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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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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碧云摇头道:“一万两万还可以凑合,近十万哪里会有?”
苏锦道:“要是有呢?你会带着走么?”
晏碧云摇头道:“九万两白银合四千多斤,如何带的走?若不托付镖局押送,便自家要带足人手跟随保护了。”
苏锦道:“若是全部换成黄金,近万两黄金你晏家能拿得出来么?”
晏碧云道:“拿是拿得出来,不过黄金岂能作为流通的钱币使,这不是傻子么?一两黄金合市面铜钱约莫一百三四十贯,但是一两黄金若是打造成十几枚首饰之后起码可以卖出三四倍的价钱,虽然需求不旺,但是人家也不会傻到拿黄金当钱使。”
苏锦一拍手道:“这就是了,我所说的便是商家钱物的携带如此的不便,大笔钱物携带不便只能花重金请人护镖,手续繁琐不说还耗费时日;而不请人护镖必然会出纰漏,大笔的钱财一旦露白之后很有可能招致灾祸,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一定发生过。”
张荣钦等人纷纷点头,这事他们见的多了,有些小商户,凑个几千贯出门办货,一个箱子便能装得下自然不会请镖局护送,结果身死财亡,倒也不是苏锦危言耸听。
晏碧云轻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饶了半天奴家也没听你说出要做什么。”
苏锦呵呵一笑道:“大家想一想,有没有一种办法能够不用携带笨重的钱银便能采购货物呢?”
“赊账?断然不成,现在谁家都是钱货两讫,没有赊账这一说。”赵大掌柜大声道。
苏锦哑然失笑:“不是赊账,无论走到哪一处都可直接从某个地方提出钱来办货,你们说这样岂不是方便么?”
“这……如何能做到?”
众人傻眼了。
苏锦进一步解释道:“还拿晏东家的产业举例;晏东家的和丰楼应该开遍大宋各州府了吧。”
晏碧云打断道:“也没那么夸张,十一处而已。”
苏锦笑道:“十一处还少?譬如晏东家要在庐州买一间铺面,需要钱三千贯,晏东家需不需要从京城带着这沉甸甸的三千贯赶到庐州呢?需不需要请镖局护送这三千贯呢?”
赵掌柜道:“那自然是不需要的,三千贯要是还请镖局,这么远的路起码要拿一半来付给镖局,这也太不划算了。”
苏锦道:“那万一路上强人抢了这三千贯岂不更亏么?”
赵掌柜道:“被抢另当别论。”
苏锦哈哈笑道:“你就没明白我的意思,晏东家来庐州买铺面何须大老远带着这三千贯前来?只需空手而来,在自家的庐州和丰楼中支出三千贯不就完了么?根本不必折腾什么镖局,也不用担心路上会被抢走之类的,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点头称是,苏锦继续道:“同样的道理,晏家在应天、苏州府、大名府等地均有产业,到这些地方花些小钱根本无需携带,只需要在当地产业的账上支出便可,这件事是不是给我们一个启示呢。”
晏碧云蹙眉思索道:“你是说,其他商家也可以用这个方法避免带钱银外出,既便捷又安全。”
苏锦一挑大指道:“还是晏小姐聪慧,领会了我的意思。”
张荣钦忙道:“可是谁家能像晏家那般各地都有产业可以随意支取钱财呢?”
众人忙道:“是啊,说起来是这个理,可是事实上行不通啊。”
苏锦拍手道:“到了关键时候了,诸位细细听我道来,这就是我所想做的这件大事,能将这些烦恼全部解决。”
第488章 银庄(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苏锦将胸中思考了很长时间的想法娓娓道来:“我大宋所流通之钱以铜钱为主,铜钱虽轻薄,但大批使用依旧十分的麻烦,一贯千枚,重逾五斤余,寻常壮汉,身携三五十贯已经是很重的负担了,正因如此,每每携款外出终须雇佣镖局护送,骡马大车也必不可少,白白的浪费人力财力,没钱烦恼,有钱也烦恼,这岂不是笃笃怪事?”
晏碧云忽然道:“难道你想学天圣元年的益州,发行交子么?”
苏锦一愣,猛然想起宋朝曾经发行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名为‘交子’,若交子可行,自己这个想法岂非毫无用处,人们携带纸币购物,不是轻松又愉快么?
但是既然交子如此便捷,为何天圣元年至今,大宋各地却并未纸币盛行,而依旧是在用笨重的铜钱作为交易的货币呢?
“奴家听伯父大人谈起过,天圣元年在益州转运使薛田和张若谷的建议职下,朝廷于蜀地设立益州交子务,发行面值不等的官交子用于往来交易,你的意思倒是有些像要效仿他们发行交子的意思。”晏碧云道。
苏锦摆手道:“非也,我所说的跟交子不同,其实发行交子也是个好办法,只是既然官交子发行了十六年,大宋各地依旧以铜钱为流通手段,显然这个交子发行的并不成功;恐怕是百姓们不太愿意使用吧?”
晏碧云道:“你说对了,朝廷本是因蜀地缺铜,当地便铸造铁钱代替铜钱,铁钱不但笨重,而且价值颇低,一贯铁钱价值仅值铜钱百文,况且益州以外各州府民间商贾百姓都不认可铁钱的价值,而朝廷又无力调运铜钱去蜀地统一置换,所以才将民间一种自发的交子收归朝廷发行;但是朝廷没有准备好相应的兑换机制,百姓们拿到交子之后反而兑换不成真正的钱币,久而久之交子便失去信用,以至于用者寥寥,百姓们怨声载道,一件好事反倒变成了坏事。”
苏锦道:“那这些发放下去的交子岂非成了废纸一张么?”
晏碧云道:“是的,后来的交子几成废纸一张,朝廷不知听从何人之策,发行新交子替换旧交子;为了减轻朝廷兑换铜钱的压力,竟然规定新交子一缗换回旧交子五缗,导致交子的信用度急剧下滑,也导致交子大幅贬值;官家停止兑换之后,一缗新交子在市面上仅能兑换一百文铜钱,为此差点闹出了漏子来。”
苏锦骂道:“这不是胡闹么?当时应该不是晏大人执掌三司吧,这么糊涂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这不是变相搜刮百姓膏腴,饮鸩止渴么?那设立的交子务现在还在么?”
晏碧云道:“还在呢,京西陕西两路也被囊括进交子使用范围,朝廷财政吃紧之时便会发行交子摊派下去,承诺三年五年期限加高利兑回,但三五年后这些交子即便兑换回来,也是大亏特亏,因此事,前年陕西还出过暴乱,伯父大人几次上奏取消,却被驳了回来;正如你所言,这确实是在饮鸩止渴。”
苏锦明白,这是朝廷变相的拿交子当做一种国债在使用,到了兑换期,通货膨胀又会注定让这些交子贬值亏本,朝廷是解了燃眉之急,倒霉的便是京西、益州、陕西三地的老百姓们了。
“交子作为纸币发行须得有足够的准备金以实现信用,应该做到兑换自由,并有保证价值的措施方可,泱泱大国玩这些小心眼,这不是胡闹么?”苏锦无语了。
“大东家说的办法是什么?可千万别和这些事关联上,这是坑人呢。”张荣钦道。
苏锦道:“我说的办法跟朝廷毫无干系,老百姓们不相信交子之类的虚拟玩意,我们就还让百姓们拿铜钱交易,只需在各地商业发达之地设立银庄,进行自由汇兑,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
“银庄?自由汇兑?”众人傻眼了,这些词听也没听说过,全部如坠云里雾里,根本就不明白苏锦说的什么意思。
“本来我想叫它银行的,不过银庄听着更加霸气,姑且叫做银庄吧;操作的原理很简单,譬如我苏记在汴梁和庐州、应天府三地设立银庄,有庐州商户去京城采购货物,那么他只需将所需钱款存入我庐州设立的银庄之中,我银庄出示票据,此人只需携带票据上路,到了京城凭票从京城的苏记银庄中提出款项用来采买货物便可;若京城采买不到,此人可拿着票据去应天府采买,票据一样有效,你们说这样岂非便捷之极么?”
在场之人全部傻眼,这个想法简直太过奇妙,众人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新的天地,若此时可成,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晏碧云和掌柜们不约而同的开始在脑海中构建苏锦描绘的情景,一时间花厅上鸦雀无声。
“怎么?这个办法行不通么?”苏锦看着各人的表情有些拿不准,他的记忆中这种汇兑形式的钱庄在明朝才有,为何宋朝没能发展起来苏锦也弄不明白;总之既然宋朝没有这种形式的汇兑钱庄,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么是不具备产生的基础,要么便是有其他制约的原因,但苏锦认为正因为宋朝没有钱庄,自己才有可能办成这件事,而这件事带来的回报将是极为丰厚的。
“啪啪啪”晏碧云轻轻的鼓起掌来,双眸含笑看着苏锦,眼神中充满了钦佩之意。
众掌柜的也都纷纷鼓起掌来,张荣钦起身拱手道:“老朽直到此刻才对大东家五体投地了,先前还以为大东家靠着脑子活络,加上运气好,才能带领苏记起死回生,现在看来,大东家乃是商业上的一朵奇葩。老朽拜服!”
苏锦心道:“你才是奇葩,你们全家都是奇葩!”
“这个想法实在是很好,不过奴家有些疑问。”晏碧云沉思了一会道。
苏锦笑嘻嘻地道:“快问,我一肚子答案,就等你们问,你们一问说明这事便有可行性了。”
晏碧云白了他一眼静静道:“其一,开办这种银庄自然是方便了采买,但是苏记利从何来?”
苏锦挑起拇指道:“不愧是晏东家,一句话便问道点子上了。”
晏碧云红云上脸,嗔道:“快回答,别说没用的。”
苏锦敲着桌子道:“利从何来?自然是从客户中来,只要设定一个利率,从中按比例提取作为利润便可;镖局保护既论远近,又论多少,收费自然高昂的很,而这种银庄只以钱银汇兑的多少作为一个基数,在此基础上按照低廉的比率提取资费,比镖局护送省下不知多少钱呢。”
众人似懂非懂,苏锦不得不再举例说明:“譬如晏东家要从我苏记银庄汇兑一百万贯钱来庐州,若是请镖局大约要支付镖局约莫两千贯,差不多吧?”
晏碧云点头道:“百里内千取其二,五百里内千取二五,五百里外千取其三乃至其五不等,这么一算庐州到京城约莫要支付三千贯。”
苏锦道:“三千贯,不是个小数目啊,但是若从银庄兑换,无论远近,千取其一,只要付出一千贯费用,则可以随时在任何地方取出这一百万贯,两相比较孰优孰劣不用我说明了吧。”
众人嗡嗡议论,连连点头,若有这样的好事,谁会再去花冤枉钱请镖局,不但花钱多,而且还很慢,人到了几天,钱甚至还在半路上;况且镖局也非万无一失,遇到劫镖的照样完蛋,到时候便扯上无穷无尽讨还官司中,耽误了生意不说,这钱能不能赔偿回来还说不准。
苏锦继续道:“利还不止这一处,有人家有万贯放在家中怕偷怕抢,那么他大可将钱存入银庄之中,由银庄代为保存,咱们不但不收钱,反而会给他们按照存钱的时间长短派发利息。”
赵大掌柜道:“那不是亏钱么?何来赚头?”
苏锦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派发的利息自然是不高的,一万贯一年给个十贯十五贯的了不得了;但是你们想想,这一万贯若是在咱们手中能赚多少钱?赵大掌柜,若我给你一万贯,依你的本事随便你做什么生意,一年能赚多少?”
赵大掌柜道:“要是老朽的话,怎么着也要赚他个千贯以上。”
苏锦哈哈笑道:“咱们打个折,五百贯笃定能赚得到吧?咱们赚了五百贯,派发十五贯给存钱的主人,这难道不应该么?咱们可还攥着大头呢。”
众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拿别人的钱替自己赚钱,同时拿些甜水给他们抹抹嘴巴。”
苏锦咂嘴道:“不要说得这么直接,这事儿叫做‘双赢’,土财主们钱放在家里什么用处没有,也不能生钱,还提心吊胆;但是放在我们手里那就是能下钱崽儿,然后再分给他点好处,咱们也落个辛苦钱,这不是双赢么?”
众人看苏锦的眼光已经接近崇拜了,晏碧云也深深地被苏锦的奇思妙想所震惊,不过她暂时还没迷失,她的肚子里还有很多的问号,期待苏锦能给她一个解释。
第489章 银庄(中)
“奴家的第二个疑问是,你所描绘的这种银庄,开设在大宋各大州府之中,每地均可兑换大笔钱款,看起来很美妙,岂不知实行起来难度甚大;所费资本巨万,这恐怕是个大问题呢;你想想,若是汴梁城存入大笔钱银,然后客商到庐州来提款,庐州这边又如何能保证及时的兑换?难道你有办法将他处存入的款项瞬间转移到提款之处不成?”
苏锦再次赞道:“这又是个关键的问题,晏小姐看来已经深通其中关窍了,佩服佩服。”
晏碧云很不习惯苏锦这种当众的夸赞,虽然心里也是甜丝丝的,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资本的调配当然不可能何处存入便立刻调往要兑换的地方,我可没这本事;但若是不能及时兑换,对于信用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只消一次不及时兑换,客户便再也不会相信银庄了,所以资本金一定要丰厚;我大致估摸了一下,若一次性开设三到五家银庄,则最少需要一千五百万贯流通其中,每家银庄若无三五百万贯以上的流通资本,便不能保证正常的运营。”
“一千五百万贯?”掌柜们差点将下巴给张的脱臼,哪来这一千万贯?大东家说得轻松,把苏记上上下下连皮带骨都卖了,也够不上一个零头啊。
晏碧云倒没有吃惊,静静道:“恐怕最少要这个数,然则你打算如何解决呢?”
苏锦道:“我有两个办法,一是寻找合作伙伴,我打算年后去京城之时请你帮我介绍几家汴梁大商贾,我来出面跟他们谈谈;但凡稍有眼光之人,定然不会拒绝我的提议;或者他们怕担风险,我便向他们举债。”
晏碧云蹙眉摇头道:“这个办法不好,一来他人与你素不相识,怎敢跟你合作经营银庄?且合伙做生意乃是大忌,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纠纷,将来或生内耗;二来,你这么一来便等于将银庄的计划拱手告诉别人,他人财力雄厚,难保不甩开你窃取你的计划单独开设银庄,到时候你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锦叹了口气道:“那只有第二个办法,吸取散户存入钱银用作资本,或者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晏碧云再次摇头道:“这个办法更不好了,且不说一开始是否有人愿意存入银钱,即便是存入也不会有大笔的进账;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存入一小部分看看你银庄的信用如何,再往后才会将后续钱银存入银庄,杯水车薪如何能保证银庄正常的运营?”
苏锦愁眉苦脸的道:“无钱难倒英雄汉,这两个办法都行不通的话,我只能暂且开设两家银庄了,我手头的资金足够支撑两家钱庄的运营,只能慢慢的发展了。”
晏碧云看着苏锦,眼神中有些嗔怪的意思,淡淡道:“你难道便没想到奴家么?我晏家虽在大宋排不上号,但几百万贯还是能拿出来的,或者奴家可以禀明伯父大人,借与你开办银庄呢。”
苏锦心道:我当然想到了你们家,但是总要你自己说出来才有意思,我若向你伸手,岂不是太丢脸面了。
“这个不太好吧,这次的粮务之事你已经帮了我不少,也亏了许多的钱,银庄之事所费不是小数目,我也是赌上全部身家,怎好牵扯你晏家入内,若有差池,我拿什么还你?再说晏家的产业又非你一人所有,乃是整个晏家共同的财产,我若开口向你求援你定然不会拒绝,但是晏府中你却不好交代了,这种事我如何做得出?”
晏碧云微笑道:“光是借给你,奴家自然是做不得主,但若是入股的话那便不同了,奴家执掌晏家产业,投资做生意之权尽在我手,奴家想做什么生意,倒也不用征得晏府上下的同意,奴家只需跟伯父大人禀明便可。”
苏锦喜道:“你果真愿意入股?这可是有大风险的。”
晏碧云白了苏锦一眼道:“奴家当然知道有风险,不过奴家很看好这笔生意,况且你苏记都不怕,我晏家便更不怕了;而且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奴家相信你的眼光。”
苏锦喜极忘形,一把抓住晏碧云的小手摩挲道:“我早就有这想法,只是怕你为难罢了,这下好了,资金问题当可迎刃而解,咱们可以一次性铺开五张网,网铺的越大便越是能显示出银庄的优势来。”
晏碧云赶紧抽出手掌,羞红了脸不敢看人,老掌柜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大东家居然当着自己这帮人的面便跟晏东家拉手亲昵,苏锦不尴尬,他们倒是尴尬了;一片咳嗽声过后,老掌柜们个个端茶佯饮,借以掩饰尴尬的情形。
苏锦兀自不觉,大声道:“你我两家联手,每家八百万贯,这便是一千六百万贯的开办本钱,一百万购置房产铺面,聘请人员绰绰有余,这事基本上便算是成了。”
掌柜们眼珠子在地上乱蹦,大东家刚才还说假如有五百万贯能干什么,现在一张口便是八百万贯,出去逛了半年,怎么忽然搞了这么多钱回来了,别是在扬州抢了大户吧,这捞钱的手段也太厉害了吧。
晏碧云嗔道:“可别忙,既然奴家入股投资,奴家便要知道的更多,出了钱那是要有回报的,可不是拿出去打水漂玩儿。”
苏锦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你现在是大股东,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晏碧云小声啐道:“胡说什么?谁和你……有……感情。”
苏锦发觉自己太过兴奋,嘴巴把不住关卡,在他人面前说这些确实不合时宜,忙偷看掌柜们一眼,老掌柜们正襟危坐,双眼朝天专心致志的研究着天花板上的一根横梁,似乎没听见刚才的对话。
晏碧云回复一下情绪问道:“奴家要问的第三个问题便是,这种银庄能否为朝廷所批准设立,你有没有想过?”
苏锦愕然道:“这还要批准?咱们又不是做朝廷专卖的茶盐生意,该上的税钱一文不少,对朝廷一无妨害,朝廷不至于会干涉他人做何种生意吧。”
晏碧云摇头道:“朝廷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涉及钱币流通之事岂会不加以限制?益州的交子原来便是民间兴起,后来朝廷不就收归官府所有了么?你开设银庄涉及钱币存储流转之事,朝廷或许会因为你将铜钱收拢起来不做流通而怪罪于你;须知朝廷每年只筑钱八十万贯,万一钱庄存入钱币超过铸币之钱过多,岂非引起市面动荡么?”
苏锦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开办银庄不但不会阻碍钱币流转,反而会加速流通才是,大富之家将钱藏在密室之中,那才叫真正的死钱,若无特别之事,他们断然不会拿出来使用;而这些钱存如银庄之中,用来当资本金也好,或者做别的投资也好,正是出于流转之中,可以大大减轻钱币铸造不足的压力呢。”
晏碧云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此事奴家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最好是获得朝廷开办批文,免得开办起来之后被朝廷一棒子打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苏锦点头道:“很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粮务之事一了,我便跟三司大人通个气,大不了觐见皇上复命之时不要赏赐,只要批文便是;官也不要当了,也没什么意思。”
晏碧云笑道:“你想不当便不当?你当这是儿戏么?不过既然做大生意,自然需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这些事也不用奴家提醒,你比奴家考虑的周详。”
苏锦笑道:“这是抬举我,我就是瞎想可以,真正做事却不及在座的所有人。”
晏碧云道:“过分自谦便是矫情,奴家还有问题请你解答呢。”
苏锦用手在耳朵眼里一顿搅动,笑道:“洗耳恭听。”
第490章 银庄(下)
晏碧云道:“奴家有些好奇,若客商将钱银寄存银庄之后,照你所说是凭票领取,那么岂非等于说是认票不认人么?若如此的话,有人偷了这张票据岂非立刻便能将钱银提走了事?另外奴家以为,若拿票据作为凭证免不了会有偷机之人伪造票据冒领;银庄之间相距甚远,又不能及时互通消息,该如何识别是否是真的客商和真的票据呢?”
众掌柜心中也同样有这样的疑问,这世间什么人都有,伪造个票据或者是笔迹不算是难事,若真有此类事情发生,银庄岂不是要被骗的精光么。
苏锦点头道:“具体操作之事自然是要精益求精,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几条对策,首先便是在票据上做文章,票据的印制必须是银庄独家制作出来,且具备防伪之功;大宋的印刷水准我不得而知,但起码的一点应该可以做到,那便是在银庄的票据上增加一些只有自家银庄核心之人才能识别的标示;这标示我来设计,必然不会被仿造。”
苏锦心道:老子用英文编写防伪码,看谁能仿造,中间再加些希腊字母,实在不行再加点数学符号,每个字母符号代表一个意思,银庄掌柜才有权利拿到对照的破解密码将金额存取人姓名等信息翻译出来,看谁还能伪造票据?只是这银庄的掌柜须得是可靠之人才行,不过密码本一月一换,也能规避些风险,要说万无一失,谁也不能保证。
“对于客商存取的事务,我打算推出两种模式任客商选择,一种是凭票领取,也即是说见票给钱,其他不问;另一种便是凭客商自留的密字取钱。”
张老掌柜道:“何为密字?”
苏锦道:“很简单,主顾存钱之时写下一张字条放置木盒之中标号封存,待到取款之时,主顾不但要出示票据,还需要说出木盒中字条上所写的字句,核对无误方可兑换。”
张老掌柜一拍巴掌道:“妙啊,这办法当真妙极,这样他人冒领的风险自然降到最低了。”
苏锦笑道:“异地兑换,除了票据需有防伪标示之外,还需为客户着想,免得发生票据丢失之后无法兑换之事,具体的操作尽在我脑海之中,专门找个时间跟大家说说;前期的准备工作很漫长,一时半会倒也不用着急。”
晏碧云看着苏锦道:“看来你早已想的比较成熟了,恐怕不是近几日才起的念头吧。”
苏锦听出来晏碧云是在怪他隐藏的够深,从未和她谈及此事,忙解释道:“想是老早就想了,但是一直没决定,苏记家底也实在是单薄,若非……若非这次有了些闲钱,我也不会提出来;本钱都没有,说出来又有何用?”
晏碧云心道:原来这家伙肆无忌惮的贪墨冯敬尧家产,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做准备,贪墨犯官钱物虽然不对,不过只要不是大肆的挥霍,想做些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这种念头刚升起,晏碧云连忙便责怪自己:呸呸呸!什么情有可原,自己什么时候对苏锦的要求变得这么的低了,以前自己常常痛恨贪官污吏,眼下这个贪官污吏就在眼前晃悠,却为他来辩解,难道自己近墨者黑,早已被同化了么?
众人谈谈说说不觉时间飞逝,很快便是午饭时间,王夫人亲自下厨弄好的酒菜上桌,顿时满桌飘香,馋的苏锦直流口水。
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好,母亲做的饭菜永远最好吃,这是世间任何山珍海味都不能比拟的,王夫人所烹制的菜肴也并非是珍馐贵飨,无非鱼肉菜蛋之类,但吃在苏锦口中却是这大半年来吃的最香的一次。
看苏锦吃的香甜,王夫人也笑开了花,只是偶尔看到苏锦殷勤地为晏碧云布菜之时,脸上才略略有些不快。
这一顿风卷残云一般,几位老掌柜也是心情舒畅,一顿饭下来,喝光两坛老酒,菜肴加了三盘才算是完事;王夫人心疼地想:“我儿这半年来怕是过着乞丐一般的日子吧,穗儿柔娘她们毕竟年轻,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抽空要敲打敲打她们才是。”
饭后老掌柜们告辞回去,苏锦命他们回去召集伙计,晚间去和丰楼会餐,晏碧云也告辞回和丰楼去准备,苏锦将她送到街口,这才回转身来。
王夫人早已命房中使女在门口等着苏锦,苏锦一进门便被叫到王夫人的房里,娘儿俩自然有些事要摊牌了。
苏锦规规矩矩的在王夫人面前坐好,像个听话懂礼的好少年一般,他知道接下来会谈到什么事,态度端正诚恳,事情才会更好的解决。
“儿啊。”王夫人喝了一口热茶,伸手将杯子递给一旁的使女,挥手屏退她们,开口道。
“娘,孩儿在呢。”
“今日饭食如何?娘烧的菜还能吃么?”
“好吃的很,娘没见我们差点将盆子都啃破了么?孩儿真是羡慕爹爹,他一定吃了不少顿您做的饭菜吧。”
王夫人一愣,叹道:“你父福薄啊,他也没吃过几顿,他不让为娘下厨,他是怕为娘委屈啊。”
“父亲真是个好男人。”
“是啊,你父亲为了苏记呕心沥血,就是气量稍小了些,禁不住打击,否则也不至于会被气的病死。”王夫人眼角湿润了,拿起丝巾抹泪。
苏锦拉着王夫人的手道:“母亲大人放心,孩儿定不会绕过那帮人,杀父之仇眼前必将得报。”
王夫人忙道:“儿啊,为娘可不是要你去跟人拼斗,你父之死虽和那些人有关系,但若说杀父之仇倒也言之过重,商场之上谁不是手段用尽,也不能尽将过错归咎于他人。”
苏锦道:“不管怎样,儿子决不能善罢甘休。”
王夫人无奈,伸手摸摸苏锦的脸道:“我儿长大了,娘总算是没辜负苏家,家业也算是保住了,交到你手中;我儿不简单,不但能让苏记有振兴之象,而且还受朝廷恩惠当了官儿,听说还见到了皇上;真是祖宗得力,祖宗显灵啊。”
苏锦笑道:“这算什么,儿子还要干更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娘你就瞧着吧。”
王夫人点头道:“我儿有志气,为娘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为人父母倒也并非要儿孙当大官做大事才能满足,但能平平安安度日,不愁吃穿,家业兴旺,也就不作他想了。”
苏锦心道:来了,进正题了。
果然,王夫人幽幽地道:“儿啊,你马上便十七岁了,为娘目前唯一的愿望便是想为你娶上一房贤惠的妻室,为我苏家开枝散叶,若是能亲眼见到我的孙儿,为娘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瞑目了。”
苏锦忙道:“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身体康健,也不过四十出头,如何便谈生死之事;再说儿子不也带回来未来的儿媳妇给您看了么?您不满意么?”
王夫人看着苏锦道:“儿啊,休怪娘不能顺你之意,娘看的出你很喜欢那晏小姐,这位晏小姐无论相貌身段都无可挑剔,而且还是和丰楼的女东家,家世想必也不错,只是她如何能跟我儿相配?”
苏锦道:“怎么不能?”
王夫人抽回被苏锦拉着的手道:“她当然不配,这女子岁数比你大了五岁,而且据说是个寡妇,你却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岂不是羞煞祖先么?你若真的这样做,便是让祖宗蒙羞啊。”
苏锦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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