兴庆府,就必须控制一个城门。如今兴庆府城北有没藏、野利两家兵马,城东有梁家军,城南是嵬名阿吴的军队,城西则是仁多保忠的十万大军。如何从这么多兵马中敲开一扇大门,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半夜的一阵吼,怀仁堂亮起了点点烛光,睡觉的众人全被太史昆吼醒了。可昆哥他老人家拍了拍嘴巴打了个呵欠,却准备回去睡觉了。走了没几步,太史昆忽然看见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定睛一瞧,居然是邱小乙与崔道成两个人醉醺醺的回来了。

太史昆叫住两人,切齿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好啊,傍晚的时候让你俩给乾顺打下手,你俩吭也不吭就溜走了,知道眼下才醉醺醺的回来!老实交代,去哪吃花酒了?”

崔道成拍着光脑门,谄笑道:“昆哥,张宵请我们喝的酒,咱哪好意思不喝呢?”

“张宵?”太史昆疑道:“他不是与二郎几个在兴庆府的吗?怎么会与你俩走到一起了?”

“昆哥,这事儿前几天我们给你打过招呼了,不过你那时候忙着准备武试之事,没听到心里去!”邱小乙道:“自从您安排段景住那个养藏獒的去寻张宵,他俩就合伙从兴庆府里搬出来了!如今他俩就露宿在梁园外的树林中,我们时不常的就找他们去遛狗玩!”

邱小乙这么一提醒,太史昆也多少记起来些,那段景住的一百多条藏獒猛犬无法在兴庆城内安置,于是就与张宵结伴出城了。

邱小乙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咱们偷军服,就是与张宵、段景住两个一起做的。啧啧啧,有了段景住那百余头藏獒跟着,咱们偷军服时直接就横冲直撞冲进野利家军营里硬抢的!他们万余兵马没一个敢吭声的!”

崔道成接口道:“昆哥,你猜猜那些藏獒这些日子吃的都是什么?”

太史昆道:“都是些山林野味?”

崔道成笑道:“哪能!吃得都是军马!哈哈哈!”

“军马!即便是在产马的夏国,一匹军马价值也在百两纹银之上,你们从哪里弄军马喂狗!”太史昆瞪大了眼睛,道:“莫非是抢来的?”

崔道成得意说道:“兴庆府周围军营多的是!每座军营里都有马厩的!咱们只是偷偷的将军营围栏锯断几根,将藏獒放进马厩中,嘿嘿,藏獒自己就会捕食军马来吃!咱们方才就是去做这事了,啧啧啧,一边喝着酒一边观看藏獒捕食,不知不觉就喝高了!”

太史昆吃惊道:“去军营捕食军马?这都能行?夏国的军队有这么弱吗?”

邱小乙连忙解释道:“昆哥别听老崔瞎嚷嚷!实际也就是在没藏、野利两家军营能这么干,仁多家的、嵬名阿吴的军营戒备都很森严的,我们根本不敢去,尤其是那个梁家军,士兵彪悍,军纪森然,我们根本不敢靠近城东!”

太史昆愕然道:“没藏、野利两家的兵马很差劲吗?”

邱小乙道:“他们两家都是家族的私兵,据我们这些天观察,他们的五万兵马大多是奴隶、牧民凑起来的,与嵬名阿吴的边军、仁多保忠的禁军没法比!况且他两家也不怎么对付,都有些私心,因此两家的兵营以西门官道为界,各自后退了三里扎寨。”

“哎呀,犯错误了啊,纸上谈兵了啊!”太史昆拍着额角,自责道:“这几天我光想着用什么计谋,怎么一直没有去城跟前看看呢?对了,问你们两个点事,如果我想夺取西城门的控制权,得需要多少人马呢?”

“人马?”邱小乙道:“都七八天了,西城门一直就没关过,那上面根本就无人把守啊!没藏、野利两家的贵族夜夜都要去城里寻欢,若是关上城门他们也不乐意呀!”

崔道成一拍胸脯,道:“若是昆哥想要西城门,就我们几个人,撒开藏獒大摇大摆走过去给您占下就成!那些杂兵们躲还俩不及呢,谁敢声张?”

“这么简单?”太史昆错愕半晌,笑道:“那句话就什么来着?”

崔道成展开两条粗眉毛,献媚道:“昆哥,叫天助我也呀!”

太史昆笑道:“没错,就是这句!今晚上你们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傍晚的时候,咱们一起去西城门溜溜狗!

三十七 酷爱内讧的家族

梁氏的族人很多,但说了算的人很少。由于前些年的一场家族内杠,主枝的人几乎死光光,如今叫梁乙什么的,只剩了尧、舜二兄弟。

不过即使这样,尧、舜二兄弟也没能坐上族长或是家主这么一个位子,这其中缘故是梁氏祖宗留下来的一条祖训:梁氏内说了算的,是梁氏族人中身份最显赫的。

曾经梁家的男人也出了两个国相,他们的身份还能算得上是显贵。而如今的尧、舜两兄弟,一个是御史、一个是学士,放在普通人家这身份是足够了,但是在梁氏另一位佼佼者——大夏皇后梁蝶花的面前,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因而,如今梁氏中说了算的,只能是旁支出身的皇后娘娘了。

说是部族全体大会,但是能进得议事殿的不过是几个人。至于其他的族人,只能在殿外规规矩矩的等着。

大殿上,梁乙尧与梁观潮占了左面一溜儿太师椅,本来梁乙尧的两个宝贝儿子也有资格上殿的,只可惜那哥俩一个瞎了眼,一个断了腿,还都在床上歇着呢。

梁乙舜的下手坐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小孩子搞不清楚今天的议程是什么,只是眨着眼睛到处乱瞧。这也没办法,梁乙舜二十七八岁了才要上儿子,如今他是将儿子领来长见识了。

再往下说,就是几个糟老头子了。老头子们辈分着实是惊人,只可惜他们只能看守一下祖业,而对这朝堂之事却是插不上一点手。而再往上看,则是这殿堂上身份最显赫的人了。

皇后仍然是戴着紫金面具,身后有梁玉宵打着扇子,而皇后的旁边端坐着一位生面孔,细细看来,竟是英俊潇洒的清河郡马朱大贵。

皇后朱唇微启,道:“事情很明白了,仁多保忠也有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咱们梁氏的力量绝对不能分开,否则将会有灭族之灾。”

几个糟老头子赶忙称是,梁乙尧与梁乙舜二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不语。

皇后继续说道:“乙尧,若你放弃仍夺皇位之心,我赐予你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而乙舜,你来做国相。皆是你二人一文一武,辅我共建梁氏王朝。”

梁乙尧嘿了一声,道:“梁氏王朝?那你百年后,由谁来执掌王朝?你的孩儿还能姓梁么?即便是你让你的孩儿随你姓,但那孩子毕竟还是外姓人的种不是?”

梁乙舜捻须道:“女子做皇帝,实乃天下大忌。昔日武则天篡唐,至今数百年过去了却还是世人口中的谈资。娘娘,你不见辽国当年的述律太后、萧太后皆为女中豪杰,最终不也是没动那女子称帝的心思么?所以,我劝娘娘不要异想天开的亲自做皇帝。”

梁乙尧道:“娘娘,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若:若我做皇帝,当敬您为太后,保您荣华富贵。”

冰冷的面具下,看不出皇后什么脸色。不料一旁英俊的男子一拍桌子,怒道:“梁乙舜,梁乙尧!你们莫非忘了梁氏的祖训了么?如今是娘娘发话,你们只有听得份,谁叫你们反驳了?”

梁乙舜皱眉道:“你是太史昆身边的朱贵吧!我梁氏族事,与你何干?”

朱大贵哂笑道:“与我何干?我是看着你们两个蠢材恬不知耻的争夺皇位,替你们臊得慌!”

“好大的胆子!”梁乙尧拍案而起,叫道:“你骂哪个?”

“这不叫骂,叫表述。”朱大贵轻笑道:“若是说一个聪明人是蠢材,算是骂人;若是说一个傻子是蠢材,却只能算是表述!你们两个,脑子里本就少根筋,竟然还异想天开的要做皇帝,你们也不想想,皇位落在你们手里,怕是用不了几年大夏就完蛋了!”

“竖子!竟敢这样污蔑我!”梁乙舜怒斥道:“我熟读诸子百家,腹中学识无人能及,你竟敢说我是蠢材?”

“嗯?你还不信?”朱大贵嗤笑道:“我来问你,一个三点水加一个来字念什么?”

梁乙舜皱眉道:“读‘来’音,特指涞水,也就是百姓口中的拒马河。”

朱大贵道:“一个三点水,加一个木字念什么?”

梁乙舜道:“读‘木’音,所谓焚香沐浴正是这个字。”

“那一个三点水,加一个去字念什么?”

“念……嘶!有这个字么?”梁乙舜拍额道:“莫非是念做‘去’?”

朱大贵提起笔来,刷刷刷写了个“法”字,丢到梁乙舜面前,训斥道:“蠢材就是蠢材,还诸子百家呢,连‘法家’的‘法’字都不识得!就你这般学识,还做什么皇帝!”

“啊哈哈哈!”别人都忍着没笑出声,反倒是梁乙尧捧着肚子大肆嘲笑。

“没看别人都忍着吗?就你这个不是礼数的蠢材傻笑!”朱大贵伸出一个手指头,道:“梁乙尧,你看看这是几?”

梁乙尧怒道:“是一!”

大贵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是二!”

大贵伸出三根手指,道:“一加一等于几?”

梁乙尧大喝道:“是三!”

“连数都不识了你还笑话人家?”朱大贵得意忘形,拍桌子吆喝道:“你说你爹得多傻才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呀!”

梁观潮一脚踢翻了桌子,怒喝道:“混账!为帅者,要的是纵观大局,不是耍弄你这样的小聪明!白脸奸臣,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朱大贵辩解道:“这叫随机应变你懂不懂!梁乙尧这么点弯都转不过来,分明就是傻子!”

梁观潮忍住怒气,伸出三根手指,道:“好,臭小子,我来问你,一加二等于几?”

“哈哈哈!学我伸三根手指头?”朱大贵狂妄道:“告诉你,等于二!”

“哈哈哈!我看你爹也是个糊涂蛋!”梁观潮大笑道:“还一加二等于二呢!哈哈哈!”

“你!敢骂我爹!我和你拼了!”朱大贵恼羞成怒,顾不上肩窝伤势,提起张太师椅就像梁观潮丢去。

哪曾想梁观潮武人出身,向来是刀剑不离身的,今儿虽然是在禁止携带兵刃的议事殿内,他依然是在靴筒里藏了匕首的。见了朱大贵抄家伙,梁观潮毫不示弱,拔出匕首就待捉拿朱大贵!

好个朱大贵,关键时刻灵光一闪,勉力挡在皇后身前,大呼道:“试探出来了!试探出来了!我早得到情报,梁观潮此人携兵刃上殿,就是想要今日胁迫娘娘就范!蝶花,你快跑,我来挡住他!”

皇后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原来古代之时,暗藏刀兵胁裹皇帝的事儿屡见不鲜,甚至成功者亦不在少数,像是梁皇后这等身份之人,平时最避讳的就是这个。皇后心中一乱,疾呼道:“反了!反了!杀,将殿中反贼统统给我杀光!”

皇后身旁打扇的梁玉宵一声尖啸,大殿后面果然扑上了一群身材瘦小的武士,细细看来,这些武士竟然都是小雅苑的风尘女子。这些女子虽然瘦小,却是个个有一身歹毒的暗器功夫,嗖嗖几声响过后,梁观潮手中的匕首已是被飞刀射掉。

“来人!来人!给我杀!”“梁家军儿郎何在!给我射!”

梁乙舜、梁观潮竟是同时喝呼出声,只见殿前殿后一阵大乱,数百名披甲武士涌了进来。这也难怪,众人都是江湖大佬,谁出门谈判不带几个马仔呢?

殿上武士越来越多,除去护住自家主子的几个,数百人就在大殿上杀成了一团。谈判,是绝对谈不去了。皇后护住朱大贵;梁乙舜护住宝贝儿子;梁观潮护住梁乙尧,三伙人在各自的武士拥簇下仓皇撤退了。只可怜殿上一伙孤寡糟老头子,皆稀里糊涂的死在乱兵之中。

………………

晨风习习,灿烂朝阳透过枝缝挥洒下来,却将汉白石的地板图了个斑斑驳驳。

几位长者围坐在一张石桌前,饮着西子湖畔的清茶,吃着开封府的素包,看着面前的一位年轻人嘻嘻发笑。

“子贡贤侄,你这次赚取了多少钱财呢?”一位老者笑呵呵地开了口。

“有你们赚钱,我跟着花就是了,至于费这么多心思去赚么?”米擒子贡悠闲的坐在庭院中的花架下,回答的风高云淡。

“子贡啊,如此说来你这次没有赚到钱?该不会是赔了吧!”另一位老者悠悠问道。

“请几位朋友吃了顿饭,十万贯全部花光了,哈哈!”子贡一声轻笑,依然是闭目养神。

一位长者皱起眉头,道:“一顿饭就就花光十万贯,而且花的还是竞争家主的底金?你……”

“五弟莫要开口指责,我看子贡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表达他并没有争夺家主的意思,花尽钱财以显示他的清高。”最为年长的老者阻止了方才那位的指责,捻须笑道:“子贡他已经从百名公子中赢取得了三品顶戴,五弟你来说说,他会是纨绔么?”

几位老者纷纷颔首称是,看向子贡的眼神顿时多出了几分赞许。

三十八 商道

时间,慢慢地溜走了。七月的天气,本就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分,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树荫下也渐渐觉出了几分暑气。

米擒子贡依然是懒洋洋地掰着指头玩,可是石桌旁的几位长者已是有几分坐不住了。眼见着一壶上好的西子湖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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