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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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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江湖上的知名人物,徐宁当然多少对明教有所了解。他又是问道:“莫非,方宝是明教中人?莫非,想要与天京城为敌的是明教?莫非,明教拥有一万名教众?”
“不错,方宝是明教的教徒,而明教决心与天京城为敌,应该也是没错的了。至于明教有没有一万名教众……”庞如龙苦笑一声,道:“恐怕如今已歙州为中心,连带着两淮。苏浙、福建等地,明教的教众百万都不止了吧!”
“百万教众!”众好汉齐齐吃了一惊,徐宁叫道:“这怎么可能!丐帮号称江湖第一大帮派,其帮众也不过三万人!且这三万人中大多是不谙武功、身体残疾的乞丐,真正会武功的也只有两千余人而已!一个神神秘秘不敢示众的明教,怎会有百万教众的!”
庞如龙道:“明教供奉的教祖是谁?是张角!而张角是个干什么的?是个携裹着贫穷百姓造反的!那么明教想做的事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吧!糊弄着百姓造反这码子事,倘若百姓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就根本不会有人跟着造反;只有百姓们饥寒交迫活不下去了,才会铤而走险跟着去造反。若果有百万个百姓活不下去了,那么明教有百万教众,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听闻有百万百姓活不下去,徐宁、柴进等人再次愣住了。在他们的心目中,大宋是个富庶祥和的地方,又怎会有百万个活不下去的百姓呢?这个时候,天京城的水军头领费保却是开口了。
“年前,我回了太湖一趟,顺便走了几个郡县拜访了一圈朋友。一路上,我虽然没有到达歙州,却也是在离着歙州不远的清溪县稍作停留。那边的情况,我倒是略知一二。”费保一面缓缓踱步,一面说道:“其实这些年,淮南风调雨顺,百姓按说不应该饿肚子的。不过,淮南那地方……实际上在中原各地仅是如此——人祸不断,却是将百姓坑害的活不下去了。”
徐宁已经有些时候没去大宋了,因而有些纳闷的问道:“哪儿来的人祸?没听说大宋哪里闹匪灾啊?”
“匪?即便有匪,也只能称之为痪,却是达不到祸的境界啊!这里说的人祸,乃是大宋的官员们。”费保说道:“大宋的腐败,绝对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大宋有针对贪腐的律法,可是,就连一个黄毛小儿都知道官员贪腐,而负责监察官员的御史偏偏看不见。当官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为民做主,而是单纯的为了贪腐,就连母亲教导孩儿,都是盼着孩儿长大了去做官贪腐。当所有的母亲都期盼着孩儿犯罪的时候,这个朝廷还有什么希望?一届届的官员越来越狠,赋税越来越高,坑害百姓的手段越来越多,如狼似虎的衙役越养越骄奢。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百姓从富裕变成穷困,从穷困变成猪狗不如,从猪狗不如,变得连生存的机会都快要没有了。到了这种程度,百万人加入明教……恐怕不止啊!”
大宋华丽的外表下,居然是这样一副腐朽的骨架。徐宁听罢这番说辞,不由感到浑身一阵恶寒。他当年也曾经在京城混过一阵官场,当然对大宋的种种腐败深有感触。想来也是,连天子脚下的京城都腐败成那幅模样了,到了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岂不是非要将百姓生吞活剥才能作罢么?
这样说来,明教凑齐一支万人军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单单从水上力量来说,方宝所劫持的雪月佣兵团舰队共拥有“爱月”“恋柔”两艘铁甲船,以及十二艘同样装配了火炮的鸟船,而天京城这方面呢?
天京城的船坞里有四艘崭新的铁甲船,从外表上看,这些铁甲船与爱月、恋柔号并无两样,但是这些铁甲船的船舱内,却没有安装动力系统!原来最近一段时间科学协会对于新的动力总成“蒸汽机”的研制取得了重大突破,虽然太史昆所说的“橡胶”还没有弄到,但是工匠们从石油中提取到一些物质能够作为密封物使用。眼看着能够取代畜力的新型机械就要能够量产,因而在公输钜的建议下,叶春只是制造好了虚位以待的船体。
这样说来,如今天京城的港口内,一艘可以投入战斗的铁甲舰都没有!叶春的掌心顿时布满了汗水,他努力回想着港口内如今停靠的船舶都有哪些,而其中能够迅速被改造为战船的又有哪些。不过就在这个当口上,徐宁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明教进攻天京城的日期是哪一天?
“还好,这个答案我知道,我曾经听到过他们的谈话,具体的日期应当是一个月之后。”庞如龙露出了笑意,因为一个月的时间还算是充足,就算是将正在侵略日本国的舰队叫回来,时间也应够用。不出所料,天京城的好汉们听到这个日期,也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用不了几天,昆哥就该回来了,而无论多么棘手的事情到了昆哥那里,就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庞如龙舒展一下眉头,愉悦的说道:“具体的日子是七月二十一日的黎明时分,那一天,好像是明教教祖张角的生日吧!”
“什么?七月二十一!”刚刚放松的气氛顿时又变得肃穆起来。好汉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直到此刻,庞如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其实,现在的时刻,已经是七月二十日的午后。
一百三十四 这是我们的城市
天京港里可以用于战斗的船舶只有七十二艘。
相对于明教的十四艘船,貌似天京港拥有七十二艘船只不应该冠以“只有”这两个字。不过当你看到天京港里那七十二艘船只的时候,就会理解到这两个字的含义了。
这些船只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它们的前身,就是天京城初建时的水防功臣“艨艟战舰”。如今的艨艟已经去掉了两侧的明轮,而是在船只的底部加装了两页螺旋桨。更为先进的设计在于艨艟战舰的两侧——那里加装了一对密封不错的圆筒,到了关键时刻,圆筒内的火药会向后喷射而出,起到一个推进器的作用。经过测试,在这种状态的下的艨艟战舰在短时间内可以获得超过四十节的速度。
不要小看这些精悍的艨艟战舰,在近海作战的时候,他们绝对是木壳船只的天敌。但是对上铁甲战舰……艨艟战舰火力不足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仅凭艨艟上的小口径火炮,根本就无法给铁甲舰留下伤痕,就更不要说破坏掉铁甲舰的十二个密封舱,将其击沉了。而铁甲舰上的标准装备速射机关炮,则绝对是艨艟战舰的噩梦。
当然天京港上还有许多属于各个商会、佣兵团的武装运输船、小型木壳战舰,他们也有着相当高的热情保卫天京城。不过这些“业余”战舰缓慢的速度、单薄的护甲、不足十位数的小口径火炮……遇上铁甲船只有送死的份,所以费保。叶春也不会同意他们去蹚浑水。
能够出战的船只就只有七十二艘艨艟。两方若是发生海战,对于胜算二字,费保、叶春二人只能沉默以对。如今天京城只能用保守的作战方式来应对了:放明教的船队靠近天京港,用海岸上的炮塔与其一决胜负。
“如此说来,决战是要放在陆地上了?”柴进的面色有些苍白,陆地两个字的含义,其实就是天京城内,在城市里面与敌人展开巷战,无论胜负,对于城市来说都会是一场灾难。
叶春呼出一口浊气,道:“我们要尽量的将敌人消灭在滩涂上!想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将敌人的动向掌握。”
叶春看了一眼窗外的风向,阵阵东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他叹了口气,道:“这种风向,热气球是无法向东行驶探查敌情的,所以我们必须派出舰队。”
费保裂开嘴巴笑了笑,道:“没问题,我这就带队出发!”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空气很清澈。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海面上,仅凭肉眼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几里之外的景色。何况天京城出产的望远镜早已经得到普及,因此在海面上少说也能看到二十里远。这也就是说,艨艟战舰虽然能轻易的发现敌人踪迹,但是敌人同样可以轻松发现艨艟战舰,一旦两方开火的话……艨艟战舰的胜算几乎为零。
叶春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嘴巴里却干涩的发苦。他拉住老朋友费保的手,艰难说道:“你的任务是探查敌情,千万不要冒险!”
费保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语气上,都透着一股轻松:“放心吧,这是我们的天京城,我知道该为他做些什么!”
脸色灰白的庞如龙从病榻上艰难的支起了身子,他的身体沉重,情绪却是好似放下了一个大包袱,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费兄弟,请你带上我去!那是我的船队,我的责任,所以我必须出现在那里!”
七十二艘单薄的艨艟战舰驶出了港口,它们卸下了所有的火铳、火炮,腾出了所有的空间尽量携带了威力最为强劲的武器“鱼雷”——那是一个依靠着发条可以再海面上短距离行走的高爆炸弹。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方才还一片明媚的天空渐渐被乌云笼罩,光亮一片的海面缓缓变得厚重起来。这对于艨艟战舰来说也许是个好消息,在这样的天气下,小个头的艨艟更容易藏身于波浪中不易被敌人发现。
而柴进、徐宁召集了所有的城卫队驻守在港口上,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战斗。天京城里的成年男子们也自发的拿起武器来到港口上,他们同样也有保卫家乡的意愿。
雨,顿时布满了整个天幕。正如所有七月份的雨一样,今日这场雨先是急促的挥洒一阵,而后才变得淅淅沥沥。喧嚣的天京城难得的安静下来,以往总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变得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个提着武器的身影踏着水花匆匆跑过,他奔跑的方向也一定是气氛肃穆的港口。
就连酉时三刻,街上的行人也未见增多。换算成现在的计时方式,酉时三刻也就是下午六点半的光景,这本应是高丽苦工下班收工的时刻,往日这个时候,从工业区到北城门的道路会被高丽人挤满,可是今天这个时候,却是根本看不到高丽人的身影。
收工后的高丽人并没有出城。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整个一下午,天京城都在向港口调兵,工厂里的汉人匠师一面口口声声吆喝着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一面将精心收藏的限量版火铳被在肩膀上,争先恐后的奔向港口,甚至连从不停息的生产线都暂时停止了。这无非就是说明,有非常强大的敌人会从海上进攻天京城,因而高丽人想要躲避在天京城的城防范围内而不是回到荒郊野外临近港口的奴儿村,因而高丽人在收工后没有出城回家。
在斗志昂扬的天京城里,也有失落的人。这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布政司大厅内,提着一只酒瓶愣愣发呆。他是朱大贵,在强敌来袭的时候,他被排挤出了决策层。众好汉们在港口与天京城同生共死,可朱大贵却被留下来“看门值班”。对此,朱大贵只能默默承受,因为,最近他被冠以了一个“酒色误事”的头衔。
随着昆哥脱困的好消息传来的同时,还有一个警告也随之到来:亚马逊女战士佣兵团是奸细!蝶恋花女团长是天京城的老对手梁蝶花!
这一条警示,顿时将朱大贵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整日里在酒坊勾栏中寻欢买醉本就不符合“天京城外交发言人”的形象,况且这一次他又被梁蝶花的女色迷惑,竟是推荐了一队奸细护送金莲、柳叶儿两位主母,最后导致主母被绑架,昆哥陷于死地!他的行为引起了天京城群雄的公愤,大家一致同意不再让朱大贵插手重要的决策!
于是乎,大家都去保卫天京城了,却单单留下大贵自己在“维护城内治安”。天京城的治安有什么好维护的?一个干部敢在工人面前发飙,若是到了一群平级的干部之中,他还敢发个**飚?一个武混子敢在老实人面前找事儿,在满满一城武混子面前他还敢找什么事儿?因而,江湖上最凶恶的败类,来到天京城也会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伯伯,无论什么样的神偷,来到天京城也会变成一个路不拾遗的文青。往日大街上人挤人的时候都从未需要过治安,那么如今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治个鸟安?
这分明就是被抛弃了!朱大贵心中满是酸楚,当得知了蝶恋花的真是身份是梁蝶花之后,他先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又为当年的暧昧窃喜了一把,最后,竟是对她的欺骗产生了恨:“没错,当年本少爷的确是欺骗了她,可是……她也不应该这样偷偷摸摸的报仇呀!”
方才将酒瓶凑在唇边,大贵就觉察到了一丝苦涩。他伸手一抚,才发现是一道泪痕已然滑至嘴角。雨夜,闷酒,孤单,坏心情,原来是这样难熬。
吱呀一声,布政司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雨水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凉风涌进了大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撑着樱花纸伞的修长身影。纸伞收起,露出了一张光洁的面孔,这人微微一笑,用悠扬的声音说道:“贵儿,不开心了?”
大贵看到此人的面目,一股暖流忽然涌上心头。他的嘴角努力摆出应当是愉快的微笑,可眼泪却不争气的连珠坠了下来。长了好几次嘴,大贵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庆子,是你啊!你怎么不去港口呢!”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比港口更需要我。”西门庆在大贵身边席地而坐,顺手打开了一瓶“天京烧”,柔声说道:“还记得绍圣三年么?我考取功名失败,第一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那时候,正是有着城北第一帅名号的你,陪我喝了整整一夜酒呢!不如今天,我也陪你喝上整整一夜可好?”
一面回忆着少年时期的青涩,一面饮着烈酒,大贵的心情,终于变得明媚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布政司的大门再次夹杂着凉爽的夜风被撞开了。外面的雨已经停息了,可是撞进来的人却仍是浑身湿漉漉的。这人跌跌撞撞冲到醉眼朦胧的朱大贵、西门庆面前,拉风箱一般的边喘边吆喝:“完蛋了!完蛋了!高丽人造反了!科学协会被高丽人占领啦!”
朱大贵抱着酒瓶,将来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人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仔,一身洁白的连体服上满是泥污。看着服饰,少年仔应当是个科学院里的学徒,大贵眯着眼嗤笑一声,道:“啊呸!高丽人还敢造反?对了,你是哪个啊!”
少年一把夺过大贵的酒瓶,呯一声摔了个粉碎,连声咆哮道:“好你个酒色误事的朱大贵呀!你看看你,在值班时间醉成这个样子!我是燕青啊!你竟然醉的认不出我来了!”
被碎玻璃崩了一身,朱大贵这才清醒几分。可不是么,眼前这个少年,不正是玉麒麟卢俊义的义子,如今投身于科研事业的燕青么?这孩子少年老成,应当不会拿这些个事情开玩笑的。朱大贵艾艾道:“这个这个……科学协会遭到攻击应当会激活报警装置呀!那样的话,我身后那幅山水画应当变成一块红布才对!”
燕青气得跳脚大叫道:“醉鬼!你倒是回头看看呀!”
朱大贵错愕回首,只见在雪亮的灯光照耀下,布政司大厅内的背景墙不知何时早已被一片红色幕墙所代替……
一百三十五 那些功臣
见到朱大贵这个迷迷糊糊的样子,燕青一脸愤愤之色,道:“罢了!你就在这儿发傻吧!我却要寻徐宁去了!”
大贵一个激灵挺起身来,扯住燕青的袖子,叫道:“且慢!高丽人造反么,多大点儿事儿!眼下码头上的敌人乃是牵扯着天京城生死攸关的,岂能让徐宁撤下士兵来这里!你别着急,对付高丽人就交给我了!对了,高丽人有多少个?”
燕青道:“满满一大院子呢!你能对付的了?”
“哈哈哈,一院子而已嘛!”朱大贵左手拉住燕青,右手扯住西门庆,道:“走,咱们也去喊些人来,先把高丽人包围了再说!”
燕青摔开朱大贵的手,道:“莫要开玩笑了!城里的老少爷们都去海边保卫家园了,你去哪里找帮手来?”
朱大贵嬉皮笑脸道:“少年人,这你就不懂啦!哥哥我手底下啊,还是有些个忠心耿耿的兄弟的!”
大贵这话还真不是吹嘘的。三个人急匆匆的跑到快活林的街口,对着充斥满大街小巷的酒坊、勾栏、赌坊一吆喝,果然就喊出来了五六百个獐头鼠目的人物。你还别说,这些个人物里面还有不少是燕青熟识的呢!除了醉眼朦胧的段景住之外,还有七八十号人是当年涅槃营里的老牌泼皮。
当年在真定府的时候,太史昆为民除害,将真定府的各路泼皮无赖搜刮到一处,组织成了一只敢死队。这支敢死队的名称,正是“涅槃营”。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涅槃营的这些兄弟作为天京城的开创者皆以功成名就,各自拥有了不少身价,也不用再出去冒险了,于是乎,他们就纵情在天京城的各个娱乐场所内花天酒地,与朱大贵之流正好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无论是罗刹堡之战、回龙寨之战、还是上京之战,涅槃营的兄弟们见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说实在的,此刻风雨满城的敌袭警报他们真的是没有放在眼中。天京城有完备的防御体系,在体系没有崩溃之前,他们实在不明白一伙民兵站在体系之内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因而,他们没有去港口,他们仍在享受人生,但是他们知道,如果天京城真的发生了巷战,那么冲在最前线的一定是他们。
不过,上述的说法只是他们内心的想法,并不一定代表他们能够做到。他们从来就是天京城里最没有纪律的一伙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肚子里都最起码有一斤高度白酒,而他们赖以自豪的最新型连射火铳;早就不知道抵押在哪个青楼老鸨手中了。就凭他们现在这个德行,即便是冲上前线不过也是送死的份。
数量只有“一院子”的高丽人造反了,一群醉醺醺的酒晕子惊喜万分。惊的是高丽人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喜的是终于又有机会欺负人了。天京城从来就不缺少火器,单单是快活林门房里就有不少赌客们落下的火铳,武装五百个泼皮不成问题。段景住自告奋勇,又从自家负责的獒园中牵出了二百来条凶悍的藏獒。于是乎,这五百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牵了恶狗,背上火铳,骑着天京城刚刚流行起来的大28自行车,黑衣黑裤白内衫,像极了国产抗日影片中的二鬼子大队,呼啸着向科学协会冲去。
一直到了科学协会大院门口,朱大贵这才想起一端事来,便向燕青问道:“对了小兄弟,科学协会大院里共有十六个科目总共七十多个分院,高丽人占据的是哪个院呢?”
燕青道:“若是高丽人占据的是分院,方才我就直接说分院的名字而不是科学协会了!”
“嘶……你的意思是高丽人占据了整个科学协会?”朱大贵挠头道:“这……科学协会可是占地两千余亩啊!得多少高丽人才能填满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呢?”
燕青叹了口气,道:“据我粗略的目测,怎么也得有四五万人吧!”
“四五万!”朱大贵闻言,顿时有了种晕厥的冲动。
没错,四五万名高丽族青壮年男子在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从工业区冲入了科学协会,将其占据。这些高丽人大多数都是生产线上的熟练工,利用厂区内的零件,他们很快的就组装起几千柄火铳。不过,他们能够获取的子弹却是少之又少,只有不足一万发用于校枪使用的实验子弹。高丽人的一片枪林威风是很威风,但是其战斗的能力很有限。
出于保密与安全的考虑,火药的制造除了在最基本地原材料开采运输方面用到过高丽苦工,其它的工序都是由汉人完成的。且火药制造与保存的地方,位于天京城西北角的军事区域,与工业区相隔甚远。作乱的高丽人一个是胆量有限,另一个他们的确也高不清楚火药库的具体位置是哪里,因而他们并没有去军事区域寻找弹药,而是一鼓作气的冲入了科学协会。
高丽人之所以要占领科学协会,是因为科学协会拥有一圈高高的院墙,算得上时天京城里的“城中城”,是整个城市里最容易防守的建筑群。另一个原因,则是科学协会里住着一些手无寸铁但是身份高贵的人,他们是作为人质最好的人选——冯则、公输钜等科研人员。
不过,科研人员可不一定各个都是手无寸铁的。其实在天京城创立之前,像是公输钜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被归类与知识分子里面,而是被归类于江湖人物之中的。他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机关师,相传他浑身上下都是杀人于无形之间的恐怖机关。
公输钜与柳叶儿,可谓是新老两代机关师的代表。作为新一代机关师柳叶儿,她深受生产线的影响,设计的每一个机关都从实用出发,都要有量产的价值,都要做出规格统一的模具。机关师这三个字对于她来说,是基本等同与设计师、工程师的职业。
而在老一代机关师公输钜的心中,机关是一种“术”,它得保持神秘,保持玄奥,得令人恐惧或是崇拜。恐惧也好崇拜也好,针对的受众都是人类,因而,老一代的机关师醉心于手工打造一些稀奇古怪的、独一无二的诡异机关,能够给人带来刺激或是伤害的机关。当然,检验这种机关成功与否的,就是拿它去对付人。
也许是机关师们太喜欢试验了,所以机关师这个行业在江湖上的名声一点也不好,有许多名门正派培养出来的高帅富少侠,甚至会将机关师当做嘿道中人来对付。这样一来,机关师们拥有一个“巢”就变得很重要。
所谓“巢”,就是机关师的藏身之地。可想而知,巢里面一定会是机关重重步步杀机。当一个机关师想要定居下来的时候,那么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建立一个“巢”。
老派的机关师公输钜当然也会筑巢,他的巢就设立在科学协会的正中间偏东一些,那个被称作是“藏书院”的院落之中。那是一个如同钻石一般的多切面橄榄形合金仓体,它发动的时候可以将整个藏书院都包裹进去。它有一百零八个快速连射的火力点,还可以释放出十四种功能各异的烟雾。它厚达二尺三寸的外壳即便是火炮也无法撼动,仓体内拥有大量的淡水与食品,甚至还有许多有趣的益智玩具用来解闷。可想而知,高丽苦工们面对这样一个浑身是刺的“巢”,只能是束手无策。
在高丽人涌入科学协会的第一时间,公输钜就发动了这个机关,将大院里二百多个科研人员保护起来。而作为这群头脑发达四肢无力的家伙中唯一一个异类,拥有一副好身手的燕青则是趁着纷乱越过墙头,将遇袭的消息传递出去。
既然科学协会的大师们暂时是安全的,而且高丽人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因而朱大贵只好“放缓对叛军的攻势”,先去科学协会正对面的,用于展示“天京造”产品的会展中心去开一个战前会。
会展中心这个功能建筑物,乃是根据太史昆的指使建造的。所以,这座会展中心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设计都与现代大家所见到过那些展览馆差不多。这是一栋只有两层的建筑物,不过它每一层的层高都超过三丈,其两层的高度甚至要超过绝大多数五层楼。因而,从会展中心楼顶的露台看过去,科学协会大院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密密麻麻的高丽人手举着崭新的火铳,叽里呱啦的用高丽话喊着各种口号。协会大院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看不出墙角旮旯里藏着多少人。不过即便是这样,等够分辨出来的脑袋也得有几万个。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一众泼皮们连连献策。几乎所有的泼皮都提到这么一点:高丽人造反,他们的王者王熙、王伎父子肯定有参与!应当把这二人捉来!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于是乎,立刻有十几个泼皮扛枪牵狗骑上自行车,一路呼喝着去风情园捉人。
半数以上的泼皮们献了这样一个计策:请徐宁带领着城卫队来平乱。不过这个计策,被朱大贵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理由与拒绝燕青的时候如出一辙。
另一个得到众泼皮欢呼的建议是:浇上汽油烧!
这个建议立刻被更多的人否决。因为这里是美丽的天京城,天知道一把火过后会不会在天京城引发大火灾呢?古代木质建筑极多,因而古代人对于火灾往往拥有极其深刻的恐惧。所以,当火灾被提及后,便没有再想用火攻了。
有泼皮大喊:“将银两扔到大街上,高丽穷光蛋们一定会出来捡!他们出来一个,我们就开枪崩掉一个!”
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泼皮们都是挥金如土的主,去哪里弄这么多银两做诱饵呢?好在西门庆与朱大贵联合拥有的登徒子日化是个日进斗金的好营生,存得大笔现银。这个时候两人当然不会吝啬,便安排了一些泼皮去推银子。
又有泼皮献计道:“高丽人的老婆孩子都在奴儿村哪!咱们去绑票了妇女儿童威胁他们!”
朱大贵制止了这个建议,因为他明白,伟大的昆哥是不允许将妇女儿童当做战争资源的。
另有泼皮献计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么!咱们派出身手好的兄弟潜进去,杀了高丽人的造反头子吧!”
段景住抢先摇头道:“这办法倒是不错,不过高丽人的造反头子是谁,我们并不知道啊!”
“兄弟们,其实我们的思路有些错误。”朱大贵沉吟一番,徐徐说道:“如果我们本身的想法能够解决各种难题,你我早就成了帝王了!所以,我们不能按照我们的想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我们应该换个思路,大家说,昆哥如果碰上这种事,他会怎么做?”
一百三十六 神奇的状态
“叛乱者!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朱大贵的叫喊声在大喇叭的加持下变得震耳欲聋。这种昆哥讲话专用、长达三丈的大喇叭虽然不是电声的,但是其放大效果却一点不差。
给朱大贵伴奏的是六尊号称“一窝蜂”的老式铁砂炮,这种雏形级别的火炮在天京城初建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现在已经被淘汰掉了。在会展中心的一角,这六尊老式火炮被当做永久陈列品放置在玻璃罩之下,以表达对过去的记忆。铁砂炮的威力很有限,甚至射程仅有十丈左右,不过它发射时产生的响声,却是比现在的火炮大得多。六尊火炮对天鸣放了几十响空炮,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颤抖不已。
科学协会里面的高丽人顿时安静了,他们不是军人,没有战斗经验,甚至连一点战斗的常识都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他们本能的认为科学协会外面已被层层大军包围。有些个胆子大的高丽人小心翼翼爬上墙头向外看去,他们看到对面高大的会展中心里灯火通明,也不知道驻扎了多少士兵。而一位穿着华丽、器宇轩昂的青年将领,则是在四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护卫下,傲然挺立于科学协会的大门外。
朱大贵的声音再次回响起来:“叛乱者的首领!你出来答话!我以天京城大祭酒、轮值治安官的身份给你一个谈判的机会!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院墙里面的高丽人一片寂静。他们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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