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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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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水冷冷的说:“输在兰花仙子手上,输得其所。”说完衣带飞舞,人影晃动,玉剑摇长,气势汹涌的扑将过来。
龙少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步出随风,剑花点点,顷刻间两人斗在一处。
白衫柔弱剑凌厉,绿衣胜水恰逐波。点点气散片片飞,落落无限随风多。
眼见剑气越来越汹涌,两人在空中斗到紧要处,只见人影渐渐模糊,一个白影飞了出来,落在李兰菱身边,一动不动。
冷秋水也落在对面,停了一停,吐了一口气,说:“龙少也不过如此!”长剑一挥,便要刺了过来。龙少一动不动,面色如纸,李兰菱心里立刻明白他们二人受了内伤,只是冷秋水要稍微轻点。
李兰菱正要挥剑击去,忽然青光一闪,一枚飞刀飞过,只见冷秋水手上长剑当的一声掉到地上,人也摇摇欲坠。
一个青衣公子飘然而落,说道:“冷秋水,你摆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冷秋水稳住身形,恨恨的说:“林如风,你也来趟这混水!”那青衣公子一笑,说:“别给我说这个,我东南林家可是从来不管武林中的事情。只不过今日我从这里路过,一时被人挡了去路,心情不爽而已。”
李兰菱看着林如风的背影,心想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飞刀绝技不错,莫非就是东南林家的后人?他可真够狂妄的,其实冷秋水强弩之末,我根本不须他出手。
冷秋水冷笑一声,说:“林如风,你记住今天的事情,恐怕以后,你再也不能游山玩水了!”说完飞身一闪,落在一条小船上,十几条小船一时散去。
林如风身形一闪,飘然落到一艘画舫上,李兰菱心想:驾着画舫游江,他可真有兴致。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人渣败类,仗着本事自娱自乐,心中了无天下之大,不是君子所为。
龙少已经缓过气来,说:“林公子也是一个潇洒人物,武林中像他一样快乐的人不多。也许就只有这一个。”
李兰菱急忙问:“上官大哥有什么烦恼?”
龙少说:“他?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忧愁。”
龙少没有继续说,李兰菱却在那里痴痴的想了起来:他究竟会有什么忧愁,为何我从来没有看到他的忧愁,龙少是知道还是看出来的,如果知道,龙少也不说出来,那一定有难以启齿的地方;如果仅仅只是龙少的感觉,那对上官大哥而言,是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
李兰菱第一次替别人操心,就是那么难以揣测的事情。似乎是忽然之间,她觉得有些事情那么的复杂,以至于让她无法掌控。
当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有很多无法掌控的事情,这个世上永远不可能有人如本人一般明白自己,包括经历、性格和情感。
花谢花飞亦堪伤,人来人往常相忘。自从一见竟如故,从此天涯雁字行。
船继续缓缓行着,两岸的景色渐渐变得神秘奇特起来,一江两岸,千种风情,引人入胜。李兰菱心里一面感叹,一面想:和龙少在一起这种感觉真是怪怪的,为什么心里一点都不舒服呢。龙少固然是一个精致的人,无论长相还是为人,都几乎无可挑剔,不过为何和他在一起,却又无话可说。他为何那么听上官宇的话?看来不管是对我自己,还是对江湖,我知道的都太少了。
龙少却已经就着江上来风,饮酒自乐起来。
少年愁眉深锁,和李兰菱相背而站,各自看着自己眼前的风景,想着心里的事情。
忽然一只白鸽飞了过来,停在龙少面前,李兰菱转过身来,只见龙少取下鸽子腿上绑着的字条。李兰菱看到龙少俊美白皙的脸上忽然神色一变。龙少霍然起身来,李兰菱急忙问:“有事?”
龙少来到船边上,说:“舍弟被天外天的人所擒,我要赶回恶门。”
李兰菱恨恨的说:“又是天外天!他们想要干什么?”
龙少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外天摆明了是要消除异己,我想他们会对付兰花仙子你,你们立刻改走陆路,尽量隐藏行踪。还有这位小兄弟,我怕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李兰菱说:“你救人要紧,别管那么多了。”
龙少点头说:“后会有期!”说完身形一闪,已经飞向旁边山头。
李兰菱反而觉得一阵轻快,龙少在中间喝酒,少年和李兰菱都没有说话,龙少一走,李兰菱便说:“你一直没有练剑了吧,练来看看,是否生疏了。”
少年一面点头,已经接过李兰菱递过来的剑,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李兰菱见他练得虽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明显可以感觉是在真心学习,心里毕竟觉得安慰,当下手把手的在船上教了一阵,不觉之间,已是夜色深重。
少年的头上有许多汗珠,李兰菱掏出手绢,白色的手绢上绣了一朵玉兰花,也是白色,但少年却看得那么分明。
少年拦住李兰菱的手,自己用另一只手拭去头上的汗珠,这才问:“兰花仙子,为什么你的手绢上也是玉兰花?”李兰菱摇头说:“不知道,家师很喜欢玉兰花,山上到处都种着玉兰花,暗器打成玉兰花的样子,衣服手绢上,师父都让我绣上玉兰花。师父对玉兰花有很深的感情,我却不知为什么。”
少年看着李兰菱,说:“玉兰花好白,好美,我却从来没有看过它开放的样子,我从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看花开的样子。”
李兰菱说:“花开的样子并不好看,花和人毕竟不同,花有花的归宿,人有人的将来,你何必在意自己没有看花开的样子。人应该在意的,是自己,是不是在活着的时候,做了想做的事情。”
少年问:“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事情?”
李兰菱说:“你曾经卑贱过,受人凌辱,遭人陷害,你要让自己强大,有一天,让别人免受伤害,你要明白,世上不只你一个人受伤害,有的人该死,有的人就应该杀人。”
少年点点头,笑容满面的看着李兰菱,说:“我记住了,兰花仙子,你像真的仙子一样,真的。”李兰菱说:“我现在正在找一个真的仙子,白练仙子,并不是每一个被称为仙子的人都是仙子,冷秋水不也是一位仙子吗?一个人仗着自己的本事,不为民造福,反而愚弄众生残杀无辜,这样的人不是人,是魔鬼。人间不该有魔鬼。”
少年点头不已,说:“如果人人都如同兰花仙子一样,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悲惨的呢?”李兰菱起身来,叹说:“人心各有所图,只是世风日下,人皆势利,这才弄得天下堪危,人民疾苦。那高高在上的君主,治理的是个什么天下,一团污浊,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少年叹说:“君主难道不希望得到一个平安繁华的天下?”
李兰菱说:“我没见过当今的君主,我不知道,但是人心不古,没有人为别人考虑,当人不关心别人,心里只有自己的时候,那是很可怕的。与其和他们讲道理,还不如将他们杀了。如果赏善罚恶,真的能够做到,那天下作恶的人,一定少得多,甚至会销声匿迹,然而朝廷的官吏根本不管这些,他们本身就是作恶的人,没有人惩罚他们,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少年说:“听说兰花仙子就是专门惩罚这些人的。”李兰菱说:“这段时间一直在江湖漂泊,都没像当时一样率性而为了,听说蜀地多贪官,正好咱们去打听打听。”
少年点头说:“好,……可是,我……”李兰菱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李兰菱扭头一看,只见一艘画船,正缓缓驶来。李兰菱急忙来到船舱,对那少年说:“快进来。”少年跑了进去,李兰菱方说:“是玉箫公子莫少刚。”
那箫声渐渐远去,李兰菱说:“已经接近蜀地,我们还是走陆路的好,水上太多风险。”少年点点头,李兰菱命船家找个位置停了下来,两人就着夜色,沿小道一路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发现小道旁有一个破败的客栈。
万山俱寂雾朦朦,昏灯冷寞尤当风。应门小二满面笑,堂内行客笑谈中。
李兰菱和少年坐在一个角落里,只见七八个年轻汉子围在一起说话喝酒,正对李兰菱的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脸上满是尘灰风霜之色,可见是个多年走南闯北的人。他旁边坐了一个年轻人,却是模样清俊,虽然穿的是和那汉子一般的短打蓝褂子,但眉清目秀,颇有文雅之气。一群人说的是川蜀一带的官话,李兰菱只能约莫听出个大概。
李兰菱一面吃着菜,少年说:“这些是私自贩卖茶叶的茶商,可也真不容易。”李兰菱问:“贩盐不可以,贩茶都要私自贩卖吗?”少年说:“官府在成都设置了‘博买务’,所有贩卖都要经过官府,百姓本来就很穷,加上官府打压价钱,弄得民不聊生,所以才有这样的人。”
李兰菱恨恨的说:“老百姓连吃的都没有,官府也太狠了,明天我去成都,杀了那几个狗官。”少年说:“这几个狗官知道有人杀他们,所以请了武林高手保护,连白练仙子都没法下手。”
李兰菱看着少年,说:“我还不知道你知道这么多。”少年说:“人在江湖,其实这些消息是走得最快的,可惜知道有什么用,还不是于事无补……”
正说着,忽然门哄的一声开了,众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一群官兵,明刀明枪的冲了进来。
第十一回:长嫌为客过州县 渐被时人识姓名
那群谈笑的行商立刻停了下来,顷刻间被官兵包围住,官兵头目是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嘴角边还有一颗带毛的黑痣,他指着一群行商,说:“你们这些奸商,简直反了,有人说你们私自贩卖,还不把东西交出来,还有你们赚来的银子,如果都交出来,我就免你们的罪!”
那中年汉子站起身来,说:“官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看这……”说完塞了几块碎银子过去。
头目勃然大怒,将银子扔到地上,说:“几钱银子,你打发叫化子啊,我咋个遇到你们这些没用的人,人家出去搜,回来总是大包小包,银子装得盆满钵满的,你们做啥子生意,小气!统统都有罪,带回去审问!”
汉子急忙陪笑说:“官爷,我们哪是做生意的,都是老实的庄稼人,这不赶着回家种地呢……”头目喝道:“呸!别看你们在我面前装孙子,人前可不威风,奸商奸商,无奸不成商,今儿没有百八十银子,一个个全都有罪!带回去!”
他一面指手画脚的骂着,少年已经将他的川话逐句讲给李兰菱听,李兰菱冷笑一声,说:“这帮畜生,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说完手上一扬,几枚玉兰花打了出去,只听得几声惨叫,几个官兵已经应声而倒。
头目转过头来,伸腿踢着地上的官兵,喝道:“起来,还没收钱呢,就知道睡觉睡觉!快起来!”
李兰菱淡淡的说:“不用叫了,他们已经死了!”
头目操着川话说:“死了?龟儿子格老子,咋个死了呢!”
李兰菱说:“玉兰花暗器命中要穴,劲力所灌,中者无一幸存。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吗?既然没有听过,今日你便记住了。”
头目抽出刀来,喝道:“臭婆娘,我跟你拼了!”李兰菱手上兰花一动,将他的刀打落地上,再一出手,一枚玉兰花打在他胸前,他登时无法动弹,李兰菱走上前去,在他身边说:“你还不滚回去,告诉你的那些贪官污吏朋友们,既然我兰花仙子已经来了,就容不得你们放肆!”说完玉剑一斩,头目的一只耳朵掉到地上,接着一脚将他踢到屋外,这才说:“一点本事没有,还出来混!”
那汉子走了过来,操着官话说:“原来名满天下的兰花仙子,竟是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在下王小波,这是我小舅子,李顺,这几位是我们一道的朋友。”当下一一介绍,李兰菱对李顺王小波倒是有了印象,那剩下几人名字平庸也罢,又不善言辞,大约是因为不会官话,因此介绍了也等于没有介绍。
李兰菱一笑,说:“王大哥,这样的人,你经常遇到吗?”
王小波叹说:“不错,都是些扒地三尺找银子的人,大伙一年收点茶叶,卖个好价钱不容易,给这些狗腿子拿去,还剩个什么。别的地方都是越过越好,只有这一带,一年不如一年。咱们那日子那叫一个惨字啊。”
李兰菱说:“听说有个白练仙子,专门斩奸除恶,怎么最近没有她的消息?”王小波说:“说起来我也遇过一次,那是去年的秋天,一群官兵前来收税,弄得鸡犬不宁,她忽然出现,也是和姑娘一样一身的素白,衣带飘飘,白练在空中一绕,就把几个官兵捆在一起,吊在一棵大树上,他们苦苦求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这才饶了他们性命。”
李兰菱问:“后来呢?”
李顺说:“后来,听说官府请了高手对付白练仙子,没有了她的消息,她吉人有天相,应该无碍。”
王小波说:“兰花仙子今天既然出手,必定会有人前来刺杀兰花仙子,往后要多加留意。”李兰菱说:“替官府卖命的武林败类,都是不值一提的家伙。王大哥,倒是你们一路上不知遇到多少这样的人,那可怎么办?”
王小波说:“我们已经捡了最偏僻的地方赶路,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鸡骨头里面也能榨出油来。”李兰菱说:“其实如果你们像李大哥一样,打扮文雅一点,或许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王小波一笑,说:“我们都是粗人,他还是读过几天书的,要让我们装成文人,那也太不像了。不过穷则变,兰花仙子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们为什么只是躲避,而不选另一条也许好一点的路。”
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人都安静下来,小二问道:“什么人?”只听有年轻男子的声音说:“赶路的人。”李兰菱听声音有些熟悉,小二已经开了门,李兰菱陡然见到一男一女出现在眼前,男的英俊风流,一身白衣,女的风姿若画,一袭红衫,风中摇摆。
这两人正是香车宝马两大杀手。
李兰菱还没有反应过来,宝马公子已经冷冷的说:“兰花仙子出手果然快。”李兰菱知道已经躲无处躲,当下暗暗提着长剑,平静的说:“你来得也不慢。”
宝马公子身形一转,长剑已经当空递来,李兰菱身形有如旋风转动,急忙出招抵挡,急如火电的几招之后,李兰菱手上长剑一松,便向地上跌去。
宝马公子一柄长剑抵在李兰菱脖子上,得意的说:“得来全不废功夫,兰花仙子和这无名少年都到了我们手上。”少年捡起地上的剑,一剑向宝马公子刺去,宝马公子手上一挥,长剑被击落到一边,少年一个跟斗往地上栽去。
李兰菱手上一扬,几枚玉兰花暗器飞了过去,宝马公子急忙向一边闪去,李兰菱已经拉着少年,向后门冲去。
两人一路狂奔,在黑夜里没命的跑着,然而香车美女很快落在两人身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冷笑说:“既然知道挣扎没有用了,何必挣扎?”
李兰菱回过头来,宝马公子笑着说:“兰花仙子也就是徒有其名,名头大了,可见未必是好事。”李兰菱冷冷的说:“两位倒是名副其实的大奸大恶,名头大小无所谓,好坏才有所谓!”说完又是几枚暗器打了过去,宝马公子伸手轻轻拂开,暗器跌落地上,宝马公子说:“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暗器都这么精雕细琢,这样会浪费时间的。好看的暗器,都是华而不实,这种华而不实的暗器,我最讨厌了!”
话音未落忽然几枚暗器扑将过来,宝马公子急忙往旁边一闪,只见一袭月光下,几枚暗器盯在一棵松树上,淡红颜色,楚楚动人,赫然是一朵梅花形状。
只听一个似乎醉意朦胧的声音说:“谁说好看的暗器都是华而不实了?是你吗?”
只见对面一株松树上斜卧着一个白衣年轻人,举着酒壶喝酒,依稀可以见到其眉深若黛,眸闪若星,薄唇若红,面色如玉。
宝马公子说:“原来是梅花公子江明风,幸会!”
江明风哈哈笑了起来,说:“什么梅花公子,我看是酒色公子才对,数天下千杯不醉者,唯有我江明风;问古今佳人最多者,舍我其谁?”
人已经晃下松树,李兰菱看他的正面,果然是一个俊美公子,眼神之中,神色之内,有种让李兰菱心头痒痒的味道,邪邪的,却又引人入胜。
酒醉天涯不觉醒,恍然虚名随一生。多情总被多情误,孤独最是风流人。
香车美女冷冷的说:“梅花公子可知眼前这两人是谁?又可知我们奉谁之命?”
梅花公子不屑的说:“如果我知道这些,那就不是梅花公子,梅花公子不问别人的来路,也不问别人的心情,更不管别人的死活。两位,既然已经遇到了梅花公子,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香车美女正要说话,宝马公子说:“好,不打扰阁下。”一面来到香车美女身边,香车美女知道留下来也不能得手,江明风是邪派梅岛的主人,不会一直保护兰花仙子,以后机会还多得很。当下两人联袂而去,一时人影空空。
李兰菱正要说话,江明风一挥手,说:“我可没有救你,江某是邪派中人,不喜欢和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打交道。”
说完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兰菱松了一口气,少年说:“天外天的杀手还在追着我们,怎么办?”
李兰菱摇头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早就已经办了。”
少年叹了口气,李兰菱说:“川蜀一带还有一个唐门,唐门暗器和毒药名满天下,他们多少有些忌讳,只是我还不知唐门在何处。”
少年说:“我倒略微记得,现在往西直走,如果脚力快,七八天能到。”李兰菱说:“那如果改成骑马呢?”少年说:“不知道,我们走的地方,很多是马不能过去的。不过马若是很快的话,奇。сom书一定不会超过两天。”
李兰菱说:“到了集市我们即刻买马,到了唐门的地界,他们就不会这么猖狂。”
夜色渐去日色新,过尽阡陌花飘零。忽然柳暗花明处,牧童遥指杏花村。
杏花半残微风里,行客匆匆花影中。山村朝阳竟如画,镀金颜色正当空。
李兰菱二人在茶舍里一边休息,一边吃着瓜果,看着杏花飘零而下,别有一番惬意的感觉。
忽然李兰菱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飘着银色长发的老太婆,一身银色的衣衫,快步向这边走来。
李兰菱觉得很奇怪,一个如此打扮的人,的确有点骇人听闻,不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不见了。
白发白衣忽绝尘,人间甚少难得寻。谁知百年光阴里,忠义双全为他人。
少年问:“仙子在看什么?”
李兰菱一笑,说:“这里好多的杏花,真美。”
步履行于花树下,香踪遥遥随风行。借问人间仙境处,足下不沾半点尘。
忽闻环佩车马声,渐行渐近渐逼人。宝马公子香车女,花落无处是觅寻。
宝马公子拦在两人身前,李兰菱冷冷的说:“香车宝马跟踪人的技巧果然厉害,和狗正好一样。”香车美女冷笑说:“口头上占个便宜算不上什么。”李兰菱感到一阵劲风扑来,她急忙凌空而起|Qī|shu|ωang|,暗器脱手而出,少年觉得身上一轻,已经被李兰菱拉着向空中飞去。
李兰菱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两人,当下之计,只有不择手段的逃,逃得越远越好。
野径无人风细细,花落扑面枝叶低。一缕琴声悠然来,风也萋萋天地迷。
茅舍俨然花飞袅,燕子飞时绿水绕。暗香浮动声色满,竟无尘世半分扰。
李兰菱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一阻,落在屋前,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为什么打扰老人家的清修?”李兰菱正要说话,只听得一阵衣袂破风的声音扑来,惊回头来,只见香车宝马已经立在他们身后。
香车美女冷笑一声,说:“兰花仙子,没用的事情,何必那么执着?”
李兰菱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但是还得出剑。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曲线,花落之势渐至猛烈。香车美女衣带飘忽,将李兰菱连人带剑卷向一边。
少年冲上去扶起李兰菱,香车美女喝道:“倘若兰花仙子再要逃走,我只好带走你的人头。”少年拦在前面,说:“要杀先杀了我!”香车美女手上一动,少年滚向一边,香车美女冷冷的说:“说这话还得看自己有没有能力!我自然不会先杀你,我会折磨你,让你说出神龙三宝的秘密。”
忽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打扰老人家弹琴的雅兴!”
香车美女冷冷的说:“不想死的别说话!”
一阵冷风扑来,香车美女登时觉得身上一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屋内的人冷笑一声,说:“小惩大戒,下次定不轻饶!”
宝马公子扶住香车美女,一面说:“是‘寒冰内气’,原来里面住着冰岛的高手,多有得罪!”说完拉着香车美女飞向远处。
李兰菱和少年起身来,李兰菱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屋内的声音说:“老身不想救人,只不过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打扰我的人。”
琴声舒缓而轻闲,李兰菱似乎看到一个恬淡祥和的老人,端坐琴台之前,凝神弹琴,心想她一出手能击退香车宝马两大杀手,武功一定出神入化,冰岛应该是一个岛,怎么她会住在这里呢?
屋内那人说:“江湖中人争夺的神龙三宝是什么东西?多年未出江湖,都生疏了。”李兰菱说:“实话告诉前辈,这位兄弟自己都不知情,传说是关于财富、秘笈和兵书,其实,只不过是谁蓄意挑起的事端而已。”
屋内那人说:“慢着,既然你是江湖中人,那冰岛现在谁在执掌?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兰菱心想:难道这位老人家很久没有回去了吗?
幽居深林身世遥,前尘往事梦勾销。不问旧友问行人,意自彷徨心渺渺。
李兰菱说:“晚辈初涉江湖,很少听说冰岛的事情。”屋内的声音叹了口气,说:“是吗?现在已经是江湖中有人不知道冰岛的时候了,变了,一切都变了。你们走吧!”
李兰菱说:“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想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来日定当图报!”
屋内的声音登时变得冷冰冰起来,“谁希罕你报答?我的名姓,岂是你这小辈无知之徒可以得知?走吧,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给人追得落花流水的无名小辈,出来江湖混,就得有个样子,别没本事,就会说来日图报!走吧!”李兰菱心里登时气上心头,说:“今日得蒙前辈出手相助,晚辈不敢顶撞前辈,但是后生可畏,连圣人都不能断定的事情,前辈何必过早下结论。李兰菱终有一日,会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说完拉着少年飞身离开,只听琴声悠悠响起,似乎弹琴者根本不屑一顾的自娱自乐。
心如天高红尘远,前途迷离马难前。十年一剑本辛苦,多少壮志葬流年。
第十二回:后来富贵已零落 岁寒松柏犹依然
少年一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走了一阵,并没有人追上来。李兰菱看前面越走越是偏远,心想这样走下去,怕是十天八天也到不了唐门的地界。
少年终于说:“我看这次香车美女伤得很重,不然宝马公子也不会急着就走。咱们有时间。”李兰菱说:“怕的是他们即刻通知同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没有大的集镇,就找不到卖马的地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难做的买卖,拿着银子,还买不到东西。”
少年说:“川蜀一带本来没有江南富庶,若是再往西南方向走,到了黔州,那里才是真的荒凉,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根本就找不到集镇。”李兰菱问:“你去过吗?”少年摇头说:“有从那里逃出来的灾民,说起那里,穷山恶水,而且都是苗人的天下,据说那里的五大姓氏控制了整个黔州,虽说是大宋的天下,但大宋的官员根本就无心经营,当地就像是一个单独的王国一般。据说那里古时候就是夜郎国呢!”
李兰菱倒是无心听下去,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却是前不见村,后不见店,江南之地,处处是柳暗花明,然而这一带就不见奇迹,空有野花对残月。
少年麻利的生起火,烤着打来的山鸡,李兰菱这才觉得这几个月的江湖生涯,来去自如,居然很少有这几天这么多苦头,一直自由自在,何曾担惊受怕,或许人都说江湖漂泊,这才是真正的漂泊吧。
山鸡的味道远不如看起来那么诱人,但勉强也能果腹,李兰菱吃完后,便靠着大树睡了过去,夜里昏沉沉的,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恍然站了起来,只见少年似乎在练功,少年的姿势很是奇怪,倒挂在树上,周围烟雾袅绕,李兰菱正要上前看个分明,忽然觉得身上一麻,倒在地上,待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树梢。
她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你不叫我?”少年一笑,说:“这几天你累坏了,多休息一下,他们不会追来的。”李兰菱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昨晚……?”少年一笑,说:“昨晚我睡得很好,一觉到了天亮,怎么,你睡得不舒服?”
李兰菱心里有些疑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作罢。
花径不曾有人扫,鸟声羞见人声来。渐无消息风冷冷,路愈险阻步难迈。
李兰菱问:“你走过这里的路吗?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少年一笑,说:“没办法,不过我们就这么走,一定能遇到人的。”李兰菱纵然已经在江湖上闯荡日久,仍然觉得又困又乏,心想这山高水远的,也不知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家。
就这样到了夜里,只不过走到一个更加荒凉的地方,一样的篝火,一样的了无滋味的晚饭,一样不清不楚的睡眠。
夜色当空,李兰菱似乎听到一阵猛烈的风声,她惊醒过来,刚一睁开眼睛,便觉眼前雾茫茫的一片,接着便又是全身一麻,倒在地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虽然没见到天上的太阳,但阴沉沉的天已经亮了很久。空气湿湿的还有点冷,火堆已经燃尽,四周的树枝变得光秃秃的,树叶落了一地,李兰菱觉得有点奇怪,四下看去,方圆能见的里许范围几乎都没了树叶,她问道:“昨晚刮了很大的风吗?怎么叶子都没了?”
少年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醒来,站起来四下一看,惊讶的说:“怎么回事?”李兰菱心里纳闷,也只得说:“罢了,咱们赶路。”
行不多时,一阵流水的声音传来,眼前出现一条飞流直下的飞瀑,虽然不高也不大,但却溅起迷人的水珠,和发出动听的声音,李兰菱看着跌落地上缓缓顺着山涧流下的清水,心里多少有了一点轻快的感觉。
她正要上前用皮囊装水,忽然听到一阵静谧的箫声传来,虽然舒缓轻扬,却在水声中听得分明。
李兰菱心里一惊,只见莫少刚邪邪的笑容再度出现,飞瀑之巅缓缓下坠的人影,像是落下一块沉重的石头,重重压在李兰菱心上。
莫少刚冷冷的说:“居然连冰岛的人也会帮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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