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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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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要带走这个贱人!”那青衣公子挥手说:“罢了,这件事情,等我详细查明再说,叶姑娘,后会有期!”
玄冰看他们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叶小倩说:“你就是西陵派的叶小倩,久仰大名,今日若非你出手相助,恐怕我得给他们带走了!”叶小倩转身说:“我不过是看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所以出手,姑娘倘若果真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请归还,告辞!”说完飘然离开,玄冰大声说:“多谢叶姑娘,来日必当报答!”
叶小倩飘然而行,淡然说:“我要你什么报答,人海茫茫,再见亦难,何必空谈。”她一径来到镇上,也不见武林铁盟的人,心头想:师伯是怎么回事,明明说了再次相会,怎么苦等多日,也不见人影呢。
她不太喜欢江湖奔走,此次随云起师太前往黄山,也是云起执意要求,不料才下船云起便有事离去,让她在此等候,她等了数日,却依然了无音信,心想不如我自己去黄山问个明白。当下叶小倩收拾行李,往黄山而去。
上了山顶,黄山掌门欧阳忠一行已然下山而去,只有欧阳忠的妻子叶正秋于山上教导弟子练武,见了叶小倩,叶正秋急忙迎到大厅,说各派已经前往龙湖玉宫,最近江湖人士频繁被刺,怀疑是玉宫所为,因而黄山聚集各派,已然前往。
叶小倩心生疑惑,这么大的事情,师伯怎么说走就走呢?她一路对我并不热情,将我放在江南,到底是何意思?她心如火烧,未及和叶正秋说上几句话,便不顾挽留,匆匆告辞,往西南而去。
秋叶如画,秋水深深,叶小倩寂然而立,江水流淌,逝者如斯。
思绪飘飞,她从未想过自己接触这繁杂的人间万象,但是似乎命运并不按照她所预期一般,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再无瓜葛——寂然这人间曾经无趣,我又何必强寻欢乐,众生皆苦,我何必为众生?
然而自从师尊一去不返,叶小倩就感觉到,一切在变化,在不以她任何想法为转移的强悍的变化,她随着云起南来北去,在她不喜欢的地方,奔波劳碌,她想这次回到西陵派,就别再离开竹林庵堂了!
碧江一去三千里,伊人随风隐西陵。不学胭脂爱红粉,但对青灯苦觅寻。
叶小倩在庵内苦修,忽然间门开了,只见一个尼姑,云起的弟子雪宁走了进来,轻声说:“师姐,师傅留了一封信给你,说是有事让你看了就会明白。”叶小倩接过信封,心里顿生纳闷,雪宁送完信便告辞离去。
叶小倩拆开信来,只见信上写道:“小倩吾徒,江湖历练,汝已亲为,放眼我西陵弟子,偌大门派,数来竟无一二高手,皆因十年安逸,十年放松,业已倦怠,难成大器,唯汝清修于野,得我西陵派武功之精髓,始能成就大业,使我西陵派重振威名于江湖。如今川蜀一带,奸人当道,百姓难以谋生,吾每念及,欲往助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江湖义士,欲揭竿而起,为百姓伸苦怨、正曲直,官府寻人刺杀,吾知其情,讨此刺杀之差使,名为刺杀,实则隐其于难觅之地,以待来日图谋大事,今蜀地有王小波愤而起义,各地相和,争往投靠,汝可按信中所述之地,聚集一干义士,送往义军所在,让此等忠肝义胆之辈,能有大展拳脚之际遇,得逞赈济天下之夙愿。吾为武林事累,东奔西走,势难成事,万望汝以天下大局为重,不辞辛苦,切记切记!”叶小倩心里登时有些忙乱起来,她想难道云起师伯一定知道自己会回来?云起知道西陵派弟子没有几个成器的,又知道自己势必为武林铁盟的事情所累,所以将此事交给我,可我连义军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群人不是少数,一路上同行,岂不麻烦?
她辗转想了一夜,只觉师伯之言,自己断然不可不理,当下于凌晨起来,收拾行囊,前往各地,将云起隐藏之人一一召集,这些人曾得云起指点,听说可以前往参加义军,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恨不能插翅而去。叶小倩眼见这群人不论高低贵贱,都心怀激烈,壮志昂扬,心头不免为之一震,不过她不习惯高谈阔论,因此只是带着一帮人于夜间赶路,白天休息,前往蜀州,寻找王小波等人。
一路风寒明月凉,西风更比东风强。不觉蜀州将到时,满城征人备战忙。
叶小倩在蜀州并未停留多时,见了王小波,匆匆说明来意,王小波欣喜万分,急忙让李顺等人安顿所带来的人手,说目前正要准备攻打江源,叶小倩正好解了这燃眉之急。叶小倩并不在意,说不上几句话,便即告辞。
出了城楼,她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心想这次送人,倒也一点困难都没有,师伯不知何故,将此事看得如此重大,还是回到庵里的好,红尘俗事,半点也提不起我的兴趣。
冬日难得的阳光迎面撒来,叶小倩来到溪水之畔,水冰凉浸透肌肤,她凝视水中倒影,只觉风尘侵染,面容憔悴,正要伸手捧水来洗脸,忽然间水面一点波纹闪动,风声徐徐,如轻歌曼舞,悠然而寂静。
她抬头一看,只见水面之上,一个青衣公子正挥剑而动,剑法精妙,如青虹之出,潇洒俊逸,绝前所之见。叶小倩心中登时一抖,暗想人间岂能有如此飘逸潇洒,浪漫如仙之人?
剑花侵洒入水面,香魂一惹便倾心。不知此日是何日,相逢何必论古今?
那青衣公子返身而落,便是那一转身的瞬间,叶小倩顿觉身心飘荡,如坠迷梦——那一扭头间万种缠绵飘荡的风情,那一张俊朗无缺之面孔,那一脸阳光明媚的笑容,那一对明如秋水之眼眸,像是一幅胜境仙画,令叶小倩为之一震。
青衣公子落在叶小倩身旁,笑着说:“姑娘,也不在城里停留?多谢你一路护送这批义士前来,未及言谢,何必就走?”叶小倩看清了那青衣公子的面孔,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面如璞玉之温润,眼似明珠之透彻,鼻如岩石之硬朗,唇若丹赤而精纯,一言一语,举手投足,潇洒动人。
青衣公子点头微笑,叶小倩忽然回过神来,问:“公子是城中之人?我好像没见过公子。”青衣公子说:“在下李惊鸿,姑娘应该是西陵派云止大师之高足,辛苦你护送义士,李某在此谢过。”
叶小倩感觉面红心跳,不能自已,急忙扭头看着溪水,只不过心神荡漾,比溪水更盛,因而颤抖着声音说:“这是家师伯所吩咐,不足言谢,李公子剑法精妙,可不知学这剑法,是为了上阵杀敌,还是……”她心里责怪自己问得太多,又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李惊鸿,可偏偏却又感觉李惊鸿的身影在自己身前盘旋缠绕,越来越厉害。
李惊鸿笑了一笑,收起长剑,说:“练剑不过磨练意志,强健筋骨,上阵杀敌,靠的还是运筹帷幄,上下同心,若是论剑,天下剑法,岂能和西陵派‘观音神剑’相提并论。”叶小倩感觉那声音如同绳子一样将自己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她能够清晰的感觉自己内心悸动的情绪和灵魂深处近乎执者的跳跃。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淡然说:“李公子过奖了,习武练剑,不过是修身养性,要赈济万民,学武是断然无益的。”李惊鸿点头说:“此言不错,川蜀一带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朝廷不管不问,残暴不仁,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推翻朝廷的。”叶小倩再次看着李惊鸿,感觉到他脸庞明朗的线条如春风般徐徐生辉,她微微笑说:“可是朝廷力量如此强大,南北征战,四海一统,岂是区区一个川蜀之地能推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拙劣之见,公子切勿见怪。”
李惊鸿笑说:“就算不能推翻朝廷的统治,至少也要让这些贪官污吏们知道鱼肉百姓所付出的惨重代价,贪官污吏纵然多,可都是怕死的,杀一个儆百个,其实历来百姓造反,也不过就是激于义愤,要惩治奸人而已,天下需要的是明君忠臣,这才是大道。”
叶小倩点头说:“这些道理我就不懂了。”这时忽然一个白衣女子翩然而来,笑说:“叶姐姐原来没有走远,刚才王兄还说起你呢,既然来了,何不盘恒几日?”叶小倩转头看了看那白衣女子,淡然说:“不必了,我想回西陵派复命,咱们后会有期。”
她扭头看了看李惊鸿,李惊鸿对着她点头微微一笑,叶小倩不觉全身一颤,急忙快步离去,心头想: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心神不宁,李惊鸿,人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今夕何夕得相见,心悦君兮谁相知。便作溪水流有情,终化绵绵绕青丝。
一路向北竟无语,不觉已到静女峰。且将青灯照孤壁,夜半开卷读经书。
西风催雪引追忆,红尘如丝缠胸怀。深深闭门黄昏后,冷月独照袭人来。
经文难解梦难完,夜夜与君云中见。自是人间多爱恨,岂学嫦姑去不还。
叶小倩于庵中日日苦读经文,却依然心神不宁,李惊鸿的身影越发清晰可辨,如如影随形,似水缠绵,她每日在庵中静坐之时渐次为短,坐卧不宁之心,日益明显。
这日翻开诗三百,看到“辗转反侧,寤寐求之”,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掩卷而叹,难道我喜欢上了这个人?
她来到峰前,看着山峰突兀,江水如画,心事如飞。
千里江水一日渡,万丈波澜三寸心。愿为君结千千绕,坐看黄昏到天明。
叶小倩一路飘然而过,不觉到了蜀州,北风正盛,雪花扑面,她站在高高的封顶,心想自己立刻便要见到李惊鸿,可是见了说什么呢?他岂能知道我的心,就算他知道我的心,又有何用?
山下忽然战马嘶腾,她飘然落到山脚,只见一群义军模样呼啸奔腾,于风雪中汹涌而去。她心里一紧,想是不是义军要前往攻城打仗了,李惊鸿应该也在里面。当下不假思索,在白雪中一路飘飞,果然见到人群中李惊鸿雄姿勃勃,英气爆发,叶小倩心神激荡,恨不能立刻上前。
行不多时,义军人马到了江源城外,兵士严整,威风凛凛,叶小倩正在寻思谁胜谁负,猛然间杀声震天,风雪滚滚,极目所见之处,烟尘烽火,遮天蔽日。叶小倩从未见过如此轰烈之场面,心头登时一紧,此时别说分辨李惊鸿,连人影都模糊起来,攻城呐喊之声不绝于耳,厮杀拼斗的味道,随着硝烟弥漫,交织缠绕,如传说中的地狱一般可怖。
叶小倩心中登时一乱,不知道李惊鸿于乱军之中,是否能平安无恙,她有种急切的想要进入人群硝烟的心情,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心情,象一只飞蛾一样,翩然扑入厮斗激烈的人马中。
高高的城墙上山石滚落,长箭纷扰,烈火沙尘,北风呼啸,若在平日这城墙断然挡不住她的去路,可此时她看到头顶密密麻麻的箭滚石流,看到一个个爬上云梯的勇士跌落城墙,血肉模糊,呼喊如同撕裂人心的长刀般,她感到如同来到最可怕的炼狱,烈火焚烧她脆弱的灵魂,她只有等待消失的命运。
忽然间她被人推倒在地上,只听到王小波的声音说:“姑娘小心!”她回头一看,只见王小波的额头上已经中了一箭,血流如注,她登时慌了起来,手足无措的说:“怎么办?怎么办?”李顺喊了一声“大哥”,急忙扑了过来,王小波一伸手拔下长箭,叶小倩看到那箭上赫然带着眼珠子,心里登时不寒而栗。王小波大声说:“别管我,快攻城!”叶小倩正要上前,王小波已经用撕下一块布一裹,便往梯子上爬去。
叶小倩心中一凛,箭飞一样的射了过来,她挥动手上长剑,将箭打落地上,巨石滚了过来,她本能的往后一退,飘然而飞,然后挥剑舞动,抵挡箭矢,忽然间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翩然舞动,如一只飘动的蝴蝶,在空中画出一道妩媚的曲线,身影随风,转眼已然到了城楼,十指闪动红光,如十支利剑,顷刻就将城楼上几个兵士击倒地上,然而对方攻势太猛,那红衣女子只得往后一退,借着空中飞箭之力,足尖在飞箭上一点,再次向城楼兵士击去。
叶小倩心中暗暗惊叹,当下手上长剑脱手,在空中一化为五,五支长剑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壁,将那红衣女子护住,那红衣女子借着长剑护体,落在城楼上,红光四射,顷刻已击毙数人。叶小倩以气御剑,隔着众多流箭人群,略感吃力,收回长剑,自己借着长剑之护,跃上城楼,长剑再回到手上,合五为一,一挥手间,已经有几人围了上来,她看到长枪刺来,心中再不多想,竟然挥剑而杀,顷刻竟毙了几人,浑然忘记了自己在佛门静修,从不杀生。
渐渐城楼上的义军越来越多,守城的兵士们逐渐招架不住,叶小倩也觉得越杀越轻松,猛然间看到李惊鸿挥着长枪而击的身影,一袭战袍梦中画,满目清光英气生。叶小倩浑身一抖,闪身往李惊鸿处而去。
忽然间一道红光闪动,只见那红衣女子来到李惊鸿身边,一面出招杀敌,一面问:“惊鸿没事吧,王大哥受伤了。”叶小倩登时浑身一颤,只见那女子天然妩媚,如春山之画,如秋水之澈,仪态标致之处,难以言喻,令人倾倒。
她本能的感到这红衣女子一定喜欢李惊鸿,她也本能的感到李惊鸿一定也喜欢她。
李惊鸿大声说:“我没事,秋云姐,王大哥在哪里,我想去看看。”红衣女子说:“被兄弟们抬到城里去了,大夫正在用药。”李惊鸿点点头,叶小倩痴痴而站,忽然间铛的一声,李惊鸿的长枪挡住一支刺来的枪头,她猛然回过神来,只见李惊鸿笑说:“乱军之中,可不能胡思乱想。”叶小倩感觉如沐春风,整个人都化了一般,她也微微一笑,忽然间展动长剑,疯狂的杀了起来。
李惊鸿一边出枪,一边问:“你怎么也来了?”叶小倩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一根针扎在自己胸口一样,她感到疼痛难忍,她只能猛烈的出招,不断的杀人,来忘却她所有的痛苦,麻木她全部的感觉。
三十五回:寄情一夜寸心暖 回望三冬风雪寒
忽然间城楼上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只见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抱着一个七八岁的丫头,嗖的一声从李惊鸿身边掠过,李惊鸿想也未想,急忙跟着便追了过去。叶小倩一见他赶了上去,急忙也跟着挥剑而上,她回头看着那红衣女子正和一个白衣女子合力杀敌,心中竟然掠过一丝惊喜,感觉自己忽然间有了和李惊鸿在一起的机会,感觉自己没有白来。
她觉得很奇怪,那士兵轻功居然是出类拔萃的好,顷刻间便已经飞出数十里,忽然间那士兵将孩子往李惊鸿怀里一扔,大声说:“拿去!”李惊鸿急忙接住那孩子,缓缓往地上飞去。
叶小倩却分明看到那孩子手上拔出一把刀来,猛地向李惊鸿胸前扎去,叶小倩叫声:“小心!”手上长剑脱手而出,向那小刀逼去,那孩子手上小刀被长剑一弹,力道登时小了许多,不过仍然噗的一声刺入李惊鸿胸口,叶小倩看到那鲜血喷薄而出,当即惊倒在地。
李惊鸿陡然推开那孩子,身形一荡,落下地来。那孩子在空中一转,目中凶光一闪,喝道:“李惊鸿,你的死期到了!”她手上匕首一晃,转眼间如旋风般向李惊鸿扑去。李惊鸿身形往后急退,他身上伤势已重,体力不支,眼见便要被那孩子刺中。叶小倩回过神来,长剑在空中一晃,一化为五,如霹雳般向那孩子击去。
那孩子在空中一翻身,躲过五剑,叶小倩也在顷刻间将李惊鸿接在怀里,轻轻放在地上,抬头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用计杀人?”此时才看清那孩子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身红色的衣衫,'奇''书''网'加上粉雕玉琢的面孔,可爱之极,然而其目光凶狠,神情凌厉之处,令人生畏。
那孩子冷笑一声,一扬手上匕首,说:“有人要他的人头,我不过成人之事。识相的你就让开,否则我定杀不饶!”人随声音到,飘忽如风狂,刀气凌厉,如万丈波澜,席卷扑来,汹涌强悍。
叶小倩冷笑一声,控制五支长剑将那孩子困在当中,剑锋凌厉,那孩子却出招有度,从容不迫,一点都看不出有丝毫忙乱的迹象。叶小倩心头惊叹这小女孩功夫之精纯,多少江湖浪迹多年的侠客也尚有不及。
叶小倩心头挂记李惊鸿的安危,不免分心,剑也越出越乱,她知道倘若缠斗,自己定然不敌,不如作生死之搏,图个痛快。当下大喝一声,一招“呼啸天庭”,猛然间剑气如咆哮之风浪,轰然而炸,那孩子被剑气所击,如断线之风筝,跌落地上,叶小倩正要上前,那孩子手上抖出一把飞刀,将叶小倩逼得闪躲一旁,那孩子却已飞身离开,口中犹自厉声喝道:“这次放你们一条生路,封某来日定要你们的人头!”
叶小倩看着这小女孩离去,心中暗想这孩子是何派人士,她的武功路数自己见得甚少,年纪如此之小,是不是山中修炼的剑妖,可这些方外人士一般不管人间世事,谁派她来单独杀李公子呢?想到李公子,她急忙返身回去,只见李惊鸿面色如白,已然昏迷。
她急忙手忙脚乱的包扎了李惊鸿的伤口,云止师太虽然清修,可对包扎伤口这些江湖技巧,倒也传得实在,她忙了一通,只见天色渐黄昏,看着熟睡的李惊鸿,她猛然间感到全身发烫起来。
她凝视着李惊鸿修长的面颊,那玉石一样的色彩,就算是黯然惨淡之时,也带着似乎亘古注定的诱惑,牵动她内心每一处悸动的神经,使她忘却一切,就想这样呆呆的看着。
忽然间一阵冷风袭来,天上飘下鹅毛大雪,她这才想起来天色已晚,应该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极目四处,最多只能找到山洞避避,生了堆火,雪地上找不到吃的,幸好身上有几个带的馒头,她用火烤了一下,吃了一些,回头看着李惊鸿仍然沉睡不醒,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只觉发烫得很,她心下登时慌乱起来,忽然间李惊鸿模模糊糊的说着:“水,水!”她看着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弄水来,她起身忙乱的寻找,一面喃喃的说:“李公子,好像没有水,我怎么找水呢,我……”回头再看时,李惊鸿已然再度沉睡,她蹲了下来,看着李惊鸿,忽然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依偎在他宽阔的胸怀里,抬头看着他完美无瑕的脸庞,感觉他温暖的眼神如阳光般笼罩她所有的感觉,再也不松手,再也不分开。
忽然间她浑身一颤,告诉自己自己是佛门清修之人,虽然没有落发,可注定就是要在山上一生一世的,她闭上双眼,痛苦的摇着头,——为什么我会喜欢他,这么彻底,这么绝望的喜欢他,他一点都不知道,我就这样看着他,就只能这样看着他,我这是怎么了,谁能救我呢!
她看到李惊鸿忽然颤抖着身子叫着“冷”,她将火添得更旺,却依然无济于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明显的更烫了,她知道这是发烧的症状,她将他搂在怀里,感觉整个人心神激荡,这一切在她以前看来绝不可能的事情,却在她激荡的心神里,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简单,那么不由自主,那么身不由己。
她不能抬头看着李惊鸿,她可以低头俯视他同样完美的轮廓,她无法感受他温润的眼神,却将最炽烈的目光全部关注在他身上,她就这样紧紧的搂着他,虽然她知道,她只能这样搂着,最多只能这样。
李惊鸿渐渐沉沉的睡去,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有金疮药,这是师傅曾经留给自己的,由于很少用,一直都是收在行囊里,当下拿了出来,轻轻撕开李惊鸿的伤口,刚才急着包扎的时候没有注意,此时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剥开他胸前的衣衫,看到他带着伤口的胸口,接触他活生生的肌肤,她感到指尖激荡的颤抖,感到全身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喜悦。
她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再轻轻包扎好伤口,替他穿好衣服,李惊鸿明显的感觉舒服了许多,如同婴儿一样沉沉睡去,叶小倩看着他浓浓的眉毛,心里想:或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或许这一夜,就注定是我们在此相遇。
她俯下身去,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感觉全身如同被雷击一样,她狂奔到雪地里,仰面倒在雪地上,雪花大片大片的扑了下来,她的心在呼喊,在咆哮,她在恨,在怨,却又没有清晰的线索,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将要得到什么。
冰冷的雪使她渐渐清醒过来,她翻身起来的时候,来到洞里,只见李惊鸿已经起身来,正在往火堆里添着柴禾。叶小倩猛然一惊,李惊鸿想要起身来,却始终没能站起,倒了下去,叶小倩急忙去扶,然而李惊鸿毕竟倒在了地上,叶小倩的手停在半空中,李惊鸿笑说:“多谢姑娘相救,不然,李某今日就会没命了。”
叶小倩黯然坐下,看着火光,问:“她是什么人?”李惊鸿说:“这个封怜好像是天外天的一个杀手,好像是琴谷封不凭的女儿,家母和天外天势不两立,所以冷秋水将我们列入刺杀的名单,让天外天的杀手来杀我们。”叶小倩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在惶恐刚才自己的吻是否被李惊鸿感觉到,她害怕被觉察到,她来看李惊鸿,仅仅是因为自己想看而已。
她知道看过之后,自己回到从前,一般无二。
李惊鸿叹说:“以前只是听说,她外号‘红孩儿’,杀人无情,最是凶狠,今日方才领略,也是刚才情急之下,忘了戒备。对了,姑娘怎么会来这里?”叶小倩脸上一红,想了一想,说:“我……我是有点不放心我送来的人,所以,所以前来看一下。”李惊鸿笑说:“可见这都是老天注定,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叶小倩心中忽然一震,感觉生命无趣,一切都是注定,自己不过是履行上天注定的轨迹,如同流向大海的水,终归会流向大海。
她感到一阵压抑和难过,她苦笑一声,说:“你以后要小心点,天外天凶狠无比,力量强大,你可……”说到这里,却又顿住,李惊鸿笑说:“你放心,我会留意的,对了,我还要赶回去呢,他们一定在找我。”说完便要起身。叶小倩急忙说:“别走……”她看到李惊鸿没有站起来,就说:“我打算回西陵派了,如果你一个人回去,定然凶险,还是先养养伤,再走不迟。”
李惊鸿问:“姑娘这就要回去?……”叶小倩避开他的目光,心中激情荡漾,她努力平抑,心想倘若我也能如那红衣女子一般在他左右,该有多好。她淡然说:“我是佛门中人,始终要回去的。况且我见义军神勇,我也放心了。”
李惊鸿说:“姑娘武艺高强,若在佛门清修,的确是可惜了。”叶小倩心里登时一阵黯然,心想可惜的岂止是武功,可我又能选择什么,我始终是西陵派的人,何况,你心里也早有了人,你怎能知道我心中所想呢?
她黯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我要在西陵派陪我师傅。”忽然想到师傅已经有好久没来了,不知到底去了哪里。
李惊鸿说:“你师傅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不枉教养之功。”叶小倩不敢看李惊鸿的脸,他想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一定是挂着灿烂阳光般的笑容,她想他的鼻子一定还是那样挺拔,他的双唇一定还是那般红润,他的神采一定还是那般引人入胜。
她淡然说:“江湖各派,都是如此。”她起身来,来到洞外,看着外面的雪,忽然一只山鸡飞了过来,她想也未想,一伸手,劲气过处,山鸡应声而落。
她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杀生怎么这么容易,不过忽然想到城楼上自己挥剑杀人,感觉如梦一般,而她除去山鸡的毛,烤着山鸡的时候,却根本什么都没有想。她看着李惊鸿啃着肉,就这样看着,李惊鸿忽然抬头问:“你真的不吃?”她急忙摇头说:“我是佛门中人,不能吃荤的。”
李惊鸿一笑,继续低头吃着,叶小倩感觉看到李惊鸿吃东西时,自己的心里是甜丝丝的,就像忽然间参透了一套剑法的妙处一般开心,她希望自己永远这样看着他,因为此时的她是最快乐最幸福最怡然自得的。
可越是幸福的时间,越是飞逝如电,叶小倩看着李惊鸿向洞外走去,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块石头朝自己缓缓逼来一样,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甚至想冲上去拥住他,紧紧的抱住,永远不放手,然而这一切念头变成痛苦的感觉刺激着她,使她越发的清醒。她看着李惊鸿伟岸的身形,感觉那浑身散发的成熟诱人的魅力似乎和他的年纪毫不相干,她觉得来到这里不但没有消除所谓魔障,甚至越陷越深,她站起身来,正好李惊鸿转过身来,她猛然一惊,问:“怎么了?”
李惊鸿笑了一笑,依然英姿勃发,“我从来没有发现过,雪地会这么美。”他转身来到雪地上,说:“我被刺那一刀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我能站起来,真的要多亏你。”叶小倩淡然一笑,刚出洞口,冷风忽然袭来,她浑身一颤,呵了口气,说:“那一刀本来伤得不重,我还以为是你装病呢,难道昨晚,你当真人事不醒?”
李惊鸿说:“直到我起来的时候,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叶小倩心内稍定,可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其实她或许是渴望李惊鸿知道的,她不可能告诉李惊鸿,甚至连一个有意的暗示都不愿有,但是她渴望冥冥天意能够让他知道,仅此而已。
她问:“现在你能走了,就要回江源吗?”李惊鸿点头说:“是要找他们,不过不知他们是否在江源,先往回走吧。”叶小倩说:“你身上有伤,我去找两匹马。”李惊鸿说:“这一带人烟稀少,找马谈何容易,恐怕到江源之前,我们也难找到马。”叶小倩点点头,觉得这样至少自己能和他同行,未尝不是件好事。
走了一阵,她忽然问:“对了,你身上的伤药可能需要换了。”李惊鸿一愣,说:“不碍事,我觉得好多了。”叶小倩说:“家师说过,这伤药六个时辰就要换一次,何况你的伤口也需要清洗,不然恐怕难于恢复。”李惊鸿想了想,说:“那,我先洗洗伤口。”叶小倩看着他转身就着雪水清洗伤口,心中想到底男女有别,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要求呢?
李惊鸿自己换了药,可布却没法包扎,叶小倩上前说:“我来帮你吧。”当下轻轻包扎,心中柔情万分,她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一个温润的情人,正给自己心爱的人织一件衣裳,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柔情绵绵,丝丝缠绕,她看着那清洗干净的伤口,看着那结实如同岩石的胸膛,这是她眸子里见过的最引人入胜的东西,她缓缓的包扎完伤口,怔怔的看着李惊鸿合上衣服。
李惊鸿问:“你看什么,叶姐姐?”叶小倩一愣,脸上一红,李惊鸿自言自语的说:“这袍子太脏了,全是血,还是扔了的好。”当下除下战袍,叶小倩问:“这么冷,你就穿一件单衣,受得了吗?”李惊鸿笑说:“你们西陵派的伤药本是一绝,加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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