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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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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珑指着左面,问:“是这个院子的柴房?”丫头说:“你可别害了她?不过这和我们当丫头的没有关系,你既然要找她,你就去吧。咿,你是怎么进来的?”正说着,李玉珑早就闪身离开,这丫头正整理着衣衫,抬头看时,早没了人影。

李玉珑来到柴房外面,只见地上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虽然脸上很脏,但是李玉珑还是看到了她嘴上的一粒黑痣,她推开柴房的门,胭脂吓得一愣,往墙角缩去。李玉珑轻声说:“是你奶奶叫我来看你,看能不能帮忙。”胭脂愣得更厉害,忽然抽泣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奶奶还好吗?你是什么人?”李玉珑说:“还好,就是挂念你,你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胭脂起身来,李玉珑拉着她的手,只见她面容浮肿,神情憔悴,几乎不成人形。

胭脂含泪说:“大少奶奶说我和小厮鬼混,要我面壁思过,我,我没有。”李玉珑说:“我看你在这里过得很辛苦,不如跟着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胭脂抽出手来,摇头说:“不,我在这里,总算有个地方,我不能离开,我离开之后,连我爷爷奶奶都再无立足之地了。我不能离开,你,你是什么人……”李玉珑看着胭脂惶恐的表情,急忙说:“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你不离开,我也不强迫你,不过我要教训教训你的大少奶奶,让她别再嚣张。”胭脂急忙拉着李玉珑,哭着说:“姑娘千万不要!”

李玉珑回头问:“为什么?”胭脂说:“没了大少奶奶,谁来给我们发月钱呢?大少奶奶家世显赫,连公公婆婆都听她的,你要是让她不高兴,那不天下大乱了吗?姑娘,你快走吧,我忍忍也就没事了。”

李玉珑奇怪的说:“月钱?你在这里连命都快没了,每天都不高兴,怎么能为了一点月钱就放弃离开呢?”胭脂转过身去,摇头说:“我能去哪里呢?再说我走了,我爷爷奶奶岂不无立足之地,我本来就已经拖累他们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不管你是谁,走吧,你走吧。”

李玉珑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胭脂,你这个小贱人,又在和什么人说话?”李玉珑转过身来,只见一个红衣妇人正站在门外,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正是刚才李玉珑问话的人。胭脂急忙跪下说:“少奶奶,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李玉珑浑身是火,手上一动,那红衣妇人悬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大叫起来,惊吓无状。

李玉珑冷冷的说:“如果以后你再对胭脂无礼,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红衣妇人急忙大声说:“大侠你放了我,女王,女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玉珑手上一抖,红衣妇人跌落地上,李玉珑说:“如果再有犯错,就是这个下场!”说着手上一抖,一块假山登时碎为粉末,散落风中。

胭脂看着李玉珑,惊讶的呆呆的看着,李玉珑说:“以后没有人欺负你了,谁欺负你,我就让她粉身碎骨!”红衣妇人战战兢兢的起身来,说:“妹妹,你受惊了,姐姐以前对不起你,以后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你不要怪姐姐,都是姐姐一时糊涂……”胭脂战战兢兢的说:“少奶奶,胭脂担当不起。”红衣妇人对那丫头说:“还不赶快去服侍七姨太换洗衣服,快点去啊。”丫头急忙上前扶起胭脂,胭脂回头看着李玉珑,说:“恩人等我回来,我有好多话要对恩人说。”李玉珑微笑点头,心想我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

红衣妇人看着李玉珑,半晌才说:“女王在那座山头干事情啊?其实我也认识一些山大王的,我……”李玉珑说:“我不是山大王。”红衣妇人急忙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女侠,听你的口音,好想不是江南人啊。”李玉珑说:“我四海为家,哪里的人都不是,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红衣妇人急忙说:“女侠既然来了,寒舍虽小,也应该招待一下,不如到我的院子里坐坐,喝杯热茶,好不好?”李玉珑说:“我到胭脂房间去等胭脂吧。”红衣妇人说:“她房间有点乱,我叫人收拾一下。”当下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叫了起来,“你们都死了不是,吉祥富贵,快出来给七姨太收拾房子!”两个丫头急忙跑来,在院子里里外外忙乎起来。红衣妇人等她们忙了一阵,才带着李玉珑到房间坐下,房间不大,但是有一股浓郁的香薰的味道,也很暖和,显然是刚刚准备的,隐约还能感到之前发霉的味道尚未完全散去。红衣妇人一面张罗着李玉珑喝茶,一面说:“其实以前我也想学武的,有一个武林奇人曾经想收我为徒,说我资质很好,不过我没有答应,我觉得,我没有女侠这样的本事,这么年轻轻的就这么有本事了。”

李玉珑一面喝着茶,胭脂已然走了进来,虽然脸上仍然有浮肿,但是经过一番打扮之后也可以见到清秀美丽的外貌。李玉珑说:“你奶奶很好,她要我帮你过上好日子,我本来想带你走,但是你既然留在这里,我也不能强求。不过有时间你去看一下老人家。”红衣妇人急忙说:“好好好,我保证她能过上好日子,保证她去看老人家。”胭脂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胭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恩人!”说着跪了下来,李玉珑正要去扶胭脂,忽然觉得体内一阵燥热,心里登时一慌,以为又是什么邪门的毒药,当下运气调息。

然而内力到处,却觉得如石沉大海,一个不小心,几乎便要跌落地上,她本能的往后面一退。胭脂抬头微微一笑,说:“恩人大恩大德,胭脂结草衔环,一定图报。”李玉珑糊里糊涂的点了个头,缓缓坐下,说:“好了,不必多礼。”胭脂缓缓起身,笑说:“恩人身体不舒服吗?”

李玉珑觉得浑身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正要说话,忽然那红衣妇人冷冷一笑,说:“李姑娘,你何必要装呢?你已经中了唐门‘神仙醉’的毒药,十二个时辰之内,你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还不交出九宫环,保你性命。”李玉珑猛然抬头,胭脂说:“姐姐何必这么着急,就看她能演戏演到什么时候啊,到底不是风月场上的人,就算蒙着脸,也还是掩饰不住受伤的表情。我知道寻常毒药,碧玉环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所以这味毒药,非同寻常,就为了对付你。”李玉珑问:“你们是什么人?”

胭脂说:“风月场上的人,只有投身春蚕宫,才最有出息,你得罪了敝宫宫主,还对天外天构成天大的威胁,我们当然不能留你,废话少说,快交出玉环!”李玉珑猛然起身,往外面奔去,只觉得体虚无力,想要飞奔,却又根本无法腾空跃起。

那红衣妇人身形一转,飘然来到李玉珑身前,一掌向李玉珑身上拍去,李玉珑仰面跌落地上,胭脂走过来说:“把九宫环交出来。”说着一面上前去抹李玉珑身上的碧玉连环,手刚碰到连环,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反弹过来,仰面跌落地上。红衣妇人说:“妹妹,这碧玉环是圣物,岂是寻常人可以得到?还不快将此人押送给宫主,让宫主来对付。”李玉珑努力的站了起来,说:“想不到你们春蚕宫的人做起事情来,如此天衣无缝。”胭脂说:“那是你实在是太不懂人间烟火了,假扮我奶奶的根本就是个年轻人,而且难道你没有发现她说话做事就不像一个农村老妇人吗?还有我,我自己都觉得有很多破绽,可你就是相信,这能怪谁呢?”红衣妇人说:“何必多话,妹妹还不快动手。”

胭脂说:“先把她捆在柴房里,等我派人通知宫主。”红衣妇人命人将李玉珑捆绑起来,扔在柴房,关上门,李玉珑心里登时又慌又乱,她没有想到春蚕宫的门人居然是如此众多,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巧的就坠入春蚕宫的陷阱。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一阵息息嗦嗦的响声传来,李玉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蓝衣青年公子正打开地窖的门,探出头来,看着李玉珑,说:“别怕,我是来帮你的。”那是个二十来岁的清秀公子,浓眉大眼,面色如玉,生得英俊潇洒。李玉珑看他乱七八糟的爬了上来,帮她解开绳子,听他低声的说:“不要出声,不要被她们发现,她们不知道有地洞。”

李玉珑随着他走过一段黑漆漆的地道,打开门的时候,已经出了院子。那青年公子拍拍手说:“终于出来了,都是我爹贪钱,人家给了一百两银子,我爹就让这两个女人来演戏,真是见钱眼开。”李玉珑说:“你就是这家的公子?你有几个小妾?”青年公子说:“我还一直没有找老婆呢,我爹总是催我,还给我不断的相亲,可是我总是不要,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浪荡的公子了,名声臭了,我爹正为这个事情发愁呢。”李玉珑看着这青年公子,实在是不能把他和一个浪荡的公子联系在一起。

她问:“你为什么要救我?”青年公子说:“这两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我也知道她们骗你来的目的,你是要救一个深陷苦难的女人,所以我要救你啊,我能救一个女侠,是不是也挺厉害的呢。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武林中人,来去自如,潇洒自由。”李玉珑说:“你放了我,这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打算怎么办?”

青年公子说:“她们最多就是把钱要回来吧,不然还能怎样呢?这些臭女人要的就是钱而已。”李玉珑皱眉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这些女人恶名昭著,心狠手辣,可惜我功夫还没有恢复,不然也可以对付她们。”青年伸了一个懒腰,说:“不会的,他们说不定还以为是你自己跑了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这里恐怕不安全,不如我雇辆马车,我们去城里我表哥家里去玩,好不?”

李玉珑点头说:“也好。”她对这个青年公子还是比较信任,毕竟现在,她功力一时很难恢复,如果这个青年公子要对她不利,那也是她无力补救的,不如索性跟着他,至少也可以争取点平息调整的时间。

上了马车,青年方问:“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李玉珑默然点头,说:“好很多了,要走多久呢?”青年说:“很快,半天就到了。就是这么快,我都很少能去,这次趁着家里来了人,我悄悄跑出去,终于远离可恶的经书,读来读去,头都大了。”李玉珑从来没有这样颠簸的坐在马车上,她向来习惯了骑马飞快的奔驰,或者干脆就是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尤其是得到九宫环的力量以后,更是向来来去自如,何曾如此行走。

她掀开帘子,看着马车旁边的树木往后飞快的退着,她从来没有这么留意身边如此消逝得东西。

青年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很好看吗?”李玉珑放下帘子,转身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得景色,感觉很奇怪。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青年说:“我啊,姓秦名文海字子翰,你叫我文海就可以了。你呢?”李玉珑说:“李玉珑。”

秦文海点头说:“那些人和你有什么仇恨,你是哪个门派的吗?”李玉珑说:“她们是江湖上一个邪恶的门派,叫着春蚕宫的门人,春蚕宫是一群淫娃荡妇组建的门派,她们效忠于邪恶的人,滥杀无辜,胡作非为,我曾和她们作对,所以她们安排了一个陷阱等着我进去。”秦文海说:“小人之心,就是防不胜防,你以后要多多注意。我就不像你,家父一定要我出人头地,像我表哥一样,考取功名,在县府做一个知县,而且还前途无量。家父经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是从来就不让我学做生意,一定要让我学习经书,考取功名。我说都是我表哥害了我啊。”李玉珑说:“那你还去。”

秦文海笑说:“我就这么一个姨表兄弟,加上先母在我周岁就去世了,我这姨母很疼我的,所以两者相较取其轻,我当然愿意去了。不过我表哥虽然在姨父姨母眼中是乖乖孩子,但是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我们也很疯的,我就喜欢和他到处乱跑,从小就这样,坏孩子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偷果子抓公鸡的事情,我们可是老手。对了,你呢,你小时候干什么?”

李玉珑摇头说:“我从来学艺,不曾做过别的事情,所以我回想起来,几乎是没有任何乐趣。”

秦文海点头说:“是啊,你说人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在痛苦的事情上呢!我真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得到别人的景仰和尊重,我到底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别人呢,真是奇怪,难受死了。在家的时候,我就每天去飘香楼里玩,夜夜笙歌天天花酒,我爹都快被我逼疯了,可是我也快要疯了。”

四十七回:前门长揖后门关 今日结交明日改

 李玉珑淡然一笑,说:“老人们总是不理解咱们的意思,就像我师父,他可好,与世无争,对外面的事情简直就是漠不关心,我真是觉得奇怪,那样活着,你不知道别人,别人不知道你,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人活着不是为了每天吃饭睡觉直到老死,而是要快乐——不过来到江湖上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遇到过快乐。”

秦文海说:“所以我要去我表哥那儿,唉,也不知道他成亲之后,到底有没有变化,我还是从他婚礼的时候见过他,就再也没去过了,一晃就是大半年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快要当爹了呢。”李玉珑说:“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马车在路上飞快的奔驰着,李玉珑感觉体内的真力渐渐有所恢复,心里也感到惬意了许多,心想到了他表哥家中,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调息一阵,今晚应该能够恢复大半,等到明日一早,就能恢复,到时候去留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过是江湖游荡,无所归宿。想着不免又想到赵霆来,心中不免一阵痛楚,烦闷难解。

秦文海掀开帘子看了看,说:“好快啊,今天感觉时间过得真快,这是我第一次私自离家出走,还有这么一个美人相伴,真是人生无处不惊喜啊。”李玉珑说:“你说我是美人?你连我的脸都没看到过啊。”秦文海说:“尤抱琵琶半遮面的都已经很美了,你全部都遮住了,岂不是美得无法形容?一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以才要遮住容颜,免得女人见了嫉妒,男人见了异想天开。”

李玉珑扑哧一声笑说:“你是不是在飘香楼呆的时间长了,说话就自然而然没有分寸呢?世上哪有这么美丽的人,其实我也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神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说着摘下面纱,秦文海脸色一怔,半晌方说:“果真如神仙一般,超凡脱俗,云像衣裳花想容,我今日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李玉珑疑惑的说:“不会吧,说得和真的一样,喂,咱们虽然谈不上深交,毕竟你也于我有恩,不用这么虚伪的。”秦文海摇头说:“千真万确,或许庸脂俗粉看多了,所以才这么惊讶。姑娘一看就是来历不凡,就算不是人间的公主贵族,也是天界的神女下凡,我知道你是个美人,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美到这种程度!”

李玉珑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对她美貌的赞美,虽然嘴上说着秦文海胡说八道,但是心下的确很是高兴,没有一个女人听到别人夸她美貌而不高兴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自己觉得自己也很不错的时候,她会觉得不但得到了承认,在某种程度上,还遇到了伯乐和知音,当然,如果一个自己觉得不好看的人被人由衷夸奖自己的美貌,那是另一种喜出望外有点不自信的虽然怀疑却仍然顽强迸出的快乐。

下了马车,进了秦文海表哥陆天誉的家中,只见一对年轻夫妇走了过来,恍然间只见男的面如冠玉,貌似潘安,如玉树临风,女的更是艳若桃李,香如幽兰,出类拔萃。两个人宛然人间仙侣,令人倾羡。秦文海拉着陆天誉高兴的说了起来,问姨父姨母去了哪里,说为什么他们也不去找他玩。

陆天誉笑说:“你带了人来,也不引见,这么大了,还是个孩子样。”陆天誉的妻子许宛然笑说:“这位姑娘看起来端庄娴熟,美貌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文海,你快给嫂子引见啊,这是你什么人,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秦文海回过神来,说:“哦,是啊,她,她叫李玉珑,是,是我的朋友。”

许宛然说:“仅仅是朋友吗?”一面拉着李玉珑的手,笑说:“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般,不必拘束。”李玉珑点头说:“叨扰姐姐了。”许宛然拉李玉珑坐下,回头对陆天誉说:“让小三准备洗澡水,让姑娘沐浴更衣,准备用膳,别就顾着你们兄弟话家常。”陆天誉点头说:“对,我都糊涂了。”

李玉珑换洗衣服,感觉身上十分舒坦,出来的时候陆天誉和许宛然等人已然备好宴席,大家用完饭,李玉珑感觉陆、秦、许三人简直如同天仙一般,谈吐潇洒,意态从容,见所未见。有时李玉珑甚至也羡慕这样的生活,如同陆、许二人一样,携手红尘,悠哉乐哉。

凉夜幽幽,秦文海和陆天誉在庭院散步,许宛然拉着李玉珑在屋内坐下,薰香暖暖,人意懒懒,李玉珑有种许久没有的温暖停留的感觉,她靠在舒服的虎皮毡子上,慵懒的靠着,许宛然正在绣花,一面绣花,一面说:“对了,你和文海是怎么认识的?其实文海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他不太喜欢读书写字,偏偏姨父又要求他做这些,所以行为有点不羁,不过我看得出,他倒是挺喜欢你的。”

李玉珑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过这样的日子,至少以前没有想过,不过忽然间她有种依靠在阳春三月的光芒里幸福疲倦的感觉,她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太过暖和,还是因为心事太过激烈。

她缓缓说:“你和陆大哥是怎么认识的?”许宛然抬起头来,笑说:“还不是父母之命,每年出去踏青,我都掀开帘子,努力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可是来来去去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让我动心的,我无奈的接受命运的安排,来到这个家,但是当盖头掀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上天安排给我的,是一段美丽的命运,我激动的看着他,一直看到现在。”许宛然向着窗外看去,含情脉脉的说:“我现在很相信命运,是她牵引着我陷入幸福之中,不过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为他们陆家继承香火。父母大人为了香火的事情去庙里吃斋去了,所以你没看到,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有的。”

李玉珑点头说:“会的,这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陆天誉和秦文海推门进来,陆天誉笑说:“你们在聊什么,——你又在给小孩子绣东西了,你都绣了这么多了,不嫌累?”许宛然说:“女人要是喜欢干的事情,是永远不会累的,你们没有出去疯吗?我还以为你们会出去喝酒呢。”陆天誉说:“哪敢哪敢,老婆大人有令,戌时之前,必须出现在夫人视线之内。”秦文海摇头叹说:“真没意思,成了亲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了。”许宛然说:“你就知道玩,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老让父母不省心,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玩才能让人高兴的。”秦文海说:“算了算了,反正李姑娘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许宛然说:“我带姑娘去客房。”秦文海说:“不用了,我带就行。”李玉珑告辞而去,路上秦文海一面打着哆嗦,一面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冷,我看你穿得很单薄啊,我身上裹着狐皮毡子,我都觉得冷得厉害。”李玉珑说:“我现在功力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自然就不觉得冷了。”秦文海笑说:“我这个大男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李玉珑问:“谁说女人就一定要比男人差呢?”秦文海呵呵一笑,跟上来说:“是啊,巾帼不让须眉嘛。”

李玉珑睡在床上,香薰得意态慵懒,这种生活和她多日在江湖上来去自如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如同许宛然一样不用思考,只需要享受的生活,或许本身就有种与生俱来的魅力,或许那才是女人最向往的方式,也许不一定需要赵霆,而是另外一个同样风度翩翩的男人。

睡梦之中,她似乎听到一阵隐约的箫声,在白雾茫茫中,她看到朝阳升处,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吹箫度曲,箫声如梦,她如痴如醉,忽然间那人转过头来,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但是却越来越模糊,渐渐的自己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明亮,爬下床来,感觉身体已经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心头始终七上八下的。

她出了门,丫头已经过来伺候她梳洗,梳洗完毕后,她听到陆天誉的声音传来,“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她转过头,寒冷的冬天,陆天誉的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般引人入胜。她迟疑半晌,不知该说什么。陆天誉笑了笑,说:“文海还在睡觉,我要去县衙,内人要去庙里还愿,你要需要什么,随便叫就是了,我走了。”

李玉珑看着陆天誉潇洒的背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眷念,她忽然感觉到自己温柔而细腻的思维,敏感而飞扬的思绪。

丫头说:“姑娘,要不要出去转转,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很热闹,想看什么都可以,还可以买很多东西。少爷说了,你买的东西,都算在他帐上。”李玉珑一笑,说:“我不想去买。”忽然听到秦文海的声音传来,“丫头是想自己买点东西吧,你们做事也挺不容易的,李姑娘,你就陪着她一起出去吧,要不要我也陪着你们?”李玉珑笑了一笑,丫头急忙说:“不,奴婢不敢,不敢私自……。”秦文海说:“就算少爷知道也不会怪你的,就当陪我们逛街,走吧。”李玉珑和秦文海走在前面,李玉珑轻声说:“我可不想逛街。”

秦文海说:“逛街是女人最喜欢的事情了,很多人想要这机会还不能,整天被锁在屋里,你们这些武林中人,虽然自由自在,却也闷得慌。再说,这丫头那么想买点东西,你就不知道成人之美,借花献佛,送点东西给她。”

李玉珑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两人来到街上,李玉珑从来没有这么悠闲的去选过首饰,她感觉选东西的时候那种快乐的心情果然是自然而然的幸福,看着首饰店里珠光十色的首饰,似乎全身都沐浴在和煦的春光里,这是她所向往的,并的确沉浸于其中。

一路挑选了各种首饰衣物,李玉珑身上的银票也实在是够多,一直都自己掏钱买了,秦文海说:“一般男人和女人出去买东西,都是男人掏钱的,你要是一直这样买下去,我会很没面子的。”李玉珑哦了一声,说:“我不知道,好嘛,一会给你机会。”说着又去店里挑了一对翡翠手镯,只觉那翡翠晶莹剔透,略带寒冷摸在手上却有种舒服惬意的感觉,一问之下,要一百两黄金,李玉珑爱不释手,对秦文海说:“付账。”秦文海掏出银票,看着李玉珑,说:“这个,好像银票不大够啊。我,我回头去拿。”李玉珑说:“不必了,我自己付就是了。”说完付了帐,秦文海脸色通红,轻声说:“你知道不知道,男人不付账固然没面子,但是没钱付账是更没面子的事情。”李玉珑笑说:“怎么这么多规矩,我不知道。早知道就不要这么贵的了,我喜欢这翡翠手镯,挺好的。”

秦文海说:“你手上已经有这么多手镯了,还要这个?”李玉珑扬了扬手上的连环玉镯,笑说:“这是我的武器,说了你也不懂,今天好高兴,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买东西,也没试过心情这么爽。好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喝喝酒,吃吃饭呢?”

秦文海说:“还可以听听曲,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的人弹曲唱歌可好听了,一边喝茶,一边听歌,时间过得很快的。”李玉珑看那丫头都有点拿不动了,便说:“要不你先把东西送回去吧,对了,这里面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全部送给你都行,快回去吧。”秦文海看那丫头走了,方说:“你要是诚心给,直接给一两件便是了,如果说让她自己选,她怎么敢选呢?”李玉珑点头说:“回头我给她几件,反正我浪迹江湖,这些东西也用不着。”秦文海问:“你还要浪迹江湖?”

李玉珑转头看着秦文海,说:“为什么不?不浪迹江湖,我干什么?”秦文海红着脸,说:“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游手好闲,我像表哥一样,出人头地,我出门的时候多带钱,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李玉珑噗哧一笑,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不适合你,走吧,不是要听曲吗?”

她转身往前面走着,心里却砰砰直跳,像秦文海,陆天誉这样的人,没有打动她的心是不可能的,甚至在内心深处她自己已经着迷。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陆陆续续的穿过视线,她孤寂的心也渐渐变得混乱,随着人群,不知飘向何方。

四十八回:惊涛汹涌向何处 孤舟一去迷归年

 他们没有去听楼台歌舞,而是李玉珑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外。风呼呼的吹着,李玉珑回头看着秦文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冷吗?”秦文海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说:“没事。”李玉珑拉过秦文海的手,一股内劲从他手心缓缓流入秦文海的体内,如同一股暖流,秦文海登时觉得全身暖融融的,有种吃了人参果般的感觉。

李玉珑发现秦文海的眼睛看着自己,她急忙转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神,缓缓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停留在某个地方,停留了这么多年,我讨厌停留。”秦文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我也讨厌停留。”李玉珑淡然一笑,缓缓往前走去,平静的说:“但是你有家,你始终得回去,而我不一样,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我也没有回去的地方,我更没有想过要找一个家。我会留恋一杯美酒,一顿佳肴,但是仅此而已,吃完之后,我还是要离开。”

秦文海说:“其实一切都可以改变,我可以,你也可以,你现在不是没有走吗?”顿了一顿,说:“我知道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只是等待你的回答,什么答案都可以,你可以慢慢感受,就像感受这不知何时终止的人生一样,人生就是一种取舍,不断的取舍,最终走到终点,有遗憾,也有收获,那就看你需要什么。我虽然不能做到无为,但是还勉强可以去争取一颗平常心。”

李玉珑怔怔的停了下来,天地之间,白雪茫茫,她的心也一片茫然。

不知走了多久,秦文海忽然说:“快到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到了酒楼,秦文海点了许多菜,李玉珑却觉无心饮食,四处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心中烦乱的缠绕着秦文海的影子,然而却并没有正眼去看秦文海。秦文海抬头说:“你在看什么,难道走了一个早上,你不饿吗?”李玉珑回过神来,看着秦文海,觉得心里有一丝颤动,颤声说:“我,我只是觉得,这来来往往的人,我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来来往往的人,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不知道要在哪里停下来。”

秦文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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