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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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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惊鸿来到兰秋云下榻之地,只见兰秋云于亭中闲坐,似在沉思。李惊鸿笑说:“兰姐在想什么?天寒地冻,当心身子。”兰秋云回头看着李惊鸿,苦笑一声,叹说:“没什么,明日不是要前往成都府吗?你快点休息吧。”李惊鸿说:“不急在这一刻,行军打仗,整日里心情都很紧张,难得有清净的时刻,和兰姐话话家常。这么多天奔波劳碌,从江南到西南,一晃就是大半年,终于可以攻下成都,我还真睡不着。”
兰秋云叹说:“可惜江南起事失败,赵光义这狗皇帝毕竟实力雄厚,但愿此次西蜀之事能成,然后席卷江南,让皇后能恢复大唐。”李惊鸿心头一阵激情澎湃,抬头看着天,缓缓说:“但愿天佑我等,能遂心愿,我愿用一切交换!”兰秋云深深的看着李惊鸿,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尽力帮你。”
李惊鸿说:“不过蜀地起事,皆因知府逆天行事,天理不容,百姓不堪其苦,愿助我等成就谋反之事,可江南富庶,百姓恐怕不爱战争,唯今之计恐怕只有占领成都,休养生息,和大宋对峙,伺机行动。”兰秋云点头说:“大宋有契丹为患,西南还有大理在侧,只要我们占了成都,能够休养生息,胜算不是没有。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李惊鸿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道别离去,兰秋云看着李惊鸿缓缓离去的身影,不觉两滴热泪,缓缓而落。
小笛四处寻找李惊鸿,却冷不防遇到司马铖,司马铖笑说:“小笛姑娘,你还没休息,明日便要攻打成都,我要有你相助,必定能成大事。”小笛一面四下观望,一面说:“可我想和李将军一起,他武功高,能保护我。”司马铖急忙说:“我的武功虽然不高,可我愿全力保护姑娘。”小笛看了看司马铖,奇怪的说:“你不是要我帮你攻城吗?怎么反而要保护我?你到底是要我帮你攻城,还是要保护我?奇怪!”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司马铖一人呆呆的站着。
小笛回到院子里,看到兰秋云呆呆的站着,便上前猛地一推,说:“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入神?”兰秋云一怔,回过神来,小笛说:“听说李大哥当了蜀王,就要封杨姐姐当王后,杨姐姐和李大哥真是郎才女貌,不郎也有貌,女也有才,真好。对了,兰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你这么能干又漂亮,喜欢你的人一定一大堆。”兰秋云冷冷的说:“我不想说这个问题。”说完进门倒头便睡。
小笛纳闷的说:“怎么说到这里就生气了?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喜欢你的?那喜欢我的有多少呢?”忽然间她的脑海里出现兰秋云和那中年男子于蚊帐中极尽缠绵的一幕,一时心猿意马,面红耳赤,她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闭上双眼,对自己说赶快别想了,然而越是如此,心头就越觉难受,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继而自己变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拼命跑啊跑,却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一阵冷风吹来,她感到浑身一颤,睁开眼睛,赶快回到房里休息。才刚躺下,便听到李惊鸿的声音说:“小笛,快起来了,我们就要出发了。”她起身揉揉眼睛,看着李惊鸿,疑惑的问:“是吗?这么快?”李惊鸿伸手拉着她,飞奔而去,脚下白雪茫茫,万里皎洁,她大声问:“为什么就我们两个人?”李惊鸿大声说:“是啊,我们先去。”风吹衣袂飘然动,心神荡漾水波裂。小笛凝视着李惊鸿冷峻的脸庞,忍不住合身拥在他怀里。
李惊鸿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小笛感到身体在坠落,她忙乱的扑打起来,然而根本就无济于事,平日擅长的轻功似乎也不中用了,猛然起身,原来是一场梦。
但是这梦是如此的美,如此的诱人,她宁可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回这梦的延续。
然而这梦毕竟不能延续,一晚翻来覆去,想要继续这梦,可就是无法入眠,李惊鸿的影子倒是辗转出现,只不过没有一个影子,是伸出手来抓她的。
她实在心神难宁,索性批衣走出门,到了院子里,却见着兰秋云仰头望月,呆然而立。小笛笑着问:“你怎么也睡不着?”兰秋云看着小笛,轻声问:“你也睡不着?”小笛跑了过去,在兰秋云身边轻声说:“我给你说兰姐姐,你别告诉别人,我在想李将军。”
兰秋云浑身一颤,只听小笛的声音说:“我刚才梦见他了,可是梦醒了,就怎么都睡不着了,怎么办啊,兰姐姐!”兰秋云颤声说:“没事,没事,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打仗。”小笛望着兰秋云的背影,大声说:“好,明天我们再配合啊!”
彭州地方官早就闻风而逃,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即攻下彭州,即刻折转,往成都府浩荡而去。
四十四回:万丈城池能攻下 一点幽心不解情
万里城墙入云霄,风云滚滚白雪飘。将军凝眸长相望,壮士待发意气高。
小笛抬头仰视正门的城墙,她不明白为何这次要集中力量攻打正门,她只是铆足了劲,准备殊死一战,无论如何,她甚至想到了死,也要攻上城楼。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绿笛,心里想:笛子啊笛子,我可是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忽然间杀声震天,如风云席卷,天翻地覆。小笛也不自禁的大喊着往前冲去。车马喧嚣人声扬,万骨枯损少年亡。古来征战皆如此,更有几个是女郎?
小笛冲到城楼下,已不知何时没了马匹,她抬头看着城墙,大声说:“我就不信我上不去!”一声呐喊,她人也扶摇而上,此时并未吹笛,而是抖动“皓月神镜”之招式,狂风卷卷,天地为之变色,雷霆因而震怒。
才到一半,便见着巨石滚滚,猛然击来,小笛展开“上穷十三式”,身法迅捷,有如穿花蝴蝶,她及早便已预料到其中阻碍,当下足尖点动,居然借着石头之力,翩然而舞,一面挥笛御箭,如飞凤之劲舞,苍龙之咆哮,转目之间,已到了城墙楼上,长枪羽箭,巨石袭击,更加猛烈。
小笛早就料到有此一着,此时横笛一吹,音功波及之处,“乾坤乱”音声所出,巨石羽箭,长枪士兵,纷纷如遇滔天巨浪。
小笛趁机站在墙头,对下面喝声:“杀!”瞬即扭头,绿笛在空中一晃,一道绿色光芒,一寸化为千万缕,所中者无不仰面跌落,更无生者。小笛杀得兴起,猛然转身,横笛吹奏,身影顺着城墙一路飞奔,所经行之处,守城兵士无不退让,等小笛到了城墙一头,已经累得不行,她大口的喘着气,心想剩下的一半城墙,自己是怎么也撑不下去了,还是内气不足,不然非得把他们搞死不可!
但是此时义军已经上来数百之众,群情激昂,城楼上一番厮杀,义军更见上风,剩下的一半城墙守军如摧枯拉朽般风卷残云,渐至沉没。
小笛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好一个元宵节,她想今年的元宵节,一定是最热闹的!
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倒在司马铖的怀里,司马铖使劲的摇晃着她,大声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小笛姑娘!”小笛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司马铖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闭上眼睛,说:“我太高兴了。”
司马铖问:“我抱着你下去吗?”小笛猛一使劲,站了起来,俏皮的一笑,大步往城楼下走去,大声说:“没事,我杀人都可以,走路难道还不行吗?”
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丝毫感觉不到战争刚刚洗礼过这个城市,甚至这座城市一下子拥有了多年未有的欢乐和激情,借着火树银花,借着不禁之夜,穿过城市交错的街道,纵横蔓延,肆无忌惮的延伸,如同人的思绪。
小笛快乐而幸福的走在人群中,听着街上的人在庆祝大蜀王攻入成都府,他们忍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成都再无重赋强役。小笛心想他们肯定是受了多年的委屈,从他们脸上激荡的神情便能猜出来,可他们为什么要忍呢,为什么是等到,而不是自己去得到呢?
小笛不明白,也转瞬不再多想。
司马铖奔了过来,大声说:“终于找到了,大蜀王正在论功行赏,下面还要攻打别的州县,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小笛纳闷的看着司马铖,摇头说:“我只不过跟着李将军打仗而已,功赏的事情,我不想沾惹,要攻打哪里,我跟着去就行了,反正我是个副将。”司马铖跟着小笛的步伐,兴奋的说:“那怎么行,你不知道,你的声名已经传开了,小笛姑娘。”
小笛转身说:“我不是什么小笛姑娘,我是小笛夫人!”司马铖一愣,呆了半晌,方才追上去,问:“是吗?那……那我怎么……”小笛微微一笑,昂首阔步的向前走,笑说:“反正我不想人家叫我姑娘,姑娘姑娘的,我有那么小吗?”司马铖瞠目结舌的看着小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小笛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司马铖:“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司马铖有些木然的指着:“他们,都在衙门里。”小笛飞一般的来到衙门,只见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她见人就打听李惊鸿在哪里。她找到李惊鸿的时候,李惊鸿正在院子里听兰秋云弹琴。
小笛兴奋的说:“你们这么好的兴致,怎么不叫上我?”李惊鸿转头看着小笛,笑说:“外面这么热闹,大蜀王正带着人在城楼上放烟火,你为何不去?”兰秋云停下弹琴,抬头看着小笛,笑说:“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李惊鸿也笑说:“是啊,如今传起小笛姑娘的名声,大家都赞不绝口……”小笛忽然说:“我不是小笛姑娘,我是小笛夫人。”李惊鸿一愣,还未说话,小笛已经说:“我要嫁给你,李惊鸿。”三个人都登时一愣,李惊鸿看着小笛,半晌才震惊的说:“小笛,别开玩笑了。”小笛认真的说:“我不是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你。”
李惊鸿脸上红得发烫,急忙说:“我出去看看!”小笛转身说:“你去干什么,为什么不带上我!”她转头对兰秋云说:“兰姐姐,难道我说错了吗?”兰秋云一愣,吞吞吐吐的说:“啊,你说的,你说得很好。”小笛还没听完,就追着李惊鸿而去。
李惊鸿一路到了城楼上,李顺、杨白月等人正站在楼上看着漫天烟火,凌云昭、张余等人在一侧,说要大办大蜀王的婚事。李顺遂笑说:“今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本来咱们起义就是为了百姓,倘若铺张浪费,和那些狗官有何区别,从今天起,成都府再没有苛捐杂税,也没有劳役之苦,不但如此,我们还要解救更多的百姓,大庇天下,让黎民得享幸福!”
凌云昭说:“好!今日就是大蜀王和王后的婚礼,漫天烟火就是贺礼,我们兄弟就是凭证……”忽然听到小笛的声音说:“我也要结婚!”凌云昭一愣,看着兴高采烈的小笛,说:“小笛姑娘,你……”小笛说:“我是小笛夫人,我不当姑娘了,我长大了,要结婚了。”众人不免一笑,小笛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李惊鸿说:“小笛,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小笛回头看着一脸严峻的李惊鸿,笑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呢?”说完便跟着李惊鸿下了城楼,来到城外。冷月无声,天地一片白色的静谧,和城内喧嚣繁华大相径庭,小笛的心却是一般的跳跃异常,兴奋莫名,似乎自己真的嫁给了李惊鸿一般。
李惊鸿忽然停了下来,说:“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我们刚才认识,大家都不了解。”小笛盯着李惊鸿,说:“可我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就算你不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你。”李惊鸿摇头说:“你不了解我,我有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请你不要说什么婚嫁迎娶的话,那不可能!”说完匆匆离去。小笛大叫着:“你在说什么?你不喜欢我,你不要骗自己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一跺脚,李惊鸿的背影越来越远,小笛恨恨的说:“你不喜欢我,可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为什么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
白雪茫茫,杳无人声。
小笛在城外伫立良久,末了,哼了一声,昂头说:“明明喜欢我,可就不承认!”
李顺进驻成都府,改元应运,自封“大蜀王”,并设置中书令等各级政权机构和官员,改元“应运”,发行铸有“应运元宝”的货币,同时派遣张余等人攻打宋军,小笛硬是随同李惊鸿、兰秋云等人,前往攻打绵州等地。
绵州官员听说成都府失陷,官员纷纷逃匿,守城的士兵被小笛惊世骇俗的冲击惊得目瞪口呆,小笛夫人原来是貌美如花的年轻少女,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李惊鸿、司马铖等人的义军很快就攻克了绵州附近的州县,义军从川西到川北,几乎占领了成都府所有州县,所经之处,纪律严明,百姓称赞,一片欣然。
这日进驻绵州,正值春暖花开之时,义军停留修整。小笛到处找不到李惊鸿,便一个人乘着春光明媚,蹦蹦跳跳的踏青而去。
春色迷人绕眉间,蝴蝶缠绵舞翩翩。时有香风来去远,更见行人流水边。杨柳风随我心动,飘然仿佛诉缠绵。缓步轻摄衣袂摇,万籁俱寂喜上梢。忽然水边浪声起,谁家公子水上飘?
小笛在河边漫步片刻,忽闻水声,注目一看,只见李惊鸿正在河中洗澡,水光如画,映着他古铜色的肌肤,那粗壮结实的肌肉,如眩目之光,令小笛猛然神醉,她没想到李惊鸿的身体如同他那张俊秀飘逸的脸一般引人注目,充满原始静谧的诱惑,那么不动声色的带走她全部的寄托,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嫁给了这个人。
李惊鸿忽觉岸边有人,扭头看到小笛,一时惊惶,急忙往下身子一沉,只露出头来,大声说:“小笛姑娘你快走!”小笛回过神来,笑说:“你洗吧,反正你我迟早都要结婚,你还怕吗?”李惊鸿面上火辣辣的红得厉害,也不知小笛看了多少,当下猛然一推,大浪滔天,小笛本能的挥手遮脸,李惊鸿急忙飞身而起,披上内衣,狼狈而去。
身后传来小笛大叫的声音,“你别走啊,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李惊鸿逃一样的往城内奔去,一边走一边仓促穿上衣服。忽然一阵琴声悠悠传来,李惊鸿一愣,向着那琴声而去,只见蓝天之下,垂柳如画,兰秋云轻弹琴弦,慢舞清风,衣袂飘摇之处,如仙人下凡,卓然不类。
兰秋云回转身,看着李惊鸿,奇怪的问:“你怎么了,这么急?”李惊鸿忽然说:“兰姐姐,我喜欢你!”兰秋云一愣,手凝滞在半空,笑容也登时僵住。
李惊鸿激动的说:“我想了很久,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发现,我不能懦弱得连个女人都不如,我喜欢你兰姐姐,刻骨铭心的喜欢,毫不犹豫的喜欢,彻头彻尾的喜欢,死心塌地的喜欢,永永远远的喜欢,无以复加、绝不停止的喜欢……”兰秋云忽然厉声说:“够了!”李惊鸿如被当头棒喝,怔怔的看着兰秋云。
兰秋云冷然的面神有些许凄楚,她看着李惊鸿身后,说:“喜欢你的人来了!”李惊鸿转过身,小笛恨恨的看着他,忽然厉声说:“你们两个骗子,枉我这么相信你们,把你们当亲人朋友,可你们出卖我!”
兰秋云说:“小笛你听我说!”小笛呸了一口,怒说:“我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喜欢你风骚淫荡下流无耻,喜欢你游离于男人股掌之上缠绵悱恻欲生欲死的快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李惊鸿上前一抬头结结实实的给了小笛一巴掌,怒说:“住嘴,兰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给我说,你滚,滚!”
小笛捂着痛楚的脸颊,风四面吹来,她感到自己如同坠入万丈深渊,冰窟冷漠,如夜叉敲碎寒冷战栗的灵魂,颤抖的身体极度萎缩,像是想要消失,却又痛苦挣扎一般。
兰秋云急忙说:“惊鸿别这样!”小笛看着兰秋云端详李惊鸿的眼神,忽然间愤怒的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可你的厉害让我觉得不耻!”李惊鸿回身看着兰秋云,兰秋云如同一朵燃烧的云,烧得如火花一般灿烂炽烈,李惊鸿生怕这云彩即刻融化焚烧殆尽。
他几乎痛哭一样的说:“我决定说出来,我就是喜欢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小笛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像是要招来所有怨恨痛楚无助悲哀寂寞仇杀的力量,她指着李惊鸿,恨恨的说:“她能做的,我什么都能做,我只是比她更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一时间梨花带雨风吹散,落向青草无人拾。
李惊鸿转头盯着小笛,眼中带着愤怒,却又毫无波澜的平静,他淡然说:“我本来把你当成可亲可爱的妹妹,可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形同陌路的外人,我不认识你!”小笛愤怒的大叫起来,疯狂的往河边冲去,一头扎进河里,水还有点冰凉,足够麻木她的感觉,她顺着河水漂流,流光所有的思绪和意识……
兰秋云凝视着李惊鸿,忽然扭头而去。李惊鸿奔上前抓住她的手,激动的说:“你还要我做什么?”兰秋云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下来,凄楚的话音如同滴落的眼泪,“惊鸿,我也只把你当成弟弟,别让我们形同陌路。”
李惊鸿急忙说:“不,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什么力量都无法阻止我!”兰秋云平静的说:“不,你是得意忘形,就像大蜀王一样,本来你小心翼翼,可现在你觉得你无忧无虑了。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你的胜利冲昏了你的头脑,大宋的皇帝不是易与之辈,蜀地不过离京城太远而已,宋军已经有动静了,不可能让我们冲破剑门,直捣江南。惊鸿,要成就大事,你就先醒醒吧,小笛是孩子,可你不是,你有自己的责任、抱负还有使命,你不该这样。”
李惊鸿一把搂住兰秋云,激动的说:“不,我不管,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管,我喜欢你!”兰秋云猛然推开李惊鸿,身形一飘,如一抹浓烈的云彩,翩然远去。
小笛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正在火堆旁,火炽烈燃烧,让她想到兰秋云颤动的双唇,她恨恨的起身,只见司马铖坐在她对面。看她醒来,司马铖说:“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小笛摸了摸还没有干透的衣服,看着司马铖,问:“你没有碰我?”司马铖急忙说:“我,我不敢!”神色惊惶,四处躲藏。
小笛缓缓上前,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靠在司马铖颤抖的肩上,抬头看着黄昏暮色,幽幽的问:“你喜欢我吗?”司马铖胆怯的说:“喜,喜欢!”小笛一转身搂着司马铖,在他额头上一吻,说:“好,喜欢我,我成全你,凡是喜欢我的人,我都成全,你要两个字,我就答应。”司马铖惊惶的说:“小笛姑娘,这样不行,不……”小笛狂乱的亲吻被他挣扎着离开,她推开小笛,往后忙乱的退着,一面说:“小笛姑娘,你没事吧!”
小笛起身来,冷笑说:“我不是小笛姑娘,我是小笛夫人,没人娶我,我就嫁给所有的人。我什么都会,女人会的我都会,你信不信?”她步步进逼,紧盯着地上步步后退的司马铖,直到司马铖仓惶离去,小笛有些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刺透黄昏灿烂的云彩,如同扼杀一般夺去白天最后的呼吸,黑夜即将来临。
四十五回:迷梦无痕夜沉醉 平明追思尚含香
小笛抬头看着渺茫的黑夜,没有月光,只有寂寞和内心深处极度寒冷的灵魂。
细雨梦回歌声远,轻舞霓裳玉指寒。风吹时有花跌去,零落片片无人怜。
小笛懵懵懂懂的来到酒楼上,卖唱的歌女轻声唱着,听不懂,唯有淡淡的调子,随风拨动,拨动她莫名的心,她默念着那调子,“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她扭头看着那弹琵琶的女子,小笛的眼光迷离而琐碎,她看到的不是琵琶美人,而是自己破碎支离的身影,和形单影只的灵魂。
她跌跌撞撞的往楼内走去,感觉空间无限的辽阔,近乎空虚,寂寞无法填补她内心的困惑和痛苦,她感到自己倒入一个人的怀里,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分明在耳边说着:“姑娘,你醉了,快醒醒……”她感觉自己清醒,她没有醉,她只是需要,需要抚慰,需要拥抱,需要亲吻,需要一切她所希望的东西。她搂着这个人,亲吻他的面颊,游荡在他颤抖的嘴唇,猛烈的激荡如火花四溅,她感到身体摩擦的快感,宛如风云变化暴雨袭击般炽热猛烈,粗重厚实的呼吸如肌肤般清晰可辨,触手可得,如梦般呻吟,呓语般朦胧,宛似飘然飞动的蝴蝶,终于看到最美的花朵,用尽所有的力量,猛然扑下,放下翅膀,准备虽然短暂但却无法抗拒的停留。
她感到缓缓咀嚼出来如同蜂蜜的滋味,浸透每一处细微的感觉,恍然中似乎看到了李惊鸿回眸一笑的温柔,似在望梅止渴的眼目之边,努力的靠近,宛若水中捞月般飘渺的接触,却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若即若离,涌动如潮的欢声雀跃,似乎还有点点飘然飞落的泪滴,在迷蒙暗黑的夜色里,放肆却清楚的混合、绽放、喷薄而发。
夜色如凉人如画,芳痕香踪来如风。缠绵纠结梦里去,似花跌落半空中。
小笛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和一堆凌乱的衣服,似梦似花的一切回忆点点扑来,她努力的搜寻着拭去的记忆,甚至忘却了肌肤的颜色,只有洞穿灵魂的快乐,似乎在远远的向她招手,她微微一笑,闭上双眼,仰面跌落床上,这世上有很多快乐,很多男人,她何必喜欢一个人?
她回到营中,司马铖远远的看到她,没有上前,小笛不屑的一笑,看到李惊鸿,也没有打招呼。她直接回到院里,兰秋云正在她房间等着,看到小笛,起身来,正要说话,小笛冷冷的说:“你不必说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拜你所赐,我还得感谢你!”
兰秋云看了看小笛,摇头说:“小笛你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不管怎样你不能放纵自己……”小笛怒说:“放纵?笑话,我不知道对自己多好!”兰秋云急切的说:“你要明白,我迫不得已练了这门武功,我当时想的就是报仇,我杀了仇人保住了自己可我现在根本无路可走,答应我小笛别犯傻了!”
小笛哈哈大笑几声,不以为然的说:“这样还不是有人喜欢,要说男人,你玩多了,可能感觉变了,也学着追逐高雅甚至教导别人循规蹈矩,可你觉得我会听吗?女人不是等着男人去爱的,我凭什么等他来选?你放心,我不会恨你,我只是可怜你同情你替你感到不值。”兰秋云有些愤怒的说:“小笛你清醒点好不好!”小笛昂头说:“我很清醒!”
兰秋云努力的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缓缓说:“你没有亲人在身边,我就是你的亲人,就算是你的姐姐,我也要管你!”小笛冷笑一声,说:“晚了,昨晚我还信你的时候尚且可以。”兰秋云上前拉着小笛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现在还来得及,听我的,你和惊鸿……”小笛猛然抽回手,转身倔强的说:“你以为你是谁,王母娘娘吗?你没这本事,我也没这个心情,男女之事,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不想如你一样当男人的附庸,为了男人殚精竭虑最后连爱都不敢爱。我要自己出马,我明天就去向大蜀王要一个将军来当,我要攻打属于我自己的城市,你就等着吧!”
兰秋云拦着小笛,大声说:“可你要知道你毕竟是女人!”小笛盯着兰秋云,忽然推开她,大步而去,不屑的说:“女人怎么了,女人有你那样可笑的,也有我这样正常的!”
春风拂面马蹄轻,转目已至成都城。从见蜀王匆匆后,一袭将袍便上身。
杨白月对李顺说:“我看小笛有点怪,你就这么封她做将军,还给她三万兵马,让她去攻城掠地,不怕太冒险了吗?”李顺笑说:“小笛有冲劲,功夫也高,也随军打过仗,况且敌军中盛传小笛夫人的威名,已非一日,给她三万兵马,让她往川北一路打过去,能到剑门就最好了。这样就算宋军来了,也有剑门抵抗,给我大蜀休养之机。”
杨白月恍然说:“原来你是想凭小笛的功夫和剑门天险抵抗宋军。”李顺叹说:“是啊,如今虽然形势大好,可宋军已然行动,东路广安、渠州、果州一带,张余已经扛不住了,今天才增派人手前往支援,定要夺取巫峡,占据长江上游,方能保东部无事;北面王继恩直逼剑门,剑门守将上官正凭据天险,一般人根本无法取下剑门,只有小笛的勇猛,或可解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而大蜀内部尚有多处州县未曾归顺,李惊鸿、司马铖等人东奔西突,南征北战,很久都没有休息了;吴蕴攻打眉州,已经相持数十日,亦未攻下。倘若宋军三面夹击,我大蜀岂能幸存,唯今之势,若要两全,实在万难,只有凭小笛之勇,夺剑门之险,看能否成事。”
杨白月也叹说:“现在夺了成都府,反而顾虑重重,不如往日轻松自在了。”李顺苦笑一声,说:“谁说不是,我算了一下,如果要收编蜀地所有州县,须得至少一年,这一年下来,只怕大蜀已经苦不堪言。我忧虑的还不止于此,要大蜀受苦的兄弟们保大蜀,大家义不容辞,但真要往江南进攻,只怕兄弟们不愿,何况疲惫之师,岂能袭远!宏图大业,未必如我们当初所想那般容易。”杨白月说:“先保住大蜀再说,白练仙子是明白人,知道此事复杂,绝非三五年之功,我就不信倘若大蜀平定,休养生息,多年备战,就灭不了一个内忧外患的大宋!”
正如李顺所估计,赵光义知悉成都不保,大蜀而立,急忙加派少府少监雷有终、监察御史裴庄为峡谷随军转运使,又派工部郎中刘锡、职方员外周渭为陕西府至四川随军转运使,同时分别派遣马步军都军头、勤州刺史王杲率兵趋剑门,崇仪使尹元由峡路进川,增援王继恩所率宋军。
小笛一路领兵,从绵州一路往剑州攻去,不出一日,便已攻下剑州。李顺怕小笛不能领兵,刻意将恨天谷五将中的余峰、洪棱二人调拨为副将,此五人皆为南唐遗民,乃当年兰秋云之父安置于恨天谷的五个南唐将军的后人,从小学习兵法,便为了光复大唐,不过白练仙子在江南起义尚未开始便宣告失败,五人追随白练仙子,来西南投奔大蜀,屡立战功,李顺之所以派此二人前往,也正是因为剑门天险,非勇猛智慧不能攻取。
小笛进入剑州,便要即日攻打剑门。余峰急忙说:“将军,此举万万不可,一来,将士们已经攻打了剑州,一路奔波,本已疲惫,须得停留休息,方可再战;二来剑门天险,古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收剑门的上官正本是江湖人士,武艺高强,如今更是有所准备,贸然前去,定难攻取。”
小笛不以为然的说:“区区一个剑门,攻取有何难处,好,我且听听你的看法。”余峰说:“唯今之计,最好安顿休息,一面派人前往剑门,探听虚实,剑门地势险要,便于武林人士打听情况,如果能暗杀上官正,便能引起敌人内乱,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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