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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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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耶律大石便是一阵抽打,打了片刻,眼见着大石这厮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太史昆艰难支撑起身子,放眼瞧了瞧诸位兄弟。涅槃营那两位伤得是最重的,如今已是神志模糊,一人一个脑震荡是跑不了的了;白马营二位亦是伤了筋骨,卷缩在地动弹不得。

崔道成舞了这么久禅杖,现在已经脱了力;徐宁浑身乌青,如今脱了险心情一放松,才觉得周身疼痛难忍,呻吟不止。

武松与太史昆的状态差不多,都是失血过多,满脸煞白,一阵一阵的犯头晕,如今他盘膝坐地,静心调息。

唯有那个叫做艾虎的老头,却是喝着小酒哼着曲,好不惬意。

看到这个情景,太史昆心里一阵气闷,他指着艾老头叫道:“好你个老头子,竟然真的不帮忙!没见方才我们都差点丢了性命么!”

老头一甩酒葫芦,嬉笑道:“太史小子,方才老头我不是说了么,等你有难时也别指望我来救!这才多大会儿工夫,怎的你就忘了?”

“装!你就装吧!”太史昆躺在地上,恼怒道:“就你这个装法,早晚遭雷劈!”

艾虎老头摇了摇头,道:“太史小子,你也别埋怨。实话告诉你,老头我本来的想法,是将你也一并杀了的呢!”

“杀我?”太史昆一愣,道:“你武功好就这么了不起么?怎的见了谁都想杀?”

老头脸色一整,道:“在清河县,你歪曲律法,胁迫官员,放走了杀人凶徒;在大名府,你屠人满门,私闯行宫,还杀了朝廷命官;在真定府,你招摇撞骗,惑乱军机,肆意凌辱大宋官员;到了辽境,你又祸害了多少人命!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杀?”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太史昆冷哼三声,把眼一闭,大声呼喝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艾虎与大宋昏官、契丹虏寇也是一条路上的!既是如此,你就动手杀吧!诸位兄弟谁也甭拦着,今日你们若是能生还回大宋,千万莫要忘记告诉我的后人,太史某人是在筋疲力尽、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艾虎前辈凝起毕生功力一掌拍死的!”

“得了吧你!少玩这套!”艾虎摇头道:“与你厮混了几天,你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了。你这颗心,还是个汉人的心,老头我哪还能动手杀你呢?”

太史昆兀自笑了两声,又是说道:“看不出来啊,老头你的耳目还真灵。我在真定府干的那些事你知道也就罢了,怎么我在清河县的那些个事情你也都知道呢?”

艾虎道:“徒子徒孙多了,天下又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呢?”

“你还有徒子徒孙?”太史昆纳闷道:“怎么一个也没见着呢?冰天雪地的,他们就忍心让你个孤老头子独自出来受苦?”

艾虎苦笑一声,道:“没有法子啊,徒子徒孙都不成器啊!他们都敌不过段铁猡这厮,我叫他们来又有什么用呢?”

太史昆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头啊老头,你教徒弟的本领不怎么样啊!按道理,当师傅的杀段铁猡如宰鸡般的,徒弟上阵虽不能如此轻松,但胜过他还是没问题的。你说你教的这些徒弟,怎么都这般没用呢?”

艾虎哭丧着脸,道:“你是不知道,教徒弟什么的最讨厌了!管得严,他们说你没人性;管的松,他们赖你不好好教。老头我不愿惹骚腥,于是就一人发了一本秘籍,由得他们自己练。这么个练法,徒子徒孙们的武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咯!”

“又装!”太史昆哼了一声,道:“不会教就说不会教,找什么理由呢?”

“是懒得教,不是不会教!”艾虎一吹胡子,怒道:“你小子也甭不信,我这就教给你看!”

艾虎一丢酒葫芦,却是径直向着武松走来了。老头指着武松,对太史昆说道:“你给我看好了,我半个时辰内,就把这个莽夫调教成型!”

太史昆还没答话,武松却是艰难起身,恭恭敬敬对艾虎说道:“前辈您还是调教旁人去吧!武术一道,全凭刻苦,非数十年苦功不能成才,又岂是半个时辰内能教会的?您说半个时辰将人教成型,必是为了赌气而拿些旁门左道来糊弄人,这等武术,在下不想学。”

“哇呀呀!气煞我也!”艾虎咆哮道:“谁说武术非得花几十年才能学好的?老头我的功夫偏偏就是速成的!”

武松不紧不慢,依然是恭敬说道:“前辈说笑了。武术岂有速成的道理?架势好学,意境难悟。一套上乘的武学,仅仅是学会了招数不过是二层的火候,若想练到十二分极致,须得将招式演练千遍万遍,细细体会,方可领悟其中意境!”

“我呸!”艾虎怒道:“这都是谁教你的!什么招式的火候,无非就是发力的方式而已!使个千遍万遍才会发全了力,那只能说明你脑子笨!你也别争了,来,耍个没吃透的招式给我瞧瞧!”

武松闻言,立即抽出弑神刀,忍住伤痛演练了一遍“玉衡廉贞斩”。一式用完,武松沉吟道:“此招威力巨大,内涵极为丰富!我此时只不过是有了四层火候而已。此招意境,我只是领悟了其中的‘凌厉’,但隐约间,我觉得此招还应有‘狠’这一层意境,不过再细细想来,此招最后一层的意境应是‘杀’,目前,我只是借饿狼扑食作为观想,怕是难以再上一层了,这观想物还需再换,至于换什么……”

“打住,打住!”艾虎愁眉苦脸地摇着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相信‘观想物’这种东西?你是想修仙还是怎么着?你这套招式,设计的还算是不错,乃是找出刀锋与敌人要害间最近的一条途径快速劈过去,以速取胜的法子。”

艾虎背着手转了半圈,又是说道:“按理说呢,刀锋与敌手要害之间最近的途径便是笔直的一条线,可双手执刀时出刀的路子往往又是呈曲线状的,这距离不由得就远了!你小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这么着,你耍这招的时候左胳膊肘子往里拐一些,右肩膀往上挑一些,发力的时候别用后腰发力,改为小腹用力!来,你再耍一趟!”

武松品味片刻,果然是提起弑神刀,再次演练了一次“玉衡廉贞斩”!

方才他第一次舞刀时,身上的伤口开裂了好几处,流了不少血,体力又是下降许多。如今这第二次舞刀所用的力度连上次一半都不如。奇妙的是,此次弑神刀的速度竟是比上次快了三倍还不止!围观众人只觉得刀风扑面,竟是连一丝刀身的轨迹都看不到!

使完这一刀,连武松本人都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众人震惊的神色,艾虎老头捧腹大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破烂羊皮本丢到武松怀中,大咧咧地说道:“小子,你有福了!此乃老头我用刀三十年总结出的‘发力法则十八条’!你回去自己琢磨吧!”

武松连忙捧起书本翻看起来,先呆、又喜,最后武松的体力终是不支,竟是匍匐在雪地中捧着书本流起了眼泪!

见到武松这番表情,太史昆当然明白这是二郎捡到宝了!太史昆眼珠骨碌一转,立刻大喊道:“老头,你也教教我啊!你后三十年不是用剑的么?你那本‘用剑发力法则十八条’呢?快拿出来给我啊!”

“你想的美!”艾虎哈哈一笑,捡起酒葫芦,干巴巴的老腿轻轻一缩,整个人竟是掠出了七八丈。而后,这老头竟是头也不回,晃晃悠悠的走下山去。

“喂!老头!老前辈!”太史昆徒劳喊了几嗓子,艾虎又哪里回头了?无奈下,太史昆只得再次喊道:“老头,你无情,我可不能无义!我曾说过包管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这话永远算数!你可别忘了来找我啊!”

喊哑了嗓子,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传奇中的艾虎,老头那干瘦的身影,片刻间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一百三十八 腊月十五【本卷完】

目送走了传奇老头艾虎,太史昆终究是扛不住浑身伤痛,软瘫在雪地中再也动弹不得。方才参加战斗的一伙兄弟,亦是比太史昆好不到哪里去。

一身伤卧在雪地中岂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送命的!马植、皇甫嵩、高大壮这几个没受伤的,慌忙找来枯枝燃起篝火,清理出一片干爽的空地来与太史昆等人取暖。

身子骨方才觉得些热乎,却又听见山下一阵马蹄声,不多时,只见十余匹健马,载着十余个满脸漆黑的汉子奔上山来!这些汉子头扎小辫,脚蹬软皮靴,个个目中洋溢着仇恨的火焰,这伙人,分明就是些女真族的战士!

为首一个,乃是个近六旬的高大老者,他胯下一匹高大夺目的健马,竟是传说中的神骏品种“紫骝马”!老者目视太史昆一伙,咬牙切齿道:“方才放火的,便是你们这些人么?我完颜部与尔等何怨何仇,竟招致尔等如此恶毒对待!”

原来是完颜部的寻仇来了!太史昆等人面面相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若放在平时,完颜部这十几个寻仇的汉子怕是武松一个人便能摆平,可眼下群豪连站起来的精力都没有了,你叫他如何应对?

女真人为首老者将手一挥,喝道:“众儿郎们!我完颜盈歌命令你们,将这些贼子斩杀!全部斩杀!”

十余名战士举起手中弯刀,眼见着便要向太史昆等人冲锋!

“唉!忍耐了几十年,没想到今儿个仍要破戒啊!”只闻得幽幽一声叹,从始至终躲在角落中的武柏却是钻了出来,那一脸的表情,全是无奈。

“老武,听你这话的意思……”太史昆迟疑道:“你还会武艺?”

武松外在地上嘿嘿一笑,替武柏回应道:“昆哥,想当年周侗周老前辈只是传授了我一路鸳鸯腿,可你就没想想,我的拳法都是从哪里学来呢?”

“嗯?是……跟你大哥武柏学来的?”

武松点头道:“正是!不过战场上他手中染得鲜血不少,回想起来甚是后悔,所以就立誓不与人动手了。”

“好你个老武!”太史昆顿时嚎叫起来:“方才我被人揍得像个滚地葫芦似的,你怎的不来帮忙?此时人家连你的命也不放过了,你才想起来破戒动手!”

就在太史昆吆喝的同时,武柏已是提着那根与他形影不离的擀面杖,扑入了女真人马队中。杖刀相击,发出阵阵金铁交加之声,原来武柏这根面杖竟是黄铜所制!

武柏的武功居然是相当不错,他将身子一缩,本来就矮小的身形如今只缩成了二尺见方的一团。他穿梭于马腿之中,用的功夫乃是“白马下山”路子的地趟棍,只见他东一捅西一敲,棍棍击在马腿之上,打得战马嘶叫连连,女真战士们乘坐不稳,纷纷坠马,武柏又是赶上前去,将这些坠马的战士一一砸死。

完颜盈歌本就不通武术,且年岁已老,因而他只是提缰立在一旁干着急。冷不丁,盈歌忽然觉得发梢一紧,紧接着便是吼间一凉!原来这刹那间,他居然是被人摸到身后,提着小辫,从颈后探出刀来抹了脖子!可怜一代英豪完颜盈歌,竟是叫也未来得及叫,便已命丧九泉!

这一幕,却被太史昆看得分明!行凶之人,居然是一直伏地不动的耶律大石!只见耶律大石一招得手,片刻也不停留,只是将身子伏在紫骝神骏上,拨开盈歌的尸体,催马疾奔!

好个紫骝神骏,其速度宛若闪电!太史昆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耶律大石,站住!”,便已是再也瞧不见他的踪影!

此时战场中的女真战士,只落了两个人。那二人见得盈歌惨死,悲呼一声,再也顾不上与武柏缠斗,而是抢了盈歌的尸体,夺路而逃!

茫茫林海雪原之中,瞬间又是恢复了寂静。萧萧北风中,又是只落下了太史昆等人。

“这地儿啊,不能呆了!”太史昆摸了摸额上冷汗,道:“马植、皇甫瑞、高先生,劳烦你们做个雪橇用马匹拖拽着,将我们这些伤员都搬上去,咱们还是速速回大宋去吧!”

“对了,今儿腊月多少了?”

“昆哥,今儿腊月十五!”

“咱们离大宋还有多少里地?”

“昆哥,怕是还有两千多里呢!”

“加把劲吧!咱们争取十五天走完两千里地,回家过个大年!”

【第一卷《亡命天涯》完。敬请观看第二卷《英雄之城》】

《亡命天涯》卷,尾声。

“银术可、娄室!你们真的看清楚了?”

“回禀撒改族叔!”回话的汉子,正是当日截下萧奉先的完颜银术可,“放火的,是契丹人使者的手下!而杀害盈歌大王的,却不是与他们一伙的,杀大王的凶手,名叫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撒改的拳头几乎要捏碎!“大石……乌面惕隐的义子,北枢密院的院士耶律大石!这个狗贼!”

撒改痛苦闭目喘息片刻,终究是平静了下心潮,缓缓问道:“大王临终前有什么交代么?”

娄室连忙答道:“大王他遇害的太突然,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

“住口!”撒改双目圆瞪,道:“大王临终前分明是说,将王的位子传于阿骨打!”

银术可与娄室一凛,慌忙跪倒在地,颤动着嘴皮子说不出话来。撒改一把揪起他二人,急促说道:“你二人糊涂!王之位,不是阿骨打来继承,便是他哥哥乌雅束来继承!乌雅束的性子柔弱,可守成不可进取!如今契丹人即将拿我们女真人开刀,这等关头不将阿骨打奉为大王,还有谁能救我们女真人,谁来救我们完颜部呢?”

二人闻言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银术可、娄室连忙拜倒,曰:“大王遗命,立阿骨打为完颜部新王!”

撒改点了点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领着银术可、娄室二人步入了灵帐。

灵帐中,停放着完颜盈歌的尸首。完颜部大大小小百十个将领跪于帐中,泣不成声。唯有阿骨打一个,握着盈歌早已灰白的手掌,双目赤红,面色坚毅。

撒改大步上前,立于盈歌尸首旁,朗声道:“盈歌大王临终前遗命,奉完颜阿骨打为新王,奉完颜阿骨打为新王!”

众将领闻言愣了一愣,却有辞不失、吴乞买、斜也、阇母等人单膝跪于地上,大呼:“谨遵大王遗命!吾等愿奉阿骨打为王!”

有了带头的,众小将领纷纷跪倒。口呼:“谨遵大王遗命!吾等愿奉阿骨打为王!”

阿骨打缓缓站起,道:“大王遗命,我阿骨打不敢辞!大王血仇,我一定要亲手施报!诸位请起身吧!”

帐中诸将闻言起身,只闻阿骨打又是说道:“契丹人杀我大王,烧我基业,诸位有没有信心与契丹人一战?”

帐中诸将半数欣然言战,却有半数不敢吱声。正在此时,有探哨匆忙奔来,报曰:“有万名契丹精兵将我部团团包围,说我部盗取他宝物,言称屠城!”

阿骨打闻言,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淡淡瞥了一眼那些不敢言战的将领,向探哨说道:“我完颜部何时盗取契丹人财宝了?你去回话,说我部甘愿献上所有财产,但求免战!”探哨领命而去。

片刻,探哨回报:“契丹人称我部盗取了他十万斤黄金!若我部拿二十万斤黄金赔偿,可免一战,否则,定当屠尽我完颜部男儿,掳尽我完颜部妇女!”

“哈哈哈!十万斤黄金!便是我想盗,他契丹人有十万斤黄金让我盗么?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这分明就是找借口灭我完颜部!”阿骨打眯起眼睛,环视众将,冷冷道:“到了此时,诸位还有不想战的么?”

帐中诸将顿时暴怒!便是平时最胆小的人,此时也充满了战意!号角声转瞬间吹响,三千七百名女真勇士踏上战场!

一场大战,瞬间爆发!没有战术,没有计谋,三千七百名哀愤的女真勇士与万名骄傲的契丹皮室军冲杀在了一团!

两个时辰,血战结束!七千名皮室军被斩首,两千五百名皮室军投降,只有五百名皮室军仓皇逃跑!曾经傲然挺立与草原上的契丹人,如今竟是一触即溃!

“撒改兄长,我部损失战士几何?”

“仅三十六人。”

“仅三十六人?”

“仅三十六人。”

“对手是契丹人最精锐的皮室军!仅三十六人?”

“没错,仅三十六人。”

“呼!”阿骨打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快意!契丹人的勇武,不在了!

“不仅如此,”撒改言道:“此战,我们缴获的兵甲足够武装万人!咱们的春天,到了!”

“哈哈哈!没错!”阿骨打豪言道:“如今的契丹人,早已从饿狼变作了蝼蚁!万名女真战士,即可横扫辽境!撒改兄,劳烦你派人跑一趟黄龙府的威州城,将隐藏在那里翻译书籍的宗望与那个汉生唤回来,我要让那书生写篇檄文传令与女真各部,公举反辽大旗!”

代表女真人的旗帜高扬在黑山白水之间,完颜部前聚集了四处而来的数万名战士!他们不仅仅是女真人,他们之中还有渤海人、室韦人!

旗帜下,缚着两个颤抖不已的契丹人。他们今天的身份非常悲壮——祭旗的祭祀品。左一个契丹人名字叫做耶律拓海,他来当做祭品是实至名归的,因为他是越王的世子,是一万名侵略者的首领;左一个契丹人当祭品当的着实有些亏,因为他的名字,叫做萧奉先。

“誓将契丹人斩尽杀绝”的口号已喊了数十遍,台下的士气已是达到顶端!

阿骨打掏出一面金牌,朗声道:“诸位且看!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牌子,就可让我们这些部族的儿郎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阿骨打丢下金牌,舞起手中宝刀猛力挥下,那面金牌顿时变作了两半。阿骨打又是高声喊道:“自此以后,咱们再也不受契丹人令牌的控制,咱们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台下数万人轰然叫好!

半块金牌,却是迸到了完颜宗望的脚下。宗望将其捡起,细细一看,喃喃道:“这面金牌,怎的不像是契丹人所制呢?嘶……张邦昌,你来看看!”

“这……分明是赵官家亲手提下的字呀!这明明是大宋皇室的御赐金牌呀!”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阿骨打的耳中!原来整个事端中,还有大宋的影子!阿骨打猛然回首,压低声音对宗望、张邦昌二人说道:“你二人噤声!饭要一口口地吃,路要一步步地走!步子迈得太大,容易……裂了裤裆!大宋这口肥肉,咱们迟早要吃的!不过,眼前么……”

阿骨打傲然回首,振臂呼道:“祭旗,开拔!目标,宁州府!”

刀落,血溅,人头落地。耶律拓海最后的一丝眼神是恐惧,而萧奉先的最后一丝眼神,是茫然。

一 寨名天京

“昆哥,振作点啊!你千万不能闭眼啊!眼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你……死我也……死不了啊!我闭上眼睛,只是……想睡一会儿……”

“咱们顺着海边已经走了八百里路了!眼看着咱们就要到家了啊!昆哥,太史昆,坚持住!千万不能睡!”

“二……郎,我好困啊!一路上你总不让我睡觉,我实在撑不住了……”

“昆哥,振作!你瞧那边,有美女呀!快睁眼瞧瞧啊!”

“开什么玩笑,荒郊野岭的……不要骗我了……”

“是真的,是真的!还是两个美女呢!你瞧左边那个,面泛桃花,长得多像你那金莲啊!右边那个,娇羞可爱,长得倒是挺像青青……哎!哎!真的是青青!真的!”

“二郎,你在……做梦么?”太史昆努力睁开眼睛,朦胧间,他看见武松一瘸一拐地扑向了远处一道倩影,而另一个零散着发髻的女子,却是向着自己跌撞奔来。耳边,依稀听到哭声,笑声,欢呼声……

温暖的日光,滔滔的浪声,太史昆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

温暖的日光果然是存在的!一缕冬日暖阳透过窗纱,恰巧就洒在太史昆的脸庞之上。滔滔的海浪声也是存在的,略带咸腥的空气令太史昆精神一振!

“这是哪儿?”太史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身上的伤口已是上了药,被细细包裹了一番。唇齿间,弥留着一股淡淡香气,这个味道,应是上好的血燕。

忽然间,耳旁竟是传来了一阵孩童的欢笑声。太史昆舒展了一下筋骨,起身边来到窗前。

五百米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眼前,却是一座木栏围起的寨子,百十间土坯泥成的房屋。

平心而论,这些土坯屋子一点也不好看。海边的泥土多为盐碱地,因而就地取材制成的墙壁上泛起了一团一团的盐花儿,屋顶遮雨雪的不是茅草,而是黑漆漆粘糊糊的海草。但是屋外悬挂的腊肉、鱼干,屋外晾晒的被褥衣物,却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这风景,意味着平和的生活。

十余个粗壮的妇人在日头下闲聊,几个五六岁的孩童在一边玩耍。忽而,一个黄牙汉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却有两个孩童扑到他的怀中,喊起了“爹爹”。

这个汉子,太史昆认得。虽叫不出他的姓名,太史昆却知道他是神工营里的一个老铁匠。见到眼前一幕,太史昆不禁莞尔笑道:“这老家伙,才小半年工夫没见,怎的孩儿都会打酱油了?估计是寻了个谁家的寡妇快活了!哈哈,哈哈!”

忽而,太史昆的笑容凝聚了。因为,他的目光看到了寨门上两个苍劲的汉字——“天京”!

天京!这个寨子名叫天京!这里不是王进的信安军,这里是天京!是一直存在于梦想中的英雄之城——天京!

这一次,太史昆真正的笑了。笑容中,按捺着想要留下泪水的冲动!

“相公,你醒了?相公,你真的醒了!”

太史昆猛然转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精致面孔。面孔上,带着几多憔悴,原本就苗条的身姿,如今又是清减了几分。

“金莲,小莲莲!”太史昆伸开臂膀,将眼前这位可心的女子揽入怀中。

“相公,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家好生担心你!”金莲缩在太史昆的臂膀中,肩头依然不停抽搐。“相公,昨日见到你,二郎他说你快要快要不行了!当时奴家真的就想随你去了!亏得李娘娘及时赶到,说你只是困倦了,睡一觉就好!奴家的心,这还一阵阵的暗怕呢!”

“二郎这家伙,非要说我一闭眼就醒不过来了,一路上变着法子不让我睡觉,我能不困倦么!”太史昆苦笑一声,贴着金莲耳根柔声说道:“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你莫要担心了!对了,你怎的知道昨日我要回来,连头都没梳就跑出来迎我?”

“奴家不晓得你何时回来。”金莲呢喃道:“我已经在寨子外面等候了你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你从那条路回来,于是我便早上在寨子北面,午后在寨子西面,日日不停的寻找你归来的踪迹,昨日能恰好迎到你,是奴家运气好。”

“小莲莲,你受苦了。”太史昆被狠狠的感动到了,他将脸庞贴紧了金莲,道:“我一走就是四个多月,你日日都挂念着我,可方才你就伏在我的榻前,我起身时竟是没注意到你!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相公,不要说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奴家就心满意足了!”话罢,金莲伏在太史昆怀中泣不成声。

“小莲莲。”

“相公,莫要开口,让奴家在你的怀中多呆一会。”

“嗯……虽然我明白现在说话有些不合适,但有件事情我还是想问问。”

“相公你好坏,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哎呀……这个……”

“相公快说嘛!”

“怎么没见柳叶儿呢?”

“……”

“小莲莲~~”

“……”

“金莲~~”

“……”

“你就给我说说吧~~”

“……”

“潘金莲,没听见本老爷问你话么!快说!”

“相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柳叶儿被他爹锁起来了,说是你一天不娶她,就一天甭想见到她!”

“啊!冯则这个老头!”

“相公,这不能怪她爹!自从你走了不到一个月,柳叶儿就偷跑出去找你,幸亏她爹发现的早,将她给捉回来了!她啊,这小半年来跑了三四次呢!最远的一次,都跑到辽国南京析津府去了!还是王进大哥亲自带人去追,才将她寻回来了呢!你说她爹能不锁她么?”

“……唉,难为她了……”

午后的天京寨,一片喜气洋洋。太史昆回来了,这个寨子便也有了主心骨。

寨子最大的一间屋,仍是叫做议事堂。不过平日里议论军机政务所用的厅堂中,今日却变成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大酒桌。

今日已是大年三十,天京寨的守岁酒,却是预备着从三十中午便开始喝,一只喝到子夜时分新年到来。

鸡鱼牛羊摆了满满一桌子,桌子正中是个足有十几斤重的红烧猪头。一翁瓮的美酒流水般的架了上来,泥封破碎声起,酒香立刻弥漫。

卢俊义等人早回来了十几日,如今满面已是没有半点风尘之色。他们几位一字坐开,正是卢俊义、秦暮城、张宵、邱小乙、叶春。

昔日留守的几位,如今已是坐于席间,乃是冯则、公输钜、李巧盼。

席间剩余几个歪歪扭扭面无血色的,自然是昨日刚刚赶回的太史昆一众人等。几个浑身包着布条的,是太史昆、武松、徐宁、崔道成,几个疲惫不堪的,是武柏、高大壮、皇甫瑞、马植。

正席之外,亦是数十桌丰盛宴席。天京寨里没那么多规矩,无论是诸营的士兵,还是随军的男女老少,都热热闹闹的上了桌。整个天京寨中,一个人也没落下。

酒过三巡,冯则满面春风,执着酒盅将这天京寨的建立与太史昆说了一番。

自打九月下旬麒麟军众人在信安军安顿下来,冯则就着手营造天京寨的事宜了。冯则所选择的扎寨地,乃是在黄河入海口,也就是如今的海河入海口南三里的地处。

此地一片荒芜,人迹罕至,又正逢在宋辽两国的国境线上,两国谁也管不着,是个天生的无主之地。冯则雇来民夫,并着麒麟军士兵,硬生生的在这荒芜的土地上建造了百余间房屋,围起一道木栏。

住所有了,麒麟军便告别王进,来到了自己的寨子中。麒麟军的钱财大多存放在冯则手中,而他花起女婿的钱来也丝毫觉不到心痛。他寻到了宝仁号在信安军的掌柜,撒下大笔钱财,一股脑的就将生活物资以及制造军工的器具给配齐了。

赚钱这种事冯则懒得管,他只管花钱将诸位士兵喂饱。每个月,宝仁号都会有两只浩浩荡荡的商队开进天京寨,卸下大批物资,而冯则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叠交钞。

剩余的日子里,冯则与公输钜就只管着埋头研究军工,李巧盼呢,就专心致志营造自己的小朝廷。其余士兵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凭爱好。

这样美好的生活,岂能不让人快乐?

当年白马营跟随太史昆离开真定府时,将为数不多的一些妇孺留在了抱犊山。如今这边日子过的好,白马营的猎手们一合计,就派人将妇孺们接了回来。

如此一来,天京寨里就多了几十个拥有正常性生活的男人。涅槃营、健行营的士兵们只能干瞪眼,可神工营的匠人们却动了小心思。

原来神工营里大多数人还是有家眷的,但是他们在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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