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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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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菱缓缓抬头,看着满树花自芬芳,头顶夜空星辰依稀,这山色固然美丽,星空自然璀璨,人间却如斯可怕。
她举步向小镇而去,木天磊说道:“你想去打听他们的情况吗?要小心为上。”李兰菱回过头来,只见他已经飞身离开,后面跟着十八个红衣女子。
李兰菱微微一笑,转过身去。
古道东风徐徐,长夜暗香幽幽。
街上弥漫着一股幽深寂寞的气息,似乎根本无人居住,她缓缓推开一扇房门,门自己往前移着,楼内楼外皆一样,不闻人声闻风声。
李兰菱心里忽然觉得一冷,她扭头四处看了一下,街上唯有冷风寂寂,不见人影半个。
她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去,轻轻打亮了火折子,屋内纤尘不染,没有丝毫仓促离开的痕迹,似乎安顿好一切的主人,细心打量好一切之后,安然寂静的离开。
李兰菱一直便在镇外,既未见到行人经过,也没听到脚步声音。她迷惑的来到街上,觉得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一个时辰前,这里连空的客栈都找不到,一个时辰后,这里却没有一个人。
劲风扑面影摇曳,无人知是公子来。
李兰菱抬头看着天上飘飞的木天磊,和后面跟着的女子,一阵笛声缓缓响起,只听到咚咚咚有落地的声音不断传来,李兰菱知道她们不会停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只不过有人的方向不是方向,而是悲哀。
第三回: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万籁俱寂夜深重,百转心思步履频。忽闻身后车马声,徐徐缓缓渐行进。
香车一缕随东风,香魂百结来无踪。环佩随车音舒缓,夜半行程不匆匆。
李兰菱站在街上,看着那香车徐徐,驾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车内一股兰花般的清香悠悠传来。
小伙停了下来,问道:“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没有灯,也没有人?”李兰菱听他的口音,像是附近的人,便说:“我远道而来,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个人都没有,你是去哪里?”
小伙一愣,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继续往前驾着车。
李兰菱静静的看着,心想深夜无人,一个看起来愣头青一样的少年,一个连车帘都无法掩映其香味的香车美人,在一个寂寥无人的深夜,去向一个不知何处的地方。
她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天色渐渐便明朗起来。
人间三月花开尽,抬头桃红低眉杏。杏花深处柳莺里,茶舍酒家行人频。
香车缓停桃红下,美人步出杨柳腰。莫言千里行程急,谁知女儿颜色好?
李兰菱坐在茶棚里面,看着那袅袅婷婷飘然若风的女子,但见她眉毛无画淡且轻,双眸有神香如凝。玉面微红山初雨,纤手红酥胜古人。
李兰菱心想:这小伙子何德何能,得有如此佳人同行,天下之大,美貌者果然众多。倒不知我和她比来,我还差了多少,不过什么武林双绝,我看一定比不过这位姑娘。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见那姑娘坐了下来,小伙急忙忙前忙后的要老头上茶果,李兰菱一面低头喝茶,忽然听到有人说:“姑娘,如此春色,可是前来踏青?”只见一个青衣公子,折扇在手,看来似乎文质彬彬,已经缓缓坐在那红衣女子对面。
桃花纷纷桃叶青,不知君心知我心。可怜相逢不相识,相识本是断肠因。
红衣女子低头说道:“小女子前往京城寻找亲人,并不是前来踏青。”小伙子急忙站在红衣女子身后。那青衣公子哈哈一笑,折扇一合,说道:“好啊,不瞒姑娘,我也是从京城而来,看这江南风景,江南山川虽好,可万里山河,仍然不及姑娘之万一。”
李兰菱心里想: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在江湖飘荡了数日,每一个人来说一句话,倒是这位姑娘,才一下车,就有人前来搭讪,我看她不过就是文静而已,难道男人们都喜欢文静的女孩子?
红衣女子说:“公子谬赞了,小女子怎能和山川灵秀相比,山川之美,千年万年如是,人能有多美。”
青衣公子正要说话,忽然一个粗粗的声音传来,“老板,来两碗酒,三斤牛肉。”只见一个绿衣女子走了过来,霍然坐在一根凳子上,一手拿起一双筷子,一只脚已经踏在凳子上,眼睛四下里看着,嘴里还哼哼着什么。
李兰菱心头一笑,想这也是个女人吗?但见她双眉未画已先黑,风尘在面徒生灰。神色顾盼所向处,目光如矩利如兵。
老头过来说:“姑娘,这里没有酒,要酒,到前面去。”绿衣女子霍然起身来,说:“这什么破地方,早说嘛,不要了。没有酒,没有酒吃什么饭?”说着已经举步往外面走去,一不小心碰到那青衣公子,她立刻喝道:“干什么,好狗还不挡路呢!”
青衣公子站起身来,说:“你,明明是你这丫头碰到了我,你懂规矩吗?”绿衣女子冷笑一声,说:“哦,我知道,在情人面前,始终要留点面子,对不对?可本姑娘不愿意!”她一只脚踏在青衣公子刚才坐的凳子上,说:“来打我啊,我就不信你敢打女人!”
红衣女子说:“姑娘何必咄咄逼人,出门在外,何必……”绿衣女子不耐烦的甩手说:“去去去,我最讨厌装清纯的女人了,你那手段,在男人面前还凑合,到了我南宫芷寒这里,行不通的。”
李兰菱冷笑一声,说:“南宫芷寒?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南宫芷寒扭头看着李兰菱,大大咧咧的说:“朋友,哪条道上的?”李兰菱冷笑一声,说:“你别装蛮横了,你那手段,在女人那里还凑合,在我李兰菱这里,偏偏走不通。”南宫芷寒抬头哈哈大笑起来,说:“李兰菱!更没听说过了,受不了你,想出头是不是!”一面上前去,一巴掌向李兰菱拍去。
李兰菱手轻轻一晃,抓住南宫芷寒的手,南宫芷寒想要抽出来,却终于没抽出来,她抬头一笑,说:“是个会家子,好,痛快!”说完左手在腰间一抽,一条三叉阎王刺已经向李兰菱扎去。李兰菱身形飘忽,已经飞身而起,长剑一挡,两人顷刻间已经各出了几招,茶棚虽小,然而两人却在里面翻飞如蝶,斗得不分胜负。
剑出如风叉有神,寒烈交手难分拆。客人但觉风扑面,滚滚黄尘源源来。
南宫芷寒向后跃去,落在棚外,说:“看不出你还是个角色,本姑娘来日会找你算帐,今天想要喝酒,不和你折腾。”
李兰菱冷笑一声,说:“你要逃我自然不管,你若要来生事,我更是无所谓。”
那青衣公子对李兰菱说:“姑娘真侠女也,方才那位横冲直撞,看来像是邪道中人。”李兰菱说:“她是何方神圣我可管不着,不过,此去京城遥远,公子说话可得小心点。听说最近南方十三邪派闻风而动,便要兴风作浪了,公子要是遇上,麻烦可就大了。”
青衣公子看着李兰菱,笑说:“是啊,这一路上,尤其是这位姑娘,国色天香,若是路上遇到什么不测,那就麻烦了。姑娘是侠女,何不作作好事,送佛送到西。”
李兰菱轻然一笑,说:“公子是男人丈夫,自己的事情,怎能托付他人,就如今天,倘若公子不会点功夫,何必耍性子,被人说了便是说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难道,别人还会怪你陪了笑脸?”
说完付了茶钱,翩然而去。
她心里其实打算,便是一路护着这两人,反正她也想去看看京城的繁华景象。
而且当她看到一个武林邪派的女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去欺侮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的时候,她倒有些担心十三邪派的恶人,会对这两人不利。岂止对这两人不利,她觉得似乎满山风雨要来的样子,武林人除了武功之外什么也不会,每个人学有所成的时候,到底是报效他人功在天下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昂欺负别人的时候呢?她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冲着那些有了一点本事就拿来欺负人的人。
她觉得她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恶霸,是流氓,还有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邪人。
千山明月风满亭,一剑来去转浮萍。问君试剑不平事,直教生死长追寻。纵然十年斩不绝,人间唯有李兰菱。
江南春色日日新,公子王孙古道寻。花红遍野花香处,朝来风雨暮来晴。
李兰菱站在高高的山上,她见那青衣公子骑马行在一侧,那红衣女子坐在车里,车行了半日,夜色已经昏沉,仍然没有见到落脚之地。
李兰菱心想:这红衣女子似乎从未出过门,那驾车的也是一般的懵懂无知,而青衣公子似乎也是不通世故。李兰菱心想:这样三个人在道上行走,不出问题,那才怪呢!她淡然一笑,幸好你们遇到了我,不然,你们给人吃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一缕青烟袅袅起,百里凉风徐徐来。山谷幽幽草生露,小径寂寂马行迈。
忽然间空中人影匆匆,从天而降,刀剑铮铮,光闪亮亮,将一车一马的三人围在中央。
李兰菱心里一惊,急忙一闪身,来到山下一棵大树后面,只听一个青年汉子挥着长剑,说:“香车宝马,两大杀手既然已经来了,何必在谷外逡巡不进?既然是来找茬子,何必还要故作礼貌?”
青衣公子下马来,说:“这位兄台,在下姓赵名源,字天佑,京城人氏,不会舞枪弄棒,这位姑娘更是大家闺秀,系出名门,兄台所言香车宝马,乃是两个杀手,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而已。”
说话的青年公子冷冷的说:“哼,没种的男人,既然已经被识破了,还不纳命来!”说完长剑一摆,向赵源头上砍去,赵源一惊,本能的挥袖一挡,那剑在空中一晃,忽然已经到了那青年公子脖子边上,赵源急忙说:“你……你别自杀!”然而那剑已经在脖子上轻轻一划,血刹那间渗了出来。
江湖草莽生死易,古来万事难两全。最是伤心沦落人,葬骨荒山几万年。
李兰菱心头一惊,见到四处无人,猜想那青衣公子原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出手竟是如此狠毒。她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暗想:都说江湖险恶,人心不可测量,原来果真如是。
驾车的少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面色已经有些煞白。
身边围着那几人大喝一声,一起向赵源围来,李兰菱正要看赵源如何出手,却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刀剑落地的声音,那些人尽皆丧命,一剑断喉。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久仰香车宝马所向披靡,一剑封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面色冷然,双眉浅浅,双眸凉凉,衣袂飘忽如鬼魅,长发散乱比风长。倒提长剑秋生水,冷竖蛾眉夜来香。
赵源急忙说:“我……在下,在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依然冷冷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宝马公子何必这么谦虚,天下谁不知道天外天两大杀手,香车美女和宝马公子,肆意屠杀武林中人,出手狠辣,绝不留情。今日我门下弟子丧于你手,那是我们学艺不精,怨不着别人。”
忽然间一声冷笑传来,只见空中一道惊鸿闪过一般,一个彩衣人影身形一晃,已经在赵源身边转了几圈,李兰菱见她这身法简直有如鬼魅,人之所不能及,心想这荒山之中,想不到还藏了这么厉害的轻功高手!
赵源站在当中,身形未动,忽然间那彩衣人向后一退,身形凝在空中,原来是个长相凶狠的妇人,只听她说道:“好身手,不愧是宝马公子!”忽然间一枚银针射来,那彩衣人向一边闪去,手上一抄,将一枚明晃晃的银针拿在手上,飞身落下地来,说:“传说香车美女人不离车,我倒想见见阁下的真面目!”
说完身形一晃,便要揭开帘子。
她手才刚碰到帘子,便啊的一声,向后栽去,待翻身起来时,脸色已然煞白,捂着左肩,喝道:“解药,快把解药交出来!”李兰菱心想:难道车中的也是一个高手?
车中人婉转悠扬的声音轻声说:“我们只是路过,请各位不要为难我等三人。”那彩衣妇人,说道:“不交出解药,你就死路一条!”赵源说:“你都已经受了伤,何必在此纠缠,快回去疗伤才是……”
彩衣妇人恨恨的说:“好,我就和你们决一死战。”
忽然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三娘何必如此着急,解药在他们身上,就是他们死了,你也找不回来啊。”彩衣妇人回头说:“孤独老头,你没有受伤,自然这么说!”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缓缓而来,李兰菱觉得他身上似乎散发出一团白光,那白光渐渐弥漫,成为一团白雾,她眼睛觉得难受,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时,不绝眼前一呆,不知何时,前面变成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似乎一下子,从幽幽山谷一下到了明月朗照的草原。
她好奇心顿起,正要往前走去,忽然身后有人一拍,她转过头来,只见月光之下,木天磊一张俊毅潇洒的脸正看着自己笑。她刚要说话,木天磊已经拉着她,往山上走去。
走了几十步,木天磊转过身来,说:“你刚才要是走进去一步,就会陷入孤独隐士的‘百步迷离’阵中,为他所擒。”
李兰菱回头一看,只见那山下依然是幽幽山谷,尸体赫然在那里,然而香车宝马,人影皆无。她扭过头看着木天磊,木天磊缓缓说:“刚才那是南方邪派聚会,这段日子传说江湖上有两位自称是天外天派来的杀手,一骑宝马,一辆香车,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四派在此聚会,商议大事,此地乃是恨天谷外,刚才那是生死门大弟子杨白月,云谷谷主燕三娘和终了谷谷主孤独隐士。孤独隐士幻术惊人,‘百步迷离’阵能在白步之内,使人任由摆布。”
李兰菱点头说:“我明白了,幸亏有木大哥在。对了,你一直跟着我吗?”
木天磊转过身来,说:“没有,我只不过打听到四派在此聚会,所以前来一看。”李兰菱问:“天外天是个什么地方?”
木天磊说:“一个想要吞并所有正邪武林的地方,天外天的杀手好人也杀,坏人也杀。他们杀人不论好坏,只论是否忠于天外天。其中详细我也不甚清楚,正在多方打听。”李兰菱说:“看来你说的江湖风雨,倒是越来越近了。不知他们争来争去,杀了那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木天磊说:“为了安全,为了安全,为了让自己不受任何威胁,最好的方式,就是灭掉所有具有威胁的人。”
李兰菱叹说:“恐怕不仅如此,江湖中沽名钓誉的人不在少数,就是不想青史留名,也想称霸武林。总认为那样能让自己的生命更加璀璨,让自己这一生过得更加值得。”木天磊说:“可是怎么才算值得,那也是见仁见智的。《春秋》上说人生有三大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人要能真正立品行于天地,树功业与万民,留书著述,造福万民,又有几个人不能青史留名的?与其这一辈子蝇营狗苟,还不如当真做点事情,只是他们扰乱天下,又有多少人加入这无谓的争斗,浪费了一身才华,一生抱负。”
李兰菱有些怅然而语,“庄子曾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家在一个地方争夺利益,自然会有所平衡。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是因为人心其实都想超越别人,当超越成为尔虞我诈凶残暴戾的理由,便就有多少人无端牵入。不过,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上天有赏善罚恶的权力,如果上天不愿施行,那就让我来。”
木天磊看李兰菱年纪虽小,一脸稚气,然而说话却是毫不含糊,心中不免暗自赞叹。
他叹说:“人生在世,并不是象说一句话那么容易,过尽千帆浪仍在,可怜不见驾船人。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
李兰菱说:“不瞒木大哥,师父从小把我关在山上,我是偷跑下来的,古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而兼济天下’,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我不想就此埋没。”
木天磊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天上明月,李兰菱问:“木大哥是江湖中人,在江湖多年,你知道当今世道已经开始慢慢堕落,如果任由这堕落继续,百姓将会生活更加困苦,明鬼神,知善恶,我就要这些无法无天,视别人为草芥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复,让他们知道,在世上,还有规矩。”
木天磊点头说:“姑娘所言甚是,这世上就是太少规矩。”
李兰菱缓缓在山间走着,山风扑来,她觉得心头一阵惬意,天地广阔,如鲲鹏得遇沧海,逍遥自在,辗转飞旋。
千里江山万里云,鲲鹏得遇胜金鳞。万世沧桑谁能改,翩翩落叶也曾青。
李兰菱转过身来,已经不见了木天磊的影子,她心里暗想:此人武功高强,来去无影,我只道自己武功已经独步武林,原来也不过井蛙之见,幸好在江湖上没有遇到如此高手,不然……一转念,想到在白谷的遭遇,不免想到那救她的男子,心想若非他出手相助,只怕现在我已经落到白色夫人的手上,或是已经死于非命。可是这男子为何要救我?他到白谷去寻欢作乐,难道这样的男人,也是好人吗?正人君子,怎么会去那种消遣的地方?
夜色渐凉心百转,风声不如心声扬。谁知明日人何在,不必当时空牵肠。
第四回:纱窗日落渐黄昏 金屋无人见泪痕
荒谷寂寞孤烟绕,天色暗沉长夜深。
金乌薄薄晓色寒,柳暗花明又一程。
火光遥遥十里远,烟灰已然微惹身。
李兰菱飞身来到村子外,只见村子顿时变成了火海,人在里面逃窜,然而幸存者却几乎没人出来。
她跳入火海,只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挥刀杀着逃窜的人。
她登时火起,衣袖在风火中一卷,登时兰花飘飞,几个人已经毙于花下。她看着来去杀人的人,心里恨不能一下子将之尽数歼灭。
火海无情人无情,亡命一朝何处寻?可怜身首归去时,不知为谁误一生。
她衣袂飘拂,长剑翻滚,在火海中向一个个黑衣人刺去,黑衣人似乎越来越多,李兰菱杀到兴起,已经分不清眼前来人何人。
忽然间身后一股劲风扑来,其势凶猛,她本能的向楼顶飘飞而去,站定后,转过身来,只见对面站了一个手执玉箫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面色微黑,剑眉深凝,似乎有一种久久在心头盘旋的郁结。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兰菱前日所见之人,正是十年前被屠村后唯一的幸存者。
十年生死两茫茫,当时孩童正堪伤。徒生杀戮因何起,人生空空为名忙。
李兰菱冷冷的说:“为何要杀他们?”
那人淡淡的说:“原来是姑娘,姑娘就是兰花仙子?”
李兰菱说:“不敢请教阁下大名!”
那人轻挥玉箫,喝道:“不必多说,兰花仙子,我正好一石二鸟,免得多费手脚!”
李兰菱冷声说:“我让你焚身化灰永不成形!”
长剑划破日穿云,刺透金鳞势若倾。玉箫挥洒盘长空,磅礴直击绝古今。火海肆虐当风涨,劲气逼来随人生。白衣舞动花若放,黑衫处处狠无情。辽阔长空人影去,脚踏天河万里云。此时恶斗数十回,剑来箫往难消停。忽然人影纷至来,刀剑无影四面音。长剑在手兰花飞,亦困渐危步难行。玉箫直指玉喉前,须臾誓取人性命。
李兰菱躲无处躲,心中一时万分感慨,想自己雄心壮志,却在这一个无名野地,被一群人围攻至此,她本能的闭上双眼。
长风急啸音声震,剑落空中火里寻。不见人影遥遥在,一柄飞刀千古情。
李兰菱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倒在上官宇怀里,向火海落去。上官宇手上一挥,将飞刀操在手上,人已经向远处飞去。
李兰菱眼中璀璨的火光里,看到上官宇那虽然漆黑无光却那么引人入胜的脸庞,觉得那才是一缕清风中最灿烂笑容的载体。
他们的身形拂过飘然而绕的柳树,柳枝轻晃,人影渐渐落到地上。
上官宇将她放了下来,转过身去,便要离开。李兰菱叫住他,说:“多谢上官大侠救命之恩。”上官宇回过身,说:“我叫上官宇,不是上官大侠。”李兰菱说:“我叫李兰菱。”
上官宇微微一笑,转过身,说:“你还不能这样行侠仗义,你知道他们昨夜在干什么吗?”
李兰菱摇头说:“难道其中还有故事?”
上官宇说:“这不是故事,这是实情,刚才那是琴箫谷的少掌门,玉箫公子莫少刚,此人凶狠残暴,据说此次出手,仅仅是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几天前收留了一个奇怪的人。”李兰菱问:“一个奇怪的人?”
上官宇点头说:“此人身上有一个秘密,据说夺之能得天下。”李兰菱惊讶的说:“天下?什么东西夺到了能得到天下,那它现在的主人岂非是当今天子?听说太祖太宗多年征战,才始有天下一统的局面,要得天下,只怕没那么容易。”
上官宇说:“不管能否得到,天下始终是一个最大的诱惑,兰花仙子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正是别人的梦,他们的理想,他们的追求,他们虽然遥不可及但却时时闪现的一个思绪。”
李兰菱恨恨的说:“因此就要追查这个人的下落,他琴箫谷有什么本事,不过一个邪门左道而已。”
上官宇说:“此次南方邪派的人聚会于此,琴箫谷胆敢一路杀人放火,无所不作,想来凭他一派之力,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所以我想琴箫谷背后一定另有人指使。虽然才刚刚开始,却已经露出狰狞的面孔,我能感觉到一股磅礴渐涨的势力,正在武林肆意蔓延,江湖风云,或许已经早就埋下了祸根。”
李兰菱说:“武林十二正派都在干什么?传说中的武林圣人呢?”
上官宇说:“自从武林铁盟二十年前荡平各大邪派之后,武圣人就一直没有踪影,有人说武圣人在华山,有人说在青城山,但是不管在哪里,江湖人传言的,毕竟只是一个消息而已,没有人真正见过。况且江山代有人才出,当年的武林圣人,不知能不能担当起力挽狂澜的重任。”
李兰菱恨恨的说:“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玉箫公子十年前惨遭灭村之恨,现在却又加诸别人。对了,上官兄,不知你对这怀有天下了解多少?此人当真是谁?”
上官宇一笑,说:“这个消息在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然而诸多线索,却是难辨真伪。此人所到之处,杀戮顿生,他自言是华山陈抟老祖的后人,手中有陈抟老祖的三件宝贝。江湖传言‘半部论语治天下,三件宝物比古今’,这三件宝贝分别是财富、兵书和治国方略。都说陈抟本有意夺取天下,然而天下已定,太祖心知陈抟性本淡薄,所以将华山赠与陈抟,陈抟将三件宝贝封于华山通天洞中,洞中多险阻,非要集齐武功、智慧、阵法皆通,且知道洞内布置的人,才能取得宝贝。然而通天洞的所在,只有陈抟当年的一个童子知道,所以曾有三派秘密前往华山,意图找人寻宝的事情。那童子早已长大成人,闻风而逃,江湖才有这个传闻。”
李兰菱问:“这童子为何自己不要这东西,毕竟天下这么大,没有什么诱惑能够与之匹配。”上官宇说:“陈抟老祖生怕这童子得到此物,所以不教他武功,不但如此,还封住他身上经脉通道,就算他想要学武,也没人愿意耗费一身功力,替他解开所封真力。”
李兰菱一笑,说:“如此说来,这陈抟老祖倒也有些残忍,为何要限定别人能作什么,不能作什么,他不想毁了自己的心血,却又不想别人得到。”
上官宇说:“他已经算是好的了,历来宝物所在,知情者不是被杀,就是被栽赃陷害,永生不能见得天日。况且封住真气所行之道,只是化解了他体内修炼的真气,对一个普通人而言,也并没有损伤。何况这一切已成定局,根本无法改变,多少人趋之若狂,想要得到这虽然遥远但却充满诱惑的宝贝。华山三宝,已经成了包括香车宝马,兰花仙子在内的江湖三大消息。”
李兰菱有些奇怪的说:“怎么我不知道?”
上官宇说:“倘若江湖人知道兰花仙子不过是一个少不更事,初出茅庐,对江湖各派一概不知的年轻少女,只怕都会瞠目结舌。不过也好,不了解就无所畏惧,所以才能那么狂妄,视天下武林如粪土,看人间万象明是非。这世上处理问题本来有正义的方式,也有邪恶的方式,可事实上真正最后,却是人自己的方式。兰花仙子赏善罚恶,爱憎分明,对那些习惯于左顾右盼逡巡怀疑等待时机的人而言,的确是一个崭新的色彩,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读懂人间万象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有人用另一种方式活着。不过,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更不可能有人冰清玉洁,身不由己、左右为难的时候,便是你真正进入江湖的时候,也是你带着那疲惫的眼神,重新看另一个兰花仙子的时候。”
李兰菱听着这话,觉得其中滋味,似乎远在话外。上官宇接着说:“每一个人刚来到江湖的时候,都是兰花仙子,只不过后来,他们都成了他们。一群在左右权衡中失去自我的兰花仙子。”
人影遥遥,话如耳边乍生,绕来久久不绝。
旭日柳下长谈后,明朝谁处辨身形?莫因尘世恨鸿图,他年掌上握长缨。
似乎在一瞬之间,山无人影花无形,满目苍凉乱纷纷。水自漂流匆匆去,乱石无语听声音。
夕阳黄昏渐渐冷,古道风来悠悠情。前路何在无所去,江湖明日类飘萍。
李兰菱忽然看到前面一个院落,心里一喜,正要往前走去,忽然眼前一呆,只见木天磊站在风里,呆呆的看着庭院。
寂寞院落寂寞风,画楼悄悄人空空。公子如玉衣袂绕,玉笛在手人在梦。
李兰菱上前关切的问道:“木大哥,你怎么了?”
木天磊转过头来,叹了口气,说:“每次经过这里,我都会看看这里,每次都能见到她,今天却再也见不到了。”
李兰菱问:“是这屋子的主人?他去了哪里?”
木天磊说:“曾经是,现在已经不知去了何处。”李兰菱看木天磊神色木然,心想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便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木天磊说:“她叫琴儿,弹得一手好琴,人如水,琴声如水,我们就是在水边认识的。”
当时流水洗碧玉,公子美人两相逢。一曲高山相和后,长使斯人叹匆匆。
李兰菱心想:木大哥这般风流才俊,琴儿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该令他伤心啊。因而说:“木大哥不必放在心上,历来感情二字,都是两相所愿,投以木桃,报以琼瑶,那是再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木天磊缓缓向屋子里走去,说:“琴儿的母亲想让她嫁一个大户人家,或者现在,琴儿正在那高高的院墙里,愁眉深锁,她的丈夫或许会看她弹琴,但不知是否在听她弹琴,世间知音历来少,但愿她能遇知音;她的母亲,或许正在锦衣玉食的荣华里,感叹这岁月催人老,恨不能万年。”
李兰菱抬头看着那虽不恢弘但却称得上漂亮精致的小楼,心里想:这人家也不是贫苦人家,为何那么贪慕荣华?
十年功名十年辛,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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