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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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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车门方一开启,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滚了出来,仔细看去,姑娘们面如金纸,竟是晕厥已久;再向车内看去,两辆车内加起来还有十余名女子奄奄一息,她们虽然个个衣着华贵,却无奈身上沾满了呕吐物,看起来凄凉至极。
“啊!竟然是些美貌女子!”太史昆见状拍案而起,叫骂道:“好一群无耻的侵略者!竟然掳掠了许多良家女子意欲辱没!只恨方才没有捉住匪首阿骨打,否则定要很很折磨他为这些弱女子报仇!李师太,快快将这些可怜的女子救护!”
李巧盼素来爱惜被强人掳掠的女子,见状她自是领了一群会医术的女孩儿上前救护。车厢内有几个女子气息已经很薄弱了,巧盼上前亲自施为医治,一连救了两个,却见巧盼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仿佛遇上不可思议之事。
忙活半天,车内女子皆被移走。太史昆咒骂女真人半晌后,道:“来啊,继续开箱,看看余下的财宝都是什么!”
朱大贵、武柏应了一声,又领人破开了右侧两辆马车,只见这两辆马车车门一开,居然也是掉下许多个人来。仔细看去,这些人皆是成年男子,不过他们手脚被绑口中塞绢,既动弹不得,也叫唤不得。用于绑扎的绳索乃是女真人捆猎物的牛皮索,且绑扎手法极为粗狂坚固,眼见着最先掉下来的那几个人手足发黑,竟是已经被绳索勒的坏死了,而后面那几个头大如斗的,则是空中塞得布子太大,被活活憋死的。
太史昆见状,叫了一声惨,连忙唤人来救护。武柏离得最近,他用脚尖拨了拨几个躺在地上的半死之人,却也是眉头紧皱。
原来这些大车中装的都是些被掳掠来的人口,太史昆不由得有些微微失望。他挥了挥手,吩咐人将最后一辆大车开启。
没有听到人滚出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台下诧异的叫喊声。整个庆功场上忽然一片寂静,使得灰了心低头玩弄手指的太史昆也不由得抬头向最后一辆马车上看去。
也许寻常的平民百姓只是觉得场合忽然变得有些肃穆或是气氛有些凝重,但是他们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但是作为太史昆这个层次的人,他却清晰的感觉出一个强大的气场出现了!
这不是练就什么武功练出来的气场,这是一种只有在接受万人瞻仰后才能培养出的“势”,什么文臣武将黑老大虽然也拥有接受万人跪拜的机会,但他们却无法拥有这种气场,这是因为在他们的上方,还有他们需要膜拜的人。卑躬屈膝的人,没有资格获得这种气场。
什么样的人不在需要卑躬屈膝?王者。无论是嵬名乾顺还是阿骨打,他们都还无法在尚未平息纷乱的朝堂之上培养出这种气概,太史昆谦虚的承认,到目前为止他所遇上的拥有这种气场的人只有一个——太史昆本人。
开门的朱大贵与武柏都已经被这种气势镇住,他们一人掀着半片轿帘,退开半个身子伺候在车门两侧,活像个静候的仆人。而天京城群豪诸将,竟是不由自主靠在了太史昆的身后。
车身微微一震,缓步走下一位俊朗青年,此人与那皇甫瑞像是同种之人,红毛,碧眼,高鼻梁,那古人的话来说,乃是奇人异象。这厮目光闪烁双腿微摆,明显是心中害怕之至极皮儿上还在硬撑。太史昆看在眼中微微摇头,不用卑躬屈膝的人是不用这样伪饰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
车身又是微微一震,却是走下了一个五十上下的半老之人。此人衣衫淡雅面相清奇,留三撇长须,目光炯炯有神,脊梁挺直,颇具刚正不阿的君子之风。太史昆看在眼中,又是微微摇头。还是那句话,不用卑躬屈膝的人是不用伪饰自己的,装作君子是刻意的伪装,真是君子是本能的伪装。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一个君子,既然成长成一名君子,那么就意味着他是投人所好才被可以培养成这个样子的。连成长都被人左右,那他还谈什么王者呢?那个人,当然不会是他。
三十九 拜
第一个人的气势已经很足,在太史昆的眼中,此人的气势来自于制衡的能力,也就是说此人拥有威胁他人的能力,因而他的气势凌厉而刁钻,却不混厚。只能对他人制衡、威胁,说明的他的实力并不充足,他之所以拥有这些能力,可能只是因为他能够借取到一种庞大的力量。像是一个国家的法规,一个教派的教义,都可以成为可以借取的力量。像是这样的人,在太史昆看来至多是一名鹰犬,所以太史昆对于他连理都懒得理。
第二个人的气势更为强大了,这种气势浑厚、深邃,是拥有强大实力的表现。在他的面前有太多太多的人需要低下头颅,他的眼神分明是习惯了俯视。他的气势已经非常接近一名王者,但是还有两点缺陷:他很自负,他身上有一种谦谦君子的气概。
如果你认为所有人对你跪拜是理所当然的,那么在接受他人跪拜的时候你不会自负。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又何必自负呢?
至于那种谦谦君子的气概,之前就已经说明了,这种气概完全就是为了取悦他人。
也许正是因为这两点,太史昆才看破了此人的不足。这个三撇长须的半老之人是个有权利的人,但是他的权利必须要符合上位者的利益才能够存在。一个无法真正控制自己权利的人,在太史昆眼中不过是个木偶而已。说归说,其实这两个人皆已经可以称作是人中之魁了。对于接下来要出场的人物,太史昆充满了期待。
最后下车的,是两个人。太史昆的目光匍一看到这两个人,立刻光华大放。
右侧的人是一名中年大汉,他眼似铜铃,胡须如倒戟,身高个头甚至比太史昆还要猛出一块。他穿着一件淡雅的长衫,却偏偏要将衣袖撕去,露出两根肌肉虬结的粗壮胳膊,他的长衫内不像普通宋人一般套一件圆领口的小衫,而是大喇喇的露着半截刺满花绣地胸脯。
像这样一个人,带给人的感觉本应是暴烈、充满侵略性,可是他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居然是……安静祥和。若不是他刻意打扮成这副样子,太史昆几乎要将他看作是一个热情的邻家大嫂。
左侧的人年纪很轻,约莫也就二十几岁而已。他小眼睛,大脸蛋,还有一个肉肉的鼻头。这个相貌一点也不独特,但是这个年轻人却是四个人最引人瞩目的一个。这是源于他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皮肤不算白,却是透出一股淡淡的金色。看上去,竟是八分与和田玉的感觉相似。他身上的衫子看上去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水清罗汉纹衫,只是非常合体而已。不过若是懂行的裁缝细细品鉴,才能看出特别之处。
这个年轻人踏出车门后,神色态度极为随和,没有紧张恐惧,也没有欣喜愉快。不过太史昆却是发觉,这个年轻人昂起头路微微闭上眼睛沉浸的深呼吸了一口。他是在享受了一下阳光,在这种局势未明刀枪如林的陌生环境下,他居然是用轻松的心情,悠闲的享受了一下阳光。这个表现无比镇静自若,若不是他的自制力已经超越了人地极限,那就只能是这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这么个环境下突然多出了这么几个人,庆功场上变得寂静无声。李巧盼偷偷挤到太史昆身后,颤抖着说道:“那些女子的服装制式非常华贵,竟像是宫廷之物!”
武柏也是挪动脚步到达太史昆身前,低声道:“地上躺着的那几个男子皆面白无须,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都是寺人!”
金莲扯了扯太史昆的衣袖,细语道:“那个小眼的衣衫不一般!你仔细看看,整件衣衫上一道裁剪缝纫的缝隙都没有!这种衫子叫做大罗金仙衫,乃是先制作一个与真人一般大小的皮草人,再用丝线围绕着皮草人一根一根的编织成衣衫!也就是说,这件衣衫不是剪裁缝制的,而是编织的!仅仅这一件衣衫,就需要四十九名顶尖的织工纺织半年!这种衣衫,怕是世上只有一个人穿得!”
宫廷?寺人?只有一个人能够穿着的衣衫?太史昆听罢不动声色,周围的群豪却将眼光都投向了一身金甲的徐宁。
无他,大家伙猜测的那个人,只有徐宁亲眼见识过。毕竟是禁军金枪班的教头,遇到重大仪式的时候这厮也曾经参加过戒严执勤的任务。至少有三次,徐宁曾经在五十步的距离内偷偷看过那个人的相貌。
果不其然,徐宁这厮满脸冷汗,上下牙微嗑,明显的是肾上腺素紊乱了。这厮晃了半天,突然咕咚一下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玩命大叫道:“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嗓子,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离着太史昆最近的一伙头领早就听到了方才对于此人身份的论证,再加上徐宁这惊天动地的一声吼,更是确认无疑。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就是封建主义思想教育啊,这年头人们心中最膜拜的恐怕就是皇帝二字,如今真人露脸,众人岂有不惶恐之理?
卢俊义带了个头,其它一伙男女老少包括李千怜这个夏国人都叽里咕噜趴了一地,纷纷叩首大呼吾皇万岁。草台下面的万余口子军民见了,皆是心头巨震,慌忙伏地跪拜。
一时间,吾皇万岁的声音如山呼海啸般在天京城北久久回荡,远远望去,如今台子上站着的人,只有五个。从车上刚刚下来那四个,还有一个当然是太史昆。
红发碧眼那人见了众人跪拜,昂昂首挺胸沾沾自喜,顿时有了精神头;三撇胡须的半老之人神情更为拘谨,向一旁退了几步,好似生怕众人跪拜的是他,不过他眼中绽放的精光,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喜悦。
外表彪悍的中年汉子眼神只是盯着小眼睛的年轻人,对排山倒海的呼喊声闻也不闻,小眼睛的年轻人活动活动手腕脚腕,一点也没觉得台下的呼喊声来的唐突。
一转眼,红发碧眼的家伙看见了依然耸立的太史昆,这厮脸色一寒,似是想要问责太史昆,却见一旁长须长者递了一道阴森的眼神,立即制止了红发人的下一步举动。彪形大汉也见到了太史昆,他不动声色,只是伏在小眼青年耳旁说了几句。
小眼的青年脸上突然绽放出真诚的笑容,绝对容不得一丝作假的笑容。他瞪大眼睛盯着太史昆,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爱卿免礼!”
场中,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初见皇帝的狂热已经过去,天京城的军民们,尤其是卢俊义、武柏、徐宁等已然清醒过来。他们看到了太史昆见到皇帝时的表现,昆哥双膝挺得笔直,一丝颤抖都没有。这完全说明太史昆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想要跪拜的意思,一丁点也没有,甚至一丝心理斗争都没有。
一个古人,见到皇帝连跪还是不跪的思想斗争都没有,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一个与皇帝身份相当的人。这一刻,卢俊义等人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跪太唐突了。从跟随着太史昆征战四方建立天京城那一刻起,实际上群豪都已经做好了迎接那一天的准备。那一天,应当是太史昆穿着闪亮的衣着,坐在最高处迎接众人的跪拜才是。谁想到方才一时脑热,竟是当着太史昆的面跪拜了别人。
看得出来,红发碧眼的家伙依然有一种责问太史昆的冲动。不过,那长须老者不动声色的捏着指尖,在红发人的掌心写了一个字。
一个“反”字。红发人愣了一愣,突然茅塞顿开,如梦方醒。
这么多的汉人将领,这么多的汉人士兵,好像都属于这个人。而在国家的法令中,汉人的士兵将领却应当是属于另一个人。如此说来,眼前这个不肯跪拜的人的身份顿时大白——反贼。最起码,他是个有了造反的势力有了造反的野心仅仅是还没有打出造反旗号的人。
一个皇帝令反贼跪拜的方式有许多种,而今天这个局面,却是与哪一个方式也不沾边。责问反贼为何不跪拜的结局有两种:一,反贼犹豫一下跪拜了,这个可能占五成;二,反贼犹豫一下,杀掉皇帝一行人造反了,这个可能,也有五成。而对于反贼不跪拜的行动置之不理,则国家皇室的脸面就全丢光了。想来想去,最好的解决方式竟然就是抢先一步,在反贼什么也没做之前说一句“爱卿免礼”。
想明白此处,红发人顿时汗流浃背。他平日也自认为足智多谋,没曾想另外三人随随便便使出来的化解之策,自己居然还要蒙人点醒才能看透。况且,那么纯真、无邪、由心而发的微笑,红发人自认为再对着铜镜演练十年也未必能够笑得如此自然。
如此这般的思索,只是这些旁观客一瞬间的想法罢了。真正的主角是太史昆与小眼睛的青年人。另一个主角已经发了话,那么上演对手戏的太史昆自然也应当回应。
众目睽睽之下,太史昆忽然哈哈一笑,拱手道:“谢主隆恩!”
四十 孤意已决!
“太史昆?”
“赵佶?”
叫一句太史昆没事儿,直呼一句赵佶却着实刺耳。两方人马甭管是心怀生死不由己的恐惧还是心怀颠覆命运的激动,全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观戏的着急,演戏的全无知觉。赵佶不以为许,反而上前一步,喜滋滋说道:“太史义士,好得很!没叫寡人失望!”
“哦?失望?”太史昆看了看这个史书上有名的荒唐皇帝,只见他满脸尽是天真烂漫的笑意,看不出半点或是惊慌或是骄横。这种局面,甚至是太史昆之前都没有料想过的。也许在这个皇帝的思想中,所有人为他做事情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太史昆哭笑不得,只好应景答道:“那个……那个什么……罪臣救驾来迟,惶恐,惶恐!”
“不不不,寡人不是这个意思。”赵佶上上下下又将太史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赞道:“寡人的意思是,太史义士果真是一表人才!能收复幽云十六州的义士,就应该是这幅模样!”
居然是以貌取人?太史昆对于眼前这个泰山崩于面前亦可以不动声色的皇帝陛下顿时有了新的认识。本想劫点财,谁想到居然劫出了一个皇帝来?若是早些年弄到一个皇帝,说不定太史昆会走上一条挟天子令诸侯的发展道路;若是过上几年天京城的势力再强悍一些,弄来皇帝忽悠他几条不平等条约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现在这个时期乃是天京城飞速发展的重要时期,这个时候要的就是内无忧外无困,忽然冒出一个皇帝驾临纯粹是添乱子!
太史昆嘟囔了两声过奖,把眼睛转了一转,朗声道:“皇甫瑞、马植何在?”
这两个家伙乃是辽国长大的人,对于大宋皇帝对少有些免疫力。两人爬起身来拱手道:“昆哥,有何吩咐?”
太史昆吩咐道:“我要你二人盏茶时分内备齐马车马匹,饮食若干,伺候圣上一行登车!”
两人喊了一声“诺”,匆匆依言行事去了。太史昆又朗声道:“徐宁、孙平,你二人率领麒麟军一千,护送圣上南渡黄河!交由大宋边防禁军!”
徐宁孙平二人领命,亦是匆忙收拢士兵去了。太史昆转过脸来,笑嘻嘻的对赵佶拱手说道:“圣上,班师回朝吧您呐!”
赵佶闻言,笑得更开心了,他满面春风的说道:“不!”
“不?”太史昆大吃一惊,道:“你一当皇帝的,怎能不回家呢?你想干嘛?”
赵佶不理会太史昆的发问,却是背负双手踱着步子,开口吟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首词是你写的?”
“我?怎么可能是我?”
“不要瞒寡人,夏国的使节早就将这首词快马发回来了!”赵佶摇头晃脑又是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这也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
“云州义士的战歌么,怎么会不是出自你手呢?细细想来,你的文风,与高适高达夫颇有相通之处呢!”赵佶自顾自的叹了几声,道:“所以么,寡人决定,去你那里盘庚几日!”
太史昆惊叫道:“我那里?免啦!你还是快快回家吧!国不可一日无君……”
“没关系,寡人经常消失个几天不上朝,太史义士不用操心。”
“你……”太史昆压低嗓子,阴森森道:“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我的住处,便是那阴森森的匪窟!那种地方你不去也罢,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快些……”
“义士生的如此俊美,怎会是坏人?寡人不信!”赵佶笑眯眯说道:“义士莫要再劝了,孤意已决!”
适时,皇甫瑞等恰好将马车备好,赵佶招了招手,那外表粗犷的中年汉子扶着他便钻进了马车。赵佶掀开车帘露出半片脑袋,道:“起驾!哦对了,下面的人,平身吧!”话罢,他便再也不肯露面了。
卢俊义、柴进、武柏等等等等一大群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太史昆,太史昆愣了一愣,只好挥了挥手,道:“也罢,兄弟们上马,咱们回城吧!”
这一番本为晒宝的举动竟是引出了这么些事端,对于太史昆等头脑人物来说是件头疼事,但是对于台下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来说却只是长了长见识而已。天京城的头领们纷纷招呼着约束自己旗下士兵民众,不消多时,大队人马便开始有秩序的向天京城返去。
那三撇长须的老者与红发的青年倒也不客气,两人一人取了一匹好马,骑着跟在了赵佶的马车之后。太史昆拎起马鞭指了指老头,道:“喂,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不喜不怒,一本正经的对太史昆抱了抱拳,道:“老夫姓蔡,名京,字符长。”
蔡京?鼎鼎有名的奸臣呢!太史昆脑中一阵惊奇,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唔”了一声,转而将马鞭指向那个番脸儿年轻人,道:“哎,你呢?”
红发的家伙抱了抱拳,冷冷道:“某家王黼。”
此时,有卢俊义小声告知:“蔡京乃是当朝的左相,王黼呢,则是年初升任的御史中丞。”
太史昆点了点头,又问:“里面的那个壮汉,是什么人?”
王黼道:“圣上身边的,自是童公公了。”
卢俊义再次低声说道:“想必那人就是大宦官童贯了。”
又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反派。太史昆点了点头,收起马鞭,放任那他们过去了。
毕竟这是皇帝陛下正大光明的驾临了,做些准备是难免的。皇帝到了天京城需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仅仅是这一点就有够令人为难。天京城主轴上的建筑乃是布政司与麒麟军军部联合办公大楼,最威风的建筑乃是佣兵协会总部,这些都有成为皇帝陛下暂时落脚行宫的潜质。正在柴进、朱大贵几个紧张的谋划该把哪几个房屋腾出来的时候,太史昆道:“得,哥几个别费劲了!旅游区的那道观不是正好建成了么?趁着是崭新的,将门口写着青龙观的匾牌给我摘了,换个什么皇帝行猎处地牌子贴上去就得了!”
“什么?皇帝住那个地方?合适吗?”柴进、朱大贵二人咋舌不已。也不怪他们惊讶,太史昆所说的那个地方,正是住着诸如耶律淳一家、李巧盼那小朝廷、高丽国王俣等人的那一片所谓各国文化保留地的“民族风情园”。太史昆这家伙号称最吸引的游客的建筑无非是皇宫、寺院、道观、教堂,因而在建设了许多各国皇宫之后,他又命令在风情园内搭建寺庙、道观,并邀请少林、青城、崆峒等地的大师前来主持。
这不,前些时候完工的一座寺院已经被很有经济眼光的少林寺派遣了主持、方丈,摇身一变成了少林寺在天京城的驻地,在天京城任职的或是做佣兵的许多少林僧人都将此做了免费的营地,令太史昆有了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这不,气势恢宏的高档道观刚刚建好,崆峒、青城、华山、泰山等几家与道教有关系的佣兵团就都找上门来,意欲“承包”。这一次,太史昆说什么也不再上当了,而是打算找些茅山道士来正儿八经开一个可以销售香火的正规道观。
太史昆将皇帝安排于此也不是没有私心的,毕竟今后这座道观开业后还能搞个御驾亲临的噱头不是?至于景区内其他的皇宫会不会令赵佶觉得不快,太史昆就不去琢磨了。既然皇帝的驻地定下了,朱大贵率领一队人马率先回去布置,太史昆则陪伴帝驾,缓行一步。
当太史昆陪着帝驾回到天京城后,皇帝驾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天京城每一个角落。在贯穿天京城东西的这条大道两侧,早就挤满了前来观摩帝驾的百姓。有些年老些的人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香烛,就在大街两边焚香歌颂大呼万岁。
出征的诸将士归城后就在徐宁、孙立等人的带领下回归军营了,而民兵、佣兵亦是在柴进、武柏的指引下就地解散。渐渐地,偌大一支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当到达“民族风情园”时,便只剩了帝驾、太史昆等几个头头,与卢俊义率领的三百仪仗。而进了风情园之后,就只有几个头领相随了。
没有百姓围观,赵佶也就大喇喇的掀开了车帘,观看风情园的景色。他见到风情园内假山、草地、人工湖泊等景物的布置,摇头嗤笑,毫不掩饰的直呼“真丑!”;见到习惯性迎接在帐篷门口的耶律渠兄弟时,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见到打着南唐旗号的漱玉宫时,不但不怒,还怜惜的悼念几句后主李煜;当他最终见到高达二十二米地水泥钢混道观主殿时,顿时喜形于色!
“糙是糙了点,不过这气势我喜欢!”赵佶满怀欣喜的看着这座火柴盒立方体脑门子上顶了个庙门、活像北京西客站的怪异建筑,道:“寡人一直在想,咱们道家得弄个什么样的建筑才能胜过和尚塔呢?如今太史义士献上的这个万丈碑道观不正好盖他一筹么!高,实在是高!”
太史昆一瞅大门,门上青龙观的牌匾早已摘下,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油漆大字“皇帝猎艳处”——感情朱大贵这厮将“狩猎”听成“猎艳”了。昆哥对皇帝说道:“喂,圣上啊,这是专门为你修建的行宫嘛!怎么会是道观呢?”
“哎呀太史义士!论打架寡人比不上你,可是论修道……嘿嘿,”赵佶拂了拂衣袖,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爆裂四射,“难不成,义士没有听过寡人的帝号么?神霄王府真主宣和羽士虚靖道君皇帝是也!实话说与你听,寡人喜欢住道观,胜过住皇宫呢!”
四十一 可悲!可叹!可惜!可恨!
太史昆、卢俊义安排皇帝住宿,天京城内却是在张罗另一件事情。原来晌午在城外战场上时,太史昆便许诺了要置办一场泼天的流水席。当时虽只是马植将这件事情应承下来,但一千桌酒席非同小可,若要办理起来却是需要群豪都来帮忙。
毕竟是封建社会嘛,夫君要置办酒席请人喝酒,若是办砸了丢了面子可是非同小可。因而帮助马植操劳的人中,最积极的一个莫过是金莲。她下令停掉了制衣坊、日化厂的所有生产线,命令数千名高丽女劳工全部去广场上帮忙。
终于在日暮时分,一千桌流水席已经全部置办完毕。天京城如今人口众多,一千桌酒当然不可能令全部人都一起吃喝,因而第一晚能够入席的皆是参战之人,其余人等只好等到后面几天轮流来吃。
这场酒席就相当于是今日的一场战争胜利表彰大会暨总结大会,重要程度非同小可,因而太史昆、卢俊义是必须要参加的。不曾想赵佶听了这场热闹,居然也执意要参加。无奈之下,太史昆只好又唤回三百仪仗队,浩浩荡荡的护着赵佶来到了市政广场。
广场内参加盛宴的军民皆以落座等候,而给太史昆等然安排的三桌宴席是放置在布政司大楼二楼的一处宽阔阳台上。这倒也不是太史昆想要高人一等,而是作为一城之主,他必须要让参加盛会的客人全部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他也只好找个醒目的地方。
今晚本就是盛宴,如今又有了皇帝亲自参加,令这个宴会的档次增色许多。天京城虽然繁华,可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免不了会被扣上蛮荒之地的帽子,再加上城民中至少有一大半人根本就没去过什么大城市,见过什么达官显贵,所以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一天会有机会亲眼见到大宋皇帝本尊。因而广场上一片寂静,人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布政司阳台,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阳台中央上,早已摆满丰盛饮食。众人到达,太史昆亲自将赵佶让到上首处,自己在第二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那童贯是个侍候人的,并不落座,只是立于赵佶的身后,蔡京被卢俊义让了一让,做了第三的位置。而后卢俊义刚想要坐在第四席,却被王黼抢先一步坐了,不由得面色微红,只好坐了第五的位子。主席上有八个席位,余下的三个,乃是由柴进、朱大贵、冯则三人坐了,这样安排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赵佶素来以貌取人,太史昆便约了几位相貌出色的兄弟来陪他吃酒。
太史昆不动声色环视众人,只见赵佶旁若无人的捏起几件玻璃器皿,一个劲的哀叹做工匠气太浓,一点也不灵动,可惜了如此晶莹剔透的好材料;蔡京、王黼二人精神抖擞,显出几分中央大员视察地方的神情来。
再看天京城这边,卢俊义脸色微红带些纷纷之色,半点平日的涵养也无;朱大贵、柴进、冯则三个更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半点洒脱之气也无。不用说,都是由于心中太紧张,脑中计较的太多。这几个人都是封建体制中的人,见到皇帝紧张的不能自己都是情理之中的,他们只是这两年才发迹的,城府功夫还没有养成,遇上这种大阵势露怯是难免的。
太史昆面色如常,缓缓起身,朗声道:“诸位!今日我们万众一心,击退来犯强敌,着实可喜可贺!但与此同时,我还要沉痛的宣布,在这一役中,我们牺牲了七十六位袍泽,我们天京城,永远的失去了七十六位最英勇、最优秀的好儿郎!可悲!可叹!可惜!可恨!”
太史昆的话远远传了出去,同时在他的身后,斗大的字迹也将这些话语书写下来,高高挂起。广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或是看到了这些话,场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对于这些离我们而去的兄弟,会有优厚的抚恤,会为他们建立纪念碑供奉!还有一点,我天京城的爷们,走到哪里都是汉子!走到哪里,都不能让别人欺负!哪怕是到天宫,到地府,都不容的别人欺负!我要让天上、地下、人世间都知道,这些汉子是咱天京城的人,这些汉子,背后有咱们天京城的老少撑着腰杆!来呀,拿铳来!”
一名士兵上前,为太史昆献上火铳一柄。太史昆举铳大呼道:“我要咱们为故去兄弟们送行的声音,冲上云霄,响彻地府!来啊,全体都有,起立!上膛!举铳!鸣枪!为我牺牲的兄弟们送行!”
“一~路~走~好~!”太史昆悲凉的一声长呼,率先扣响了手中的火铳,而后,广场上无数热泪盈眶的汉子们也悲怆的一边呼喊悲鸣,一面扣响了扳机。阳台上的卢俊义、朱大贵、柴进、冯则都是天京城的一份子,对于牺牲的袍泽自然也是悲伤动容,亦是接过火铳,没头没脑的狂射一气。
太史昆余光扫过,眼见着卢俊义等包括旁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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