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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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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远的云端,只见白芒已经化身为猛虎,咆哮扑去。

胭脂手上一晃,一道金光缠绕而出,吞吐有度,绵绵不绝,将白虎缠在当中,白虎身形一晃,一化为二,二化为四,似有千万。李玉珑只觉不断的往后退,只见无数猛虎围着胭脂厮杀,胭脂手上一晃,顷刻间化出千万支手臂,每只手臂都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剑身玲珑,时而丈长,甚至百千余丈,错杂繁陈,将白芒的攻击轻易击退。

白芒忽然化身为人形,高声说:“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只见天空风雷振荡,似乎混沌爆炸一般地动山摇,昏天黑地。

胭脂长袖一卷,大袖舒展,变化无端,将偌大风暴,已经笼于袖中,渐渐缩小,更小,最后只是攥在手心。

但见胭脂俏然独立,如同世外仙子,衣袂飘飘,手上一头白虎形状的东西,渐渐摊开,变成一头奄奄一息的白虎。

胭脂淡然说:“这是父亲告诉我的秘密,人类体内的力量无穷无尽,正如生命之珠能够创造偌大宇宙一样,人类,也不是那么简单。”白芒的呼吸渐渐急促,几乎说不了话,胭脂继续说:“我要你听着,这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给九黎族带来任何利益,虽然你强悍,但是你刚愎自负,你以为自己宇宙无敌,绝世无双,然而你却毫无建树。我将打开尘封之门,一统宇宙,我要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这是你,转眼即逝的白芒,永远无法实现的。”

胭脂手上一挥,白芒已经化作点点尘沙,飘然而化。胭脂落下地来,四周八方已经站了很多人,胭脂冷冷的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九黎山,涌泉宫就是生生天,你们都记住了吗?”四下里都没有声息,胭脂高声问:“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吗?”手上一挥,顿时几个人和几头猛兽跌落地上,受伤惨重。于是四周都高声大叫起来,“族长万岁!”“族长万岁!”胭脂得意的回过身来,看着李玉珑二人,说:“这种力量,每个人都有,但是根本不能运用,所以我贸然借来,这就送你们离开。”

李玉珑问:“你要冲破尘封之力,统治人类?”胭脂说:“就象你们的帝王之争一样,你用得着这么关心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带来崭新的生活,让你们重新认识自己。”李玉珑正要说话,胭脂已经拉着他们的手,飘然而飞,一时间风驰电掣,转眼来到一个漩涡之下。

抬头看到漩涡急速的涌动,胭脂笑说:“这里就是狂乱之口,上去就是你们的长江,现在我就送你们回去。”李玉珑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一支羽箭射来,胭脂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那长箭射中,她痛苦的挣扎了一下,猛然回头。

只见燕山学士飘然而来,冷冷的说:“胭脂,我也想成为新的统治者,不过我比你更没有机会。”胭脂指着学士,说:“你……你……”学士说:“我处处在白芒之下,有他在,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成为统治者,当年他杀了师父,我更加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料我看到了你,你当时才十来岁,就能用这种方法保全自己的性命,我知道你一定能报仇,所以我选中了你。”

胭脂怒说:“原来你,你……”学士说:“不要激动,你刚才中的,是我花了很多时间炼制的‘天绝灭魂箭’,当然只对你有用,因为我早就在你的体内中下‘灭魂符咒’,你一发功,就会灰飞烟灭,其实我不想杀你,怎么说我们也有把百年的师徒情谊,而且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个崭新的世界,我将带着他们实现九黎族的愿望,我将成为你的梦想,不,实现你的梦想!”

胭脂恨恨的说:“你休想!”

学士哈哈大笑起来,说:“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我了,多少年来我修炼到什么程度,你是最清楚的,多谢你除掉了白芒这个巨大的障碍,说实话,能对付他的人,只有你了,只有你能找到这么多破绽,能利用这么多机会。不过,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我们何必这么认真呢?”

胭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停下来,咬牙切齿的说:“你休想,我不会成全你,更不会忍辱偷生,我知道你种在我体内的符咒已经无法去除,我知道我输给了你,但是,我愿用我的灰飞烟灭,淹没你的梦想,尘封你的野心,我的力量,将会比尘封神力更加可怕,更加强悍,我会永远镇守这里,永永远远,你都不能离开,等到生命之珠消失的时候,你们就等着挤在一起化作烟灰吧。”一阵疯狂的笑声顿时传来,只听到胭脂似乎再说:“快回到人间,去吧!”

李玉珑和兰秋云只觉浑身一颤,登时扶摇而上,等到落下来的时候,只见江上波涛汹涌,翻江之力凶悍之极,然而他们停留在山上的时候,已经看到江水渐渐平息。

兰秋云叹说:“可怜胭脂机关算尽,却仍然功亏一篑。”李玉珑摇头说:“幸好如此,不然咱们人类岂不就完蛋了。”兰秋云淡然说:“一切只不过是权力斗争角逐的结果,世事难料,一家独霸的世界是不可能维持多久了。你以为你没看到和没经历的事情,有多么干净?”

李玉珑看了兰秋云一眼,说:“我知道,你想说你根本不是魔头,你是最纯洁的,对不对?”兰秋云摇头无奈的说:“你不会明白的,不过还是不明白的好,多一点寄托,多一点想念,遗憾就是不免会失望。”李玉珑说:“好了,总算躲过一劫,咱们赶快去找天医派的人准备解药吧,如果能够对付天外天,也算是一件好事。”

兰秋云点头说:“对,我现在只作好事。”

天高地阔人自由,扶摇飘飘似神仙。最是快活鱼在水,逍遥随风过千山。

两人飞了很久,李玉珑有些累了,加之天色已然很晚,便落下来找休息的地方,兰秋云说:“这下可好,咱们正好到了夔门寺,这里面有的是客房素餐,出家人应该是很好客的,咱们真是运气好。”

两人找到庙里,也没见着方丈,倒是几个年轻和尚招待了一下,也只是吃完斋饭就安排了客房。李玉珑刚睡下,觉得全身无力,有点奇怪,心想自己果真累了,以后不能这么逞强飞行了。

正想着,忽然门开了,只见几个和尚走了进来,摸索着点亮了灯。李玉珑猛然起身,问:“怎么回事?”那几个和尚一见李玉珑,便说:“怎么你在这个屋子?走错了。”说着便走了,李玉珑纳闷的躺下,却觉得不太对劲,便披着衣裳下地来,只听隔壁的兰秋云喝道:“你们什么人,进来干什么?”李玉珑急忙来到隔壁,只见几个和尚嬉皮笑脸的围着兰秋云,涎着脸说:“美人,你就陪本座一度春宵,少不了你的好处!”

兰秋云将衣衫披上,冷冷的说:“我当是什么,夔门寺怎么也是大派,难道没了王法?”那几个和尚互相看着,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久,一个和尚才说:“王法?你就别装清纯了,我们个个都龙精虎猛,保管你到时候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说着大家也都猥亵的大笑起来。

李玉珑冲进去怒说:“你们这群败类,我要告诉你们方丈大师。”一个和尚一把抓住他,说:“小白脸生气了,一起来玩玩!家师长年在外面开武林大会,你知道不,我们可是江湖大派,武林铁盟的泰山北斗,厉害得很,我们可是人中龙凤,平常你见都见不到的。”

李玉珑冷冷的说:“武林败类,看你们这点德行!”说着挥手欲打,然而却根本不能施展力道,这才知道原来饭菜中已经下了药,不然刚才自己也不会赶到浑身无力,他心里登时慌乱起来。

几个和尚大笑起来,一把将李玉珑抛在一边,一边笑说:“小白脸,好好看我们伺候你的漂亮情人!”说着围着兰秋云又是摸又是扯,李玉珑看到兰秋云的衣衫已经凌乱,洁白的肌肤渐渐展现,他愤怒的冲了上去,然而几个人已经把他按在地上,李玉珑赶到一阵无助,恨的咬牙切齿。

忽然兰秋云手上一动,几道血痕一闪,身边的几个人已经顿时死去,脖子上兀自一道狰狞的血痕。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兰秋云缓缓整理衣衫,来到李玉珑面前,说:“我只是想要你看看,男人,坏男人有时候坏起来,是什么样子。”她拉起李玉珑,回头对瞠目结舌的和尚们说:“忘了告诉你们,鄙人就是美阎罗兰秋云,专门勾引男人,玩弄后杀掉的那个就是我。”一众和尚吓得筛糠一样的浑身战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兰秋云冷冷的说:“姑奶奶留下你们几个人,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描述这件事情,如果再把我说成勾引男人,滥杀无辜的魔头,我会让你们一个个死得难看,很难看,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难看。”

她的眼光划过众人,轻声问道:“明白吗?”一群和尚颤声说:“明,明白。”兰秋云冷冷的说:“你们不是武林铁盟的泰山北斗吗?怎么也得有点骨气,所谓酒销英气,色蚀英雄,再大的门派,也经不住败类的折腾,出去吧,今天我还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人都出去了,李玉珑说:“咱们赶快走吧。”兰秋云说:“夔门寺的长老都到外面应酬去了,所以才留下这群不得力的败类,别怕,我不会勾引你,更不会非礼你,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信不过我?”李玉珑问:“我们都吃了饭,为什么你没事?”兰秋云说:“事事留心皆学问,刚刚吞食下去的时候,用内功很容易逼出来,象你现在,只能休息了。”李玉珑心想自己的确是经验不足,同时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夔门寺这样的大派,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兰秋云坐在一侧,闭目养神,李玉珑在床上和衣而卧,很快进入梦乡。

不觉间已然天明,李玉珑醒来,兰秋云已经梳妆完毕,对李玉珑笑说:“先洗漱再吃饭吧,现在这些和尚象仆人一样,好使唤得很。”说着对外面说:“给公子打水,给我们的早饭准备好。”一群人立刻忙乎开来,李玉珑随意洗漱,然后说:“我想到山下找酒楼好好吃一顿,快点走吧。”兰秋云一笑,随着他离开夔门寺,方才笑说:“你那么怕他们吗?他们一个个中看不中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李玉珑说:“始终心虚,我就是怕这些小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兰秋云说:“难防也得防啊。”李玉珑心里也知道他所遇到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改变,因此想要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来。

世事如棋局中迷,尘灰烟散当时铁。回首向来经行处,一点思绪万重劫。

第十八回:婴儿姹女见黄婆 儿女相逢两意和

 一路轻骑随风远,渐至蜀山秋叶落。

李玉珑看着熟悉的道路,回头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医派?”兰秋云说:“当年天医派也是一大门派,很是威风,不过十几年前,杜掌门的千金忽然自杀,杜掌门伤心难过,渐渐不再管理江湖事务,隐居山林。幸好我查到了他们隐居之处。”

石阶千步遥遥上,树荫蔽日不见天。

李玉珑看着陡峭的石阶,叹说:“怪不得古人要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两人将马系住,一路往上走着,走了一阵,来到半山之上,只见一个偌大的平台,山木掩映之下,一座小楼别具风情,好玩的是小楼两旁挂了两条白练,上面分别写着“飞流直下三千里,疑似银河落九年”这样两行字。李玉珑纳闷的说:“这是怎么回事?明目张胆的讹人。”兰秋云说:“这是杜家三少杜十良,他性格诙谐,比较喜欢胡闹,实在不明白他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隐居。”

李玉珑说:“所以离开这里,偷偷跑到山下去了。杜家另外两个兄弟叫什么名字?”兰秋云说:“大哥就是杜掌门,号称‘玉面神仙’,据说很多年前是个风流潇洒的人物,名叫杜千钧;二哥号称‘黑面瘟神’,名叫杜百磷,最喜欢配置毒药,试验于人,然后解除,心地倒是善良,就是不苟言笑;三少就是杜十良,人称‘白面小生’,据说曾经学过诗词书画很多东西,但是从没有一样是精通过的,所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说的就是他。”

李玉珑点头说:“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啊?”兰秋云说:“人在江湖,这些东西都是常识,不可能不了解的。看来什么时候我得给你洗洗脑袋,让你好好的认识认识这个江湖。”李玉珑说:“不用什么时候,现在就可以啊,一边爬山,一边听你说。”

兰秋云一面往上走着,一面说:“江湖上各派利益之争,也就是钱财地位而已,武林铁盟看似强悍,实际上这些年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多少年来多少门派想要一统武林,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实现,正邪之争从未停止,象你我,倘若一直坚持,最终自然不免成为正派,或是成为邪派。”

李玉珑说:“难道就没有例外,我就是例外,我自然不会成为邪派,也更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正派。”兰秋云说:“三人成虎,众口烁金,沧海桑田都是正常的事情,何况只是一个正邪的名分?”

李玉珑心里暗暗盘算,似乎在打定主意自己以后会怎么去做。

再爬了一阵,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偌大的平台,一座阴森森的小楼,小楼前面的匾额分明写着“毒楼”二字。李玉珑笑说:“到了瘟神的地方,怎么还是没人?”兰秋云也纳闷的说:“看样子好像不对劲,咱们赶快上去。”

一路到了山顶,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回头看着巍峨起伏的群山,始觉天地浩瀚,地广无垠。山顶一栋小楼孤独而立,阴冷冰凉,和这秀美绝伦的山景一点不称。

兰秋云缓缓推开紧闭的大门,只见门徐徐开动,里面立了一个银色的人,从背影看,看到银色的头发,银色的衣服,银色的一切。

那人缓缓转过身,一张脸甚至眼睛也是白得可怕,连眼珠子都看不到黑色。兰秋云一怔,只听那银色的老太婆冷冷的说:“来者何人!”

兰秋云镇定下来,说:“前辈好像不是天医派的人,到此何为!”银色的人冷哼一声,银拐在地上一拄,“好像你才是别有用心之人,还不快滚下去。”李玉珑说:“这不是你的地方,你在这里威风什么!”

兰秋云说:“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正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回头一看,只见四周围了四个人,一个全身长毛,尤其是脸上,像是传说中的野兽一样,一个长得和猿猴完全雷同,另一个全身上下肌肉凝结,犹如铁石,全身黑黢黢的,让人一见生畏。

李玉珑轻声问:“什么来头?”兰秋云说:“没听过,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就是天外天的人!”当下朗声说:“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就会这种暗里伤人的把戏,今天遇到了我,算是你们倒霉!”

说完手上一动,十指如血,登时凌厉而舞,向着那黑怪身上抓去。黑怪不料她来势如此迅猛,伸手去挡,登时右手多了五个血指印,寻常人中了血指,当即重伤甚而毙命,此人却浑然无事。兰秋云不觉一怔,愣在那里。

银发走出大门,冷声说:“血指魔女二十年未出江湖,想不到新收录了弟子,正好我们除魔卫道,杀了你这贱人!”兰秋云哼了一声,说:“凭你们几个老怪物,只怕壮志未酬身先死!”说着身形一晃,向那长毛之人攻去,长毛双手一抖,手上的毛发丝丝卷来,在空中嗤嗤作响,劲气破空,威力不可小视。

兰秋云身形一摆,来到长毛身后,照着长毛后背抓去,她用的“游魂离体”之身法,来去如电,却没料到那猿猴般的人迅捷更胜,倏忽之间已经拦了过来,双手搭在兰秋云的双臂上,在空中借势一翻,向着兰秋云后背踢去。

兰秋云陡觉耳后风生,急忙身形一拔,一招“神女飞天”,优美之极,堪堪避过这一招。眼见猿猴身在半空,马上就要踢到长毛身上,那银发婆婆手上一动,长拐在空中一点,猿猴已经借力跃开。

李玉珑见这四个奇形怪状之人虽然谈不上武功惊绝,但是各有本事,心中盘算先攻哪个方有把握。他陡然出剑,剑光划破长空,劲气如雷,向那银发婆婆刺去,银发拐杖一横,拦了下来,这一个对招下来,李玉珑发现银发的功力也并不见高强,当下身形欺近,长剑开合,向银发下盘锁去。

银发身形猛然一拔,飘然掠过长毛等人头顶,李玉珑刚要追上,只觉嗤嗤声响,长发的毛发已然凌厉攻来,李玉珑傲然说:“割了你的毛发!”长剑砍去,然而那毛发却柔韧异常,剑被毛发缠住,长毛手上一抖,李玉珑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长毛再一抖手,剑如同暗器一样向李玉珑刺来。

李玉珑急忙电转身形,抓住剑柄,怒喝一声,长剑向长毛刺去,却见猿猴一样的人在场上来回穿梭,东奔西突,扰得李玉珑心神不宁。

兰秋云冷笑一声,双手一抖,十道血痕破空而出,长毛的毛发登时四下散落,猿猴陡然跌落地上,银发的长拐也脱手而出,黑怪胸口被两道血痕击中,虽然硬挺了下来,但接着还是吐出一口鲜血。

兰秋云再要动手,血痕再度闪现,忽然间天空一道白练卷来,只见一个人影飘然而下,衣袂飘飘,风姿卓越,如同仙人一般,尤其一张美丽绝伦的脸,让李玉珑觉得似曾相识般亲切。

沧海相逢沙一粒,对面岂知前尘迷。白衣袅落仙子舞,从此纠结人间事。

兰秋云面上一喜,停了动手,脱口而出:“恩人!”那从天而降的白衣女人看来约莫三四十岁光景,只是面色美貌清秀,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显得十分年轻,一副打扮犹如观音转世,令人称叹。

银发抱拳说:“来者可是白练仙子?”白衣女人回头看着银发四人,说:“杏谷四老,咱们曾经见过,这恐怕只是一场误会。”兰秋云问:“难道恩人认识这四人?”银发说:“既然是白练仙子的朋友,那便不是坏人,不知白练仙子前来何为?”

白练仙子说:“不瞒二位,是为了找杜掌门配制解药。”银发叹说:“我等也是,年年都来,苦苦哀求,杜掌门就是不救我那可怜的弟子。”白练仙子奇怪的说:“这就奇怪了,天医派是正派,杜千钧也是古道热肠之辈,岂能见死不救?”

银发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白练仙子不是外人,我也不妨说出来,我等四人是冯门当年的四个护法,当年冯门被断魂魔姬全数灭绝,只剩下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这孩子连名字都没有取,就已经身中音功之伤,我们苦苦抢救,却始终没有存活的机会,如果杜掌门再不施救,只怕过不了今年了。”

白练仙子说:“杜掌门变得这么孤僻?”银发说:“说来这也是家丑,只因当年冯掌门风流潇洒,和断魂魔姬,还有杜掌门的千金杜纤纤有一段孽缘,个中原因我不太清楚,但是纤纤姑娘为此自杀,断魂魔姬一怒之下杀了冯门包括掌门在内所有的人,如今夫人下落不明,只剩下我们四个护法,因为当晚临时出去有时,这才幸免于难。”

白练仙子叹说:“冯门的事情,我略有所闻,但没想过仅仅是因为风流孽缘,杜掌门爱女如命,所以不愿放下成见,难得你们几位护法忠肝义胆,相信老天见怜,一定会让你们的少掌门安然无恙。”

银发捡起拐杖来,叹说:“谈何容易,可怜的孩子,据说冯掌门不太喜欢唐门小姐,也就是孩子的母亲,因此连名字都没有取,这孩子听力已经丧失,所以如今是聋哑之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李玉珑也不免慨叹,兰秋云说:“四位前辈放心,倘若我们遇到杜掌门,一定代四位前辈求情,毕竟,孩子是无辜的。”银发当即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白练仙子等人急忙上前搀扶,银发依然强拧着磕头说:“杏儿是我们冯门唯一的血脉,我等受老掌门知遇之恩,不能不报,今日说出缘由,也是看在几位古道热肠的份上,方才托付。多谢几位相助之恩,老身代杏儿给几位大侠磕头了!”一时另外三人也都跪了下来,白练仙子急忙说:“前辈怎能行如此大礼!”李玉珑也急忙帮着兰秋云将他们都拉了起来,白练仙子方说:“我自当尽力而为,这是人之常情,义不容辞。”

银发摇头叹说:“昨天是杜小姐的死祭,以往我们都会来拜祭,顺便求情,今年杜掌门连这个时候都不在,只怕,只怕当真是不来了。天下之大,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呢?”白练仙子说:“江湖上关于天医派的传闻已经很少,但是我相信天可怜见,一定会帮助几位。”银发抱拳说:“既然如此,我等也只能回杏花谷了,白练仙子,你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人缘极广,请你务必帮我们。老身这就拜别!”说完果然躬身一拜,其余三人也深深一拜,这才告辞。

白练仙子叹说:“江湖人神通广大,却竟然逃不过一个情字,人生在世,却又是为何呢。”兰秋云说:“听说白练仙子在江湖上颇有名头,原来竟是恩人。”白练仙子上前摸着兰秋云的脸,说:“早想看你了,可惜机缘不合,遗憾至今,是我所托非人,那个尼姑庵的人,已经被我全部杀掉了。”

兰秋云说:“往事已过,我们这些过来人,难道还一直耿耿于怀不成?恩人救了我的命,我只有感激。对了,恩人和这四个怪人认识?”白练仙子说:“我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就作些劫富济贫的事情,有一次打劫的时候遇到这四个人,他们是来官府偷点银两自己度日的,大家随便聊了几句而已,感觉他们不是坏人。”

李玉珑说:“劫富济贫?有用吗?”白练仙子摇头说:“治标不治本,不过尽尽人事罢了,江湖中的事情,难能事事有用。”兰秋云问:“恩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白练仙子说:“以后你可以叫我前辈,叫我姐姐都可以,不要叫我恩人,令尊对我才是大恩,你已经说了,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计较,对不对?我这次前来,是为了‘七绝杀龙’的事情,倘若能够得到解药,我就能得到武林正派的支持,我想做点别的事情。”

兰秋云说:“我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我们只是对付天外天,不想和正派结盟。”李玉珑说:“正派都是小人,千万不要和他们结盟,要结盟,还不如和四派联盟结盟,他们办事的效率高多了,不像武林铁盟,开个会动不动就是十天八天的,真烦人。”

白练仙子说:“对了,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兰秋云笑说:“他是我在江湖上唯一的朋友,名叫李玉珑。”白练仙子一笑,说:“对了,我还带了小儿前来。”说着对树林里喊着:“鸿儿,快出来见客人了。”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飞身而出,李玉珑二人都觉得惊讶万分,只觉这少年生得英俊风流,俊眉朗目,朱唇若赤,虽然身段未足,却依然能看到眉目间千种风流,刚毅中透出的风流,潇洒中透出的风流。

一见落叶风正秋,欲说后事何时休?前缘岂有天注定,风云席卷黯然收。

白练仙子说:“他叫李惊鸿,今年十二岁了,让他在江湖上走动走动,历练历练,来见过你哥哥姐姐。”李惊鸿急忙行礼,作揖拜见两人。兰秋云急忙扶住,说:“不必拘礼,说起来世事真是奇怪,谁能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故人。看来杜前辈似乎不在,咱们要不下山,再作计较。”

白练仙子说:“本来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听到银发前辈说这个时间是杜掌门爱女的祭日,我觉得有点奇怪,杜掌门爱女如命,江湖上都知道,怎么可能今天他不在呢?况且这一路上来一个人都没有,人又是刚刚离开的样子,就算杜掌门要离开,也没有必要选在这个时候,抛下女儿独自离去,已经过了十几年,怎么可能突然离开祖宗基业和爱女的坟墓?”

兰秋云皱眉一想,点头说:“不错,那就是说,说不定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比如天外天。”李玉珑心里一抖,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去,因为他知道天外天的厉害,知道自己远非天外天的敌手。

然而四周一片静寂,根本没有人声,连落叶的声音都显得清晰可辨。

兰秋云缓缓往屋子里面走去,屋子里寂然无声,白练仙子和李惊鸿也跟着走了进去,李玉珑急忙走到众人中间。

来到后院,兰秋云感觉有什么异样,使劲用鼻子闻了闻,说:“好像有尸体的腐臭味。”白练仙子也停了下来,指着东南方向,说:“好像在后山。”四人急忙往后山而去,来到一带石壁前,白练仙子说:“石壁并没有封严实,虽然作了遮掩,但却掩盖不住缝隙传出来的味道。”

兰秋云伸手推开石门,一股尸体的恶臭传来出来,白练仙子急忙点亮洞壁的火把,只见洞里的尸体是严严整整放好了的,显然都是仆人打扮。白练仙子蹲下去审视了一下,这才起身说:“人是被内力所伤,死后被人在体内下了毒药,所以才会发出这么浓烈的尸毒味道。”兰秋云说:“这么说,显然有人特意将他们藏在这里,藏尸体的人,下毒的人,和杀人的人是不是一个人呢?”

白练仙子思忖半响,说:“恐怕不是,这地方明显是暗室,死者是天医派的弟子,杜千钧没道理杀人,更没有道理藏了尸体之后放下毒药,让人能够闻到尸体的味道。看样子似乎是杜掌门遭遇凶险,临走前争取机会将弟子藏了起来,分明就是想让前来的人闻到味道。”

兰秋云说:“虽然来这里的人很少,但是杏谷四老是一定会来的。那么杜掌门留下的就不只这一个记号。”白练仙子将火把凑近洞壁,四下里看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李惊鸿忽然说:“杜掌门是擅长用药的,他留下的记号,应该和药有关。”白练仙子沉思一阵,缓缓说:“可是药怎么留下来?难道撒在地上?”

第十九回:千寻有影沧江底 万里无踪碧落边

 兰秋云忽然说:“药既然能让尸体发出浓烈的味道,自然也能让别的东西改变,我相信杜前辈如有可能,会一路留下记号。咱们查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

四人来到后院,只觉四周除了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的味道之外,并无异样。白练仙子纵身飞上屋顶,四下一看,笑说:“找到了。”三人急忙飞身上了屋顶,李玉珑问:“在哪里?”白练仙子说:“看来他们是将杜掌门从空中带走,杜掌门留下的是一种麻雀喜欢的药水,撒在树叶上,你看麻雀聚集的地方,就是他们经过的地方。”李玉珑仔细一听,果然听到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高兴的说:“太好了!我怎么没注意呢,这段时间正好是秋天,果实很多,我以为麻雀聚集,只不过是寻常的事情。”

兰秋云说:“可是飞行离开,本来就走得很快,而且看情形只怕已经过了些时日,恐怕难以找到。”白练仙子说:“那也要试一试,就算为了冯门的千金小姐,也得一试。”李玉珑急忙说:“对,还有得到解药对付天医派才是真,我才不在乎武林铁盟的事情。”

四人一路往山下飞驰而去,李玉珑发现自己的轻功居然比不上李惊鸿,心里觉得有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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