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北宋红颜之胭脂-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月光柔和的撒在他们身上,木天磊忽然轻轻的吻了一下李兰菱的额头,李兰菱感到全身一颤,虽然脸上满是易容粉,但是那激动的感觉依然顺着额头,一直涌入内心深处。她也在那一刻意识到易容粉要好好保护,也不知道是怕易容粉被他的口水破坏,还是一种原始莫名的悸动,她的双唇凑了上去,紧紧的吻住木天磊惊讶的嘴唇。

一种奇妙的感觉登时袭满全身,李兰菱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震撼,木天磊的嘴唇似乎烈火一般,忽然之间点燃了她所有的触觉,她似乎闻到了芳香的味道,令人陶醉神往的诱惑,无限神秘奇特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感动,风花雪月满天飘洒,比之月光更加温柔,比之江水更加婉转。

忽然间一股清凉直入唇中,仿佛一道冰柱,顷刻间搅动着李兰菱激动而颤抖的双唇,她感到如同鱼儿畅游在冰冷的水里,奇怪的阳光炽热的从四面袭来,融化和冰冻的感觉奇妙的结合在一起,天空似乎剥开云层时呼啸的闪电一般,密集的云飞扬而去,暴风雨即将来临,饥渴、忙乱、颤抖、激动,江水似乎在那一刻激荡起来,浪花似乎轻盈的扑在面上,点点生寒,片片如画。

一吻如雨天地乱,双眸含情黑夜心。两人的身体扭曲在一起,紧紧的拥抱,忘我的摸索,渐渐蔓延到床上,木天磊颤抖的手轻轻剥开兰菱柔软的衣服,宛如玉兰花一般洁白的躯体,带着点点幽香,顷刻扑入木天磊震颤的神经,他俯下身体,轻吻着她白玉般美妙的肌肤。李兰菱感到一股彻头彻尾的火焰在风里猛烈的燃烧着,木天磊游走于她身体的不是嘴唇,而是一道星星点点的电光,划破她的肉体,穿透她残存的理智,直逼她莫名的欲望,她闭上双眼,似乎坠入无边无际的梦里。

她的手轻轻的滑动在他结实的肌肤上,那似乎还有些许伤痕的躯体,强硬到了如同钢铁一般的地步,李兰菱感觉着他粗旷的身形,温柔的体毛,她的手在他身上缓缓移动,仿佛忘却了生死的离幻错觉,唤起她所有灵魂深处沉睡的欲望。

忽然间木天磊大叫一声:“不!”抽身而退,忙乱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摇头说:“不,我不能害你,琴儿,你去找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好吗,求你了,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李兰菱猛然已经,看着自己半裸的身体,忽然也感到一种羞涩和难过,她觉得她不该用这种方式来劝服木天磊,她赶紧合上自己的衣服,下床来说:“你以为这样是在成全我吗?我会因为你的理智,你的坚持而感动,甚至一生一世,永远都记得?”

木天磊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开了门,来到船板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李兰菱也出来抬头看天,她感到迷茫,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回木天磊,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毫无原则,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才最好,既能救她想要救的人,也能让他接受。明月无声,江水无情,不关风月,难晓人心。

天就这样沉浸在夜色里,两岸的景色不断变换着,李兰菱从来没有这样专注的看着划船的工人,她觉得他们太辛苦,但是从他们的脸上,李兰菱却感到一种希望,远比她如今的心情要灿烂的希望,李兰菱感到迷惑,生是什么,死是什么,畏惧是什么,苟活是什么,正义是什么,邪恶是什么?她想要问,但是不知谁能回答,自然也就不知道该问谁。

木天磊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李兰菱的心里,忽然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不同的想法,她把木天磊打晕,化装成木天磊,骗到解药先救他四十九天再说,可是我没有学过变声,怎么能象木天磊一样说话呢?再说,他心里如果不配合,救了四十九天又能怎样,倘若天威武不能屈,知道原因后自杀怎么办?木天磊啊,你为何不圆滑点,糊涂点呢,我原本以为我是天下最莽撞的,可是我最多不过杀别人,你却是在杀自己啊。

有时候人何必这么认真,宇宙浩瀚,人生短暂,所有一切,都将过往,何必执着,不愿同流?

人总有不得已的选择,总有错的时候啊,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找到机会补救,为什么这个道理他却不明白呢?是他不明白,还是因为想得太明白,所以不再希望。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直到天明,尽管李兰菱有想要洞悉天地变亮的心思,却仍然不知到底来于何时,或许人生的变化也是如此,最猛烈的剧变到来的时候,自己却依然找不到变化的那个点,就如生与死。

船家照例送来早饭,就着清风,木天磊谈笑自若的神色让人无法将他和一个身中剧毒的人相联系,或许正是他平时这么的淡定,才能体现出毒药真正的厉害,连木天磊这样的人都无法抗拒,李兰菱终于认识到“七绝杀龙”的厉害,她心里诅咒着这个炼出毒药的人,巴不得早日将这群人全部杀光,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木天磊说:“这条江我来来去去,走了不少次,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最后一次。有的事情即便再平常,最后一次都弥足珍贵,就象晚餐,最后的晚餐,一向是最让人难以下咽的。”李兰菱淡淡的一笑,她不知道该怎样和木天磊说话,此时的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表现作为琴儿的身份,她对琴儿了解太少,只知道琴儿以前是一个落难的官宦世家出身,她的母亲渴望她嫁入豪门,而她却和木天磊心心相许,然而命运不济,她的夫君被暗杀,家人跟着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最终来到春潮宫,成为一个美丽的杀手。

她怕自己说多了话,就会让木天磊看出破绽,也怕自己说错了话,引起木天磊的伤心,此时甚至愿意为了他的感觉而去死,她宁可自己忍受痛苦。

江风飘飘芳心乱,红尘扰扰惆怅多。

船渐渐到了江南,两岸登时显得热闹起来,虽然天空中尤自带着冷冷的味道,但是行人却莫名的增加,行人频来频往,声音断断续续,缥缈的香气时有时无,无处不扬着一种轻快曼妙的气息。

木天磊看着两岸,说:“要改走陆路了,快到了。”李兰菱没有说话,独自到屋里补了妆,便跟着到了江宁府。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的月色无限绮丽,高高的灯笼随风招展,美丽的女人肆意来回。下了船,两人直接找了一个客栈,稍稍喝了些酒,便来到房间里。尽管隔着墙壁,仍然听到软语温玉般呢哝的歌声,两人淡淡的听着,过了良久,木天磊忽然说:“你先休息吧,我……”

李兰菱看着木天磊,说:“不用骗我,我直到你中的毒,现在又快到了发作的时间,而且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什么……”木天磊说:“只要见到我弟弟,交代了事情之后,我就不再有任何牵挂。”

李兰菱问:“琴儿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木天磊说:“比我重要,所以希望你好好活着。”李兰菱淡然说:“没有了木天磊的琴儿,是活着的琴儿吗?”木天磊摇头叹说:“是,我太自私了,或许我才是天下最自私虚伪的人,但是我实在只能这样,我……”李兰菱黯然说:“算了,你还有几天,……”

正说着,木天磊的脸色已然大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脸上青筋暴露,如同张开爪牙的巨龙,撕咬着他扭曲的肌肤,痛苦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手上抓着的桌脚,登时在他的手上成为片片碎末,随风飘散。

李兰菱呆呆的看着,木天磊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向手上猛地割了一刀。李兰菱奔上前,流泪想要包扎,木天磊说:“不用,这样我好受些……我不会就这样死的,这点血,不算什么。”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滴落,滴答的声音如同撞击在李兰菱梦幻深处,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似乎那刀子也同时划在她凌乱的思绪里,飞舞盘绕,无休无止。

尽管如此,木天磊仍然咬着牙,手上已经将所有的杯子、盘子之类捏得粉碎,但是终于无法控制住在地上翻滚挣扎的命运,李兰菱感到木天磊似乎崩溃般恐怖的哀号,划破黑夜显得特别凄厉,她似乎感到了整个黑夜为之震颤,眼看着地上模糊一片的血痕,看着他因为无限痛苦而无法掩饰的表情,扭曲的身体,扭曲的脸庞,即便挣扎也无济于事。

她想要上前拉着他,至少能减少他一点的痛苦,但是她却根本无法将手递到木天磊的手心,因为木天磊的手将要毁灭所有他碰到的东西,所以他回避李兰菱的手。渐渐,他的手在身上抓着,挠着,满身都是血痕,那痛苦似乎从内心深处喷发,任何抓挠都无异于隔靴搔痒,无法改变痛苦的折磨……

这一次痛苦更加漫长,直到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毁坏殆尽,木天磊仰面朝天的躺着,眼睛无力的看着上方,完全虚脱一般毫无神采。李兰菱收拾着屋子,感觉外面似乎有人,急忙出来开门,只见老板在窗户偷偷的看着,见李兰菱出来了,搓着手笑说:“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我路过,路过。”李兰菱恨恨的盯了一眼,扔下一锭银子,说:“银子拿着,有东西坏了从里面陪,别鬼鬼祟祟的。”老板嘻嘻笑说:“好,好好,你们玩,怎么高兴怎么玩。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刺激,我知道,知道……”一面捡了银子走人。

四十九回:毛翎频顿飞无力 羽翮摧颓君不识

 李兰菱嘟囔着说:“你知道个屁。”当下回到屋里,木天磊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已经塌了的床上。李兰菱说:“对了,要换个房间,你要好好休息。”木天磊说:“我就说了要两个房间的,晚上我没事了,这么对付一晚上吧,你赶快休息,别累着了。”李兰菱下楼重新要了两个房间,老板一脸诧异的神色,不过有银子收,自然爽快得很。

夜半琴声幽幽起,如人惆怅几万里。随风散入妾心怀,点点绵绵散不开。天何渡人公子去,情难以堪隔生死。但愿浮萍来生聚,不辞长怜纤长指。指尖怨恨何时解,眉心忧愁何时来?真假情愫已生起,牵扯柔丝不能止。但能伴君留永夜,春风不违习习之。可怜君不念鸳鸯,一心成仁付热肠。由是生得琴声里,斑斑点点泪千行。忽然琴声嘎然止,追忆如画少年郎。

李兰菱缓步来到窗前,心里想:我这是爱上了他吗?为什么刚才我却忘不了上官宇,上官宇和他,到底谁让我更在意,更欢喜?和上官宇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和木天磊一起,我觉得很轻松,很自由,难道一个人可以喜欢两个人吗?难道爱情不是一生一世,永远不改的吗?

如果一定要我选择,我当然宁可成为琴儿,木大哥没有上官宇的高深,但是一样的潇洒,一样的睿智,一样的善良,可是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他呢?当我看到他慢慢离开我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受,难过是肯定的,但是我会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天地幽幽,不曾说话,凄凄我心,期待回答。

一样的,便在她无数思绪闪过脑海的时候,天渐渐亮了,木天磊已经先下楼买了马匹,等着李兰菱下楼吃饭,李兰菱感到疲惫不堪,木天磊却显得神采奕奕,老板看着二人,就不断的偷笑,李兰菱心里烦的很,转头对着老板喝道:“笑什么笑,再笑我把你的牙拔掉,看你还乐!”说完一伸手,啪的拍碎了一张桌子。老板登时吓得不说话了,急忙说:“姑娘,我,我不是在笑你……我不是笑你昨天晚上弄过了头,伤了身子,我……”李兰菱抡起巴掌便要打了下来,木天磊急忙伸手抓住,说:“算了,和这种人生气有什么用,咱们赶快赶路。”

李兰菱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有人调笑着说:“生了病的精神这么好,怎么没生病的,看起来精神这么差呢?”李兰菱猛一回头,只见冷秋水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当下大步上前,怒说:“冷秋水,不想死你就交出解药。”

冷秋水说:“交出解药可以啊,用你的断魂琴来换。”李兰菱一怔,从背上取下琴来,递过去说:“好,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就给你,君子一言。”木天磊急忙拦住,说:“她得了断魂琴,岂能交出解药?”冷秋水说:“冷某以诚信为本,人格担保。”李兰菱怒极,琴弦一弹,一道光芒乍然射出,朝冷秋水射去。冷秋水急忙飞身而过,转眼已经来到对面屋顶,对着木天磊说:“三天之内,你若杀了淮南西路左使,我便给你解药,路在你手上,自己选择。”

李兰菱转头看着木天磊,木天磊轻声说:“走吧。”

行了一段,李兰菱问:“淮南西路左使是个什么样的人?”木天磊摇头说:“清官。他们在不断的清除异己,我断不能杀。”李兰菱说:“真的是清官吗?”木天磊说:“音谷和左使来往还算密切,我知道他是清官。”

李兰菱闷了一阵,忽然说:“可是你的性命……”木天磊说:“我这算什么,从前有一个刺客奉命去刺杀一个清官,命令他的人说那是个贪官,他一去,看到清官天未明,就已经起床整冠,准备上朝,冠带严整,形容肃穆,他当即震惊,大喝一声,告诉清官有人要杀他,同时因为没有完成主人的使命,撞树而死。不必送命的人都能舍身成仁,何况我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何必作无谓之争。”

李兰菱摇头说:“大哥总是替别人考虑,这……”心里忽然想:琴儿的丈夫也是朝中重臣的亲戚,会不会也是天外天的谋杀呢?如此说来,琴儿后来加入天外天,说不定也是阴谋,琴儿太可怜了,她居然还在替天外天卖命。一时思绪万端,忽然又想:我且去淮南西路左使府上拜访,他若愿相助,先隐藏起来,等到骗得解药之后再作计较。

当下计议一定,快马催鞭,和木天磊一起往音谷赶去。

一路阳光明如画,千里行程一挥间。

两人只是中午略微休息,便于黄昏时到达音谷,此处离城不远,李兰菱说:“大哥要处理音谷事务,我明日再来找你。”木天磊点头说:“你要小心。”李兰菱一笑,说:“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娇弱的人了,大哥要保重才是。”

当下到了城内,打听淮南西路左使的住处。

月黑风来九天上,夜行人去了无声。灯火尤在左使府,不见主仆深闭门。

忽然一个人影飘然而过,李兰菱抬头看去,只见一滴血从风中飘来,接着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大人被杀了,大人被杀了!”李兰菱跟着那人飞奔而去,然而那人却已经飞快的离开,只留下一道幽香的风。李兰菱心里想:这个人和木天磊一定有关系,我只不过是来劝这个人而已,这个人为何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人!

她茫然的在街上走着,算算时间,木天磊或许又已经开始了痛苦的挣扎。而她什么忙都不能帮,她无助的看着茫茫的夜色,天地浩瀚,人力渺小,就算手上有断魂魔琴,又有何用?

她还是来到了音谷,谷外是一片寂静,她越过守门的弟子,直接来到灯火辉煌的后院,居然一下子就来到了木天磊所住的地方,站在院子里,她听到木天磊痛苦的呻吟,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每天重复并且更加剧烈的痛苦一样摧残着李兰菱的心。

她缓缓推开门,只见木天磊被一个少年公子紧紧抱住,两人在地上挣扎着,滚动着,李兰菱呆呆的看着,她颓然的在一旁收拾着,等到他们要滚过来的时候,将桌椅移开,看到木天磊的手伸出来,她将手伸了过去,但是木天磊没有抓住她的手,而是在空中滑过一条痛苦的曲线,然后缓缓离开。

李兰菱呆呆的看着,忽然间天地似乎停止,木天磊和那少年公子都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息声告诉李兰菱,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

过了好久,木天磊缓缓起身,那少年公子也起身来,给木天磊披上一件披风,两人这才坐下。李兰菱见这少年公子仿佛和木天磊有几分相似,心想他应该就是木天磊的弟弟吧。木天磊已经稍微回复了元气,笑着说:“这是舍弟天违,天违,这位就是兰花仙子李兰菱。”李兰菱陡然一惊,木天磊说:“易容粉虽然巧妙,却也始终骗不了我。”李兰菱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木天磊摇头叹说:“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曾经很想就此坠入这个美丽的梦,却始终还是不能。辛苦你了,兰菱。”李兰菱转身抹下易容粉,擦了擦脸,木天磊说:“天违,你去休息吧,以后凡事小心便是。”木天违便告辞而去。

木天磊轻松的说:“我不用发愁了,似乎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其实知道死亡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放心的走。”李兰菱问:“真的放心的走吗?”木天磊沉默了下来,心事荡漾,眉宇间浮动忧愁,历历在目。

过了很久,他才说:“真的放心了,其实人生百年,始终不过一死,何必太伤感……”李兰菱摇头说:“不,我看是木大哥在故意掩饰,人生是百年不过一死,可你现在才二十岁,你还有大半的人生没有经历。有的东西要得到了,才会真正的淡忘,否则,就算强要求放下,却始终不能。”

木天磊淡然一笑,说:“不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正如兰菱所说。看你一身夜行衣,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兰菱为了朋友倒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只是有时候应该友吾友以及人之友,我是人,别人也是人啊。”李兰菱冷冷的说:“有的人算不上,他们愚蠢、无知,死有余辜。”木天磊摇头说:“可是淮南西路的左使,却是一个秉公执法,廉洁奉公的好官员。”李兰菱问:“你怎么知道?”

木天磊说:“是我派人去假装杀人,引你回来的。”李兰菱只觉浑身一颤,说:“我的每一个动作,难道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木天磊说:“你只不过觉得我是个好人,不该死,可是这个世上好人常常不长命,不是因为老天不公,而是因为要把更好的环境,让给别人,兰菱,我领你的情,但是不想这样延续自己的生命。”

李兰菱忽然觉得无话可说,木天磊平静的说:“还有三天,一个人还有三天时间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李兰菱问:“你有什么想做而做不了的事情吗?你……”木天磊说:“也许休息一晚上,就能想到该做的事情了,隔壁准备了空房间,一路劳顿,你也可以好好休息。”

李兰菱忐忑的睡了一夜,大约因为太过劳累,居然一觉到了天亮,急忙起床洗脸,刚开了门,忽然听到冷秋水的声音说:“木掌门果然守信用,这是解药,拿着!”一个白色瓷瓶飞了过来,李兰菱还没反应过来,木天磊已经将瓷瓶抄在手上,一把捏碎,风吹散了碎片,木天磊说:“我没杀人,也不要你的解药。”

冷秋水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昨晚怎么会在左使府多了一具无头尸体,而我这里,偏多了一个人头,你认识吗?”冷秋水手上一晃,多了一个人头,木天磊浑身一颤,震惊的说:“你……”他扭头看着李兰菱,李兰菱摇头说:“我没杀人。”

冷秋水说:“你何不顺水推舟领个人情,人家既然有人帮你杀人,我也就算在你的身上,这说明你还是有用,我这还有一颗解药,你要是不要?”木天磊说:“我姓木的根本不在乎生死,岂能由你要挟?冷秋水,你既然来我音谷,我便让你有去无回。”

李兰菱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立了数十个白衣飘飘的公子。冷秋水说:“木掌门布下十二音魂阵,可见对我的重视,幸会幸会!”李兰菱回到房中,拿出断魂琴,心想今日若能擒住这冷秋水,倒也不愁得不到解药。

一阵乐声传来,天空中衣袂飘拂,只见十二个白衣公子,或弹弦琴,或弄琵琶,或吹横笛,或奏玉箫,音声相绕,劲力穿空,卷起千重骇浪。

冷秋水手上长剑挥洒,于万丈劲气中来去穿梭,行动自如。李兰菱来到场上,轻轻捻动琴弦,一道劲力凌厉射去,冷秋水急忙往旁边一闪,那劲力到了阵中,立时十二个人阵法大乱,冷秋水说声:“多谢兰花仙子出手相助!”一面已经飞身离开。

李兰菱一跺脚,转身说:“对不起,木大哥,我一定把她追回来!”木天磊淡然说:“没有用,冷秋水不是平常女人,她是那种宁可死也不愿意放手的人,抓住她也没用。”李兰菱说:“至少也要一个陪葬。”木天磊叹说:“有陪葬,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那对于我的死,一点帮助都没有。更何况,冷秋水如此厉害,岂能轻易束手?兰菱的断魂琴,还需要时日锤炼,才能崭露头角,兰菱还要学更多的东西,才能承担作为一代侠女的责任。”

李兰菱点头说:“我知道,但是……”木天磊忽然说:“春天快来了,我忽然想到了我要做的事情,我想再去踏一次青,虽然现在有点太早。”李兰菱点头说:“我陪你。”

春风杨柳依稀,阳光扑朔迷离,虽非莺燕相闻,却有空气如新;足履不沾尘泥,扑面半惹香衣,渐觉风声鹤唳,空留内心唏嘘。

两个人走在迷离的阳光里,虽然步履轻松,却各自想着什么,浩瀚的天地广袤而博大,愈发显得人的渺小,走在空旷的地方,让人回忆起当年的行踪,年少无知的轻狂,胸怀何等宽广,多少求知的少年,不是如此耽误在行走的路上。每个人都曾年少,每个人都走过时间,沧桑的岁月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唏嘘不已的遗憾。

李兰菱忽然想念那片玉兰花,想起多年来在山上寂寞清闲的岁月,练剑,在树丛跳跃,终于忍不住少年的好奇,跳出那片洁白的胜境,可是她还不想回去,她的心充满了愤怒,对许多世事的愤怒,她想要破碎,破碎许多她认为应该死亡的东西。

她不知道木天磊在想什么,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深锁的眉头,告诉兰菱他繁琐的心事,难道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他们距离音谷越来越远,缓慢的步子,如同人生走不出死亡的结局,又能走向何方?

木天磊忽然停了下来,闭上双眼,伸开双臂,吸了一口气,缓缓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自己心爱的人,共度此生。只是年龄越大,这个梦就越远,我爱上了江湖五光十色的诱惑,我不是如你想象一般的不食人间烟火,更不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我曾经算计、安排,也希望自己能够扬名江湖,做到最好。可惜,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一切都是空的,只有内心的宁静,才真正听从我的安排,别人,始终是自己利益驱使的怪物,由不得我扭转。”

李兰菱心里想:木大哥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寄情山水,潇洒人生吗?他也和别的人一样,希望能够成名,心中有所图?

木天磊接着说:“死亡或许是最彻底的了悟,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脑海里渐渐想一遍,所以老人更能宽容,因为他们思考了更多的事情。”

李兰菱缓缓点头,说:“现在还来得及啊!”木天磊摇头说:“不,虽然我也渴望辉煌,渴望成功,但是我决不会屈服于他们的淫威。这辈子就这样吧,我相信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告诉自己,千万要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当我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必须思量再三,再作决定。”

李兰菱说:“木大哥是说给我听的吗?我知道我太冲动了。”木天磊笑说:“但是你够聪明,还有时间慢慢来。其实我一直在防着各大派的人,我知道欧阳忠不是好人,甚至大家都知道,欧阳无双生活放浪,作风很差,但是大家都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泄漏出去,损失最严重的,还不是武林铁盟,这就是我们无法摆脱的虚荣,面子,就算为非作歹也要用力去掩盖。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掩盖了许多我曾经的罪过。”

五十回:月照烟花迷客路 苍苍何处是伊川

 李兰菱说:“人谁无过,但是我相信木大哥是光明磊落,对得起自己良心的。”木天磊笑笑,说:“总之过往已矣,无法挽回。看着兰菱慢慢长大,不能看到你天下扬名的时候了,但是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的,好多年没有传奇的女英雄出现了,我真有幸,居然能够有你陪我一路走来。”李兰菱忽然说:“木大哥,我愿意陪你走完所有的路,找到解药的路。”木天磊一怔,看着李兰菱,说:“你这不是爱,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犹豫的,只不过你觉得我不该死,你愿意用任何方式挽回。当我真正没事的时候,你却可以坦然的离开。我知道这种感觉,爱和不爱,其实很明显。”

李兰菱呆呆的站在那里,木天磊笑说:“咱们好好玩玩,我带你去城里。”

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喜笑颜开的人们寄情于色,仿佛一刹那间涌入的繁华顷刻就打乱了人的思绪,人在人群中就会变得杂乱,所有理性的思考,将会逐渐远去。

街上飘荡着软玉温香般轻佻的歌声,浓妆艳抹的女人们在楼上花枝招展的张望着,木天磊到了楼上,问秋月姑娘去了哪里,李兰菱心里很纳闷,木天磊为何带她来这里。老鸨说秋月不在楼上,这里有春月夏月好多月亮,木天磊皱着眉头,下了楼。

李兰菱问:“为什么要找秋月。”木天磊说:“昨夜睡到半夜,门外有人来了,我追了出去,是个蒙面的女人,她告诉我今天到挑香楼找一个叫秋月的女子,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李兰菱忽然想到昨夜在左使府见到的那杀人的蒙面女人,心里想难道是她杀的人,既然约了人,却又为何不在此相见?

木天磊心里也在想着,只是一时难以想出究竟,一个会武功的妓女,自然不是寻常角色,可是为何昨夜才约,今日便爽约呢?

两人离开满街飘香的歌声,渐渐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忽然前面一片白色的招魂幡迎风招展,凄厉的声音传来,李兰菱心头不禁想:假如杀人的是我,看到这样的情景,难道不后悔吗?杀人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啊,还有什么比死去亲人、朋友和自己更让人难过的呢。

眼见着月色更加的迷人,李兰菱的心纠结在一起,她知道不久木天磊就会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木天磊回头看着李兰菱,问:“你以前是一个侠盗?”李兰菱点点头,木天磊说:“好,今天晚上,我也来当一次侠盗,城郊有难民窟,城内有很多富翁,咱们去弄些银子。”李兰菱点点头,木天磊说:“这些富翁和我多有结交,平常还请我们音谷多多照顾,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我这前任掌门亲自出手。”

李兰菱忽然看到木天磊脸上滴落的汗水,惊讶的说:“木大哥,你……”木天磊点点头,飞身向城外而去。跌落在城外广袤的草地上,温暖的月光溶溶扑来,木天磊的身形在草地上挣扎着,扭曲着,李兰菱看着草地上留下的血痕,听到他尽力压制的低低的呻吟,心头一时惊起莫名的恐慌,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每天都是这月亮看着他的痛苦,看着兰菱的心碎,人生有时候便只能如此,只能面对和接受,天上从来不会掉下奇迹!

木天磊最终瘫软在地上,这次休息了很久,才慢慢起来,草地已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