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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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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在她找不到芷寒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世间有比芷寒更加激动人心令她快乐的东西。
她还记得自己画楼深望的时候,期待楼下出现一个梦中如传说里一样潇洒俊逸的男子,他带着一身芳香,尘土未脱的芳香,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润,他的手遒劲有力,宽阔的胸怀,足够她忘却孤单和寂寞;江湖奔波的岁月,她对于男人所有的幻想一点点破碎,在她委身于人而仅仅是为了自保的那一夜,一切美梦灰飞烟灭,就连身体,也不过是求得生存的资本,她杀掉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最后成为勾魂岛的岛主。
而罗彬,忽然唤起了沉睡多年的梦,她似乎远远的痴痴而望,不同的是,当年模糊的轮廓,而今却成了罗彬青涩的面容。
罗彬轻轻的叫了一声:“南宫岛主。”南宫雪月根本没有听到,罗彬试着想要起身,却终于倒了下来,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南宫烟云忽然全身一颤,冲过去问:“怎么了!”她手忙脚乱的抱着罗彬回到火堆旁边,放下他,扭头蹲下来,看着火光,问:“怎么样?身上没有弄脏吧,我试着给你点真力,看你能不能行动自如。”
罗彬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热,他忍不住看着南宫雪月柔婉而孤独的脸庞,她似乎带着沧桑遗世独立的仙子,飘然而来,饱载罗彬所好奇而欣赏的内涵,罗彬拼命的想要说出自己所有感觉,却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雪月忽然起身来,向着马车走去,一面走,一面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现在把你托在一个农户家里,我亲自去通知令尊。”罗彬看着南宫雪月将马车驾到火边,看着她跳下马车。忽然罗彬大声说:“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宫雪月脸色一怔,呆呆的站在那里,罗彬忽然感到心里一阵畅快淋漓的感觉,他接着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南宫雪月回过神来,顷刻便埋没了自己所有的感觉,冷冷的说:“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况且我也不想剑谷这么大一个门派,和我勾魂岛为敌。罗彬,我救你不为别的,只不过不想惹祸上身。”
罗彬斩钉截铁的说:“可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南宫雪月看着罗彬,她克制住自己猛烈颤抖疯狂咆哮的灵魂,她平静的说:“是不是你娘从来没有关心过你,所以你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我说过这不是救你……”
罗彬看着南宫雪月,丝毫没有避讳的说:“不,我把你当成最爱的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
南宫雪月禁不住浑身一颤,罗彬真诚的脸庞像是一道利剑刺透她坚固的灵魂,她感到阳光雨露所有久违的感觉顷刻间鱼贯而入,她却只是摇头说:“我只当你是在说胡话。”说着抱起罗彬,放在车里,自己来到车外,猛烈的驾着车在道上奔跑起来。
风冷冷的迎面扑来,南宫雪月感到泪珠滚滚而落,这是她今生第一次彻底的心动,她甚至想跳到车里去,紧紧的靠着罗彬,从此不分开,然而她又分明的感觉到,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和他年龄如此的悬殊,单是剑谷和勾魂岛门户之见,便足以毁灭他们所有的缘分。
车在一户农家停了下来,南宫雪月呆呆的看着农户家里依稀的灯光,罗彬说:“你那么讨厌我吗?你可能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你就这么把我所有的爱恋全部抛弃,你让我这一生,彻底没有快乐,彻底失去希望!”南宫雪月掀开帘子,平静的说:“你还小,我只能说你还小。我们连敌人的追杀这一关都不一定能过,你还期望别的吗?时间会慢慢改变一个人,包括你我。”她来到车内,抱起罗彬到了农户家里,给了农户十两银子,说照顾他饮食起居,过几天就有人来接。
然后她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开。
她没有去剑谷,而是到了另一个农户家里,给了那个人二十两银子,让那人带书信一封,前往扬州剑谷,并将马车也送给那人,那中年男子一生也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自然欣然接受,连夜赶路而去。
南宫雪月黯然来到罗彬所藏那农户家里,烦乱的思绪在夜幕下更显得焦灼不安,她在问自己当时为何会想到送他回剑谷,她在回味第一次见到罗彬时心里独特的感觉,他是幼稚的,纯真的,真诚的,坦荡的,充满诱惑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看他第一眼时那独特久违的感觉,因为多年沧桑封藏而直到现在才翻然醒悟。
然而她又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只是抱着一丝绝无可能的希望,想着如果是二十年前,自己踏青的某一天,遇到这样一个年少游玩的公子,她拼命护送他回家,然后再也不分开。
可那么多等待的岁月,却没有一个人能闯进她寂寞的生活。
如今这感觉再轰轰烈烈,却也搅不动她尘封的心。
忽然间一阵箫声响起,似有似无,南宫雪月心头一紧,翩然飞到屋顶。只见一个人影一晃,顷刻便到了房屋旁边的一棵树上,身法轻快,但是南宫雪月仍然辨出是琴谷的“幽灵魅影”,她心头想:琴谷的人这么快跟来,我派去送信的人,他们知道了吗?如果知道了,那可大大不妙。
她身形一晃,向那树上的黑影冲去,几枚勾魂钉脱手而出,口中冷冷的说:“告诉赵七霜,她身上的毒药要七日后方可复原,我少给了她一枚解药。”那黑影早已避开勾魂钉,身影摇曳,箫声点点,将南宫雪月包围起来。南宫雪月只觉浑身一阵烦躁,箫声如针般穿透身体,她急忙抽身而出,跃起丈余,阎王刺在手上飞舞随风,顷刻间落下无数幻影。
林暗草惊频传影,衣袂轻摇传箫音。一点劲气万重险,利刺玉箫两相侵。
南宫雪月刹那间已然出了数十招,那使箫之人被这疯狂的反扑之势逼得无法从容吹箫,而改以挥箫作剑,全力还击。南宫雪月得占上风,一面挥舞攻击,一面冷声说:“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也想如同赵七霜一样生死被我掌握不成?这一次恐怕我不会让你有这么好运气得到解药!”
那使箫之人翩然而退,朗声说:“南宫岛主,和我们作对,你自然会后悔,告辞!”南宫雪月看看吓走了那人,心头想派去送信的人一定已经被杀,这里又不能久留,如何是好。
她正在沉思,忽然间听到院里罗彬说:“我知道你没走,你为何不敢见我?”只见那男主人抱着罗彬,站在院里。南宫雪月急忙飞身下来,说:“快到里面去。”
到了屋子里,男主人将罗彬放在床上,待男主人告辞,罗彬说:“连这位农夫都说我们是夫妻……”南宫雪月伸手捂住他的嘴,说:“我当你是孩子,不和你计较,我是勾魂岛岛主,你是剑谷少掌门,就算你愿意屈尊,我还不愿意勉强。咱们各有各的路,我不过是不服这口气。”
她松开手,罗彬说:“不,我能感觉到,你在骗我,你为何不让我说,为何不敢和我相处?都说是正派之人束缚多,不自由,难道你们邪派也是这么多条条框框吗?你为何就不敢承认!”
南宫雪月给他盖好被子,说:“我再找个人送信,恐怕那送信之人已经被他们杀了。”罗彬说:“不用了,算时间,最先送回的尸体应该已经到了剑谷,爹一定会派人出来寻找我们,剑谷的耳目还算多,一天之内,必定能得悉我们的行踪,十天之内,必定能找到我们。”南宫雪月摇头叹说:“那你好好休息,如果调理不好,还不知你能不能练武。”
罗彬说:“就算不能练武,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南宫雪月苦笑一声,说:“先休息吧。”她来到院子里,月光清冷的撒在地上,刚才还是漆黑的夜,此时有了淡淡的光辉,然而南宫雪月的心却是丝毫不见明朗,她期待剑谷的人快来,然后她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勾魂岛。
然而罗彬的身影却总是无孔不入的嵌入思绪深处,千丝万缕,拉扯不尽。她透过窗扉,看到罗彬熟睡的脸庞,像是看着遥远的情人一般,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她在屋外靠着墙角睡了一阵,忽然间一阵香风随着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扑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天色大亮,一车一马,已然出现在院子前。那马上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车极其华美,车居然无人驾着。
南宫雪月一看对方的来头,便知道肯定和赵七霜一伙,心想这两人行头这么大,武功自然不弱,须得好生应付。
二十七回:挥别往事尽割去 一寸还成千万缕
马上的白衣公子浓烈的眉毛一扬,朗声说:“南宫岛主,什么时候你沦为剑谷的仆人了,如此鞍前马后的效劳,南宫岛主心中到底作何打算?”车内的声音婉转传来,“何必废话,都是冷、赵二人多此一举,依我说,杀了不就得了吗?剑谷的人顽固不化,怎么可能听我驱使。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难不成兄弟们就为了这快死的人,都来和这老妖婆过几招不成?”
南宫雪月隐约感到这两人对冷秋水和赵七霜似有不满,当下说:“看样子,二位似乎也不过是供人驱使而已。其实不过是剑谷的人发现了冷秋水的秘密,所以她要杀人灭口而已。”车内那女子说:“挑拨离间,大家各安其命,有什么可争的,杀了这自以为是的贱人!”
车里飘出一个红衣女子,她手上彩带一绕,便是一道凌厉的劲风呼啸而来,南宫雪月识得这是画绘仙姬的绝技“摘星弄月手”,不敢小视,当下阎王刺奔腾而击,如两股骇浪,彭湃激昂。
沙石俱随柔丝舞,衣衫浮动厉气飞。一寸还成千万缕,魔女妖姬镇相随。
马上的白衣公子冷冷的看着南宫雪月和那红衣女子缠斗,并未出手。南宫雪月心头想自己和这女子如此斗下去,也不过伯仲相当,若这男子再出手,甚或这男子和这女子有什么相生相长的招式,那自己岂不必败无疑!
当下招招进逼,形似拼命,却又不敢耗尽真力,欲速不达,反而被红衣女子迫得步步后退。那白衣公子笑说:“胜负已分,让我来速战速决!”说完马鞭在空中一挥,一股狂风袭来,南宫雪月只觉身形一飘,已经往后跌落,重重的落到地上,尚未站稳,丝带已然缠来。
南宫雪月应变急速,顷刻间往后一退,打出几枚勾魂钉,然而旁边长长的马鞭已然滚滚卷来,眼见南宫雪月便无处可躲,忽然间天空中剑影重重,数十支剑穿越而来,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剑网,凌厉的剑气飞扬四射,将南宫雪月团团围住。剑在空中翻滚席卷,白衣公子和红衣女子都不禁往后退去。
剑忽然齐刷刷的落到地上,剑尖上多了七个青衣男子,衣袂飘飘,正是剑谷的七剑客,这七人在江湖上鼎鼎有名,是很多成名高手的师傅。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说:“剑谷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已经翻身来到车内,白衣公子也翻身上马,骏马奔驰,车行飘飘,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南宫雪月翻身上了屋顶,对七个剑客说:“你们的少掌门就在屋内,杀你们剑谷弟子的是琴谷、太极洞和春蚕宫的人,怨恨仇隙,与我无关,后会有期!”她飞离小院,只觉心头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罗彬的身影如同烙印一样挥抹不去,她甚至想要回去看看罗彬的样子,但是她离开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甚至更快。
因为她觉得,不管什么事情,放下了总归就放下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人放不下的。
陌上少年来去频,风里时闻歌语声。又是春光明媚处,因何惆怅黯然生。
南宫雪月百无聊赖的在官道上行着,晴空万里无云,风迎面袭来,带着花的芳香,沁人心脾。
忽然间两匹快马奔驰而来,南宫雪月被马蹄声惊醒,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黄衣男子已经绝尘而去。南宫雪月心里想:难道江南武林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人骑马的速度,绝对不是普通人,一男一女,也很少是官差,只有江湖中人,才这么联袂而行。
她忽然想:芷寒会不会在江南又惹下什么事端,她跟着我在勾魂岛,我处处庇护她,才养成她无所畏惧的性格,可她毕竟功夫有限啊,若是吃了亏,岂不糟糕,江南武林我又不熟悉,更谈不上耳目,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似乎在眼前一晃即过,她猛地一惊,心里知道这就是终了谷的幻术“千里之行”,这终了谷远在湘西一带,怎么会也跑到江南来,而且如此赶路,难道真出大事了!
她感觉疲惫了,便到了亭子里小憩片刻,看着小姐们在丫鬟的搀扶下游山玩水,公子少年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南宫雪月似乎回到了当年,看到了自己天真烂漫的脸色,来去匆匆的人,那时没有一个勾起她少女的芳心。
其实现在又何尝不是,踏青遇到心仪的人,只不过是毫无边际的企望而已,南宫雪月知道自己就算看一天,十天,也不可能看到自己心仪的人,或许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心已如黄昏后,风雨不来波澜停。
她只不过是累了疲了身心都需要休息,她靠在有些陈旧的柱子上,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繁华,又是如此的虚幻。
过往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是将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她们看着这大好江南的春光,感受着和年轻一样美好的万物复苏的春色,她们的心情姹紫嫣红、五光十色,以至于她们根本就无心身外的一切,既不关心,也不担心。
南宫雪月想象自己的容颜已经几近衰老,她情不自禁的想到罗彬年轻的轮廓,她知道自己应该斩断这一切束缚羁绊,知道自己应该忘却浮世繁华,她知道属于自己的只应当是那些风风雨雨不堪回顾的日子,她仿佛走在沼泽中艰难的行客,既不能主宰自己的方向,还得担惊受怕甚至后悔不已,却必须要往前走下去。
她抬手看着自己沧桑的手指,想象自己容颜已经衰老,曾经飘扬的青丝已不再随风飘舞,逝去的年华痕迹历历,清晰可见,狰狞狼狈,不堪回顾。
她忽然抬头看到马上行来三五成群的少年,依稀中似乎言笑欢愉,英姿焕发,她的心忽然一阵悸动、烦乱,她忽然有种想要制服这几个少年,满足自己狼一样的欲望,她曾经被这种满足所陶醉,所麻木,所诱惑,她曾经让无数大大小小的男人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之下,然而此时,她只是这么想了一想,罗彬的脸便浮现在眼前,她感到全身一阵窒息一样的难过,她一挥手,一股力道发出,亭子登时化为粉末坠落风中,那几个少年停了下来,看着纷飞的碎末,指指点点的说是神仙下凡还是妖怪作祟,待到看到尘灰中的南宫雪月时,都大呼一声“妖怪”,急忙逃窜。
南宫雪月感到浑身一震,伸手拭了几下脸上尘灰,来到溪边想要清晰,果然见到溪水中自己一张脸憔悴而狼狈,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彻底的难过,她美丽的容颜就这么不翼而飞,她到现在都不甘心,也不明白这一切离乱和凄惨是因为什么。
她来到茶铺子里,要了一杯茶,茫然的喝着,忽然听到几个人在说着南方四大邪派结盟的事情,她初时不屑一顾,她勾魂岛自在一方,和别派并无瓜葛,然而谈着谈着就听到有人说勾魂岛有女子出现在恨天谷外,还和西陵派的师太大战一场,甚至打败了西陵派师太,于是那几个中年汉子又开始讨论勾魂岛如何厉害残暴,如何荼毒武林,继而有人说武林十二正派联盟又要聚会,将要剿灭邪派,然后就有人概叹正邪之争,从未休停,可怜的都是老百姓和武林中的微门小派,又有人说最近世道不错,根本不用混江湖,还不如安心在家中经营几亩薄田,妻儿老小在家来得舒服。
南宫雪月听了一阵,只觉也没什么要紧之处,只是既然有勾魂岛的人在恨天谷出没过,说不定便是芷寒。她从小教芷寒要深藏不露,宁可在暗处算计别人,也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她怎么轻易和西陵派的师太相斗,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管怎样,我得去恨天谷看看。
恨天谷外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恨天谷内却是幽深寂静,南宫雪月漫步谷内,幽香传来随风散,不见人声听鸟声。小童带着她来到大厅上。接见南宫雪月的是恨天谷大弟子凌云昭,南宫雪月说明来意,凌云昭笑说:“凌某的确不曾见过南宫岛主的弟子,最近家师正闭关修炼,凌某从未出恨天谷半步,也不曾打听到贵派弟子的消息,倘若得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敬。”南宫雪月知道凌云昭并不知道南宫芷寒的下落,也知道他根本不想知道,当下说:“既然阁下不知,那烦请阁下代为留意,倘若知道敝派弟子的下落,相烦阁下传个消息,在下定当感激。”凌云昭笑说:“好说,南宫岛主放心,只是不知如何联络南宫岛主?”南宫雪月淡然一笑,说:“凌大侠若有心,自然能通知到。”
凌云昭依然微笑说:“南宫岛主请放心。”南宫雪月知道自己断然问不出任何东西来,当下告辞而去。
日出山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南宫雪月走在无人的山谷,几天遍寻不到南宫芷寒的消息,半年多天南地北的寻觅,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到勾魂岛了,或许芷寒大了,有她自己的路,或许她始终觉得,我始终不是她的母亲,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啊,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呢?姐姐当年在皇宫被自己的姐妹陷害,不得不离开皇宫,不断受到追杀,不知现在是否活着,姐姐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不甘心嫁为*,就是江南钱庄少庄主朱青庭的垂青,她也丝毫不顾,她外出三年,回来的时候,收到她的第一封书信,就是她成为妃子的消息,而第二个消息,就是她受到追杀通知家人逃离,可是家人哪里能够离开,我和她逃了出来,她居然还身怀武功,可惜她有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将女儿给了我,儿子她自己带着,为了逃离我们不得不分开,我没有武功,不过也不是朝廷追杀的对象,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够平安活下来。
思绪渐渐烦乱到了极点,她不由想到小时候和姐姐在溪边玩耍的时候,没有了父母的约束,她们唱着小曲,丫头帮她们洗着头发,头发如同丝般柔顺,顺水而下,温柔而惬意。
她不禁哼起当时的小曲来,一边哼着,一边解下头发,长发顺着水,漂流柔软,年少轻快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感觉自己变得轻灵般飞舞起来,细微的风和温润的水滋润她每一处受伤的心和每一个干渴的细胞,她感觉飘然欲飞,飘飘欲仙。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甩落头发的一瞬间,水珠闪闪中,她似乎依稀看到罗彬伟岸的身形,就在山石中微笑而立,她呆呆的站了起来,失声说:“是你!”
那人微微一笑,说:“你唱得真好听。”南宫雪月一呆,眼前这年轻男子根本不是罗彬,这个黄衣男子身形魁梧,浓眉大眼,南宫雪月从来没有见过。南宫雪月面色一冷,问:“你是何人?”
黄衣男子一怔,笑说:“在下,在下韩啸,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南宫雪月一听他自报姓名,就是出入江湖的武林中人,名讳直接便说了出来,当下冷冷的说:“韩少侠是哪门哪派,在下可不是什么姑娘,勾魂岛主南宫雪月正是在下!”韩啸又是一愣,似乎不信的说:“传说勾魂岛主残暴凶狠,无恶不作,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怎么会是姑娘呢?”南宫雪月冷冷的说:“现在本岛主还不见得会杀人,不过你这后生若是还要纠缠,恐怕我就是人见杀人了。”说完手上一抖,一股劲力激荡,溪水暴涨,向韩啸身上扑去。
韩啸身形在空中一摆,飘然退后丈余,笑说:“姑娘身手不凡,难道就是日前在恨天谷外和西陵派云起师太过招之人?”南宫雪月问:“你知道恨天谷外的事情?”但心头一想,他若知道,定然不会错认了我,当下说:“我不是此人,公子刚才‘魅影鬼行’的身法,一看就是生死门的人,我不为难你,请走吧。”
韩啸依然站在那里,说:“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南宫雪月淡然一笑,问:“你为何纠缠我?年轻人,你不可能喜欢上我了吧!”韩啸脸上一红,说:“不错,韩某就是喜欢上了姑娘。”
南宫雪月看着韩啸脸色绯红的样子,似乎小男孩一样,不觉噗哧一笑,说:“堂堂生死门的弟子,说句假话还会脸红,不过别的女孩子也许会动心,老娘可不吃你这一套。”韩啸急忙说:“不,韩某所说句句属实,刚才韩某百无聊赖,于山间经过,听到姑娘所唱之曲,如天音,如仙籁,妙不可言,及至见到姑娘,恍若天人,韩某鼓起勇气,这才和姑娘说明,韩某不是随意之人,所说句句属实,天人共鉴!”
南宫雪月见他越说越激动,心想这年轻人难道果真喜欢上了自己——便如罗彬一样?可是自己对罗彬却始终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那是从第一眼见到后就有所触动的不可言喻的期待,而这个后生,我却始终毫无感触,我甚至连斩断思绪都不需要,他不会激起我半点的涟漪。
当下身形一摆,已然飞升离去,口中说:“等你见到别的姑娘的时候,记得说话别这么假,白白浪费自己的表情!”
韩啸急忙说:“姑娘,你等等我,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已追了上去。
南宫雪月在江湖漂泊多年,逃亡经验十足,加之最近功力完全恢复,是以不出片刻便将韩啸甩在后面。她心里思忖,寻找芷寒毫无下落,自己已很久未回勾魂岛,这次出来因为不想和中原武林有纠葛,并未带人前来,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当下急忙采购马匹,往勾魂岛而去。
遥远的东海孤寂而浩瀚,南宫雪月看着起伏的海水,这正是夏天海水最凶猛的时候,她比之在这里出入的任何时刻都更感慨的看着凶猛的海水,在这里,她有与海水同样凶猛的沧桑岁月,有比海水更深奥的心情和感觉。
海比之任何时刻都显得陌生,就连船上的人,也都显得陌生起来,南宫雪月没有心思多想,她径直来到岛上,一切显得那么的陌生,等她到了演武场上的时候,她忽然从沉思的心绪中领悟到,这一切她本该早就预料到的变化——她将勾魂岛交给四大护法和五大使者,掌管勾魂岛所管辖的十三个岛屿,她到达东海的时候,四大护法理应知道,然后很快出来迎接,而现在自己到了主岛正殿,这里的护法使者们却寂然无声。
她正在思忖,忽然传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别来无恙,南宫岛主!”南宫雪月眼前一亮,只见空中绿光袅绕,衣袂飘舞,冷秋水如仙姬下凡,婀娜多姿,翩然而来,淡然笑说:“冷某比南宫岛主先来了一步。”
南宫雪月面色一沉,问:“你来干什么?”冷秋水依然言笑淡然,“南宫岛主或许不知,勾魂十三岛已经尽数加入我天外天,岛主来晚了,不过天外天的大门随时向有识之士敞开,岛主还是岛主,只不过更多了荣华富贵。”南宫雪月冷冷的注视着四周,偌大的广场只有她们二人,南宫雪月冷声说:“你觉得可能吗?我南宫雪月什么事情都作,但是委曲求全的事情,却是万不能做。”
冷秋水依然笑吟吟的说:“南宫岛主何许人也,女中豪杰,岂能委屈?别说岛主,就是你四大护法五大使者,还有十二分岛的岛主,也没几个甘愿屈居人下。不过,他们听说加入我天外天不但可以拥有家财万贯,还能在朝廷博个一官半职,说不定最终还能封妻荫子,咱们武林中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够封妻荫子,平平安安的得享晚年,你说何乐而不为?”
南宫雪月冷哼一声,说:“冷秋水,你不可能就靠这三寸不烂之舌就说动了我九大高手,十二岛主!”冷秋水点头微笑说:“出乎你的意料,基本上就是,其实你南宫雪月暴戾无常,出手狠辣,他们早就有心背叛,只是不敢贸然出手而已。既然有人给他们出头,他们岂有不答应之理?”
南宫雪月脸色一沉,手上的阎王刺一抖,怒说:“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冷秋水,你怕我查你的卑劣行径,想要杀人灭口,我让你有来无回!你出手!”说完黄光一闪,南宫雪月已经飞身扑上,阎王刺如旋风之舞,声势惊人,席卷而来。
冷秋水身形在空中一转,翩然之姿绝代风华,绿光袅袅,剑气点点,如春风拂面,广袤之地无所不及。南宫雪月看她意态悠闲,知道她有备无患,毕竟自己半年来多来都不在勾魂岛,加之勾魂岛四大护法五大使者本来就各怀心机,难保不会联合起来应对南宫雪月自己。因而南宫雪月手中所舞“勾魂十三式”招招皆是杀手,不过尽管攻势如暴风急雨,冷秋水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付。
厉风横行剑气扬,巾帼一决演武场。石破天惊斗风云,一招更比一招强。
南宫雪月心急火燎,渐觉体力不支,冷秋水却淡然出手,从容不迫。冷秋水忽然身形一动,“绝杀剑”剑气磅礴,“飓风指”力道穿风,“风雷舞”咆哮九天,南宫雪月还未及反应过来,已经给剑气所伤,手上阎王刺脱手而出,人也急忙往后而退,堪堪避过一击。
二十八回:日居月诸风雷动 心猿意马天地摇
她刚一稳定身形,便感觉身边冷森森的站了数十人,冷秋水笑说:“这些都是想要将勾魂岛引向光明的人,现在南宫雪月是你们最大的障碍,也是你们的宿敌,你们无法战胜的对象,现在,你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她,一解你们心头之恨,然后走向你们梦寐以求的康庄大道,南宫雪月,你别怪冷某心狠手辣,实在是你自己心高气傲根本不与我共事!”南宫雪月手上一动,劲气到处,阎王刺已飞到手上,南宫雪月大笑说:“好,我南宫雪月就算死,也要给你们一个痛快!”
她正要出手,忽然间天空中剑气扑来,只见一个人影呼啸而来,剑气破空,将四周之人迫得一退,然后拉着南宫雪月便一路飞奔而去。南宫雪月仔细一看,拉着自己离开的人正是韩啸,她厉声说:“你来干什么,为何阻我杀人!”
韩啸大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有恃无恐,南宫岛主还须谨慎从事!”南宫雪月喝道:“我辛苦创下的基业都被那姓冷的妖女毁掉,还有什么亏比这更大!”韩啸带着南宫雪月跃入林中,说:“冷秋水早就准备好了等你入网,难道你就不想击败冷秋水,收回你的基业!”南宫雪月猛然冷静下来,看着韩啸,问:“你有什么主意?”韩啸摇头说:“你是岛主,你熟悉岛上的人,难道就没有可靠的吗?”
南宫雪月想了想,说:“方才我所见之人,的确少了几个护法和使者,其中黑夜护法是我的好姐妹,她断然不会背叛我;雷霆护法向来忠心耿耿,对勾魂岛感情极深,决不会轻易背叛;心法使者和烈火使者一向甘于平静,不愿妄生事端,也不在背叛者之列;十二岛主虽然来了十之八九,但是他们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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