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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残红颜鸾鸢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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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万物之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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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鸾回去不久,火龙王宫便开始陆陆续续的向水龙王宫下聘,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堆满了沐鸢的整个屋子,沐鸢都只是看过笑笑,不再关注,水龙王只当是女儿性子浅薄,对这些都没有兴趣,自己便和夫人成天乐呵呵的差人将水龙王宫进行翻修。
沐鸢除了每日父皇母后来时偶然聊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整个房间中洋溢着淡淡的水腥味,不知道即将去的火龙王宫又是什么样子,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走,梓鸾为了避嫌没有再来过,只是送来的东西里或多或少的能看出来他的用心。
沐鸢打开桌上的一个精致的小箱子,里面满满的全是木雕;沐鸢将一个圆滚滚长着四条腿的龙蛋拿在手里,一滴泪掉在了木雕上,睡着的龙蛋,奔跑的龙蛋,统统都是自己,在所有木雕的最下面,是一个刻的很是细致的女子,女子身边放着一匹傲首而立的骏马,眼神清亮的看着远方。
沐鸢将骏马抱在怀里,缩在桌子边压抑的哽咽着。
梓鸾,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激动还是害怕,我第一次有意疏远你,仅仅是觉得自己心中还有一片不敢去触碰的秘密存在,那样的黑暗仿佛一夜之间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坚持,赋予我灵魂中一种令人不安的恐惧和颤抖,我不想说是自己多愁善感,也不想说是为了即将触碰到的你我的幸福而紧张,我需要时间来沉淀和忘记心中那份挥之不去难以形容的伤痛。
那个几乎尝遍了所有噩梦和伤痛的男子,如今我又一次重复的踩在他的伤口上,却完完全全出于他的自愿,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了什么,现在身处何地。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和幸福总是在公然昭示着他所背负的沉重,我越来越惶恐,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还有身后的你们,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呐喊着我对你的爱,但为什么那最浪漫的期待和深深钉在心中的痛终于成了心中对立双方的交战理由。
房门轻响,沐鸢赶忙擦了擦眼泪,将木雕放进小箱子锁好,母后站在门口心疼的看着自己,“傻孩子,我要嫁给你父王的时候也是和你这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母后…”沐鸢见瞒不住母亲的眼睛,只得过去轻轻挽住她,将她迎进屋里。
水龙王后轻轻捏了捏沐鸢的鼻子,浅笑着说:“你只需要看清自己的心,用心去感受你对他的爱,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
真爱中的人,便都是战无不胜的神。想起梓鸾坚定的回答,面对自己始终温柔的眼神,沐鸢轻轻对着母后点点头,终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衣服是九弥赶制的,贝精一族占卜能力了得,女工手艺也更是让人惊叹,你且试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就赶快去改改。”水龙王后将门外的侍女唤进来,十几个宫女手中都捧着托盘,有殷红的嫁衣,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咱们东海龙宫别的没有,这些七七八八的首饰倒是很多,都是鱼虾鲛人送来的,我平日也懒得往头上插,倒是能拿来装扮装扮你。”水龙王后边说边将沐鸢推到屋中高大的镜台边,拆开了她的头发。
流云般的长发倾泻下来,淡淡散着银青色光,水龙王后欣赏的看看,浅笑着拿起一把梳子,轻轻给女儿梳着头发,“女儿出嫁的时候,母亲本是不该来掺和这些事宜的,但是你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回来不久就又要嫁人了,娘亲只想能尽自己最大的力好好的陪陪你,”水龙王后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和她平日的火爆性子完全不同:“娘亲觉得很亏欠,当年因为自己固执的性子非要把你从肚子里弄出去,若是你好好的还在我肚子里,便不会…”
“母后,那些都过去了。”沐鸢见娘亲眼泪便是掉了下来,抓住她的手,摇摇头笑笑,“有母后陪着,沐鸢觉得很幸福。”
“凡人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鸢儿的头发很是漂亮,难怪梓鸾整颗心都丢在了你身上,”水龙王后梳好沐鸢的头发,下巴轻轻顶在沐鸢的肩上看着镜子中的她,“梓鸾是个好孩子,鸢儿嫁过去要一心一意,好好服侍夫君,娘亲便是放心了,但是若他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娘亲也绝不会让他好看。”
“母后,梓鸾不会的。”沐鸢哄小孩一样的轻轻拍拍水龙王后的手,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自己声声母后叫的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她小孩子一般的性子,便更是显得尴尬。
“好了,好了,来试试衣裳。”水龙王后将那繁杂的嫁衣一一取了过来,沐鸢便是轻笑着任她折腾,低着眼淡淡问,“婚期是什么时候?”
“你父王没告诉你?”水龙王后很奇怪的看着女儿,低头笑笑又说,“他真是忙晕了,这都忘了告诉你,三日后。”
沐鸢心中一震,顿了半天,轻轻“恩”了一声。
(本周也不是很忙,继续保持一日两更,基本上是中午12点左右一更,下午5点左右一更哈~)
第一章
你不在的日子我总是在想,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诚如曾经在幻境中的声音问我,我无言以对。自始至终我都觉得自己十分清楚到底什么是爱,宠溺贪婪的寄居在你身边,惯性的被护着,能看到你便是安心,两个人在一起陪伴着就是幸福,却从来不曾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恰恰使得我忽视了爱情的意义。我从来不曾认真的推测爱情,也便不知这把双刃剑所具有的强大威力,直到很多年以后回首望去才明白,一路走来,渐渐获悉爱情的华丽面孔,才是最熬人的事。
水龙宫翻修一新,四处都充斥着纯粹的红,沐鸢开着房门坐在屋外院子中的台阶上,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回头看看那件洋洋洒洒挂在衣架上的大红嫁衣,犹记得小可在梦中便是周身充斥在这样的喜庆颜色中,不同的是,现实中的主角终是换成了自己。
心中是幸福的,想到梓鸾柔和温暖的眼睛,偶尔欺负自己的小挖苦,便是这样一路走来,从小到大,从秕稚到沐鸢,追追打打的成长着,终是在这样的一天,梓鸾要握着自己的手,幸福美满的继续走下去,这是曾经的涯戟和秕稚梦寐以求的幸福,不知道是不是对幸福追求的太久便会衍生出各种的不确定,心中总是有什么东西沉沉的压着,深深呼吸便会鼻尖微酸。
手臂上微凉的寒意穿透着血液,蓝色的手镯忽明忽暗,沐鸢将手轻轻覆在上面,缓缓闭上眼睛,那双黑暗中迷人的琥珀色眼睛睁开来看着自己,站在自己心上不经意间荒凉的角落,放纵的注视着。
比殇,每当在心中提起这个名字,都会不由自主的阵痛,不可能再回去北荒之地看看那沉默的男子是否还好,既然他送走了自己,便是从此人各天涯,毫无关系,可明媚的笑容下还是难掩自己的心,难掩那份不由自主倾向他的热情。
是自己太多情,想了解和关心,谁知揭开了如此沉痛的伤口,那血淋淋的事实不停从伤口四散开来,幻化成微淡的忧伤气息环绕着自己,便是呼吸都会觉得疼痛。
顶着夜风,沐鸢飞落在九天之上二郎神君府邸外,沉了口气,犹豫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二郎神坐在院落中,静静擦拭着手中的兵器,缓缓抚摸着它,就像是对恋人呓语般的悄悄说着什么,察觉到沐鸢在身后,轻轻转过来看着她,有礼的拜了拜,“不知龙三公主此来何事?”
“我想问一个人。”沐鸢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声音清淡难掩尴尬的说。
“北荒之地的那个男子是么?”二郎神继续擦拭着手里的三尖两刃长戟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沐鸢好奇的抬起头,看着二郎神,言语中充满了惊讶。
“他在天牢里。”二郎神看看面前不知所措的沐鸢,轻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微叹了口气,换了笑容继续说,“听说你和梓鸾明日大婚,原本我也是要去参加的,但是有公务在身,便这里祝福你们了。”
“他为什么会在天牢里。”沐鸢并没有对二郎神的祝福有任何回应,仰着头平静的问。
“我并不知晓。”二郎神真诚的看着沐鸢,言语中没有任何可值得怀疑的,“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天帝将如何处置他?”沐鸢坚持的看着二郎神,一副你不回答我便不回去的表情。
二郎神低下头,犹豫了片刻,轻轻说道:“明日酉时,斩龙台。”
是如何从二郎神那里回到水龙宫的已经不记得,眼睛干涩疼痛,呆滞的坐在镜台边,看着镜中神情悲戚的女子,便是自己么,门外熙熙攘攘的已经有宫女活动,天想必是要亮了,母后换了一身喜气的宫服很早便带了宫女来自己房里。
“傻丫头,今日成亲也不必一夜不睡啊,看看这眼睛都红了,怎么做漂亮新娘子。”水龙王后见沐鸢坐在镜台前,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眶还是肿的,想必是哭了很久,赶忙差人拿了冰玉前来敷了上去。
“时候不早了,这便是去沐浴更衣吧,这玉在眼睛上放着,别拿下来,不多会就能好。”水龙王后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情绪,和一群宫女前呼后拥的将沐鸢带到温泉水边,除去衣服将她泡了进去,自己在一边往水中丢着各种香料。
香料浓郁的气味袭击着嗅觉,沐鸢静坐在温泉水池中,仰着头,那玉柔和的冰着眼睛,感觉是好多了,至少又一次能感受到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
将自己整个人泡进水里,浓长的发丝在水下缓缓开成一朵花,眼睛中不停的掉下眼泪,却融在水中完全看不见。
不用任何人看见,这样的眼泪,只需要自己知道。
凤袍霞帔,若水红颜,周身红纱的沐鸢看着镜中忙碌的母后和宫女盘着自己的发髻,将金钗玉缀不停的插在发间,而后将装饰着巨大珍珠的珠冠轻轻戴上,一帘由晶莹剔透的小珍珠制成的珠帘遮在面前,难挡如玉肌肤,两颊淡淡透着嫣红,浓长的睫毛闪着那双黑珍珠般的眼,在珠帘后隐约可见。
“我们鸢儿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你那夫君见了定是喜欢的紧。”水龙王后正了正沐鸢头上的珠冠,将她缓缓拉起来,抱在怀里,眼中充了泪,终于是坚持不住的哭了起来,“鸢儿…”
一时间屋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场景感动的掉着眼泪,沐鸢轻轻拍拍母亲的后背,“母后,我会好好的。”
哭过一阵子,所有的程序还是要继续,又有宫女迎上来,将衣架上的嫁衣取下,一件一件的穿戴上去,终是打扮停当,沐鸢手里握着凝白的玉如意,身着绣满银色龙纹的火红色嫁衣,整个人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般,那张脸却平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傻孩子,见到夫君的时候可不能再是这样的表情,知道了么?”水龙王后轻轻捏捏沐鸢的小脸,宠溺的笑了笑,便将一整块红纱覆在了沐鸢头上,由着宫女扶着沐鸢,自己匆忙的赶到前厅去了。
踏着脚下红珊瑚铺成的路,缓步走到正厅中,透过隐隐约约的红纱,能看到正厅中引人注目的男子,恭敬的对着父王母后拜了几拜,回身看着自己,眼睛中写满了幸福,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爱和情感便是今后自己的整个世界,被他温热的手牵着静静走出门口,在父王默默的祝福中聆听到身后母后压抑的哭泣声,缓步踏上门外八匹红色骏马拉着的喜车。
我注视着周围护卫喜车的将士脸上难以掩饰的高兴情绪,身边一言不发的红衣男子与我共同踏进车子,道别声,祝福声混杂在一起,伴着浑身细胞散发着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我憧憬着未来生活的快乐和幸福,看着身边始终注视着我的温柔眼神,那样怜惜疼爱的表情,是我曾经最珍惜的所有,我慌张的掩饰住心中突然迸发出来的绝望情感,静静的看着即将成为我夫君的人,梓鸾。
车外骏马嘶鸣的声音,身后渐渐淡去的水龙王宫,尽管我在这里生活的并不长久,却是这么多年来最让我觉得安逸幸福的地方,伴随着它淡淡远去的还有我终日萦绕在我心头的琐碎回忆。
既是如此,便让它淡淡散去吧。
“害怕么。”梓鸾轻轻握住沐鸢的手,手心温热的气息传到她身上,渐渐暖了她本是冰冷的手指。
“恩。”沐鸢淡淡应了一句,不算是恐惧,只是紧张的不知所以。
“别担心,你父王和母后也会去火龙王宫,看着我们成婚。”梓鸾将沐鸢轻轻揽在怀里,他平静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感染着沐鸢,沐鸢安静的点了点头。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卢屯了,若是找得到,他也会来,仲镞前日已经回宫了,你便是一会也能见到他。”
“梓鸾。”沐鸢轻轻叫了一声,梓鸾洋溢在幸福中,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句。
心中一万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问,却还是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比殇么?”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男子身体突然变得很是僵硬,沐鸢懊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即便如此还是不能抵抗心中暗自作祟的情绪,像是不说出来便是要压抑致死一般。
“父皇和母后新辟了一处场所,将火龙宫让与我们居住。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已经下令在龙宫后面修建了一处冰池,若是太热,你便可以去那里避暑。”梓鸾停顿了一会,仿佛什么都不察觉般继续说着。
“他今日要上斩龙台了。”沐鸢完全没有听进去梓鸾的话,没有神智的继续说,脑海中除了这句话没有剩下任何其他的言语,不用带着任何感情,只是要说出来。
“听你母后说你喜欢吃水果,羿焰山上水果不多,但是也有一些的,你若真是喜欢,我便带你去人间寻了吃也好。”梓鸾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沐鸢的话,抱着她的手臂却明显在颤抖。
“梓鸾,我想去救他。”
犹如什么脆弱的东西瞬间断裂一般,梓鸾身体一震,原本口中幸福的话语没了下文,失落的抱着怀里的沐鸢,马车还在继续向前跑着,眼睛中的景物竟然开始微微模糊。
见梓鸾不在说话,沐鸢缓缓从他怀里出来,面对着面前满目哀伤的男子,轻轻的说,“梓鸾,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所说的一切一切都是真的,我爱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
梓鸾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垂下眼,缓缓将她拉进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的紧紧抱着她。
“只是,我不希望我们的爱踩在他的伤口上。”泪水打湿了面纱,沐鸢靠在梓鸾肩上,轻轻的说:“他救过我,如今又成全了我们,梓鸾,我们该救他。”
马车依旧在跑动,梓鸾一语不发久久的抱着自己,心中很痛,却没有办法,若是任由这样下去,自己定然会被自己逼疯,真的不能再继续欠那个男子一分一毫了,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将他救出来,这样残忍的幸福,若真的是要自己就这样微笑着感受,那便是比抽筋剥皮还痛苦的煎熬。
第二章
沐鸢坐在喜房中,梓鸾一路再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自己送到,由宫女迎了,便匆匆去了前殿,宫女笑着安慰说吉时未到,需等等方去前面拜堂。
想到自己一路上和他说的话,沐鸢心中隐隐的难受,现下竟考虑如何去救比殇的事,却是十分的不妥,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男子,心中就不停的抽痛。
梓鸾没有任何反应,自己也没了计策,总不可能大婚时刻新娘子逃跑去救曾经要娶自己的人,比殇,看来我是注定要欠着你了。
似乎过了很久,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沐鸢坐立不安,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个小宫女,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申时。”其中一个低着头回了句。
“吉时是何时?”方才回答自己的那个小宫女没有在说话,有点尴尬的低了头,另外一个看看沐鸢,轻轻说了句,“吉时,已经过了。”
“太子殿下呢?”沐鸢心中吃了一惊,两个宫女此时已经跪在了面前,不敢说话,火龙王后缓步走进了院门,轻轻说了句,“你们先退下。”
两个宫女退出去后,火龙王后转头看着沐鸢,眼神中很多看不懂的含义,浅笑着叫了句:“鸢儿。”
“母后。”沐鸢轻轻福了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似乎很是恐惧的不敢抬头,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停的催动着自己的神经。
“梓鸾去天庭了。”火龙王后声音平淡无波,站在沐鸢身边,任由她微蹲着身子,并没有免了她的礼,沐鸢浑身颤抖着,周身血液都像停止了流动一般,火龙王后继续说道,“二郎神君派了仙将来通知的。”
“那梓鸾他…”
“现在还不知晓,他父王赶去了。”火龙王后轻叹了一口气,将沐鸢拉起来,领进了屋中,没有正眼看沐鸢,将她安置坐下,说道:“你便是多等等吧,若是有了消息,我便来告诉你。”
说罢便要走,沐鸢扑过去抓住她的手,闭着眼睛小声的说了句:“母后,对不起。”
“傻孩子,你没错,这是梓鸾他自己选的,谁都没有错。”
“母后,我这便去寻他。”
“你不能去,若是你认我这个母后,就听话在这里等着,去了也是凭添麻烦,扰了他们的心性。”火龙王后拍了拍沐鸢的手便走了出去,沐鸢坚持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你便是满意了罢。
疾风飞舞,一道鲜红的身影直冲天际,沐鸢的发髻因为狂风被吹散开来,眼前是越来越浓的云海,空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天将威严的吟唱声。
迷雾散尽,清晰可见不远处的一处青玉石台,上面高高的伫立着十几根青玉石柱,环成一个圈,每根石柱上都缠着一条粗壮的铁链,隐隐发着金属的寒光,台子中央半空中,被这些石柱发出的铁链捆绑着一个人,周身黑衣,长发散乱的披着,因为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台下石桌边被众天兵天将包围着的高处坐着天帝,天帝面前跪着被天将刀枪压着的梓鸾,身边跪着火龙王正在不停的诉说着什么。
沐鸢不顾身边天将的阻拦,径直向着天帝方向冲去,周围的仙将看到她,都纷纷吸了一口气,梓鸾看到一身红衣的沐鸢扑到自己身边,声音中带着愤怒,却又掩不住担忧的说:“你快回去!”
“鸢儿…”火龙王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无奈的看了看跪在身边的两个孩子,“陛下,小儿气盛,还请陛下念在他们尚年幼,不要怪罪他们。”
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眼神,沐鸢轻轻回过头去,半空中的男子浅笑着盯着自己,那笑容中带着埋怨,带着担忧,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求陛下放了他!”沐鸢转身拜倒在地,高声对着天帝说道,火龙王小声的阻止她,却听沐鸢又继续说道:“凡间的城是我毁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的,请天帝不要怪罪他人!”
“你便是那水龙王三公主?”天帝面色平和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余光看看半空中比殇,比殇察觉到天帝的眼神,不屑的移开了眼,不再看沐鸢,但是方才灼热的目光早就被天帝看了去,就见他若有所思的继续说,“今日你和梓鸾大婚,怎有这样的心情跑到斩龙台来凑热闹了?”
“鸢儿,别闹了,天帝给你台阶下,快快道歉和梓鸾一同回去。”火龙王传音的告诉沐鸢,回头面色微怒的看着她。
“陛下,公主所言却是,她的罪本应由我来顶,还请陛下开恩放了无关之人,龙三公主所有的罪过,梓鸾代她受了便是。”
“梓鸾!”火龙王压着怒火,震怒的吼了一声,沐鸢满脸是泪惊慌的看着他,就见他完全不为父亲威严所动,淡淡转过脸对着沐鸢笑了笑,说了句没事。
“伉俪情深啊。”天帝偏着头,脸色比方才难看了不少,“梓鸾,朕念及你与你父王介为天庭立过功,且你们确实还是孩子,不懂事,这一次便不怪罪,快快回去成亲吧。”
“秕稚,和涯戟一同回去。”男子清朗的声音不容反抗的传到自己心中,沐鸢惊慌失措的看着半空中的他,见他微垂着眼并没有看自己,手脚都被铁链紧紧的捆着,似乎有的地方都被勒出了血。
“鸢儿!”火龙王怒瞪双眼看着沐鸢,沐鸢木讷的走到梓鸾身边,想将他扶起来,火龙王依旧不停的谢着天帝的恩旨。正当此时,就见一年龄颇大的老仙不知如何冲破了天将的防护,跑到了比殇身下的台子上,手中提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对着比殇身上的铁链便砍去,宝剑与铁链剧烈的碰撞激起火花,却如何都砍不动。
周围看守的天将都冲了过去,与那老者斗在一起,老者虽身形矫健,却依旧不敌天将数量众多,不多一会,身上就挂了许多伤口,用剑支着自己大口喘着粗气,鲜血在身下形成一滩,但浑身那股气势却逼的周围的天将不敢继续上前。
“挚景,你擅闯斩龙台,违反天帝旨意,该当何罪!”二郎神站在众将士身前,高声对着那老者喊道。
“天帝?你们这帮昏仙!”老者哈哈笑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拿剑直对着天帝,众仙因为他这样大逆不道的动作骂声纷纷,“你问问卯勇,他这个天帝是怎么来的!”
听到他直呼天帝名讳,众仙又是一惊,纷纷面向天帝不停说着息怒的话。
“大胆!一介小仙竟敢如此对天帝口出狂言!”天帝身边一个阴阳怪气的仙官指着挚景喊了句,“把他也擒了!”
“你且说说。”满脸煞气的青衣女子对着挚景说,一个已经扑到老者身边的天将被她一脚踢开,其余人便都不敢继续向前,那阴阳怪气的仙官歇斯底里的喊着,“青龙,你也要忤逆么!”
“他若真是说的有理有据,我们总不能冤枉了好人,但若是胡言乱语,我便第一个劈了他。”边说边凶狠的看了看那阴阳怪气的仙官,他很顾忌青龙一般的不再言语,缩到了面无表情的天帝身后。
“卯勇,当年天帝之位,分明就是你谋反撺掇的!”老者显然体力不支,说话的时候近乎嘶喊。“天庭一十八员大将统统被你设计陷害,我苟且偷生,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你隐了那些卑略行径,以为世人不知,但你没想到,真正的天帝能够出了结界。”
众人介是惊讶的听着,不少神仙看向天帝,见他依旧面色平淡的看着挚景,没有任何反应,“你不迁怒于那火龙王太子和水龙公主,不是你真的仁慈之心,而是你不想他们破坏了你的计划。”
沐鸢听到此言也看了看天帝,见他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自己,那老者又继续说,“你现在这么快的将他们遣回去,接下来便是要处决了心头刺,你就可以安逸的享受天帝之位了!”
“挚景。”半空中的男子轻轻开了口,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十分强,众仙回头望着他,见他微垂着眼,嘴角还挂着笑,“那些不过都是传说罢了。”
“陛下!”挚景坚持的跪倒在地,对着比殇高喊了一句,周围所有人因为他那句陛下震惊的看着半空中的男子,沐鸢更是浑身颤抖着看着他。
“陛下,挚景不奢求你能继续回来统领天庭,只是也断不能看着天界毁在卯勇这样的昏仙手里!”老者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仙将,眼睛赤红的样子很是慎人:“你们终日歌舞升平,可有几人真正在乎过六界动荡,人世疾苦!”
“你到底是谁!”青龙对着半空中的男子扬声问道,比殇垂着眼,周围仙众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他却完全沉默不回应。
“酉时已到!行刑!”在斩龙台边上一根柱子上一只通体黑色的大鸟高叫了一声,沐鸢分明看到天帝眼角露出了笑意。
青石台周围的石柱发出各种颜色的光,顺着铁链传到比殇身上,而后在他头顶处汇聚在一起,逐渐的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光斧,挚景也因为剧烈的光被定在地上不能动弹,张张口却怎么都不能再说出话来,一道天雷劈在光斧上,戾气四散的悬在比殇头上,铁链继续不停的传递着彩色的光,比殇的发丝轻轻扬起,转过头清淡的看着沐鸢,闭上眼轻轻笑了。
“他确实是前天帝。”沐鸢站起身来缓步向着斩龙台走去,火龙王想要制止她,却被她身上发出的银青色光芒阻挡在外。
“怎么可能!”众仙看着此景介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就见周身红衣的沐鸢化了龙形,飞到半空中,对着悬在比殇头顶的巨斧喷出一口寒气,巨斧和铁链上介被寒冰覆盖,似乎是挣扎着和沐鸢斗法,那巨斧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不停有冰凌掉下来,想从冰中挣脱出来,沐鸢吐着寒气,控制着它。
“火龙王。”天帝轻轻开口吩咐道,“这水龙三公主又一次发狂了,你便是知道如何做,真是要大义灭亲,朕也救不了她了。”
“是,陛下!”火龙王悲痛的答应一句,转身就朝着斩龙台而去,却被梓鸾拦住。
“父王,我去。”梓鸾盯着沐鸢,低声对父王说了一句,便也化了龙飞到了沐鸢头顶,沐鸢不管不顾的吐着寒气,梓鸾微微一顿,一口天火喷了下去,将沐鸢的寒冰化去了不少。
沐鸢抬头看着他,眼中充着泪水,回头继续朝巨斧喷着冰,梓鸾向下一扑,将沐鸢提住从巨斧上方甩了出去,在半空中愤怒的看着他,鼻孔中还不停的冒着寒气。
梓鸾回头又是一口火,将巨斧上的冰完全化了去,那巨斧已经完全成型,发出强烈的鸣啸声,震得周围的铁链不停抖动着,朝着铁链中央的男子缓缓劈了过去。
“不要!”沐鸢大叫一声,朝着比殇扑过去,梓鸾一尾巴将她甩开,挡在她面前愤怒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恨他。”沐鸢流着眼泪看着梓鸾,十分怨念的说:“可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梓鸾沉默不语,“让开!”沐鸢怒吼一声,口中喷出的寒气呼的周围的仙官们不得不后退。
梓鸾依旧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沐鸢冲过去,一爪子扯在他胸前,他完全没有躲闪,生生受了,沐鸢见梓鸾的胸口被自己抓的流出了鲜血,更是暴躁的在空中怒吼着。
“鸢儿,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梓鸾哀伤的看着面前的沐鸢,声音中满是失望,“我既然能来,便定然不是来看他死的。”
(今天忙嘻嘻,一更~)
第三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理智总是在见到比殇的那一刻统统化为虚无,除了不由自主的看向他那双魔咒一般动人的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他就是那堆燃的明媚动人的火焰,而自己恰恰是只完全遵从于本能的飞蛾。
比殇,我想我是中了你的毒。
梓鸾胸口依旧有血顺着鳞片缓缓的流着,原本生动的脸由于过渡悲伤失去了颜色,清亮的眼瞬间失去了色彩,仿佛丢了整个世界,狰狞的伤口刺的沐鸢不敢抬眼去看,像个犯错又不知道该如何承认的孩子般小声哽咽着:“梓鸾…我都干了什么…”
梓鸾深深叹了口气,让开了沐鸢的视线,那柄巨斧早就不见了踪影,周围的锁链也一起消失了,沐鸢吃惊的看着梓鸾,已经落在地上的比殇抬头看着自己,轻轻对梓鸾说了句:“谢谢。”
“梓鸾,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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