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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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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彦国兄,贺喜彦国兄,如此看来,那两套官服确实是用不上了,彦国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后还请多加提携小弟啊。”
“呸!你要我提携?这次皇上还不是要大大的赏赐与你?你这面子够大,皇上亲自出城相迎,你问问岳父大人,满朝文武谁享受过这般待遇?”
苏锦愕然道:“难道没人享受过此等待遇么?吕相和三司大人也没享受过么?”
晏殊摇头道:“老夫可没你面子大。”
苏锦扶额道:“难怪欧阳中丞吓得要命,看来这事不一定是好事啊。”
富弼笑道:“你这是在矫情了。”
晏殊皱眉道:“苏锦的担心不无道理,此举未必是好事。”
苏锦富弼杨察都吓了一跳,晏殊都说不是好事,看来里边大有文章了。
“难道说,皇上此举不是为了褒奖苏锦么?皇上力排众议要去迎接,看上去不像是另有目的啊。”富弼迟疑道。
“是啊!”杨察附和道:“听说吕相都为此跟皇上闹了不愉快,称病不出呢,难道是一场戏?”
晏殊摇头道:“你们不要过多的揣度,皇上是一片真心实意的,我说未必是好事乃是指朝野之间的反应,这件事不合礼制,弄得很多人不愉快,这对苏锦很不利;没有人会跟皇上明着干,他们会将矛头对准苏锦,明日早朝之上定有一场好戏。”
苏锦挠头道:“这又是闹的什么花样?皇上也忒不地道,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这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晏殊看着苏锦道:“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要从你身上寻得,你定然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了,皇上是仁义之君,该给的奖赏他自然不会少,但是要看你配不配得上这个赏赐,这个问题老夫也没答案,因为你在淮南路的所作所为,老夫都不甚了了,所以无法给你解答。”
苏锦挠头不语,他听得出晏殊话语中的埋怨之意,但苏锦打定主意不能将一切告诉晏殊,自己干的那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告诉了晏殊反倒对他没好处。
但晏殊的话提醒了苏锦,对于明日早朝的赏赐不可期望过高,自己要是摆不正位置,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功臣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第551章 敲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次粮务你办的还是很漂亮的,淮南路粮务重磅出击,天下各州为之震惊,若非你在扬州的一番雷霆手段,粮务也不会在年前十余日取得重大突破,苏锦功不可没。”
晏殊笑眯眯的看着苏锦道:“说实话,老夫启用你之时还有些担心,但你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你是个能担大任之人,总算老夫的眼睛还没瞎了,还算是为朝廷挖掘出了一个人才。”
苏锦倒有些不好意思,扭捏道:“三司大人谬赞,其实您派谁去都能办的妥当,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不瞒大人说,粮务之事办的我焦头烂额,我可再也不想接这样的差事了。”
晏殊正色道:“正因此事困难重重,老夫才举荐你去,你以为老夫完全是为了某人而提携与你么?军国大事,你以为是过家家么?我听说这次粮务你数次以身犯险,差点送了性命,老夫以为一来这说明你在用心办事,并未敷衍,然则才有马到功成之效,这二来嘛……”
晏殊忽然闭口不语了,苏锦和富弼等人还等着听下文,忙问道:“二来什么?”
晏殊一笑道:“二来嘛,你的火候还差的远了些,老夫视你为子侄辈所以才说这些话,别人请老夫说老夫都不会告诉他。”
苏锦拱手道:“请教三司大人,何谓火候不到?”
晏殊笑道:“几番身涉险地,你凭的是机警和谋略,外加些运气,可是人不能永远靠运气活着,需要的是实力;八公山匪患之事倒也罢了,光说扬州之事,听说你硬是命一百余名马军堵住四百余龙虎门乱民,这便是冒险之举,若非你运气好,那一夜便是你丧身之时。”
苏锦申辩道:“当时情势危急,手头人马又不够,那冯敬尧依然和我撕破脸皮,实在是拖延不得。”
晏殊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你的举动过于唐突,事分主次,那夜本来有些事可以不用做,你便有充足的人手来掌控住局面了。”
苏锦道:“请大人赐教。”
晏殊道:“碧云丫头回来之后我曾问过她扬州当日的情形,据她所言,那天晚上你同时做了五件事,一是让宋庠带五百兵去拿回麻翻在大明寺的冯敬尧,二是命人封锁四城城门实行禁严,三是命马军两队人马堵住北口三里冯敬尧的老巢,四是命人去连夜逮捕名单上的罪官,五是你自己去提拿龙真,是不是这五件事?”
苏锦点头道:“是这五件事,晏小姐说的可够仔细。”
晏殊白了他一眼道:“你莫酸溜溜的说话,除了公务,我可是一件其他的事情没问,老夫相信我要是问出口,碧云必不会欺瞒于我,但是这也让她境地尴尬,有些事你既然不愿告诉我,老夫可没闲心打听别人的秘密。”
苏锦脸上一红,他确有埋怨晏碧云之意,怎么一回来便竹筒倒豆子,自己干的那些事她可全部知道,若是都让晏殊知道了,晏殊还不气死,搞不好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
“那么这五件事何为主次呢?”苏锦赶紧岔开话头,恳切地问道,他也觉得那天自己手忙脚乱了些,看上去似乎计划周详,可实际上那天出了漏子比什么时候都多。
“五件事同时做,你做成了几件?”晏殊捻须问道。
苏锦想了想道:“应该是四件,出了龙真没抓到,其他的基本上都达到了目标。”
晏殊呵呵一笑道:“所以说你的运气不错,但在老夫看来起码失败了三件事。”
苏锦一愣道:“三件?”
晏殊扳着手指头道:“其一,龙真逃了,你扑了个空,等于失败了一件是不是?”
苏锦点头。
“其二,宋知府让并未抓到冯犯,差点让冯犯逃脱,若非侥幸抓住一名断了腿的伴当,冯犯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苏锦挠头道:“这可不能怪我,让宋知府带了五百兵去抓都没抓住,这责任可不在我身上。”
晏殊瞟了苏锦一眼道:“你倒是推得干净,冯犯被擒之后你便带了人下山,而只是命大明寺的和尚将冯犯捆绑藏匿,若是当时你哪怕留下一名得力的手下,冯犯如何能有机会逃脱?这不是你的过失么?明知冯犯危险,却粗心大意,正是你的过失,导致后面的结果;而且你让宋庠带兵去拿回冯犯,此乃识人不明之举,宋庠是个文弱书生,出了事根本就没有恰当的应对之策,所以后来才遍搜不着冯犯,若非你运气好,岂能拿得回冯犯?”
苏锦额头冒汗,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迷香迷倒冯敬尧之后应该留下王朝马汉他们当中的一人看押才是,而不是交给一群和尚来看管;去拿人的时候也该叫个得力的都头带兵才是,而不是让书呆子宋庠去拿,这些确实都是失误。
“最糊涂的便是以少量马军围困冯犯老巢之事,此事最无章法,虽然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除了你的疯马践踏之计奏效之外,不得不说还是运气使然。”
苏锦道:“我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没人手。”
晏殊摆手道:“什么没人手,这五件事中其实只有三件事必为,其余两件本不需要去做,封锁城门必做,拿冯犯必做,封锁冯犯老巢也必做,但分了数百士兵去拿那些官员和你自己不去北口三里巷子口坐镇这两件事完全是多此一举。”
苏锦挠头道:“怎么讲?”
晏殊道:“说你聪明,你是假聪明啊,明知人手不够还分兵干无用之事,既然已经派大量士兵封锁了城门,当夜根本不需要去拿那些官员,城门已经封锁,你还怕他们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完全可以集中力量以最稳妥的方式抄了冯犯老巢,再腾出手来收拾他们,就算拖到第二日在做也无妨,而非你那样冒险的以少对多。”
苏锦恍然大悟,晏殊说的确实对,既然已经封锁戒严了全城,又何必急于拿办那些犯官,他们反正逃不出去。
“老夫知道你本意是想让宋庠的五百兵回来之后增援,可是由于你犯错在先,导致宋庠失手,进而又导致北口三里胡同差点失控,这便是一步错步步错,而你又没有及时的将抓捕犯官之兵调去增援,这便是机变应对不够,你承认么?”
苏锦郁闷的要死,本来自己还对那天的事相当得意,以雷霆之势将扬州城一举肃清,被晏殊这么一说,原来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多的错误。
主次不分,识人不明,布置不当,那天差点就出了漏子,龙虎门的人已经将堵在北边巷口的张龙等人打得没有了战斗力,死伤了十多名禁卫马军,如果那天真的被他们从北巷口突入城中,数百乱民在黑夜中奔袭来去,城中定然是一片涂炭,别的不说,百姓们最少要死掉一大堆。
而且据事后审讯,那帮人本就是打着冲出巷子之后劫持裹挟百姓冲击城门的主意,要是真的出现那种局面,该当如何?难道自己竟会下令射杀百姓不成?若当真那么做,此刻自己恐怕不是皇上亲自迎接,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刑部的大枷了。
富弼不知道为什么晏殊要在这个时候给苏锦泼冷水,在富弼看来,苏锦已经很了不起了,换自己在那时,自己恐怕连动一动那冯敬尧的心思都没有。
见苏锦面色难看,富弼赶紧打圆场道:“岳父大人,其实苏贤弟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是第一次办差,错谬之处自然会有,但结果不是皆大欢喜么?苏贤弟胸有成竹,或许早就摸清了那帮人的底子,知道他们不可能有大的作为,岳父的要求也太高了些。”
晏殊呵呵一笑道:“老夫只是指出他行事的漏处而已,可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我对苏锦的期待远比对你们两人要高的多,正因如此,我才跟他说这些。”
苏锦伸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起身给晏殊长鞠一礼,诚恳地道:“三司大人教训的极是,人不能总是靠运气,纵观这趟差事的种种,确实是运气帮了大忙;现在想想,每一关键之处稍有差池,事情便是另外一种结局;苏锦身死不打紧,耽误朝廷差事,辜负皇恩和三司大人的期待那罪过就大了;多谢三司大人指出错谬之处,日后我遇事定当三思而后行,实力才是保证,而非虚无缥缈的运道。”
晏殊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这番话你能说出来,足以教我对你更为看重,老夫从不妄言以后,但今日我可以做个预测了,你日后必成大器,成就或在老夫之上。”
富弼杨察等人从未见晏殊这么当面的称赞一个人,虽然苏锦给他们的感觉和他人不同,也对苏锦极为佩服,但晏殊下了如此考语,倒是让人颇感意外了。
第552章 不识好歹
晏殊对苏锦的一番敲打可谓别有用心,他看得出,如今的苏锦有些飘飘然,当然一直以来这小子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对自己也隐约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让晏殊有些难以接受。
这就像男女之间的恋爱情事一般,我把心儿给了你,你却不给奴家好脸色,那奴家就只能敲打敲打你了,我要证明你离开我不行,我比你高明的多。
正是由于这样的心理,晏殊几乎是吹毛求疵的将苏锦在扬州的得意事贬的一无是处;当然苏锦确实有不当之处,但是任谁在那种情形之下,也不可能考虑的那么的周全,事实上已经很少有人能像苏锦做的那般好了。
隔岸观火自然能指手画脚的说,这里火头大,那边火势猛,可是若是让你端着一盆水去救火,恐怕面对熊熊烈火,你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挥手将盆中水倾倒出去,哪管火大火小的利弊权衡。
事后诸葛亮谁都能做,只是在座几人摄于晏殊的威名,怎么也想不到他是出于这样的心理罢了。
当然晏殊是有分寸的,以他对苏锦的了解,若是过分了,苏锦断然不买账;一旦苏锦翻脸跺脚的闪人,对他来说便少了个得力的臂膀;以前的苏锦或许微不足道,但从今日之后,苏锦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到了跟某些重臣平起平坐的位置了。
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皇上今日硬是要出城迎接,明眼人都知道那可不是为了欧阳修,欧阳修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去蹭功劳的,真正让赵祯迎接的人就是苏锦。
关于这一点,晏殊比谁都清楚,甚至在皇上决定出城迎接苏锦之时,晏殊也曾阻拦过,但当赵祯说了一句:“苏锦解朕危难之中,朕岂能漠然以待,朕觉得这才是礼制。”
晏殊一下子便明白了皇上的心情,去年的粮务危机让皇上心有余悸,当外敌环伺内忧频发之时,谁能挺身而出,谁便是赵祯心中的忠臣,如果粮务危机没有解决,此刻的大宋恐怕已经是粮价飞涨暴民蜂起,西贼数十万铁骑肯定已经踩踏过饿得头晕眼花的大宋西北军,直奔中原而来了;突破北方三路之后,汴梁无险可守,形势将恶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虽然元昊未必能得逞,大宋毕竟是大宋,外敌入侵,总是会激起同仇敌忾之心,但是可怕的并不是西贼而是另外一些人。
在一片乱糟糟的情形之下,像赵宗旦这样的皇室子孙难保便销声匿迹,当百姓没饭吃的时候,另一个赵宗旦若是登高一呼,其威力远比西贼要危险几百倍。
这些不是危言耸听,纵观历朝历代,改朝换代之际都是民不聊生食不果腹之时,没饭吃的人比有饭吃的可怕百倍,某种程度上,赵祯是把苏锦看成是救星了。
晏殊揣测出赵祯的心思之后,便不再阻拦;这件事自己也算是立了大功的,即便在皇上心中,在这件事上对苏锦的感激比对自己为甚,但晏殊知道,自己其实也在其中获得了极大的契机。
像当初的预计一样,这件事关系到相位的归属,就在今年,吕夷简即将致仕荣归,而他晏殊成为宰相的机会原本就不小,经过此事之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在这件事上,苏锦搭了自己的顺风车,自己何尝不是也搭了苏锦的顺风车;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保证苏锦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何等的重要,晏殊自然不能任由苏锦像断了缰绳的小马驹随意乱跑,他要勒紧缰绳,将苏锦牢牢的拉在自己的身边。
“你对明日的早朝有何种预计?”静默了一小会,晏殊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是问我么?”苏锦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晏殊哑然失笑,不得不说,这小子有时候还是像个顽童般的可爱,有时候又让人深不可测,恐怕这正是苏锦难于驾驭的地方。
“不问你问谁?你想皇上会如何赏赐与你,不妨跟我说说,看看老夫的和老夫的预计是否相若。”
苏锦沉吟半晌,并未立刻回答。
杨察插话道:“依小婿看来,明日苏专使最少要授个五品官……”
苏锦咂嘴道:“才五品……”
杨察睁大眼睛道:“五品还小?需知进士及第也只能外放个七品县令,若是真给个五品,那可是皇恩浩荡了。”
富弼道:“我看不一定,苏贤弟未经科举,在任职上会有所限制,我想会给个散骑之类的侍从官衔随侍左右,若是外放的话,很大可能是授予个团练之类的军职,六七品官级,也算是很不错了。”
晏殊皱眉道:“又没问你们,我是问苏锦有何期待。”
苏锦捏捏无毛的下巴道:“真要我说么?”
晏殊道:“这里只是家常聊天,说出来怕什么。”
苏锦咳嗽一声道:“我什么官儿都不想要,只求皇上能履行他当初的诺言。”
众人一愣,不知苏锦所指为何。
苏锦道:“三司大人可记得当初在御书房圣上要我答应差事的时候,我曾提过一个要求。”
晏殊翻眼朝天想了想道:“老夫记性差,倒记不起来了。”
苏锦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既然是自家人在此,我也不妨直说了,那日我求皇上,事成之后要替我玉成一件美事……”
晏殊扶额道:“对对对,老夫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苏锦笑道:“那件事便是关于贵府小姐的婚约之事,我要求皇上解除晏小姐和庞家婚约。”
晏殊等人哈哈笑道:“当初你一提,老夫便知道你打的便是我家碧云丫头的事,这件事嘛,倒是必须要办的。”
苏锦拱手道:“只要碧云的束缚一解除,在下便托人登门求聘,到时候三司大人可不能推辞。”
晏殊嘿嘿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晏家女可是个宝贝,有她在我晏家一切欣欣向荣井然有序,若是被你娶了去,我却真的舍不得。”
苏锦变脸道:“你要反悔?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要不是你答应了此事,我怎会跟随你来京城接下这个差事?”
富弼和杨察愕然看着晏殊,没想到当初晏殊竟然是那晏碧云当诱饵将苏锦诱来京城的,这手段也忒损了点。
晏殊尴尬的咳嗽两声,心中倒也有些欣慰,这苏锦别的不说,对晏碧云倒是一片真心,自己可不能拿这事开玩笑,这可是他的忌讳之处。
于是笑道:“答应你便是,犯得着这副模样么?哎,毕竟是少年人,这等事居然看得比官职还要重要。”
苏锦转怒为喜道:“那便多谢了,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
富弼和杨察像看见个三只眼睛两张嘴的怪物一般瞪着苏锦,这小子失心疯了不成,这么大功劳居然一无所求,这是浪费啊;这就好像一个叫花子捡到一颗夜明珠,结果拿这颗简直连城的夜明珠去换了一笼屉包子,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晏殊摇头道:“你的功劳可不止于此,而且皇上的脾气你恐怕不知道,他最不愿意欠人情,何况是臣子的人情;你是要皇上背负有功不赏的名声么?”
苏锦奇道:“我不要赏赐还不成?天下间岂有这个道理。”
晏殊瞪眼道:“朝廷赏罚分明,岂能容你胡闹。”
苏锦挠头道:“这叫胡闹?真是邪了门了。”
晏殊怫然道:“莫要胡闹了,好生想想明日早朝上是要应对的。”
苏锦无奈道:“那我便要个官儿干干,但是说好,低于知府级别我是不干的。”
晏殊哑然失笑道:“你好大的口气,张口便要四品知府之职,你当朝廷的官儿都是那么不值钱么?”
苏锦梗着脖子道:“低于四品我是绝对不干的,在扬州四品的宋知府都被我使唤了几个月,现在倒去做什么七品的团练,什么散侍,丢不起那人。”
晏殊失笑道:“你未经科举,一入仕能当上团练散侍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好好作为,未尝不能累官至知府乃至中枢,只是本朝最重科举,若无科举之身,宰辅却是无望。”
苏锦道:“咱们走着瞧吧,明日早朝上要么给个大的,要么我什么都不要,我才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皇上不怕欠我人情便给我个大的当当,不然这人情便给他背着,我就不信,我不愿当官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晏殊、富弼、杨察三人愕然对视,此人可真叫是不识好歹了。
第553章 驾驭
晏殊无言以对,他忽然发现,苏锦根本就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跟这种人你任何的警告和暗示似乎都没有用;也难怪,无欲则刚,一个积极钻营往上爬的人,官职对他才有诱惑力和约束力,而对苏锦来说,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当不当官,对这样的人,你还能用什么来约束他呢?
晏殊无奈之下,只得祭出杀手锏了,目前的情形,只有一件事能让苏锦俯首帖耳,虽然手段显得无耻了一些。
“苏锦,你若是不听老夫劝告一意妄行的话,可莫怪老夫反悔。”晏殊沉下脸来喝道。
“反悔什么?”苏锦不太明白。
“我晏家乃是大宋望族,晏家女子绝无可能嫁给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如果你明日在早朝上执意如此的话,可休怪老夫棒打鸳鸯;碧云丫头岂能嫁给一个无一官半职之人,你又凭何迎娶她?”
“你……”苏锦像断了尾巴的猴子,一蹦三尺高:“三司大人,你怎能出尔返尔,您可是大宋三司使,万民敬仰的人物,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此不守信用,岂不令天下人耻笑么?”
“苏贤弟,不得无礼!”
“苏专使,说话注意些分寸”
富弼杨察连忙制止道。
“我说错了么?哪有这般耍无赖的?拿自家侄女的终身大事作为条件逼迫与我,简直不可理喻。”苏锦眼珠子差点蹦到地上,唾沫星子也喷了晏殊一脸。
晏殊擦都不擦脸上的吐沫,岿然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随便你如何说,老夫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激将的,为了碧云丫头的终身大计,老夫也顾不得他人言语了;这都是你自己任性所致,你在早朝上要是闹将起来,便是要皇上好看,而你又是老夫举荐,老夫必受你牵连;你倒是无官一身轻拍拍屁股带着我晏家闺女跑路了,剩下个烂摊子让老夫替你背着,门都没有。”
苏锦咬牙道:“老匹夫,你真不是东西。”
富弼赶紧起身捂住苏锦的嘴巴,这才将下边难听的话给堵回去。
晏殊毫不相让回骂道:“小混蛋,跟我耍脾气,你还嫩了点;两条路任你选,要么明日早朝看老夫眼色行事,不得胡言乱语,皇上赏赐什么你便要什么,老夫依旧会遵守诺言将碧云丫头许配与你;要么明日你尽管闹,惹来祸事老夫一概不管,你也莫想再踏入我晏府大门寸步,婚姻之约再不用多想,就此作罢,今后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沾河水;若你敢再来骚扰碧云丫头,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苏锦跳着脚,被杨察和富弼两人抱着拉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道:“老混蛋,老不修的,没信用……”
厅外伺候的晏府众仆役看的眼珠子在地上乱滚,今日宴请的主角苏专使居然就这么跟三司老爷当堂对骂,这两人刚才还谈笑风生,转眼便怒目相向,难道都是属狗的么?说翻脸就翻脸。
苏锦闹腾了一会,实在挣不脱富弼和杨察的臂膀,搞得自己大汗淋淋气喘吁吁,终于实在蹦跶不动了,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看着晏殊。
晏殊一副泥菩萨模样,正眼也不看苏锦一下,端茶小口抿个不停。
“好吧。”苏锦喘了口大气道:“就依着你的便是,明日我逆来顺受。”
“可千万不要勉强。”晏殊揶揄道:“若是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岂不丢了你苏大人的脸。”
苏锦颓然道:“不勉强,我自愿的成么?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娶了碧云的话,也未必就长你晏家的脸。”
晏殊嘿嘿一笑道:“那你别管,只要你答应别闹,一切顺其自然,哪怕是皇上不给你任何官职,老夫也认了;老夫知道你的狗脾气,明日朝堂之上必有一番唇枪舌剑,你若是跟着添乱,便是在砸老夫的场子,你也知道老夫在谋求相位,岂能容你坏了老夫的大事。”
苏锦啐了一口道:“还不是想往上爬么?不惜拿自己侄女的终身大事做文章。”
晏殊嗤笑道:“跟你这种人,寻常办法根本不管用,就许你不按常理,老夫便不能小小的无耻一下?别装的一副可怜样,求着你做官你还矫情,天下焉有是理。”
苏锦咬牙道:“我依着您,您也需依着我一件事,这件事我本来打算求皇上的,现在我要着落在您的身上。”
晏殊道:“老夫不跟你做任何交易,你别想附加任何条件。”
苏锦赫然起身道:“那便一拍两散,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苏锦还怕找不到老婆么?”
晏殊嘿嘿笑道:“那便一拍两散。”
苏锦头也不回迈步便往外走,富弼忙去拉他,晏殊使眼色阻止了他,他认定苏锦是在装腔作势。
苏锦走到厅口,忽然转身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道:“三司大人,不妨告诉你,碧云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的肚子里已有我的骨肉,您便安心等着抱侄外孙吧。”
晏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茶盅也摔落地上‘咔擦’一声碎成数瓣;太无耻了,太卑鄙了,这小子居然已经将碧云勾上了手,还搞大了肚子,这事麻烦了。
“苏贤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干系碧云终身清白,干系岳父大人毕生清誉,可不要信口开河。”富弼虎着脸道。
苏锦冷笑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在下告辞了。”
说罢快步往外疾走,众仆役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就听晏殊跺脚怒吼道:“还不将他叉回来,快去。”
杨察富弼赶紧起身,招呼了几名仆役快速追上苏锦,扭手扭脚的将苏锦给拖了回来。
苏锦挣扎不休,忙乱中,也不知哪个仆役偷偷照他的屁股踹了几脚,疼的他龇牙咧嘴。
晏殊站起身,走到披头散发的苏锦面前,狠狠盯着他看,苏锦一点不让的回瞪着他,两人斗鸡般的对视了半天,谁也不开口。
终于,难堪的寂静被晏殊打破,他叹了口气道:“苏锦啊苏锦,你有些教老夫失望了,老夫爱惜你是个人才,没料到你如此桀骜,就像是一匹养不顺的野马;你说老夫哪一点对你不好?你倒是说说看。”
苏锦道:“先让他们放开我再说,这般扭着我,当我是人犯么?”
晏殊摆摆手,众仆役松开苏锦的胳膊退在一旁。
苏锦二话不说走到一名仆役的面前兜头给他两个锅贴,骂道:“敢在背后踹小爷,你当小爷是软柿子不成?”
那仆役捂着脸颊不敢出声,偷偷瞄着晏殊,晏殊脸色铁青没有说话,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居然跟一个仆役都过不去。
苏锦走到晏殊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礼道:“三司大人,在下失礼了;其实我对三司大人极为敬重,自应天府跟大人结识,在下便为三司大人的气度学识和人品所折服,否则我也不会听大人三言两语便跟着您来到京城;大人对在下也是极好的,不仅提携在下,还谆谆教诲在下为官处事之道,在下从心眼里感激大人。”
晏殊哼了一声,仰头望着厅顶。
“您说得很对,我苏锦是一匹养不顺的野马,那是因为大人偏偏想将在下变成你马厩中的一匹,也许对许多马儿来说,那是梦寐以求之事,可是对我这匹野马来说,那是一种约束和痛苦,所以我坚决不愿意成为您的一匹温顺的坐骑。”
晏殊垂目看着苏锦的眼睛,见苏锦目光坚毅,神情郑重,心中不由的一抖。
“苏锦定会对大人感恩图报,但这一切须得苏锦自行掌控,而不是您要求我如何我便如何,那样的话,对你对我都不是最佳的结果;我苏锦恩怨分明,在我的心中,谁对我好我必会找机会报答,谁对我坏,哪怕是骂我一句,打我两下,我也必会原样奉还;这样的性格在您看来或许是桀骜不驯,但这正是我的人生信条,若我变得跟他人一样的温顺,那我苏锦便不是苏锦了,您得到的便是一条狗,而非一匹千里马了;在下今日言语唐突,多有失礼之处,且容在下行大礼道歉。”
苏锦说完,一撩袍角噗通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给晏殊磕了个头,起身后微笑道:“今日失礼之处已经向大人赔罪,但事情归事情,人情归人情,我这个条件您要是不答应,在下转身便走,从此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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