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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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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武士皆为好手,梁乙舜话音刚落,三人已是持刀在手,意欲贴近太史昆。不曾想太史昆身后冷不丁窜出了一个丁豪,出手便用上了杀招。两名跑在前方的武士措不及防,顿时被丁豪扭断了喉咙。余下那个武士大惊失色,扭头想跑,却见丁豪一个虎步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柄二尺短剑,竟又将仅剩的这名武士刺了个透心凉。
三名在整个夏国都小有名气的武士,竟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就横尸在地。梁乙舜呆呆抬起头来,正巧对视丁豪大驴脸上一双细眼,不由得汗毛倒耸、两腿发软。
太史昆大笑几声,挥手劝退了丁豪,道:“梁乙舜,你也不想想,耶律大石手下又是全阴教又是疯僧的这么多好手,怎的不敢来捉我?你手下究竟养了多少门客,还妄想将我捉拿?”
“我……我梁园……周围,十万精兵……驻扎,你……敢伤我,定叫你插翅也难……”
梁乙舜正哆哆嗦嗦的说着,忽又听到一旁侧殿里传来一阵非人的惨叫。与之伴随的,是一股血箭喷射在侧殿的窗纸上。这声音很熟悉,正是那个深藏于皇宫中的绝世高手梁太监发出的,梁乙舜话音截然而止,遍体冰冷。
太史昆哂笑一声,道:“死老太监敢背地里说我坏话,我手下兄弟气不过,便管教管教他。关西王殿下不会因此怪罪吧!”
“我……我……”梁乙舜啜啜道:“太史昆,你究竟想拿我怎么样?”
太史昆倒背着手,缓缓踱步说道:“唉,像我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为何就不招人欣赏呢?大宋通缉我,辽国亦是容不得我。我与我那一班兄弟,竟是像个亡命之徒般的四处流浪,好生可怜!幸好幸好,让我遇上了小皇帝李乾顺,他只当我是个落魄的江湖人,便邀我来夏国居住。可惜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容身的地方,可你又偏偏来找我麻烦,梁乙舜,你自己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梁乙舜脑中疾速一转,连忙道:“方才只是误会,太史英雄千万莫怪!我梁乙舜府中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愿意请英雄久居!梁某不才,愿与太史英雄兄弟相交,英雄意下如何?”
“哈哈哈!”太史昆笑道:“去你府中就大可不必了!我太史昆只是想在夏国蛰伏一段日子,待到宋辽的风声松了,我还是要出去闯荡的!
小皇帝质地纯朴,毫无心机,我与他在一起倒是轻松许多。这些日子我就在你梁园中借居,你不来惹我,我自是也不会惹你,往来走动时,你只需给我行些方便即可,怎么样?你要是答应,我这就放你走。”
梁乙舜抹了把冷汗,道:“使得,使得!”话罢,梁乙舜马匹也不要了,转身便走。
“站住!”太史昆冷不丁一嗓子,又把梁乙舜吓了一大跳。但太史昆却是说道:“梁乙舜,不给你吃些甜头,你总是会给我下绊子的。这样,我看小皇帝在夏国毫无根基可言,其皇帝的名号只是徒有其表;而你们梁氏如日中天,已将夏国朝政攘为囊中之物,差的只是个皇帝的名头。不如我劝说小皇帝退位,将皇帝名号禅让与你梁氏可好?”
“这……这可能吗?”梁乙舜闻言,惊喜交加,慌忙问道:“皇帝的名号,真的可以禅让与我么?”
太史昆耸耸肩,道:“我只能保证劝说皇帝退位,让出皇帝称号。至于谁能得到,这个我说了就不算了。”
梁乙舜闻言,口中喃喃有声,竟是连告辞也没说,失魂落魄的踉跄走了。
“门也不关,就与乱臣谈论废立皇帝之事。”李乾顺倚着门框,叹气说道:“朕,心寒哪!”
太史昆目送着梁乙舜的背影消失在破败的庭院中,笑道:“仅仅是个相国的位子,还引不来这多饿犬疯抢。想来想去,还是你腰上系的那块玉玺做饵来的实在!”
李乾顺自嘲一笑,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等着这群乱臣贼子自相残杀么?”
太史昆道:“还是先帮你收拢一些人手吧!否则,扳倒了梁氏还有张氏,扳倒了张氏再来个刘氏,你始终还是个傀儡的命!哎,对了,你们嵬名氏的人呢?怎的就一个嵬名阿吴还在梁氏手下为将?”
李乾顺黯然道:“我三岁丧父,此后便一直在梁氏的族人中生活,而我嵬名氏的族人,我也从未见过。”
话聊到这儿,只见崔道成挑了水,邱小乙捉了几只观赏用的梅花鹿回来了。众人皆是走过江湖的,宰杀起野味来自是顺手。不多时的工夫,天子讲读院内已是香气四溢。
香味诱惑下,李巧音、皇甫瑞、马植三人甩着手上的血迹从侧殿中走出,只说已经给老太监上了药,是死是活还要等些日子才好判断。这当口,屋檐上又翻下一条人影,定睛看去,这人原来是秦暮城。
原来路过兴庆府城门时,秦暮城就悄悄下了车,去寻找先来一步的武松、徐宁等人。
众人出发前已经约好过碰头地点,因而秦暮城寻起人来方便得很。此时武松、张宵、鲁达、史进四人装扮成大理国出来游历天下见世面的富二代,在兴庆府内挥霍钱财,耍的开心;而徐宁、武柏领着百余名军士,伪装成大宋来的私盐贩子,在兴庆府东三十里的怀州县前扎下木寨,日日用现银收买岩盐。
大宋盐枭在夏国开寨收盐乃是平常事,如今在怀州一代开寨的大宋盐枭少说也有十几伙,徐宁百十人规模的寨子只能算是个中等的,因而也不怎么引人耳目。而大理国人向来多财,其子弟到夏国领略塞外风光的大有人在,武松几个更是至多是言行嚣张了些,倒也不招人怀疑。
闻得诸位兄弟一行都算是顺利,太史昆等也就放心大吃起来。这一顿虽是缺盐少酒,但价值却是不低,要知道,这观赏所用的梅花鹿在夏国售价可是高达三百两白银一只的!
夜风习习,月满中天。天子讲读院主殿房顶上,两个人儿正在凝望着璀璨星空。
“我要是能飞去月宫,就拿了嫦娥的云霓穿在我身上!哈哈哈!昆哥哥你呢?你要是到了月宫会做什么呢?”
“嗯,写个到此一游拍照留念呗……”
“哎呀!你都说的些什么呀!”柳叶儿嘟起嘴吧,道:“你跟人家说话心不在焉的,真没意思!”
“唉,真是抱歉了。”太史昆揉着眉角道:“方才心里面正在想事情,因而答得有些乱了。”
柳叶儿眨了眨眼睛,问:“你都想些什么呢?说来听听吧!”
“还不是夏国这些事么!”太史昆叹气道:“种公曾经嘱咐过我,这事儿不能办得太利索,一定要给小李皇帝留下几个对手让他疲于应付,免得这小孩果真把夏国整理强大了,到时候又来犯宋。唉,这个种师道啊,怕是他找到我头上就是看中了我乱辽的本事。”
柳叶儿道:“那你想到法子了么?怎么样办事才叫办不利索呢?”
太史昆道:“无非就是给梁氏留点兵马粮草,将他们逐到吐蕃或是回鹘去罢了!不过这事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可就没有半点头绪了。”
柳叶儿闷闷不乐道:“种公也真是的!不是说李乾顺乃良恭之人,让他亲政就万事大吉了吗?怎的如今又提出这么多要求!昆哥哥你也是,干嘛要自寻烦恼答应他!”
太史昆无奈耸耸肩,道:“当初没要李乾顺的四座城,就在种公面前落了好大的埋怨。前几天在延安府的时候,种公借着点酒劲,一个劲拉着我手说什么不为社稷为百姓啊什么的,真把我当成个慈悲为怀的活菩萨了!你说我也是,明明是个坏人,怎的脑子一热就答应他了呢?”
“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有爱的坏人呀!”柳叶儿嘻嘻笑了一阵,忽然问道:“昆哥哥,你内心的最深处,挚爱着的那个女子是谁?”
“挚爱么……”太史昆的脑中,忽然就出现了那个英姿勃勃的秀丽脸庞。她眉梢高挑,鼻梁也是高挑,她冷若冰霜,她呼着湿热的双唇轻轻呢喃着说:“爱我!”……
“昆哥哥,你面红耳赤的干什么呢?”柳叶儿的小嘴,已是高高嘟起。
“哎?”太史昆突然醒悟,如今可不是个心跳回忆的时候!他缓缓转过头来,凝视柳叶儿,双唇微启,柔声道:“是……你!”
“你骗人!”柳叶儿鼓着粉腮说道:“太史昆呀太史昆,你愣了那么久,才想起来最挚爱的人是我?”
“哎……是这样的!方才我想吟首诗来表达一下我此时心情的,可是呢,我想来想去,还是‘是你’这两个字最实在呀!嘿嘿嘿!”
“可是,你方才的神情明明是留恋与回忆啊?”
“哎……”
二十一 很有爱的男朋友
“看来我的昆哥哥不但很有爱,而且很博爱呢。”柳叶儿叹息道:“其实,不管你最爱的人是谁,只要我只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就好了。”
“啊?哈哈哈!”太史昆尴尬揉着后脑勺,一把揽过柳叶儿,道:“哎呀,我太史昆何能何德,竟叫冯美人如此倾心?”
柳叶儿笑道:“那是因为,你与那些男人不一样。”
“那些男人……”太史昆面流冷汗,怎么柳叶儿这话说的好像经历过很多似的?
“像是我爹爹啦、大壮叔啦、卢大哥啦、二郎啦,你与他们都不同!”
太史昆抹了把冷汗,默念,傻妹子呀,那叫与众不同鹤立鸡群好不好?
“你可以耐心看着我试过十几样首饰,然后告诉我哪一件最适合我!你可以陪我在海边拾贝壳,整整一下午都不嫌烦!你可以把一个故事分三天给我讲完,你可以把一碗粥细细吹凉,直到不烫嘴了再递给我,你还知道,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芝麻糖,所以每一次宝仁号的商队来都会带给我好多!”柳叶儿紧紧偎在太史昆怀中,轻轻说道:“最关键的是,你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借我个肩膀依靠。”
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还怎么做女孩子的男朋友呢?这么多年的电视剧,都白看了么?太史昆打心里微微一笑,口中打趣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的很有爱呀!既然我这么有爱,那我要是到了月宫中……就把嫦娥捉起来,给八戒送过去!”
“八戒?”柳叶儿奇怪问道:“八戒是谁呢?为什么你要把嫦娥捉去给他?”
太史昆笑道:“八戒么,是一个深爱嫦娥的痴情汉哟!八戒爱嫦娥,玉帝很吃醋,于是玉帝将身为大元帅的八戒变成了一只猪妖,可就是这样,八戒每每在猪圈中看到月亮仍会怀念不已呢!你说八戒是不是很应该得到嫦娥呢?”
“是这样吗?不是羿与吴刚来着的么?”
“哎?也是啊!”太史昆拍额道:“嫦娥是后羿的老婆呀!这样说来,好像玉帝与八戒都不怎么地道呀!”
“对了,”柳叶儿笑嘻嘻的问道:“昆哥哥,你说如果后羿、玉帝、八戒、吴刚都来到了嫦娥面前,该怎么办?”
“哎?痴汉美娇娘?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呀!”
“昆哥哥,你说嫦娥有这么多人喜欢,她长得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嗯……很漂亮很漂亮的吧!”
“昆哥哥,那你内心中最挚爱的那个女子长得是什么样子的?”
“她吗?眉毛高高的,鼻梁也是高高的……嗯?啊!”
“唉!”柳叶儿摇头道:“果然与我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啊!我的眉毛弯弯的,鼻子肉肉的呢~”
千万,千万不能误认为女孩子很善忘呀!太史昆扪胸自我谴责一番,沉痛说道:“对了柳叶儿,我想起来如果他们四个男人到了嫦娥面前应该怎么办了。”
柳叶儿微笑着摇头道:“昆哥哥,你好像在转移话题呢!”
太史昆一本正经说道:“我想,应该把嫦娥送到小柳叶儿这里来。”
“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来?”
“因为柳叶儿最会装扮成男孩子,如果柳叶儿可以把嫦娥变成一个小男孩,那么这四个男人或许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啊!啊!讨厌!”柳叶儿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青衣小帽,大叫道:“我要穿裙子!我现在就要穿裙子!!”
天已破晓,又一个黎明到来。窗外欢快的鸟啼声起,夏国小皇帝李乾顺睁开了双眼。
殿内只有他一个人,而殿外已是一片人声。
李乾顺揉了揉眼睛,推开窗扇。只见院子中,太史昆与一干兄弟正在打扫着破败的院落。
李乾顺看得奇怪,问道:“太史昆,你这是做什么呢?”
太史昆扬了扬手中扫帚,笑道:“既然要做教书先生,又岂能没有教书的课堂呢?今儿上午咱们将院子扫扫,下午去兴庆府弄些墙粉桌椅,等到明儿,就可以在你这天子讲读院开始授教了!”
李乾顺略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拉拢一些小贵族的子弟过来听讲,进而收拢这些子弟的家族为我所用?”
太史昆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李乾顺轻轻点了点头,也走到院子中,拾起一柄扫帚加入到队伍中。
太史昆看了看这个胸有大志却无奈大权旁落的少年天子,道:“梁园的学子们平日里都是怎么听学的?又是谁在教授他们呢?”
李乾顺道:“现在梁园有文武两堂,学子们愿意去哪听讲就去哪。
文堂呢,叫做‘小雅苑’,号称琴棋书画礼乐诗章无所不教,其主事人乃我母后当年的一个贴身宫女,名叫玉宵,赐姓梁,如今她的主子,却是梁蝶花。
至于武堂么,叫做‘一品堂’。”
“一品堂?”太史昆诧异道:“还真有这么个组织?”
李乾顺也弄不清楚太史昆为何如此惊异,只得解释道:“我大夏官制,文官最高品秩乃二品。若是想搏个一品大员,那就只有走武官这条路子。因而,这武堂才起名为‘一品堂’,其中暗含励志之意。”
太史昆听完,才知道这个一品堂并不是后世小说中的那个情报机构。
李乾顺继续说道:“一品堂乃是梁乙尧亲自主事的,教授的无非是些兵书武艺。”
太史昆道:“梁乙尧主一品堂?那梁乙舜呢?”
李乾顺道:“梁乙舜虽不授课,但梁园内一切饮食起居、物资调动都是由他说了算。换句话说,这些学子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他负责,所以他想拉拢人倒也简单。不但如此,梁乙舜这厮在梁园风景最好的留香阁开设了个酒楼一般的饮食玩乐场所,整日里宴请朝中权贵,其狼子野心,不可小视。”
太史昆摇头叹道:“梁乙尧不过一个御史大夫,却干些操兵令马之事;梁乙舜一个大学士,却还加封了关西王的爵位。你这大夏国,也真够乱的!”
李乾顺道:“他梁氏猖狂惯了,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对了,咱们这学堂教授什么课程呢?”
太史昆笑道:“咱们么,对外口号是天子讲学,主修儒圣六艺!至于学堂的名字么……”
李乾顺接口道:“天子院?真龙堂?圣贤殿?”
太史昆眨了眨眼睛,道:“错!咱们叫怀仁堂!哈哈哈!”
李乾顺看着太史昆得意忘形的劲头,只得摇头默念道:“怀仁堂?名儿不错,可哪里值得这般可笑呢?奇怪……”
太史昆等人忙碌了一天,终于在暮色来临之前将天子讲读院收拾的能见人了。李乾顺亲自御笔题字,写了张招生告示贴在了梁园之中,只等有学生自己送上门来。
到了第二日一早,果然来了浩浩荡荡一队人马驻进了昔日的天子讲读院,今儿的怀仁堂。只不过这一大队人马绝大多数是些仆从,能称得上为学生的,只有三个。
一个,正是李乾顺唯一的朋友米擒子贡。其人年约十七八岁,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精明劲,长相也算是文秀。这一大队仆从,却都是他米擒氏的下人。
一个,名叫拓跋思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小胖墩。其姓氏是党项一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其家族人口多数居住在夏国白马强镇军司,是当地首富。拓跋氏这些年来在军中逐渐失去了低位,却是跟着米擒氏学起了经商,因而他家族中的继承人拓跋思明在梁园中也沦为了米擒子贡的小跟班。
最后一个,名叫西壁如意,是个十六七岁的美男子。不过呢,他的美可不是高大英俊那种阳刚之美,而是羞答答地像个小姑娘,不但如此,他看向李乾顺的眼神居然还带了几分妩媚。
虽然西壁如意来怀仁堂听讲的目的看起来不那么单纯,但是他的家族西壁氏却是夏国西平军司数一数二的大土豪。西壁氏乃鲜卑人后代,其家族盘踞西平军司府城瓜洲的时间,甚至比夏国开创的时间还要久远一些。
不管怎么说,在梁氏控制的梁园之中,太史昆好算是招揽到了学生。虽然只有三个,但怀仁堂也算是有了几分人气。
太史昆教学的热情是高涨的。再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中,太史昆率领邱小乙、崔道成、秦暮城、马植、皇甫瑞外加一个李乾顺,轮番给三个学生上起了课,其教授的内容从赌马到养生,从采阴补阳术道江南风流韵事,直把三位没什么准备的学生听了个如痴如醉。
不过,两三日下来,学生却只是这三个人。太史昆终于是沉不住气,向小皇帝李乾顺说道:“这梁园共有多少学子?怎的咱们就招揽到三个?就算是无人愿意听课,怎的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李乾顺道:“能招揽到三个人就不错了,我本以为只会有一个人来呢。”
“哪个?子贡吗?”
“非也,西壁如意。”
“哎……”太史昆道:“看来你皇帝这块招牌,招起生来也不怎么好使啊!看样子,哥始终还是要亲自跑一趟啊!”
“跑?”李乾顺道:“你去哪里招学子呢?”
“当然是小雅苑与一品堂去挖墙脚!”太史昆哈哈一笑,道:“怎么着,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李乾顺摇摇头,淡淡说道:“那种藏污纳垢的地处,朕素来不屑去的。”
二十二 勇闯虎穴
“藏污纳垢?”太史昆笑道:“这课堂还怎么个藏污纳垢法?”
李乾顺道:“小雅苑主事的是个女子,里面的先生也个个是女先生。这些女人背地里还有一个称号,叫做‘麻魁军’,你可曾听说过?”
太史昆摇了摇头。
李乾顺道:“三十余年前,我祖母老梁太后组建了一支完全由女子组成的军队,正是这个麻魁军。那时候,这些女子练兵习武与男子一般无二,果真是个个武艺高强,打起仗来比男子还要凶猛。
可是到了我母后手中,老一代的麻魁军女士兵渐渐老去,再召来的新人就差了许多。直到了如今,麻魁军中的女子早已是不谙武艺,却专门练习魅惑男子之术了。
小雅苑中的女先生个个都是麻魁军之人,你来说说,那地方是不是藏污纳垢之所?”
太史昆闻言,精神大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哈哈!众兄弟,谁愿意跟我去闯闯这个藏污纳垢的小雅苑?”
众人闻言皆大喜,朱大贵虎跃上前,奔放道:“某愿往!”
“不行!你的任务是勾引梁蝶花,所以保持一个冰清玉洁的形象是必须的!”太史昆扫视一眼跃跃欲试的众人,却单单指着躲在角落中默不作声的秦暮城道:“老秦,你跟我走一遭!”
“我?我才不去呢!”秦暮城瞥了一眼李巧音,弱弱说道:“我要是去了,回去还不得被巧盼骂死!”
“哈哈哈!让你去,你就去!”太史昆一把扯过秦暮城,拉着他就往外走,口中兀自喋喋不休:“小雅苑是个习文的地方,那伙粗人我和他们去不着!要去,就只能与你这个江南才子一同去!”
屋外,正是五月里的斜风细雨。太史昆与秦暮城两个一人披了一件蓑衣,踏着梁园中的鹅卵石小径,不多时便来到了位于东北方的小雅苑中。
小雅苑乃是仿照大宋江南园林修建的一个好去处,可在沥沥小雨中,整个院子却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人踪。两人寻了一会儿,终于实在苑西一个薄雾环绕的竹楼前听到了玩闹之声。
两人踏入小楼,只见这小楼进门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厅堂。三个少年正在厅堂一角说着话,而立于堂中待客的,则是个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
妇人看见太史昆与秦暮城两个,不由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三分寒意,向两人走来,边走,口中边说道:“哟,这不是陛下身边的两位教书先生么?两位不在那什么怀仁堂伺候着,怎的闯到我这里来了?”
“想必你就是梁玉宵了?幸会幸会。”太史昆口中说着幸会,双手却仍是抱在胸前,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他又是说道:“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小雅苑是怎么教学生的。不知你们今儿上的是什么课啊?我二人意欲旁听,可接待否?”
梁玉宵冷哼一声,道:“今日小雨霏霏,正是听泉吟诗的好天气,我们今儿上的,却是品鉴诗词的课堂。你二人若是想进去听听也未尝不可,只是你二人这穿着么,哼哼,煞风景。”
太史昆挑眉道:“哦?这听泉吟诗的课堂,应该穿什么衣衫呢?”
梁玉宵手指一旁几个少年,道:“应如几位公子一般无二!”
太史昆放眼看去,只见内堂中出来了几个薄纱女子,伺候着那三位少年褪去长衫,换上了雪白的缠腰布。见到此景,太史昆也就明白了,原来听泉吟诗就是泡温泉的意思,而且看着情况,还是有薄纱女子相伴的。
太史昆是现代人,坦胸露背倒也没什么避讳。他哈哈一笑,除去长衫蓑衣,露出一身健壮白皙的肌肉块。两名少女手捧缠布上前伺候太史昆更换,太史昆也不做作,坦然接受。
但秦暮城却是正人君子,做不惯在女子前解衣这等俗事,他只是冷冷一哼,也不更衣,穿着一身蓑衣便向内堂中闯。
梁玉宵横起一步,努力挺胸挡在秦暮城面前,骄横道:“哈哈哈,亏你还是个什么教授礼仪的先生,居然要穿着蓑衣泡温泉,真个是贻笑大方,斯文扫地!”
秦暮城毫不示弱,狂笑三声,道:“俗妇!不懂文雅就莫要开口,免得被人取笑!”
梁玉宵脸色一变,怒道:“你说哪个是俗妇?怎的文雅人就要穿蓑衣么?真是笑话!”
秦暮城昂首道:“昔日范蠡姑苏初逢西施,穿的便是这一身蓑衣,因而才造就了西子湖的美丽传说。如今我一袭蓑衣泡温泉,正是高贵雅致、潮流典范之举,你居然理解不了?你丫,就一俗妇,一土包子!”
梁玉宵闻言,如遭雷击,半晌开口不得。连太史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久不能言。一旁一个少年缩头缩脚的悄声走过来,拾起太史昆抛在地上的蓑衣,套在自己头上便跑进了温泉。
秦暮城目光闪烁,用锐利眼神又将梁玉宵逼退三步,而后扯起太史昆,道:“走,咱们进去瞧瞧!”
两人步入竹楼之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半露天的清澈温泉。只是温泉内的景象,却是有些不堪入目。
二十几个少年,每人拥着两个半罗的少女,恣意戏水。泉水中,漂浮着许多荷叶状的木托盘,上面盛满了瓜果酒水,任人取用。整个温泉中完全就是一副**,又哪里是品鉴诗词的文雅场所了?
若小雅苑是对些成年权贵使出这些色诱的手段,也就罢了。可它对这些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年们玩这一套,却是有些失德。况且,小雅苑若是找些贪慕钱财的妇人来行这苟且之举也就算了,可眼前水池中的女子皆为不懂世事的少女,小雅苑这种做法,实乃伤天害理。太史昆叹了口气,暗自谴责。
太史昆雄壮过人,秦暮城打扮怪异。两人一进门,便把池中的少年们看呆了。那梁玉宵此刻已是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几步,拦在二人面前道:“你二人,来我小雅苑到底是何居心?”
太史昆朗声道:“天子意欲禅让帝位,转而潜心修学,因此办了教授圣人六艺的怀仁堂!只是如今开讲三日了,却是寻不到学生,因而,我就到你们这里挖墙脚来了!”
梁玉宵闻言,大惊失色道:“天子禅让帝位!!!这……怎么可能?”
太史昆正色道:“天子素来信奉儒教,而儒教最为尊崇的事情,便是上古时期的禅让礼仪!天子做出这等事来,不是很正常的么?”
梁玉宵惊疑道:“这……天子要将帝位禅让于谁?”
太史昆道:“自然是有德者居之!陛下说了,嵬名一族式微,勉力执掌天下,反而招惹动乱。因此此次禅让的对象不可以是嵬名氏族人,而是普天下的有德之士!陛下开办怀仁堂么,未尝不是抱了些寻访贤良的目的。”
一言出,全场皆惊。少年们脑中所想,至多是做起了当皇帝的白日梦,可梁玉宵的脑海中,只是反复着一句话:“皇帝退位,皇后该如何称呼?”
太史昆不理会众人的惊诧,提高音量喊道:“我们怀仁堂,师资力量绝对一流!不但有天子亲自教授儒家圣贤之术,还有许多贤师教授礼仪、养生、马术、韬略、乃至采补之术!
同学们哪,你们还年轻啊!现在贪玩,你们这是傻玩,玩不出什么道道的!想想看吧,假若有一天你们离开梁园,你们学识粗鄙、打扮恶俗、面色枯槁、不善骑术,就连做个男女之事都不会花样,充其量不过横冲直撞一番,一点情趣都没有,同学们哪,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指望什么把妹?现在你是有的玩,可你下半辈子玩啥?
所以说,来我们怀仁堂学点真格的吧!学会骑马打扮,学会充满情趣的采补之术,培养点城府,养养身子,一开口还能整点圣贤之道啥的,这样你们下半辈子才有希望!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来报名?”
这番话说完,池中少年果然都有些蠢蠢欲动了。他们如今还年少,还不怎么容易沉迷与酒色之中,再加上太史昆说的诱人,也难怪他们会动心。
眼看着学生要跑,梁玉宵这才回过神来。皇后应该怎么称呼,不是她能够操心的了的,她只需要将今天听来皇帝想要禅让皇位的事情禀报上去,这事儿就没她的烦恼了。但拉拢这些少年却是她的本职工作,要是今日学生都被太史昆拐走了,那她的日子才会真的不好过。
梁玉宵挺起肥硕的酥胸拦在太史昆面前,高声道:“你说的好听!你等不过是大宋来的江湖术士,哪有这么些本领?先教你看看我小雅苑的手段,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高雅!”
言罢,她拍了拍手,道:“来啊,有请飞燕!”
听得梁玉宵这声呼喊,一种少年顿时两眼放光。只见竹楼后转出几个持着乐器的女子,叮叮咚咚就奏响了曲子。随着乐曲音律渐渐激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穿着极短荷花裙的倩影从楼后小阁上飘然而下,稳稳地站在了泉水中的一个木托盘上。
二十三 黑背金腹铁包金
这个出场,果然堪称曼妙。不过太史昆眼神尖锐,却是看出女孩立足的木托盘下实际上是被木杆支起的。
这个穿着短裙的女孩腰肢纤细,胸臀却鼓鼓涨涨的有些韵味,尤其是她那一双颇有弹性的修长大腿,白花花的及其晃眼。
这女孩,想必就是飞燕了。她面对众人妩媚一笑,翩翩起舞,口中银铃般的吟唱道: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
情深既肇桃源会,妙蹙西施柳叶颦。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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