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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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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这是奴家的闺房了?”晏碧云微红着脸啐道。

苏锦挠头不已,人家确实没说要带他来闺房啊,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这是奴家的书房,奴家在此处读书习字,也处理一些事务,累了呢就凭窗远眺,或者奏上一曲。”晏碧云便说便走到廊前,伸手一把将低垂的轻紫色帐幔拉开,顿时阳光耀眼直射进来,廊前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苏锦抬眼望出去,但见层层叠叠的屋顶鳞次栉比,近处可见屋舍接邻花树繁茂,沿着熙攘的甜水井大街远眺,可见汴河上如织的船楼和画舫,来往匆忙的行人,隐隐迎面扑来的喧闹之声,活脱脱便是一副汴梁市井图。

苏锦大赞道:“好地方啊,真是神仙住的地方。”

晏碧云抿嘴笑道:“建这座楼时,伯父大人命人将层高加高了六尺,一下子便将奴家这二楼凌驾屋宇之上;这一片又没有高楼,也不挡视线,所以便能近观远眺,倒也确实是个好所在。”

苏锦一屁股往蒲团上一坐,摊手摊脚道:“我不走啦,我就住在这儿了。”

几名婢女见苏锦样子滑稽,站在门口叽叽咯咯的偷笑;小娴儿走过去斥道:“都在这看什么热闹?放了东西该干嘛干嘛去。”

婢女们嬉笑着一哄而散,小娴儿鼓着嘴道:“小姐平日对她们太好了,瞧这帮没规矩的。”

晏碧云一笑不置可否,转头看见躺在蒲团上闭目享受的苏锦,倒是把脸板了起来。

“你还想住在这儿?”

苏锦睁眼道:“啊,不行么?”

晏碧云道:“昨夜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说奴家的?现在居然还敢说住在这里。”

苏锦道:“我说什么了?你怎地说翻脸就翻脸。”

晏碧云红了脸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了话也不认,真是没有血性。”

苏锦挠头道:“到底是何事?你提醒提醒我。”

晏碧云一跺脚转身过去,似乎在抹泪;苏锦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忙那眼睛看小娴儿,小娴儿鼓起勇气道:“苏公子你忘了么?昨晚跟老爷喝酒之后聊天,你当着两位姑爷的面便说……便说……”

苏锦见她吞吞吐吐,一咕噜爬起来急道:“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小娴儿一咬牙道:“你说小姐和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说小姐有了你的骨血……”

苏锦张大嘴巴,心道:哎呦不好,自己信口胡扯,没想到这事居然让晏碧云给知道了,难怪她生气呢。

苏锦赶忙解释道:“那是酒后气话,三司大人拿婚事要挟我,我便编个瞎话来吓唬他,却没想到毁了小姐清誉,该死该死,当真该死。”

小娴儿白了苏锦一眼道:“昨晚都快三更了,老爷还是将小姐叫去问了半天话,害的小姐回来都哭了。”

苏锦懊恼不已,晏碧云是个自重的女子,否则跟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自己无数次的想将她拿下,还不就是她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自己觉得不能造次;当然硬是动手,晏碧云也不会拒绝,但从此让她瞧不起,苏锦如何能接受。

这事儿做的有些离谱,关顾着气晏殊,却忘了如何向晏碧云交代。

想到这里,苏锦缓步上前,伸手搭上晏碧云耸动的双肩,低声道:“这个……那个……是我的错,晏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生气了。”

小娴儿忍不住扑哧一笑,忙识趣地转身出门,放下门帘。

苏锦伸手将晏碧云的身子往回板,扳到跟自己面对面,发现晏碧云果真是流泪了,顿时手脚无落处,讪讪道:“这……不至于吧。”

晏碧云抹了抹泪道:“奴家失态了,公子勿怪,你为奴家做了那么多,奴家却为这点事便恼了你,实在是不应该。”

苏锦连声道:“不不,是我嘴巴贱乱说话,以后注意,下不为例。”

晏碧云一笑,轻声道:“你随奴家来。”说罢伸手拖住苏锦的手,拉着他出了门。

门外小娴儿和众婢女一个也不见了,这种时候,都懂得避讳,小娴儿不但不会来打搅,此刻恐怕还守着楼梯口不让人上来。

苏锦迷迷瞪瞪的被晏碧云拖着手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一道挂着粉色碎花布帘的门前;晏碧云伸手将门帘掀开,垂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郎君请进。”

苏锦很是纳闷,晏碧云这是怎么了?一向落落大方,什么时候有这般小儿女的扭捏之态,疑惑中迈步进了门,弊端顿时一股暖香袭来,但见屋内粉幔低垂,绒毯铺地,锦帐轻挽,瑞兽吐香。

正对面一具牙床,挽起的帐幔之后能看到整整齐齐叠好的绒被;一边是镶着玳瑁玛瑙的精巧梳妆台,一面铜镜竖在台上,两侧点着两根燃起的红烛。

苏锦讶然道:“这是……?”

晏碧云轻声道:“郎君不是要看奴家的闺房么?这便是奴家住了十几年的屋子。”

苏锦道:“果然温馨可爱,但是大白天的干嘛点蜡烛啊?”

晏碧云垂首不答,转身将门关上,还‘啪嗒’一声上了拴,转身袅袅婷婷走到屋子中间,大着胆子抬头,星眸灿灿跟苏锦对视。

苏锦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看看红烛,看看锦被,看看面前的可人儿,只觉得两行热流从鼻腔缓缓流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第574章 投怀送抱(下)

晏碧云缓步上前来,拖着呆若木鸡的苏锦的手往布幔后方的牙床行去。

苏锦暗中默念:“阿弥陀佛,该来的总是要来,却没想到是……是她主动,这有些不寻常啊。”

粉色布幔无声落下,将牙床和外界隔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天地;两人对面而立,都不敢说话,布幔内沉默的空气陡然间变得暧昧和灼热起来。

晏碧云低垂着头,咬咬下唇,像是下了个巨大的决定,伸手搭上自己衣服上的扣子;苏锦觉得嗓子眼干的冒火,甚至能听得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衣衫一层层的脱落,曼妙的身段渐渐显露,当晏碧云只着一抹围胸,双手掩着胸口要害之处垂首而立的时候,苏锦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那个……”苏锦的声音有些嘶哑:“晏姐姐,你……”

“苏郎,什么也别说了,……从今日起……,奴家就是你的人了。”晏碧云大着胆子抬头看着苏锦。

苏锦口干舌道地问道:“这个……不太好吧?我可不想强人所难。”

“傻郎君,奴家是自愿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了奴家么?”晏碧云赤足踩在地毯上无声上前,雪白的腰肢就像是风中的细柳,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披散下来,尽显万种风情。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这还是大白天呢。”苏锦居然开始拿捏起来,好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晏碧云仰面看着苏锦,无声的看着苏锦。

苏锦举手投降道:“好吧,我承认白天晚上区别不大,可是这样的话岂非违背了我答应你的话,我说过要到你的婚约解除之后,我下聘之后才会碰你……”

苏锦还在啰啰嗦嗦的时候,晏碧云已经用一双白莲藕一般的双臂勾上了苏锦的脖子,强迫他低下头来,用红唇堵住他的嘴巴。

苏锦只觉得甜香满口,一条细软的舌头已经小心翼翼的探了过来;这是被逆袭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锦当即决定坚决给予反击,打倒一切敢于挑衅之敌;几番你来我往之后,来犯之敌终于被击退,苏锦乘胜追击,舌头大军大举反攻,突破敌人防线,在敌军腹地纵横来去。

两人唇齿纠缠,极尽缠绵;晏碧云引狼入室,被吻得差点窒息,忙抽个空脱离苏锦的嘴唇,颤声道:“郎君,抱奴家上床!”

苏锦一把抄起晏碧云轻飘飘的身子,大踏步往牙床行去,呼啦一把掀开锦被,将晏碧云放在绵软的床上。

晏碧云飞霞满面,双手掩着脸,胸前的抹胸早已被苏锦刚才的毛手毛脚扯的露出半个雪白的馒头,樱红两点将露未露,最是让人销魂蚀骨。

苏锦告诫自己不要鲁莽,留下个美好的第一印象最是重要,于是轻轻坐在她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晏碧云滚烫的脸蛋,发现她的身子微微的抖动,俯身在她红唇上蜻蜓点水一下,问道:“晏姐姐很是害怕么?”

晏碧云闭目点头,苏锦轻笑道:“要不……咱们在等等?”

晏碧云忙睁眼道:“你个坏人,这时候了偏来说这些违心的话,奴家不想等了,奴家都等了二十二年啦,再等下去,奴家便人老珠黄了。冤家!你为奴家争取了自由之身,便是奴家兑现诺言的时候……”

苏锦摩挲着她的脸蛋笑道:“万一晚上庞籍不同意的话,你岂不白白献身了?”

晏碧云喘息着嗔道:“奴家不管了,私通便私通,苟合便苟合,奴家豁出去了。”

苏锦被她这种难得一见的自贱惹的心头火起,活色生香当前,在多嘴便显得太也多余;当下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光着肌肉匀称的身子爬上床去,伸手将面条一般的晏碧云抱起来坐在大腿上,将她发烫的脸蛋靠在胸前,伸手便去解那件淡黄的抹胸。

这年代的女子的内衣要么肚兜,要么抹胸;肚兜倒也罢了,这抹胸乃是自后而前围住胸口的一块软布,可气的是,上下都有内置的棉线勒紧,本来打了活结,苏锦手忙脚乱之后,将活结硬生生扯成了死结,忙了半天也没解开。

晏碧云被他一双大手在胸前忙活来忙活去,双丸被他拨弄得晃晃悠悠,心儿也跟着忽上忽下的晃悠,羞得小手在苏锦身上乱锤。

苏锦恼了,伸手拉住左右两端猛然用力,只听‘刺啦’一声破裂之声传来,一条好好的胸裙瞬间被撕开;随即伴随着苏锦的低呼声,一双淑乳像安了弹簧一般猛然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朝苏锦只点头。

苏锦伸手擒住,张口便咬,晏碧云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娇吟将头重重朝后扬起,两只雪白的凶器挺得更高。

苏锦伸手将她的下裳一撸到底,晏碧云赶紧将两条雪白的大腿夹紧,不让苏锦窥得全貌,苏锦岂能容她造次,手指像蹦跳的小鹿沿着胸口往下,直奔草原溪流茂盛之处。

天落甘霖,溪谷早已湿滑无比,在五指大军的百般挑逗之下,晏碧云已经意乱情迷,当苏锦分开她的双腿,将凶器抵住羞处的时候,晏碧云居然神奇般的清醒了过来,用手伸下来捂住要害,细细的哀求道:“郎君……郎君,奴家怕经受不住,要不……咱们等等如何?”

苏锦伸手拉开她的手,轻声道:“不能等了,等了二十二年,再等就人老珠黄了。”

晏碧云大嗔,扭动不依,胸前顿时波涛滚滚,晃得苏锦直晕。

“奴家听说……第一次做这等事会很痛的,奴家真的很怕。”晏碧云后悔了,眼睛里也盈出了泪水。

“不怕,不怕,就一丁点的痛,一会儿功夫便苦尽甘来;放松放松,深呼吸……”苏锦安慰道:“你做好准备,我数到三便进去,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碧云含泪点头,显得楚楚可怜。

苏锦扶正她的身子,对准位置,口中数道:“一……”

“啊……你这个无赖。”晏碧云眼泪都要掉下来,这家伙刚数了个一便一枪将自己搠了个通透,身子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简直无法忍受,哪里像他所说的只有一点点的痛。

苏锦已然得手,见晏碧云疼得眼泪汗珠滚滚而下,倒也不敢乱动,忙抱着她的身子亲吻安慰,说着一些“你是我的月亮女神,你是那荷塘碧水之上的一树白莲”之类肉麻的情话。

忙乱了一会儿,晏碧云紧皱的峨眉渐渐舒展,脸上由煞白恢复了红晕,身子如游鱼般的扭动了几下;苏锦也算是经验丰富之辈,立刻便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了,轻轻涌动数下,晏碧云咬牙不让自己发出愉悦的呻吟声,可是嗓子却不听使唤,无意间舒服的轻哼出声。

苏锦嘿嘿一笑,晏碧云羞得赶紧捂嘴。

看着苏锦得意的模样,晏碧云恨得牙痒痒,一把抱住苏锦的身体,张开森森贝齿,照着苏锦肩胛上的肌肉便咬下去。

苏锦忍痛动作,节奏从舒缓到急骤,将一个名门贵女从淑女改造成荡妇,到最后晏碧云完全抛开矜持,主动配合苏锦,两人不知疲倦的折腾了小半个时辰。

当晏碧云从嗓子眼里发出最后的颤音的时候,苏锦就像是得到了暗号一般,也瞬间爆炸,枪林弹雨之中的升华的那一刻,任何词语都不能形容这一刻的辉煌和极乐。

两人都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相拥着喘息恢复,苏锦眯着眼睛轻抚晏碧云的全身,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这具山峦起伏娇嫩欲滴的身子,终于为自己所有,自己的人生似乎又真实了一步。

而晏碧云也像是了结了一桩大事一般,闭目安心欲睡。

今天的晏碧云可不是一时冲动,她本就是个有心计的聪明女子,当一切尚在迷雾之中的时候,她自然而然会选择洁身自好,虽然苏锦也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可是她能看得出来,男女之事对一个男子来说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她不惜任由小娴儿和苏锦之间发生紧密的关系,虽然如果自己嫁给苏锦的话,小娴儿作为陪嫁的丫鬟将还是苏锦的囊中之物,可是在她和苏锦尚未有婚约之时,便任由自己的丫鬟和未来的丈夫之间产生亲密的肉体关系,这很不合逻辑;这其实也是笼络住苏锦的一个手段。

今日,她主动献身,一来是兑现诺言,自己和庞家的婚约即将解除,婚约解除之日便是自己成为苏家妇之时;二来也是出于自身的考虑,像苏锦这样的将来三妻四妾必不可少,而自己既然决定跟苏锦厮守一生,名分乃是第一要争取的,尽快的跟苏锦确立关系,才能确保自己在未来苏家的地位。

这不能怪晏碧云过于算计和对苏锦的不信任,这时代的女子实在太过弱势,每有卓越男子出现,总是显得供不应求;特别是在汴梁城,每届科举三甲的举子都被各个达官贵人给瞄上,一茬深闺贵女像一群饿狼瞅的眼睛都绿了。

苏锦初来汴梁,虽小有名气,但还没到让众人侧目惊诧的地步,但在晏碧云看来苏锦岂是池中之物,早一步下手,总比将来苏锦的价值为人所识之时再去竞争为好;跟这些女子相比,自己的优势其实根本没有;再嫁之身加上年过二十,这两点足以致命。

促使晏碧云下决心的还有一件事,那便是今天上午,小穗儿跟自己说的一件事,夏家千金夏思菱的身影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苏锦租住的榆林巷老宅。

幸亏苏锦的宅子已经让苏记伙计居住,否则这二人一见面,难保不会死灰复燃。

“即便你将来三妻四妾,我晏碧云也不能沦为她人之下,奴家不能给晏家带来荣光,也决不能为它抹黑。”晏碧云头枕着苏锦的胳膊,八爪鱼一般的缠住苏锦的身子,迷迷糊糊的想;她也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在乎名分的事情。

第575章 亲家聚首

苏锦舒舒服服的搂着佳人睡了一下午,中间数次想再起身再战,无奈晏碧云娇弱的身子经不起连续的折腾,只得作罢。

傍晚时分,苏锦被晏碧云推醒,道:“你该走啦,不然会惹人闲话。”

苏锦忙起身来,晏碧云强撑着身子起床,帮苏锦仔细梳头打理,整理衣衫,两人卿卿我我一番这才目送他出了闺房,下楼而去。

送走了苏锦,晏碧云关上房门,轻轻走到梳妆台边的锦凳上坐下,揽过铜镜来自顾,铜镜中一张如花丽容映在眼前,长发散乱的自己虽然略显慵懒,但依旧风华绝代,美貌依旧。

所不同的是,下身隐隐的痛处提醒自己,今日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日子,自己已经成了个真正的女人。

想了想刚才的情形,晏碧云的脸上又发烫了,郎君虎狼一般,那种翻江倒海般的冲撞,让自己像是浪尖上的一叶扁舟,既晕又怕,但也很是刺激。

那种感觉,说是快乐,却又痛苦,说是痛苦却又快乐到极致;总而言之,令人又怕又想,取舍难决。

晏碧云叹息一声,觉得身上乏力绵软,拖着身子回到床幔中,眼光所及之处,只见点点梅花落于床单之上,顿时羞的不行;想了想,轻手轻脚的将床单抽出,换了条新的,将粘有爱的烙印的旧床单轻轻叠好,藏于箱笼最底下,然后软手软脚的爬上床迷迷糊糊的睡去。

苏锦出了闺楼,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他没料到晏碧云竟然会如此的主动,忘情之时比柔娘还要狂野;可是他就是没弄明白,为什么晏碧云忽然变成这样,弄得自己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不用纠结,话说她不主动自己也不会放过她,就算是她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也许晏碧云是因为今天得知了婚约被解除之后心情愉悦,才主动献身;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算是个大日子了。

好事成双,前边刚刚搞定银庄之事,又说动皇上同意出面劝庞籍解了婚约,转眼间自己又上了晏碧云的闺床,真是想不笑都不行。

小娴儿红着脸领着苏锦往外宅走,长腿美女脸红红的不敢看苏锦,苏锦心知肚明,小娴儿定然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虽然她一直呆在楼下把着楼梯,也保不准这丫头跟小穗儿一个毛病,喜欢偷听一番。

自己跟晏碧云颠鸾倒凤之时心无旁羁,也不知说了多少肉麻的话,她若是听了去,定然毁了她的三观;她家小姐也没少疯狂,她若听到,恐怕也颠覆了对晏碧云的认识。

“娴儿,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苏锦没话找话说:“好像变了个人,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少得了便宜卖乖!”小娴儿红着脸啐道:“这下你称心如意了,还这般说话。”

苏锦笑道:“犯得着发火么?不就是问问么?你哪天到我住的新宅子里去坐坐?”

小娴儿道:“去作甚?”

苏锦瞅瞅左右无人,一把将小娴儿拉倒树荫下,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在怀中道:“爷想你了,不成么?”

小娴儿唬的左右看看,轻声道:“作死呢,这里可是晏府,教人看见小婢还能活么?”

苏锦腆脸道:“那你说,想不想爷?”

小娴儿脸色绯红啐道:“刚刚下了我家小姐的床,又来撩拨我,男子们难道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么?”

苏锦伸嘴过去在她红润的小嘴上啄了一口道:“你是碗里的还是锅里的?”

小娴儿跺脚道:“别闹了,你家里的伴当都来找你几回了,小婢只骗他们说你和小姐在谈正事,他们就在外宅候着呢。”

苏锦笑道:“那就候着好了,跟你家小姐谈完正事,现在正在跟我家娴儿谈正事,候着怎么了?”

小娴儿拿苏锦简直没办法,心里又爱又气,拱手道:“我的爷,你到底要怎样呢?”

苏锦笑道:“你知道的。”

小娴儿想了想垂头道:“公子爷,这里不是庐州,小婢也想让公子爷称心如意,可是小婢脱不了身啊。其实……其实小婢也是想爷的……”后面一句鼓起勇气说出来,已经是微不可闻了。

苏锦大乐,道:“明天我要让穗儿他们出去寻合适的铺面,便向你家小姐要了你去当向导,这不就出来了么?午间咱们腾个空……”

“别说啦,快去吧,人在外边等着呢。”小娴儿又羞涩又开心,连着推苏锦动身。

苏锦指指自己的嘴唇道:“来个热乎的。”

小娴儿气道:“就知道欺负小婢。”话虽如此,手臂倒是勾上了苏锦的脖子,一张喷香的小嘴凑上,两片唇吻在一处。

……

苏锦出了晏府的时候,晏殊正步出三司衙门巍峨高大的门楼,亲随赶紧上前引路,招呼马夫将车驾赶过来,伺候三司大人上车。

“老爷,晚上没有别的去处了吧?这就回府还是怎地?”亲随躬身问道。

“不回府,老夫要去见皇上,你先将老夫送进宫中,然后派人回去跟夫人说一声,初更之后再来宫门前接老夫。”

随从躬身应诺,伸手撩开车帘扶着晏殊进车坐好,自己一纵身坐上车辕,对车夫道:“去皇宫。”

马车四蹄答答,瞬间远去。

右一厢西华门外,庞籍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步出他气派的府邸,登车前往皇宫,马车沿着皇城边上的御道往南在往东,不肖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宜德门外。

庞籍抖衣下车,一转眼正好看到晏殊也刚从他黑色的大车上探出头来,庞籍微一错愕,旋即笑容满面的大踏步上前笑道:“这不是亲家翁么?真是巧啊。”

晏殊一愣,跟着拱手道:“是啊是啊,庞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庞籍捋着美髯呵呵笑道:“去哪儿?到了这里,自然是要进宫了。实不相瞒,皇上念老夫劳苦功高,今夜特意赐宴宴请我,老夫本想推辞不去,又怕辜负了皇上一番美意,只好来谢恩了。”

庞籍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能被皇上宴请,确实是无上荣光,当着晏殊的面,若不炫耀炫耀气气这个老东西,岂不暴殄天物么。

晏殊心知肚明,拱手笑道:“那可恭喜庞大人了,皇上亲自宴请你,这是多大的颜面;庞大人在西北力镇边陲,皇上都看在眼里,自然是趁大人回京之际,好好的宽慰一番了。”

庞籍哈哈笑道:“是这个理,三司大人就是看的清看的细,对了您这是去哪儿?”

晏殊微笑道:“很巧,老夫也是进宫赴宴。”

庞籍愕然道:“赴宴?赴谁的宴?”

晏殊笑道:“你这话问的,老夫进宫还能赴谁的宴?”

庞籍瞪眼道:“难不成也是赴皇上的宴?”

晏殊点头笑道:“正是,不过也不算是赴宴,是当陪客;现在看来,这客人怕就是庞大人你了。”

庞籍呆了一呆,心道:自己跟晏殊之间不和,皇上早就知道了,请自己赴宴却叫晏殊来作陪,这是玩的什么弯弯绕绕?难道是要居中调停我二人的关系?自己和晏殊之间就是不对眼,这老东西数次堵塞自己回京的门路,完全不讲情面,这回皇上调停?便是天皇老子来调停,老夫也绝不买账。吃完宴席之后,他是他,我是我,江水还是江水,河水还是河水,两不相沾。

“走吧,咱们一同进宫,正好老夫有几句体己话要跟庞大人聊一聊。”晏殊热情的走上前来,挽住庞籍的手臂。

庞籍皱眉甩了几下,晏殊像是蚂蟥一般黏在他胳膊上就是甩不掉,眼前宫门卫士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看,庞籍也不好发作,当下迈开大步直进宫门。

庞籍高大,晏殊矮胖,这两人走在一起极不协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竹竿棍拖着一个小皮球一般的滑稽,看的宫门卫士直眨巴眼,捂嘴偷笑不已。

第576章 引诱

两人进了宜德门往前,在前来迎接的内侍的带领下,至临朝的大庆殿前右转再往北,经殿阁之间宽阔的大道直奔后苑。

赵祯这一次的宴席设在延福宫,延福宫在御书房所在的崇政殿北面,那已经是深宫内苑了,皇上和众嫔妃都在后苑,看来皇上确确实实将这次宴请当做家宴来对待,放在后宫便显得随意舒适了些。

庞籍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晏殊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连声道:“庞大人,庞大人,你走那么快作甚?酉时方是宫内进餐时间,你急什么?”

庞籍头也不回的道:“早点去早点回,省的看着你来气。”

晏殊苦笑道:“我怎么又得罪你了?”

庞籍停步转身道:“你说说,我庞籍哪儿得罪你了?三番几次皇上要调我回京,你便从中作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那些勾当我清楚地很。”

晏殊追上前去笑道:“你在西北干得有声有色,干什么要回到京城受罪?外放大员不必在京为官自在?”

庞籍啐了一口怒道:“狗屁的自在,你倒是去西北当官看看?每天寒风刺骨,黄沙夹着雹子往下砸,你知道老夫每日里起来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晏殊道:“是什么?”

“是他娘的从鼻孔里抠出半两沙子来!都是拜你所赐。”

晏殊冷笑道:“这话说的忒没道理,西北之地亦是我大宋疆域,且是西夏南下的门户,西北诸路一旦失守,京城门户便将洞开,如此战略险要之地,照你这么说便不需要人去守了?”

庞籍怒道:“可为什么是我?”

晏殊道:“为什么不能是你?夏大人,范大人,韩大人不都在西北么?偏偏你去不得?”

庞籍道:“别人我管不着,但老夫这里却是你百般刁难所致,老夫知道你为什么阻挠我回京,不就是因为我庞家和你家侄女儿的婚约未按你的意思解除么?告诉你老小子,老夫跟你犟上了,你家侄女儿和我那苦命孩儿的婚约你是别想解除了。”

晏殊气的当即便要翻脸,但想起苏锦告诫他的话来,只得忍住这口气;他对这个庞籍知之甚深,此人虽有些本事,但为人极度的卑鄙,反复无常而且狡诈的很。

最初,晏殊对庞籍的印象还没那么坏,庞籍当时还是籍籍无名之辈,跟着晏殊后面倒也乖巧;景佑三年,天章阁待制、开封知府范仲淹弹劾吕夷简,亲手绘制了吕夷简任用私人结党专权的《百官图》献于赵祯的时候,庞籍本性毕露,居然偷偷地给吕夷简通风报信。

吕夷简有了准备之后,在堂上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这次弹劾,转而将弹劾他的范仲淹贬出朝廷,在西北一呆便是十余年,为范仲淹鸣不平的余靖、尹洙等人也一同被贬出去,可谓是朝野震动。

庞籍也因此上位,被吕夷简论功行赏,立足于朝堂之上;范仲淹是晏殊举荐的人,由此一来,晏殊的副宰相位置也丢了,幸而晏殊在朝中根深蒂固,不久被举为枢密副使,后来又荣任三司使。

当初晏家和庞家的儿女婚事订的早,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势成水火,庞籍有吕夷简撑腰,他当然不理晏殊的茬儿,儿子死后数次拒绝晏殊的解约之请,便是要恶心晏殊,让晏殊不痛快。

晏殊也不是省油的灯,虽为吕夷简压制,但是他有他的一套办法,特别是在皇上面前,晏殊的话比吕夷简甚至还要管用;所以西北战事一起,晏殊便寻了个由头,将庞籍弄到西北前线去吃风沙去了。

庞籍数次请求吕夷简帮他调回京城,可是廷议之上,晏殊均将其驳回,两人之间的梁子越结越大,这也是为什么晏殊出面都解决不了晏碧云婚约之事的原因。

现在晏殊却不能发火,皇上既然已经答应出面调停,为了晏碧云的幸福,他无论如何不能跟庞籍在此时将关系闹僵,相反他还要给庞籍些好处,让他就范。

“庞大人,你我之间有那么大的仇隙么?姑且不弄谁是谁非,老夫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回京城?”

庞籍疑惑地看着晏殊,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戏弄自己,这老东西这么问难道是要放口调我回京城么?不,他绝没那么好心。

“京城嘛,以前想回来,但是现在我在西北也干了好几年了,一切也都适应了,回不回来倒也无所谓。”庞籍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只能强撑着说些场面话。

晏殊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失望,叹道:“原来如此,老夫那日进宫面圣,皇上无意间问及缺失的枢密副使的人选,要老夫斟酌一番上报给他,我这几日都在考虑,枢密副使之职应熟悉军务,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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