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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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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殿东侧圆门,往一片树木掩映的禅房处而去。
第388章 大师的辛酸泪
寺院禅房坐落处树木葱郁,由于庙宇在山上,高大的树木大多为松树杉树,所以依旧绿意盎然。
这几日天气晴好,前段时间的积雪已经尽数融化,小路边的黄黄的小草地上被雪水浸润的湿润,滋生出趁着晴好天气冒头的小嫩芽儿来。
善祥大师用手一指小路尽头,道:“施主请看,禅房便在那边。”
苏锦举目细看,数间简陋的房舍散落林间,隐隐约约窥不见全貌,不由笑道:“好个清净之地,前人诗作所言‘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诚不我欺也。”
善祥大师笑道:“倒有些贴切,春夏之际,林间倒是花木茂盛,倒是真的如诗中所言。”
苏锦叹道:“大师能在此处修行,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善祥大师看了苏锦一眼道:“修行之处清净自然是好,但人之修行拘于外物便落于下乘了,无论何处,哪怕是狗矢马溺之所,只要一心修行不为外物所动,便是上乘之修。”
苏锦点头道:“大师说的很是,不过怕是没几人能达到那种境界。”
善祥大师道:“是啊,老衲忝为本寺主持,但于修行上却是和前辈们相差太多,无奈烦心事太多,无法六根清净,罪过罪过。”
苏锦讶异道:“大师都无法六根清净么?”
善祥大师指着周围错落的庙宇房舍道:“施主眼中,本寺气象如何?”
苏锦道:“贵宝刹名声在外,香火鼎盛,庙宇雄伟,远近闻名,大师难道还不满意么?”
善祥笑道:“双目所见最能欺骗人,你所看的庙宇雄伟辉煌,却不知数处大殿梁朽房塌,每每天降大雨,连菩萨像都需以雨布遮盖,否则便要被淋湿金身;你所见香火鼎盛,可我寺庙中苦修僧众每日仅得温饱,冬日连取暖木炭都无;甚至连佛祖前的长明灯油都需从牙缝省出来;这般境遇你还认为这是人间福地么?”
苏锦惊讶道:“竟然如此破落么?”
善祥大师道:“佛家不打诳语,所以今日施主能大开布施,老衲着实感激;虽然佛家讲究清贫苦修,不在乎皮囊之外的享受和荣辱,但佛门之人也是凡体肉胎,也知饥寒知冷暖,这便是老衲时常操心之事,六根不净以此为甚。”
苏锦叹道:“如此宝刹,居然是这般情形,朝廷、香客都无人资助寺庙么?”
善祥笑道:“有是有的,不过杯水车薪,仅够修葺维持罢了。”
苏锦指着山坡上的两座偏殿道:“那里不是正在大兴土木么?钱从何来?”
善祥合十念佛道:“那是老衲的俗家弟子普济资助的一处偏殿,乃是供奉文殊菩萨之处,文殊殿于两年前倒塌,菩萨金身裸露山野年余,老衲不得已才同意普济出资兴建文殊殿,为此老衲常心有不安。”
苏锦道:“为何不安?佛门弟子出资捐助,岂不是一片向佛之心么?”
善祥大师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禅房到了,请施主进去用茶。”
苏锦躬身施礼,迈步入内,四顾瞧了瞧,确实是简陋异常,四壁徒然,唯一显得丰富的便是南墙出的木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佛经,松木地上数只蒲团围着一个小桌子摆放,桌子上一木鱼,一木槌,仅此而已。
“大师的日子当真清贫,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不敢相信。”苏锦在善祥大师的示意下盘腿坐在蒲团上,笑道。
善祥大师长眉一挑道:“有像施主这般乐善好施之人,老衲已经觉得很不错了,施主今日所布施之钱物,接了老衲燃眉之急,老衲当亲自奉茶为谢。”
苏锦打着哈哈道:“这算什么?看来我要多来此处,多多的布施才是,若是被家母得知寺庙僧人清贫若此,怕是她老人家定然是寝食不安了。”
善祥呵呵一笑,拿出几只茶碗,命小沙弥弄了热水,亲自捋起袖子帮苏锦三人一人倒了一碗茶,笑道:“老衲无以为谢,只能用这亲手所植所采之茶叶奉与施主,以表谢意。”
苏锦哦了一声,心道:茶叶也是自己种自己制,老和尚的日子确实够苦的。低头看那茶叶在滚水中浮浮沉沉碧绿可爱,端起来喝了一口,清香入肺,畅美难言。
“好茶啊,冬日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实属难得,大师亲手所制之茶果真是不同凡响,没有一丝的尘世味道,在下受宠若惊。”
善祥大师笑道:“小施主倒是很会说话,老衲今日跟你谈话甚多,很久没有跟人畅谈过了。”
苏锦笑道:“大师不是有几名俗家弟子么?闲暇时招来聊天下棋不是很好么?”
善祥面色尴尬道:“俗物不可与之谈论,若非本寺拮据,老衲怎肯收他们为弟子,污了一世的清明换来寺庙的繁盛,在老衲手中能将寺庙香火流传,便算是对的起佛祖了。”
苏锦愕然道:“看来大师对他们不甚满意啊,话说回来,能够出的起巨资修建庙宇之人定然是扬州大户了,却不知是谁?”
善祥摆手道:“莫谈他们,没得坏了老衲的心情。”
苏锦心中思量着,看来这位善祥大师也是无可奈何,他定然也知道冯老虎等人不是善类,只不过生活所迫,不愿让寺庙断送在自己手中,这才作为他们施舍的交换,收了他们为弟子,内心中却视为奇耻大辱。
善祥大师不想谈,但苏锦怎会放过他,笑道:“大师也不必如此,佛门广纳众生,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既皈依佛门之下,大师便负有教导之责,慢慢的开导便是,终有让大师满意的一天。”
善祥大师垂目叹道:“老衲无能,玷污佛门,老衲也不知此举是对是错,说到教导,却是有心无力,这两人便是两颗顽石,虽每月至此听我讲授佛经,但一出山门便依然故我,对他们我早已死心。”
苏锦好奇的道:“他们是谁?大师为何不愿说出他们的姓名呢?”
善祥大师拿起木槌狂敲了一顿木鱼,这才道:“不说也罢,施主何必要知道呢?”
苏锦一口将茶喝干,拱手道:“叨扰大师了,今日能来大师禅房喝茶,实乃荣幸,不过日以偏西,在下要动身回城了。”
善祥大师道:“阿弥陀佛,一碗苦茶而已,何须客气,与小施主说话甚是愉快,小施主可常来寺庙逛逛,你我有缘,或许成为忘年之交也未可知。”
苏锦心道:你的心思小爷懂,不就是想让我多带些钱财来布施么?
“在下受宠若惊,今日见听大师一番话,在下颇有感触,在下也对佛法感兴趣,定然常来逛逛,只是见寺庙贫寒若此,实在是有些心寒;这样吧我便逗留扬州几日,采办物资隔日再来布施,尽一番心意。”
善祥大喜,高宣佛号连连施礼。
苏锦笑道:“我何日来合适呢?听说明日是佛门大日子,明日来大师可有余暇见我?”
善祥大师道:“明日么?上午怕是不成,上午定然人多的很,老衲要在大雄宝殿坐谢众香客。”
苏锦道:“那午后如何?”
善祥大师思索道:“午后申时之后有空,不过那时已经天色渐暗,施主再一耽搁便下不去山了。”
苏锦道:“申时前不行么?”
善祥大师道:“申时前我要在禅房为弟子讲经,怕是走不开身。”
苏锦心头雪亮,点头道:“那便申时后拜见,天黑了怕什么,这山上又无豺狼虎豹,掌着灯笼走便是了。”
善祥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辛苦施主了,明日一过倒是空暇很多,莫如……”
“不必了,在下家在外地,年关将近,也急着赶回去,就明日吧,这便告辞了。”苏锦起身长鞠一礼,带着王朝马汉扬长而去。
善祥大师倚门相送,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罪过罪过,老衲竟然堕落如此,如何对得起众多虔心信佛之人,阿弥陀佛。”
第389章 佳人献计
苏锦没有回知府衙门内堂自己的住处,让不想让人看出自己乔装打扮出去,怕的便是引起怀疑,被盯上了梢的话,明日办事便不利索了。
所以苏锦带着王朝马汉七绕八绕的拐弯抹角到了西城悦来客栈,掌柜的和两个伙计经过上次的事情,对苏锦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这回自然不会死乞白赖的阻拦。
苏锦进了二楼,一头扎进晏碧云的房间,唬的几位正在闲聊的女子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是苏锦时,一个个娇声嗔怪不已。
晏碧云指着苏锦的身上笑道:“这是又去哪儿逛去了?上回是穿个破棉袄装穷人,这回穿得这般华贵,难道是扮富家公子骗良家女子么?”
苏锦吓一跳,这话从晏碧云口中说出来很是有些奇怪,晏碧云现在和自己可算是亲密无间了,说话都是这么直接,也喜欢调侃起来了。
苏锦挨着她的身子硬是挤在椅子上坐下,跷起腿道:“说得没错,这不就是过来勾引你们这些良家女子来了么?”
三人齐声娇啐,晏碧云被他挤得没地方坐,只得站起来,戳着他的额头道:“也不知道来看看,动不动便几天没影子,哪怕是差个人来问一下也是好的。”
苏锦抓着她的小手道:“晏姐姐想我?”
晏碧云啐道:“谁想你,自作多情!有人想的不行,天天三句不离苏公子,听得奴家耳朵都起茧子了。”
苏锦哈哈笑道:“难怪这两天我喷嚏一个接一个,原来是被人念叨上了,让我来猜猜,是谁这么想我。”
小娴儿羞得直瞪眼,赶紧跑去倒茶,晏碧云和柔娘伸手捂着嘴巴偷笑;苏锦稍有介事的皱眉思索道:“嗯……猜着了,一定是……”
“公子爷喝茶……别乱说话。”小娴儿将茶盅往苏锦手里一塞,赶紧阻止。
苏锦笑道:“这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个人他就是……”
“哎呀……!”小娴儿赶紧捂脸转身。
“这个人就是张龙,我猜得对么?”
“什么?”
晏碧云等人尽皆张着小嘴一片愕然,没想到苏锦居然猜出张龙来,当真是驴头不对马嘴,小娴儿更是瞬间石化,原来他猜的是张龙,害自己白担了这么多心思。
“定是这小子气我不将他放在这里保护你们,他又是个喜欢热闹的,憋了慌了就成天念叨我,或许背地里骂了我也未可知,待我寻了这小子来抽顿鞭子,张龙呢?张龙呢?”苏锦看着眼前三个美人儿的木瓜脸,忍住肚中笑意一本正经地道。
晏碧云很快就看穿了苏锦的把戏,这家伙就是喜欢搞这些无厘头的玩意儿,逗得小娴儿大急的时候,偏偏说出张龙的名字。
“人家张龙尽职尽责,可没犯什么错,你打他作甚?”小娴儿翻着白眼道。
苏锦哈哈笑道:“那就给娴儿一个面子,饶了他这一回,下次我一天之中喷嚏超过三个,定然不会放过这小子。”
小娴儿终于明白苏锦是在戏弄自己了,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心里却是甜丝丝的,自己每日无事,总把苏锦挂在嘴边,已经成晏碧云柔娘的笑柄了,看得出来,公子爷早就猜到是自己,只不过照顾自己的脸面,叉了开去罢了。
晏碧云捂嘴笑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呢?你的事儿都办好了么?”
一提到差事,苏锦满头包,将茶盅往案几上一放,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软绵绵馨香扑鼻的软椅背上,闭目叹道:“累死我了,这两天这两条腿都快跑成竹竿了。”
柔娘闻言赶忙蹲下身子帮苏锦锤起腿来,小娴儿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伸手帮苏锦捏起肩膀来。
晏碧云关切的道:“怎么了?事情不顺利么?”
苏锦将这几天的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惊得晏碧云张着小嘴道:“你打算在寺庙中正面袭击冯老虎么?”
苏锦道:“袭击是袭击,不过不是正面,这人功夫很好,正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晏碧云道:“可是,你这可不是正常的手段啊,那冯老虎虽然是罪大恶极,但拿他总是需要证据的,你这般出手,甚或是杀了他,岂不是无律法可依,这是犯法的事情呢。再说你也知道他武艺高强,一旦动手万一反为他所擒或所伤,岂非得不偿失么?一旦被他逃脱,你的身份一暴露,又是一个天大的漏子。”
苏锦点头道:“我也正是在犯愁这件事,至于有无证据我倒是不在乎,我的目的便是要从他口中得知那官员名单的下落,而非杀了他;现在杀了他对我一点好处没有,不但抓不到官员勾结的证据,也找不出粮仓所在,所以我不会杀他;问题在于,如何让他就范,说出证据藏匿之处,这是个难题。”
晏碧云蹙起秀眉摇头道:“他不会说的,即便是你们拿住了他,他也不会说的,这事一旦说出来,便等于给自己上了绞索,他会抵死不开口,只要拿不到证据,你就拿他没办法。”
苏锦道:“正是如此,怎生想个法子让他能说出来,明日大明寺禅房内,他从午后到申时都在禅房内听善祥大师诵经讲道,只有这个机会能接近他,明日不成功,打草惊蛇之后,以后便没机会了。”
晏碧云揉着小手想了想道:“最好是让他自己说出来,在毫无防备之下自己说出口,然后再想办法偷出证据,那就完美了。”
苏锦心道:要是自己会催眠术就好了,后世流传的这种催眠术据说可以让人在毫无防备之下任人摆布有问必答,而事后自己却全然不记得,可惜自己根本不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在后世催眠一类的手段几乎沦落到等同于邪术的地步,到处爆出女子被催眠后被人奸污,拍裸照等等,所以即便是能接触到,后世也不屑学它。
可是现在苏锦倒是希望自己会这种邪术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古代哪里会有这种催眠术,那些小说上写的移魂大法之类的也仅仅是小说而已,现实中除了有些药物能致人迷幻,麻痹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让人心甘情愿说出心里的秘密。
苏锦也曾想过用迷香,这玩意王朝马汉身上必定有,即便没有他们也能搞得到;不过正如晏碧云所言,迷倒了冯老虎拿住了他又怎样?一刀砍了他么?想要他自己说出证据藏匿之处,怕是难以奏效。
柔娘见苏锦想的辛苦,劝道:“公子爷且放宽心些,这么时时想刻刻想也不是个事,等下吃了晚饭在此睡上一觉,一觉醒来,或许便有更好的办法也未可知。”
苏锦点头道:“也好,先吃饭,睡觉那是睡不着的,回头再说。”
说罢撂脚起身,晏碧云忽然一把拉住苏锦问道:“你是说明日冯老虎会去庙宇诵佛听道?”
苏锦点头道:“是啊,我不是说了么,他良心上不安,跑去用捐钱修庙作为筹码硬是逼那善祥主持收了他做俗家弟子,时不时拜佛诵经以求心之所安。”
晏碧云道:“既如此,奴家这里倒有个办法。”
苏锦一喜道:“说说看。”
晏碧云轻声将计划跟苏锦说了一遍,苏锦疑惑地道:“这……能成么?”
晏碧云道:“这就看他是否真的想通过皈依佛祖求的心安了,当然须得要人协助,善祥大师便是最好的人选,何妨求他相助呢?”
苏锦皱眉道:“那老和尚?怕是不成,爱财如命,为了一点布施都能收冯老虎和盲三爷为弟子,这样的人还能靠的住么?”
晏碧云戳了他的额头一下道:“别把人想的那么龌蹉,奴家倒是认为善祥大师委屈自己,求的庙宇完整,香火流传,倒是个负责任的人;至于钱财之事,难道你不能投其所好么?总之你一定有办法迫他就范,有他相助,事情便好办多了。”
苏锦想了想道:“可以一试,不过我却要做两手准备,一旦不成,我便是冒再大风险也要拿了他逼问,有一丝希望都要试试,大不了我乔装打扮,让他认不出我,时候教他没处寻衅。”
晏碧云笑道:“那也由得你了,你这脾气,认准了一件事便不撒手,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此与冯老虎死磕,可以去别的州府抓紧收缴粮食,然后调运过来平抑,一样可以让扬州百姓渡过难关。”
苏锦道:“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最好,可是这件事压在心里成了一个阴影,扬州的这颗毒瘤不除,下次旱涝灾害一出,又要发作起来,岂不是治标不治本么?况且这次机会难得,正好利用此事将扬州府的大小奸吏一举铲除。”
晏碧云捂嘴笑道:“更重要的是,你答应了那位白牡丹要救她出来呢,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叫人家失望。”
苏锦嘿嘿笑道:“你在吃醋?白牡丹是要救,可是我怎会将之留在身边,你就放心吧。”
晏碧云确实有些担心,不过不是吃醋,白牡丹可是风尘女子,身子污秽不堪,万一苏锦心软收罗了她,名声定然大坏,对苏锦极为不利,见苏锦如此说,自然是对白牡丹无一丝一毫的意思,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第390章 二入大明寺
时间紧迫,苏锦吃完晚饭连喝盏热茶的时间都没有,便急匆匆的出了悦来客栈,坐上马车直往城北蜀岗山,这一次苏锦将张龙也带上了,明日行动一旦闹腾起来,王朝马汉两人加上自己绝对不是冯敬尧的对手,带上张龙四打一,这便胜算大多了,所以需要张龙跟着熟悉情况。
一路上,马汉吐沫横飞的跟张龙吹嘘这段时间跟着公子爷干的桩桩大事,什么夜行撞破公公和儿媳偷情,什么去北口三里砸场子,什么闯青楼喂盲三爷吃毒药啦,听得张龙眼珠子瞪的老大,拍手后悔不跌,一连声的埋怨公子爷不带着自己,错过了这么多精彩之事。
苏锦靠在车壁上听着马汉胡吹,添油加醋的将每件事说的惊险刺激,张龙越后悔的大呼小叫,马汉便越得意。
“爷,这回你可别让俺去客栈了,天天呆着,脑子都生锈了,哪有跟着爷做事精彩。”张龙在苏锦耳边道。
“切,你不会去,晏东家,柔娘她们那里谁来保护?你的职责也很大呢。”马汉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劲地刺激着张龙。
苏锦微笑道:“是啊,晏小姐那里没人手怎么成?万一被对手钻了空子,打探到这层消息,狗急跳墙拿了她们做人质,你说怎么办?”
“哪能啊?晏东家手下可是有几个能打的伴当,俺没事和他们切磋了一番,起码有三四个的功夫不在我们之下。”
马汉奚落道:“去去去,你是你,你打不过人家可别带着我们。”
张龙急道:“真的,是有几个身手相当好的,据说是晏大人从军中选出来的,武艺或许没咱们精,但是手法确实是果决。”
苏锦摆手道:“他们是他们,咱们也不能不派人保护啊,毕竟都是女眷。”
张龙嘀咕道:“晏东家也真是,没事老呆在扬州作甚?还不收拾收拾回庐州或者回京城去,这都快过年了,也不回去。”
闭目养神的王朝暴起给他一个爆栗子,骂道:“你小子犯浑是么?晏东家可是未来的少夫人,有你这么说主母的么?我看你是肉吃多了,油糊了脑袋了。”
张龙忙道歉道:“公子爷,俺就是这么一说,可没别的意思。”
苏锦哭笑不得,这几头货到一起总是喜欢鸹噪,有时候真烦,但是个个都朴实忠心,除了饭量大,话多之外,倒是别无挑剔之处。
“都养养精神,这几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做,我也要静心思索一些事情,你们给爷消停点成不?等这件事完了咱们便回庐州过年了,晏小姐也自会回京城,到时候也不需要安排人手了;对了,穗儿他们还在京城,此间事了要派人通知他们自行回庐州过年呢。”
王朝拱手道:“爷,到时候我去便是,我和侍卫军的兄弟们一起骑马去京城,不消五六日便能到达。”
苏锦点头道:“到时候再说,先集中精力完成眼前的大事,此刻不能分心。”
车行甚速,不到一会,赶车的晏家车夫便瓮声瓮气的在外边道:“苏公子,到了山下了。”
苏锦等人下了车,命那车夫将车子赶到背风之处歇息等候,四人沿着漆黑的山路高一脚低一脚的朝山上走去。
白日里冬阳高照,两边的树木和野草都有着回青之象,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夜间行山路,却是黑乎乎一片,寒风阵阵从树巅掠过,刺骨的寒冷不说,还带着鬼哭狼嚎一般的啸叫之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王朝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只觉眼前似有黑影掠过,吓了一身的汗,颤声道:“有……有鬼。”
苏锦吓一跳,赶紧凝神细看,王朝手指之处确实有一团人形黑影,苏锦上前一脚踹去,那黑影应声而倒,马汉凑上来吹亮火折子一看,却原来是斜倚在山壁上的一个稻草人,定是香客们做什么仪式留下来的,白日里倒也没怎么主意。
“他娘的,遍布佛寺的山上也这般的阴森,真邪了门了。”王朝擦擦汗骂道。
苏锦笑道:“自己吓自己而已,有何阴森?难道你以为这世间难道还真有鬼神不成?”
王朝道:“那可说不准,这事谁也不敢定论。”
苏锦笑道:“你见过么?若有鬼魂为何时间有恁般作恶之人,杀人无算,却还活得好好的,难道被杀之人的鬼魂便不来找他算账么?”
王朝嗫嚅道:“或许喝了迷魂汤,忘了人间恩怨。”
苏锦呵呵笑道:“都忘了恩怨了,那这鬼魂还有什么可怕之处?即便满山孤魂野鬼,咱们跟他们也是素不相识,他们跟世间所有人都素不相识,又有什么可怕的。”
王朝一想,也对,一帮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记得的鬼魂,即便存在,又有什么可怕,这不是自己吓自己么?
四人气喘吁吁的爬上山,过了牌楼,来到庙门前,苏锦低声道:“咱们直接去禅房找方丈,莫要惊动其他人。”
几人沿着围墙往东,寻了一处稍矮一些的围墙,翻墙而入,苏锦轻车熟路在一片片的林间穿行,又翻过数道不高的围墙,便已经来到白日所到的大殿侧后的禅房范围,耳听梵音唱诵,木鱼声声,显然是和尚们正在做晚课,怪不得一路上没见什么人。
四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善祥的禅房前,里边漆黑一片,善祥看来并不在内,苏锦知道老和尚须得主持晚课,怕是有一会才能回来,于是一摆手道:“咱们进去坐等,他们晚课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一更便要结束。”
四人轻手轻脚摸了进去,各自拿了一个蒲团坐在房中,王朝马汉坐在门口,张龙坐在南窗边,苏锦则端坐小案边手搭木鱼摩挲。
过不多时,门外脚步声起,张龙凑在窗户边朝外看,只见两名小沙弥打着灯笼送善祥大师回房,善祥边走边叮嘱道:“庙门关好了么?”
一名小沙弥合十道:“惠能师兄四下查看了,已经关好了。”
善祥嗯了一声道:“明日的诸般物事你们稍后去请善慈师叔清点一番,可别漏了什么,还有,今日那小施主布施的钱物可入了库房了么?”
“已经入库了,师父。”
“告诉他们,出入都要记录,这可是年节用度,若是谁敢私自挪用,我可不依。”
小沙弥道:“知道了师父,我们一会再去传达师父的话便是。”
善祥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到了门口站住身接过一柄灯笼道:“你们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明日卯时正撞钟,明天一天有的忙了,你们办了事赶紧歇息去。”
两名小沙弥合十行礼,匆匆而去。
善祥推门进来,低头慢慢走到案几前将灯笼往案上一放,一抬头猛然间吓了个激灵,喝道:“谁?”
苏锦缓缓站起,拿起灯笼凑到自己脸旁笑道:“是我,善祥大师,咱们又见面了。”
善祥惊讶道:“怎地是小施主?你为何在此?你不是回扬州城去了么?”
苏锦一笑,将案上油灯用火折子点着了,吹熄灯笼,朝门口一做手势,王朝马汉伸手便将禅房们吱呀一声关上。
善祥这才发现门口居然还有两人,惊慌之下,举目四顾,在窗下有看到一名大汉报臂而立,心里顿时一惊,忙合适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去而复返,又私入老纳禅房,这是为何?”
苏锦拱手道:“贸然来访,未曾打招呼,实在是冒昧,还请大师原宥则个。”
善祥道:“莫非小施主布施了财物,现在后悔了不成?你要讨回也不必偷偷进入我禅房中吧,明日来取回便是,老衲也不会怪你。”
苏锦呵呵笑道:“这是什么话,哪有施舍了却要回去的道理,大师这不是当面抽我嘴巴子么?”
善祥吁了口气,只要不是来要回布施,怎么都行,自己也不是美貌娇娘,也不怕他劫色,不过此人神神秘秘的摸到自己的禅房中,也不知是为什么?
“大师请坐,大师心中定然有很多疑问,长夜漫漫,咱们慢慢聊。”
苏锦轻车熟路,在案几下层摸出竹筒、茶碗,熟练的沏了两碗茶,善祥大师翻翻白眼,无奈之下只得撩起僧袍,坐在蒲团之上。
第391章 禅房夜话
禅房枯灯之下,苏锦和大明寺主持善祥大师对面而坐,王朝等人被打发到外边警戒,这多少减少了善祥大师的恐慌,神色也变得从容起来。
“大师,在下此来是有些佛法上的问题想不开,特来求教;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心中有事便辗转难眠,所以才这才在夜深更长之时来访,求大师给我解惑。”
善祥道:“原来如此,小施主便请说,老衲尽力为你释疑便是。”
苏锦道:“多谢了,大师,请问您,佛门之中是否兼收并蓄,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入佛门皈依,求的佛祖庇佑呢?”
善祥想了想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天下之人在佛祖看来不分美丑贵贱,不论高低善恶,只要虔心向佛,佛祖自然都能包容他。”
苏锦道:“既然如此,如果有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造下无尽的罪业,然后他要皈依,佛祖也是不怪罪他照收不误了?”
善祥道:“佛门是净地,这净地说的是心中之净土,无论什么人犯了什么罪业,只要他放下屠刀,心中向善,佛门依旧会收留。”
苏锦微笑道:“大师说的很好,本人是否可以这么理解,入佛门只需心无恶念,以前种种皆可原谅。”
“正是,小施主聪慧,老衲正是此意。”
苏锦一笑道:“由此便有个疑问了,佛门如何判断这些人是真心改过了,会不会有口是心非之人呢?”
善祥一愣,抚须道:“如何判断倒无标准,不过相由心生,一个人是否向善,总是能从外表看出点端倪来,不过话说回来,人心隔肚皮,人心之难测堪比天上风云变幻,谁也不敢保证便能判断出他是否出自真心。”
苏锦道:“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你的寺庙中僧众里哪些人诚心向善,哪些人心怀鬼胎是么?”
善祥怔了怔道:“确然如此,佛家讲究心中有佛,虔心者得庇佑,心不诚者佛祖自会摒弃,倒也公平的很。”
苏锦呵呵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佛门也非净地,甚至有可能是藏污纳垢之所,是么?说句与佛不敬之语,佛祖庇佑与否大师您也是不得而知吧。”
善祥勃然变色站起,高宣佛号怒道:“小施主这是什么话,佛门净地焉能说出这等亵渎之语,你这不是在求教,而是在信口污蔑了,再说这样的话,便请即刻离开此地,以免佛祖怪罪。”
苏锦摆手道:“大师不必激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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